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兄弟文】你不长大,我不敢老。

明台说的很是不卑不亢,说罢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希伯来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明台潇洒的离开,心里虽然不爽快,但是的确无可奈何,拿他没有一点办法。不过他们也没有就此罢手,毕竟考试在即,明台还是他们最好的人选,不过明台态度坚定,几次都给他搪塞了过去,明台不合作的态度这也让他们更加恼火。

考试在即,明台居然也破天荒的让阿诚给他补习起了功课,阿诚从来也没有见过明台对成绩如此上心,吃惊之余倒也用心。

晚上休息的那个空,明台坐在窗边直愣神,阿诚则忙着给明台纠正错题,明台看着坐在书桌前忙碌的阿诚感慨道:“阿诚哥,为什么看你学习怎么就那么轻松啊。”

听见明台的感慨阿诚只能是笑了笑,他调亮了台灯并不言语,明台猛地拉紧窗帘起身坐到书桌上玩弄起阿诚的那根钢笔:“你说说我吧,从小到大,念书从来也没有轻松过,唉,烦人啊,诶,阿诚哥,你是怎么学的啊,以前在家里,大姐天天拿你和大哥来给我做例子,就好像说的我,啥也不会的一样。”

“哼哼。”阿诚看了一眼窗外笑道:“明台,那你好好学过了吗?”

明台嘿嘿一笑:“这可真没有。”

阿诚给他改完了错题,起身离开书桌坐到沙发上端起茶杯喝水,脸上倒是有了几分明楼般的笑容:“你呀,就是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

“我知道。”明台翻身下了书桌,坐到台灯下一边看阿诚给他订正的试卷,一边自得地说:“我记得以前啊,我特别喜欢偷偷的趴在书房的门缝里看大哥揍你,唉,每次你哭的那叫一个惨呦。反正每次只要一看见你挨打啊,我肯定那次考试就能考好。”

“那你还抱怨什么。”阿诚放下水杯拿起了一本小说,他翻开用书签掖住的那页,一边看一边说道:“你呀,就是大姐心疼护着你,打几顿,就考好了。”

“那可说不定。”明台撇着嘴摇了摇头:“你可不要以为大姐不舍得打我,有时候,她真生气了,下起手来,可不比大哥含糊。”

听见小孩子的话,阿诚马上就想起了当年的明镜,想起了大姐那诛心的话,和雷厉风行的手段,阿诚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心有余悸的说道:“那么按你的说来,这些年,你过得不轻松啊。”

明台认同的点着头:“可不是,艰难的很。”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明少爷,那你的拉丁文为什么永远也及不了格。”阿诚笑着放下了书:“依我看,还是打得不够。”

阿诚的调侃让明台抗议的嚷了起来:“阿诚哥!你讨厌。”明台委屈的说道:“要及格还不容易,凭借我的聪明才智,分分钟的事,只不过我不屑地作罢了。”

听见明台这么说,阿诚先是不屑的一笑。后放下了书告诫般的说道:“明台,你可千万不敢作弊,大姐平日里最骄傲的就是你虽然学习不用功,却从来也没有弄虚作假过,就算考不及格,那也算是真才实学。”

听出了阿诚的奚落,可明台难得没有跳起来骂他,只是低着头喃喃的问道;“阿诚哥,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考试作弊的话,大哥会怎样。”

“会打断你的腿。”阿诚丝毫没有犹豫,但他也一脸惊愕的看向明台:“明台,你,你不会……”

明台赶紧摇了摇头,怕阿诚多想,他赶紧换了一个话题:“诶,阿诚哥,你就敢说你没有做过弊吗?”

“做过。”阿诚倒是直言不讳,没有丝毫的隐瞒:“替别人,也为自己过。”他看了一眼明台,脸上的神情安然的却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当年人穷志短,不过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明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后悔吗?”

“挨打的时候后悔,不过事后,倒也淡然了。”阿诚苦笑了一下:“谁让我格局不高,人穷志短嘛。”

明台听出了阿诚话里的心酸,难得的没有去嘲笑他,阿诚放下了那本还没来得及看的小说,慢慢的对明台说道:“明台,你现在看似一些不守规矩的事其实在社会上那就是一种常态,因为你还小,你还单纯的只是一个学生,你现在所学都是为你将来打基础,所以说如果你欺骗了别人,也就是欺骗了你自己。但是当你走到了社会上,算计就成了一种常态,就成了一种生存的手段,有些你看来卑劣的手段,却可以成为他们获得利益的途径。而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你身边的人都是有两副面孔的,他们既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坏。他们只不过是为他们自己而活。”

阿诚又说了一大段不知所云的话,他一说完就后悔了,可是覆水难收,他有点担心明台理解错了他的话,这时楼下的钟声响了,阿诚看了一眼他卧室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明台恰时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推掉桌子上的试卷说道:“好困啊,阿诚哥,我想睡觉了,明天再学,可以吗?”

阿诚恍惚的点了点头:“可以,太晚了,学习效率也不会很高。”

“那我今天还可以和你睡吗?”明台撒娇的跪坐在床上冲阿诚眨着眼:“我不敢一个人睡。”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14 01:00:00 +0800 CST  
“那我今天还可以和你睡吗?”明台撒娇的跪坐在床上冲阿诚眨着眼:“我不敢一个人睡。”

阿诚点了点头,温柔一笑:“可以。”

晚上兄弟二人躺在床上,明台听着阿诚沉重的呼吸声就知道他一定还没有睡着,可是睡意袭来,他还是在阿诚的忧愁陪伴下渐渐睡去。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明台就醒了过来,一翻身,身边睡得阿诚却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疑惑的扫了一下四周,没有寻得阿诚的身影,他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床边的手表,才五点半,太早太早,明台睡意朦胧的拥了被子又甜甜睡了过去,可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九点了。明台是被惊醒的,他甚至是连鞋也没有穿是光着脚就跑下了楼,他一边焦躁的穿着校服,一边埋怨的冲阿诚嚷嚷道:“阿诚哥,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今天考试,我都迟到了!”

看着那个手忙脚乱,头不梳脸不洗,穿着西装光着脚的家伙,阿诚实在是忍俊不禁,不禁想逗逗那个家伙:“怎么了啊这是,反正也迟到了,着什么急啊,来来来,我刚做的早点,坐下吃了。”

看着阿诚无所谓的样子,明台是更气的直跺脚,又吼又叫,就差发疯了。明台抄起桌上的一杯牛奶就像扔,阿诚怕这个小祖宗真的和自己拼命,只能赶紧安抚的说道:“好啦,好啦,不逗你啦,今天是周六,你不是礼拜一才考试嘛,学傻了?乖,快把东西放下,不然一会我还要收拾。”

“真的?”明台皱着眉,不过情绪好像好了许多。手中的牛奶杯也是重新放回了桌子上:“你可不许唬我。”

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玻璃在餐桌上折射出五彩的光。阿诚就像明楼一样,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一张报纸,万年青的叶子悠悠的在他的耳边晃着,这一切看上去都是安静祥和,和蓬头垢面的他是一点也不搭。阿诚把报纸折起来放在茶几上,起身摇了摇头:“好了,回屋洗把脸,换好衣服,然后把早饭吃了,回房间好好复习去。”

冷静下来的明台一面解西装的扣子,一面看着穿外套的阿诚问道:“阿诚哥,你要去哪里啊。”

“明堂哥要找我算账。”阿诚仔细的穿着马甲:“怎么,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明台赶紧摇头,他坐在餐桌那里一边吃三明治一边说道:“阿诚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阿诚照着镜子整理衣服说道:“晚上。”

“啊,那今天我吃什么啊?”明台一脸的不愿意:“你不会让我亲自下厨吧。”

阿诚整理好了自己,却还是在穿衣镜前不厌其烦的照着镜子:“中午会有一个保姆来给你做饭。”他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西装:“好了,你就在家里乖乖待着,不许乱跑。”说罢,他就几步小跑出了房门,明台看着阿诚欢快的背影,一脸不爽的把那个吃剩的三明治扔进了万年青中,哼,一个个的,没一个好哥哥。

这个周末明台过得可以说是不咸不淡,在阿诚的帮助下,明台明显感觉自己的成绩突飞猛进:“这次应该可以拿到C的。”明台说的很是艰难。

“您的要求可真低。”阿诚躺在床上调着自己的手表:“诶,我可和你说,大哥下周四就回来,正好你出成绩,所以你啊,明天可要好好考,给大哥一个惊喜。”

明台却无视了阿诚的叮嘱,只是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直皱眉:“诶,阿诚哥,你说大哥这次会给咱们带回来什么礼物啊。”

阿诚惊愕的看着身边躺着的的小孩子,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个家伙不考虑明天的考试,他居然还在想着大哥给他带什么礼物,心可是真的大,真不愧是明家小少爷:“你还有心情想那个,我可告诉你,大哥回来了,你也过不了几天轻快日子了。”

