【伪装者同人文】明诚×原创女主
【十】
“我希望，你能做好我的耳目。只要你能找到明楼的弱点，能查到他的秘密，不仅可以改头换面，还能够从此摆脱明家仆人的身份，一举两得。”南田洋子此言一出，明诚便意识到，这出戏，又要开始演了。
“明白。”明诚嘴角扯出笑意。
南田洋子不疑有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明诚：“我听说，你最近和孟家三小姐走得很近。”
明诚接过一看，正是除夕那晚孟齐苒挽着自己并肩走着的照片，他定了定神，不屑地笑道：“这个女人，有着自以为是的聪明，接近她，是最快的捷径。”
明诚点到为止，南田样子却顿时了然，两人眼神交汇，南田洋子笑道：“阿诚先生，手段很高明。”
夜，明公馆。
“我在南田洋子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孤狼的报告。几乎所有的内容，都是和我们明家有关的。”明诚忙将自己在南田样子办公室的见闻告诉明楼。
明楼闻言一惊。
明诚补充道：“而且，孤狼直指大姐就是共产党，说您有重庆分子的嫌疑，最后还有一句话——阿诚可利用。”
明楼意识到事态严重，思索起来：“他怎么会对我们家里的情况这么熟悉。”
“我感觉这个人就在我们身边。”明诚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身边最近有什么新进的人员吗？”
明诚脑海里一下冒出两个人，但他不愿说破，“新政府里，并没有新来的同事，不过我们家里倒是有一个。”
明楼脱口而出：“桂姨。”
明诚点点头。
“不会吧。”明楼对桂姨的认识还停留在十几年前，从情感上说，他不愿意相信内鬼就出在自己身边。
“从我看到文件一直到现在，我能够想起的就只有她。”明诚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齐苒。只是……她连你和大姐都没见过，不会如此清楚。”
“桂姨十几年不知踪迹，确实值得怀疑。你马上查一下她的档案。”明楼吩咐道，“对了，你和孟齐苒，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明诚没有想到大哥会这么问，答非所问道：“今天，南田样子给我看了一张照片，上面是我和齐苒，我装作贪图孟家权势故意接近她。”
“这样很好。”明楼对明诚的处理很满意，转念一想，又觉不妥，“那如果，人家是真的对你有意思呢？”
明诚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吧，我和她最多就是朋友。”随即又补充道：“但就我个人判断，我觉得她不会是孤狼。”
“你可别忘了，她消失了两个月，那两个月就是去的东北——据梁仲春所说，孤狼正是在哈尔滨特务科立下军功。”明楼还是不放心，“这样吧，你抽空请她到家里坐坐，必要的时候，我们要在她面前演出戏。”
明诚想起除夕那晚孟齐苒看向她时眼底的笑意，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对桂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明楼想了想，只说了四字“保持常态。”
“我希望，你能做好我的耳目。只要你能找到明楼的弱点，能查到他的秘密，不仅可以改头换面，还能够从此摆脱明家仆人的身份，一举两得。”南田洋子此言一出，明诚便意识到，这出戏，又要开始演了。
“明白。”明诚嘴角扯出笑意。
南田洋子不疑有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明诚：“我听说，你最近和孟家三小姐走得很近。”
明诚接过一看，正是除夕那晚孟齐苒挽着自己并肩走着的照片，他定了定神，不屑地笑道：“这个女人，有着自以为是的聪明，接近她，是最快的捷径。”
明诚点到为止，南田样子却顿时了然，两人眼神交汇，南田洋子笑道：“阿诚先生，手段很高明。”
夜，明公馆。
“我在南田洋子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孤狼的报告。几乎所有的内容，都是和我们明家有关的。”明诚忙将自己在南田样子办公室的见闻告诉明楼。
明楼闻言一惊。
明诚补充道：“而且，孤狼直指大姐就是共产党，说您有重庆分子的嫌疑，最后还有一句话——阿诚可利用。”
明楼意识到事态严重，思索起来：“他怎么会对我们家里的情况这么熟悉。”
“我感觉这个人就在我们身边。”明诚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身边最近有什么新进的人员吗？”
明诚脑海里一下冒出两个人，但他不愿说破，“新政府里，并没有新来的同事，不过我们家里倒是有一个。”
明楼脱口而出：“桂姨。”
明诚点点头。
“不会吧。”明楼对桂姨的认识还停留在十几年前，从情感上说，他不愿意相信内鬼就出在自己身边。
“从我看到文件一直到现在，我能够想起的就只有她。”明诚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齐苒。只是……她连你和大姐都没见过，不会如此清楚。”
“桂姨十几年不知踪迹，确实值得怀疑。你马上查一下她的档案。”明楼吩咐道，“对了，你和孟齐苒，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明诚没有想到大哥会这么问，答非所问道：“今天，南田样子给我看了一张照片，上面是我和齐苒，我装作贪图孟家权势故意接近她。”
“这样很好。”明楼对明诚的处理很满意，转念一想，又觉不妥，“那如果，人家是真的对你有意思呢？”
明诚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吧，我和她最多就是朋友。”随即又补充道：“但就我个人判断，我觉得她不会是孤狼。”
“你可别忘了，她消失了两个月，那两个月就是去的东北——据梁仲春所说，孤狼正是在哈尔滨特务科立下军功。”明楼还是不放心，“这样吧，你抽空请她到家里坐坐，必要的时候，我们要在她面前演出戏。”
明诚想起除夕那晚孟齐苒看向她时眼底的笑意，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对桂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明楼想了想，只说了四字“保持常态。”
【十一】
这天，是大年初二。
孟齐苒自从昨天早上到家开始就被训个没完，于是今天赶紧起个大早，准备上街逛逛打发时光。
孟叔的腿上业已大好，见孟齐苒难得起个大早，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忙问道：“小姐，出门啊？要备车吗？”
“不用，我随便逛逛。”说着张望了一翻，见四下没人，于是冲孟叔做了个哭脸，“老爷子火气实在太大了，我去李伯伯那里躲躲。”
孟叔苦笑，也不好多说：“你这孩子…去吧去吧。多穿点衣服，小心着凉！”
孟齐苒闻言回房间换了件厚披肩，一扭头看见书桌上的相机，想了想，还是把它拿了起来，挂在了脖子上。
出了门，七拐八拐到了一家粥铺，粥铺老板姓李，道上都叫他李爷，据孟老爷子说，早年也是上海滩响当当的人物，老了不知何故竟转了脾性，不喊打也不喊杀，专心致志经营起这家粥铺来。
这号人物向来不怒自威，饶是孟齐苒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在李爷面前乖乖问好：“李伯伯，早上好。”
李爷喜欢孟家这小丫头，见她大早上一个人前来，笑道：“是不是你家那老爷子又训人了？”
孟齐苒和这位李伯伯关系一向不错，闻他此言忙跟诉苦道：“李伯伯您说，不胆大妄为点还算年轻人吗？再说，我也没磕着拌着啊，我这么大了，肯定能把自己照顾好。”
孟齐苒还想继续，却被李爷打断：“停停停，我这只卖粥，不是让你来诉苦的。”
“好。”孟齐苒拖着声音，不服气地撇撇嘴。
