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续坑】Tied for last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米拉简短地问,赫敏看到里德尔的一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典型的假笑。该死!如果米拉说的是那个赫敏咒了里德尔的主流版本,那么他就会知道这不是她……
“我以为你知道,”里德尔低声说,双眼紧紧注视着米拉·赫敏。
“哦?”对于这个回答,米拉有些状况之外,她紧张地应了一声,在里德尔的凝视下不知所措。赫敏暗自为这个可怜的女孩祷告,她知道被那种眼神狠狠地钉在原地是什么感觉。
“事实上,你知道的确实比你应该知道的多得多,这是毫无疑问的,”里德尔的笑容有些冷酷,一种模糊的疑惑神情爬上了米拉·赫敏的脸庞。
“什么意思?”她问道。
赫敏惊恐地看着里德尔缓缓低下头颅,他的脸距离米拉·赫敏只有不到的六英寸。她微微挑起眉毛,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就好像处在夺魂咒的影响下一样。
她忍住了想要立刻诅咒里德尔的冲动,魔杖的杖柄因为过分的克制而深深地嵌入她的掌心之中。她考虑过施一个统统石化,但是没有——那个咒语是可以听见的,而且里德尔的反应速度极快,他会在几秒钟之内阻止这个咒语并且反过来咒她。 “不要装傻,”里德尔喃喃道,“这不像你。”
他抬起一只手。赫敏如神经反射般立刻抽出了魔杖,但是她惊讶地发现他的手里空无一物。事实上,他抬手的动作甚至不是很快。他在做什么?
赫敏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急速下坠,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里德尔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米拉·赫敏的脸颊,把她厚重的棕色头发从眼睛前移开,并且一路顺着脸颊的曲线往下。赫敏感到头晕目眩,即使现在被里德尔抚摸脸庞的那个人并不是她本人。梅林。米拉·赫敏吞了咽一口,向上抬头,双眼盯着里德尔的脸。
赫敏祈祷里德尔不要透露太多关于她的事给米拉——她还没有打算把自己过去的遭遇告诉任何一个朋友,而她已经感觉到自己上次和R.J.在湖边交谈时泄漏了太多。事实上,她感觉自己已经打破了那个世界中的霍格沃茨的一条铁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在折磨下泄密的可能——忘记这条铁律绝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现在她明白年轻的黑魔王与他年迈时同样擅长折磨的招数。
“你在,你在做什么?”米拉·赫敏好不容易挤出一句低哑的问询。里德尔没有回答,手掌撑着她的背后,将她困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
他低头将嘴唇贴近她的耳畔,黑色的发丝从前额缓缓垂下,轻声低语:“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名字。”
赫敏闭上了眼睛。这真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情况了。她绝望地向里德尔放置魔杖的口袋望去,多么希望这个口袋没有一丝褶皱,好让她能直接抢走他的魔杖,然后带着米拉一起离开。
“我……”
米拉·赫敏结结巴巴地开口。鉴于她此刻的面部表情,赫敏很惊讶她还能说得出话来。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里德尔的声音温和地响起,“我们也可以协商。”
“喔,是吗?”米拉·赫敏松了一口气。在自己的脸上看到欣喜若狂的神情带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背叛感,赫敏感到很恶心。
里德尔的嘴唇沿着米拉·赫敏耳后的线条来到了她的颈肩,仿佛吸血鬼般对着她的脖子低语:“我总会对你妥协,”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肩,甚至还轻吻了一下她的脖子。这一切都被赫敏看在眼里,她感到有些不适。接着他又说话了:“只要做那件我让你做的小事就行。”
“呃……那个名字吗?”米拉·赫敏早已被刚才发生的事抽干了力气,此刻只能虚弱地问。
“不,另一件事,你知道的。”
另一件事?赫敏的脑袋飞快转动着,她想不起来里德尔曾让她去做哪件事,尤其不是那种会让他以诱惑的语气说出的事。他究竟在暗示什么?赫敏不屑地哼了一声,但很快就想起了之前在那条黑暗的隧道里自己面对里德尔时的反应,不禁满脸通红。
赫敏看见里德尔的唇轻柔地吻在了米拉·赫敏的下巴边缘,尽管双颊滚烫,双拳颤抖,但出于某种原因,她无法移开视线。里德尔闭上了眼睛,所有平时透过那双眼睛流露的淡淡情绪都被完全阻隔,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着,竟赋予了他一副怪异的平静神情。接着他睁开眼睛直起身子,后退了几步。米拉·赫敏长吸了一口气。赫敏发现自己也在这样做。
“那么,你知道在哪里能见到我,”他叹了口气,“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只留下米拉·赫敏和赫敏两个人依旧呆呆地紧贴石墙站着。
哦,她确实会去见他。赫敏知道他指的是那间他酿造魔药的教室。她有太多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而米拉……米拉看上去深受震撼,她紧紧盯着里德尔离去的背影,似乎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一样。终于,她最后只是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留下赫敏独自呆在迷宫里。
赫敏恍惚地想知道现在几点了。几分钟后,她听到门关了,于是她也起身走向出口。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21 17:35:00 +0800 CST  
他要求她做的是什么‘事’?老实说她不记得他们之间有过这种'事'。也许他没有试图在这里折磨她意味着她可以安全地在魔药教室接近他,问他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是,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装作自己没在他的魔杖下饱受折磨一样再一次回到那个房间,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她几乎无法想象自己再一次踏入那间教室的画面。
当她离开有求必应屋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做到了。
她漫无目的地在城堡周围漫步了几个小时,根据约定继续服用复方汤剂。比赛结束前几个小时药水被喝完了,但是她并不在乎。游戏的所有乐趣已经被夺走。事实上,她很高兴自己恢复了原样,因为这意味着米拉也恢复了原样。
在三楼,邓布利多因为她卸掉了护盾而发现了她,她的三角发出了光芒。赫敏在这一瞬间几乎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她成了一名猎人,但是她既没有抓到任何人,也没有真正追捕过任何人。七点左右,她的三角发出一阵红光,她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依约前往大厅。在大厅中她看到了梅丽雅·特尔布拉德正在为获奖者颁发一大箱巧克力,这是一个咧嘴笑嘻嘻的拉文克劳女孩——那对双胞胎中的一个,蕾拉,还是莱拉——赫敏分不清究竟是哪个。
把她的黄铜三角丢向门边的回收处,赫敏疲惫地走到格兰芬多餐桌边准备吃晚饭,但是她没看到R.J.,戈德里克或米拉,所以她就坐在了米兰达和阿布思的身边。
“游戏怎么样?”米兰达含笑地问赫敏,“你看起来很疲惫。”
“是的,我做了,呃,跑了很多,”赫敏说,“你呢?”
米兰达叹了口气:“我在地下室里,但这个家伙抓住了我。”她指着阿布思,微微一笑。
“这并不容易,”阿布思说道,“你应该去决斗俱乐部,向他们展示你的天赋。”
米兰达笑了起来:“哦,说的像真的一样。”她从砂锅里盛了一些食物。赫敏偏过头,不愿意面向斯莱特林的方向,无论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对面的谁,那个人总会给她一道充满敌意的怒视。
晚饭后赫敏匆忙地回到公共休息室,却惊讶地发现她的三个朋友都围坐在炉火旁。
“嘿,赫敏,今天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米拉说道,尖锐的语调让赫敏停下了脚步。
“真的吗?”赫敏不安地说,走到沙发边坐下。 R.J.非常刻意地不看她的眼睛,戈德里克也只是盯着炉火。另一方面,米拉脸上露出一副攻击性的表情,直直地盯着赫敏。
她点了点头:“是的,我躲在了有求必应屋里,但是汤姆·里德尔对我穷追不舍,他把我逼到了角落,对我说了一堆奇怪的话——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看起来为我着迷……呃,事实上是你,他为你着迷。”
赫敏的脸涨得通红。但R.J.和戈德里克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这才明白原来米拉已经先和他们谈过这件事了,梅林知道为什么。
“无论如何,我感到深深的不安,我不知道你和里德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喜欢,我对你的建议是到此为止。”
这些话尖锐而大声,赫敏不禁瑟缩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跟一个斯莱特林的家伙鬼混?”戈德里克狠狠地嘀咕着,他的语气中甚至没有一丝善意的幽默。
“等等,”赫敏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在开玩笑吗?我从不和任何人‘鬼混’,即使我鬼混了,也不关你的事,戈德里克。就算你的姓氏是格兰芬多,也请你试着不要对其他学院的人抱有太大偏见。”
眼前的情景比她预想的还要严苛一些。 R.J.不安地瞥了她一眼,赫敏低头看着她的双膝,双手合十。
“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和'忠诚'有关,”米拉说道,“如果做不到对你的学院,那么至少要对你的朋友们保持忠诚。”
赫敏的手掌开始因发怒而颤抖起来。太不公平了,米拉对她的指控完全是荒谬的。“只是跟斯莱特林说话而已,我怎么就对你们‘不忠诚’了?”她站了起来,语调愤怒。
“不仅仅是说话,亲爱的,”米拉高傲地说,像是在遗憾赫敏根本不懂个中含义。赫敏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脸红得发烫。
“我简直不敢相信!”赫敏嘶声道,“你以为这是我希望发生的吗?”
米拉翻了个白眼。“也许我确实这样认为,”她冷冷地说,“因为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们任何明确的表示,从没说过你更喜欢什么类型的人:我们,还是他们。”
“‘我们还是他们’?你是真的想给我下最后通牒吗?”
米拉站了起来,以她那可怕的高度向赫敏走去:“他是那种会因为你是麻瓜出生就诅咒你的人,”米拉说道,“如果你还继续和他交往,你会让我觉得你要么是个自虐狂,要么是个骗人精,要么是个**。”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无法回答。
“哦,至少现在我知道在地下走廊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真的诅咒了自己,至少你说出了一件事情的真相,干得好!”米拉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甚至笑着欢呼了一声。赫敏茫然地盯着她。米拉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
米拉没有停下说话,她的声音充满怒气,一条细小的眉毛高高抬起:“现在剩下的就是请你解释他为什么会在意你到对自己施放黑魔法,虽然我想你不会告诉我们,因为——对——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任何关于你的事情。你是个什么人,一个连环杀手还是什么?”
赫敏怒极,她猛地站了起来:“你完全是胡说八道。”她说。
“至少我知道我是谁,”米拉冷笑道,“至少我不害怕让别人知道我是谁,至少我不是个懦夫!”
最后一个词在空中摇摇欲坠,它像锤子一样击中了赫敏。懦夫。
她退后一步。
不,你被折磨了整整三天,但你没有退缩。懦夫。你让自己挡在了你的朋友面前。懦夫。你不是懦夫,赫敏·格兰杰!你是一个格兰芬多……你总是很坚强。
但是……在你生命的最后一个月……
那一次,你看到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在你转身逃跑的时候。
那一次,你听到一声尖叫,你的心跳得这么快,你以为你会晕倒,你的胃里翻江倒海,你以为你会呕吐,但你转过身,你逃跑了。
那一次,你低头看到你施了幻身咒的脚边有血迹,但是你没有打开那间教室的门,你转身逃跑了。
声音,无尽的声音,每一个曾经恨过她的人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恶意占满了她的脑海。赫敏·格兰杰……也许你只不过是一个卑鄙肮脏的万事通,是一个满腹谎言的泥巴种,是一个虚伪的自私的丑陋的无足轻重的奇怪的无能的毫无吸引力的吵闹的顽固的愚蠢的天真的幼稚的冷酷的懦夫,懦夫 ,懦夫,懦夫,懦夫。
她后退了一步,试图阻止自我厌恶的水流漫过破败的堤坝侵蚀她的内心,同时也试图阻止眼泪失控地倾泻,但这两件事她都没有做到。她看着坐在她面前的这三个人——我甚至连你们也不了解——她转过身去。
她逃跑了。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21 17:36:00 +0800 CST  
第二天清晨赫敏很早就醒了,她走到了公共休息室,惊讶地发现R.J.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他平静地向她问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嗨,R.J.”她静静地回答,坐在他对面,“——关于——”
他举起一只手来打断了她:“别担心。”
虽然他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焦虑,但赫敏仍旧十分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
“米拉说,里德尔似乎对你很了解,”他慢慢地开口说道,“这……是真的吗?因为我不知道——你们从未真正向我们敞开心扉,除了那天早上。”他的蓝眼睛移开不再看她。 R.J.,这是赫敏所认识的所有格兰芬多里最不会与人对抗的一位。当然,他也会对谈话的话题感到不舒服。
“哦,相信我,”赫敏嘀咕道,“里德尔对我一无所知。
这个信息似乎让R.J.放心了一些,此刻的沉默也比之前的更令人能够接受。然后R.J.问道:“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罗恩长什么样?”
就好像胃部被重击了一下,没有任何导火线或任何其他原因,只要一听到罗恩的名字,她就会那样……
“我……呃,我——”
她注视着R.J.,仿佛他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外星生物。是什么让他觉得问这个问题是OK的?他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一件没什么关系的事?她希望他接下来会说一些“如果你不想谈论也没关系”之类的话,但他没有。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等待她的回复。
“我,我真的不想——谈论这件事,”赫敏支吾着抓抓自己棕色的头发,被对面的男孩弄糊涂了。
“哦。” R.J.扬起眉毛,好像对她失望了一般转过头去。
“我的意思是,我对于谈论那个世界的事……感到很不自在,”她继续说道,“你也一样,对吗?因为,呃,你也没有……真正谈过这件事……”
R.J.站了起来。他瘦削的身体在清晨的雾气中显得异常脆弱:“不,我有我的理由,”他是一个缄默人,没错,但是他已经死了。他可以谈论任何他想要谈论的事情。
“那么,我也是。”赫敏不安地说。她真的不想搞僵她和R.J.之间的关系,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对她发怒的人。
“不,你不明白,”R.J.尖锐地说道。赫敏惊讶地挑高眉毛,他今天怎么了?“我有……理由,我——不能…….”
