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续坑】Tied for last

走到正厅门口的大阶梯处赫敏改变了注意,她转了个弯,迈步来到了城堡之外,来到了明亮的阳光之下。我能习惯这样的天气,她想。
祖母绿色的草坪在阳光下闪着亮光,她一路踏着柔软的草坪来到了湖边。湖面起了微微的涟漪,她发誓她看见了水下掠过的巨型章鱼。
她摊开手脚躺在草地上,享受从湖面吹来的凉爽微风轻拂皮肤的感觉。透过树荫所看到的湛蓝天空似乎浮动着一圈阴影,像是深层次的幻象。紧紧盯着它时,赫敏几乎感觉到自己正在向上坠落,陷入它,穿过它,重新回到那个真实的世界。这里的太阳看起来也有点虚幻,就像一枚不够明亮的水晶,它的光芒平静地停留在天空这块幕布上面,毫不刺眼。赫敏注视着这一切,过了一会,她闭上了眼睛。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个小时?——她的长袍不正常地轻微移动了一下。
她皱着眉头摸了一下那个移动的地方——她的口袋。
她放魔杖的口袋——她的魔杖呢?自己长腿跑了吗?
赫敏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但目光所及只有一只靴子的鞋底,而靴子显然是朝着她的脸来的。她飞快地翻滚到一旁躲开了攻击,并立刻站了起来,心跳快地得像是百米赛跑。她看到阿拉明塔·梅利弗伦站在她的正前方,左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右边是一个极其丑陋的男孩,他们都穿着斯莱特林的长袍。那个男孩的靴子狠狠地踩在了原本该是赫敏头部位置的草坪上,发出“砰”的一声。赫敏的目光移到了阿拉明塔的手上,她的魔杖正在这个女孩的指尖缓慢转动着。
一时间无数的想法掠过她的脑海。要逃跑吗?还是战斗?战斗肯定是一个愚蠢的选择,至少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无杖魔法——赫敏还不是很会使用。邓布利多教授曾经使用过几次,不少食死徒也展示过他们在这方面的能力——哈利还告诉过她甚至那个奇洛教授也会使用,尽管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出色的巫师。
她的魔杖离她只有三英尺远。她是否能够——
魔杖飞来!她在内心默念,曲起一根手指。阿拉明塔的眼睛瞬间睁大,因为她感觉到了赫敏的魔杖正在尝试挣脱她手指的钳制,但她很快就重新握紧了拳头,并对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真不错,”她笑道,“泥巴种还在袖子里藏了不少小把戏!”
她转身将赫敏的魔杖丢到了远处的草坪上,大概有20英尺远(6米左右)。赫敏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几乎看不到它了,当她再一次尝试魔杖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那个脸上带着意想不到的残忍表情的漂亮金发女孩袭击了她,她用魔杖指着她,使她痛苦地跪伏在湖边。随后,那个男孩用他巨大无比的手掌野蛮地抓着赫敏脑后的头发将她的头往波光粼粼的水里按。
当她的脸浸入水面下的时候,赫敏隐隐约约地想到了一些她从不曾想到的事。她的脚真是干燥啊,相较而言她的头部却充满了血液,连带着她的耳朵都热得涨红了。一串串的气泡从她的嘴唇逸出,而这时她被拽出了水面,阿拉明塔又在恶毒地咒骂,但赫敏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画面——她咳出的湖水带着的水晶斑点,她周身环绕的水流,她头顶的蓝色天空,以及那个男孩因愤怒而憋得通红的猪脸——
然后她又一次被按到水下,一次又一次地,湖水肆虐着她的肺——就好像溺水了一样,腹部代替了双腿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她的腿在不断向后乱踢着,就好像如果踹到了那个男孩,她就能因为这可笑的身接触而得到他传递过来的氧气一样——然后,当她认为自己的肺无可避免地要被灌满湖水之时,她又一次被拽出了水面。
她无力地躺在草坪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自己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那个抓着她脑后头发的大掌粗暴地提起她,一拳打在她的脸上,将她击倒在浅滩上。赫敏的眼前一下炸开了好多颗星星,她的鼻子剧痛无比,滚烫的鲜血一路流到了嘴唇之下,即使混合着清凉的湖水,赫敏还是尝到了明显的铁锈味。
她翻转过身,脖颈处的剧痛使她倒抽冷气,感觉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处在缺氧的状态,无法挪动。
阿拉明塔和她的两个同伙在瞥了赫敏的惨状一眼后,疾步回到了城堡。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0-08 09:54:00 +0800 CST  
赫敏无力地呻吟了一声,随后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吐出了不少湖水,尽管这里的湖水比真实世界的要清澈不少,但尝起来还是免不了的恶心。
庆幸阿拉明塔没有把她的魔杖丢进湖里,赫敏一点一点地慢慢爬过去拾起魔杖,手指颤抖地将它对准自己的脸:“愈合如初。”一阵冰冷的感觉过后,她的鼻子恢复了原样。接着是:“清理一新。”她身上脸上所有的血迹也都消失了。
做完这些后,她来到湖边,检视着自己悲惨的倒影。通常鼻骨骨折过的人鼻梁附近都会有两团淤青,即使通过特殊手段她位移的鼻子已经回复到了原位,但还是能看得到一些淡淡的浮肿痕迹,这让她看起来还是有些糟糕。于是她飞快地施了一个咒语掩盖了这些痕迹,随后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站了起来,但浑身疼痛的肌肉还是让她在迈步走路时痛地龇牙咧嘴了一下。
泪水恰到好处地盈满眼眶。赫敏停下了脚步,背后是湖边参天的大树,她想起了从前当她为罗恩哭泣的时候,哈利总是会在一旁安慰她;当得知邓布利多去世的时候,罗恩也一直握着她的手。总有人在悲伤时让她宽慰,这是只有最好的朋友才能做的事。
但现在这些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此时此刻,我要学会独自面对一切。于是她挺起脊梁,抹干眼泪,深呼吸,随后大步走向了城堡。她要变得坚强,不再徒劳地哭泣,不再让自己像个孩子一般手足无措,不能使勇敢的格兰芬多蒙羞。每向前走一步,她就深呼吸一口,慢慢地,紧张的肌肉一点点松弛下来,也不再疼痛了。一丝微笑爬上了她的嘴角,这是对阿拉明塔刚才行为的最好回击,她并没有屈服。
级长的浴室是第一个跃入她脑海的目的地,因为除去衣服之外,她的双手还沾着许多泥土,头发也因为湖水的洗礼变得脏污不堪,凝成了一根根卷曲凝结的细绳,不规则地披散在肩膀处。霍格沃兹的五楼是她所熟悉的,但目前的状况逼迫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前进。从困惑的鲍里斯雕像左边数起第四个房间就是级长的浴室——但赫敏并不知道进入的口令是否还是和她六年级时一样
“橡木低语。”她紧张地试探了一声,这是她过去所知的口令,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恼怒地小声啐了一口,来回观察着空荡荡的走廊,像是在期待凭空出现某个人来告诉她进去的密码似的。正当她再一次将目光转向这扇紧闭的大门时,门“嘎”地一声向外打开了,赫敏立刻躲到了门背后。
这个从级长浴室出来的人——一个红头发的矮个子女孩——风风火火地冲进了走廊深处,一眼都没往后看。赫敏抓准机会飞快地溜了进去,将房门落锁后便径直冲向了浴缸,一圈圈拧开水龙头,整个浴室立刻被层层蒸汽所笼罩,缭绕的水雾里氤氲着香甜好闻的味道。
她将长袍脱下,俯身跨入了浴缸,当全身都浸入热水之中的时候,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热水舒缓了她紧绷的肌肉与神经,让她得到了片刻的放松与安宁。
她漫不经心地拧动手边的一个龙头,大片的泡沫立刻渲染弥漫了整个水面,赫敏伸手从旁边的长袍口袋中掏出魔杖,对于前不久的她来说,魔法的作用仅仅是修复伤口、梳理头发以及让她在遇到其他人前放松下来,没有其他的。她挥动魔杖移除了脸上的咒语后将它放置在了旁边的瓷砖上,脸部埋入水中。
她闭上眼睛,体会着难得的安静与黑暗,她的手指温和地擦拭脸颊,洗去了那些污迹。
计划,她需要一个计划。