粥铺里面挺暖和，孟齐苒起身脱掉厚披肩，无意间看见铺子角落里有个中年男人正看着自己，神情很是古怪。孟齐苒望向李爷，李爷笑了笑，在她头上打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还嘴硬，你能照顾好自己个屁，这么久了才发现？”
“这不是在您的地盘上嘛。”孟齐苒讨好似的笑笑，冲李爷眨了眨眼。
李爷想看看这小丫头的能耐，横竖在自己的地盘上也不会翻了天去，便不理她：“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说着转身回了里屋。
孟齐苒无奈，把脖子上的相机拿下来放在桌上，余光打量着角落里的这个中年男人。
铺子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孟齐苒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抬手佯装摆弄头发。
而在铺子角落，中年男人缓缓起身，借着人群的掩护踱到孟齐苒身边，伸手便拿相机。孟齐苒等的就是这一刻，忙从袖子里摸出匕首反手朝中年男人砍去，中年男人后退了一小步，眼见着孟齐苒的匕首就要砍上来，不得不徒手抓住匕首，两人就这样死死盯着对方，相互制衡着。
然而中年男人到底比孟齐苒要有经验些，他的眼神虽然还是保持着对视的状态，左手却已悄悄打开相机，将胶卷从胶卷筒中慢慢扯了出来。
“咳。”李爷从里屋走了出来，中年男人看见李爷不禁弱了气势，又看了孟齐苒一眼，见她正看向李爷，忙转身飞快地跑开了。
孟齐苒本就无心去追，追了几步做做样子便又退了回来，见李爷出来了，嗔怪道：“李伯伯，说话不算数啊，说好不插手的呢。”
“小丫头片子嫩着呢，那老小子对你是绰绰有余，你李伯伯要再不插手，你只得吃大亏。”李伯伯说着，指着她的相机，努努嘴：“胶卷曝光了都不知道。”
孟齐苒突然笑了起来，凑近李爷的耳朵，轻声道：“我知道，里面是废胶卷，就等着他这步呢。”
这天，是大年初二。
孟齐苒自从昨天早上到家开始就被训个没完，于是今天赶紧起个大早，准备上街逛逛打发时光。
孟叔的腿上业已大好，见孟齐苒难得起个大早，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忙问道：“小姐，出门啊？要备车吗？”
“不用，我随便逛逛。”说着张望了一翻，见四下没人，于是冲孟叔做了个哭脸，“老爷子火气实在太大了，我去李伯伯那里躲躲。”
孟叔苦笑，也不好多说：“你这孩子…去吧去吧。多穿点衣服，小心着凉！”
孟齐苒闻言回房间换了件厚披肩，一扭头看见书桌上的相机，想了想，还是把它拿了起来，挂在了脖子上。
出了门，七拐八拐到了一家粥铺，粥铺老板姓李，道上都叫他李爷，据孟老爷子说，早年也是上海滩响当当的人物，老了不知何故竟转了脾性，不喊打也不喊杀，专心致志经营起这家粥铺来。
这号人物向来不怒自威，饶是孟齐苒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在李爷面前乖乖问好：“李伯伯，早上好。”
李爷喜欢孟家这小丫头，见她大早上一个人前来，笑道：“是不是你家那老爷子又训人了？”
孟齐苒和这位李伯伯关系一向不错，闻他此言忙跟诉苦道：“李伯伯您说，不胆大妄为点还算年轻人吗？再说，我也没磕着拌着啊，我这么大了，肯定能把自己照顾好。”
孟齐苒还想继续，却被李爷打断：“停停停，我这只卖粥，不是让你来诉苦的。”
“好。”孟齐苒拖着声音，不服气地撇撇嘴。
粥铺里面挺暖和，孟齐苒起身脱掉厚披肩，无意间看见铺子角落里有个中年男人正看着自己，神情很是古怪。孟齐苒望向李爷，李爷笑了笑，在她头上打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还嘴硬，你能照顾好自己个屁，这么久了才发现？”
“这不是在您的地盘上嘛。”孟齐苒讨好似的笑笑，冲李爷眨了眨眼。
李爷想看看这小丫头的能耐，横竖在自己的地盘上也不会翻了天去，便不理她：“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说着转身回了里屋。
孟齐苒无奈，把脖子上的相机拿下来放在桌上，余光打量着角落里的这个中年男人。
铺子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孟齐苒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抬手佯装摆弄头发。
而在铺子角落，中年男人缓缓起身，借着人群的掩护踱到孟齐苒身边，伸手便拿相机。孟齐苒等的就是这一刻，忙从袖子里摸出匕首反手朝中年男人砍去，中年男人后退了一小步，眼见着孟齐苒的匕首就要砍上来，不得不徒手抓住匕首，两人就这样死死盯着对方，相互制衡着。
然而中年男人到底比孟齐苒要有经验些，他的眼神虽然还是保持着对视的状态，左手却已悄悄打开相机，将胶卷从胶卷筒中慢慢扯了出来。
“咳。”李爷从里屋走了出来，中年男人看见李爷不禁弱了气势，又看了孟齐苒一眼，见她正看向李爷，忙转身飞快地跑开了。
孟齐苒本就无心去追，追了几步做做样子便又退了回来，见李爷出来了，嗔怪道：“李伯伯，说话不算数啊，说好不插手的呢。”
“小丫头片子嫩着呢，那老小子对你是绰绰有余，你李伯伯要再不插手，你只得吃大亏。”李伯伯说着，指着她的相机，努努嘴：“胶卷曝光了都不知道。”
孟齐苒突然笑了起来，凑近李爷的耳朵，轻声道：“我知道，里面是废胶卷，就等着他这步呢。”
【十二】
这天下午，孟齐苒正打算出门，一下楼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孟大少：“大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在家？”
“早上去了才发现胃药忘记吃了，正好那边也没什么事，索性回来了，顺便把你要的带给你。”孟大少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纸递给孟齐苒，“这是刘姐近半个月的活动，她的生活很规律，也没什么朋友，调查起来不难。”
孟齐苒随手抽出一张看着，一边看一边问道：“你发现她有什么不寻常的吗？”
孟大少从那沓纸中找出一张，只给她看：“这个男人，三十多岁，富少打扮，上海人，有日本留学经历，腊月二十二号那天，和刘姐在咖啡店喝咖啡，一坐就是一下午。”
“那天她好像相亲去了，之前听办公室里的同事打趣她来着。”孟齐苒头也没抬。
孟大少想了想，道：“那应该可以排除这个人，不然她不会这么高调。当然，也不排除故意所为。”随即又抽出一张纸，“还有这个人，四五十岁的妇女，普通妇人打扮，腊月二十六号刘姐下班后，有个小孩给刘姐送了封信，随后刘姐便去了烟花间见这个人。”
孟齐苒闻言眼神一亮：“烟花间噢？两个女人？”孟大少一个白眼，孟齐苒又道：“这个人很奇怪，你让人再查查她？”
“查过了。”孟大少回答道：“她好像刚从外地来，附近没人见过她。”
“那更可疑！”
孟大少点点头，见孟齐苒深信不疑的样子又忙提醒道：“可这都只是猜测，我们需要找证据证明它。对了，你的照片洗出来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孟齐苒摇头：“我仔细看过了，全都是很普通的照片，没什么特别。”说着放下手中那沓纸，补充道：“实际上，我这次根本就没怎么用过相机，你知道的，我胶卷多嘛，就随便拍了拍，没什么的。”
“拍了什么？”孟大少追问。
“树、雪、山，还有旅馆、车站、教堂、大马路……”孟齐苒实在不懂这些到底有什么价值，“会不会那个要把我胶卷曝光的人弄错了？”
“不会。”孟大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个人一看见李爷就走，说明不是一般的小喽啰……”突然灵光一闪，“你再把照片好好看看，会不会拍到什么人家不想让你拍到的人或东西？”