赫敏慢慢地点点头,声音渐渐变轻:“我……也是……”她说。
R.J.重重地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这个举动突然令赫敏很生气。他也理解不了她。看在上帝的份上,她过去经历过的事,是大多数女巫和巫师噩梦里都不曾出现的,特别是在上个月,不知何故,有大量的博格特随着食死徒一起进入了城堡。赫敏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回忆。“好吧,忘了它吧,”R.J.说道,“抱歉问了你这个问题。”
他并不抱歉。而且这幅神情全写在了脸上。 “待会再见吧,”赫敏说着走向肖像洞。
“也许我错了,”R.J.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赫敏转过身。“我试着告诉他们你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东西,我试着告诉他们我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现在我不再那么确定了。”
赫敏看着他。“这……这不关你的事,”她绝望地低声说道,“我很抱歉,但这不关你的事。这不关任何人的事,除了我自己。”她悲凉地盯着地板:“我——我得走了。”她正在穿过肖像洞,直到那句冷冰冰地话让她迈不动步子。
“怎么,你要去哪?去见你的男朋友吗?”R.J.的声音突然忽然变得非常扭曲与丑陋,唇瓣还挂着一抹残酷的冷笑。赫敏回头看着他,震惊地张大嘴巴。他是认真的吗?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不可能是真的。先是米拉和戈德里克,现在是R.J.,他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向之吐露心声的人——
她愤怒到甚至无法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回击——“不!你这个幼稚的蠢材!”——就逃离了公共休息室。

这一切怎么会分崩离析地如此迅速?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地隐藏在一个从未习惯过的安静环境中,感谢那个该死的汤姆·里德尔,让她明白了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也明显不够。赫敏迈入空荡荡的大厅,但她并不是很想吃早饭。她瞥了一眼空着的教师餐桌,想象那里坐着——令人喜爱的海格,一丝不苟的麦格教授,总是洋溢着快乐的弗立维——就算是总在冷笑的斯内普也好,都会让人安心。但没有。那里唯一的一样东西是一个显示日期的大标志,上面闪烁的数字告诉她今天是11月15日。
环顾空荡荡的大厅,她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孤独感,她多么希望她的朋友们和亲人们能够出现在这里,将自己围在中间。她知道这是天方夜谭,但她的眼睛里还是忍不住蓄满了泪水。好人本该打败坏人。哈利本该打败伏地魔,而赫敏和罗恩本该结婚,她本该在澳大利亚找到她的父母,并撤销那个遗忘咒,霍格沃茨本该重新开学——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她不应该被困在这里,她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这怎么可能是公平的?上帝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赫敏盯着那个显示着11月15日的标志。她到这里已经到将近两个月了……那么在那个世界里已经过去了近半年。这太长了……太长了……
赫敏的眼泪流了出来,它们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尽情宣泄着,直到意识枯竭,无泪可流。好的。够了。足够了。
那一天接下来的时候,赫敏都待在图书馆里,这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她坚持下来了。她翻阅了无数关于生死的书,仍未觉得满足。


里德尔对自己绽开一个微笑。事情一如往常地按他料想的那样发展。在阿布拉克萨斯告诉他那个格兰芬多女孩米拉会和格兰杰交换外表后,他就设法堵到了假格兰杰,并在她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完美,完美,完美。最近几天他甚至没看到格兰杰和她三个最亲密的朋友有任何交流,她和那个安静的米兰达女孩和邓布利多坐在大厅里,他没再试图去离间他们,因为他知道想要让邓布利多站在他那一边是一件毫无希望的事,而且格兰杰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太接近他们。完全不出他所料。
毕竟,当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她就会转向自己周身环境中最感兴趣的东西。特别是出于某种原因,里德尔确定自己就是这个城堡里最令格兰杰感兴趣的人。
计划马上就要大功告成。魔药也是如此,尽管目前遇到了一点小小的瓶颈。不过他确信在几个星期之后,它一定会是一瓶完美的魔药。
里德尔凝视着火焰,除了脑内某处跳动着一丝没来由的烦躁之外,他感到了无比的放松。他告诉自己如果连自己的大脑都无法分析这抹烦躁的由来,那么它就是毫无意义并且可以被忽略的东西。
幸运的是,关于里德尔被诅咒在学生中引起的喧闹已经有所缓解。这一招在起初有助于让格兰杰被其他人疏远,但它很快变成了一件麻烦。它还需要一些策略和一些精妙的计算。
唯一还对这个诅咒耿耿于怀的人是阿拉明塔。她痴心妄想着自己和里德尔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因此她非常主观地把这件事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里德尔暗暗希望她不要草率行事。这并不意味着他想隐瞒什么痛苦或任凭那个泥巴种摆布,只不过他好不容易将那个女孩和其他所有人之间的联系全部切断,唯独留下通向自己的道路,而这条唯一的路如果被那个轻浮的梅利弗伦摧毁的话,这将会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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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从梦中醒来,眼前的景象让她发出一声尖叫。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绿泥,也包括她自己。 “哦!”她愤怒地吼了一声。这团绿色的东西闻起来十分恶心,而当她疯狂的怒吼声唤醒了宿舍里的其他人时,更多的尖叫声和惊叹声在房间里回荡。
赫敏从枕头底下抽出魔杖,她总是把魔杖放在那里,这让她安心。她把帷幔拉开,观察着这个铺满泥土的房间。“清理一新!”她挥舞着魔杖唤道,那片绿泥立刻被吸进了虚空,只留下一室令人难以忘怀的气味。
“真过分,这绝对是令人反感的行为,”米兰达温和地说,好像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一样,她转身继续沉入了梦乡。
“赫敏,我已经受够了,”米拉说,她灰色的眼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已经厌倦了每天早上醒来都会看到这些垃圾,麻烦你告诉那群斯莱特林,你很抱歉没有诅咒他们的宝贝里德尔,也许这样他们就能彻底停止骚扰我们。”
说完,她猛地拉起了床帘。赫敏盯着她紧闭的床幔,吞咽了一口。这是米拉自从那天吵架后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显然,她很容易抱怨。戈德里克曾经给过赫敏一个抱歉的眼神,但是他似乎不敢向米拉建议他们应该试着与赫敏和好,赫敏认为这十分荒谬。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事实上,与她和罗恩曾经历过的一些争吵相比,这件事根本微不足道。而现在——却是这幅局面。这件事情刚好发生在米拉和赫敏的关系紧张到不能再紧张的时候。
谢谢你了,阿拉明塔。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对赫敏来说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米拉在早餐和午餐时不停向她投去意有所指的愤怒目光,就好像她是真的希望赫敏向斯莱特林道歉一样……赫敏叹了口气,她早就该想到的。
晚餐的时候,赫敏原本正低头吃着鸡腿,忽然看见米拉站了起来,她用勺子狠狠敲了一下玻璃杯,赫敏很惊讶杯子居然没被打碎。
“Hello,”米拉的声音很大,在整个大厅里回荡,“由于赫敏自己没有胆量说,所以我替她说:谢谢斯莱特林,谢谢你们每天送给我们的礼物,比如今天的绿泥和两天前的痒痒粉,还有之前的巨型蜘蛛,非常感谢,“米拉愤怒地瞪着阿拉明塔:“但是我们真的已经受够了,所以除非你们有胆量在决斗俱乐部里挑战我——或者她——否则不要惊讶我们会在走廊里给你们回礼。”
赫敏听够了。她希望自己是透明的,没人看得见,没人听得见。她放下鸡腿静静地站了起来,转身走出了大厅。一路上她低头盯着地面,却感觉到有好多双眼睛都在紧紧地粘着自己。她匆匆走进走廊,靠在墙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她差一点又要哭了,但这并不是因为米拉的傲慢和狂怒。而是因为即使大声抗议的人是米拉,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做,而那群人却始终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可能在这之后,米拉会接着说,赫敏对诅咒里德尔这件事感到很抱歉,即使现在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真的。
赫敏想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但她知道那里面很快就会都是人,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认为她对一个无辜的男孩施了黑魔法,另外有几个是知道真相的,但他们却因为她和那个男孩走得太近而气疯了,另外两个则是太温和以至于并不太介意这件事——而这一切都发生在这个男孩杀了她之后。
这合乎逻辑吗?不,不,不符合。
赫敏咬紧嘴唇,力气之大甚至都尝到了自己的鲜血,她努力忍住泪水。别这么软弱!她不允许自己软弱。她不能。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弱点。
想到这一点,她突然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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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看着米拉再一次坐了下来。此时此刻他不会让自己的脸上露出笑容,但他感到了无比的自豪。他虽然没有指望米拉与阿拉明塔进一步的争吵会让事情朝好的方向发展,但他们确实做到了。格兰杰从大厅里冲出来,她看起来很心碎。里德尔的内心深处泛起一阵不明的刺痛—— 同情?不,他从来感觉不到同情。哦,情绪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事实上,如果今晚格兰杰没有崩溃,没有出于某种原来去找他的话,里德尔会感到惊讶。他微微一笑,将注意力重新移回盘中的食物上。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从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从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23 07:49:00 +0800 CST  
Chapter 9
直到她走进女厕所,没有听到桃金娘忧郁的啜泣,她才想起这里不是那个她熟悉的霍格沃茨——这里没有鬼魂——赫敏叹了口气。当然,他们当然不会在这里,因为他们都在那个世界。这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想法,哭泣的桃金娘、差点没头的尼克和血人巴罗实际上比她更鲜活,尤其是因为他们的典型特征都是……死亡。
她抬头望着高高的天花板,棕色眼睛里满是疑问,好像在五彩的瓷砖上寻找答案。她躲在厕所里哭了多久?
一会儿。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
现在几点?她该回到公共休息室吗?
不,即使过了午夜,公共休息室里也至少会有一个人留下来巡查,况且现在离午夜还早着呢。
她并不太想回去,但她已经在图书馆里待了太久,她也不想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虚度时间,而目前她唯一所能想到的可能有帮助的事就是与汤姆·里德尔谈话,她万分不情愿地想到了这一点。
然而,这个想法却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古怪地,匪夷所思地,莫名其妙地吸引人。正因为这股恼人的吸引力,赫敏发现自己正向着那间教室跋涉而去,一路上她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里。
这让她感到不安,她觉得自己就像食死徒一样,被汤姆·里德尔所深深吸引,一直围着他转。事实上,她非常不安。但是,另外两个选项是回到充满羞辱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和独自一人坐在桃金娘的厕所里,像桃金娘一样自哀自怨。这三个选项其实也没有太大分别。
她停在门外,翻了个白眼。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冒着被折磨、被榨干一切信息的风险站在这里?
她想知道他正在酿造什么魔药,可能还有一小部分关于他内心深处的好奇窥探。对于精神病的脑部研究总是让赫敏着迷——那些人要么是黑魔法师,要么就是麻瓜的连环杀手。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们所犯下的可怕罪行和他们本身的遭遇,似乎总存在着某种精神上的联系。也许汤姆·里德尔也一样。也许存在着某个理由,使他坚信自己应该高人一等,而为了实现这个想法,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是的,对他的这种好奇心,即使混合着恐惧,亦是一种强大的驱使。赫敏吞咽了一口。
当里德尔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时,她眨了眨眼睛,犹豫地敲了敲门,他抬头瞥了她一眼,看起来很惊讶。这让赫敏感到不舒服,因为这意味着他其实一点都不惊讶。他把魔杖指着门口的方向,于是大门缓缓地向外打开了。
赫敏走进去,关上了门,无言地站在那里。
“你好,”他说。
“嗨。”
“呃……发生了什么事?”
赫敏挑起眉毛。“我原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我已经‘改变了主意’”,她说,引用了他曾说过的话。
里德尔很惊讶。她怎么会知道知道他和那个假格兰杰之间的具体谈话?他们一定已经详细讨论过了。那可真是一个无法预料的发展。“哦?”他说道。
“实际上,我不知道你在迷宫里提到的那件‘事’是什么,”赫敏慢慢地说,疑惑地看着他。
“忘了它吧,”里德尔叹了口气。
“不,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里德尔看着她,她沉默了下来。他说:“我离开后才意识到,我根本没有问过你,只是想到了这个。”
赫敏困惑地盯着他。他为什么会浪费时间去思考一个卑微的泥巴种?她自嘲了一下,转过身去。“当然,里德尔,随你怎么说。”
“里德尔?”他扬起嘴唇,一抹微笑浮现在他的唇角,“你怎么不叫我汤姆了?”
赫敏回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种几乎被逗笑的表情:“你说你不喜欢被叫做汤姆。”
他站了起来,刚才的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么,为什么不叫我伏地魔呢?”
从他口中听到这个词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尽管赫敏本能地畏缩了一下,但是她仍努力保持着这副被逗笑的表情,“让我们忘了这件事,好吗?”她轻声说道。
“不,我们还是说说清楚比较好,”里德尔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自从那个叫金的男孩到了这里,自从1971年以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些事情都与我有关,是吗?”赫敏扭过头没有看他的眼睛。“看着我!”他嘶声道,而她却注视着空地,不打算给他满意的回答。
“听着,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所以除非你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和我决斗,否则就别白费力气了。”她叹了口气,心下已经做好了闪身躲避不可饶恕咒的准备。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勇气,内心深处响起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如果罗恩看见她这样做,会有什么反应?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无价的,哈利也是如此——
但是她却先被里德尔的反应所震惊了。他坐了下来,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好吧。”
“呃,好吧,那么……”
“是的,”里德尔低声说,一只手抚过他黑发:“晚餐时,你和你的朋友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赫敏翻了个白眼:“她只是有些暴躁罢了,”她的语气变得无奈。
“关于什么?”
她发出一阵短暂的笑声,聪明的棕色眼睛在他的脸上逡巡:“当然是你。”
里德尔扬起眉毛:“什么与我有关的事会令她如此暴躁?”
梅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会对着伏地魔说出这句话——“你敢信吗,她认为我们走得太近了。”
“是吗。”
“是的!”赫敏说着为自己变出了一张蓬松的黑色扶手椅。她坐在里面望着外面正在变黑的天空,“这很讽刺,因为种种迹象都表明你很厌恶我。”
“厌恶你?”,里德尔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那么想?”
“别装傻,”她翻了个白眼,重复了一遍他对米拉的嘲弄,“这不像你。”
现在轮到里德尔大吃一惊了。那天发生的事她究竟知道多少?为什么她表现得就好像那个在迷宫里的格兰杰实际上就是她一样——但肯定不是,那个格兰杰的声音和面部表情都与真正的她完全不同,绝对是另一个女孩。但是……她怎么会……
“我恐怕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他说。
赫敏叹了口气。 “你是认真的吗?撇去不可饶恕咒不谈,你咒伤了自己并且嫁祸给我,大肆破坏我的社交生活,你为了让我的朋友恨我而故意在迷宫里说那些话。我不是一个**,里德尔,即使你觉得其他人都是,但我不是。”
他挑了挑眉,回头看了一眼药水,他挥舞魔杖把自己的椅子变成了一把与她相匹配的扶手椅。是的,她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他早就知道了。
“另外,不要以为每个人都会被你聪明的安静的好学的有吸引力的无辜的无害的外表所愚弄,”她说,“因为,这里总会有人并不以貌取人。”她再次扫视了一眼教室的窗户,脸上充满了正义的愤慨。在这样的情况下,赫敏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他从刚才那句话里挑出那个词的时候感到惊讶。
“有吸引力的?”他巧妙地抓住了重点。
“那不重要!”她大喊一声,脸红得发烫。 里德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容。“别说得好像你自己不知道一样,”她嘀咕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因为没有人对我说过。”里德尔平静地说。赫敏又一次感到了一股奇怪的想要大笑的冲动。
“他们可能太害怕了,怕你会对他们施钻心咒,”她哼了一声,然后——再一次!——她竟然再一次在汤姆·里德尔的脸上看到了近乎于发自真心的愉悦笑容,他怎么能表现得这么像一个普通人,真是令人震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法术的呢?”她装作不知情地问道。尽管她无法猜测他会说什么,真相或者其他谎言,但这确实是一件她很想了解的事。
里德尔陌生又黑暗的眼睛对上了她的,一簇火焰在他的眸子背后缓慢燃烧“我……不得不去了解。”他说。
“是吗?”赫敏显然不信,好像会有人被逼着去使用不可饶恕咒一样。
但是他点了点头,赫敏内心有股异样的感觉,她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但是,这不可能是真的。没有人会因为他们需要知道而掌握施放钻心咒的方法,这甚至是不合逻辑的。“好吧,”她试图不让自己表现那么不敢置信:“我 ——好吧。”他们沉默了一分钟。赫敏盯着自己的脚尖,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得不去了解钻心咒……为什么?
“我为那天在地下走廊里发生的事情向你道歉,”他轻声说,赫敏抬起脸来盯着他。一个正统的道歉?显然不是。
“呃……”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是冲动和多余的。”他继续说。
他们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补充道:“而且,我疼得要命。”
赫敏忍不住大笑起来:“这点我确定,”她说,“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诅咒。”
里德尔松了一口气。她没有生气,而且接受了他的道歉,这远比他所料想的要好。看来他必须多使用幽默,这有助于使格兰芬多卸下心房。“哦,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他说,仍然在试探她是否了解黑魔法,“这是那种魔法。”
“哦,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赫敏说着,转了转眼珠。
“他很有用,”里德尔说着挥舞了一下魔杖:“Lacera。”赫敏几乎就要抽出魔杖召唤护盾了,但她马上意识到,他只是在告诉她咒语。他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个?
“棒极了,”她缓缓地说,“但是,呃,如果这是黑魔法的话,我永远都不会使用它。”
里德尔点了点头。 “好吧,”他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黑魔法和其他魔法真的没太大区别,就好像一个是受到了攻击采取的反击行为,而另一个则是在别人攻击你之前抢先射向他们,仅此而已。”
赫敏感觉到从里德尔那里获取信息的机会来临了——虽然这个信息她早已知道,但他不知道她知道。“射向他们?像麻瓜的枪一样?”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24 22:19:00 +0800 CST  
该死!为什么我总是对她疏于防范?里德尔对自己的疏忽十分愤怒,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是他第二次无意中说漏了嘴——他必须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是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试图摒除声音中的愤怒。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
他抬起眼睛看着她,眼中的恼怒已经无法掩饰:“令人懊恼的是,我是在麻瓜的环境中长大的。”他看起来像是被自己的话恶心到了。
“你是麻瓜出生的吗?”赫敏看起惊讶极了。
“不是!”他立即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是被送进孤儿院的。”该***孩——越来越多的信息从他的口中泄露。为什么他要说实话?为什么他没有像通常一样编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说些简单又轻松的理由应付过去?他瞪着赫敏。
赫敏发现他的眼中突然冒出了恶毒的光芒,显得有些惊慌:“梅林,冷静一点!怎么,你觉得我会介意你是不是在麻瓜孤儿院里长大的吗?”她防卫性地说:“你就是你,无论你是谁,我都不打算把这个信息宣扬出去。”
哦。那就好。
等等——她说她不打算将刚才他说的话公之于众吗?
为什么?
里德尔有点困惑。他一直认为,凡是有智慧有思想的人,总会想方设法获得有用的信息,并且利用它们。“好吧,如果你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他说,“那你为什么要问?”里德尔试图说服自己,他不是唯一一个擅长利用信息的人,即使是他的追随者们也都不会毫无目的地提出问题。
赫敏盯着他。他似乎真的很困惑,他是认真的吗?“那是因为你没有过问别人生活的必要。”她局促不安地说。
当她这样说的时候,有些东西似乎就很明显了。里德尔用自己的拳头托着下巴,冷静地观察着对面的女孩。他和瑞文兰德还有海尔波等人一起度过了很多时间,他们本身并不邪恶,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在没有特定理由的情况下向任何人提问。这个格兰杰女孩说话的样子似乎很无辜,好像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密谋、如何策划、如何绕过障碍一样。但是里德尔知道这全是假象,她与他一样擅长操纵人心,证据就是她每一次面对他询问时的反应,每一次她都巧妙地混淆了问题。“我想不是,”他沉思地说,轻轻地将自己散落的发丝头发眼前吹开。
赫敏差点笑了起来。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下唇微微撅起,深棕色眼睛里的恶毒光芒也已经褪去。鉴于平日里与他交流的都是一些令人讨厌的家伙,她猜测,他应该不习惯有人这样问他。
“那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些关于你过去的事情?里德尔问道。
赫敏用一种平静直接的眼神盯着他。“你没有过问别人生活的必要。”她简单地回答。
“哦,这很公平吗?”里德尔笑着说。
“是的,”她马上说,“是的。”
他叹了口气。她已经很了解他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说真的。”尽管她可能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还是耐心地等了一会。
该死的。我不知道。赫敏快速地想。“因为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待着太令人尴尬了。”
“你不能直接回房间睡觉吗?”