她直起身子沉思了好一会。我要回公共休息室去,我要读一读从图书馆里借回来的那些书——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接着我要去吃晚餐。没人会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不希望有人发现呢?赫敏自嘲地想,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想法。她想到了哈利,当他被乌姆里奇折磨的时候,他也同样向她和罗恩隐瞒了这些事。
但这次不同。她不想被安慰是因为她不想和这里的人牵扯太多,她想尽快回去。她甚至不想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开展任何的社交行为,也不愿意被他们关心。
但就目前看起来,这似乎是一个相当难达成的目标。她已经结实了许多友善的人,精灵古怪的米拉、友好的R.J.、豪爽的戈德里克还有睿智的米兰达,他们的样子已经渐渐烙印在她的脑中。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集中精力去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在她与现实之间的纽带消失之前,找到回去的路。
她手指的皮肤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已经渐渐般皱了起来,她决定不再胡思乱想,起身离开了浴缸。“消隐无踪。”伴随着魔杖的舞动,温热的池水消失不见,赫敏也穿戴完毕了。
“你知道这个地方的口令吗?”离开前,她问窗棱里正在游动的美人鱼,后者给了她一个轻蔑的嘲笑:“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问问你的朋友呢?”
赫敏无语地翻翻眼皮,用力关上了门。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0-11 22:00:00 +0800 CST  
赫敏一走进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就得到了米兰达温暖的招呼:“赫敏,我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你。”不仅仅是她,还有阿布思、戈德里克、R.J.和其他两个赫敏不认识的人,他们都齐刷刷地转头望着她。
“不用担心,我在湖边休息呢,外面的天气简直太棒了。”
“确实,”戈德里克躺在一张沙发上懒洋洋地说,“这是死后的好处之一。”
“这并不好笑,戈德里克,”赫敏白了他一眼,“虽然我们已经死了但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
“哦放轻松点,赫敏。”戈德里克打断了她的斥责,挥舞魔杖把他对面的椅子变成了一只正在安静梳洗自己的小老虎。
放轻松点,赫敏。梅林,这句话她听到过多少次了?
她默默无言地走近那只小老虎,用魔杖轻点了一下,再次把它变回了一把扶手椅。她疲累地坐在这把扶手椅上,对面的R.J.正在阅读《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而戈德里克正在百无聊赖地对他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东西施放变形咒。
“嘿,大家听听,”R.J.低沉的笑声传来,“‘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并不以智慧、忠诚或者狡猾闻名,他拥有纯粹的勇气,这赋予了他鲜明冲动的性格特点’这听起来还真符合你啊,戈德里克,不那么智慧。”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立刻被戈德里克变成了一只巨型白鼬,R.J.被吓得尖叫了一声,猛然把这只白鼬朝罪恶的源头扔去。赫敏感觉有一种意料之外的愉快心情聚集在她的喉咙,她忍不住大笑出声,欢乐的气氛渲染了所有人,大家都禁不住笑了起来。当然,尽管她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她还是没忘记把那只可怜的白鼬变回它原本的状态。上次我见到什么东西变成白鼬的时候……
“你笑起来很漂亮,赫敏。”戈德里克评价道。
R.J.点点头表示同意:“非常——”,他忽然停了下来,眉头也皱在了一起。“那是什么?”他指着赫敏问道。
“什么?我的脸吗?”
“不,那里,”R.J.站起来走向她,“那里,在你的长袍上。那个是——是血迹吗?”
赫敏低头看去。她怎么能那么粗心!在她的长袍衣领上——下巴的正下方——有一点鲜红的污迹。R.J.伸出手指去触碰这块污迹,他的指尖立刻被染红了。
戈德里克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你究竟——”
“这是什么?”R.J.问道。
赫敏极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对她的亲朋好友们。“呃,我——那是因为,我在——我在湖边,然后我绊了一下,然后——”
“快别说了,”戈德里克嘲笑了她蹩脚的撒谎伎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赫敏观察着这一张张写满关切的脸,连米兰达也停下了写作,好奇地望着他们这边。“你还好吗?”米兰达的声音从她的座位上传出。
这绝对是她最想要避免的一幕。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0-11 22:01:00 +0800 CST  
Chapter 4
赫敏叹了口气,开始一五一十地向他们汇报刚才发生的事。整个公共休息室都笼罩在一股极其紧绷、令人不适的安静中。
“我原本打算在湖边休息,但是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魔杖做出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举动,于是我睁开了眼睛,发现有个人站在我旁边,正打算用靴子踩我的脸。我躲开之后站了起来,看到了阿拉明塔——”
“阿拉明塔怎么了?”米拉一头雾水的问道,她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一群人在空旷的公共休息室里静静地听赫敏讲话这个诡异的画面。
“嘘,费尼米拉。”连一贯冷静的米兰达此刻也满脸怒火,可见她也十分不待见阿拉明塔。
赫敏四下环顾,所有眼睛都紧紧地盯着她,她只有继续说下去:“阿拉明塔身边还有一个矮个子的漂亮金发女孩和一个高大丑陋的男孩……是阿拉明塔偷了我的魔杖,我还愚蠢地任她把它丢远了。”
她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要如何说才会显得不那么戏剧性。“那个男孩拽着我的头发把我往水里按,我呛了好几口水,几乎快要溺死了,阿拉明塔继续说着那些侮辱麻瓜的话语,然后他们把我提起来,打伤了我的鼻子后就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个人。R.J.、戈德里克和米拉脸上的神色都像是要杀人似的,连米兰达也露出了颇为气愤的表情。
“接着,我在湖边修复了自己的鼻子后就去了城堡五楼的级长浴室,洗了个澡,把所有痕迹都洗干净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这!一!点!都!不!正!常!”米拉气得大喊:“接下来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那可都是自找的,我保证——”
米兰达的嘴唇也抿得紧紧的:“她不能理所当然地做出这种事来。”
R.J.和戈德里克交换了一个眼神,说道:“我们要去和阿拉明塔那群人的首领谈谈这件事,”他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无论是那个叫马尔福的或是其他什么人,这样的事情必须停止。她不应该怀有麻瓜出生的巫师就必须被惩罚的想法,这很危险。来吧,戈德里克,我们去找那群斯莱特林们谈谈——”
“别去!”一想到他们可能会找汤姆里德尔谈论她的事,赫敏就感到十分惊恐。这绝不应该发生,不,绝对不行。“别去,”她又重复了一遍,挤出一个笑容,“不用担心,都过去了。我也不担心阿拉明塔会再做出什么事来,她显然不是盒子里最亮的那个灯泡。”(Not the brightest bulb in the box,不是盒子里最亮的那个灯泡,指人笨))
“盒子里最亮的那个什么?”戈德里克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既然她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我想她今后也不会再和我作对了,所以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吧,如果下次再发生……就随你们——但是这一次,别去了,好吗?”