明台却是不以为然:“没关系,这不是还有你嘛,你就是我最后的屏障。”

阿诚笑了一下,这个臭小子,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考前的突击复习,让明台在考场上真的是自信的不得了,可是就坐在他旁边的希伯来却却还是让明台有了隐隐的不安感,虽然拒绝了他很多次,但是按照现在这个形式来看,他们是打算赶鸭子上架了。虽然在和阿诚聊过后明台心里有了一点动摇,但是爱憎分明的明台从来不做别人强迫他做的事,尤其还是他不喜欢的人。

看着希伯来那蓝色的眼睛,明台只觉得狡诈和卑鄙,他甚至嗤之以鼻于此,那个富商子弟目空一切,可是他明台,偏偏就不吃他那一套。

果不其然,在考欧洲史的时候,希伯来趁监考老师不注意把一个纸团扔给了就坐在他旁边的明台,白色的纸团在棕色的地板上是那么的眨眼,明台无奈,他只能把那个追团踩在了脚下,当脚触碰到那个纸团的时候,明台只觉得浑身就像火烧一样难受。考场里安静的要死,只能听见钢笔在纸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还有监考老师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的噔噔声,地板亮的发光,明台甚至觉得那地板都能照出自己的面孔。

监考老师威严的巡视着整个考场,眼睛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那些学生们的面孔,他捕捉着每一个学生的表情还有动作,仿佛想要看穿他们的内心,洞悉他们的行动,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的手指一直在动着,仿佛就像紧紧盯着猎物的老鹰一样,只等着他们出巢,然后一把抓住他们。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14 01:01:00 +0800 CST  
监考老师威严的巡视着整个考场,眼睛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那些学生们的面孔,他捕捉着每一个学生的表情还有动作,仿佛想要看穿他们的内心,洞悉他们的行动,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的手指一直在动着,仿佛就像紧紧盯着猎物的老鹰一样,只等着他们出巢,然后一把抓住他们。

仿佛看见了大哥,看见了明楼在对他笑。只那一个笑容,就让明台彻底想通了,明白了。明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弯下身子捡起了那张纸条,就在他打开那张纸条的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身后就多了几百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让他紧张害怕,喘不过气。明台闭住了眼睛,他

明台在那张纸条上开始写字,希伯来看见明显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可就在他的笑容还没有从脸上褪去的时候,明台就已经把纸条重新扔给了他。希伯来疑惑地打开了那张纸条,可是上面只有两个大大的他不认识的文字,顿时他觉得是又愤怒又难堪,明台这种明目张胆的拒绝和戏弄激怒了他,十二年来,从来没有人违背过他的意愿,而这个亚洲人,这个中国人,是第一个。

希伯来没能达到目的,他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但是要修理这个家伙,光凭恐吓是没有用的,他不是高傲嘛,那他就要想个法子,彻底摧毁他的自尊和骄傲,至于用什么手段,那就走着瞧吧。希伯来的两个死党可就气不过了,他们怒气冲冲拿着那张纸条去质问明台那是什么意思,明台却只是耸耸肩,并不愿意和他们多说,这可把他们两个人气坏了,嚷嚷着要和明台动手,最后还是希伯来阻止了他们,并且异常礼貌的把那张纸条还给了明台,当然临走前希伯来还不忘友好地拍着明台的肩膀说了一句话:“明台,我记得你们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山水有相逢。”

明台没有多言语,只是转身离开,阿诚哥告诉过他,有的时候你不惹事,那事也会赶着你来,所以多说无益,就让他先安安静静的享受一下考试后的美好时光吧。有付出就有回报,他的成绩果然这次是出奇的好,在班级上,老师很郑重的表扬了明台一番,明台得意之余,还是看见了希伯来他们怨恨的目光,可明台并没有在意太多,依旧沉浸在胜利的快乐中,听阿诚哥说,大哥最早明天就要回来了,正好给他一个惊喜,说不定大哥还会给他多带几份礼物犒劳他呢。

下午三点放学后希伯来几个人又凑到了一起:“喂,希伯来,你知道不知道,我可听一位老师说了,明台这次考的非常好,所以后天的奖章非他莫属。”

“哼。”希伯来冷笑一声:“你们还记得明天要干什么吗。”说罢他们三人都笑了起来,是啊,明天就有好戏看了。

晚上回到家,明台的心情自然是好到了天上,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在摇头晃脑的哼着他喜欢的戏文,阿诚笑而不语的看着对面的那个小家伙,就算他不说,阿诚也知道这个小子是为了什么这么高兴。

“阿诚哥,明天你还会做牛肉炖土豆吗。”明台塞了满满一嘴的牛肉和土豆嘟囔道:“实在是太好吃了。”

阿诚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土豆,冲对面吃的一片狼藉的明台翻了一个白眼:“你觉得好吃?你把全巴黎最好吃的牛肉喷的满桌子都是!”

明台好不容易把那满满一嘴的牛肉咽下肚,嘴还没停下来,他就又塞了满满一嘴的食物,含糊不清的挥舞着勺子说道:“阿诚哥我鄙视你的大言不惭,但是我必须要承认,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牛肉了。”

明台又不可避免的喷了一桌子的牛肉末和口水,当然,这次的射程远了许多,甚至波及到了阿诚的盘子,阿诚愤慨的把手中的刀叉拍在桌子上,对面的明台被吓得一激灵,差点把嘴里的牛肉全吐出来。

“你难道就非要嘴里含着食物说话吗?”阿诚甚至都想冲过去打那个小子,他把他面前的盘子一推:“你现在让我怎么吃!”

“阿诚哥,你不懂,这才是食物对人的最大乐趣。”明台把嘴里的食物嚼的吱吱之响,脸上满是得意:“阿诚哥,你不吃可以给我啊,反正我还没吃够。”

阿诚顿时只觉得反胃的厉害,他仰头长叹一声,推开椅子就要离开,却还没走两步,就看见阿诚单膝跪在桌子上,正在够着那盘被他嫌弃不要的炖牛肉,阿诚看见这滑稽的一幕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又折回去,冲明台狠狠的说道:“你等着明天大哥回来,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放肆!”

明台却不以为然得很,直接无视掉了阿诚的威胁,反而得意的嚷嚷道:“阿诚哥,行行好,给我拿一杯汽水过来,我实在是有点噎得慌。”

阿诚用摔门声回应了明台,明台只是坐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唉,性格太差!”

心情不错,明台第二天的课自然上的是得心应手,时间似乎也没有那么煎熬了,很快就到了最后一门课,是他最喜欢的体育课。上完这门课后,他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大哥了,想到这里,明台更是笑的更是甜蜜了,班门口的三个人看见明台在笑,心里更不是滋味,希伯来摆了摆手:“行动。”

体育课上,明台矫健的身姿吸引到了许多女同学的注意,这下明台收获了更多嫉妒的目光,就在快要下课的那个空,威尔不知道从哪里端着一杯汽水路过了明台,并且不偏不倚的把那一瓶汽水都洒在了明台的身上。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14 01:02:00 +0800 CST  
体育课上,明台矫健的身姿吸引到了许多女同学的注意,这下明台收获了更多嫉妒的目光,就在快要下课的那个空,威尔不知道从哪里端着一杯汽水路过了明台,并且不偏不倚的把那一瓶汽水都洒在了明台的身上。

“啊!你干什么!”明台赶忙掏出手绢擦拭着被弄脏的运动衣:“怎么这么不小心。”

“对不起,对不起。”威尔也慌忙中掏出手绢替明台擦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老师闻讯过来,看到这一幕,只能摇了摇头:“好吧,明台,你先去更衣室换衣服吧。”

老师都这么说了,明台也不愿意过于和威尔纠缠只能转身离开去了更衣室,更衣室里空荡荡,安静的要死,不过明台倒也觉得还不错,省的一会乌泱泱的一片人,还麻烦,明台百无聊赖的打开自己的衣柜,拿衣服的时候,一块东西却从他的衣服里掉了出来,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明台弯下腰捡起那个东西看,原来是一块很精致的手表,明台疑惑地坐在长椅上端详着那块手表,心里不解极了,这是谁的东西啊,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更衣柜里。这时他的脑子里闪过了前几天希伯来找他谈话的情形,这个,好像见希伯来戴过,不对,这就是希伯来的手表。明台顿时心里暗叫不好,知道这绝对是一个麻烦,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要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麻烦,希伯来就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韦伯斯首当其冲的走在前面,死死的一把抓住明台手腕大声嚷嚷道:“这是什么,这不是希伯来的手表吗!”

“这就是希伯来的手表!”他身后的威尔也帮腔道:“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这个贼!”