赫敏摇了摇头。 “我和米拉是室友,我想我不用去描述那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了。”她抬头看着里德尔。这也许是她和他有过的最长一次的交谈,他没有流露出任何明显的邪恶眼神——而且也没有克制自己。他似乎真的很放松。
这个念头冲击了她——她正享受着伏地魔的陪伴。这是该遭天谴的——杀了自己的凶手就在咫尺之内,而他却是自己在这个该死的地方所唯一能找到的可靠之人。
“我很遗憾。”里德尔轻声说,但是就在赫敏看着他的时候,他脸上闪过一丝赫敏很不喜欢的神情。
“不,你一点都不遗憾,”她嘟囔道,“如果不是你,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近乎愤慨地说:“拜托,诅咒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如果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还不能翻篇的话,他们需要努力学习如何继续前进。”
“我告诉过你,”赫敏隐忍地说,“原因不是那个诅咒,是我的朋友们认为我们走得太近了。”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想?”里德尔说。
“我不知道!”
“你甚至没有在公开场合和我说过话。”
“我知道,”赫敏回击道。他又开始快速地说话,这让她担心。如果他一直不停地对她施加压力,像对她了如指掌一样地用一种黑暗迷人的目光紧盯着她,她可能会泄露一些东西——
“事实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自从上次在这间教室里和你交谈,之后我们唯一的实际接触就是在迷宫里,除非你告诉他们,否则他们没有理由——”
赫敏打断道:“在迷宫里的不是我。”
果然。
Shit。
这件事并非不可告人——除了现在她正冒着激怒他的风险——但那不是在公开场所,而他试图诱惑米拉向他提供一些她根本不知道的信息。
“呃……什么?”里德尔表现出了细微的震惊。
“那天的人不是我,”赫敏重复道,“是我的朋友,米啦,我们喝了复方汤剂交换了外貌,以便赢得比赛的胜利。”
里德尔眨了眨眼。“啊,”他说,“啊。”
“是的。”
“等等,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谈话?”里德尔问道。梅林,这是一个问她的好机会。
“因为我也在那里。”
现在他真的被震惊了:“等等……”
“我当时站的地方离你只有一英尺远。”赫敏不耐烦地说。
“你却没有攻击我,然后带着你的朋友离开?”里德尔问道,转头看着她。这似乎才是格兰芬多最可能会做的事情,轻率地做出一个英雄主义的决定——
对面的女孩只是耸了耸肩,弄乱了自己的头发:“这个主意我确实考虑过,”她说“但后来我觉得隐藏起来对大家都会更好,万一你碰巧想要施放另一个钻心咒怎么办?”她的淡褐色的眼睛对上了他的,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她真的在那里目睹了全程吗?多么令人尴尬,有人看到他无耻地企图勾引一个人——一个泥巴种,尽管当时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泥巴种。
“你可真像一个斯莱特林。”里德尔笑着说,愉悦地发现熟悉的挑衅神情又回到了她的脸上。他几乎有点喜欢那样的表情了,伴随着这副表情的反应总是如此有趣。
“不,我不是!”她激烈地反驳,但里德尔嘴角的假笑还是纹丝不动地挂在那里,赫敏见状高高地抬起头颅“哼”了一声。他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干涩,但这并不是一个精心设计的伪装或者被迫做出的假象——这完全出于他自己的意志。
“所以,”他继续说道,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撩人,“喜欢你所看到的吗?”她红润的脸颊此刻变得像苹果一样红,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得意地上扬嘴角。
“不,我不喜欢我看到的。”她脱口而出,随后专心致志地盯着魔药,好像这样做就能让她摆脱不舒服的谈话似的。当她回头看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表情肯定已经变成了一种极度的愉悦,因为她问:“你在笑什么?”
他说:“使你感到慌张是一件有趣并且十分简单的事。”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尖锐地盯着他。他们沉默了很久。而当她开口时,她说出的话令他大吃一惊:
“那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早就知道迷宫里的人不是我呢?因为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她的语气充满了怀疑。里德尔眨了眨眼,张开嘴巴打算回答,但忽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他平日里惯常使用的谎言去哪了?过去它们总是随叫随到,可现在,当他真正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直接的交谈出现了一个漫长而尴尬的停顿。里德尔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但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的。他的大脑从未空白过。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她突然指责道,脸上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里德尔内心诅咒着自己,但他只是愤愤不平地说道:
“什么?那太可笑了。”
赫敏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信吗?”她说,“看在梅林的份上,你是怎么发现的?还有那件你要我做的所谓的‘事’——首先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对吗?你只是——你是只是想让米拉生我的气!”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26 12:30:00 +0800 CST  
赫敏真的只是在猜测,但通圌过里德尔脸上的表情,她可以相信自己的推测绝对是正确的。里德尔当然会知道她们已经对调了,假定他不知道这个小把戏是幼稚的,他总是无所不知。这就解释了早些时候他对于“事”的牵强借口,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在迷宫中的行为如此令人作呕。
她感到了一股奇怪的释然,这些线索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串起来了,而同时她也感到十分愤怒。他怎么敢这样捉弄她?他怎么敢这样破圌坏她的生活,杀了她让她被困在这个地方还不够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怒吼道,“我一直努力着想要克服过去的一切在这里当一个普通人,而你却必须毁掉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甚至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你只是……你只是单纯地想要搞砸!”
她难以置信地把脸埋在手中,恼火地闭上了眼睛。当然,他会搞砸一切——他可是黑魔王。她怎么能忘记这一点?是因为他长得像其他人?还是因为他表现得像其他人?糟糕的借口,赫敏。
里德尔茫然地看着她。他应该怎么做?他几乎无法相信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明白了这一切,聪明的女孩。毕竟这是一系列的事情,但是既然现在格兰杰已经察觉了,他认为他不应该再寄希望于任何事情能够按照他的计划圆圌满完成。而且可能他好不容易在她心里建立起来的薄薄信任也已经不复存在。 “你为什么想要克服过去?”他开口问道,她用厌恶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她说:“因为我想念那些因为我被杀圌害而无法再一次见到的每个人,你这个笨圌蛋。”
他忽略了最后两个字,因为句子的其余部分引起了他的注意。被杀圌害?等等,不只是“死”——她是被杀圌害的?被某个人?或者其他东西?谁想要杀死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他在脑内储存了这些信息后答道:“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必须克服‘过去’,因为过去也是你的一部分。”上帝,他听起来既愚蠢又感性。格兰杰蜷缩在扶手椅上,看起来很痛苦。
“记住这些事太难了,忘掉会容易得多。”她喃喃道。
教室外面漆黑一片。女孩的眼睛变红了,里德尔惊恐地猜测她可能会哭。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一点也不知道。通常,当人们在他面前哭泣时,他们正在经历着从前所未有的痛苦。“你想出去走走吗?”他迅速地建议,不知何故,比起他过去曾经历过的种种危险,他竟然觉得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哭泣,是一件更为可怕的事情。
赫敏很快抬起头来,她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因为轻微的疑惑而渐渐退去:“当然,”她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不呢。”因为我已身处地狱。
她站了起来,轻轻挥舞了一下魔杖,椅子消失了。她打了个哈欠——从魔药里冒出来的气味让她非常困。赫敏这才意识到,她甚至没有问里德尔这个魔药是什么,这一点让她越发地厌恶自己。
里德尔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足足六英尺高的身形令赫敏立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外在的魅力。她想知道他怎么能变得这么邪圌恶,怎么能得到那么多对自己有利的信息,赫敏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内心的好奇心正蠢圌蠢圌欲圌动,但是她不能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因为那样会失去更多,所以她只是跟着他走出教室。
他们默默地走到霍格沃茨的正门,然后里德尔突然说道:“我——我为我所做的——”
他无法说完这个句子,因为他并不是真的感到抱歉。所以他停下,不再说话。
“这是你蹩脚的道歉吗?”赫敏站在门框边咕哝着。城堡的两扇大门都敞开着,温暖的灯光映照在深绿色的草坪上,形成了成一道金色的拱门。
“不算是,”里德尔回答,“这将比理由重要得多,但具体是什么理由我现在暂时还没想到。”
她看起来被逗乐了:“所以你想不出任何理由……也不会道歉,你觉得这有圌意义吗?”
他耸耸肩:“我有理由,你是一个有趣的女孩,格兰杰,我不认为我需要道歉,因为它是为了更好地与你相识。”就是这个。这就是汤姆·里德尔的官方回应——充满魅力、模棱两可、大加赞扬、毫不可疑。
与我相识?那究竟是什么意思?赫敏靠在门框上,双臂抱胸意有所指地说道:“所以我和我身边每一个被你操纵的人都不值得被道歉。”
“是的。”
“动不动就对我说圌谎也不用道歉?”
“是的。”
“那钻心咒怎么解释?”
他思考了一秒。“钻心咒不在我的预期之中,”他沉思着,用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抓了一下他的下巴:“通常情况下,这是非常有效的,所以——”他停了下来。该死!他又疏忽了!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和人交往的原因。这不奏效!他只是试着让其他人放松,自己却变得迟钝与愚蠢。这次是真的愚蠢。
“‘通常情况下’?”她慢慢地问,他惊讶地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了恐惧的神情。他几乎开始想念起过去当他靠近她时,她所流露圌出的那种恐惧的表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离她只有几英尺远,而她依旧面不改色。
里德尔思索了一下,朝她走去,试图恢复她脸上的忧虑神情,但没有奏效。“好吧,我——”
她举起了一只手,出于某种原因,他安静了下来。从没有人能够命令黑魔王伏地魔,而黑魔王伏地魔当然也不会仅仅因为一个泥巴种举起了手而停止说话。但是她压低了手掌,随后双臂交叉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正在聆听着。“你不必谈论这个。”她说。
“为什么?”
“因为它是你的隐私,”她回答,好像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道理,然后她笑了:“有些东西比想要就要得到更为重要。”
里德尔的眉毛皱了起来。她很奇怪,她的一切举止似乎都毫无逻辑可言——上一秒她还和他一样,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信息,下一秒,她就表明自己在谈话中没有任何目的。“好吧,是的,”他说,“这的确是个人隐私。”
“那么,”她尖锐地说,“继续,你刚才想说什么?
里德尔盯了她一秒钟。她的脸很平静。
他通常不会注意到别人的外表,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他现在注意到了。如果说格兰杰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女孩,那可真是要有点长远的眼光,但是她确实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就是她自信地,平静地,有力地坚持自己论点时候的样子。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看她的时间已经远超过了必要,他说:“我,呃——我刚才——我……”
赫敏的嘴唇愉悦地上扬。汤姆·里德尔心烦意乱圌了吗?就因为她给了他一个简单的恩圌惠——让他不用想任何蹩脚的借口来解释自己过去所做过的一切折磨行径,当然他似乎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借口。“嗯?”她说,享受着自己在谈话中占据上风的感觉。但是里德尔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更贴近她,一瞬间,她所有的力量似乎都消失了。
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用几近温柔的眼神低头看着她,这可能是最令人不安的状况。有些感情很难伪圌造,关怀就是其中之一,但他做得很好。当然,汤姆·里德尔做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很好。
“我的意思是我做了自私的事情。”
“我知道。”
“出于一个自私的原因。”
赫敏吞咽了一口。他似乎靠得越来越近,尽管她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靠近的。也许只不过是灯光下的错觉,好像把他映照得比之前更接近了……“什么?”她说,很高兴自己的声音掩盖了情绪,听起来与以往一样镇静。
“我真的很想多了解你一点,格兰杰。”他喃喃道,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他握着她的手。他用同一只手杀死了她,用同一只手折磨了数百个人,用同一只手试图杀死哈利,用同一只手握住魔杖,做了所有那些可怕的事情——
对于任何其他女孩来说,这可能是激动的顶点。但对于赫敏来说,却恰恰相反。“不,不,不,不,不。”她说着抽圌出了自己的手,“让我们说清楚一件事。你可能会认为,只要深深盯着对方的眼睛,说一些含糊不清的甜言蜜语,并且看起来像……像你总是在注意她一样,就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女孩,但总有人得到告诉你,并不是每件事情都会一帆风顺,并不是每个女孩都是一样的,尤其是我。”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抵着他的胸前,把他往后推开几步。“我们再试一次,” 她说:“合理的道歉?”
里德尔的嘴巴张圌开了一点。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个泥巴种女孩刚才是不是真的把他推开了,拒绝了他更进一步的请求?他无法圌理解她的逻辑。他对她来说应该很有吸引力——这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想要的吗?
赫敏盯着他。他看起来像是刚刚被人踢了一下肋骨,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就好像他正在遭受身圌体上的痛苦却不知道痛苦来源自哪里一样。哇哦,他今圌晚非常不在状态。所以她重复道:“里德尔,你会道歉吗?”
他微微摇了摇头:“我告诉过你,我不——”
对。他可能会说,他感觉不到懊悔,或其他什么感情。赫敏几乎翻了个白眼,但后来一个想法触动了她,她忽然想到了这个词——懊悔。 R.J.曾经说过这是修理破碎灵魂的唯一方法……里德尔能够真正感到懊悔吗?目前为止,他一共拥有七个分散的魂器碎片——纳吉尼仍在那个世界里大肆破圌坏着,但其他六个魂器都在这里,被摧毁了……原来的六个,还有那个无意中嵌入哈利体圌内的碎片。感到懊悔能够治愈他吗——将所有分圌裂的碎片重新整合成一个完整的灵魂?这是一个有趣的想法。赫敏知道自己在图书馆里找不到关于这个理论的书籍,但她会问米兰达和阿布思,因为她和R.J.不再说话,也许她可以通圌过和他俩交流得到一些推论……
“我不会说对不起。”他简单地说,赫敏平静地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
“那我们就到此为止了。”她冷冷地回答,然后转过身,开始朝城堡走去,但是里德尔的手再次抓圌住了她的,她僵住了。
“我不会道歉的,”他平静流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但是我所说的想要更了解你并不是廉价的浪漫谎圌言。”
奇怪的是,当里德尔说出这番话时,他觉得这几乎是发自真心的。她缓缓转过身来,棕色的眉毛高高挑圌起。他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所说的话可能会毁掉他之前所有的努力,也可能会促成他的计划。这是一个危险的选择。“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但是我想把过去都放下。”
他觉得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她脸上的表情表明,她从他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甚明了的含义,但无论如何,她轻轻地抽圌出手,没有走开。她有一双微凉又娇圌小的手,他心不在焉地想——她干燥的皮肤有一种很舒服的、冷静的触感,就好像是被温和的水流冲刷着一样。
这句话的含义比他所知道的还要多,赫敏不禁觉得好笑。就好像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只是为了留住她。她等了一会儿,仰望着天花板,然后将视线转回到了里德尔身上。他问道:“那么,你想要走走吗?”
她的嘴唇边绽开了一丝微笑:“往哪边走?这里真的很黑。”
就是这样。
“我们可以留在这儿,如果你愿意,”里德尔说,“或者,如果你想回到公共休息室也可以,现在有点晚了。”
“不,我还是不太想……回到那里,”赫敏喃喃道,“不用了,谢谢你。”她轻轻地锤了一下他的手臂,他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好笑的惊恐神情,就好像这个亲圌密的手势是一种致命的毒药。
里德尔稍稍向外走了几步,不自在地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拿出魔杖变出了两把黑色的扶手椅,正对着城堡之外的黑圌暗。赫敏倾身坐在了右边的椅子上,而他则在她的左侧坐下。
他们轻圌松地谈论着——主要是关于霍格沃茨还有它数年来的变迁,老圌师,课程,历圌史,政圌治,社圌会趋势,还有一些关于对角巷的趣闻。他们谈论的都是一些可以安全交流的主题,不用顾及会否泄圌露自己最深的秘密。而赫敏发现和一个——终于能找到一个——与自己智慧水平相当的人说话的感觉……没那么糟糕,她也能感觉到,他与自己有着同样的“没那么糟糕”的感受。一两头夜骐从禁林之上腾空跃起,在闪烁的星星中来回穿梭,坐在扶手椅上的两个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但他们谁都没有开口提及此事,因为他们谁都不想真正谈论关于目睹死亡的事。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大厅门后看到了这一切的阿拉明塔·梅利弗伦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身离开了,尽管怒气冲天,可她仍然克制着自己离去的脚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此外,一对非常善妒又非常健谈的拉文克劳双胞胎姐妹站在大厅楼梯的入口处,彼此交换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眼神。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26 22:05:00 +0800 CST  
第六章开头那段被抽, 向度娘申诉又不给恢复。呜呜呜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01 12:49:00 +0800 CST  
“阿布拉克萨斯,我原以为你是有品位的。”一个讥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赫敏慌忙从他的胸口抽出手,仿佛他是个滚烫的炉子一般,她转过身去想看看说话者是谁。她的身后赫然站立着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其他人——阿拉明塔·梅利弗伦,她的朋友巴达,卑鄙的海尔波(Herpo the Foul,名字就叫卑鄙的海尔波),瑞文兰德·戈德洛特,布蕾妮·弗林特,高桥健史和安德里亚·泰勒。阿拉明塔说这些话并不奇怪,赫敏皱了皱眉,但在她打算说些什么来保护自己之前,马尔福已经为她做了。
“闭嘴,阿拉明塔,”他笑了起来,随和的天性让赫敏再一次感觉到了震惊。他坐了起来,开始拧他的袍子,这些袍子被融化的雪水浸湿了。“我从扫帚上掉了下来,摔断了几根肋骨。”他指了指自己仍然悬浮在空中的光轮2001。
“真是可爱,”阿拉明塔答道,整个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向他们二人走去: “所以,格兰杰,汤姆对你来说还不够好吗?你还要在这里勾引可怜的马尔福吗?”