她的脸庞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特别疲惫,R.J.叹了口气,湛蓝的眼睛里写满了忧虑:“好吧,不过下次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的话,别再试图瞒着我们了。”
赫敏微微一笑:“了解。”
米拉紧紧地拥抱了她,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吃饭吧,我尽量少盯着梅利看。”但是赫敏现在一点也吃不下,肠胃深处似乎还泛着湖水的味道,让她没有一点胃口。“你们先去吧,我等等就来,”她婉拒了米拉一同前往的邀请,“因为我还要换一下衣服。”
“好,那我们大厅见,行吗?”戈德里克问道。
赫敏点点头,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疲惫地一头扎进了自己柔软的床铺之上。这件事情处理的结果比我原先预想的要好,她想着,换上了衣柜里的另一件干净的长袍。
她走到书桌前,选择了一本名为《死有宁日》的书揣进口袋,匆忙走下了楼梯。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0-11 22:02:00 +0800 CST  
今天正厅的台阶似乎移动地比以往更加频繁,赫敏晚了一拍,不小心来到了二楼。
幸好,她知道绝望的鲍里斯壁毯后面有一条螺旋楼梯能够通往大厅,赫敏忍不住地窃喜起来,霍格沃茨和它的密道从不会令她失望。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壁毯走了进去,并仔细地将入口恢复了原样,以防被人发现。寂静的通道里只有她自己脚步声的轻浅回响,这是通往螺旋阶梯的必经之路。
就在她即将走到通道尽头跨上那一级圆形台阶的时候,一件黑色的长袍蓦然映入了眼帘,赫敏还没搞清楚它是从哪里出现的,接着,她就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沉稳而缓慢。她吓得几乎就要尖叫出声,一只温暖又干燥的手掌及时地牢牢捂住了她的嘴,将她重新拖回了小道中。
在看清楚“绑匪”的面容之后,赫敏惊恐不已地瞪大双眼,被捂住的嘴巴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尖叫。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她的背抵着凹陷的石壁,快要无法呼吸,因为汤姆里德尔就站在她咫尺之内。不,放了我。放了我。
她的手在口袋中胡乱地找寻着自己的魔杖。速速驱逐!她抽出魔杖,用杖尖抵着里德尔的胃部,他向后退了好几步,后背撞在了对面的石墙上,显然没有猜到她竟然有胆量攻击他——但他的反应速度远远快于她,下一秒,她的手臂便不受控制地向两侧展开,牢牢地固定在了墙壁上。太愚蠢了,我怎么会认为用这么初级的咒语就能从伏地魔的手中逃脱!
然后他再一次靠近了她,近得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甜美的,使人挥之不去的气味。他发出一声长叹:“别再跑了,也别再对我施咒。”说着他便慵懒地挥挥魔杖,解除了赫敏的定身咒。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透顶了,为什么偏偏在没人能听到她痛苦尖叫的时候遇到里德尔呢?她一定逃不掉的——鉴于刚才的事,他显然抛弃了他的天使伪装。那么问题又来了,他是怎么知道她会在这里呢?要不是因为走错了楼梯,她才不会想到要走这条路,他怎么能确定一定能在这里堵到她?除非是他给楼梯施了咒,但这基本不可能——那可是创始人的魔法,而且这个魔法已经存在了好几百年——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他的脸。他的黑头发比往常凌乱一些,接近漆黑的眸子比以往更深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的舌尖轻轻地划过嘴唇,赫敏感到胃里涌起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她一下变得口干舌燥起来。罪恶永远是美丽的。
他将魔杖收入了口袋,没再采取进一步的举措,这令赫敏感到惊讶。“现在,”他说道,沉静的嗓音让赫敏的后背发凉,“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她表现得没什么耐心,仿佛这只是一种恼人的迂回。你是无辜的,她对自己说,你对汤姆里德尔一无所知,你很镇静。
里德尔笑了,他的笑令赫敏喉咙发紧。“首先,你为什么那么怕我?”
“怕你?”赫敏反问道,仿佛是听到了一个荒谬的观点。
“是的。”
赫敏耸耸肩,脑袋飞快地转动:“我——我很容易受惊吓。”
“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类型。”说着他又靠近了一点,赫敏的背现在完全贴着墙壁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看起来顽固又充满讽刺吗?”她轻声说,感觉自己的腿几乎已经软到融化。她和里德尔之间的狭小空间似乎带有某种静电反应,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感觉得到。在相对黑暗的小道中,阴影把他英俊的脸转变成了某种黑暗恐怖的东西。
“确实,”他喃喃低语,幽深的眼睛在她下巴处逡巡,“那么为什么我会吓到你呢?
他的语调低沉而具有诱惑,轻而易举地渗透进了赫敏理智的防线。这个问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答案,一个鉴于他完美外表的答案,他也会非常满意这个答案。傲慢的**明知道自己多有吸引力——
赫敏淡褐色的眼睛移到了里德尔的胸膛,那里绣着斯莱特林的徽记,她瞥了一眼后,又重新将视线移回了他的脸上。梅林,原谅我,她想,但是除了这个之外,她想不到第二种原因来向他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被他吓到了。
“呃,”她木讷地开口,“你可能已经猜到了。”她的视线不经意中与里德尔对上了,心脏立刻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起来。
他高大瘦削的身形向前倾斜,眼底闪烁着——一丝不知名的火花。赫敏紧紧抵着背后的石墙,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拥有能够穿透物体的超能力,这样她就能越过石墙逃离这里,逃离这个折磨人的处境。里德尔的右手以一种傲慢的,令人痛苦的慢动作撑在她头颅右侧的石头上,他微微侧头,对着她的左耳耳语。这他妈——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竟然被困在他的手臂和头部之间,只要她稍稍向左转一下就可以看到他的后脑,他脖子的曲线,他柔软的黑色头发。
“是的,我是猜到了一些东西。”他耳语道,她的皮肤因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冒出了点点鸡皮疙瘩。她可以对天发誓,当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垂的时候,当他苍白的下巴微微地擦过她脸颊的时候,她听到了他的笑声。哦,梅林。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可以同时感受到这么多截然不同的感觉——绝对的排斥、完全的恐惧和绝不该在此时出现的渴望。
他依旧撑着她——还好他撑着她,否则她就会因为腿软无力而瘫倒在地了。他的一条长腿碰触到了她的,像是通过这个连接处朝她的神经深处发射了阵阵尖锐刺激的电流,令她惊惶不安。他说:“那就可以理解。”
赫敏吞咽了一口,闭上眼睛,她希望这种感觉能停下来,希望他能停下来。
她的愿望成真了。突然间,他放开了她,又回到了几英尺开外的对面。赫敏睁开了眼睛,既然现在他在那里,而不是贴得那么近,她感觉周遭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不禁松了口气。
里德尔又开口了,轻松随意,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其次,我想问为什么你今天下午没有呼救。”
什么?她的脸先是写满了震惊,突然,愤怒流窜过她的每一条血管——滚烫的,极致的愤怒,“你——你看到了,你看到他们这样对我,却没有做任何事情?”