明台虽然心里有点慌,但他还是镇定了一下心绪说道:“你放手。”

“凭什么,我放手,你跑了怎么办。”韦伯斯掐的更紧了:“你就是贼。”

明台知道现在的他百口莫辩,若强行辩解,极容易让不明情况的围观群众误解,他只能怒目而视的说道:“我没有拿你们的东西。”

“现在人赃并获,你就不要再狡辩了。”威尔上前一步说道:“这东西有没有长了腿,他还能自己跑到你的手中,你就是贼!”

韦伯斯和威尔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围观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下课铃响了,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更衣室,各种各样的议论也是满天飞,其中不妨有一些话不堪入耳,并且深深的伤着明台的心。

“喔,原来明台是个小偷啊。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明台是这样的人。别看他平日里装模做样的像个人,其实背地里啊,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就是就是,偷了东西还不承认,真的是不要脸……”

流言蜚语在天上飞,压得明台直喘不过气来,他顿时感觉整个天花板都在晃,让人晕眩的想吐,这时希伯来适时地站了出来,他摆了摆手,使大家安静下来:“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明台到底是不是贼,我们还不好说,所以,我们还是把他交给训导处的老师吧。”

大家交头接耳的表示肯定,而明台的心里却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知道今天这个事就是希伯来一手操作的,他费尽心思的做了这么一个局,让他名声扫地,就是为了报复前几天考试的那个仇。真的是够可恶,够卑 鄙!

众人之下,明台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他被一群人围着推向了训导处,希伯来,威尔还有那个韦伯斯在训导主任面前大言不惭的说着他们精心编造的谎言,明台则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后面的柜子那边面壁思过,听着他们三个人的话,明台是气的牙根直痒痒,手中的拳头也是越捏越紧,可是现在的他,实在是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明台知道,自己现在瓜田李下,多说无益,而且听说希伯来的父亲和这个学校的董事关系好的不得了,由此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但他的心里还是对这个老师存有一点希望,希望他可以不光听那几个人的一面之词。

他们说完后,训导主任就让他们离开了,明台的心一直在打鼓,他绞尽脑汁的想着一会该如何对训导主任证明他的清白,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训导主任把明台叫道自己面前后,是一句话也没有和他多说,直接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一边写还一边说:“一班明台同学,公然违反校规,偷窃同学贵重物品,今作出以下惩罚,留校察看,取消此次评比资格,并处于十鞭以示警戒。”

“不!我没有偷东西!先生你为什么就不听我解释解释!”明台一改温顺的样子,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我根本就没有偷过他的东西,这是时栽赃,这是诬陷!”

明台的愤怒没能让那个训导主任停下笔来听他的陈词,反而冷静的接着写了下去:“其,不尊老师,并仍不知悔改,特再加五鞭,停课一周。”说罢,训导主任就把那张纸递给明台:“请你明天让你的家长过来一趟。”

“我再说一次,我从来也没有偷过他的东西。我不接受,也绝不承认!”明台说罢就一把把那张所谓的处分单伸手撕了一个粉碎,然后抬手扬了满天都是,纸片如同雪花一般落在办公桌上,落在他的肩头,落在地上,训导主任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他勃然而怒,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明台,你不要太过分了!”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14 01:03:00 +0800 CST  
“我再说一次,我从来也没有偷过他的东西。我不接受,也绝不承认!”明台说罢就一把把那张所谓的处分单伸手撕了一个粉碎,然后抬手扬了满天都是,纸片如同雪花一般落在办公桌上,落在他的肩头,落在地上,训导主任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他勃然而怒,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明台,你不要太过分了!”

明台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伸手扯下校徽,然后脱下那校服使劲摔在桌子上,用手指着训导主任的鼻子用中文说道:“我告诉你,我当够好学生了,现在,小爷我不玩了!”

说罢明台就想摔门而走,那个训导主任真的是气疯了,他从办公桌后面跳出来猛地一把抓住明台的衣领就向门口拖去,他又叫来了两个高大的老师,他们两个人合力把明台摁在桌子上,扭住他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训导主任文森特走到衣柜里挑出了一根最粗的藤条,他冷笑着把那根藤鞭向空中挥舞了好几下,发出了咻咻的声音,让人心里听得直发毛。而这个时候的明台,屈辱和愤怒早已超过了恐惧,他一直在破口大骂,在痛骂学校,在痛骂那些人。

文森特先生用藤条在明台的身后比划了几下,却并不满意,当藤条挨住明台的时候,那种屈辱和恐惧让几乎抓狂,他死死的闭住了眼睛,他咬紧了牙,他告诉自己,他绝对不能吭一声,流一滴泪,否则,他们就真的永远永远看不起他了。文森特端详了一会明台,然后转身向后走了几步,举起藤条,助跑几步,狠狠的向明台的身后回去,藤鞭在明台的身上留下撕心裂肺的痛感,他痛得使劲一抬头,却还是被那两个老师死死的摁了下去,明台的双手被扭在背后,他的下巴在桌子磕的直响,生痛生痛的,虽然比不上身后那痛彻心扉的疼,但明台还是拼命咬紧牙关,拼死也不叫一声。

整整十五下,每一下文森特先生都是不遗余力,每一次他助跑的时候皮鞋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都让明台胆颤。十五下打完了,那藤条上都出现了明显的磨损,文森特从来也没有那么凶狠的打过一个学生,这是第一次。文森特把藤鞭重新放回了立柜里,掐着腰喘着气的站在办公室看着明台缓缓的从桌子上爬起来,转身站好。明台的喘息声很重,嘴角居然还有些许血丝,明台的头发已经是被汗水浸湿得了,衣服也是皱巴巴的,没有了往日文静的样子,重责下,就连他挪动的动作也是缓慢极了,身后的剧痛让明台疼的连腰都直不起来,尽管如此,令文森特意外的是,那个孩子居然一滴泪也没有掉,挨打的时候一句饶也没有求,甚至一声都没有吭。他向前几步,想要从明台的眼睛里看到畏惧和悔恨,却不曾想,明台眼中的怒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更加愤恨了,在明台的逼 视下,那一刹那,文森特反而有点胆怯了,不得不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学生,这样的孩子。

明台出校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秋日的校园里实在是动人的要命,可是明台却没有一点想要欣赏的意味,身后实在是痛得要死,让他每走一步,就要感受一次撕裂的痛感。这一路漫长,明台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当他进门的时候阿诚一脸惊恐的样子,至于他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清。回到房间后,明台疲软的摊在床上,两行泪水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今天所受的所有委屈,倾然而出。

明楼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可他一进家门却没有受到他预想中的欢迎,明台那个小家伙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整个家里都是冷冷清清的,这一下子就把明楼的热情浇灭了一大半,凭借特工的天性,明楼敏锐的察觉到了家里的氛围不对,而阿诚反常的表现也更让他怀疑。

吃晚饭的时候,阿诚还是忍不住和明楼说了起来:“大哥,今天明台,有点反常。”

“哦?”明楼一边夹菜一边说:“那小子又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不肯说。”阿诚有一点愧疚:“他今天比以往要迟回来将近三个小时,而且回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脸色特别难看。”

听到这里,明楼也是放下了筷子,不过他的眼神里并没有责备,这让阿诚不安的心略微放下来一点,明楼想了想,推开才吃了两口的饭说道:“阿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早了,你收拾收拾睡吧。”

说着明楼就想走,阿诚赶紧站起来从衣兜里递出一张纸条给他:“大哥,这是今天我给明台洗衣服时从他衣兜里找到的,我想,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明楼接过那张纸条看了起来,那就是前些天考试时他们传给明台的那张纸条,也是这场事端的起源。明楼看了一眼,心里觉得明白了一些,他把那张证据装进了裤兜里,然后轻轻拍了拍阿诚的肩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大哥不怪你,没事。”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14 01:07:00 +0800 CST  
明楼接过那张纸条看了起来,那就是前些天考试时他们传给明台的那张纸条,也是这场事端的起源。明楼看了一眼,心里觉得明白了一些,他把那张证据装进了裤兜里,然后轻轻拍了拍阿诚的肩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大哥不怪你,没事。”

上了楼,明楼去敲明台的房门,可是并没有回音,明楼叹了一口气,直接推门进去,可是房间里并没有看见孩子的身影,洗漱间里倒是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明楼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敲门,直接走进了那扇紧闭的门。明楼的突然造访把明台吓了一跳,正在洗澡的他下意识的就直接坐回了浴缸里,可是身后的伤还是使他疼的从浴缸里弹了出来,明台身后那道道血痕深深的刺痛了明楼的眼,明楼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浑身湿透的孩子,强行扭过明台的身子看起了他的伤。明台清晰的感觉到大哥的手在颤抖,他赶紧连声说道:“大哥,大哥对不起……”

明台低着头等待着明楼的训斥,可意料之外的是,明楼居然用一块浴巾裹住了他,低声说道:“谁把你打成了这个样子啊,快,给大哥出来,伤成这样,这怎么能洗澡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台居然听出了大哥的声音带着哭腔,明楼抱起明台回了卧室,轻轻的把那个孩子放在床上。明台的伤口进了水,破皮的地方肿的更加厉害了,明楼喃喃的说道:“这群畜 生,他们不配为人师。”