“她像是没听到你刚才说的话一样。”赫敏对阿布拉克萨斯说道。
“不过,这归根结底是你自己的选择,阿布拉克萨斯,”阿拉明塔随意地把玩着自己的一枚指甲,“但你在和艾瑞艾尔分手之后找了这么个‘货色’,我只能说你是在走下坡路。”
我是在什么时候搅和进了斯莱特林的八卦世界?赫敏发现自己在想。 “听着,我只是在治疗你们队长的肋骨,除非你们希望我对他坐视不理——”
“如果这个方法要让他赤裸的胸膛被一个肮脏的泥巴种碰触,那么我认为承受一些疼痛可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阿拉明塔的话语令赫敏沉默,它们明明不可能再伤害到她了,尤其是在过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但憎恨总能在她的心里找到新的突破口来中伤她。斯莱特林队的其他人原本都因为阿拉明塔的评论而哈哈大笑,但此刻他们也都安静了下来,有点不安转动着身体。唯一还在笑的只有巴达。
“好吧,那我现在就不必继续下去了,”赫敏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在人群的最外围,她看到阿拉明塔抽出了她的魔杖,于是她也立刻将自己的魔杖握在了手中。并随着手腕一个简单的挥动,阿拉明塔的魔杖弹开掉落在了离她十英尺远的地上。“不,你不应该在我毫无威胁的时候攻击我,”赫敏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任你欺凌了,你这是下三滥的作弊行为。”
她对自己话语里所蕴含的恶毒意味感到惊讶。里德尔的话再一次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你可真像一个斯莱特林——但她忽略了它。
“她在说什么?”安德里亚嘀咕着,高桥耸了耸肩。赫敏挥了下魔杖,她和马尔福的扫帚都朝她飞来。她把马尔福的扫帚交给他,随后跨上了自己的,愤怒地离开了这里。如果帮助斯莱特林的下场是不得不接收那种‘感谢’的话,她想不到还有什么继续帮助他们的理由。
“离汤姆远点,如果你知道什么对你有好处的话!”阿拉明塔在赫敏的背后嘶声道,后者用一个竖起的手指回答了她。

她走到湖边坐了下来,内心依旧十分愤怒,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让他们如此羞辱。别人的言语根本无关紧要!她一直在告诉自己,但是如果别人的话会伤害她,也没关系吗?如果她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血统而遭受折磨,那至少有点关系吧?赫敏用魔杖漫不经心地在冰上刻画图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在想事情?”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赫敏放下魔杖,转过头去,发现汤姆·里德尔正好奇地低头看着她。“你看起来很激动。”他说。
他坐在她的旁边,赫敏继续盯着冰封的湖面。“你为什么不告诉阿拉明塔这不是真的?她喃喃道。
“什么不是真的?”
赫敏笑了起来。 “哦,得了,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听说过,”她嘲笑道,“显然,关于你和我在一起的流言已经满天飞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他安静了一秒钟。“哦,”他说。
“无论如何,”赫敏叹了口气,“我在魁地奇球场遇到了从扫帚上掉下来而摔断了骨头的马尔福,我帮他治疗,所以他的衬衫被……解开了,然后就在那时,阿拉明塔出现了。”
“她向来不会挑选做事情的时机,”里德尔说,在他的声音里蕴藏着一个阴沉的笑容:“这也是她的魅力之一。”
那是伏地魔的讽刺吗?赫敏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我试着不被她的愚蠢激怒,”她喃喃地说,“但事实证明这很难,有些人就是这样……从来听不进别人的话。”
然后,她想起她正在和一个这样的人说话,于是她闭上了嘴。 “关于什么事?”里德尔说。
“你可能不想听,是关于我的出生。”赫敏说。
哦。那个。里德尔叹了口气。正如他是混血不是他的错一样,她的身上流着肮脏的血液也不是她的错,但想要忽略她的这一方面确实十分困难。当他与她交谈的时候,他试着控制自己的思想,把所有人分成“巫师”和“麻瓜”两类,这样她就归入到了前一类,但这么做也十分困难。为什么他非得迁就泥巴种呢?他们才是正在不断渗透与入侵巫术和魔法界的人,总之,他们大肆破坏着纯血世界的底线——
“无论如何,我知道你同意她的观点,所以我们不要谈论这个了。”赫敏咕哝道,一脸自嘲的神情:“顺便一提,有什么要紧事吗?不然你为什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跟我说话?”
“哦,我以为我们已经过了针锋相对的阶段呢,格兰杰,”里德尔说,“除非你觉得被人看见和我在一起是件很尴尬的事,否则……”他没说下去,挑起眉毛。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展的方式很奇怪——他一贯的文明又礼貌的表象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但在他发起了最可怕的攻击之后,他几乎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伪装的自己。通常情况下,他与人相处都有一张简单的时间表:如果有人不认识他,他就是一个完美的人,如果他们认识他的话,他会很礼貌,这种礼貌会一直维持到他需要控制他们的时候。然后他会折磨他们,他们会宣誓效忠,他会是他们余生的主人。但在与这个女孩相处的时候,时间表明显有跳跃,这很不正常的,里德尔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种跳跃,但是……如果这是为了计划进行的必要的话……
“不,不,我不介意,”赫敏说。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她并不想伤害他的自尊。
随后,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这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并且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正在微笑:“嘿,你们两个,”他说。里德尔从肩膀向后瞥了一眼。
“哦,你好,阿布拉克萨斯,”他说,声音如丝般光滑。
“马尔福,”赫敏点了点头,算是问候,“练习怎么样?”
“出现了一些暴动,”马尔福叹了口气,他坐在了赫敏的另一边。“听着,格兰杰,我代表阿拉明塔向你道歉,”他对赫敏说,微笑着抬头看着她,“我确定她没有——好吧,她可能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不要把它放在心上,而且谢谢你帮我治好了骨折。”
赫敏对他所说的话感到惊喜。瞧!一个像他一样的斯莱特林竟然是一个没有任何秘密需要挖掘的真正的好人?“没问题。”她微笑着回答。
阿布拉克萨斯对上了里德尔的眼睛后就立刻移开了视线。里德尔的眼神正在告诉他——离开这里。但格兰杰女孩已经站了起来,说道:“我得走了,因为我和阿布思还有米兰达约好了。很高兴见到你,马尔福。还有,汤姆——我们待会儿再见,好吗?”
阿布拉克萨斯挥了挥手,里德尔慵懒地点了点头,格兰杰转身回到了城堡。
“我让你出现了吗?”在赫敏离开后很久,里德尔慢慢地说,阿布拉克萨斯闭上了眼睛。
“不,主人,”他喃喃道,“我只是想——”
“那你为什么要出现,嗯?”里德尔懒洋洋地问。
“我只是——”
里德尔举起一只手:“别找借口,”他叹了口气:“你从那把该死的扫帚上掉下来确实是件好事,但是现在它还没完,你可以离开了。”
马尔福站了起来,把衣服上的雪拍掉。里德尔有一种过于夸张的天赋——好在自己可以逃避,因为他太可怕了。那个瘦削的黑发男孩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迷人表象。事实上,马尔福对格兰杰十分敬佩。
阿布拉克萨斯想知道里德尔和她在做什么,他是否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好吧,显然还没有,因为如果他已经得到了,那么现在他就不会再和她交往了,就像之前许多被他抛弃的人一样,她会被他丢到一边——阿拉明塔就是其中之一,从她身上收集信息十分容易,里德尔甚至没有向阿布拉克萨斯咨询过这件事——只消一个邪魅的笑容,一个缓慢的亲吻,她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地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
里德尔和阿拉明塔是如此相似,而他和格兰杰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她看起来……很友好,阿布拉克萨斯想。当他摔倒受伤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帮助了他,这表明她没有学院间的偏见,而且她有一副非常漂亮的笑容。
阿布拉克斯想知道,她是否稍微猜到了真实的里德尔是什么样的,是否曾瞥见过他那彬彬有礼的安静外表下隐藏着的东西。如果她还没有……她正处于风暴中心,每个人都知道。戈德洛特、马尔福、高桥、泰勒、维赛、海尔波,甚至是除了海尔波之外不愿和任何人交往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他们都知道里德尔是什么样的人,也都曾见识过他利用自身魅力对其他女孩做的事。
里德尔是危险的。
他们在上周只见过一次面——就是里德尔和他的追随者之间的会面——但那次他看起来非常不在状态。尽管他平时也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这次比之前更加心不在焉,危险正在初露端倪——恐怕即将发生的事情会让他喘不过气来。
马尔福不知道里德尔怎么了。当然,这项最后的挑战,格兰杰女孩,不会是一个轻而易举的挑战。她擅长决斗,这个事实在决斗俱乐部已经很明显了。她看起来是一个谦虚朴实的女孩,所以她可能能够抵挡住他的外在吸引力。但他可是汤姆·里德尔。奇怪的是,他竟然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来试图了解一个人,而没有立即使用钻心咒来达成目的。因为只要他用了,她就一定会松口。
不,里德尔施放的钻心咒不是一件可以掉以轻心的事情,他的每一个追随者都知道。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03 19:16:00 +0800 CST  
马尔福尖叫着,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为什么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令我失望? ”里德尔嘶声道,压低他的魔杖指着马尔福的太阳穴,稍稍扭动了一下手腕,加剧了马尔福脚下起泡的疼痛。这显然不是钻心咒,而是另一个黑暗和不愉快的诅咒。
“我很抱歉,”马尔福抽泣着,“我没有——我没有想到——”
“是的,”里德尔咆哮着,“除了我以外,没人想过会留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他举起魔杖,阿布拉克萨斯脚底的水泡一个接一个缓缓地爆裂。“钻心剜骨,”他低声说道。而每当他安静说话时,总是最糟糕的。
六个无言的追随者沉默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摔倒在地上,他的喊声被施放在这个房间的咒语所阻隔。
“今天早上是谁发现萨拉查不在他的位置上的?”里德尔安静地问道,举起了魔杖。
马尔福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只能发出生疼的不连贯的声音。里德尔烦躁地抽紧了下巴。如果格兰杰能够在他最恶毒的钻心咒之后说话,为什么他最忠诚的追随者却做不到呢?快快复苏。“告诉我。”
阿布拉克萨斯坐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泰勒,”他摇摇晃晃地说,没有人能责怪他。
“安德里亚,”里德尔叹了口气,好像一个伟大的谜题被解开了,“你为什么不走上前来?”
他的眼睛完全深不可测。安德里亚·泰勒站在里德尔的面前,他深色的皮肤似乎在火炬中闪闪发光。马尔福踉踉跄跄地走到一张桌子边,高桥无言地在那里为他召唤了一个座位,帮助他坐下。海尔波则对着马尔福的脚无声地挥舞了一下黑色的魔杖,减轻他脚上的红肿。但没有施法者的帮助,诅咒仍然无法完全消除。
“所以,安德里亚,”里德尔说,“告诉我,今天早上向所有人宣布这个消息是不是你的想法?”
“不,”安德烈用低沉而自信的声音说道,里德尔就是喜欢他的这种语气。毫不犹豫,没有浪费时间。
“那是谁?”里德尔问道,用魔杖把安德烈的下巴抬起来,这样他就能直直望着那个男孩的眼睛。里德尔很高兴在对面的棕色眼睛里看到了恐怖的神情。
“确切的说这不是谁的想法,而是一种习俗,但第一个提到它的人是维赛。”泰勒流畅地说。
里德尔从泰勒的脸部移开了魔杖,转身离开他。泰勒回到了人群之中,他的心跳得如此之快——他差点就要逃跑了,感谢梅林——以至于他无法清晰地思考——
里德尔的眼睛最终停留在了高大笨拙、惊恐不已的艾略特·维赛身上。一脸无辜的维赛,一无所知的维赛。不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的维赛。
“艾略特,”里德尔压低声音说道,“过来。”维赛跌跌撞撞地来了他的面前。“你明白我为什么不高兴吗?”里德尔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奇怪的温柔。
“不、不——主人,”维赛结结巴巴地说,房间里其他的男孩都为他祈祷。里德尔讨厌别人在回答他的问题时有任何拖拉,或者口吃的情况——
但他们都很惊讶,里德尔转过身来,在他面前摊开了自己的手掌。他没有穿长袍,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裤子和一双黑色的鞋子,他那长长的手指随意地握着魔杖,看起来就像是魔鬼本人。“好吧,”他说,“我忠实的追随者们,看起来我还没有完全向你们敞开我的心胸。”好像他真的曾经向他们敞开心胸过一样。
他叹了口气,理了理他黑色的头发。“有一个女孩,她的名字是格兰杰——赫敏·格兰杰,她是格兰芬多,我非常努力——极度努力地想要搞清楚她的秘密,她对我来说仍然是一个谜,但我正在尝试唯一的策略——我试图……和她交朋友。”里德尔发出一声漫不经心的轻笑:“有点可笑,是吗?”
他注视着他的追随者。没有反应。很好。“不管怎样,”他继续说道,“我已经设法让她和其他朋友们断交了,所以她别无选择,只能求助于我。但这次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事件又把她推向了他们。”他的手指紧握着魔杖,下巴的肌肉收紧了。“绅士们,此前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他的声音很柔和,“我和阿布拉克萨斯——我们决定亲近那个女孩,如果今后再发生任何影响我计划成功的事情……那么你们现在就可以亲吻自己右手的每一根手指,因为我永远不会让任何犯这样一个严重错误的人有再拿起魔杖的机会。”
他看了看周围。他安静的声音让他们都感到了不适和恐惧。完美。他说:“我相信你们没有其他问题了。”这不是一个问题。
“你们可以走了,维赛,泰勒——我很抱歉误会了你。”
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是耳语。
“阿布拉克萨斯……留下。”
高桥离开之后带上了门,里德尔走近了阿布拉克萨斯,他用魔杖指着马尔福的脚,水泡立刻被密封了起来,红肿的地方立刻被无暇的白色皮肤所替代。 “这是必要的,”他说,好像在安慰自己一般,“我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你必须成为替罪羊,阿布拉克萨斯。”
马尔福点点头。 “我明白,”他疲倦地说,他的声音因长久的尖叫而变得沙哑。“但是,你说我们俩都会接近格兰杰……?”
“是的,”里德尔说,他帮助马尔福站了起来,“你能走吗?”
“是的,我很好,”马尔福说。
“好吧,格兰杰似乎确实接受了你,你有一种率直的天性让其他人喜欢你。比起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我们在一起可以让她感到更放松……那么无论如何,帮助我。”里德尔流畅地说。
“我生而为了帮助你。”阿布拉克萨斯回答,眼睛望着里德尔脚下的地面。
“我知道,”里德尔叹了口气,好像这是一个很大的负担,然后他说:“阿布拉克萨斯,真的,我真的很感激你所做的一切。”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
当里德尔离开房间时,阿布拉克萨斯不禁吞咽了一口。那种灼热的诅咒——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这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经历之一,不亚于他所遭受过的钻心咒的痛苦折磨。但奇怪的是,不知怎的,里德尔越是以他作为榜样来警醒众人,他越是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里德尔。他刚刚说了些什么,感激——那是什么?里德尔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至少他从未听说过。就好像钻心咒是他最亲密的追随者所佩带的荣誉徽章一样——最糟糕的是它为马尔福灌输了一种奇怪的自豪感,尽管他从来不想这样做。里德尔的注意就像毒品一般令人上瘾,马尔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为自己——或者其他人:那个女孩——感到可怜。他不认为“她有麻烦”,甚至在一切还未开始时就已经想好了辩驳的说辞。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04 08:22:00 +0800 CST  
Chapter 11
赫敏坐得笔直。这本书离她的鼻子大约两英寸,她的眼睛粘在了书页上。哦,我的上帝。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赫敏吞咽了一口,她的嘴唇发干,舌头粗糙得像是一张磨砂纸。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本书的副标题:魔法世界的链接,并翻阅了第一段。就是这个。这个神奇又完美的作者,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德鲁·凯兹坦——这是哪里的名字?——但无所谓,没关系,它在这里就行。
像是生怕这本书会从她的手中弹出,掉落到桃金娘的厕所里被冲掉一样,赫敏紧紧地抓着它。
经过两个月的阅读——这比她花在任何课题上的时间都要长——她终于在禁书区的深处,在一篇研究蛇怪身体的论文和一部描述异教信仰的棕色大部头之间,找到了关于时间线理论的一丝线索。
赫敏翻过一页。这太不真实了,而且,尽管这个理论的某些部分虽然有点粗糙,但它基本上是正确的——“这是一个夹在生与死之间的世界”——“一些人会因为他们与现实世界之间的联系过于强大而被留在那里”——“一张交织着魔法的巨网成为了灵魂暂时停留的港湾”——说的就是这里。
它甚至还提到了魂器,凯兹坦说:“那些最邪恶的魔法是最有效的,因为罪恶是纯粹的永恒,所以最邪恶的罪孽与现实世界的联系也最为紧密。”
赫敏把头靠在枕头上,抑制不住内心激动。梅林!无论这个作者在哪里,希望他都能享受着高枕无忧的生活。
而且作者并非只是寥寥数语带过,他花了四五页的篇幅来详细阐述了这个观点之后才渐渐回到正轨继续讲述他的学术研究。这有点奇怪,而且恐怕是违法的,但是赫敏并不在乎。
她不断反复地阅读这几页,并满怀热情地做了详细的记录,其间进出宿舍的人根本没有打扰到她。没有什么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尤其是在赫敏·格兰杰终于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东西时候。
作者的基本理论是,任何一个巫师或女巫都有一条贯通生死的纽带,如果这条纽带足够坚固,那么他理论上可以自由往返于生死之间,就像拉链一般——但通常来说,起死回生是非常困难的,滑向死亡会是一个更容易的结果。而且,如果有人企图离开这个世界,那么纽带可能会完全崩溃,他就会永远留在那里。作者对于纽带的成因也有一些模糊的假设,但对赫敏来说最有可能的就是巫师或女巫的真实生命力,这个所谓的“生命力”包含的是灵魂和所有的魔力,就好像身体里存在着一个由灵魂和魔力组成的巨大绳结。
这一点对赫敏来说有着相当的意义——每当有人做出一个魂器的时候,他内心的绳结就被切开了一部分,切开部分的一端会被系在那个物体上。所以当制作了魂器的巫师或女巫被杀的时候,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死去。讲到这里的时候作者还提到了一点,那就是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永远会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恒久不变。
他说的太对了!她检视笔记时不禁咧嘴一笑。作者还提出,移动到纽带这端或另一端的方法就是削弱或加强它与这端或另一端的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起死回生的几率会越来越渺茫,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强化这条纽带——这需要由巫师或女巫的意志去完成。
问题是怎么做。作者列举了一些猜测:绝对的善良、绝对的邪恶以及对于这条纽带做一些特定的行为。
赫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对这一部分的理解。它们看上去似乎有点可信度,但又完全不可信。如果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可以起死回生,这公平吗?而做了好事的人却没有得到好报,反而死去来到了这里,又怎么能相信绝对的善良能够重返人间?对纽带做一些特定的行为——对于赫敏来说,那可能是保守秘密,或是魔法书本,或是保卫结界。
赫敏第一次感受到有一股微小的希望在她内心冉冉升起。如果这是真的呢?如果真的这是这样呢?她会不会有机会能够重返人间——度过她的余生——再次见到她的朋友?