他懒洋洋地耸了耸肩:“我不会出卖我学院的人,”他的眼睛毫无波动,令人无法解读其中的涵义,“但假如我听到求救的呼喊,可能会施与援手。”
“我以为我是一个人!”赫敏怒吼道。尽管相信伏地魔会帮助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是愚蠢的,但他只是站在那里,眼看着其他人几乎溺死了她……
“而且,你也没告诉其他人,”里德尔继续思索,“我看到你清理了自己,鉴于你身上的味道,可能还洗了个澡。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赫敏问道,愤怒让她整张脸颊都变得红彤彤的。
“你为什么不想告诉你的朋友,你被折磨得快死了?”
尽管现在她说的几乎都是实话,但赫敏明显地感到了恐慌:“我不知道,我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告诉他们,让他们担心一些没有关系的事情,就是这样!”
里德尔点点头,再次微笑:“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棒极了,我和伏地魔想的一样。
“还有最后一件事,”他慢悠悠地开口。
“不,等等,”她的语气忽然比之前强烈了不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关于自己的事情?反倒是你,你在禁书区待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又在一个没有人看的到或听的到的隧道里袭击了我。”赫敏停了下来,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努力不让声音颤抖:“当我差点溺死的时候,你甚至没有帮我,那我为什么要把我的一切对你和盘托出呢?给我一个理由,只要一个。”
里德尔耸耸肩:“因为你想?”
赫敏失笑:“不,我真的不想,你弄错了。”
他张开嘴,但是她继续说道:“你错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我不想也不必回答你的任何问题。”话音刚落,一丝危险的愤怒闪过他的眼底,恐惧再一次袭上赫敏心头。“我要走了,”她低声说,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她急忙走出小道,走下了台阶。
在逃跑时她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他的中间名。我死定了,她想,这比沉默不语还要可怕,他没有阻止她离开,但是显然,这透露出一个信息——他们还会再见。

“你换衣服的时间还真是长。”戈德里克说道,在赫敏坐下来时,他正把一块食物叉进嘴里。
“我又清理了一下。”赫敏给自己乘了一些土豆,她注意到里德尔也进入了大厅,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盘子。
“那么!决斗俱乐部,”米拉向整桌人大声宣布,“这次谁上场?阿布思,你会去吗?我知道你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自恋一下你完美的咒语拼写。”
邓布利多轻轻地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赤褐色的头发:“不,米拉,我觉得我决斗的日子已经结束了,谢谢你这么抬举我。”当他低头继续看他的书时,赫敏才惊恐地意识到她自己的书不见了。
Shit!
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除了距离她六英寸之外的汤姆里德尔不可忽视的存在之外,她不记得其他什么了,当然也包括这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的书。
不不不。那本书很重要。那本书至关重要。而且,最主要的是,那本书不能被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特别是黑魔王看到,他可能会好奇为什么她会对死后的世界那么感兴趣,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想要逃走,为什么会知道他的中间名。
心跳得飞快,她抬起头来望向斯莱特林的长桌,里德尔一如往常地坐在那些人的正当中,面对着她。
他的眼睛冷冷地扫过她的,接着意有所指地把一本小而黑的书放在他的盘子旁边,挑起眉毛,显然他对审讯被迫终止这件事感到不悦。她转头望向戈德里克,他正在向其他人宣传一些他喜欢在施咒时运用的精细技巧,她试图听,试图忽视她背后的寒冷恐惧。
当她再一次望向斯莱特林长桌的时候,R.J.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没有焦点。“你还好吧,赫敏?”他关切地问道,霎时,她周围的每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米兰达转身看着那些斯莱特林们,恶狠狠地说道:“我真想把阿拉明塔的头发咒掉。”
赫敏挑了挑眉。“别冲动,”她笑得有些紧张,“我没事,我只是——”
“斯莱特林,”戈德里克边吃饭边嘟囔到,“在我所谓的好朋友变成一个仇视麻瓜的疯子以后,所有分进那个学院的人似乎都喜欢故意和人过不去。”
赫敏叹了口气。当然了——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曾是好朋友,但她想不明白乐观豪迈的戈德里克和阴沉圆滑的萨拉查究竟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她的朋友们不知道她已经把阿拉明塔的事情从她的头脑中完全移除了,她现在考虑的是Tom Riddle这个更大的问题。
“他们都很可怕,”R.J.叹了口气,“恐怕他们中的很多都是黑巫师,除了那个叫里德尔的家伙,他看起来就不是那种特别坏的人。”这个名字从R.J.的嘴里说出的时候听起来像是一个诡异的噩梦。哦,真是讽刺——不是那种特别坏的人?拜托,拜托,请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戈德里克皱着眉头:“其实,是的,我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里德尔会被分到斯莱特林,他很安静……又聪明,罗伊纳和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他没被分到拉文克劳。”
米娜耸了耸肩,看着里德尔:“这是很有趣,关于里德尔,但根据其他人对待他的方式,我觉得他实际上是斯莱特林斯那些愚蠢小帮派的头,也许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没完全腐烂的家伙。”
阿布思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抗议,这并没有被赫敏忽视。当然了,阿布思邓布利多是唯一一个从一开始就不信任里德尔的人。
在所有人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秒钟之后,戈德里克继续讲起了他过去在一场和巨魔的决斗中的绝地大反击的英勇事迹,呃,还是山巨魔来着……
赫敏最后一眼看了斯莱特林的长桌,里德尔还是紧紧地注视着她,甚至当她移开视线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得到他视线的存在,一路跟随着她离开了大厅。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0-13 18:07:00 +0800 CST  
“那么,决斗俱乐部的规则是什么?”在返回大厅时,赫敏紧张地向戈德里克打听。
戈德里克耸耸肩:“没有多少规则,”但这根本没有让赫敏放心,“第一:如果有人被挑战了,别人可以代替他接受挑战,这叫做切入;第二:如果你遇到挑战,但没人提出切入,那你就必须接受;第三:当你不能再施放法术时,决斗就被认定结束了;第四:所有的受伤的人都会送到医疗翼,由芒戈和杰瑞德来救治。以上就是全部规则。”
赫敏思索了一会儿:“所以,一旦进入大厅,就意味着我同意接受来自任何人的挑战?”
她的朋友点了点头。
赫敏忽然想到:“等一下,你说芒戈吗?是那个芒戈·波汉吗?”
“是啊,你认识他吗?