“有什么是人家不想让我拍到的？”孟齐苒不解，自言自语道：“换句话说，如果是东西，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如果是人，有什么人的不想被人记住相貌的？”
“你拍的都是公共场所，按理说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除非是暗语或者暗号，可那些都是处理过的，何况你只是个普通人，又是无意为之，即便拍下来也不会发现什么。”孟大少分析道，“所以，很有可能是拍下了什么人，比如——秘密前往的政要或者带有某个秘密任务的特工。”
“政要如果想外出，很少会选择公共交通，那样很不安全，因为一旦行程泄密，就会有被暗杀的危险。”孟齐苒受了孟大少的启发，一下子开窍起来，“那么，就只有特工了。他们一般混迹在人群，又刻意隐藏在人群……如果我的照片能够威胁到这个特工，值得他花那么大气力毁掉它，那就只能说明——我相机里的他没有人群的掩护，很显眼！”
这天下午，孟齐苒正打算出门，一下楼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孟大少：“大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在家？”
“早上去了才发现胃药忘记吃了，正好那边也没什么事，索性回来了，顺便把你要的带给你。”孟大少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纸递给孟齐苒，“这是刘姐近半个月的活动，她的生活很规律，也没什么朋友，调查起来不难。”
孟齐苒随手抽出一张看着，一边看一边问道：“你发现她有什么不寻常的吗？”
孟大少从那沓纸中找出一张，只给她看：“这个男人，三十多岁，富少打扮，上海人，有日本留学经历，腊月二十二号那天，和刘姐在咖啡店喝咖啡，一坐就是一下午。”
“那天她好像相亲去了，之前听办公室里的同事打趣她来着。”孟齐苒头也没抬。
孟大少想了想，道：“那应该可以排除这个人，不然她不会这么高调。当然，也不排除故意所为。”随即又抽出一张纸，“还有这个人，四五十岁的妇女，普通妇人打扮，腊月二十六号刘姐下班后，有个小孩给刘姐送了封信，随后刘姐便去了烟花间见这个人。”
孟齐苒闻言眼神一亮：“烟花间噢？两个女人？”孟大少一个白眼，孟齐苒又道：“这个人很奇怪，你让人再查查她？”
“查过了。”孟大少回答道：“她好像刚从外地来，附近没人见过她。”
“那更可疑！”
孟大少点点头，见孟齐苒深信不疑的样子又忙提醒道：“可这都只是猜测，我们需要找证据证明它。对了，你的照片洗出来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孟齐苒摇头：“我仔细看过了，全都是很普通的照片，没什么特别。”说着放下手中那沓纸，补充道：“实际上，我这次根本就没怎么用过相机，你知道的，我胶卷多嘛，就随便拍了拍，没什么的。”
“拍了什么？”孟大少追问。
“树、雪、山，还有旅馆、车站、教堂、大马路……”孟齐苒实在不懂这些到底有什么价值，“会不会那个要把我胶卷曝光的人弄错了？”
“不会。”孟大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个人一看见李爷就走，说明不是一般的小喽啰……”突然灵光一闪，“你再把照片好好看看，会不会拍到什么人家不想让你拍到的人或东西？”
“有什么是人家不想让我拍到的？”孟齐苒不解，自言自语道：“换句话说，如果是东西，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如果是人，有什么人的不想被人记住相貌的？”
“你拍的都是公共场所，按理说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除非是暗语或者暗号，可那些都是处理过的，何况你只是个普通人，又是无意为之，即便拍下来也不会发现什么。”孟大少分析道，“所以，很有可能是拍下了什么人，比如——秘密前往的政要或者带有某个秘密任务的特工。”
“政要如果想外出，很少会选择公共交通，那样很不安全，因为一旦行程泄密，就会有被暗杀的危险。”孟齐苒受了孟大少的启发，一下子开窍起来，“那么，就只有特工了。他们一般混迹在人群，又刻意隐藏在人群……如果我的照片能够威胁到这个特工，值得他花那么大气力毁掉它，那就只能说明——我相机里的他没有人群的掩护，很显眼！”
【十三】
大光明电影院。
“明诚，你觉得这电影怎么样？”电影刚刚散场，孟齐苒忍不住扭头问明诚。
明诚抬头望了望了天，想了想：“很一般。”
孟齐苒面带笑意怀疑地问：“很一般？”
“很一般。”他一本正经地说。
孟齐苒噗嗤一笑，问：“接下来，去哪里？”
“今天是明家香香水发布会，不知孟三小姐可否赏光？”明诚笑着问她，这是明楼的意思，明楼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孟齐苒还是不放心，想着发布会毕竟是公共场所，与请她到家里来相比，倒也不算唐突。
“你们家的发布会我去干什么？”孟齐苒本就不喜欢应酬，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明诚的弦外之音，因此板着脸拒绝。
“就是一个发布会，很多名媛都会去的。”
“不去。”孟齐苒拒绝得很干脆。
明诚无奈，正要开口，突然看到孟齐苒冲着一个女人打招呼：“刘姐，好巧啊。”
那个被唤作刘姐的女人回头，见是孟齐苒，从容一笑：“是啊真巧，你也来看电影？”
孟齐苒点头，看了刘姐身边的男人一眼，故意打趣道：“你呢？约会？”
“忘了给你介绍，这是陈历川，我男朋友。”刘姐说着扯扯身边男人的袖子，“历川，这是孟小姐，我们报社的同事。”
“你好。”孟齐苒伸手与陈历川握手，正要向他们介绍明诚，明诚这时候突然开口：“历川兄，好久不见。”
“是啊，一晃有两三年了吧？明诚兄什么时候回国的？”
“你们认识呀。”孟齐苒知道明诚的工作，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本就是家常便饭，看陈历川的话，想来是在国外认识的朋友，倒也并不觉奇怪，刘姐却好像很吃惊的样子，眼神有片刻失控的慌乱。
孟齐苒没放过刘姐的慌乱，脸上还堆着笑，心里却在暗自思考起来。刘姐这是在害怕？她的男朋友和明诚认识这一点为什么能让她害怕？刘姐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可两人腊月二十二号才相亲，短短十来天就如此亲密，究竟是缘分到了，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孟齐苒就这么想着，听见明诚说：“去年回来的，你呢？”
“我这刚刚回国没几天……”
孟齐苒暗暗观察着刘姐，刘姐的神情又变回了从容，于是挽着明诚的手臂故作亲密状，打断道：“明诚，不是说明家香香水发布会就快来不及了吗？叙旧可以改日，可别迟到了。”
果然，刘姐又有了片刻的失神。孟齐苒意识到，刘姐害怕的——不是她的男朋友和明诚认识，而是自己与明诚认识。
明诚还不知道孟齐苒的心思，但闻言还是配合地看看手表，很抱歉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历川兄，改日更聊吧。”
“没关系，你们去吧，不打扰了。”
车上。
“怎么了，不是不愿意来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明诚见孟齐苒一上车就闷闷不乐地坐着，故意引她说话。
孟齐苒望着窗外叹了口气，“我知道怀疑自己的同事这事很不对，但刘姐很奇怪，她好像很慌乱。唔…你和陈历川关系很好吗？”
“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一般。”明诚开着车，没看她，见她许久没话，开口道：“所以你就故意和我很熟的样子？”
孟齐苒“嗯”了一声，明诚又道：“你怀疑什么？”
“我不知道。但你要知道，女人的直觉很灵的。”
