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兄弟文】你不长大,我不敢老。

如果我这周没有更文。那么我只想说一句话,天衣无缝还真的挺好看的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3-17 04:02:00 +0800 CST  
我好像,太久,没,更文,了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3-21 20:16:00 +0800 CST  
诶呀,该死,电视剧看完了,没有理由拖文了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3-25 23:24:00 +0800 CST  
一百零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

昨晚的事情即使在梦中也是念念不忘,那个黑影就如同一个梦魇一样压在阿诚的心头,挥之不去,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又长又复杂甚至离奇的梦。在梦中,他看见大哥拿着那本马克思,就坐在上海的家中,肆无忌惮的看着,丝毫不理会坐在一旁的大姐,阿诚想要过去提醒他,可是不管他怎么拼命的咳嗽,大哥却对他视而不见,他皱着眉看那本书,是那么专注,那么不可自拔,就在这时,阿诚的脚下仿佛出现了一个大洞,一下子就把他掉入了深渊,那漆黑的环境让阿诚害怕,他坐在地上,不知所措饿的摸索着,想要站起来,可是不管怎么努力,他的双腿却是一点劲也使不上来,他大声的喊着明楼,他哭,他喊,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整个世界却又亮了起来,一道刺眼的白光让他睁不开眼,阿诚用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可是当他再睁眼的时候,却又回到了上海的家中,可是家中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阿诚依旧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可是内心的恐惧却达到了一个极点。这时,一把手枪从天而降,正正砸在他的脚边,阿诚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耳畔响起:“你不是要保家卫国吗?你不是要成为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吗,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捡起那把枪,捡起来,成为一个战士,成为一个党国的战士,为党国效忠,为人名服务,为实现自身的价值而奋斗! ”

在那如此豪言壮语下,阿诚却胆怯了,看着那把黑色的冰冷的手枪,阿诚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拼命的坐着向后移动,想要远离那个罪恶的东西,可是他还没有向后挪动多少,背后就不知道抵住了什么东西,他惊恐的向后望去,却被一双坚实的大手拎了起来:“捡起枪!站起来!”

那双大手,来自王成栋,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面目却狰狞。阿诚心里一沉,他没有猜错,他就是政府的人,而且他不仅是政府的人,他还是军队的人!大哥大姐不让他接触政治,可是不代表他自己不了解政治,白色恐怖,马克思的危险,他懂,他真的懂!阿诚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向前膝行几步捡起了那把枪,可是他却把那个枪口对向了王成栋,双手颤抖,仍然不敢开枪。

王天风一声冷笑,他知道那个枪口会喷出罪恶的火焰,可是他不怕,他无所忌惮:“阿诚,你的枪口指错人了,你正真的敌人,在你后面!”

阿诚下意识的就把枪对准了身后,可是更另他崩溃的是,他向后对准的那个人,居然就是明楼,他的大哥!可是明楼一脸的坦然,他丝毫不介意阿诚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看着那个惊恐不已的孩子,明楼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自如,那么的开心,也是那么的无奈。

“不!”阿诚一声尖叫,向后退去,却又一步踏入了深渊:“大哥!救我!”

“阿诚哥!阿诚哥,你醒醒,你怎么了!”明台跪坐在地上拼命的摇着阿诚:“阿诚哥,你醒醒。”

阿诚终于还是被明台给摇醒了,可是梦魇之牙依旧死死的咬着他,他一身冷汗的从地上惊坐起来,窗外早已是大亮,甚至于都晃眼的要命,他的注意力却丝毫没有在明台的身上,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梦里的事,这样的梦他曾经做过许多次,但是每一次,都是一睁眼,就会忘的干干净净,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而这一次,一定要记住!阿诚一遍一遍的在口中念叨着,他怕自己这点仅有的感觉,稍纵即逝。

阿诚这幅样子吓住了明台,他跪坐在阿诚的身旁,手停留在半空,不知道是该继续推阿诚,还是放下。这时,阿诚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突然直接一把把明台推倒在了旁边,然后就如同一头疯了的熊一样冲了出去,莽撞的一点也没有昔日里的精英样子。明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子也被磕的怪疼的,他的心里却更害怕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阿诚哥这个样子,可是他也没有想太多,便立马爬了起来追了出去,阿诚哥没有穿鞋,很容易摔跤的。果不其然,他刚一出门,就看见阿诚哥一脚踩空滚到了楼梯下,明台一声惊呼,就要下楼去扶阿诚,可阿诚却好像没事的一样,是又连滚带爬,就要往明楼的卧室里面冲,一边冲,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大哥有危险,大哥有危险!”