赫敏摇了摇头。 “不算认识,但我知道,伦敦唯一一所著名的巫师医院——圣芒戈——就是他的。”
戈德里克哈哈大笑:“哦,他还是个圣人?幸运的家伙。”
“另一个人是谁?”赫敏问。
“杰瑞德皮平,他很擅长制作魔药,而且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一直在尝试开发新的治疗药水,这是件好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戈德里克说到。 “哦,看,有人已经布置好了场地,真奇怪……”
大厅里的人不多,只有少数几个拉文克劳,一个赫奇帕奇,还有一些斯莱特林们。学院长桌已经移动到了墙边。一个长约二十英尺的长方形石头平台被摆放在了大厅中间,大部分人围着它聚集在一起。
“还有十分钟左右就开始了,”戈德里克说道,“米拉和R.J.应该很快就到了。”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大厅被慢慢填满了,平台周围大概站了五十多个人。赫敏很高兴看到阿拉门塔和她的两个朋友不在。 “赫敏!”米拉走近她和戈德里克,“想和谁决斗吗?”
赫敏耸耸肩:“如果有人真的要和我决斗,我相信我不会令他失望的。
在过去几个月在霍格沃茨与食死徒的激烈厮杀中,赫敏的魔法天赋变成了一种完全的野兽本能。在黑魔法方面,她浅尝辄止,并不深入,但她也发现了几本有用的书,其中详细列出了一些咒语的细节。出于防卫,她也使用过其中的不少,进攻类魔法对她来说简单地就像缴械咒一样。
戈德里克咧嘴笑了,他敏锐的绿色眼睛固定在了平台另一边一个斯莱特林男孩身上。“哦,我迫不及待挑战维赛了,这家伙把青蛙悬浮在我的宿舍里。”
赫敏的鼻子因恶心而皱了起来,“那么,有谁负责管理这一切吗?”
“我。”戈德里克抽出他的黑色魔杖,轻轻一挥,大厅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每个人都立即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同时被施了无声咒一样。
“今晚的决斗俱乐部开始了!”格兰芬多跳上石台,“有谁想要开始今晚的第一场比赛?有吗?”
台下鸦雀无声。
“那么……”格兰芬多微微一笑,“维赛,你为什么不上台来,让我瞧瞧你的本事呢?”
观众们对于第一场决斗大声欢呼,并向后退去,让出一条路来。维赛是个有着浅褐色头发的男孩,皮肤黝黑,他动作笨拙地爬上决斗台,好像最近受过伤了一样。
戈德里克走到平台的一端,看起来自信又随意。维赛站在另一边,他从口袋里取出他细长的魔杖,慢慢地举起来指着戈德里克。赫敏屏住了呼吸,我不敢相信我即将看到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决斗。
然后,随着维赛挥舞了一下魔杖,决斗开始了。
赫敏被戈德里克决斗时的气场与力量所震慑,所有的咒语都是无声的,但是效果却完全真实可见。起先,维赛的杖尖发出了一连串紫色的火焰,却被戈德里克轻易地化解,将之变成了一个泄气的气球,引起了格兰芬多们的一阵哄笑。接着,戈德里克也发动了他的第一次攻击,他黑色的魔杖在一系列复杂的划动之后射出一道蓝光,维赛躲过之后也射出一道咒语,把戈德里克脚下的石头裂开烧成了黑炭,但是下一瞬间,这些黑炭就在戈德里克的杖下爆炸了,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雪花降了下来。
戈德里克抬起手,杖尖对着雪花。只见原本那些白色的细小冰晶逐渐膨胀融合成一股巨大的黑色雾气,越过平台扑向维赛。维赛挥舞着魔杖,但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赫敏认出了那是一个失败的护身咒,摇了摇头。 迷雾最终吞没了维赛。
当最后一丝黑色的雾气也消散掉的时候,她看到维赛躺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意识。这场决斗结束得和它开始得一样快。戈德里克的眼睛移向了他的朋友们,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观众鼓起掌来,格兰芬多们甚至开始欢呼。
他跳下平台,按摩着指关节:“这太轻松了。”赫敏看见维赛的两个朋友把他无意识的身体从平台上搬了下去,快速离开了大厅。
“最后那个咒语真的有必要吗?”赫敏给了戈德里克一个责备的眼神。
他看起来有点惊讶:“当然了,如果连续两天早晨你醒来的时候嘴巴上都坐着一直血淋淋青蛙,你也会这么做的。”
赫敏刚开口想要反驳,但她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叫到了。米拉用手肘撞了撞她:“你被挑战了。”
她循声望去,汤姆里德尔正双臂交叉站在平台上,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笑容。
R.J.皱了皱眉。“你想要我切入吗,”他问道:“里德尔之前只决斗过一次,不得不说结果很可怕。”
赫敏摇了摇头,不管她自己会怎么样,无论如何她绝不会主动让她的朋友们与伏地魔正面对决。但是,梅林,这也是一个糟糕的想法。
尽管内心的每一丝本能都在求她离开,求她寻求别人的切入,但她的双腿还是不自觉地向平台走去。在她能反悔之前,她已经站在了汤姆里德尔的对面,他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盯着她,两人的魔杖都举了起来,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Ligora!她挥动魔杖,对里德尔射出了一个简单的捆绑咒,她想知道他会作何反应,而他显然没有令她没有失望。她的魔咒甚至还没飞完一半的距离就被他改变了路径,偏向其他方向。他的面无表情地挥动着魔杖,红色的火焰从他的魔杖喷射而出向她袭来。赫敏认出了这是某个相当强大的诅咒,并立刻释放了其对应的解咒。Duro!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0-15 11:08:00 +0800 CST  
红色的火焰瞬间凝固成了没有威胁的石头,掉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Vivifica!赫敏旋转着魔杖,这些石头重组成了一只雄壮的石狮,怒吼着扑向里德尔。但随着对方魔杖一阵灵巧的舞动,石狮子立刻碎成了一块块碎石,转而向赫敏砸去。
Protego——
Diakopta——
赫敏在成功将碎石炸成粉末后抓住机会朝里德尔丢了个切割咒,他的脸上总算显示出了些许的专注神情——他的下巴紧绷着,将赫敏的切割咒反弹了回去,同时还附上了一个Subligo jinx,这是一个更为强大的咒语。赫敏甚至还没认出他挥动魔杖的动作,就已经为了躲避而匍匐在了身下的地板上。当咒语擦着她的头顶飞过时,她闻到了自己头发微微烧焦的味道。
她重新站了起来,握着魔杖的手指有些颤抖。Perustero!一股绿色的火焰从她的魔杖前端猛烈窜出,在飞向里德尔的过程中逐渐融合成一团恐怖的地狱之火,但让她不敢置信的是,里德尔只是缓缓地挥了一下魔杖,她所施放的猛烈业火就都被他的杖尖所吸收了。
随后,那片火焰从他的魔杖里以十倍强大的威力再次射向赫敏,深金色的火光直冲面前,所幸她及时举起魔杖创造出了一面厚厚的灰色护盾,火焰重重地撞击在护盾之上,力量之大令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还好稳住了没有跌倒。她取消护盾,将魔杖高举过头顶,下一个咒语她过去曾花了好久时间去学习,但这个咒语有可能会撬开他固若金汤的防守。
Stupefy! Exequora!