眼瞅着快到了，孟齐苒开口：“待会在路口你把我放下来吧，你们明家的发布会我才不要去。”
明诚知道孟齐苒是个固执性子，也不再勉强，轻轻说了句：“好。”正要打算靠边停车，孟齐苒突然碰了碰他的手臂，朝车窗外努努嘴。
明诚一看，车窗外正是明台。明台后面不远处，跟着李秘书。
明诚扶额，这个小少爷，又惹麻烦了。
大光明电影院。
“明诚，你觉得这电影怎么样？”电影刚刚散场，孟齐苒忍不住扭头问明诚。
明诚抬头望了望了天，想了想：“很一般。”
孟齐苒面带笑意怀疑地问：“很一般？”
“很一般。”他一本正经地说。
孟齐苒噗嗤一笑，问：“接下来，去哪里？”
“今天是明家香香水发布会，不知孟三小姐可否赏光？”明诚笑着问她，这是明楼的意思，明楼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孟齐苒还是不放心，想着发布会毕竟是公共场所，与请她到家里来相比，倒也不算唐突。
“你们家的发布会我去干什么？”孟齐苒本就不喜欢应酬，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明诚的弦外之音，因此板着脸拒绝。
“就是一个发布会，很多名媛都会去的。”
“不去。”孟齐苒拒绝得很干脆。
明诚无奈，正要开口，突然看到孟齐苒冲着一个女人打招呼：“刘姐，好巧啊。”
那个被唤作刘姐的女人回头，见是孟齐苒，从容一笑：“是啊真巧，你也来看电影？”
孟齐苒点头，看了刘姐身边的男人一眼，故意打趣道：“你呢？约会？”
“忘了给你介绍，这是陈历川，我男朋友。”刘姐说着扯扯身边男人的袖子，“历川，这是孟小姐，我们报社的同事。”
“你好。”孟齐苒伸手与陈历川握手，正要向他们介绍明诚，明诚这时候突然开口：“历川兄，好久不见。”
“是啊，一晃有两三年了吧？明诚兄什么时候回国的？”
“你们认识呀。”孟齐苒知道明诚的工作，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本就是家常便饭，看陈历川的话，想来是在国外认识的朋友，倒也并不觉奇怪，刘姐却好像很吃惊的样子，眼神有片刻失控的慌乱。
孟齐苒没放过刘姐的慌乱，脸上还堆着笑，心里却在暗自思考起来。刘姐这是在害怕？她的男朋友和明诚认识这一点为什么能让她害怕？刘姐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可两人腊月二十二号才相亲，短短十来天就如此亲密，究竟是缘分到了，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孟齐苒就这么想着，听见明诚说：“去年回来的，你呢？”
“我这刚刚回国没几天……”
孟齐苒暗暗观察着刘姐，刘姐的神情又变回了从容，于是挽着明诚的手臂故作亲密状，打断道：“明诚，不是说明家香香水发布会就快来不及了吗？叙旧可以改日，可别迟到了。”
果然，刘姐又有了片刻的失神。孟齐苒意识到，刘姐害怕的——不是她的男朋友和明诚认识，而是自己与明诚认识。
明诚还不知道孟齐苒的心思，但闻言还是配合地看看手表，很抱歉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历川兄，改日更聊吧。”
“没关系，你们去吧，不打扰了。”
车上。
“怎么了，不是不愿意来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明诚见孟齐苒一上车就闷闷不乐地坐着，故意引她说话。
孟齐苒望着窗外叹了口气，“我知道怀疑自己的同事这事很不对，但刘姐很奇怪，她好像很慌乱。唔…你和陈历川关系很好吗？”
“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一般。”明诚开着车，没看她，见她许久没话，开口道：“所以你就故意和我很熟的样子？”
孟齐苒“嗯”了一声，明诚又道：“你怀疑什么？”
“我不知道。但你要知道，女人的直觉很灵的。”
眼瞅着快到了，孟齐苒开口：“待会在路口你把我放下来吧，你们明家的发布会我才不要去。”
明诚知道孟齐苒是个固执性子，也不再勉强，轻轻说了句：“好。”正要打算靠边停车，孟齐苒突然碰了碰他的手臂，朝车窗外努努嘴。
明诚一看，车窗外正是明台。明台后面不远处，跟着李秘书。
明诚扶额，这个小少爷，又惹麻烦了。
【十四】
“大哥，我找到那个照片了！”孟齐苒拿着一张照片兴冲冲地跑进孟大少的书房。照片上，是漫天飞雪下的哈尔滨火车站，许是临近春节，车站人倒不多，多是商人装扮，只除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尤其显眼。
孟大少起身，宠溺道：“你呀，放东西丢三落四的，既然是小时候的全家福就该好好保管，你就等着娘骂吧。”
孟齐苒一头雾水，小时候？全家福？刚要分辨，一抬头便见孟大少瞪了自己一眼，随即做出“出去说”的口型。
孟齐苒半信半疑地开口，道：“娘才不会骂我，我这就拿去给娘看！”
孟大少笑了笑，离开书桌，“走，一起。”
到了客厅，孟大少停下脚步，在沙发上坐下，孟齐苒跟着在大哥身边坐着。
“我的书房里装了窃听器，说话不方便，以后有什么事在这里说……”
孟齐苒打断他：“窃听器？谁装的？”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和照片有关？”
孟大少“嗯”了一声，“应该是，但目前还不能下定论。毕竟我方在明，对方在暗。或许，是生意场上的人也说不定。”
孟齐苒若有所思：“看来要赶紧查清照片上那女人了。”
孟大少看了自家妹子一眼，提醒道：“当心打草惊蛇。这也是我不愿贸贸然拆除窃听器的原因。”
“那留着它干什么？既然都发现了，都不能让对方得逞吧？”
孟大少知道她的意思，这也是自己正在想的问题：“要么寻个合理的借口把书房废了，要么——”孟大少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要么就要每天去书房演戏了。”
“那多麻烦呀，这跟以前……”说到一半，孟齐苒自知失言，抬眼瞅了孟大少一眼，见他面色微冷，连忙换了话题：“大哥，咱们看照片，看照片。”
孟大少接过照片:“我会吩咐让他们加紧查的。你这阵子出门也小心点，遇事不要擅作主张，类似李伯伯粥铺里发生的事情，我不拦着你，但你事先必须让我知道。”
孟齐苒“嗯”了一声，终究还是忍不住，怯生生地开口：“大哥，那件事……你就打算一直拖着？”
“我自有安排。”孟大少显然不愿多谈，“这个话题以后不要再说了。”
“可是，你不怀疑明家那边？”孟齐苒还是不死心。
“很明显，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孟大少点点头，“但他们试探我的同时，也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这就看谁更沉不住气了。”
“他们？你是说，明诚和明楼是一伙的？可外界都说明诚已对明楼不满，一心脱离明家。”孟齐苒不解。
孟大少故作老练：“年轻人，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以明诚的能力，要是一心往上爬，早就不在现在的位置了。”
孟齐苒不置可否，孟大少继续道：“这倒是其次，我怀疑的是他们新政府官员背后的潜藏身份。”
“潜藏身份？”
“对，这些年大大小小的聚会我多少了解些明氏集团的董事长，这个人很有商业头脑，人也正派，尤其经过这些年外国资本或多或少地的打压之后，不可能对日本人没有怨气，但是对于家里这两个新政府工作的人却如此容忍，你不觉得奇怪吗？”
“兴许是家丑不可外扬的缘故，明董事长私下里也对弟弟抱怨了，但对外肯定要给弟弟一点面子。”
孟大少白了她一眼，回答：“明楼刚回来的时候，在汪芙蕖家里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噢。”孟齐苒忍着笑，“这么说，虽然目前我们还不知道明楼明诚到底来自哪里，有什么样的居心，但他们肯定不是日本人那边的？”