可是当他冲进明楼的书房后,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阿诚一下子就蒙了,他竟然一下子就忘记了他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东西,脑袋里的一切一片空白,万物归一。

阿诚跪坐在书房门口,无措的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他旁顾四周,想要抓住一点什么可靠的东西,可是依旧茫然。身后传来了噔噔噔的声音,明台也是急匆匆的跑到了他的身边,却不敢上前扶起他,只是用一种难受的语调说道:“阿诚哥,大哥不在家。”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3-26 23:26:00 +0800 CST  
阿诚跪坐在书房门口,无措的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他旁顾四周,想要抓住一点什么可靠的东西,可是依旧茫然。身后传来了噔噔噔的声音,明台也是急匆匆的跑到了他的身边,却不敢上前扶起他,只是用一种难受的语调说道:“阿诚哥,大哥不在家。”

听见明台这么说,阿诚才扶着门框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依靠在门上,眼神飘忽,是满脸的惆怅。他还在拼命的回忆着那个让他毛骨悚然的梦,可是不管他再绞尽脑汁,也只剩下了毫无价值的记忆碎片。这样的梦,从他来到巴黎以后,总是会常常梦到,而且一次比一次血腥,一次比一次暴力,每一次,他都会面对那个背影,而这次,他看清了那个人的脸,那个人,就是大哥。在曾经的学校里,老师们天天耳提面命,不许谈政治,不许谈政治,在家里,大姐更是不许他和大哥谈一句有关政治的话。可是大哥阳奉阴违,不记教训,到了巴黎更甚。天高皇帝远,大哥的所作所为,大姐不知道,大哥以为他不知道,可殊不知,他有七窍玲珑心,他也知道如果一个人是共产党,会是死罪,王成栋也明里暗里的对他说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话,报国之路千千万,大哥从小教他精忠报国,所以他相信大哥所信仰的绝不是祸国殃民之类!绝不可能!阿诚暗暗的想着,面色凝重,手指上也是暗暗的使劲扣着门框,明台在一旁看的是真的害怕,他觉得阿诚哥变了,变得不像他了。

明台终究还是一个孩子,他想了半天,还是伸出手去扯了阿诚的衣角:“阿诚哥,八点半多了,我上学已经迟到了。”

“大哥呢?”阿诚一下子就缓过了神:“大哥没送你去上学?”

明台是又不耐烦,又无奈:“阿诚哥,我刚才就说了,大哥不在家,大哥一早就出去了。”

“噢噢噢。”阿诚用手抹了一把脸,连着说了三个噢字,脸上似乎也恢复了一些活气:“走,我送你去学校,快,换衣服去。”

明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叹了一口气:“阿诚哥,我还没吃早饭呢。”

“冰箱里有昨天剩的面包。”阿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就要往楼上跑:“十分钟以后,我在外面等你。”

明台有点犹豫的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飞奔而去的阿诚,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阿诚只是用水抹了一把脸,头发也只是用手捋了几下,便匆匆的下了楼,是拖着塞了满嘴的面包的明台就往外面走。虽然已经骑了两年了,但饶阿诚的自行车保养的不错,擦的是锃光发亮,明台撇了撇嘴,下意识的就上脚踹了阿诚的自行车一脚,冷笑一声,是一脸的不屑:“你就让本少爷坐这个去学校啊。”

他的腿还没有收回去,就被阿诚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家里就一辆汽车,还是大哥开来大哥开去的,你要想坐,自己找大哥去,我这里,就只有破自行车一辆,你要不想坐,那就自己跑步去学校,我也懒得伺候你,明少爷。”

说着阿诚是推着自行车就要往外走,明台赶紧献媚的把他拦住:“坐坐坐,阿诚哥,你亲自驾驶,我是一定要坐的,只不过大哥没开车,你看,汽车就在院子里呢,你就不能开车去学校啊?”

阿诚翻了一个白眼:“明台,我不仅记吃,也记打。你已经上学迟到半个小时了,我骑车带你过去,至少还要半个小时,你还是算算一会要挨多少打吧。”

阿诚的话让明台没了脾气,只能乖乖的坐到了车座的后面:“阿诚哥,走吧。”

阿诚的车技不错,但是无奈路途遥远颠簸,明台的屁股实在被硌的慌,终于他还是忍不住的敲了敲阿诚的后背:“阿诚哥,你骑慢点,颠的慌。”

阿诚一个急刹车,一下子就让明台撞到了他的背上,他的背生痛,明台的鼻梁也被撞的不轻,他不耐烦的转过了头:“你怎么事儿这么多啊!”

阿诚的语气让明台很不高兴,今天大哥不管他,阿诚哥也只会用冷面包应付他,想起以前在上海,就连大姐都不会这么苛待他,更别说这样对他说话了,他直接从洋车上跳了下来,气恼的冲阿诚嚷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早饭也不给我做,送我上学也不好好送,我招你惹你了,就冲我吼,我要给大姐发电报,你们虐待我,我要回上海!”