明台就那么 赤 条 条 的趴在床上,身后却如同刀割针挑一般的痛,他隐约的看见大哥的眼角红了,他转身想要说点什么,明楼却替他盖好了被子:“明台,等一下,大哥去给你拿药。”

说罢明楼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明台的卧室,看着大哥不稳重的样子,明台有一些莫名的想笑,但是现在心里的更多的还是委屈。明楼很快就回来了,精心的替明台上着药,期间明楼居然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只是特别平和的问道:“一定很痛吧。”

明楼说的心酸极了,看着孩子惨不忍睹的伤处,他是既愧疚又愤怒,从明台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他大概了解了这次整个事件的经过。本来明楼就快要愤怒的没有了理智,可就在明台笑着说完:“大哥,这次挨打,我可是一滴泪也没有掉。”之后,明楼是再也绷不住了,几滴泪顺着他的脸庞流了下来,明台懂事的替明楼擦去脸上的泪,而自己也已经是哭得一塌糊涂。明楼作为大哥,很少在两个弟弟面前展露自己的情感,可是今晚,他们兄弟二人,第一次用泪水拉近了彼此。

自从明台长大后,明楼就再也没有搂着他睡过觉,这一次,明楼不仅哄着他睡觉,还给他讲了睡前故事,明台尽情的享受着来自大哥的温情,诉说着内心的委屈,听着大哥给自己许诺,告诉自己,一定会给他报仇出气。这可一点都不像那个平日里深明大义,满口大道理的大哥,倒是有了那么一点他想象里的那个大哥。怎么说呢,这样的大哥,倒是有点可爱。

第二天明天起来,身边却早已没有了明楼的身影,只有那个讨厌的阿诚哥晃来晃去的:“小祖宗,你醒啦。”

“阿诚哥。”睡了一夜,可明台还是痛得龇牙咧嘴的:“大哥呢?”

阿诚快乐的冲明台一挤眼:“他呀,他去你学校给你报仇出气去了。”

“啊,真的阿诚哥?”

“真的。”

学校里,明楼倒是没有兜圈子,直接点名叫来了那三个孩子盘问起来:“你是希伯来,对吧?你说我弟弟偷了你的手表,那么,请问你证据呢。”

明楼问的很是彬彬有礼,却是毫不客气。他的话音刚落,那个叫韦伯斯的孩子就马上接了过去:“我们有证据,当时我们人赃并获,手表就在他的手中拿着,毋庸置疑,他就是那个小偷。”

听见小偷那两个字,明楼马上就是笑了出来,他起身踱步到韦伯斯的面前,弯腰问道:“你,再说一遍。”

虽然韦伯斯已经胆怯,但是看了看身后的老师以及希伯来,他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我说毋庸置疑,明台就是一个小……”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明楼一巴掌打翻在了地上,顿时韦伯斯大哭起来,校长先生也赶紧上前一步拦住了明楼:“明楼先生,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打人啊。”说着他就向身后的老师使眼色,让他们把坐在地上捂着脸哭的韦伯斯带走。明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整理了整理西装,接着说道:“哦,不能随便打人是吧,那么我请问校长先生,是谁允许你们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打伤了我的弟弟。”

“有吗?”校长回头问道训导主任:“文森特先生,你有打过明台吗?”

“有的。”文森特看了一眼明楼,低声说道:“明台不知悔改,并公然违抗校规,所以我也是根据校规做出惩罚。”

明楼却对此说辞不屑一顾:“那么我请问这位文森特先生,您光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判断明台盗窃了别人的东西,您这么是非不分,这么武断,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凭此判断,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当老师的资格。”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14 01:08:00 +0800 CST  
明楼却对此说辞不屑一顾:“那么我请问这位文森特先生,您光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判断明台盗窃了别人的东西,您这么是非不分,这么武断,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凭此判断,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当老师的资格。”

“你你你……”文森特先生被明楼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明楼说够了他,又转身看向希伯来,明楼单手插兜,在希伯来的身边走来走去的:“你说明台偷了你的手表,也当场抓住了明台,拿到了证据,那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明台刚一拿到那个手表,你就刚好带了一群人进去抓住了他,并一口咬定,他就是小偷。而当时并不是下课时间下课,你怎么就能带着人去更衣室呢,我感觉你仿佛就好像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

明楼的问题一下子就让希伯来的脸色变得慌张,明楼见状接着问道:“是威尔把汽水洒在了明台的衣服上,让明台去更衣室换衣服,可也是威尔抓住了明台拿手表,为什么就这么凑巧。”

“还有,这是什么。”明楼从他的衣兜里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那张纸条:“我可不可以这么猜想,前几天的月考上,你传纸条给明台,让他给你答案,明台拒绝了你,你恼羞成怒,便设计了这么一出,好用来报仇。哼,不得不说,你这计划,做的实在是漏洞百出,你太着急了,你太急着报复明台,太急着让他的名声和尊严一败涂地!”

听完明楼说的话,希伯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也是害怕的抖个不停,校长察觉到了希伯来的异样,看过那张纸条,他也大致猜想出来了事情的经过,他转身严厉的问道希伯来,这是怎么回事,希伯来在一个办公室人的目光下,彻底崩溃了,他几乎是哭着说出了整个过程,在场的所有老师几乎又惊讶,又惋惜。事情大白,校长也是不好包庇那三个孩子,他只好驱散了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对明楼说道:“明先生,我知道明台受了冤屈,我们可以道歉,但是希伯来那几个孩子,就算了吧,毕竟他们还小,只是一时糊涂。这样传播出去,他们将来不好做人啊。”

“那我弟弟就好做人了吗?”明楼反问道:“我只懂得这么一句话,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校长先生的脸抽抽起来,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那几个孩子的家庭他惹不起,而明家在巴黎也是和许多富商高官有瓜葛,而且如果这件事闹到教育局哪里,他校长绝对是最难做的,就在他捉摸不定的时候,明楼却站起来说道:“我们明家人,名声在哪里毁掉的,就要在哪里重新拾起来。如果您这次不给我一个合理的处理结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明楼就要离开,校长先生只能赶紧也站起来叫住他:“明先生,让他们当众给明台道歉,恢复明台的声誉,好吗?”