“不是肯定，一切只是我们的分析和推测。”孟大少纠正道。
孟齐苒了然，见孟大少面色平静，突然玩心大起：“啊！窃听器！”
孟大少吃了一惊，暗道大事不妙：“在哪里？”
孟齐苒笑嘻嘻，吐了吐舌头：“我瞎说的。”
“大哥，我找到那个照片了！”孟齐苒拿着一张照片兴冲冲地跑进孟大少的书房。照片上，是漫天飞雪下的哈尔滨火车站，许是临近春节，车站人倒不多，多是商人装扮，只除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尤其显眼。
孟大少起身，宠溺道：“你呀，放东西丢三落四的，既然是小时候的全家福就该好好保管，你就等着娘骂吧。”
孟齐苒一头雾水，小时候？全家福？刚要分辨，一抬头便见孟大少瞪了自己一眼，随即做出“出去说”的口型。
孟齐苒半信半疑地开口，道：“娘才不会骂我，我这就拿去给娘看！”
孟大少笑了笑，离开书桌，“走，一起。”
到了客厅，孟大少停下脚步，在沙发上坐下，孟齐苒跟着在大哥身边坐着。
“我的书房里装了窃听器，说话不方便，以后有什么事在这里说……”
孟齐苒打断他：“窃听器？谁装的？”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和照片有关？”
孟大少“嗯”了一声，“应该是，但目前还不能下定论。毕竟我方在明，对方在暗。或许，是生意场上的人也说不定。”
孟齐苒若有所思：“看来要赶紧查清照片上那女人了。”
孟大少看了自家妹子一眼，提醒道：“当心打草惊蛇。这也是我不愿贸贸然拆除窃听器的原因。”
“那留着它干什么？既然都发现了，都不能让对方得逞吧？”
孟大少知道她的意思，这也是自己正在想的问题：“要么寻个合理的借口把书房废了，要么——”孟大少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要么就要每天去书房演戏了。”
“那多麻烦呀，这跟以前……”说到一半，孟齐苒自知失言，抬眼瞅了孟大少一眼，见他面色微冷，连忙换了话题：“大哥，咱们看照片，看照片。”
孟大少接过照片:“我会吩咐让他们加紧查的。你这阵子出门也小心点，遇事不要擅作主张，类似李伯伯粥铺里发生的事情，我不拦着你，但你事先必须让我知道。”
孟齐苒“嗯”了一声，终究还是忍不住，怯生生地开口：“大哥，那件事……你就打算一直拖着？”
“我自有安排。”孟大少显然不愿多谈，“这个话题以后不要再说了。”
“可是，你不怀疑明家那边？”孟齐苒还是不死心。
“很明显，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孟大少点点头，“但他们试探我的同时，也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这就看谁更沉不住气了。”
“他们？你是说，明诚和明楼是一伙的？可外界都说明诚已对明楼不满，一心脱离明家。”孟齐苒不解。
孟大少故作老练：“年轻人，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以明诚的能力，要是一心往上爬，早就不在现在的位置了。”
孟齐苒不置可否，孟大少继续道：“这倒是其次，我怀疑的是他们新政府官员背后的潜藏身份。”
“潜藏身份？”
“对，这些年大大小小的聚会我多少了解些明氏集团的董事长，这个人很有商业头脑，人也正派，尤其经过这些年外国资本或多或少地的打压之后，不可能对日本人没有怨气，但是对于家里这两个新政府工作的人却如此容忍，你不觉得奇怪吗？”
“兴许是家丑不可外扬的缘故，明董事长私下里也对弟弟抱怨了，但对外肯定要给弟弟一点面子。”
孟大少白了她一眼，回答：“明楼刚回来的时候，在汪芙蕖家里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噢。”孟齐苒忍着笑，“这么说，虽然目前我们还不知道明楼明诚到底来自哪里，有什么样的居心，但他们肯定不是日本人那边的？”
“不是肯定，一切只是我们的分析和推测。”孟大少纠正道。
孟齐苒了然，见孟大少面色平静，突然玩心大起：“啊！窃听器！”
孟大少吃了一惊，暗道大事不妙：“在哪里？”
孟齐苒笑嘻嘻，吐了吐舌头：“我瞎说的。”
【十五】
夜，日本领事馆。
一只摔碎的水表静静躺在房间一隅。
“这次的案件一共死了三个人，屋里死了一个档案管理员，门廊那里死了两个，都是领事馆的武官。”南田洋子向匆匆赶来的明楼介绍情况。
“还有什么损失没有？”明楼问。
“他们窃取了第三战区兵力部署计划副本。”
“他们一共几名凶犯？”
就在明楼与南田洋子交谈时，明诚突然瞥到那只手表，一看就知道是明台不小心留下的，心里为他捏了把汗，暗忖着应对。
“还不清楚，应该不只一个人。”南田洋子一边回答明楼的话，一边通过镜子暗自观察着明诚，“宪兵队正在搜集证据，核对宾客名单，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明诚此时尚未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正落在南田洋子的眼里，一脚踩住地上的手表。
明楼看在眼里，却只能不动声色，顾左右而言他以转移南田洋子的注意：“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来窃取这份文件，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们，他们已经拿到了作战方案，试图把第三战区的部署能够缓下来。”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文件泄密，军部肯定需要重新调整作战方针。”南田洋子冷笑一声，“他们赢得了时间。”说着，看了镜中一眼，又道：“这是今天前来赴会的所有宾客名单。”南田洋子翻看着下属送上来的文件，“我负责调查日本人这部分，你负责你们新政府的人。”
明楼点头：“明白。”
“这种行动没有内应绝对进不来，无论他是谁、藏在哪，我们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南田洋子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镜中那人的举动——只见那人缓缓弯腰，拿起踩在脚底的手表藏在手中。
南田样子心中大喜，语气中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我想我的猎物已经开始出错了。”
明楼只好装作不知，附和道：“猎物之所以是猎物，在猎人面前是一定会出错的。”
南田洋子向明楼投去赞赏的目光，只剩下明诚心里一紧。
两人走出日本领事馆，开车返回明公馆，坐在车后座的明楼缓缓开口，问道：“东西拿到了？”
明诚坦白：“我看是明台的手表，怕留下来证据。”说着，将手表递给明楼。
明楼接过，盯着那块手表：“留下证据的不是他，而是你。”
“我？”明诚通过后视镜看向明楼，大惊。
明楼解释道：“这块表一定是明台和日本武官动手的时候打掉的，可问题是那么多人在搜查现场，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块表，偏偏就让你发现了呢？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块表一定是南田故意放在那的。我跟她谈话时的角度，她正好可以清楚地在一面镜子里看到谁去捡这块表。而捡走这块表的人，就是她的猎物。”
“你其实根本没必要去毁灭证据，因为证据本身是无害的，你不碰它，它就没用，而你一旦触及到它，所有证据带来的危险都会指向你，还有我。
“现在南田亲眼看你拿走了证据，接下来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拘捕你，搜查你的房间、你的办公室，然后把你带到宪兵司令部严加审讯，直到你说出全部的真相，咽下最后一口气。”