情绪不知所措地蔓延,泪水溢满了她的眼睛,她猛扑向自己的枕头,将脸埋在其中,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泪水却不是悲伤的证明——它们代表着希望。她能够斗胆相信这是真的吗?
这段文字的最后一句话提到,如果有人成功复活,那么他回到人间时的年纪会与他来到这里的年纪一样。所以无论如何,从理论上讲,就算赫敏花了十年时间才能成功回去,但只要她能够回去,她就还是十八岁。
“呃,赫敏——嘿,你还好吗?”
米拉走了进来,从她纤细的手腕处摘下一圈发绳绑着自己黑色的头发。她看到赫敏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愣住了。
“没事,我很好,”赫敏若无其事地说道,坐起身来面对着米拉,“发生了什么事?”
米拉耸耸肩:“没什么,今天早上发布了一个通知,活动的组织者们正在准备一个圣诞舞会,每年都会有。”
赫敏惊诧地笑了起来:“真的吗?”
“是的,”米拉也笑了:“你来看看这个这个告示牌就知道了,它比平时还要漂亮。”
确实是这样。这个三英尺宽的粉蓝色告示牌上点缀着银色的字母和雪花图案,它写道:
特此诚挚邀请您参加第二十八届年度圣诞舞会,
舞会将于圣诞夜的晚上七点在大礼堂举行,
建议正装出席。
赫敏看着正在微笑着的米拉。“亲爱的,”米拉说,“我认为今年的舞会会很精彩,过去他们从没有在舞会的前一天透露过主题,但舞会总是非常惊艳。”说罢她忽然显得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这虽然有点儿幼稚,但在我那个年代,霍格沃茨从没有过任何舞会或者派对,所以我很高兴这里有。”她有点脸红。赫敏笑了起来。
“是的,它会很有趣!”她说,“你,米兰达还有我,都可以假装我们是普通女孩,一起为舞会做准备。”米拉向她投来一个微笑。
在走向大厅准备吃午餐时,米拉说:“这里的霍格莫德不再有裁缝,所以我们都必须自己制作礼服,或者让其他女孩代为制作。”
赫敏做了个鬼脸。她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缝纫这样的东西,所以自己制作礼服对她来说有点不方便。“你知道谁擅长缝纫吗?”她试探性地问米拉,“我一点都不会。”
“梅丽雅会,我知道,”米拉边吃鸡蛋边答道,“卡特里娜也会,她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
赫敏转头看着正在微笑的卡特里娜,这个娇小的黑人女孩梳着很多细辫子,它们绑成了一条大辫子,她的眼睛里似乎永远闪烁着光芒。 “她看起来人挺好的。”赫敏说。
“哦,她是很好,”米拉答道,“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她可是一个家庭女巫。”
赫敏皱起了眉头。“那是什么?”
米拉耸耸肩:“字面意思,就是一种专门从事烹饪、清洁、缝纫和其他所有无聊事情的女巫,她曾经是一个世界知名的找球手,但是退休之后她就成了一个著名的家庭女巫。我十岁的时候在杂志上见过她,这很奇怪。“
家庭女巫?赫敏皱起了眉头。这听起来像家养小精灵或其他类似奴役的东西。赫敏很高兴自己生长在八十年代,她不认为自己受得了二十世纪初对女性的压迫,如果她生在那个时代,恐怕她也会倡导一个针对女性的S.P.E.W.解放运动,赫敏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呕吐”,罗恩总是这么称呼它……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和哈利参与其中。
“嗯,”赫敏说着埋头继续吃饭,“我们不必有任何约会或其他后续的事情,是吗?”
米拉说:“有几个人会约会,但这无关紧要。舞会这件事本来就是为了帮助人们忘记一年中这个时候我们所记得的所有事情。”
“是啊,”赫敏喃喃道,内心忽然感到沉甸甸的。韦斯莱夫人曾织过的毛衣。她为两个最好的朋友寻找礼物的努力。醒来后发现礼物堆满了床脚的画面。回忆持续倾泻,直到她强行压住,难怪一年中的这个时候都是最难熬的。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10 12:34:00 +0800 CST  
这天是十二月一号,有几个人正在大礼堂里装饰巨大的圣诞树。梅丽雅并没有让温度回升,所以赫敏放弃了平常的黑色长袍,转而在房内成堆类似的长袍中寻找适合冬季的衣服。看来,城堡中的其他人也和她一样——到处可见帽子、围巾、手套、毛衣、靴子,而不是长袍。
“你们两个都看过告示板了?”戈德里克说,他和R.J.坐在桌旁。 “我还以为你要和里德尔去,赫敏——”
“哈哈,闭嘴,”赫敏笑了起来,自从她告诉他们那些关于她和里德尔的流言完全是空穴来风,里德尔的话题已经变成了他们四人之间的一种笑话。
R.J.笑了起来:“是我们搞错了。”
“我知道,”赫敏用邪恶的笑容作为回答,她轻挥了一下魔杖, R.J.和戈德里克装满南瓜汁的高脚杯就弹到了两个男孩的脸上,洒了他们一身。
米拉大笑起来:“你们两个都得学会不要在这里开玩笑,”她说着轻轻用手肘推了赫敏一下,“她是一个严肃的人。”
R.J.皱起了眉头,对自己和戈德里克挥了挥魔杖,将南瓜汁清理一新。戈德里克说:“米兰达、阿布思和我要去打雪仗,你们三个来吗?”
赫敏考虑了一会。巫师间的雪仗往往会很疼,因为他们通常会对雪球施法让它们自己去砸人——而且速度很快。“当然。”米拉说。 R.J.点了点头。赫敏叹了一口气。
“只有我们六个?”她问道。
“只有我们六个。”戈德里克保证道。
他们来到城堡外面的雪地里,厚厚的雪花随风飞扬,随时会飘落到行人的脸上。米兰达和阿布思已经到了,他们的脸颊红彤彤的,双手插在口袋里。
“我一直在想,”米拉边说着边走近两人,“你们觉得那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正在发生?”
赫敏盯着阿布思和米兰达。据她所知,邓布利多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结过婚,甚至没和任何人约会过,这都要归功于丽塔·斯基特和其他各种消息来源。
R.J.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知道,”他说,“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从来没有真正想过阿布思会和谁有怎样的浪漫关系。”
戈德里克耸耸肩:“我觉得如果他们想要单独约会,他们早就可以这么做了,不必等到现在。”
“是的,”赫敏点头同意,“我认为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米兰达向他们挥了挥手手:“快来!”她呼唤道,淡淡的棕色头发在微风中轻盈地舞动。
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一个完美的雪球从地上升起,在他的面前旋转着。 “我希望你们已经做好了迅速溃败的心理准备。”他发出了一个不寻常的笑声。
“哦,拜托,”米拉笑了起来,拿出魔杖,也进入了战斗姿态,“尽你所能吧,笨布利多。”
“有没有队伍?” R.J.问道。
“男队和女队!”米兰达说着挥舞起自己的魔杖,每个男孩的面前都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雪堆,在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雪堆突然朝他们倒去,把他们都压在了下面。而这边女孩们迅速组成了一个小队,魔杖都握在了她们的手中。
“这不公平!”戈德里克的声音从雪堆的下面传来。R.J.的脑袋忽然从雪堆中钻了出来,他的黑发被浸透了,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笑意。
“哦,你们决定这么玩了是吗?”他抽出手臂挥了挥魔杖,无数雪球飞向三个女孩,赫敏召唤了一面冰盾抵挡住了R.J.的攻击。
戈德里克和阿布思也站了起来,手中握着魔杖。但是,在他们做任何事情之前,赫敏摇晃着向前跨了一步,一个巨大的雪球从后方砸到了她的头。她转头想看清偷袭者是谁。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站在那里,用戴着手套的手上下抛掷着一个雪球,苍白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马尔福!”赫敏喘着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很痛啊!”
“抱歉,我的手臂太强壮了,”马尔福说,“不要告诉我,你们格兰芬多在打雪仗的时候还使用魔杖,这么下三滥。”
R.J.和戈德里克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同时轻挥魔杖。两个更巨大的雪球撞上了马尔福的胸膛,使得他不得不跌坐到了雪地上。赫敏哈哈大笑起来:“但这更实际。”
忽然,一大堆雪掉下来砸在了赫敏的头上,她恼怒地转过身来:“谁——里德尔!”只见他一只手插在口袋中,另一只手拿着魔杖,挺拔的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赫敏突然感到脸在发烫。他在寒风中的样子看起来非常迷人,英俊的五官特征显著突出,几乎是墨黑色的头发在风中轻轻摇动。
“介意我们加入吗?”里德尔平静地问道。
赫敏环顾了一圈她的朋友。米兰达和阿布思看起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R.J.和戈德里克互相瞥了一眼,耸了耸肩,米拉发出一声冷漠的嘟囔。“那就来吧。”赫敏说。
“现在队伍实力不平衡了。”戈德里克大声抱怨道。
“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马尔福调皮地低声说道。
意料之中的沉默。
“各自为战!”他咆哮着,下潜到了雪堆背后不见踪影。
一个雪球砸到了她身上,赫敏跌倒在地上,她发现这是从米拉的魔杖中飞过来的。她无可救药地笑了起来。这真是太好玩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放松过了,而且这个游戏是如此无害,如此无辜,与她生命的最后一年完全相反——
她轻拂魔杖,向视线中的每个人都送去了雪球,然后跪了下来。她看见R.J.受制于马尔福的猛烈攻击,于是她打算放置一枚“导弹”来帮助他。
空气中充满了雪和笑声。她觉得自己已经笑的脸疼了,于是转过身来到雪堆后躲避,却发现米拉和戈德里克也在后面躲着,他们一边躲开其他人的攻击一边让雪球飞回施法者身边。赫敏意识到,其他人,好多人,都加入了这张雪仗之中:有整个拉文克劳魁地奇队,他们看起来原本想去进行日常训练;一些拿着空的黄油啤酒——还是火焰威士忌——瓶子的赫奇帕奇们;还有,布蕾尼·弗林特,瑞文兰德·戈德洛特,海尔波……和阿拉明塔,她笑着打雪仗的样子与她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这比原先的“我们六个人”要充实太多太多,赫敏内心有一个快乐的气泡正在膨胀,她回头看了一眼戈德里克和米拉,眼睛震惊地睁大了。
他们在接吻,戈德里克的手轻轻地放在米拉的肩膀上,手指轻抚着她的红发。
赫敏爬回到雪堆的另一边,在那里,她立即遭到了一堵雪墙的攻击。她挥了挥魔杖解决了雪墙后站了起来,觉得有些晕乎乎的。她早就该猜到了他俩应该在一起——米拉和戈德里克——但是目睹……说实话还是很令人惊讶。从没想过会看到那样子的格兰芬多创始人。
她回头看着还在继续雪仗的人们,闪身躲开一团白色后,朝着R.J.走去。
“嘿!R.J.”她的声音穿过嘈杂的场地。
“怎么了?”他举起手臂一只手臂挡住雪球,对赫敏咧嘴一笑。
赫敏指着雪堆:“米拉……和戈德里克!”她喘着粗气,他扬起眉毛,“他们……呃,他们在……”她笨拙的说,“接吻!”
“他也花了太久了!” R.J.的笑容比以前更大。赫敏惊讶地张开嘴。
“你知道这件事,但没有告诉我?”她朝他的胃部丢了一个雪球,他侧身躲过并还了她一个。
“是你太笨了,”他笑了起来,“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好吧,好吧,”赫敏皱起眉头,“来吧,让我们摆脱这些斯莱特林——”
她举起魔杖,集中精神。就像戈德里克当时教我的一样。白雪从马尔福的脚下卷起,抓住了他的脚踝把他倒提了起来,猛烈地来回晃动。
“投降吧,恶魔!”赫敏向摇摇晃晃的的阿布拉克萨斯喊道。他笑了。
“不,你这是犯规!”他大叫一声,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赫敏傻笑了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与里德尔进行快节奏的雪球交换的R.J.。
赫敏轻弹了一下魔杖,把悬挂在空中的阿布拉克萨斯抛了出去,后者直直地降落在了里德尔的头顶。在被从天而降的马尔福击中而摔到地面之时,里德尔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这不好笑!”里德尔哼了一声,把这个比他健壮的男孩从他的身上提起,自己站了起来。“阿布拉克萨斯重得像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一样。”里德尔回头看了看一脸无奈的马尔福。
赫敏的笑声在清澈的空气中回荡,她无法控制地笑个不停。 R.J.勉强躲过一个雪球攻击,他靠在她的肩膀上,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哦,上帝,护盾,护盾”,R.J.喘着气,赫敏召唤出一面巨大的冰墙。她的眼睛对上了R.J.的,她忽然有一种与过去相同的感觉——一种突然袭来的不稳定也不确定,但是十分快乐的感觉。
“嘿,赫敏——和我一起参加舞会怎么样?”他缓缓地说,一个微笑出现在他的唇边。她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但可能停顿的有些久,笑容慢慢地从他的脸上消失了。“我的意思是,因为戈德里克和米拉可能——但是,呃,如果——”
“好,当然!”赫敏脱口而出,“当然!当然。”
R.J.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眼睛闪烁着天空一般的浅蓝色。 “太好了,”他说,“那真是太好了。”
他的脸有些红,他们之间尴尬的沉默很快就被一个落点精准的雪球打破了,雪球砸到了冰面的裂缝中,击碎了他们的掩体。赫敏转过身投入到战斗中去。
当这场尽兴的雪球大战终于结束的时候,天色几乎完全暗了下来。赫敏和米拉浑身湿透地走进了城堡。“我太高兴了,”米拉激动地说,灰色的眼睛闪烁着几乎要点燃一切的火焰。
“哦,是吗?”