明台的话让阿诚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被一个所谓的梦迷了心智,忘记了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境。明台摔了书包,在前面气呼呼的走着 ,他的少爷脾气上了头,是断不听旁人说他一句的。终于明白过来的阿诚愧疚感油然而生,他下车捡起被明台摔在地上的书包,轻轻的拍了拍,叹了一口气,骑着自行车追上了前面的那个闹别扭的孩子:“明台,听话,快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明台却依旧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他甚至还用袖子抹着眼泪,实在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阿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哄这个孩子,只能骑的很慢的跟着他:“明台,你八点上课,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你再不上车跟我走,你今天可就真的进不去校门了。”

听见阿诚这话,明台似乎犹豫了一下,脚步也是放慢了不少,阿诚见明台不那么生气了,便接着凑上去说道:“走,阿诚哥带你去吃早点。”

“我已经上学迟到了。”明台说话的腔调有点阴阳怪气:“你还要带我去吃早点。”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3-26 23:27:00 +0800 CST  
今天晚上八点,大家在这里,一定要不聚不散哦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4-01 00:03:00 +0800 CST  
大家准备好了没有,千万不要打断我呦!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4-01 20:00:00 +0800 CST  
咳咳,原本今天更文的,但是,我踏青去了!所以,大家,晚安!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4-05 20:12:00 +0800 CST  
明楼笑了,阿诚慌了,因为他太了解大哥了,那种笑容,就是大哥发怒的前兆。

“上课迟到了半个小时不说,人坐到教室里来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到底是来干嘛的,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在讲台上给你表演吗?”明楼的话说得很重,但是语气平常:“既然不想听课,那就出去。”

明楼的话,让大家的眼光瞬间切换为了同情,无奈,讽刺,还有无谓。阿诚这下子是真的窘迫极了,他就感觉自己的双脚被灌了铅,一点也挪不动,明楼低头看了一眼花名册,又抬头看了一眼他:“怎么,你非要让我亲自请你出去吗?”

明楼话中的威胁意味极重,阿诚低着头都能感觉到,明楼的目光如寒刀一样像自己扎去,他终于还是收拾了自己的书本,离开了座位。他不敢忤逆明楼,不论是在上海,还是在巴黎,在家,还是在学校。

就当他走到讲台那里的时候,明楼又冷不丁的问了他一句:“你是哪个院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

阿诚愣了一下,他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明楼,可大哥的表情却不似有怒,他抿了抿嘴,重新低下头说道:“理学院,化学系学生,明诚。”

阿诚话音刚落,明楼便用钢笔在花名册那里画了一下,用一种极为平和的语调说道:“好的,明诚先生,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再也不用来上我的课了。”

明楼的话一下子就让整个课堂安静了下来,他们知道明楼说出这句话有什么后果,那就说明,明诚他,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这门课分数只能为零,而补考不通过的话,他也就再也没有取得这一学位的可能性了。阿诚也停下了脚步,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明楼,他嘴唇抖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迟到,以及没有回答上来问题而已,而大哥就要如此对他,甚至如此的针对他,让他在同学中颜面扫地,甚至无地自容。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冷漠无情的男子,会是他,最敬重最信任的大哥。

阿诚受伤的眼神让明楼心疼,他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他现在只有让阿诚离那个疯子越远,他才能够越放心。

“阿诚对不起,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所以你就必须要承担起,作为我弟弟的代价,比如丢脸。”明楼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不受克制松动,而王天风,他就捕捉到了着一丝松动,什么是生死搭档,就是可以掌握对方的致命弱点,精准的识破对方的伪装,从而完美利用,才是生死搭档。明楼知道他的弱点,而他也不例外。明楼的眼神给了他一种预感,他的猜想,是对的。

王天风冷笑一声,明教授,这障眼法,使得太拙劣了!

“明先生,何至于此啊。”王天风站了起来,为阿诚开脱道,不过他的法语说得很糟糕,他只会一些日常用语,口音也是中式化的厉害:“谁都会犯错,你就不能,网开一面。”

同学们对王天风的法语听的并不是很懂,只能面面相觑的坐着,而明楼看见王天风突然的援手,却皱了皱眉头,他看了一眼停步在门前的阿诚,心克制不住的软了起来,他懂得对敌人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可是,不管怎么说,阿诚他毕竟也是他的弟弟,不是敌人。

明楼笑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那是一种苦笑,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弟弟,也是我的软肋。

原本心灰意冷的阿诚,他看见了明楼的这个笑,也就是这个笑,让阿诚的心重新振作了起来,不管大哥之前出于什么原因,但是他也绝没有致自己于死地的想法。

“那好吧,明诚先生,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楼推了推眼镜:“我也并不是想要对你们毫无人性,所以,最后一次机会,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阿诚明白大哥一向是说一不二,而自己现在的心神也定了不少,回答大哥的问题,应该问题不大。阿诚轻轻的用手掂了掂自己的手提包,在班门口转身站定,看向明楼:“谢谢明先生。”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后排,正对着他一脸笑意的王天风,暗暗的点了点头,便坦然说道:“我觉得政治经济以及思想这三方面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其中,经济决定了政治和思想,而政治也影响着思想。我认为,人的精神状态,思维方式,也可以笼统的认为是思想的一种形式。举个例子,管仲是中国古代著名的经济学家、哲学家、政治家、军事家。他在辅佐齐桓公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话,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粮仓充实就知道礼节;衣食饱暖就懂得荣辱。也就是说,当我们用当代眼光去看待这句话的话,其完全的符合了唯物主义的一些重要关系,及物质决定意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物质文明决定精神文明,等相关观点。这就是我对经济以及对政治方面的看法。”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4-08 16:08:00 +0800 CST  
明楼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一反手把王天风嘴上的烟给夺了过来,揉碎在桌子上:“我的教室里,不许抽烟。”

王天风悻悻的笑了笑,这个混 蛋。

“你来干嘛。”明楼提起公文包就想要向外走:“来还钱吗?”