明诚越听越慌张，心里满是自责，正欲停车，便听明楼道：“不要停车。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任何反常的举动都会说明我们心里头有鬼。”
明诚心中涌上一阵悲凉，这么多年来，他为明台擦屁股的事情做了不少，他原以为自己这次也可以像从前那样做得滴水不漏，却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算计的对象。
他想起了大姐，倘若自己和大哥出事，势必会连累大姐，或许还会牵扯出明台……于家，明台几十年基业毁于一旦，于国，组织在上海筚路蓝缕了这么久的成果将一夜之间不复存在。最后，他还想到了孟家那个小姑娘，原本他还想着等自己这阵子风头过去，就着手帮她查查报社的刘姐……同时他也很庆幸，至少在南田洋子眼中自己对齐苒只是利用，这样，凭她的聪慧和孟家的庇佑，想来至少她会安然无虞。
还好，至少她不会被自己连累，至于明家、至于祖国，他会用生命弥补自己的过失。
想通了这一点，明诚下定了决心：“是我犯下的错，我拿命扳回来。”
“你有几条命？”明楼压低了声音，“是要扳回来，，但要看拿谁的命扳回来。”
夜，日本领事馆。
一只摔碎的水表静静躺在房间一隅。
“这次的案件一共死了三个人，屋里死了一个档案管理员，门廊那里死了两个，都是领事馆的武官。”南田洋子向匆匆赶来的明楼介绍情况。
“还有什么损失没有？”明楼问。
“他们窃取了第三战区兵力部署计划副本。”
“他们一共几名凶犯？”
就在明楼与南田洋子交谈时，明诚突然瞥到那只手表，一看就知道是明台不小心留下的，心里为他捏了把汗，暗忖着应对。
“还不清楚，应该不只一个人。”南田洋子一边回答明楼的话，一边通过镜子暗自观察着明诚，“宪兵队正在搜集证据，核对宾客名单，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明诚此时尚未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正落在南田洋子的眼里，一脚踩住地上的手表。
明楼看在眼里，却只能不动声色，顾左右而言他以转移南田洋子的注意：“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来窃取这份文件，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们，他们已经拿到了作战方案，试图把第三战区的部署能够缓下来。”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文件泄密，军部肯定需要重新调整作战方针。”南田洋子冷笑一声，“他们赢得了时间。”说着，看了镜中一眼，又道：“这是今天前来赴会的所有宾客名单。”南田洋子翻看着下属送上来的文件，“我负责调查日本人这部分，你负责你们新政府的人。”
明楼点头：“明白。”
“这种行动没有内应绝对进不来，无论他是谁、藏在哪，我们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南田洋子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镜中那人的举动——只见那人缓缓弯腰，拿起踩在脚底的手表藏在手中。
南田样子心中大喜，语气中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我想我的猎物已经开始出错了。”
明楼只好装作不知，附和道：“猎物之所以是猎物，在猎人面前是一定会出错的。”
南田洋子向明楼投去赞赏的目光，只剩下明诚心里一紧。
两人走出日本领事馆，开车返回明公馆，坐在车后座的明楼缓缓开口，问道：“东西拿到了？”
明诚坦白：“我看是明台的手表，怕留下来证据。”说着，将手表递给明楼。
明楼接过，盯着那块手表：“留下证据的不是他，而是你。”
“我？”明诚通过后视镜看向明楼，大惊。
明楼解释道：“这块表一定是明台和日本武官动手的时候打掉的，可问题是那么多人在搜查现场，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块表，偏偏就让你发现了呢？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块表一定是南田故意放在那的。我跟她谈话时的角度，她正好可以清楚地在一面镜子里看到谁去捡这块表。而捡走这块表的人，就是她的猎物。”
“你其实根本没必要去毁灭证据，因为证据本身是无害的，你不碰它，它就没用，而你一旦触及到它，所有证据带来的危险都会指向你，还有我。
“现在南田亲眼看你拿走了证据，接下来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拘捕你，搜查你的房间、你的办公室，然后把你带到宪兵司令部严加审讯，直到你说出全部的真相，咽下最后一口气。”
明诚越听越慌张，心里满是自责，正欲停车，便听明楼道：“不要停车。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任何反常的举动都会说明我们心里头有鬼。”
明诚心中涌上一阵悲凉，这么多年来，他为明台擦屁股的事情做了不少，他原以为自己这次也可以像从前那样做得滴水不漏，却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算计的对象。
他想起了大姐，倘若自己和大哥出事，势必会连累大姐，或许还会牵扯出明台……于家，明台几十年基业毁于一旦，于国，组织在上海筚路蓝缕了这么久的成果将一夜之间不复存在。最后，他还想到了孟家那个小姑娘，原本他还想着等自己这阵子风头过去，就着手帮她查查报社的刘姐……同时他也很庆幸，至少在南田洋子眼中自己对齐苒只是利用，这样，凭她的聪慧和孟家的庇佑，想来至少她会安然无虞。
还好，至少她不会被自己连累，至于明家、至于祖国，他会用生命弥补自己的过失。
想通了这一点，明诚下定了决心：“是我犯下的错，我拿命扳回来。”
“你有几条命？”明楼压低了声音，“是要扳回来，，但要看拿谁的命扳回来。”
【十六】
“什么？那个女人搬进了明家？”孟齐苒一脸吃惊，随即想了想，问孟大少：“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们小心提防？”
孟大少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从孟齐苒手中抽出密信点燃，说：“怎么提醒？”
“大哥……”孟齐苒不满，“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太憋屈了。”
“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再看看这个。”说着又递给孟齐苒一张纸条，“我问了上面的人，这是刚发来的电报。”
“此人系明诚养母，曾于明家帮佣，后因故被逐出明家。”孟齐苒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说着不忘调侃道：“大哥，这个上面的人对明家过去的事情这么了解，很不一般噢。”
孟大少不理她的调侃：“说正事。”
孟齐苒翻了个白眼：“大哥，你和这个‘上面的人’现在到底算什么情况？怎么你一问他就说了？”
“明家的身份我大概能猜出来了。”孟大少笃定地开口，拿出一跟香烟点燃：“如此一来，我们再袖手旁观就说不过去了。”
“怎么又抽烟啊？”孟齐苒嘟囔着嘴，“大哥，你真是越来越会故弄玄虚了。”
孟大少白了自家妹子一眼，无奈地解释道：“一股纸张烧焦的味道，你闻不到吗？不得拿烟味遮一遮？”
孟齐苒感受到了来自大哥的鄙视，撇了撇嘴：“你很有经验噢？还不从实招来，不然我就告诉老爷子去。”
“有句话说，共产党喜欢下闲棋，你听过吧？”
孟齐苒摇摇头。
孟大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就是那颗闲棋……”