第一道红光被里德尔敏捷地召唤护盾挡住了,他看起来有些被这简单的咒语逗乐了,但紧接着的第二道咒语以前面的晕眩咒为掩护,切实地击中了护盾,并以这个微小的白色撞击点为中心炸裂开来,向外爆射出明亮的黄色火焰。汤姆里德尔也因爆炸的冲击而被甩到了地上,他的脸上霎时溢满了愤怒,咆哮地站了起来。
哦,完了。
伏地魔不再控制自己的力量,他开始一个接一个快速地向赫敏发射诅咒,她几乎没有时间来召唤护盾,只能被动地躲避着。一道看起来恶毒十足的黑色光线向她射来,她下意识地扑倒躲开了,这简直是奇迹。但她的脸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的下巴重重地磕在石头地面,发出一声闷响。但很快,她又站了起来,挥舞魔杖创造出一个由魔力凝聚而成的淡紫色光晕,旋转着冲向里德尔。后者轻而易举地接下了这招,随着手腕的轻轻一挥,光晕失去方向砸到了墙边的学院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里德尔向后瞥了一眼,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懒洋洋地举起魔杖,等待她下一波的攻势。
赫敏深呼吸了一下。冷静,像我之前练习过的那样就可以了。
挥舞,Dora auctus!挥舞,Gea prolato!挥舞,Iuguma!她的魔杖在空气中舞蹈,流畅地发射出一连串魔咒。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盛大表演的围观者,而不是参加者。一个强大的女巫正在集中精力施展一个又一个危险的魔法,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令人兴奋。
里德尔成功阻挡了她的每一个招式,没有落于下风,但也没有占据优势,因为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使用那些令他臭名昭著的不可饶恕咒,否则她早就输了,或者已经死了。至少,她现在还活着,而这一点大大安慰了她。
Arigulum!她挡下了一连串幽灵状的透明锁链攻击。 Concida!一个充满白色气体的圆球从赫敏的脚下升起,绕着她的身体来回旋转,不断向里德尔喷吐危险的烟雾。他把它变成了一只拥有血色眼珠的红凤凰,后者飞到赫敏身上骚扰她,试图啄她的眼睛。赫敏怒吼着向凤凰挥动魔杖,使它浑身浴火,最终化成数以万计的小纸片飘落到了地上。
他们陷入了僵局。里德尔对于无法使用黑魔法而感到烦躁;而赫敏显然敌不过他,仅仅依靠着顽强地奋力拼搏直到现在,但是她站得笔直,充满自信,仿佛没有什么能够让她感到沮丧。
两人面对面站着,双方都不愿继续。赫敏担心他会失去控制对她使用黑魔法,她想到了过去的情景——躺在地上,痛苦地尖叫,不断地抽搐,但即使这样,她也不会透露哈利的所在。
一幕幕的记忆涌上眼前。
“告诉我,你这个蠢女孩,”黑魔王嘶声说道,她的身体在他的魔杖靠近后夸张地蜷曲起来,她不断地尖叫,尖叫,尖叫,仿佛身体的每一个神经都被切开了,她的眼睛因为痛苦而紧闭,她的指甲无助地抠着石头地面,眼泪顺着扭曲的面孔往下流,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水池。
她的眼睛因痛苦回忆而紧闭,然后她的魔杖从她的手中猛地弹起,她睁开了眼睛。
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激斗后,她竟然被一个缴械咒给打败了。
好吧,至少它比索命咒要好。
里德尔苍白的手指旋转着她的葡萄藤木魔杖,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观众在一阵漫长的停顿后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里德尔向她微微颔首,眼睛深不可测,他把魔杖扔回给她,然后转身走回到了那些斯莱特林斯们中。
赫敏捡起魔杖,把它放回了口袋里。
之前为了不引人注目所做的努力现在都白费了。当她走下平台时,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她。赫敏只能目不斜视地看着地面,弯着腰向前疾走,似乎这样就能使那些人不再对她行注目礼。
R.J、戈德里克和米拉都没说什么。后两者实际上全程都保持着“O”的嘴型,而R.J.的眉毛挑得老高,以至于被他的黑色刘海遮住后都看不见了。
赫敏沉默地看着其他人的决斗。
在那天晚些时候的公共休息室里,其他人才开始谈论她的决斗。“你究竟是在哪里学的哪些魔咒?”米拉问道。
“我喜欢读书,”赫敏说的也是事实,“通过书本我还能学到更多。”
R.J.吹了一声又长又低沉的口哨:“无法想象你还能从中学到什么。”
赫敏转向戈德里克:“我认为你能教我一些东西。”
“认为我能——”他沾沾自喜地重复,却得到了米拉的一个白眼:“梅林,这个家伙,别再鼓励他了。”
赫敏轻笑了起来,幸好他们没人好奇里德尔为什么会挑战她,否则她不知道她的撒谎技术是否炉火纯青到能够摆平这个问题。
不幸的是,由于那本书、那场决斗以及那个中间名,赫敏怀疑自己恐怕已经大大引起了里德尔的兴趣。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0-16 14:40:00 +0800 CST  
Chapter 5
汤姆·里德尔坐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黑色扶手椅上静静地思考着。在这个地方他并不常遇到难解的谜题,这里的人们大都平平无奇,除了自己的学术追求之外,一切都令他感到厌烦。然而——这里有一个女孩,一个安静的女孩,她的眼睛背后隐藏着读不懂的情绪,她的衣袖下总有不少恶毒的诅咒,他被……吸引了。一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对某人感兴趣,而不是某样东西。
她对他而言显然构不成威胁,但她出于某种原因似乎把他视作了威胁,而这一点像个磁铁一样吸引着他。她为什么会怕他?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得很完美,没人了解他的真面目,也没人讨厌他。所以她的恐惧太令人困惑了。
汤姆里德尔不喜欢困惑。她曾告诉他,她很容易被吓到,然后强烈地暗示她的惊吓源于他的身体。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如果她害怕男性的话,那么她就不会和那些格兰芬多们交朋友——金和格兰芬多。但有时,他也挺享受她的害怕——这给了他一种掌控和强大的感觉。
这个女孩有一种极不稳定的魅力,她拥有强大的力量,亮晶晶的眼睛里总有电流在滋滋流窜。自从那次他们在禁书区偶遇,他就知道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事实上,她似乎没有受到阿拉明塔在她抵达后几天的恶毒攻击的影响……
还有这本书!