“你心知肚明。”王天风跟上了明楼的步伐:“明大公子,你生活过得太舒服了,让我们嫉妒。”

王天风的话让明楼觉得恶心,他一瞬间觉得,那个家伙的面目变得更加可憎了。王天风上前一步揽住明楼的肩膀说道:“走,喝一杯去,我请客,你掏钱。”

红磨坊里,因为是中午的缘故吧,只有寥寥的几个人,不过这倒是符合明楼的口味,安静。

“嘶-”王天风喝了一口酒:“这酒,劲还挺大的。”

“慢点喝,喏,你不是饿了吗?牛排。”明楼不冷不淡的说道:“王天风,我就问你一句,你什么时候可以请我吃一顿饭。”

王天风的吃相一如既往的粗犷,明楼斜着眼看着那个人,居然也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王天风,这么些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啊。”

王天风无视了明楼的嘲笑,不过他也停下了挥舞的刀叉,用餐巾胡乱的擦了擦嘴:“听说昨天,你的老情人和你的好兄弟也过来了。”

“你监视我!”明楼突然放下了酒杯:“你怎么敢!”

王天风哼了一声,看着对面那个略微激动的绅士,心里也有一股火冒了上来:“明楼,你不需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你,你是蓝衣社的成员,你是党国的军人,你在这边游学只是你的掩饰身份,可这并不能代表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任意妄为!”

“王天风!你血口喷人!”明楼也怒了,他顺手拿起酒杯就想把杯中的酒泼在王天风头上,可是手刚抬起来,他就看见王天风那张阴郁的脸,不由自主的,明楼就放下了酒杯,克制住了他的行为:“王天风,你混账。”

王天风终于点燃了一支烟:“明楼,你也是个混账。上行下效,你最好看住你那个弟弟。”

“法国思想,自由浪漫,多元发展,我阻止不了他。”明楼低头看着盘中已经冷掉的牛排,慢慢的说道:“不过你放心,我明家子弟,不许从政。”

“那你是在干嘛?”

“我在实现自己的理想。”

“可是有的时候,不止有主动,还有被动。”

“我在明家,还是说了算的。”

明楼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是斩钉截铁,王天风听后居然也笑了一下:“最好如此,最好如此。”

阿诚抹了一把泪,从教室出来后,倒也放松不少,大哥挂了他的科,倒也正好,反正他本来也不想上这门课,这下他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去参加他喜欢的社团,对了,好像苏珊邀请他下周五去参加油画社的研讨会,一想到这里,阿诚心里倒是美滋滋的,总算是和那个姑娘又靠近一点点了。想到这里,阿诚心情可算是大好,早就把大哥还有王成栋的事抛之脑后,等他乐呵呵的赶到明台那里的时候,明台正坐在大剧院的门口生着闷气,阿诚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怪不得这个小子这么生气,他把自行车停到明台的面前,潇洒的摁了一下车铃:“明少爷,请上车吧。”

明台难得的没有使小性子,一跃而上,侧坐到后面,搂住阿诚的腰:“走,请我吃大餐去!”

“走,吃大餐去!”

一路上阿诚把车骑得飞快,不过坐在后面的明台倒是觉得刺激极了,他甚至还一个劲的挠着阿诚,弄得阿诚骑车也骑得很不安稳,好几次都差点撞到行人,让路上的警察拦住他们呵斥了好几次。

可就当他们路过红磨坊的时候,明台又使劲扯了扯他的衣服:“阿诚哥!停车!”

阿诚不耐烦的停下了车,回头问道:“小少爷,你又怎么的。”

明台用手指了指红磨坊里面的人:“阿诚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大哥。”

听见明台这么说,阿诚也觉得有点意外,他顺着明台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是大哥,不过他对面坐的那个人,阿诚使劲揉了揉眼睛,是王成栋!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谈笑风生,看起来十分快活,而王成栋居然也毫不避讳的从大哥的盘子里抢着牛排吃,而大哥却丝毫没有恼怒,这太让人意外。还记得在家里时,他曾经试探的问过大哥他如何看待王成栋这个人,大哥每每提起来,都是嗤之以鼻。他吃,他喝,他嫖,他赌,他样样俱全,而且他从认识大哥开始,大哥就成了他的流动贷款银行,不仅没利息,还可以无限推迟还款时间。

而且也就因为这个王成栋,他吃了不止一次苦头。可是现在看来,深谙明楼心思的阿诚,居然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王成栋,甚至大哥。

阿诚赌气似的拉过明台就骑车离开,明台不知道阿诚为什么生气,虽然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总觉得,这件事,远那么简单。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4-08 16:10:00 +0800 CST  
过来一看,掐指一算,我也才九天没更文啊,为什么感觉过了半个多月呢。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4-17 21:57:00 +0800 CST  
好像太久,没有更文了……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5-06 21:51:00 +0800 CST  
卧槽,这个图,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我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5-07 10:45:00 +0800 CST  
一百零七 我叫王天风 (上)