孟齐苒恍然大悟，“如果你是‘闲棋’，明家应该就是‘忙棋’？所以你才明面上一心经商从不插手这些事，却故意借我的手偷偷留意？孟大少，你够坏啊。”
“孟小姐过奖了。”孟大少一脸谦虚。
孟齐苒冷哼一声，“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的任务就是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尽量协助他们，这是一早就说定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上面会对我问的事情如实相告的缘故。”孟大少顿了顿，“虽然我们约定好彼此不必相识，但实际上双方都在互相试探，再说经过上次军火买卖一事，既然明诚亲自露面，我猜想他们对我的身份也已经猜出个大概了，按理说我本不该贸然献身，可现下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孟齐苒似懂非懂，“那你们本可以用电报联系，何况联系并不频繁也就不用担心电台暴露的危险，既然双方都不想暴露身份为什么一定要互相试探呢？”
“原则上说，你说的对，实际上，为确保安全，我给他们每发一次电报就会转移一次地点，可以说隐藏得非常好。可是你要知道，人总是越了解才越愿意相信，才越觉得有把握有安全感。你愿意和一个你不了解的人搭档吗？”
孟齐苒点点头：“那我抽空找明诚和他说说那个女人的事情。”
“不用了，我都已经发电问了那个女人，明家那两位如果再没有警惕之心也就不用继续在上海混了。”
“那——”孟齐苒斟酌着开口，“双方这算是开诚布公了？”
孟大少摇摇头，“一旦出事，他们大可一走了之，我却是要长期待在上海，点到为止即可，倘若交往过密，到时候势必连累我们。”
“那万一他们……”
孟大少打断道：“他们不会，明楼这个位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他应该有分寸，不会和我们有过多来往的。”
孟齐苒心里一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明诚那边呢？”
孟大少沉默了片刻：“你的幌子打得很好，你……”孟大少顿了顿，“这种事情我本不愿把你掺和进来，可我知道你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你有主见，也够聪明，又懂得以大局为重，即便作为你大哥，我也不能永远自私得护着你不让你自己闯一闯。齐苒，明诚那边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大哥都会支持你。”
“大哥。”孟齐苒刚想开口，又听大哥说道：“那一支勃朗宁已经在我这里保存很久了，你抽空来拿吧。”
“我和他没什么的……”
孟大少斜睨着她，打趣道：“我还不知道你，之前没什么是因为你还不确定他的身份，那支勃朗宁先拿着吧，以后说不定就有什么了。”
“大哥……”
孟大少眉毛一挑，“怎么？”
“你这个老光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还好意思管我的事！”
“什么？那个女人搬进了明家？”孟齐苒一脸吃惊，随即想了想，问孟大少：“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们小心提防？”
孟大少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从孟齐苒手中抽出密信点燃，说：“怎么提醒？”
“大哥……”孟齐苒不满，“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太憋屈了。”
“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再看看这个。”说着又递给孟齐苒一张纸条，“我问了上面的人，这是刚发来的电报。”
“此人系明诚养母，曾于明家帮佣，后因故被逐出明家。”孟齐苒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说着不忘调侃道：“大哥，这个上面的人对明家过去的事情这么了解，很不一般噢。”
孟大少不理她的调侃：“说正事。”
孟齐苒翻了个白眼：“大哥，你和这个‘上面的人’现在到底算什么情况？怎么你一问他就说了？”
“明家的身份我大概能猜出来了。”孟大少笃定地开口，拿出一跟香烟点燃：“如此一来，我们再袖手旁观就说不过去了。”
“怎么又抽烟啊？”孟齐苒嘟囔着嘴，“大哥，你真是越来越会故弄玄虚了。”
孟大少白了自家妹子一眼，无奈地解释道：“一股纸张烧焦的味道，你闻不到吗？不得拿烟味遮一遮？”
孟齐苒感受到了来自大哥的鄙视，撇了撇嘴：“你很有经验噢？还不从实招来，不然我就告诉老爷子去。”
“有句话说，共产党喜欢下闲棋，你听过吧？”
孟齐苒摇摇头。
孟大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就是那颗闲棋……”
孟齐苒恍然大悟，“如果你是‘闲棋’，明家应该就是‘忙棋’？所以你才明面上一心经商从不插手这些事，却故意借我的手偷偷留意？孟大少，你够坏啊。”
“孟小姐过奖了。”孟大少一脸谦虚。
孟齐苒冷哼一声，“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的任务就是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尽量协助他们，这是一早就说定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上面会对我问的事情如实相告的缘故。”孟大少顿了顿，“虽然我们约定好彼此不必相识，但实际上双方都在互相试探，再说经过上次军火买卖一事，既然明诚亲自露面，我猜想他们对我的身份也已经猜出个大概了，按理说我本不该贸然献身，可现下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孟齐苒似懂非懂，“那你们本可以用电报联系，何况联系并不频繁也就不用担心电台暴露的危险，既然双方都不想暴露身份为什么一定要互相试探呢？”
“原则上说，你说的对，实际上，为确保安全，我给他们每发一次电报就会转移一次地点，可以说隐藏得非常好。可是你要知道，人总是越了解才越愿意相信，才越觉得有把握有安全感。你愿意和一个你不了解的人搭档吗？”
孟齐苒点点头：“那我抽空找明诚和他说说那个女人的事情。”
“不用了，我都已经发电问了那个女人，明家那两位如果再没有警惕之心也就不用继续在上海混了。”
“那——”孟齐苒斟酌着开口，“双方这算是开诚布公了？”
孟大少摇摇头，“一旦出事，他们大可一走了之，我却是要长期待在上海，点到为止即可，倘若交往过密，到时候势必连累我们。”
“那万一他们……”
孟大少打断道：“他们不会，明楼这个位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他应该有分寸，不会和我们有过多来往的。”
孟齐苒心里一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明诚那边呢？”
孟大少沉默了片刻：“你的幌子打得很好，你……”孟大少顿了顿，“这种事情我本不愿把你掺和进来，可我知道你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你有主见，也够聪明，又懂得以大局为重，即便作为你大哥，我也不能永远自私得护着你不让你自己闯一闯。齐苒，明诚那边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大哥都会支持你。”
“大哥。”孟齐苒刚想开口，又听大哥说道：“那一支勃朗宁已经在我这里保存很久了，你抽空来拿吧。”
“我和他没什么的……”
孟大少斜睨着她，打趣道：“我还不知道你，之前没什么是因为你还不确定他的身份，那支勃朗宁先拿着吧，以后说不定就有什么了。”