明楼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明台,明台不顾着身上的伤痛起身一把抱住了明楼,却泣不成声。而明楼只是不停地抚摸着明台的脑袋,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明台,你记住,不管走到哪,我都是你的大哥,只要有大哥在,你就别怕,我永远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你的。”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14 01:08:00 +0800 CST  
@-美洛西林呐-啊哈,投桃报李,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14 01:16:00 +0800 CST  
今天是情人节,却没有人陪我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14 19:10:00 +0800 CST  
一百零一 生活的不易
又是一个宁静而寂寥的晚上,大哥的归来并没有给阿诚和明台的深夜带来多大的意外和波澜,不过规矩和说教倒是丝毫不减,但也没有惹人心烦,只不过,更有了生活的趣味。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阿诚最喜欢的还是在舒舒服服的泡一个澡后,躺在床上,点床头一盏暖黄色的灯,喝一杯红酒,捧一本小说,然后和幻想中的美人,安然入眠。可惜因为大哥的远游,明台不肯一个人好好睡觉,害得他好久都没能去享受成那小小幸福。不过大哥既然回来了,他也应该可以小富即安上一夜了。
可不曾想的是,在他准备好一切,并躺在床上后,明台那个小子居然又光着脚啪嗒啪嗒的跑进了他的房间。
“嘿嘿。”明台笑的是又献媚又无赖:“阿诚哥,我今天还想和你睡。”
阿诚手里正端着一杯红酒,对于破门而入的明台,是没有一点点的防备,他有点难以置信:“啊,额……”
“谢谢阿诚哥。”明台趁阿诚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如同一只大老鼠一样窜上了他的床:“阿诚哥你放心,你喝酒我不告状。”
阿诚的脸变得青一块白一块的,说真心话,他真的很想对那个家伙下逐客令,但是当他低头看见那个缩在棉被里,乖巧的不可理喻的明台时,他还是投降了。阿诚轻叹一声,一仰首便把手中的半杯红酒都灌进了自己的肚中。
“阿诚哥,你这么喝酒对身体不好。”明台小心的提点他道:“不过相比于大哥不知道你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每天还偷跑出去约会的事,我倒觉得你喝酒反而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明台说完这句话后,就有点后悔,他甚至有点害怕的缩进了被子里,所谓言多必失,一般情况下他这么奚落阿诚哥的话,是并没有太好的结局的。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阿诚这次却并没有要生气的意味,只是浅浅的一笑:“你小子,倒还什么也知道。”
“你知道我每天乐不思蜀的约会,为什么就不能知道穿上鞋走路。”阿诚腾出手来使劲捏了捏明台的鼻子:“瞧你那两个黑蹄子,都不用加工,就是炭烧猪蹄了。”
明台无视了来自阿诚的调侃,只是自顾自的抢过了阿诚枕边的那本书,可是书上的内容他却是一点也看不懂,文字的魅力还是没能引起他的注意,明台虽然不是一个爱念书的人,但他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阿诚哥,这本书是讲什么的啊?”明台一边翻看着,一边问着一旁准备睡觉的阿诚。
“你看的懂吗?”阿诚下意识地就想要取笑他,但是看见孩子一脸的认真,他便歪头笑了笑说道:“这是德国作家歌德写的小说,叫《少年维特之的烦恼》,是讲……”
“是讲爱情的。”明台笑的甜蜜极了:“阿诚哥,我什么都懂,我有超凡的洞察力,和敏锐的观察力。”明台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同时在阿诚说出下一句嘲笑的话的时候及时的捂住了他的嘴:“你不许说我上辈子一定是条狗!”
“不过你身上最近的香水味可是越来越浓了。”明台洋洋得意的说道:“明家香我可是从小闻到大的,那绝不是男士香水的味道。”
明台说完这句话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冲阿诚嘿嘿一笑,赶紧重新盖好了被子躺下。
阿诚会心的一笑,不再戏弄明台,只是自己美好的夜晚被他毁掉了,总还是要找补回来一点的:“明台,听说大哥为你大闹学校啊。”
听见阿诚的这个话题,明台一下子就消沉不少,手里一直翻得哗哗作响的书也在不经意间放下了,他明显有点不是很想谈论这个问题。阿诚识趣的闭住了嘴,准备关灯睡觉,可就在他熄灭了灯后,沉默了很久的的明台终于说出了一句话:“阿诚哥,世界上最幸福的是什么啊?”
“最幸福的事啊。”明台的问题也让阿诚不由得深思起来,窗户并没有关,一股凉风从外面飘了进来,阿诚捏了捏自己的睡衣,小声笑了笑:“世界上最幸福的,莫过于虚惊一场。”
阿诚的话让明台多少有点难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大哥替自己出气,那明明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偏偏自己会变得那么沮丧,真的是好莫名,好无奈。在黑暗中,阿诚还是察觉到了明台的悲伤,他几次动了动嘴唇想要说点什么,但还是作罢了,凉风把窗帘吹得一直在不安分的飘动,大哥说过晚上睡觉不能够开窗户,但是现在,他宁愿明天早上中风,也要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两个人就那么各怀心事的躺在床上,却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难以入眠,时钟滴滴答答的流逝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到了很晚的时候了,阿诚侧躺在床上,身子对着那扇没有关住的窗,看着那翩翩的窗帘,随风摇曳。看着那一轮明亮的月牙,一寸一寸的往那天空的最高处挪着,阿诚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湿了眼眶。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26 00:24:00 +0800 CST  
明楼的话里诘问的意味越来越重,阿诚悄悄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十一点十分,已经是很晚了,不过明天没有课,明楼大可以今天给他讲大道理讲到很晚,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阿诚顿时觉得心好累,他把换下来的衣服仔细的叠着,眼神却飘飘然的看着明楼。明楼知道那个小子又在想法儿对付自己,他不禁心里一笑:“阿诚不仅开窍了,也学会风花雪月了。”
“我没有!”阿诚下意识的就把手中正在叠的运动衣摔在床上反驳道:“大哥,你凡事要讲证据。”
说完这句话,阿诚就后悔了,他是脑子抽了吗,他居然和大哥谈证据,果不其然,明楼挑了挑眉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阿诚一下子语塞起来,他最不喜欢和大哥玩这种文字游戏,不知不觉中,绝对会掉进明楼的大坑里,而且绝对是爬也爬不上来。夜深了,起风了,一阵阵寒风从窗户缝里吹了进来,阿诚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低下头,刻意避开明楼的目光走到窗边慢慢的合上了那扇窗户。
“我有没有说过,晚上睡觉开窗户会中风。”明楼看着站在窗边的阿诚无奈的说道,但也有一点咄咄逼 人的意味:“我对你说的话,是不是永远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阿诚的脸有点发烧,他窘迫的把手背在身后,不安分的揪着那米黄色的窗帘。他的头一直低着,眼睛却躲闪着来自大哥的责问,他半天支支吾吾的才说出一句:“我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手心烧得厉害,身上也是燥的要命,所以才,所以才,开窗户睡的。”
明楼听见阿诚的辩解,冷哼一声,突然起身向床头走去,明楼突然的动作把阿诚着实吓了一跳,孩子一下子就钻到了窗帘的背后,只露出一个脑袋怯怯的看着明楼。只见明楼用脚从阿诚的床底勾出来了一瓶红酒还有一个杯子来:“睡觉前还要喝酒,身上能不燥吗!”
两个玻璃器具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阿诚缩着脖子躲在窗帘背后,是更不肯出来了。明楼看见地上的那两个东西就来气,指着缩在角落里的阿诚大骂道:“我让你跟着唐秘书做事,是让你学会接人待物,学会处理生意场上人际关系,你倒好,学习方面一点进益也没有,花天酒地却是无师自通,身上的胭脂味都要比香榭丽舍的贵妇们重了,你下一步想干嘛,也想去学那些富家公子去包养所谓的姑娘吗?”
明楼越骂越难听,越骂越过分,越骂火越大,最后直接从地上抄起一只拖鞋向阿诚砸去,阿诚下意识的就用窗帘遮住了自己,拖鞋拍在软绵绵的帘子上,并没有对阿诚产生什么伤害,可他的躲闪却进一步激怒了明楼,他顺手抄起地上的另一只拖鞋,就一个箭步冲向了阿诚的那个“防风帘”。明楼一把扯开那个窗帘,扬起拖鞋就要打,阿诚下意识得就捂住头转过了身,可当明楼的拖鞋砸在了阿诚的身上,阿诚却好像无动于衷一样,反而还慢慢把一直护在他头上的双臂放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阿诚的异样让明楼也停下了手,他用拖鞋轻轻碰了碰阿诚肩膀,语气严厉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大哥,你看那个电话亭那里好像站了一个人。”阿诚把手搭在窗户上喃喃的说道,他回头看了一眼明楼,看见他的脸色似乎不再狰狞,才接着说道:“大哥,好像从我晚上开窗户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了,而且我刚才躲在窗帘后面,我觉得他一直都站在哪里,看着我们。”
阿诚说的自己都害怕起来,而且窗边的寒风更让他不寒而栗,他突然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明楼的一条胳膊:“大哥,我怕。”
那个熟悉的身影让明楼心里有一些异样,他知道,那个家伙的出现,绝对是出事了。明楼在窗边停留了一会,便搂着阿诚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明楼弯腰捡起被他自己踢落在地板上的酒瓶和酒杯,推着阿诚上了床。明楼替阿诚掖好被子,嘴上的说教却没有停下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喝酒了,你听见没有!”
阿诚怯怯地点了点头:“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还是会以学习为重的,不再出去,贪图享乐了。”
听见阿诚这么说,明楼自然是欣慰了许多,他就像小时候一样伸出手揉了揉阿诚的脑袋说道:“贪图享乐,纵情笙歌自然不对,但是必要的工作交际你还是要去认真对待的,跟着唐秘书,还是要好好的做事,他身上有好多东西,够你学一阵得了,况且,你更不能对不起你那明堂大哥啊。”
明楼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时酒精上头的阿诚也是有了些许醉意,他居然在明楼说教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明楼无奈的一笑,拢了拢阿诚额前的碎发说道:“好啦知道你小子困了,就不数落你了。不过阿诚,我可要警告你,如果让我再发现,我的酒柜里的酒少了一滴,仔细你的皮。”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26 00:26:00 +0800 CST  
明楼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时酒精上头的阿诚也是有了些许醉意,他居然在明楼说教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明楼无奈的一笑,拢了拢阿诚额前的碎发说道:“好啦知道你小子困了,就不数落你了。不过阿诚,我可要警告你,如果让我再发现,我的酒柜里的酒少了一滴,仔细你的皮。”
面对明楼赤 裸 裸的威胁,阿诚却再也没有精神去害怕了,逐渐迷离的眼神告诉了明楼他已经是困到了一个极点,明楼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这个小子的催眠曲,便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可就在他起身的时候,阿诚却一把抓住了他,看了一眼窗外的方向:“大哥,别走,我怕。”
明楼心里一动,这个孩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个样子过了,不过楼下的那个“鬼影”的确挺吓人的,明楼轻轻叹了一口气,捏了捏阿诚的手,便起身把台灯打开,并调到了最暗,看着橘黄色的暖灯亮起,阿诚的心似乎安定了许多。
“阿诚听话,很晚了,大哥还要去看看明台,你就先一个人睡吧。而且,今天晚上,我允许你开灯睡。”明楼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一层倦意,他依靠在书桌旁,看着那个躺在被子里,却依旧看着他的那个大男孩,顿时思绪万千:“阿诚晚安,大哥走了。”
阿诚微微点了点头,便重新摆正了脑袋,闭上眼睛睡去。明楼见状才放心的关了大灯关门离去。去了明台的房间,那个小子是早已四叉八仰睡得真酣,被子被踢在了脚下,口水流在枕巾上,让人看见忍俊不禁,明楼替他重新盖好被子,便想伸出手轻轻摸一摸那个小子毛茸茸的小脑袋,但是他手伸出了一半,还是缩了回去,他怕吵醒那个孩子,所以,还是看一看,就好了。自从上次的“盗窃事件”后,明楼一直觉得这个孩子就像有心事一般,尽管自己给他出了气,同学还了他清白,甚至那个教导主任也给他当着全校师生道了歉,但是明台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而且,他还拒绝了督学要给他颁的奖章,听阿诚说,明台为了获得那枚奖章给他作为礼物,可是下了一番心血。想到这里,明楼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又想起明台那如同幼猫一般委屈的眼神,是那么让他心疼,让他愧疚。
明楼小心的坐在床上,在月光的照映下,细细的端详着那个让全家心疼的孩子,明台熟睡中,那稚嫩而安静的脸庞使明楼有一种悲伤涌上心头,他想起过去,明台在幼稚园里玩滑梯,所有的孩子都是父母陪着,只有他的小弟,一个人噔噔的爬上爬下,形单影只,却玩的不亦乐乎,而明台笑的越天真无邪,越无忧无虑,他和明镜的心,就越痛。
明楼想到这里忍不住落下了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年纪越大他却越来越容易伤感,曾经的铁血男儿,也开始变得感性。明楼微微的啜泣声惹醒了明台,他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见自己的大哥正坐在床边擦眼睛,他想要起来:“大哥,您怎么在这。”
看见明台醒了,明楼赶紧摁下他,一边轻轻的拍着他,一边哄着他说道:“没事啊,没事,给大哥接着睡吧,没事,没事……”
在明楼的安抚下,明台很快又重新进入了梦乡,听着孩子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明楼这才放下心来,怕把明台再吵醒,明楼只能离开了孩子的房间。明楼独自一人来到空荡荡的大厅,那里寂静的可怕,明楼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看向时钟,已经是午夜了,而他也知道,自己,是时候,该整理着装,去见那个处在黑暗里的,那个老朋友了。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26 00:26:00 +0800 CST  
咳咳,发起一个猜测啊,大家猜一猜,昨夜站在明楼家楼下的那个人是谁啊,畅所欲言,我等概不阻拦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26 19:47:00 +0800 CST  
一百零二 又见故人(上)
从明台的房间出来,明楼才重新定了一定自己的心绪,这次回国,总体收获颇丰,除了解决了一些必要的事,那阿诚的事情的确得到了一些进展,不过更艰难的是,他这次所谓的解谜,却让那个谜团发酵的更为巨大了,许多事情扑朔迷离,方思夕的话却好像又是整个事件的转折点,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她说方思明是她三叔的孩子,刚出生便被遗失在了南京,而明子玉和阿其告诉他方思明是方家三少爷,是方家二爷的独子,从未丢失。明楼不相信,可这次自己去当地求证,得到的却依旧和阿其他们反馈的一模一样,这大大加剧了第二种的可信度。在他们三人调查的证据里,是把方思夕所描述的故事反驳的彻彻底底,而明楼他绝不相信空穴来风,他也不相信方思夕那一夜的聊天只是即兴编造了一个故事。重重证据当前,明楼内心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那个方思夕和阿诚的眉眼处那么相像,两个人身上的共同的天生特质,那绝对不是后天可以磨灭的,这肯定不是一个巧合,绝不。
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正是一天阴气最重,最黑暗的时候,这个时段,阴间大开,各种鬼魅蜂拥而至人间,让人胆颤,让人畏惧,却也更惹人向往。这就是人性,越是黑暗的地方,其对他的吸引力就越深,并且不可自拔。明楼凭借着房外的月光摸索着到了衣架前,小心的摸下一件西装套在身上。明楼一边整理着外套,一边踱步到窗边站定,天上一轮惨惨的淡月让人心生悲凉,他趁着月光系着袖扣,余光却扫见了那个依旧站在电话亭旁的身影,明楼的心越来越沉重了,他整理好着装后,却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站在窗边像个雕塑一样凝望着那团他最不愿面对的黑暗。月光陪着黑暗,黑暗衬着月光,这让明楼想起了一句话:“自非亭午夜时分,不见曦月。”
想到这里,明楼心里暗暗一笑,也许,这就是,造物主对这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最伟大的设计吧。
明楼还是出了门,脚步依旧缓慢,内心任然繁重,街道上的梧桐叶被他踩得哗哗作响,在这寂寥的大街上,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明楼走到那个黑影跟前站定,看着他的后背,叹了一口气:“你来了。”
那个影微微点了点头,却丝毫没有想要转过身过来的意思。那个黑影在黑暗中伪装的很好,就连明楼都以为他们似乎从刚从这个世界存在,便连在了一起。三秒死一样的沉寂。
“易安,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明楼先开了口:“上海那里怎么样,我大姐她,应该很好吧?”
那个黑影却依旧没有转过身,只是轻轻的点了两下头。明楼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以往易安就算再跟他逗趣,但也会只可而至,但是今天,这个人太反常了,明楼细细看去,越觉得不对劲,不,这个人绝不是易安,虽然他穿着和易安一样的衣服,就连身形也是不相上下,但是特工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陷阱。明楼的手一动,一把军刀便从他的袖子落到了掌心,他又以极快的速度扫视了一下周围,看起来并没有埋伏,但明楼此时的警惕心却达到了一个峰值。军校教给他的就是,永远要先下手为强,当你感觉到不对时,那就要宁肯杀错,也绝不放过。他虽然没有疯子的杀伐决断,但这也就不意味着他就是一个善茬。后背一片空白,他随时可以成为一个无辜的刀下鬼,此时距离他们二人之间上一次问答只有短短的十秒,但明楼在其脑中已经设想过这个人的各种身份,也演算过数十种的后果,而就在那下一秒,明楼掌中的军刀便已经出鞘,他看准那个人的肩膀便打算狠狠的刺下去。可就当刀刃快挨住那个人肩膀的时候,就在那千钧一发只时,那个一直不肯示面,一直沉默的背影,终于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2-27 10:20:00 +0800 CST  
一百零三 又见故人(下)