前情提要:明楼设计把王天风骗到了国际共产党员“珐琅”的故居,明楼这一举动引起了王天风的高度怀疑,可明楼却顺势和王天风聊起了过往,谈起了自己的理想,对其直接做出了主动出击。而明楼的“坦诚相告”多少让他也放下了心防……

霍先生的公馆因为常年失修,显得阴森可怖极了,而明楼的突然出击多少让王天风有点措手不及,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那个惆怅公子,不由得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明楼的那天。好像是在五年前的复旦大学吧。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很是厌恶明楼他富家公子的做派,可时过境迁,到了现在,他却能和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同在一个屋檐下谈笑风生,喝着同一杯酒,身上还穿着他送给自己的西装皮鞋,世界还真的很奇妙啊。想到这里,王天风不由得低头笑了起来。是很无奈而从容的笑。

“疯子,你笑什么。”明楼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书房里挂着的画:“话说,你从来都没有同我讲过你过去的事,怎么,你曾经做过的事,很不堪入耳吗?”

王天风又笑了,是那种鄙夷的笑,这个毒蛇,不论什么时候,嘴还是那么的毒啊。他从衣兜里熟练的掏出了一根烟,在明楼的眼前晃了晃:“让我完完整整的吸一根,我就给你好好讲讲我的过往。”

“你不当着我的面吸烟,我可以送你一盒上好的雪茄。”明楼的眼镜里折射出一道寒光。

“不了,穷人家的孩子,享用不起。”王天风把烟放在鼻前嗅了一下,迅速的掏出打火机点着了叼在嘴上的那支烟,美美的深吸一口后,如释重负的吐出了一个烟圈:“毒蛇,想听,就给我安静的听着,别插嘴。”

一九二四年 夏

那是民国十三年的一个夏天,那一年,王天风,他还叫王成栋。

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十七岁的翩翩少年,可他没生活在那昌明隆盛之邦、也没出生在那诗礼簪缨之族、至于那花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他更是连边都没有沾。

王成栋常常自嘲自己是生在穷苦家,长在乡野里,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可他的身上,却几乎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品质。他善良深沉,温文尔雅,少言寡语,才华横溢之下也胸怀大志,他有着那个时代学子特有的孤傲和清高,也有着底层阶级人民共有的自卑敏感和忍让。但他同时也是倔强的,不认命的,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在那个黑暗的时代,破碎的社会里改变家庭,甚至自己的命运。可是这一切,谈何容易。

也就是在那个炙热如火夏天,他收到了国立武昌大学历史系的录取通知书。也许在别人看来,那只是一个漫漫求学之路上的一个小小的进步,或者说成为人生下一步前进的跳板,但是对于王成栋来说,这是他埋头苦学十二年以来最好的见证,亦是一件足以改变他的命运,甚至全家命运的事。可是这个完美的跳板背后,却是五块大洋的代价。五块大洋,足以把一个底层家庭,推向深不见底的坟墓。

王天风站在国立武昌大学校内的公告栏上,看着那刺眼的红榜,手中握着汗津津的录取通知书,心里五谷杂陈。天空万里无云,就像他的心情一样迷茫而沉闷。都说今为蝼蚁,明为巨擘,而仅仅凭这么一张纸,他就可以摆脱了那可悲的命运了吗?

只可惜,这是一个存在阶级的世界,也是一个吃人的社会,孙中山先生所谓的三民主义,民族,民权,民生。不论其践行的如何,反正他是一个也没有享受到。富人依旧是富人,蝼蚁依旧是蝼蚁。为官的获得更多权利,为富的继续敛财,只有他们,这些社会的底层更加贫穷。他希望读书可以给他一个提升阶级的能力,可以给他一个,作为底层人民,活下去的理由。

在没有考学前,他笃信,甚至坚信读书改变命运,可是现在,他站在这人山人海的校园里面,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还有那昂贵的学费,他的内心还是动摇了。

一身被洗的发白的灰色长袍,衬托着他作为一个学子的穷酸,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算他和那些衣着华丽的人同在榜上,他还是依旧像一颗灰尘一样卑微,还要为那悬在天上的学费而忧愁。的这是质的区别。

王成栋他就那么执着的站在红榜前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自己的名字,整整两个小时,仰着脖子一动不动。汗水从他的额上一滴一滴的流淌而下,眯了他的眼睛,润了他的脖颈,湿了他的衣衫。他就像一个偏执的怪物一样,无视着炎炎烈日,无视着路人好奇的目光,他仿佛就像一尊石雕一样,从降临这个世界开始,就已经立在了那里,不论风雨,不论春秋,就一直站在那里。