“戈德里克和我终于到了某个程度!”她气喘吁吁地说,突然地紧紧拥抱着赫敏,“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相信,”赫敏冷静地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真是太好了,米拉。”
“我知道!”米拉尖叫着,“上帝,我——我通常不是这样,尤其是对一个男孩,但他也是这样——他说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赫敏笑了起来:“他不仅仅是'男孩',他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而你们是非常完美的一对。”
“真的吗?”米拉问道,无法让笑容离开自己的脸,“谢谢你,赫敏。”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们走上了一座移动台阶。
“R.J.邀请我一起参加舞会,”几分钟后赫敏安静地评论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米拉瞪着大大的眼睛转过身来面对赫敏,“他邀请你了?”她说,“哇哦,这点我倒我没猜到。”
“我也没有,”赫敏诚实地说,“我当然同意了,但我不确定我……是否应该同意。”
米拉耸耸肩,看起来有点困惑。“好吧,只有时间才知道,”她说,然后又咧嘴一笑,“我要去洗个澡。”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10 17:44:00 +0800 CST  
当米拉走向级长的浴室时,赫敏与她挥手作别。她很高兴她和米拉的友谊得到了修复,但是现在她觉得有些不能被取代的东西消失了。在那次争吵中,戈德里克和R.J.一直都是相对沉默地坐在那里,是米拉一直在嚷嚷,在谴责,在憎恨,在用可怕的东西淹没她的思想,这让赫敏想要与她保持距离,而不是与她走得太近。如果她与别人太过接近,他们最终只会伤害她,米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一个无法消除的疤痕。她讨厌这种感觉。
赫敏重新走回到大厅,她的腿因为一下午的奔跑而疲惫不堪。她挥舞魔杖把头发上沾着的碎冰和雪块都清理掉了,并且烘干了自己。
事情正在渐渐好转。也许她应该趁好运还没结束的时候回公共休息室去测试一下那本书中的一些理论,或者至少浏览一下那本书的其余部分,以确保没有错过其他任何的东西——
“格兰杰,”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赫敏转过身才发现说话者是汤姆·里德尔,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哦,你好,里德尔,”她说。他们站在大厅里,周围有很多学生在四处走动。比起他们过去交谈的地点,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
“我——呃,”他用白皙的手指挠了挠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环顾四周:“你还好吗?”他看起来有些不安,鉴于他平日里一贯的冷静,这很奇怪。
他点了点头。
“很高兴看到你为了改变而去做一些有趣的事,里德尔,”赫敏抬起眉毛说,“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常常超出预期。”里德尔得意地笑了。这才像平常的他。他拿出魔杖,她没有退缩,只是在口袋中也握紧了自己的。他心不在焉地烘干了自己湿透的头发,眼睛从未离开过她的。她再一次感觉自己被不自在地钉在了原地,其他人从他们的身边不断经过,而他们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你似乎已经和你的朋友们和好了,”他说,“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
“你为什么这么感兴趣?”赫敏皱起眉头问道。
里德尔耸耸肩。他不能让她知道,他不愿意让她太接近她的朋友们,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确保他始终在她心中,永远存在,不可动摇。这真是太难了——在过去的几天里,她似乎已经和其他的格兰芬多们完全重聚了,而且看起来他们只是顺便说了一句话,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情……他不得不做点特别的事,但他不知道是什么。
他的眼睛不经意中瞥见了几英尺远处那块令人讨厌的粉蓝色公告板。有了。他松了一口气——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一定还没有被邀请——毕竟这个消息是今天早上才被公布的。
“格兰杰——你能来一下吗?”
“……好吧,”她小心翼翼地说。他确实看起来有些不安。和一个不安的汤姆·里德尔一起前往某个地方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她有魔杖在手,以及他们目前似乎正处于休战中。
他们走进一间空教室。他没有关上门,这让赫敏放松了一些。那意味着他肯定不会尝试任何东西。
她坐在一张桌子上:“所以,里德尔,你到底——”
“我想邀请你去舞会,”他安静的声音似乎有些迟疑,“我的意思是,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赫敏惊呆了,她突然感到非常庆幸,幸好R.J.已经先邀请了她。里德尔究竟在玩什么花样,邀请她去舞会?他为什么会想要出席,甚至在所有人中,选择了她?邀请她能得到什么好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需要他这么做吗?
她忘记了在他身边待着需要多少努力,她只是盯着他,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我……我很抱歉,里德尔,我已经被邀请了。”
他看起来很惊讶,当然,没人拒绝过汤姆里德尔。他脸上的震惊使房间里令人尴尬的沉默加剧了。“哦,”他说,她几乎就要相信他是真的失望了,好像他会真的介意一个社交活动似的。
“谁?”
“R.J.·金,”她答道,“因为米拉和戈德里克现在在一起,所以我们才会……”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加上最后一句,好像这样会让他近乎愤怒的眼神消褪一样——但那是愚蠢的,她不应该因为已经被邀请而感到内疚。
“哦,”里德尔挑起眉毛,他眨了眨眼,转过头去,“那好吧。”
“对不起,”赫敏重复了一遍,虽然她本身并没有真的感到抱歉,她只是不知所措,“我……呃,我要去吃饭了。”
“好,”他说。
她站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离开了。
当赫敏从门外走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那对拉文克劳双胞胎姐妹,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她们都听到了……哦,梅林,那正是我现在最不需要的一件事。
里德尔坐在一张桌子上,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好吧,直截了当,至少他没把时间浪费在计划上。他不能过于冲动,否则她可能会开始怀疑他真实的目的,他一直告诉自己那就是他真实的目的:他仍然只对她所知道的东西感兴趣,即使那个与她交谈的夜晚使他感到十分放松与安心——他希望有人看到他们进入了这个教室并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样就会流传出一些有用的谣言,比如格兰杰看起来很邪恶等等。
她不愿意被人目击到自己在在公开场合和他在一起,这真是天大的侮辱,他才是那个应该感到尴尬的人,毕竟她只不过是一个格兰芬多的泥巴种。而且,和他在一起她会失去什么?他是完美的。每个人都喜欢他,每个人都不够了解他以至于不会讨厌他或者害怕他。她没有任何损失。
不过,阿拉明塔例外,如果那个女孩看到她和他说话的话。里德尔摇了摇头——那个女孩正在变成他计划中的阻碍。
该死的萨拉查,偏偏选在最糟糕的时刻离开——现在她又回到了那个令人愤怒的格兰芬多小团体。她与他们的友谊就像蟑螂一样——无论被如何压迫都不会死去。
但是她刚才说了什么——她的两个朋友在一起了?也就是说格兰芬多和那个女孩……很好,这会使格兰杰远离这两个人,即使这意味着她会更接近那个邀请她跳舞的男孩,但这只是一个不幸的副作用而已——在这一点上,这也算是一点好的进展。
他必须制定更多的计划。他必须展现出……真正的……
里德尔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下他的衣服。不穿长袍的感觉很怪,但眼下的这些衣服对于此时的天气来说更加实用。他使自己平静下来,拉直了外套下的领带,离开了教室。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10 22:28:00 +0800 CST  
因为一些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原因,赫敏在晚饭时很安静。今天一整天都很棒——甚至是棒极了——那她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么精疲力尽?看来这多亏了汤姆·里德尔,他仅仅用了一个她没有办法理解的东西,就抵消了她一天的快乐。
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把头发从她的眼睛里吹开。
“你还好吗?”R.J.悄声问道。
“什么?哦,没事,我没事。”
一个黑暗低沉的耳语在她的脑海里响起:使你感到慌张是一件有趣并且十分简单的事。
难道这就是一切吗?汤姆·里德尔总是无所不知。他能否已经知道R.J邀请了她,所以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扰乱她的头脑?这似乎是最合乎逻辑的推论。
但是没有——当她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回答而苦思冥想时,他并没有露出愉悦的表情。没有假笑,也没有任何得意的痕迹。
该死的,伏地魔!他是万恶的主宰,是能够将魔法界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他竟然会请她跳舞,这简直太荒唐了。实际上,这甚至有点可笑,既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赫敏低头继续吃晚餐,这太疯狂了。
“对了,R.J.”她突然想起来,关于那本书她必须要问一问,“我有个问题。”
“什么?”
“呃,假设有人有不止一个魂器……”
“不止一个?” R.J.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他的蓝眼睛惊恐万分,“为什么会有不止一个?”
哦,对。因为她已经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拼命寻找伏地魔的众多魂器,她差点忘记了这个想法是如此的令人厌恶……“呃,从理论上说呢?”
“……好吧,”R.J.小心翼翼地看着赫敏,仿佛自己忽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一样。
她叹了口气:“我只不过想知道懊悔在这整个事情中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比如,如果他们对此感到懊悔,那么此前分裂的灵魂会因此回到原位吗?”
R.J.的嘴巴抽动了一下,他想了一会儿:“梅林,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我会去图书馆找资料,但是我怀疑里面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魂器的东西。”
确实没有。
“如果允许我斗胆提出自己的意见的话,”R.J.说,“如果灵魂被分裂了两次以上,我认为这个人很难有什么感觉。而懊悔又是普通感觉的一种高阶延伸,感到懊悔是一件很难的事,因此我想,一旦有人能够成功体会到它的滋味,所有破碎的灵魂都会即刻恢复完整。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假设。”
他拿起一块土豆,盯着它,“我的意思是,这与你无关,是吗?”他对赫敏笑了起来,赫敏也报之以微笑。
“是啊,你看看我,”她说,“你觉得我会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吗?”
R.J.轻笑了起来,赫敏忽然想起他曾不得不杀害一个无辜的人,因为他是一个缄默人,这一定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可怕经历。“R.J.”她平静地说,“我很抱歉跟你提起魂器,你一定很难受。”
“确实有点儿,”他轻声答道,“但是我杀的那个人是一个志愿者,他身患绝症常年躺在圣芒戈,已经有三次自杀的企图……只是……那一刻之前,他脸上的表情……”R.J.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但莱斯特兰奇却是一脸漠然,他甚至没有眨眼睛,那个人就……躺在了地上,莱斯特兰奇接着就说:‘好吧,让我们来看看你下一步该怎么做’,那时我唯一能想到了就是自己刚刚毁掉了什么……就是这样,梅林。”
R.J.吞咽了一口,抬头望着天花板,深灰色的云彩穿过夜空。赫敏低头盯着食物,突然失去了食欲。 在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R.J.感到非常糟糕。怎么会有人不自责呢?怎么会?尤其是当被害者不是自愿的时候——当一个人的生命被强行剥夺,不论他有多少关心他的亲朋好友,他能留给这个世界的也只是一片空白。
赫敏发现自己正盯着里德尔。他已经做过这件事……很多次了。哈利的父母,离开了——离开了所有爱着他们和珍惜着他们的人,卢平,小天狼星,海格,邓布利多,整个凤凰社,还有哈利……甚至像斯拉霍恩这样不把人当人,而只是当成一种收藏品的人,也与他们有联系。而那只不过是两个人而已——仅仅两条生命就让无数的人们为他们落泪,而这个身材瘦削,有吸引力又聪明的男孩已经做了无数次了。
她感到很不舒服,于是把叉子放回了盘中,金属撞击瓷器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R.J.抬头看着她:“嘿,别担心,”他温和地说,“会没事的。”
赫敏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她几乎想要把自己过往的遭遇全告诉他——但不行,这会害了他们两个。“谢谢,R.J.”她答道,“不过我想要去睡觉了。”
“好的,”他说,“祝你好梦。”
她心不在焉地地走上楼梯,手指抚着自己的头发。她突然不想测试早晨的发现了,这件事看起来有很大的风险……几乎可以说是危险的。牵扯到灵魂的事情总是邪恶的,即使这能令她回到现实世界,但她会付出什么代价?
赫敏沮丧地揉了揉眼睛,胸口萦绕着的忧愁没有消散。这是种近似恐惧的感觉——对已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惧,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亦感到恐惧。

XXXXXXXXX

里德尔躺在床上,盯着昏暗的房顶。这一天……几乎算是……愉快的?
他很久没有因折磨人以外的事而感到愉快了——可能与格兰杰交流算一件,因为它无论怎样也算是一种刺激的智力挑战——不过雪仗已经非常接近实际的战争了,享受它并不奇怪。但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当他回想起打雪仗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画面却是格兰杰清晰的笑脸,她清澈的棕色眼睛闪闪发光,粉色的嘴唇绽开大大的笑容。她的嘴咧得很开,里德尔很惊讶她竟然没有因此而受伤。
他从来不会去记别人的脸。不去记忆面孔是他用来将自己与其他人隔绝开来的一个简便的心理策略——如果他只打算把他们当作没头脑的牲畜,那他为什么要给他们起名字,为什么要记得他们是谁?他们都是一次性的。
那他为什么不能将她的脸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逐出去?里德尔闭上眼睛试图睡觉,他的脸轻轻地压在男学生会主席奢华的枕头上,但这并没有奏效,因为他的所思所想全都是她知道什么以及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信息,而到目前为止,所有他用来对付她的方法全都失败了。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这个名字的。他已经检查过瑞文兰德和阿布拉克萨斯的思想,事实证明他们都没有对她说过这个名字,瑞文兰德更是连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他猜想,在现实世界里,他一定是做了一些重量级的大事令伏地魔这个名字被世人知晓,让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知道他是谁。
当然,她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十八岁女孩。她比任何他曾经见过的女孩都更了解魔法。可惜她是一个泥巴种,而且还是一个格兰芬多,否则他会希望她能加入他的阵营。一个能够抵挡钻心咒折磨的人必定是有用的。事实上,就算她是泥巴种,她也会是一个有用的帮手,非常有用。他需要考虑一下……
思绪稍稍稳定了下来,里德尔终于睡着了。他从不做梦,从没有真正梦到过任何东西,他也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12 23:18:00 +0800 CST  
Chapter 12

她不应该笑着迎接第二天的。
那是十二月三号,她本应带着绝望的心情醒来,或者带着被泪水浸湿的面庞醒来。她本应该知道的。
但是她的嘴唇微微一扬,醒了过来,因为她做了一个美梦。后来她就穿着冬装走下了楼梯,那是一件黑色的毛衣还有一件厚厚的绿色大衣,下面是麻瓜的牛仔裤和过膝的橡胶雪地靴。那一天,她差点在第三级台阶处绊倒,好在她及时抓住了栏杆。她哼着一首曲调,听起来有点像《韦斯莱是我们的王》。那一天,她花了太多时间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与她原本身处的那个,永远都不一样。
她走到了楼下,立即就知道一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她像往常一样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这一次却不像往常那样,她是对的。
戈德里克和米拉拥抱在一起,米拉的头枕在他的颌下,她咬着嘴唇,泪水从紧闭的眼睛里缓缓流下。她颤抖着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戈德里克温柔地安抚着她,高大的身躯却也不经意地摇晃了一下。
赫敏停下了脚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戈德里克慢慢地睁开了他绿色的眼睛,注视着赫敏。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他们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一起前往去大厅,大部分的格兰芬多人看上去都很沉重,但是他们把所谓的“荣誉”留给了戈德里克,米拉和赫敏。
戈德里克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疲惫地用勺子敲击着餐盘,瞬间,所有嘈杂的噪音都消失了,整个大厅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当戈德里克宣布的时候,人群中响彻着此起彼伏的叹息与低语,直到他再一次坐了下来。而赫敏虽然原本就是坐着的,但她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失去了力气,随时都会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她看着身旁的那个座位,并没有感觉到那里是空着的,也没有感觉到她的嘴正在咀嚼食物,更没有感觉到是她自己正坐在这里,消化着这个震惊的消息。
当然,如果她坐在这里,她会习惯失去每一个她所认识的人。只不过又多了一个而已,又多了一个让她动摇使她尖叫的博格特而已,又多了一个无法再相见的灵魂罢了。不再有人能够在清晨安慰她了,不再有人会对她开汤姆·里德尔的玩笑了,不再有人会自恋地把自己的黑发梳回耳后了,不再有人会因为别人说他娘娘腔而生气了,不再有人会笑着接受米拉的每一个怒视了。他将不再……体会得了生命了。
赫敏、戈德里克,米拉、阿布思和米兰达不得不早早地结束了早餐。赫敏知道自己无法平静地接受这件事,她也清楚地了解R.J.的离开对于这里其他认识了他整整十年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像失去了一个一生的挚友。
赫敏把脸埋在手中,闭上了眼睛。是不是在本周早些时候——甚至是昨天——她觉得自己可能对R.J.有种浪漫的感觉?当然,之后他就立刻消失了。当然,这个世界只会对已经遭受不幸的人继续带来不幸,好让他们不要离开的太轻松。
“为什么会是他?”米拉突然开口,声音粗哑还带着点哭腔,鼻子红彤彤的: “我在这里待了很久——我们几个都是——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们呢?”
“别这么说,”戈德里克低声说,他的脸上是赫敏在书上见过的那种严肃而空洞的表情。
“这是他想要的,”赫敏轻声说。她从不善于让人们安心,特别是她自己……但这是真的。他原本就想要离开这里继续前行,他希望自己的灵魂能够完整合一,即使这意味着死亡——无论蕾尼·桑德森在哪里——赫敏都希望她能找到完整的他,“为了修复他的灵魂,而且他已经成功做到了。”
戈德里克抬头望着天花板,无助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他说,“但是,我——我怎么能为此感到高兴?上帝,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自从埃里克离开后——”
他停了下来,吞咽了一口,米拉伸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赫敏不知道埃里克是谁,但显然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在戈德里克身上。
“我受够了,”他低声说,“我只是想离开这里,你们不明白——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二百年了,二百年。我一直目睹着其他人的离开,但永远都不是我,我厌倦了一次次地建立感情再被伤害,循环往复。”
米拉轻轻地把手伸进他的掌心,戈德里克用力的握住了她,给了她一个安慰的表情。赫敏只能阴沉沉地盯着地面。
“有时候,”戈德里克说,“我希望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轻描淡写地摆摆手,“这样我就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死去了。我已经老了,我也已经准备好了。”
“别那么说,”赫敏小声反驳道:“你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你和罗伊娜,赫尔加还有萨拉查——这是别人无法取代的伟大成就。”
格兰芬多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谢谢你,赫敏……很高兴我帮助创建了霍格沃茨,这让我在不得不忍受永恒的时候还能够待在这个地方。”
“所有事情都是有原因的,”阿布思叹了口气,抓了抓自己柔软的赤褐色头发,疲惫地看了他一眼:“即使这个原因并不显而易见”。
米兰达笑得很柔和:“我很高兴能来在这里,”她说。赫敏惊讶地看着她,“你们是我唯一的朋友。”
赫敏惊讶地倒抽一口冷气:“什么?”