里德尔拿出这本书。死有宁日。它并不不属于休闲读物的范畴。更值得注意的是,当她从禁书区抱着一堆书走出去的时候,他并没有看见这一本。他现在只能假定那些他所看到的书名和它们实际的名字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渴望能对她使用摄神取念,但考虑到她对于其他咒语的了解程度,他推断她至少能够使用大脑封闭术,她会注意到他的入侵。
里德尔叹了口气,把书放回口袋里,抓了抓他的黑色头发。她在对他隐瞒什么?有什么东西重要到需要瞒着他?她的撒谎技术糟糕透顶——尽管当他靠近她的时候,他所注意到的颤抖绝对不是伪造的。她也被他所吸引,那是当然,她就像学校里的其他女孩一样,但这并不是任何问题的答案。然而目前为止,这是他唯一能够知道的事情,即使在他卸下好人的伪装之后,也是如此。无论她知道什么,他都想要。
而无论他想要什么,他总是能够得到。

对赫敏来说这个月过得风平浪静,她仅有几次情绪失控,也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与管理,这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这里唯一吸引她的地方就是禁书区,每一天她都在各种各样不同的阐述死亡理论的书本中穿行,尽管那本被里德尔拿走的书还未取回……
里德尔是唯一一个让赫敏感到心神不宁的人。那天之后他再没有找到独处的机会来堵她,但是他开始会在走廊上笑着对她打招呼,这让她感到非常惊讶。不仅如此,这也让她的朋友们蠢蠢欲动起来。每次当里德尔对她微笑,戈德里克总会向她投去有趣的一瞥,R.J.则会瞪着里德尔,而米娜选择用手肘撞撞她,并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
“他是不是认为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还是其他什么?”她有一次这么开玩笑,“也许他对你有兴趣,赫敏,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介意和他在一起,即使他是个斯莱特林——”
戈德里克推了推米拉,一脸排斥:“恶,米拉,那听起来真恶心。”
赫敏笑了起来,但却还是有点心神不宁。里德尔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如果他认为她的朋友会因为她有一个斯莱特林的朋友就孤立她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她不会再让他有机可乘,不会再单独遇到他了。
尽管如此,她也不能信任他所做的任何事,一点也不。自从来到这里,她没有错过一次决斗俱乐部,但是他没有再挑战她,也没有任何人挑战她。在那之前他只决斗过一次,仅花了不到三十秒就击败了对手,所以那天他和赫敏这个新来的之间的决斗——如此激烈的决斗——已经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赫敏不想如此引人注意,她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大众。因此每天大部分的时间她都独自间在房间里读书,但也被迫与R.J.,戈德里克,米拉,阿布思和米兰达一起探索霍格沃茨。 她越来越喜欢他们,这令她自己也感到惊讶,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像喜欢哈利和罗恩那样喜欢其他人,但是他们像她的家人一样,在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将她视为这个新的格兰芬多小组的成员。尽管如此,但每当她想到罗恩的时候,胸前疼痛的沟壑却依然找不到东西能够填补。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0-16 18:03:00 +0800 CST  
更糟糕的是,每当她想起罗恩时,她总会想到,在她终于决定开始认真对待这份美好爱情的时候,它却被死亡轻易地扼杀了。

最近有传言说活动的协调者——那群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正计划在下周开展一场游戏活动。赫敏很兴奋,这里每过几个月都会举办一次大型活动,而这也是她的第一次。
两个世界时间流逝的速度是否一致一直以来都是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难题,戈德里克对时间的估计不太准确——从R.J.和她自己对于现实世界时间流逝速度的推断,那里大概才过了三天。这比她原来想的要好——原来预计是一个星期左右,这让她在研究回去的办法时更为安心了。
迄今为止,她没在任何一本书里看到过关于时间线的理论——只有在一本未发表的书里有一段关于它的论述,但基本没什么用。不过赫敏坚信,只要坚持搜索,她总会找到的。
不看书的时候,她会向戈德里克和阿布思学习魔咒的拼写,这是她从没想过的事。在学校里,魔法从未真正难倒过她——唯一曾让她花时间去学习的东西是一些模糊的概念,比如无声念咒,但她也很快就上手了。然而现在——被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两位巫师教导——赫敏乐于接受这样的挑战,他们魔杖划动的节奏很难记住,念出的咒语又长到分为好几段,有些诅咒是多重诅咒的组合体——就像化学反应一样,赫敏从未如此着迷。她进步得很快,也很乐于学习。
有时她也会想,如果这个世界里的人被杀了会发生什么?中了索命咒的人会死吗?施法者的灵魂肯定会遭受某种破坏,并且被困在这里更长时间,但被杀的人——他们会继续前进吗?
在任何情况下,赫敏的最终目标都不只是继续前进,而是以某种方式回到现实世界。哈利已经成功做到了,所以这是有可能的,只要找到方法……
“今天有魁地奇!”米拉欢呼着冲到早餐桌前坐下,桌椅摩擦地板发出了嘎吱的声音。赫敏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这个女孩在过去的一个半星期内一直在念叨着这场即将到来的魁地奇比赛,而作为一名队长,她的队员每天都会被迫训练3个小时以上。赫敏曾经去围观过几次——这支队伍每天都花大量的时间在练习上,他们的强大毫无疑问。特别是米拉,她是一名出色的守门员,无论鬼飞球以多么刁钻的角度飞来,她都能挡住的。
“话说斯莱特林队怎么样?你们了解吗?”米拉听到赫敏的疑问后不禁做了个鬼脸。
“他们是一群肮脏的球员,”戈德里克翻着白眼插嘴。
“肮脏到令人惊讶。”米兰达从书本后面安静地把这句话补充完整。
米拉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斯莱特林的桌子:“看来我们有必要准备好魔杖,以防他们决定施展什么卑鄙的黑魔法。”
“他们队里都有哪些人?”