红榜前面的人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更迭无数,可是只有那个瘦弱的家伙依然站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坚持,人们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怪癖的人的确会吸引他人的注意,但是那种感觉稍纵即逝,任何人都不会再对他怀有兴趣。他就像坐在舞台下的孩子,新奇的看着那聚光灯在他的身上聚集,再散去,散去,再聚集。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5-12 00:39:00 +0800 CST  
红榜前面的人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更迭无数,可是只有那个瘦弱的家伙依然站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坚持,人们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怪癖的人的确会吸引他人的注意,但是那种感觉稍纵即逝,任何人都不会再对他怀有兴趣。他就像坐在舞台下的孩子,新奇的看着那聚光灯在他的身上聚集,再散去,散去,再聚集。

最后,王成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学校,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就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在弄堂里穿行,可他却无暇顾及那些他熟悉的景观,斑驳的红木门,别致的门牌,高高的天井,一两桌麻将,叫卖的阿婆,亲切的口音,淋漓精致的凸显出了武汉人市井生活的味道,这一切都没能唤起王成栋昔日的活泼,相反的是,只会让他更加烦躁了。

他穿行在叫卖的街道中,蒸笼中的氤氲热气包围着他,他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算上今天,他已经是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学校放假后,他也就没有了伙食上的补贴,靠着妹妹的接济勉强挨过了一段日子,但终于还是在两天前,他弹尽粮绝了。而今天又在学校里浪费了太多的体力,想来已经是坚持不到回家了。王成栋暗暗的摸了摸衣兜,里面还剩下最后三个铜板,原本打算去租一本书来看的,但是现在距离回家还有二十里地,看来,是不行了。

空气中飘来了一股绝顶绝的香味,王成栋看了看一旁卖烧饼的婆婆,暗暗想道,买一个烧饼,应该还能应付过去。终于,他还是掏出了那三个子,在手中掂了掂。

“婆婆,这烧饼怎么卖啊?”王成栋有点窘迫。

“四文钱一个。”婆婆伸出了四根手指,笑眯眯的说道:“香喷喷的白面芝麻烧饼,刚出炉,还热乎着呢。”

“四文钱啊。”王成栋,有点吃惊,最近粮价飞涨,看来远远是超出了他的预算,他捏紧了手中的钱,微微合上了眼:“哦。”

婆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害羞的神情,苍白的面容,羸弱的身材,一身素的不能再素的长袍,心里便知道了一个差不多。

“婆婆,两文钱,我可不可以,可以……”

作为一个读书人最后的尊严,王成栋还是不愿说出那几个字,但最后还是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嚅喏的说道:“买半个饼。”

吃饱了才有尊严。

婆婆叹了一口气:“好,坐下吧。”说着婆婆指了指铁炉的后面几张简易桌椅:“饼子马上就好。”

“不不不不。”王成栋马上摆了摆手:“我,边走边吃。”

婆婆熟练的从铁炉里面拿出了饼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伙子,一看你就家里不在城里面住吧,现在的太阳正毒,就连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都是懒懒倦倦的,你就别逞能接着走了,坐在这凉棚里避开着日头再赶路吧。”

王成栋不好意思极了,他微微撇开了头,发现自己的腿肚子在打颤,眼前的东西也是有点飘忽不定,就知道自己差不多是走不下去了,他苦笑了一声,看了看头上的烈日,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可他刚坐定,婆婆就端了满满一竹篮的烧饼走了过来,他数了数,里面有五个饼,这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他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她:“婆婆,我……”

“嗯?”婆婆眯了眯眼,顺手端了一壶茶过来:“怎么了?”

“我,买不起这么多饼。”王成栋终于还是嗫喏着说出了他引以为耻的一句话。

婆婆听见了这话,倒没有意外,只是笑的更和蔼了:“买不起就买不起吧,那就先赊着吧,学生,是不会骗人的。”

说完她就坐到了另一张桌子旁边,悠哉悠哉的一边扇那个大蒲扇,一边合眼小憩。

苦涩的茶水滋润了王成栋干裂的嘴唇,香甜的饼子愈合了他的身体。原来说出买不起那三个字并没有那么羞耻,而自己所谓的要强也会变成虚荣。王成栋恍然大悟。

人们从来都耻于说自己没钱,承认自己贫穷,从而延伸出来了不平和虚荣,接下来就是反抗,起义,去追求那些自己所没有的东西,也许,这就是社会危机存在的一部分。

他狼吞虎咽的吃着那些饼子,长期的吃不饱饭让王成栋的吃相看起来有点狼狈,可是他也顾不上旁人对他的目光,对于现在的他,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当他吃饱后,也基本上快下午两点了,天上似乎有了一些云,那些讨厌的蝉鸣也是弱了一点,也起了凉风,王天风一边打着嗝,一边眯缝着眼睛抬头看天,是时候,该走了。

“婆婆,二十文钱,我下次来给一定还您。”王成栋还是有点难为情。

婆婆却只是挥了挥她手中的大蒲扇,示意让他快点走吧。王成栋再一次捏紧了手中的三枚铜板,转身就打算离开那个小摊,可是他刚一转身,就和后面来的一个人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瘦弱的王成栋直接被那个人撞倒在地,手中的三个铜板也是不知道滚落到了哪里。