利刃已然出鞘,明楼的眼睛冒出了一道寒光,是杀之而后快的欲望,也是杀人如麻的决断。可就在刀刃快接触到那个人后肩的时候,那个人缓缓的开口了:“师哥,别来无恙啊。”

明楼的心瞬间就被提到了悬崖之上,那再熟悉不过的语调如雷一般贯入双耳,不,不,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手中的刀已不能控制方向,明楼仅凭脑中的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才使刀没能直直的刺入那个人的身上,但锋利的刀刃还是削去了那个风衣肩章上的纽扣,扣子从那消瘦的肩膀上滑落,掉落在马路上,发出清脆响声,然后在地上滚落了几圈,直到滚入那不见天日的下水道里。

“师哥。”那个黑影终于转过了身,汪曼春泪流满面的看着那个手握匕首不知所措的青年:“四年了,你,还认得,上海那个,一直跟在你背后的那个小姑娘吗?”

汪曼春的眼神里充斥着愤怒,幽怨,悲喜,疑惑,还有期望,但偏偏,没有憎恶,没有失望,还有恼恨。

明楼不敢直视汪曼春的眼神,不愿承受那个姑娘对他的责问,因为他知道,说一千道一万,他明楼一辈子,终究还是对不起她。明楼单只是一瞥她,便扭过头,并不回答一句话。

这似乎很局促了,汪曼春炙热的眼神可以融化了他,可他一直不肯有所作为,他也的确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一阵寒风吹过,吹得明楼背后的冷汗直发毛,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死一样的沉寂后,明楼突然脱去了身上的西装,生硬的披在汪曼春的身上。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久违的温情:“天冷,师哥再给你加一件衣服。”

可是那西装刚披到汪曼春的身上,那个女孩便一把脱下狠狠的摔在地上:“都说冷暖自知,师……”汪曼春垂下眼睛,突然改了口:“我现在温度正好,不需要明楼,也就是明大公子,您的关照。”汪曼春的话如同利刃一般刺着他的心,明楼立刻敛了笑容,旋转眼光,自去看那落在地上的黑色西装。

汪曼春说完这话后,就有点后悔,就算她再恨明楼,也不该这样伤他的心,可是这四年来她自己独受的煎熬,也不能让那个负心汉白白逃脱。但是转念一想,那件事不是他能左右的,可他的懦弱也不能原谅。只那一瞬间,汪曼春又一次陷入了矛盾之中,虽然在上海时,她无数次想过这件事情,并且也找到了结果,可是真的当她面对面的看见这个曾经让她爱的死去活来的人时,她又一次迷茫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原谅他,还是接着,恨他。

可就在她在想的痛彻心扉的时候,那个只穿着一件单衬衣的男孩子突然一下子紧紧地搂住了她,让她挣脱不开。

“你松开我!明楼!你别碰我!”汪曼春一面死命挣扎,一面哭喊着:“你松开!松开!”