“学校里的每个人都觉得我很奇怪,所以我真的没有什么朋友,离开霍格沃茨后,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三十年,我与外界的唯一联系就是让猫头鹰寄信给出版社。”
哇哦。对于米兰达·戈沙克来说,没有朋友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赫敏对她所有的了解都是通过她书本的封皮,内侧写着她住在伦敦的一个公寓里,然后是出版的费用清单。赫敏从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里看出他已经知道了,但戈德里克和米拉看起来很惊讶。
赫敏吞咽了一口,看着米拉,她看起来好像准备说些什么。该死的——他们都在谈论他们的生活。这是否意味着她也不得不这么做?
米拉说:“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我觉得或者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永远不知道自己将来的生活是怎么样的,至少死亡是一个闭环,我知道我只有二十三岁,我还知道我结过婚了,我也曾有过自己的生活。”
“你们两个究竟做了什么,”戈德里克问道,“第一个任务是什么,以至于让你们来到了这里?”
阿布思清了清嗓子,和米拉交换了一个眼神。“实际上,我们创造了一个新的物种,它花了我们一段时间,也消耗了我们很多魔力——我们设法将一种八眼巨蛛和一条电鳗杂交,用了一系列相当复杂的咒语和变形术,结果是可怕的,所以一个国际性的巫师组织选择摧毁它,接下来米拉和我……就到了这里。这就是我所知道的。”
赫敏摇了摇头。越是知道人们来到这里的不同方式,她就越不了解。她认为动物就像一个人一样,也有自己的思想,她漫无边际地想着,没意识到沉默已经降下。她什么都没说,尽管整个气氛正在温柔地推动她去谈论过去的生活。她该说什么?我被最邪恶的黑暗巫师无情地谋杀了?我是一个无辜的女孩,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残忍地杀害?我所认识的所有最令人惊叹,最鼓舞人心的人都被谋杀了?
一张张倒下的面庞闪过赫敏的脑海。最后一个月里……她在不断地奔跑、奔跑、奔跑,直到来到了有求必应屋——回忆带来了痛苦以及一切她看见的东西,还有一切她无法装作没看见的东西。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独自一人和西莫·芬尼根还有汉娜·艾博在一间蓝色的房间里,她眼中闪烁着近乎恶魔般的光芒。 芬里尔·格雷伯克冲下走廊,后面紧跟着的是厄尼·麦克米兰。。她不知道这些画面是不是博格特,或者是真实的——韦斯莱夫人跪在地上,痛苦地尖叫着——埃弗里拽着金妮的红色长发将她拖走——卢娜被拴着脚踝吊了起来,她的身体缓慢地来回晃动,脸色像死一样苍白,——纳威和一个穿着拉文克劳长袍的男孩背对背,铁棒刺穿了他们的身体——金斯莱·沙克尔的头已经看不出形状了,他坐在石板上,闭着眼睛——
赫敏吞咽了一口并压下了这些记忆。她拼命让自己忘掉这串记忆,拼命说服自己那些只不过是博格特而已,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十分安全。至少哈利和罗恩是安全的。是的,他们很安全。她的死亡保证了他们的安全。感谢上帝。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13 14:14:00 +0800 CST  
里德尔看着格兰杰和她的朋友们逃离了大厅,胃里翻腾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对他的计划来说是完美的,但他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感受到胜利的喜悦,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感觉——就像被一个重物压着胸口。对他来说,无论身边的人什么时候离开,他都不在乎。如果离开的是追随者,那会有点麻烦,但总有可以替代他们的人。他不明白当他看到格兰杰脸上的表情时自己心里的那种感觉——她显然快要哭了——但是他避开了这个问题。没有必要花时间揣摩别人的感情。情绪从来就不是有用的东西。
无论如何,那个叫金的男孩的离开绝对是里德尔计划里的福音,再加上另外两个格兰芬多恋爱了,邓布利多和戈沙克又经常寸步不离地在一起,那么格兰杰就会陷入悲惨的孤独之中。这是一个最佳的情况。
那他为什么感受不到胜利的喜悦呢?
事实上,他不仅仅感受不到胜利的喜悦,还陷入了一种更加糟糕的恶劣情绪中。他黑着一张脸起身离开了餐桌。马尔福和戈德洛特在他背后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
“这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阿布拉克萨斯对瑞文兰德嘀咕道,他们看着里德尔挺拔的身影大步穿过门厅,在经过转过角时,他脸上愤怒的神情令人瑟缩。
“我也是这么想的,”瑞文兰德平静地耸了耸肩:“这次我们谁都没参与,他没理由生气啊。”
阿布拉克萨斯哈哈大笑起来:“不,他可以,他总是生气。”
阿拉明塔沮丧地盯着里德尔消失的背影,转过头来面对着另外两人:“为什么——”
“不要问我,”阿布拉克萨斯慌忙打断了她的问题,站了起来。他不想和阿拉明塔谈论里德尔的问题——她对他本性的完全遗忘总是让人不安。瑞文兰德也跟着他一起走出了大厅。

XXXXXXXXX
赫敏悄悄地穿过肖像洞离开了公共休息室,她不想打扰正在角落那张红色沙发上激情热吻的米拉和戈德里克。过去罗恩和拉文德也曾在这张沙发上亲吻过,她恨死这张沙发了。而现在,由于米拉和戈德里克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也越来越讨厌这张沙发。
她暗自责备自己——在失去朋友之后,米拉和戈德里克有权希望得到来自对方的安慰,因为他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但是在R.J.消失后的第二天,赫敏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们两个,这不禁让她有点心灰意冷。那是艰难的一天,她让自己沉浸于平时不怎么喜欢的的小说中,暂时忘记了R.J.的离开带给她的伤痛。
她对他的思念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增长。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被朋友们围绕的生活,而R.J.在说话的时候总是带有一种压倒性的气场——赫敏感觉自己像是错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就好比他经过自己身边,但她只握住他的手几秒钟,然后就放开了他……他的脸和他的笑容成了可怕的回忆,因为每次想到他的时候,其他人的面孔也会随即涌现。 R.J.现在也被归在了这个类别。失去了的,倒下了的,过去了的。
赫敏需要一点新鲜空气。已经过了两天了,但她仍旧不能集中注意力,不能做任何事情。她转身走到猫头鹰屋。
猫头鹰屋里空空如也,也没有一点这里常见的臭味,对此她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赫敏叹了一口气,手指沿着栖木滑动。这是霍格沃茨的最高点之一,从这里,她可以看到白雪延伸至远处,直到超出了梅丽雅的天气魔法覆盖的范围才显现出了一点绿色。
赫敏将头伸出窗外,冰冷的微风让她的脸颊有一丝刺痛。但真的很舒服,它闻起来干净清澈。
这个房间的通风有点好过头了,她瑟缩了一下,也许应该去地下室找点魔药或什么喝——
但是当她转身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汤姆·里德尔倚靠在门口,看起来很无聊。
“哦。”她说。
“我看到你来这里,”他说,“所以我跟过来了。
她点了点头。 “很明显。”
他不再交叉双臂:“我几天没看见你了。”
“不。”
里德尔的头脑转得飞快,安慰人的时候应该说什么?“我……呃,如果你需要跟别人说说话,我就在这里。”他慢慢地说道。他说的对吗?听起来是对的。
赫敏叹了口气。他的提议完全缺乏保障,这使她确信这是不真诚的。“汤姆,”她原打算责备他,但是却在中途停下了,因为她没有那个精力:“你的药水怎么样?”
他耸耸肩:“还不错,还需要一些调整。”
“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它是干什么的吗?”赫敏微笑着说。里德尔因为她表现出的疲态而感到惊讶。她这几天一直在做什么,狩猎巨魔?
“不,”他说,“不管你看起来有多累。”
赫敏挑起眉毛:“我看起来很累?”
“相当累,”里德尔答道,“事实上,你看起来像已经死了一样。”
“死了?真是有趣?要怎么才能再死一次?”赫敏忧伤地笑了起来。他的一侧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她继续说:“我没怎么睡觉,最近睡不着。”
“哦?”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事情,自从R.J.走了以后,我们每个人都很郁闷,都没有做任何事情。”
里德尔扬起了眉毛。为什么每当有人离开时,那些格兰芬多们都对此十分介怀,这并不是什么巨大的悲剧,那他们为什么要表现得像失去了最心爱的宠物一样悲痛欲绝?那些离开了的人才是真正幸运的家伙。
“阿布拉克萨斯建议我们在决斗俱乐部开始前去蜂蜜伯爵那里放松一下,”他说,“如果这能使你感觉好一点,不妨一起来?”阿布拉克萨根本没有提出过这样的建议,但比起里德尔,生性乐观的阿布拉克萨斯显然更有可能会想要去糖果店。
格兰杰看起来有些惊讶,似乎无法相信他除了会坐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折磨人之外还会做其他的事,想到这点,他的嘴唇微微扬起。“好吧,”她终于说道,微红的眼睛对上了他的:“听起来不错。”赫敏仔细又怀疑地审视着他的脸,“只要阿拉明塔不在那里。”
里德尔继续扯出一个假笑:“她不会来。”
“好。”
“那么——我们在哪里碰面?”里德尔礼貌地问道:“大厅入口处,日落的时候,可以吗?”
“可以。”她看起来像在试图微笑。
里德尔叹了口气。“格兰杰,”他试着让自己的语调尽量柔和,不同于以往让别人服从的命令式语调,“无论你的朋友在哪里,都比在这里好多了。”
赫敏笑了起来,望向窗外。阳光照射在她逐渐消失的笑容上,使她看起来既成熟又悲伤。里德尔靠着墙壁,平静地看着她。“我知道,”她的声音小到他差点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我就很难过。”
就这样,她闭上了眼睛,泪水从她长长的睫毛上滑落。恐慌在里德尔的胸口膨胀。哦,不,告诉我这没有发生。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也不一定。”他迟疑地说。
赫敏回头看了他一眼,仿佛被逗笑了般吸了吸鼻子,抬手擦干了眼泪。她可以看到他眼底逐渐凝聚的惊恐。诚然,他不知道如何应对一个哭泣的女孩,因为自始至终,他从来都没有一个想要善待的人。他是在安慰我吗?但奇怪的是,赫敏感觉自己似乎被这四个简单的字治愈了。也不一定。为什么这句话这么有用?她差一点就笑了,转头继续盯着窗外。有人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滑过了湖面,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在球场上飞来飞去。
她忽然感到了一种奇异的轻松。 R.J.不再被困在这里,而有一天她也会和他一样死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再次见到他,但是——也不一定——她还是有一半的机会可以与他再见。
里德尔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不安的情绪,人类的情感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赫敏叹了口气,突然感到了一种奇怪的惋惜。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失去的痛苦。
他转动着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她的眼睛瞟向它。魂器,魂器,魂器……
他当然从未体会过真正的失去。他曾失去过的最重要的人——他的父亲——就是他自己亲手了结的。而且,赫敏心中一惊,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这个站在她面前的男孩完全知道他杀了自己的父亲。
“我,呃——”
但是,她又不能说谢谢。她尴尬地打断了自己,只是看着他。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15 10:24:00 +0800 CST  
“我已经不哭了,所以你可以冷静下来了。”她从他松了一口气的脸上移开视线,转身面对着窗户。
“好吧,”他说。难道真的这么明显吗?他表现得很慌张?或者说她总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现在,慌张褪去后,一股熟悉的凯旋感席卷了他。今天稍晚些的时候,他和阿布拉克萨斯还有格兰杰将要去做一些普通的事情。一切都进行地非常顺利,他甚至还奇怪地止住了她的哭泣。
是的,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骄傲。是时候离开了。“待会见—— ”
“别走。”她说,仍然没有面对他。他为她安静声音所蕴藏的的需要而震惊。他感觉自己胸口的某样东西被这两个字点燃了,就像一个微小的震动,使他听到了更多的东西——
但他是汤姆·里德尔。他不能让她忘记这一点,她不能一直让他听令于他。
“什么?”他问道,“介意再说一遍吗?”
她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丝他不理解的笑容:“我说留下,里德尔,你没有必要得意洋洋。”
他慢慢地走上前去,和她一起坐在窗前,选择忽略她的最后一句话:“你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她耸耸肩:“没什么,只不过……当我像这样看着窗外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回家了一样。”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里德尔没有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想回去?有什么特别想念的东西吗?”
“人们,”她脱口而出,“很多人,他们让一切变得更加……美好。”
里德尔盯着窗外几近空旷的风景,只有少数几点鲜艳的人类色彩溅在雪白的大地幕布上。他从不想念……任何人。对他而言世界上仅存在着两类人: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为什么会更美好?”
“我可以去认识,理解和帮助更多的人。”这个词再一次出现了——帮助。她为什么要去帮助那些不希望得到帮助的人,或者那些会恩将仇报的人?这么做显然不够谨慎。每个人都知道越是对他人漠不关心,就越能拥有强大的力量。
“他们不值得被帮助。”他没来得及阻止自己说出这句话。赫敏转过身来,他原以为在她脸上能看到迷惑或者厌恶的表情——但没有,只有悲伤。
“这就是你大错特错的地方,”她的眼睛紧盯着他,“每个人都值得被帮助。”
他懒洋洋地支起一只手肘:“即使是最邪恶的罪犯?”
她的中闪烁着某种东西:“是的,”她低声说道,“即使……是他们。”
他抬起眉毛,向外看了一眼:“为什么?”
她挫败地叹了口气,仿佛在试着向一个小朋友解释一个长单词的含义。因为一些他不太明白的原因,里德尔觉得这有点蠢。“因为,”她耐心地说,“每个人都是用一颗心和一个灵魂制造出来的,每个人都注定被另一个人所爱,并且也爱着对方。”
格兰芬多的人显然都是非常感性的。但是她所说的不仅仅是单调的话而已,背后还蕴含着她一直坚持的纯粹信念。她真的相信自己是对的,这让里德尔开始思索起这番话,而不是单纯地嘲笑她。他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想法。
如果每个人都注定被爱,那么上帝究竟是搭错了哪根筋让我来到这世上?
他发出一声轻哼,赫敏从眼角瞥了他一眼。当然,他不会理解怜悯之心,不会理解无条件的大爱。她早就该知道了,为何还要固执地尝试?可能现在他会试图改变谈话的主题,让对话回到他能理解的东西上去,然后他们就可以继续轻松地交谈。
“这听起来像治疗师的哲学,”里德尔嘟囔了一句,让赫敏吃了一惊,“你考虑过当一名治疗师吗?”
赫敏耸了耸肩:“我喜欢这个主意,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为什么这么说?”
她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指卷着发尾,里德尔发现自己正盯着她看。“呃,当一名治疗师——意味着必须医治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不论对方是谁。而且,尽管我相信有第二次机会的存在,但是我不认为自己在某些状况下能够摆脱个人偏见。”她想到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杀害了小天狼星还有纳威的父母。她显然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医治她对于其他人而言有任何好处吗?
里德尔吞咽了一口。虽然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做,但这场谈话的走向似乎表明,一些有用的信息即将被揭示。
他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自己的措辞:“所以如果你憎恨一个人到某种程度,即使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就快死去,你也无法去救治他?”
正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个画面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他躺在走廊的地板上时,他的世界天旋地转,热血猛烈地从腹腔涌出,浸透了他的袍子,而格兰杰站在他身边,脸上是一种奇怪的神情,他不明白——她站在那里太久了,但却一直无动于衷——
旁边的年轻女子坦率地看着他,答道:“是的,我做不到。”她没有眨眼睛,淡褐色的瞳孔并未泄露任何情绪。
他对这句话产生了一种生理反应。这种感觉……好吧,很不愉快,就好像有人狠狠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嘴唇上,那里轻描谈写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好像这是一桩根本不值一提的事——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当然知道他说的就是他自己。
里德尔发现他的嘴巴有些干。他慢慢地舔了舔嘴唇,倚在窗台上。一个问题来到了他的舌尖:你为什么恨我?她说过,即使是最邪恶的罪犯也应该得到帮助,但是她在面对快要失血而死的自己时却无动于衷。他究竟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恨他?再者,他为什么要在乎呢?为什么会因为她的憎恨而感到烦躁不安呢?仇恨难道不好吗?仇恨孕育恐惧,恐惧孕育掌控。
她是不是想要告诉他,她是如此恨他,以至于她压根不想挽救他的生命?这是不是某种战术策略?里德尔转着手指上的戒指,直到周围的皮肤变红。
“其实,”她说,然后他站直了身子。
“我该走了。”他平静地打断道。赫敏把前臂从窗台上放了下来,拂去了外套上的灰尘,表现得有点不解。她现在正面对着他,她的头向上抬了一点,以便看到他的眼睛,但是她看不到其中有任何一种情感来解释为什么他突然不得不离开。
“为什么?”