他顿时被撞得是眼冒金星,使劲晃了几下脑袋才勉强清醒了一点,这时一双考究的皮鞋落在了他的眼前。王成栋愣了一下,眼神一错却看见了那双皮鞋旁的一枚铜钱,他下意识的就要去捡,可是手还过去,铜钱就被那双皮鞋踩住了。

“撞了人,难道不应该先道歉吗?”一个浑厚的男声从上面传来。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5-12 00:40:00 +0800 CST  
“撞了人,难道不应该先道歉吗?”一个浑厚的男声从上面传来。

听见他那么说,王成栋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轻轻的拍去身上的灰尘,仔细的打量起那个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带着一顶那些老爷才戴的礼帽,神情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蔼,还有虚伪。而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青年,脸色看上去十分严肃。

“抱歉,我不小心撞了您,您没有事吧。”王成栋看着那个人的眼睛,微笑着说道。

好假的笑容。那个戴着礼帽的人心里暗暗的想道,这个孩子,有点意思。

看见那个家伙并没有生气的意思,王成栋便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这件事好处理了。他正准备说几句的时候,那个人却开口了。

“看你这个样子,学生吧?”中年男子顺势坐到了卖饼的婆婆的摊位上:“老板,来一壶清茶。”

看见这几个人不像善茬,婆婆赶紧赶了过来:“各位长官,对不住,我们这里,只有一些陈年的苦茶,登不上大雅之堂。”

“没关系,苦茶才解渴。您只管上就好。”那个人说起话来也是出乎意料的和善,他转眼看向王成栋,接着问道:“国立武昌大学的学生吗?”

“是。”王成栋的语气不卑不亢。

“学什么的。”

“历史。”

“叫什么名字。”

“王成栋。”

“哦,王成栋,国立武昌大学的学生。”那个人的嘴角上扬,似乎很高兴,也有点意外:“年轻有为,不过要好好念书,将来才可以正真的为国所用,成为栋梁之才。”

他是在对自己说教吗?王成栋有点纳闷。

“现在都说工业兴国,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是学的工程啊,物理啊,化学啊,你为什么会想到学历史呢?”那个人饶有趣味的问道。

王成栋的心里只想着那三个遗落的铜钱,对他的盘问早有一点不耐烦,但是他还是维持着一副谦逊的样子说道:“学史可以看成败、鉴得失、知兴替。如果说工业兴国,那么我想这学史也可以说是治国之道吧。”

“这可以说是不刊之论啊,”那个人听见王成栋的话爽朗的笑了起来,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这时后面的人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便也顺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他似乎在赶时间,便起身从木凳上站了起来。当然临走前还不忘告诫王成栋一句:“以后走路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再撞了人。”

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匆匆离去,王成栋有点意外的看着那些个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得他们奇怪万分,不过从他刚才的举动,还有那几句话里能看出来,那个人也算是一个读过书的人,不像是鲁莽之辈,不过他倒也没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王成栋把手放在眉上,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算是下午,而那几个铜钱,早已经在他被盘问的时候,被几个小乞丐悄悄的捡走了,肯定是要不回来了。现在距离回家还有小二十里的路,最近路上不太平,要是再遇见点什么事,那可就麻烦了。王天风放下了手,叹一口气,所以一定要在天黑前回去,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王成栋用袖子擦了擦额前的一层细汗,冲摊子的阿婆笑了笑,便接着赶路了。

自己进城考试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阿爹和阿妈曾托在城里一个官员家做工的妹妹来看过他几次,妹妹每一次来都是一副笑津津的样子,告诉他阿爹和阿妈都很好,让他在城里用心念书,不要考虑其他的,可他还是从妹妹的笑容中,隐隐的读到了妹妹的掩饰,他知道家里现在过得很苦,他作为家中唯一一个男丁,却没能跳起大梁来,也是很愧疚,所以他今天是不论如何一定要回家的,同时他也希望,今天的喜讯,可以给那个沉闷的了很久的家里带来一点生机。

家在武昌城外二十里的一个小村落里,算上在外求学的他,家中一共有四口人。父亲原来是个木工,一般就在村里面给人们修缮房屋,或者打打家具,有时候也和几个同村的人去其他镇子上做一些别的活计,虽然挣得不多,但好歹能让这个家过得下去,能让他们兄妹两个人填饱肚子,穿上衣服。所以,小时侯的王成栋,可就在两年前,他在给人修房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坏了腰,等被村里人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瘫了的。从此阿爹的眼睛就灰了下去,他视自己为废人,觉得自己和阿妈拖累了他们兄妹两个人,终日郁郁寡欢,不再说一句话。他甚至都不肯见自己的两个孩子,要强了一辈子的父亲,无颜面对现在的自己,还有他的后代。

而母亲常年身体不好,做不了重活,只能在家里做一些糊火柴盒,编篮子的活计来贴补家用,可是就是这些工作,大量消耗着她的生命,她每天咳着,喘着,才能换出来一点卑微的嚼谷,用她的意志,苦苦的支撑着这积贫积弱的家庭。