“曼春!”汪曼春越挣扎,明楼却抱的越紧,他贴近汪曼春的耳朵低声说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补,做什么也不能修复我对你那无言的伤害,所以我也不再敢奢求你的原谅和期待。”

“所以,我只想让你知道,这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想你曼春,我想你。”明楼说完这段话,居然也是潸然泪下。

有的时候,人们并不奢求什么,只这三个字,我想你,就够了。哪怕这个人把你伤的是遍体鳞伤,甚至是体无完肤,可就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就可以忘记他的一切无情,原谅他的一切过错。很多时候,我更想把其统归为,人性本贱。

泪水冲垮了汪曼春最后的心理防线,此时此刻,什么恨啊悔啊,顷刻间,灰飞烟灭。

时隔四年,汪曼春再一次肆无忌惮的被明楼拥入怀中,尽情的享受着当年最初的爱:“师哥,以前,你总是说我,风华绝代。可是你不在,我再风华绝代,还能给谁看啊!”

听见那话的那一瞬,明楼如释重负,风尘仆仆的脸笑成了一朵花。而在他的心里,扑簌簌的眼泪流成了一条河……

他嚅喏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个女孩子的后背,仿佛要给他整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还有最坚实的臂膀。就在他们两人相看泪茫茫的时候,又有一个黑影从角落窜了出来,明楼下意识的就要掏出匕首刺过去,汪曼春却及时的拦住了他的胳膊,擦去泪笑着说道:“师哥,你不要草木皆兵,要动手,也要看清楚人啊。”

“有的时候,看的太清楚,反而死的更快。”明楼警惕不减:“出门在外,最忌讳如此。”

听见明楼这么说,汪曼春又一次被他反驳的没有了下文,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唉,一直都是这样,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明楼一面听汪曼春说着,一面死死的盯着那个黑影,直到那个影踉踉跄跄的走到路灯下,他才算看清楚了,原来是穿着一件黑**士大衣还有靴子的易安。

精致的帽子,收腰的衣服,还有一双并不合脚的鞋,倒是衬托的易安多了几分妩媚。看着易安那一副滑稽而狼狈的样子,明楼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哈哈啊哈哈哈哈,易长官,你这是什么装束啊,做了二十几年男人,怎么想换一种新的活法。”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3-10 20:13:00 +0800 CST  
易安恍惚的放下了酒杯,看着那个面色微红,依偎在明楼怀中的汪曼春似乎明白了什么:“哦,几点了?”

“凌晨两点多了。”汪曼春接过了茬:“你可真呆。”

易安埋怨的看了明楼一眼,倒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悠然的放下酒杯,自顾自的转身出了酒馆。

看着易安逐渐独自远去的身影,汪曼春有点意外的扬起头问明楼:“师哥,易安他怎么了?是嫌我说他吗?”

“没有。”明楼也吃不准易安为什么不高兴:“他喝醉了,你别管他,我送你去酒店,好好睡一觉,然后今天早上九点我送你去机场。”

听见明楼这么说,汪曼春是又意外又失落:“师哥,我才刚来巴黎。”

“出必告,反必面。”明楼双手轻轻捏住汪曼春的肩膀,眯着眼问道:“这句话,总不用我讲解给你听吧。”

“噢。”汪曼春的语气里充斥着失望:“你说今天早上九点就要送我去机场,你什么时候订的机票。”

明楼伸出手搂住汪曼春向酒店的方向走去:“一个小时后。”

汪曼春就那么顺从的跟着明楼走着,完全没有一点昔日的恣意妄为,任性自我的大小姐样子,就算明楼的安排再不近她的意。她也会乖乖的听他的话。真是奇怪,太奇怪了。

易安回到酒店后,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心烦意乱的紧,而且冥冥中他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这更让他感到不安。手边他又开了一瓶威士忌,他从不喝烈酒,但是今天,他需要这种“生命之水”来给他续命。

这时,房门传来了三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易安是连头也没有抬:“门没锁。”

明楼推门进来,看见易安在独自喝酒,觉得有点意外,因为他知道易安不是一个借酒消愁的人,但是眼前的一切还是给他反馈回来一个新的信息,上海出事了。

“怎么,刚才在酒馆里没有喝够吗?”明楼坐到易安身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来,我陪你。”

“我喝够了。”易安却放下了那才喝了两口的酒杯。转身不肯去看明楼:“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易安的态度让明楼有点无奈,这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得样子,他和易安认识将近二十年了,他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不由得,明楼开始了反思。

“上海,出事了?”

“一切平安。”

“那,组织上有什么需要传递的消息吗?”

“保持常态。”

“那,到底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什么事你自己知道!”易安突然勃然大怒起来:“明楼,我警告你!你和那个……”

可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易安的脸涨得通红,他的喉结蠕动了几下,想要说出那三个字,却还是说出来,只是用力的打了一个手势,便转身不再理会他。

明楼是何等聪明人,易安说到了这里,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易安想要说什么,他和汪曼春,终究还是会是一场悲剧,而今天他们相处的越甜蜜,那场悲剧,就会越难收场。他曾经无视过很多人的告诫,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也冷却了不少,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女孩子,但是久别重逢,他又不得不说,他从心底的那一份愧疚,还是没能让他对她的爱泯灭。

这大概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明楼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打算起身离开,易安却又重新叫住了他:“明楼。”

已经走到门口的明楼听见易安的话停下了脚步,但他也没有回头,右手依旧停留在那个门把手上:“易安,我知道我一直不是一个善于处理多重复杂情感的人,我也的确找不到,家庭和爱情之间的一个平衡点,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不论如何,都不会影响我的工作。晚安。”

“明楼,我前几天,去了一趟北平。”易安缓缓的说道:“见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知道了一点可能你很想知道的信息。”

听见易安这个话,明楼才把手从门把手上放了下来,这时,墙上的挂钟响了起来,凌晨三点了。

“你前脚刚离开北平,我后脚就去了北平参加地下党会议。这次会议并没有什么需要传达的重要信息,但是我见到了一个人。”易安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北平方氏集团的董事长,方伯生。”

“方伯生?”明楼眉头皱了起来,他听明子玉提起过这个人,是一个城府很深,且不苟言笑的人。而且他的年纪也是很大的了,他低下头说:“我知道这个人。”

“方恒老爷子不管事了,现在方家都是这位大爷操持掌管。”易安终于抬起了头,手却还在不停地来回搓着:“而且,他也是中共驻北平地下党的一个情报组的通讯员,同时负责运输物资。也可以说他是,红色资本家。”

明楼抬头看了易安一眼,易安的表情却还是像往常一样风云不变:“我知道你从北平无功而返,所以我还是帮你稍微旁敲侧击了一下……”

“等等!”明楼突然喝住了易安,起身摆了摆手,有点犹豫的说道:“易安,你等等,你是说,你打探到了,方家的事。”

易安点了点头。示意明楼坐下,他要详细的给明楼讲讲,可是明楼却胆怯了,他无数次想要接近真相,但是当他真正面对真相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的欲望,居然就在现在,在那顷刻间,变得灰飞烟灭。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3-10 20:17:00 +0800 CST  
易安点了点头。示意明楼坐下,他要详细的给明楼讲讲,可是明楼却胆怯了,他无数次想要接近真相,但是当他真正面对真相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的欲望,居然就在现在,在那顷刻间,变得灰飞烟灭。

易安知道明楼怕什么,可是有些事,他不能不去面对,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易安知道自己的的时间不多了,便也起身拍了拍明楼的肩膀说道:“明楼,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坐下,听我说。”

听见易安这么说,明楼一直绷着的弦才松了下来,不由得苦笑起来,就是啊,易安又没有说,自己知道了全部的真相,自己就这么紧张,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呢,一向无畏的他,究竟是怕什么呢。

易安虽然恼明楼,但他还是对明楼知无不言,而他这次的所言所语,都给明楼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信息:“我一共去北平开过三次会,却见过了方伯生先生数十次,我们俩聊的很好,而且是出乎意料的投机,几次接触下,我们几乎成为了忘年之交。所以除了开会,也常常私下会面,聊一些政治,商业之外的事。因为是私下见面,所以我们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他是北京方家大爷,我是上海易家少爷,的确,我们也不愿意欲盖弥彰,因为那样实在是太愚蠢。”

易安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明楼,明楼并没有厌烦的意思,并且示意他继续。易安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有时候,他也会聊一些他家事,他会说起他的那个准女婿,就是你的小叔,明子玉。”说道这里易安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不过方伯伯可是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明子玉,他和我说那个明子玉是个浪荡公子,经常流连赌场,甚至连春香楼那种地方也是常客。平日在学校里装模作样是个人,实则十分败坏祖宗荫徳。”

“易安,你一向可是慎言慎行的。”明楼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易安的描述:“怎么今天也在别人背后说起坏话了。”

被明楼打断的易安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他把明楼手边的半杯酒倒进了自己的杯子中:“明楼,我认识那个明子玉吗?”