“大哥……”
孟大少眉毛一挑，“怎么？”
“你这个老光棍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还好意思管我的事！”
【十七】
“你怎么来了？”明诚看见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孟齐苒五分意外、五分紧张，“你拿政府办公厅当什么地方了？”
“我既然有本事进得来，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担心我啊？”孟齐苒笑嘻嘻地反问，说着走到办公桌前斜靠着。
明诚压低了声音：“这里不是说事情的地方。”又回想起自己第一见孟齐苒，她便选在了日本人控制的饭店，不禁头疼起来，这小丫头心思缜密是不假，可她这行事作风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靠谱的样子。
孟齐苒学着他也压低了声音：“我又不是来说事情的。”说着见明诚不搭理她，只低头写着什么，又问道：“谈情说爱算不算说事情？”
明诚一抬头，正对上一双狡黠的眸子，只见得孟齐苒缓缓启唇：“门口有个小秘书可从我进来就等在那儿了，你说他是在看戏呢……还是在看戏呢？”
明诚了然，稍微清了清嗓子，配合道：“在这里谈情说爱可没有多少情调。再说，要是明先生知道了，会扣我工资的。”说着冲孟齐苒眨了眨眼睛。
孟齐苒余光瞥着门口，果然见到一人探头探脑，于是不由得攀上明诚的肩膀：“明先生扣的工资，我替他补给你，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明诚微微一笑，顺势揽住她望怀里一带，一抬眼，正和陈秘书四目相对。
陈秘书露出尴尬神色，片刻又恢复正常，向明诚解释道：“我看这位小姐过来，就去泡了杯咖啡送过来。”
明诚接过咖啡：“谢谢。”
孟齐苒却在一旁冲着明诚阴阳怪气地开口：“你的手下可真长眼色啊。”
明诚无奈，哄着她：“齐苒。”说着将咖啡递给她。
孟齐苒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见这个小秘书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幽幽开口问道：“怎么？还有事情要说？那我回避？”
明诚看了眼陈秘书，走到孟齐苒面前：“你先回去吧，等我下班以后再约。”
孟齐苒“哼”了一声，放下咖啡，头也不回地出去了。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一副不正经的口气：“我等着你。”
待孟齐苒离开，明诚便去关了门，问陈秘书：“怎么？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这里有一份华兴银行官股改为中储股份的文件。”
明诚接过文件：“有什么问题吗？”
“华兴官股缩水了三万股，我觉得应该有人对此事负责。只是我想如果这种事情真的传出去，会危及明长官和您的名誉。”
明诚故作吃惊，换上讨好的神色：“陈秘书，你想要什么？”
“阿诚先生，您别误会。”陈秘书依然毕恭毕敬。
明诚笑道：“没有误会。我要的是实话实说，不兜圈子，谁都知道我坐在这个位子上，不会为了区区三万的华兴官股而牺牲掉自己的前程。陈秘书是个聪明人，既然你现在要直接揭开它，无非就是想要得到些什么。直说吧，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做主。”
“我以后想接管李秘书的工作，我的意思是——我想和李秘书交换工作内容，我做政治部分，他做商业部分。”
明诚不动声色：“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想一直做一个小秘书，接管政治经济部分，我可以一步步做到政治部去。”
明诚笑道：“你想做官呐？”
“你不想做官吗？”陈秘书看了眼桌上孟齐苒喝过的咖啡杯，“你比我贪婪，阿诚先生。”
“你怎么来了？”明诚看见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孟齐苒五分意外、五分紧张，“你拿政府办公厅当什么地方了？”
“我既然有本事进得来，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担心我啊？”孟齐苒笑嘻嘻地反问，说着走到办公桌前斜靠着。
明诚压低了声音：“这里不是说事情的地方。”又回想起自己第一见孟齐苒，她便选在了日本人控制的饭店，不禁头疼起来，这小丫头心思缜密是不假，可她这行事作风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靠谱的样子。
孟齐苒学着他也压低了声音：“我又不是来说事情的。”说着见明诚不搭理她，只低头写着什么，又问道：“谈情说爱算不算说事情？”
明诚一抬头，正对上一双狡黠的眸子，只见得孟齐苒缓缓启唇：“门口有个小秘书可从我进来就等在那儿了，你说他是在看戏呢……还是在看戏呢？”
明诚了然，稍微清了清嗓子，配合道：“在这里谈情说爱可没有多少情调。再说，要是明先生知道了，会扣我工资的。”说着冲孟齐苒眨了眨眼睛。
孟齐苒余光瞥着门口，果然见到一人探头探脑，于是不由得攀上明诚的肩膀：“明先生扣的工资，我替他补给你，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明诚微微一笑，顺势揽住她望怀里一带，一抬眼，正和陈秘书四目相对。
陈秘书露出尴尬神色，片刻又恢复正常，向明诚解释道：“我看这位小姐过来，就去泡了杯咖啡送过来。”
明诚接过咖啡：“谢谢。”
孟齐苒却在一旁冲着明诚阴阳怪气地开口：“你的手下可真长眼色啊。”
明诚无奈，哄着她：“齐苒。”说着将咖啡递给她。
孟齐苒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见这个小秘书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幽幽开口问道：“怎么？还有事情要说？那我回避？”
明诚看了眼陈秘书，走到孟齐苒面前：“你先回去吧，等我下班以后再约。”
孟齐苒“哼”了一声，放下咖啡，头也不回地出去了。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一副不正经的口气：“我等着你。”
待孟齐苒离开，明诚便去关了门，问陈秘书：“怎么？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这里有一份华兴银行官股改为中储股份的文件。”
明诚接过文件：“有什么问题吗？”
“华兴官股缩水了三万股，我觉得应该有人对此事负责。只是我想如果这种事情真的传出去，会危及明长官和您的名誉。”
明诚故作吃惊，换上讨好的神色：“陈秘书，你想要什么？”
“阿诚先生，您别误会。”陈秘书依然毕恭毕敬。
明诚笑道：“没有误会。我要的是实话实说，不兜圈子，谁都知道我坐在这个位子上，不会为了区区三万的华兴官股而牺牲掉自己的前程。陈秘书是个聪明人，既然你现在要直接揭开它，无非就是想要得到些什么。直说吧，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做主。”
“我以后想接管李秘书的工作，我的意思是——我想和李秘书交换工作内容，我做政治部分，他做商业部分。”
明诚不动声色：“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想一直做一个小秘书，接管政治经济部分，我可以一步步做到政治部去。”
明诚笑道：“你想做官呐？”
“你不想做官吗？”陈秘书看了眼桌上孟齐苒喝过的咖啡杯，“你比我贪婪，阿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