“我该走了。”他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他眨了眨眼,突然间他的眼神也柔和了起来。
然后,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将温暖的嘴唇贴上了她的脸颊,一股属于他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它比任何古龙水都甜,比任何毒药都危险。血液一股脑儿地冲上了她的脸颊,她震惊地张开了嘴。他的嘴唇在她的皮肤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后飞快地离开了。她抚着那块被他的嘴唇碰触过的肌肤,觉得自己好像被打上了烙印。
里德尔已经走出了门口,拉直了他的黑色外套。她的大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她轻微地摇晃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抓着窗台以稳住自己。她试图思考,但是每一个想法都被清除了,过了好一会,一个模糊的词浮现在了她的脑海:What?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15 10:26:00 +0800 CST  
汤姆·里德尔坐在空荡荡的公共休息室里的一张沙发上,双手放在两侧的黑色皮革上。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为什么要加上那个脸颊上的亲吻,这是一种奇怪的潜意识——他感觉这是做这件事的最佳时机,他很后悔没有回头看她的反应,因为这将对他如何制定下一步的计划很有帮助。
她很好闻,他沉思着,很新鲜也很清新,不像大多数女孩那样有浓重的脂粉味。当他的嘴唇触到她柔软的皮肤时,他感觉自己的思绪奇怪地飘远了,奇怪地空白了,就好像他允许自己在回到日常的算计前,享有一秒钟短暂的喘息,用一秒钟来感受面前的这个女孩。这是只属于她的一秒钟。格兰杰的头发轻轻地拂过他的鼻尖——他现在仍然可以感觉到它的触感。
这很奇怪。他此前曾和其他女孩做过更亲密的事,但他甚至记不得其中的任何一个夜晚,也不记得自己曾在花费过任何一秒钟用来思考这些夜晚。毕竟,每一秒都是有价值的。他想知道那些一直处于快乐高潮中的女孩是否知道自己在计划什么,想知道她们中是否有人曾注意到他的心其实完全不在那里——
马尔福走进了公共休息室,里德尔懒洋洋地举起了一只手。阿布拉克萨斯马上就像是吸铁石的另一极一样转向了他,里德尔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把自己的想法从不找边际的东西中解脱出来。
“下午好,”里德尔说,马尔福微微低头算是回应,“听着,阿布拉克萨斯,我希望你今天晚上没有安排。”
马尔福的心沉了下去。这通常意味着一个会议,通常意味着诅咒和阴谋,他本周至少想要一个晚上不用被当成杀鸡儆猴的示范对象。“当然没有安排。”他苦涩地回答。
“很好,”里德尔说,“我已经告诉了格兰杰,日落之后我们会在大厅门口见面。”
马尔福皱着眉头,迟疑地抬起头,却发现里德尔正低头看着他自己手上的戒指,并没有进一步说明。当他抬起脸对上他的视线时,马尔福立即将目光投向了地板,心脏突然跳动得很快。“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里德尔开口道。
“是的,主人。”阿布拉克萨斯低声说,内心深处为这个原因感到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帮助里德尔去折磨一个无辜的女孩,一个在他受伤时帮助过自己的女孩。
“我告诉她我们要去霍格莫德的糖果店。”里德尔喃喃道,他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尴尬?阿布拉克萨斯感到自己快要笑出来了。“当然,我告诉她这是你的主意。”里德尔匆匆说道,他的眸子在接触到马尔福明显洋溢着愉悦的表情时变得黯淡。
“当然,是的,”马尔福克制住自己的笑意。独处时在这个男孩面前表现出愉悦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只有我们三个?”
里德尔耸耸肩:“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主意,阿布拉克萨斯。”
马尔福缓缓地点了点头:“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瑞文兰德和海尔波可能会想和我们一起去,那样格兰杰也会比较自在一些。”
“这主意真棒,”里德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讽刺,他假笑着站了起来,拂去了黑色裤子上的灰尘,重新穿上了他那件深灰色的外套:“问问他们吧。”
他离开了。
马尔福松了一口气。 没有惩罚——而且更好,是巧克力。这总是一个吸引人的选项。 一个舒适的微笑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照了照镜子,梳理了一下他的短发,起身去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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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本想告诉米拉和戈德里克她等会要去霍格莫德,不过她没找到他们。算了,赫敏叹了口气,至少在决斗俱乐部里应该能见到他们,戈德里克是那里的负责人,某种立场上说,他必须在那里。
她仍然无法从自己的脸颊上移除里德尔的亲吻所带来的灼热感——每每回想起来,那里都有一种奇怪的刺痛,都有一声低语提醒着她,这里曾被他碰触过。她对此疑惑不解。
赫敏努力回想他们当时在谈论什么,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可疑的话,她期待从中能找到里德尔想要离开的线索。
他说了什么?
“所以如果你憎恨一个人到某种程度,即使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就快死去,你也无法去救治他?”
她当时的回答是“不”,如此地不假思索,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会想什么——毕竟,当时她的脑海完全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所占据,被纳威可怜的双亲所占据——但是仅从表面迹象来判断里德尔显然是不可靠的,而且当她重新审视这句话时,她立刻就明白了。他一直在谈论自己。她怎么会该死的没注意到这一点?她责怪自己当时太过沉浸于他幽深的黑色眸子,那样飘忽不定,那样难以捉摸,责怪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含义,责怪很多很多事情,但事实仍然是,她错过了自己本应该发现的真正含义。
梅林——现在他可能已经知道她究竟是多么不信任他了。这是一个她完全不想透露的秘密。
但是,很奇怪,赫敏发现自己竟然不怎么讨厌现在的这个里德尔,甚至也不在乎他十八岁前做过什么。为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在他对任何社会常态表现出明显的厌恶情绪时,她偶尔会替他感到惋惜的缘故。事实上,赫敏惊恐地发现自己内心对他的厌恶已经渐渐消褪,逐渐转变成了好奇心。她现在对他更感兴趣,而不是怕他。这是不对的。为了保持上风,她不能与他牵连太多——但是为什么在了解了他的思路和想法后,在知道他做一切事情的出发点后,她总觉得内心某处有种陌生的刺痛感。但是,最重要的事不就是他做了什么吗?就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让她远离他吗?
“你们好。”赫敏探头说到,不知怎么的现在她还不太想见到里德尔。应声回头的是阿布拉克萨斯还有另外两个斯莱特林——海尔波和瑞文兰德,这让她有点不自在。瑞文兰德·戈德洛克和里德尔一样高,有着一头短的淡棕色头发,绿色眼睛里透露着冷漠与疏离。卑鄙的海尔波比里德尔稍矮了几英寸,身形也更加瘦小,留着一头黑色的长发,让人联想到斯内普。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将要和一个姓“卑鄙的”的人一起闲逛。
海尔波尴尬地四处看了看。“格兰杰,”她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来自里德尔的温和问候,他似乎也不太愿意接触她的目光。“这是瑞文兰德,这是海尔波,你们两个,这是赫敏·格兰杰。”
“棒极了,”阿布拉克萨斯搓着手:“既然现在大家都已经认识了,可以走了吗?我很久没尝到焦糖的味道了,我敢肯定你想念那些酸甜的棒棒糖了,是吗,海尔波?”
海尔波笑着拍了一下阿布拉克萨斯的肩膀,这让赫敏痛苦地回想起了戈德里克和R.J.,她眨了眨眼,跟着斯莱特林们走出了大厅。
“我记得你说过只有我们和阿布拉克萨斯?”她和里德尔落在了其他三人的后侧。
“你不会介意的,是吗?”他问道,嘴唇愉快地上扬,“还是你觉得害怕?”
“闭嘴,”她翻了个白眼,“在见过你之后就很难再被其他人吓到了。”
里德尔微微挺了挺身,好像十分满意她的回答:“我想你以前一定没怎么去过霍格莫德的,对吗?”她对这个问题有点惊讶。
“不,我去过很多次,”赫敏说,“为什么这么问?”
“哦……但是——只有约会的人才会去霍格莫德——”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低头看着她。“约会”,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奇怪的词。
她笑了起来。“不,时代改变了,”她告诉他,“现在谁都可以去,一个人或者和朋友一起,或者一群人去,都无所谓。”她停顿了一下:“你在暗示什么,你认为我不可能约会吗?”她沉下脸,把一些白雪踢到他腿上。
“我没这个意思。”他拿出魔杖轻弹了一下,雪反弹向了赫敏。她也随即抽出了魔杖试图反击,但里德尔改变了雪球飞行的路径,它向前径直撞上了阿布拉克萨斯金色的后脑勺,毁了他无可挑剔的发型。他们都停了下来。
马尔福不爽地转过身来:“谁干的?”他沉声问道。
赫敏和里德尔快速地互相瞥了一眼,两人同时举起手来指着对方。
阿布拉克萨斯耸了耸肩,抽出魔杖,向他们两人各投去了一大堆雪球。 瑞文兰德和海尔波放声大笑。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马尔福。”赫敏举起魔杖,但她还未来得及做任何事情,阿布拉克萨斯就已经如百米冲刺般地向前跑去。“回来!”她大叫着追了上去,但他已经遥遥领先了。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17 16:24:00 +0800 CST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17 16:56:00 +0800 CST  
Chapter 13
那天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对赫敏来说是古怪的。这次的谣言流传得比上次更加鬼祟,女孩们在大厅里不断向她投来古怪的目光,连德莱尔•安德里亚也光明正大地边盯着她边与她的朋友们窃窃私语。赫敏终于受不了,她的脸上没有沾到任何东西吧?
但这次没有嘲笑,没有侮辱,也没有像上次被里德尔折磨后那样听到来自斯莱特林斯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泥巴种”。所以,赫敏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传闻传到阿布思的耳朵里后他来找她谈话,她才明白了所以然,这也是赫敏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淡淡的不安神情。
“听着,赫敏,”他说,“我听杰瑞德·皮平说汤姆·里德尔邀请你去舞会。”
赫敏惊讶地下巴都掉了:“从杰瑞德·皮平那里?”他是拉文克劳,当时不可能在里德尔问她的教室附近——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邓布利多对她的反应感到惊讶,“其实,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除了……你……但是我——”
“等等。‘每个人都知道?’”赫敏问,阿布思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所有女孩看起来都那么奇怪的原因!这就是她们表现得如此怪异的原因,这就是米拉和戈德里克在星期三下午之后就似乎疏远了她的原因……好吧,比之前更疏远了一些,他们现在每分每秒都想要陪伴在对方身边,就好像是生活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星球上一样。
为什么里德尔想要散播这个流言?也许这是无意的?毕竟,那天他是把她拉到了一间空教室里——他并没有在公开场所邀请她,否则谁都可以听到。而且,现在R.J.已经离开了,如果有人知道这整个故事的话,他们不会愿意公开谈论它的。这真是件离奇古怪的事。
不过,如果他不打算散布谣言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邀请她?这一定是有原因的。赫敏感到很生气,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在胸腔回荡。如果他想对付她,直接来就行,这是一种多么卑鄙的方式!当然,她不会让他的计划得逞,不会让这么渺小、这么愚蠢的东西影响到她。
邓布利多看起来有些困惑,赫敏回过了神:“抱歉,阿布思,我——我刚刚才意识到——没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
他又皱起了眉头,赫敏现在真的很担心。邓布利多是那种即使内心十分忧虑,也可以表现得很冷静的人,而他现在皱起了眉,这对他而言就像一声狂野的尖叫。 “我只想表达,”他小心地说,“我对于里德尔有些担忧”。
“哦,我也是。”赫敏说着挥了挥手,好像这没什么,但是邓布利多举起了一只手,她就沉默了。
“你们两个现在似乎是……朋友,我尊重你们的友谊,但是一个隐藏得如此深的人并不完全容易相信或理解。”他似乎话中有话,让赫敏觉得他谈论的可能不仅仅是里德尔。而且,是的,他的下一句话证实了这一点。“赫敏,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强大、非常有才华的女巫,但除此之外我对你的了解并不多。如果你和一个很有可能是黑巫师的人交往过于密切,那会是一种浪费,毕竟他被分在斯莱特林是有原因的。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监视他,你在他的身边必须时时小心。”
赫敏恳切地点了点头,但是他对斯莱特林公然的不信任让她有些不安,这看起来不像是她所知道的邓布利多会说的话……“这些我都知道,阿布思,我不会说我们是朋友,”她笑了,隐藏了她所有的不安,“但是有些事情我需要向他学习,所以如果你看到我们在一起,请不要误会。”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很可怕,像是一个非常隐晦的学习黑魔法的借口。“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她补充道,努力使他消除疑虑,“是一些其他的……事情。”
邓布利多看起来并不满意她的解释,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很好,我相信你的选择,”一个小小的笑容回到了他的脸上,“现在,如果你不介意——我得回大厅继续享用我的柠檬馅饼了。”
赫敏注视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她不想辜负邓布利多对她的信任,但是如果她只是和里德尔走得近了点就辜负了他的信任的话,那她还能怎么办呢?
她为她最近平衡的生活而感到自豪。每天她都能在大厅和公共休息室里看到戈德里克和米拉,除此之外的其他时候偶尔也会碰到里德尔,他们会展开一段体面的对话。这是建立休战关系的良好方法。
无论如何,她在与格兰芬多交往及与斯莱特林联系之间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这也缓解了失去R.J.的痛苦。她和阿布拉克萨斯之间甚至产生了某种友谊,因为他经常在里德尔身边,所以经常会牵扯进他们的谈话。他真的很容易相处,喜欢热闹和玩笑,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竟然把自己的儿子养得如此糟糕。
赫敏离开了霍格沃茨的大门,迈步跨进了雪地里,她向左转打算绕着学校散散步,却没料到被人偷袭了。
“Arigulum Dagia!”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已经被钉在城堡的外墙上,双脚高高地离开了地面,阿拉明塔·梅利弗伦站在她的面前,看起来有些困惑:“我今天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传闻,泥巴种。”她大声地说。哦,糟糕了。
“是吗,阿拉明塔?”赫敏笑得很从容,她想要移动手臂去拿魔杖,然而双手被咒语紧压在墙上,动弹不得。阿拉明塔抽出自己的魔杖,黑色杖尖抵着赫敏的脖子。
“是的,我听说你拥有一副不属于自己丑陋嘴脸,”阿拉明塔轻声说,“所以我最近一直在考虑重新改变它的位置——不知道你的哪只眼睛在额头中间会好看点呢……”赫敏的心里充满了对这句话的恐惧,这绝对是邪恶的黑魔法,如果阿拉明塔的尝试出了问题,那结果将会是非常可怕的。“如果我做得正确,这应该不疼,只不过看起来会有点怪罢了。你知道,我确实警告过你要离汤姆远点,但我认为我也应该为此努力一下,好让汤姆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阿拉明塔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愈发困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设法让汤姆邀请你去圣诞舞会的,因为这个想法十分荒谬,但是我必须教会你,格兰杰——当你想要得到某人的时候,你必须努力——”
“阿拉明塔?”从学校的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男声。
赫敏松了一口气,在阿拉明塔可以阻止她开口前大声喊道:“这里!”——也许是阿布拉克萨斯,甚至瑞文兰德或者海尔波——谁都可能帮助她摆脱这团混乱。如果里德尔看到了,他这次会帮她吗?赫敏突然想起上一次他无动于衷地看着阿拉明塔伤害她,但情况已经改变了,毕竟现在他们的关系变得那么正常,赫敏觉得这次他会帮她的……也许。
艾略特·维赛出现在了视野之中。赫敏的心沉了下去,除了知道他过去曾把青蛙悬浮在戈德里克的宿舍之外,她对维赛一无所知,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更糟糕的是,随着阿拉明塔的一句“无声无息”,赫敏发现自己无法言语了,也就无法再发出更多的求救声了。
“你在做什么?”维赛问道,脸上带着困惑的神情。该死的,阿拉明塔真是会选择偷袭的地点。他们正处在一个巨大支柱旁边的凹坑里,赫敏的位置又是贴着墙壁的阴影处,所以从远处很难发现。看起来阿拉明塔只是站在城堡旁,除非非常接近才会发现异样。
“哦,你好,维赛,”阿拉明塔淡淡地回答,很明显不欢迎任何人的来访,“我只是在进行一项未完成的工作。”
维赛朝他们走去,看到有一个人被悬空钉在墙上,她的脚距离地面约两英尺。他看起来有点惊讶。“那是谁?”维赛指着赫敏问道。
阿拉明塔撅着嘴:“只是一个泥巴种而已,别担心。”
维赛的脸上闪过一个奇怪的表情。赫敏困难地吞咽了一口,除了四肢,现在她感觉自己身体的其他部分也渐渐无法动弹,仿佛是被渐渐冻在了墙上。
“哦,那是……她叫什么?格兰杰?”男孩伸出一只手抓抓自己浅棕色的头发。
阿拉明塔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是的,维赛,是的,你没事情做吗?不需要为你的头发涂个发胶什么的吗?”
她再次举起魔杖,但是艾略特打断了她。赫敏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等待可怕事情发生的感觉从来都不好。她预感到这次的折磨可能会是她过去所遭受过的酷刑中的最糟糕的之一——
“实际上,没有,”维赛说,“我是,呃,来找你的,因为汤姆——呃,他——他想要问你,呃,一些事情。”
阿拉明塔持着的魔杖手放了下来,这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转向面对维赛: “真的吗?”她好像激动地快要喘不过气来。赫敏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他在,呃,在公共休息室里。”维赛说道,颤抖地指着城堡。赫敏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她还发现维赛称呼里德尔为“汤姆”,这让她感到古怪——为什么维赛能够那么随意地就说出里德尔的名字?
如果是其他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里德尔的名字绝对是一件大事。如果赫敏是一个食死徒,或者无论在这个世界他们被称作什么,只要有一点点会让他觉得自己轻浮和故作熟稔的可能,她都不会冒险叫他汤姆。但在维赛的眼中有一种奇怪的恐惧,赫敏不太明白他在想什么。
“谢谢你,维赛,”阿拉明塔说着转身走向了赫敏,她的表情慢慢地变回厌恶, “至于你,你可以等我回来。维赛,我们走吧。”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17 23:03:00 +0800 CST  
炸了,死活发不出。图片都发不出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2-20 10:00:00 +0800 CST  

楼主:SS舞在谁掌心

字数:396140

发表时间:2017-09-30 17:1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1-05 16:48:17 +0800 CST

评论数:274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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