明楼只能将就的摆了摆手,表示不再插嘴,易安才接着说了下去:“这次去北京,方伯伯又请我去戏园子里听戏,你猜我碰见了谁。”

易安说到这里难免有一点得意,他用手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边,看着明楼的眼神却有一点挑衅的意味:“方伯伯的女儿,方思夕,就是你那个小叔明子玉的未婚妻。”

明楼看易安的表情有点奇怪:“那是他女儿,很奇怪吗?”

“可是奇怪的是,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明子玉,而是方思明,他的堂弟。”易安的表情愈发诡异。

明楼实在是不喜欢易安这卖关子的样子,甚至有点嗤之以鼻,看见明楼那副臭脸,易安就知道是为什么,他抬头看了一下挂钟,快要凌晨四点了,再过一两个个钟头,天就要亮了。他突然很想要拉开窗帘,但是身体的疲惫还是没能让他从凳子上站起来,他的确累了。

“那是他堂弟,她们俩待在一起很意外吗?”一直听易安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明楼的眼睛也是快睁不开,是又困又累:“易安,算我求你了,能不能别兜圈子了,咱们可不可以有话直说,我一会还要去学校上课呢。”

“你以为就你有事啊!”易安翻了一个白眼:“我早上九点的飞机!”

明楼却不再搭理易安,自顾自的穿着皮鞋就滚上了床 ,他是真的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种累。

易安身体本就单薄,外加这几天来回奔波,自然精神状态不好,再加今天被明楼气了半天,心里更是堵得慌,可是现在时局不济,他们也大多身不由己,不再像儿时一样可以肆意置气,现在,大多还是无奈。

他突然伸出脚狠狠地踹了瘫在床上的那个家伙一脚,接着说道:“那天,方伯伯和我在二楼听戏,就在听了一半的时候,我和他就看见方思夕和他的堂弟方思明手挽着手走了进来,就坐在一楼的大厅里。而且他们二人行为举止看起来怎么说呢,很是亲密。是超乎堂姐弟之间的那种亲密。而当方伯伯看见他们二人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原本跟在身边伺候的人,也是变得脸色不是很好。方伯伯并没有对我多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很讨厌方思夕和方思明在一起,他向后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那个仆人就下楼去了,同时,我也下意识觉得这件事和你有一些关系,便也让我的眼线跟着那个仆人过去了。那个仆人把方思夕和方思明一起叫到了另一个包间,里面的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没有亲眼见到,一切都由我的眼线所述。”

听到这里,明楼居然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表情十分凝重:“那个眼线可靠吗?”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3-10 20:17:00 +0800 CST  
听到这里,明楼居然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表情十分凝重:“那个眼线可靠吗?”

“可靠。”易安垂下眼帘,又慢吞吞的给自己倒了半杯酒:“他看见那个仆人,把他们二人叫到包间后,那个人居然毫不犹豫的伸手打了方思明一个耳光。方思夕准备阻止的时候,那个老仆却丝毫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打了起来。方思明被打了数十个耳光后,他才停手,而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更是令人匪夷所思。'不管你在这个家中实际地位如何,但是你要知道,你对外是方家的三少爷,行为举止要有分寸,大老爷让我告诉你,胆敢再让他看见一次你和大小姐在外面一起待着,别怪家法无情。至于你,大小姐,老爷再三说过,你已经是订了婚的人了,切记不可随便和男子在外面抛头露面,要知廉耻。'“

说完这段话,易安看了一眼明楼,又沉默了半天,才接着说道:“当我听见这段话后,我是吃惊的,不可思议的。于是在事后,又派人去打探方家的事,一番折腾后,我大致知道了,那个方思明,是方家庶出的二少爷方仲生和一个奴婢醉酒后生下的孩子,方家老爷子在不得已下,才把那个奴婢收了做二房的姨奶奶,而那个方思明,他不仅是一个庶子的庶子,更是奴婢生下的孩子,可以说是方家的一个污点。所以他从小在方家不受宠爱,不仅长辈厌恶他,对他动辄打骂,并且就连那些仆人也对他没有好脸色。”

明楼听了这段话,也是陷入了深思,这个情况,是他的确不知道的,而且从易安的描述里,他们堂姐弟之间关系暧昧,那么当年方思夕对他说的话,由此看来,更不是没有道理,也许明子玉说的对,方思夕有难言之隐。”

易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接着说道:“明楼,让我来理清一下现在的思路。根据方思夕的描述,当年她的三叔方季生和她的小姨林爱贤生下一个孩子,取名方思明,可是刚出生没多久就丢失,再也没有找回来过。而现在的这个方思明,是方家二爷方仲生和一个仆人所生。方思夕是方家大爷方伯生的女儿,他们两姐弟关系有点暧昧。并且方思明由于是仆人生下来的孩子,所以从小在家中地位低下,不受重视,只有那个堂姐对他照顾有加。但是方伯生不允许方思夕和方思明走的太近,由此可见方家人对那个孩子的厌恶。”易安突然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所以明楼,基于你之前对我说的,我做出了三个猜测。第一个,方家三爷,也就是方季生的确生下了一个男孩子,并且取名方思明,可惜幼年早殇,而此时正好那个仆人也生下一个孩子,方家老爷子为了掩饰家丑,就把那个孩子,当成了方思明。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方家长辈厌恶于他。第二个猜测,方季生的儿子,的确是真的丢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回来,所以那个孩子就顺势顶替了方思明的名字。第三个猜测,明楼,也是我觉得最靠谱,也是最大胆的一个猜测。那就是方季生和方仲生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孩子,还就是林爱贤。林爱贤怀上了方季生的孩子,可是他们并没有订婚,就连奉子成婚都做不到,在生下孩子后,他们俩还有那个孩子就被逐出家门。而失败的方仲生,在醉酒后误和女仆发生关系,也生下了一个孩子。生米煮成熟饭,方仲生失去了爱人,还多了一个他并不想要的孩子,这就也就可以说明,为什么方家的人,甚至方仲生都那么憎恶那个孩子。”

易安的分析让明楼头痛,他惊异的摇着头:“易安,这不可能,这太离谱。”

“有的时候,越是离谱,却又更接近真相。”易安拍了拍明楼的肩膀:“自古以来,都是先有猜测,再去求证。我不相信空穴来风,更不相信空口无凭,既然她方思夕最开始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我就一定不会放过那点线索,哪怕想的再扯淡,我也会想。那么剩下来的,就是去一点一点的印证我的猜想。”

易安说完那一段话后,一下子就觉得疲惫万分,明楼起身拿起他的外套披在易安身上:“易安,如果这么说,阿诚真的很有可能就是方家的孩子,方思夕说的话,也可以勉强解释,可是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就算阿诚认了回去,会有好的结果吗?”

明楼的话,让他们两个人都彼此沉默了,也许,这就是命运使然吧。

易安是早上七点离开的巴黎,送走易安后,明楼匆匆的回到了酒店去接汪曼春。汪曼春在离别的时候哭的就像一个泪人,而明楼却只能搂着她,说最无谓的话,做最无力的安慰。

汪曼春终于在登机前,对明楼说出了她这四年来的心声:“师哥,我不求什么,只希望你,多书信来往,不要再渺无音讯,不要再让我找不见你。我在复旦大学里念了四年书,就是为了追随你的脚步,为了超越你,为了让你,正真的爱上我。我知道我们现在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能,因为你没有办法对抗你的家庭,但是没有关系,我可以等,我可以一直等,等到你学成归来,等到你衣锦还乡。如果你在巴黎遇见了你心仪的女孩子,我也不吃醋,我只要你想起,在遥远的上海,也有一个一直深爱着你的女孩子,她叫汪曼春。”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3-10 20:18:00 +0800 CST  
明楼眼中的方氏家族
大家看看,再有不清楚的,我再详细一点。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3-10 22:42:00 +0800 CST  
顺手做了一个我自己的明家的家谱,方便大家理解,纯属瞎猜,博君一乐。如有冒犯,请多谅解。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3-11 01:37:00 +0800 CST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字数:600442

发表时间:2018-01-15 10:0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14 12:30:12 +0800 CST

评论数:351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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