王成栋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想着家里面的事,而他的眉头,也是一直紧锁着,因为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困在他的头上。那五块大洋,要怎么和父母开口,他现在念书,就是在喝父母的血,吃妹妹的肉。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5-12 00:42:00 +0800 CST  
王成栋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想着家里面的事,而他的眉头,也是一直紧锁着,因为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困在他的头上。那五块大洋,要怎么和父母开口,他现在念书,就是在喝父母的血,吃妹妹的肉。

长年的饥饿让他的身体很瘦弱,几乎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他没走多远,就要坐下来歇歇。而仅仅一半的路程,虚汗就已经把他的衣服湿的透透的。他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喘着粗气,看着那些佝偻着身子背着柴,却走的飞快的孩子,投去了无比羡慕的眼神。

树林里的喜鹊匆匆飞过,带动了树叶哗哗的响声。躺在路中间的石头不安分的滚来滚去,夏蝉叫的人心烦意乱,他看着自己发抖的腿,无奈的笑了起来,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等王成栋挨到村口的时候,天色也是开始有点暗了,他踉踉跄跄的走到村口的小溪旁跪下,然后用双手捧起清冽的溪水洒在自己的脸上。家乡的水似乎洗掉了他一路上的风尘仆仆,洗掉了他的疲惫。岸上的石头磨着他的膝盖,水中的倒影让他看起来精神可不少,他对着水里的倒影努力的做出一副开心的表情,可是那笑容背后,却是无尽的心酸。

现在的家,破败而没落,木门上的裂隙和旧的发白的对联都让王成栋心中隐隐作痛,这时小树手中拿着一条布掸子走了出来,迎接风尘仆仆的王成栋:“哥,你回来了。”

小树今年十四岁了,才刚刚脱去姑娘伢子的稚气,脸上便添了几分本不该是她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成熟稳重。但是听见这俏皮的声音。王成栋心中的不愉快也是一扫而光。不得不说,小树给这个清贫的家添增的色彩,不是一星半点。

“小树,又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王成栋任由着妹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在关家做工怎么样,他们没给你委屈受吧。”

小树笑起来两只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她双手卡腰挡在门前,破有一点泼辣的意味:“嗯,那我但是要听听,他们要是欺负我,你会怎么办。”

“我,哥就往那城门口一坐,把他们虐待你的事情写成文章,编成山歌。”说着王成栋卷起了宽大的袖筒,露出自己的胳膊:“唱他个三天三夜,搞坏他的名声!小树,你哥我可不是吃素的啊。”

看着王成栋那弱不禁风的身材,小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对,我的小哥不是吃素的,是吃肉的。”

兄妹两人打闹着进了堂屋,透过外面的光,王成栋才勉强看清饭桌上已经是摆了三个盘五个碗的了,王成栋知道,家里已经点不起煤油灯了。不过眼前的那些菜,还是让他有点吃惊,可小树却是前前后后的忙了起来:“阿妈刚才还在念叨你呢。”

小树一边帮王成栋摆放碗筷一边说道:“今天东家宴客,因为主要是谈生意,他们吃的少,所以剩下了不少好东西,管家说大部分都还没怎么动筷子,倒了怪可惜,就分给我们下人了。”

原来是别人家吃剩不要的。王成栋眉头一皱,紧紧的捏住了拳头,别过头不肯去看那一桌他们家平日里连过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心中在流泪。凭什么,凭什么,都是靠双手吃饭,他们家就要捡别人吃剩!他们是什么,是乞丐吗!

“小哥。”小树看出了王成栋有点不悦,她知道,平日里小哥是最要强的,哪怕一件灰布衫穿的再破,打再多的补丁,他也不肯穿阿妈从别人家拿回来的新衣服。如今看见这一桌施舍而来的饭,不一定小哥心里会怎么想。一向温顺的小哥脸色变得铁青,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默默地摆弄着桌上的饭菜。

王成栋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怕是已经吓到了妹子,便收起了心中的不忿,换了平日里的笑模样:“细伢子,今天怎么不去阿爹的房间里吃,今天难得吃这么好,总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见王成栋改了模样,小树倒也放下一些心,不过听见他这么说,倒是叹了一口气:“唉,阿爹他,还是不想见我们。”看见王成栋的脸又沉闷了下去,她赶紧换了一个语调说道:“不过,听阿妈说,前段时间来了一个江湖郎中,给阿爹瞧了瞧,开了几副药,喝下去还是很有效果的。”

知道妹妹在宽慰自己,王成栋便只能勉强笑着应了妹妹,也难得她,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当哥哥的无能。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5-12 00:43:00 +0800 CST  
我在梧桐西苑,又开了个坑,欢迎大家前去捧场哈。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5-12 15:56:00 +0800 CST  
你 大 爷 的!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5-30 20:36:00 +0800 CST  
明天就是六一了,二爷有了一个秘密基地,如果想要加入,欢迎来找我私聊啊


楼主 半度微笑沧桑  发布于 2019-05-31 21:39:00 +0800 CST  

楼主:半度微笑沧桑

字数:600442

发表时间:2018-01-15 10:0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14 12:30:12 +0800 CST

评论数:3512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