米拉开始扳着手指一个个指给她看:“首先,马尔福当然在里面,他是队长,也是其中唯一一个和我们公平竞争的人,其他的……梅利是一个,还有她的好朋友巴达,他是个身材高大的家伙,你看,他就坐在那,他们都是击球手。找球手叫海尔波,我对他不是很了解——马尔福是追球手,另外两个一个叫高桥健史,一个叫安德里亚泰勒,就是那两个。最后是他们的守门员——布蕾妮弗林特,喏,就是她。”
弗林特?和马库斯弗林特有什么关联吗?赫敏观察着这些斯莱特林们,她可不愿意在阿拉明塔拿着球棒的时候坐在场边围观,事实上,如果必须要冒着被阿拉明塔的游走球打到的风险的话,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选择站在看台欣赏这场比赛,可能她坐在医疗翼里等着更好,那样她就能在第一时间帮助救治她受伤的朋友们了。

微风吹拂着魁地奇球场,比赛日的气息随风飘扬,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赫敏看到格兰芬多队上场了,他们每个人都持有相同的扫帚——一把相当标准的光轮2001。据米拉说,这些都是学校的储备。
这里没有霍奇夫人吹响口哨,两边的队员们纷纷在准备完成之后骑上扫帚飞上了空中,米拉称之为“阿拉霍洞开”。随着装着四颗球的箱子爆炸开来,米拉将鬼飞球悬浮起来,待它掉落之时,比赛就开始了。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坐在解说席上的人竟然是阿布思,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安德森·普鲁厄特的球棒碰到了游走球的左侧,”他沉思了起来,好像不是很感兴趣。“啊,是的,好像阿拉明塔·梅利弗伦也打中了一个,哦,它击中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导致他失去了对鬼飞球的控制,那个鬼飞球迅速下降了——哦,看,布蕾妮·弗林特掏出了她的魔杖,弗林特女士,我可以提醒你,这是很明显的违规行为,安娜贝拉·维斯普特也掏出了魔杖,她刚因为上次比赛的事故进了医疗翼。好的,我们先将视线从她们身上移开一小会儿,这边鬼飞球已经被传到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手上,他飞得很快,而且他马上就要——哦,不,他被格兰芬多拦截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哈哈。
赫敏紧紧盯着布蕾妮·弗林特,后者正用魔杖指着安娜贝拉·维斯普特,双方僵持了几秒钟,随后弗林特面带微笑地抬起了手臂,但是维斯普特比她快了一步,一束红色的光芒把弗林特的魔杖从她手中震飞了出去,同时鬼飞球也洞穿了斯莱特林的球门,宣告格兰芬多得分,引起了斯莱特林队全场上下一片哗然。“Come on,弗林特!”阿拉明塔的击球手朋友大声咆哮,愤怒异常。阿布拉克斯马尔福无奈地叹了口气。
接着一个游走球以飞一样的速度重重地砸到了一个格兰芬多击球手的身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那女孩尖叫起来,失去平衡从空中坠落,还好她在即将撞击到地面之前稳住了自己,没有直接坠地而是缓缓飘落,但她仍痛得紧紧抓住自己的左肩,颤抖不已。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好吧,请问有哪位格兰芬多的学生可以护送金纳女士离开球场去医疗翼吗。今天比赛的首位伤员已经产生了——哦,看,那边还有一个。”
一个游走球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斯莱特林队的日本追球手高桥,另一个断裂的闷响声回荡在整个球场。赫敏的鼻子因恶心而皱起,可她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她自己和轻轻摇头的米兰达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对这场比赛的展开方式感到不适。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内,还有三名球员出局,其中两位是格兰芬多的击球手,另一个是斯莱特林的人。米拉和戈德里克接下了不计其数的诅咒,他们施放解咒的速度快到看不清。 事实上,米拉的软腿咒已经让马尔福几乎掉下了扫帚,他仅靠着双手抓着扫帚,双腿像果冻条般颤抖着。戈德里克向弗林特投去一个挠痒咒,她立刻无法自控的大笑起来,仅靠一个脚蹬来维持自己的平衡,在扫帚上摇摇欲坠。
阿拉明塔处心积虑地把一个游走球往安娜贝拉·维斯普特的脸上砸去,后者没来得及躲,游走球砸在了她的鼻梁上,鲜红的血液立刻从她的鼻孔流出。 场上还剩下五名斯莱特林和三名格兰芬的球员——米拉、戈德里克和他们的找球手,一个娇小的黑人女孩。也正是这个女孩,刚才把斯莱特林的海尔波迷晕在了尘土里。
这不是魁地奇,这是野蛮的暴行。
当戈德里克正施法让阿拉明塔用球棒殴打自己的脸时,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似乎看到了金色飞贼的踪迹,随着他一个精彩的旋转下潜,比赛结束了。欢呼声响彻球场,其余的格兰芬多队员们围绕球场飞行了一圈又一圈。赫敏叹了口气,离开看台回到了城堡。也许晚上的时候她会和他们一起庆祝——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筋疲力尽,好像刚才观看的是一次可怕的折磨而不是一场魁地奇比赛。
她发现自己正朝着医疗翼走去,推开房门,六名受伤的魁地奇球员正躺在床上,一位穿着拉文克劳长袍的深色皮肤的男子正在给他们分发治疗药水。当赫敏小心翼翼地走向他们时,另一名学生模样的男子从另一个房间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了,手里举着魔杖。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有着一张看起来十分务实的面孔。
“你给他们喝了什么,杰瑞德?”他沉声问道。
“一点这个,一点那个,”那名拉文克劳耸耸肩:“我给了这三个一些止痛剂,其他几个我想你很快就能治好,芒戈——这次没上次那么糟糕。”
芒戈!圣芒戈!
第一次看到会动的芒戈,赫敏忽然感觉很不自在,她看到他的魔杖移动到了安娜贝拉的鼻子上,杖尖闪闪发光——她很快认出这是一个无声的“愈合如初”。芒戈挥舞魔杖变出一条毛巾,他擦了擦安娜贝拉的脸后就与她挥手告别了。
“谢谢,芒戈!”她叫道,“不胜感激!”
芒戈瞥了一眼赫敏:“你也受伤了吗?”,他叹了口气,随后说道 :“稍微等下,我马上就来——”
“不,不,”赫敏连忙摇头,“我只是想看看。”
芒戈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然后笑了起来。“不习惯暴力,是吗?”
赫尴尬地笑了笑。不习惯暴力——她当然不会不习惯,因为她见到过不计其数的不可饶恕咒,以及超乎想象的诅咒与折磨——她当然会不习惯,鉴于在被无情地杀害之前,她自己所经历过的折磨。 “不,我习惯了暴力,”她干涩地说,“我只是很久没看到过治疗了。”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0-20 17:25:00 +0800 CST  
“好吧,你不介意的话就坐在那里吧。”另一个治疗师杰瑞德说。赫敏很快点了点头,坐在一张干净的白色床单上。
她看到一个格兰芬多球员浑身都是恐怖的巨型热疮,不禁心里打了个冷颤。“你觉得这是什么?”杰瑞德问芒戈,“我认为这是一个火烤热辣辣咒,但我可以看到还有另外一些更模糊的诅咒。”
芒戈点了点头:“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个火烤热辣辣咒。”他再次举起魔杖,只见随着他的动作,那个男孩身上这些热疮渐渐消失不见了,他的皮肤又回到了从前,好像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杰瑞德,你能给他一些德西特冲剂吗?”
杰瑞德闻言快步走到墙边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柜子。赫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奇地盯着柜子里数以百计各种各样的小瓶子。 杰瑞德将手伸到里面,拽出了一个装满蓝色液体的小瓶子,交给了那个格兰芬多男孩:“睡前喝,这能抑制打嗝等令人讨厌的副作用。”男孩红着脸接下后飞快地离开了。
十五分钟左右之后,其余两名患者也已经被治愈并回到了各自的学院,只剩下那个斯莱特林。两个诅咒似乎在空中交汇并折射到他身上,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种奇怪的纹理和颜色,形状看起来像一片残破的叶子。 杰瑞德没有再次打开那个柜子,而是走进了后面的房间里,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几个不同的瓶子。赫敏着迷地看着芒戈和杰瑞德针对两种诅咒可能的组合方式展开了激烈的讨论——鉴于那个斯莱特林男孩现在一动不动地昏迷着,他们认为一个其中一个是昏迷咒,但他们无法确定另一个是什么,什么诅咒和昏迷咒混合后能够在人体的皮肤上留下那样的印记。
赫敏笑着注视着两位天才的辩论。她感到十分欣慰,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现实世界,总有那么些女巫和巫师们,他们全心全意投身医疗事业,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病,他们都会尽全力帮助他人。
最后,杰瑞德捏着那个斯莱特林的下巴让他张开嘴,喂了他一些金色的药水,然后抬起他的下巴使药水顺利被咽下去,芒戈试探性地摸了摸男孩的左脸,在发现叶片印记渐渐褪去时,满意地叹了口气。
“消隐无踪。”他说道,随着魔杖的一阵舞动,男孩的皮肤恢复了正常,或者说比平时还要更红润更柔软一些。 杰瑞德把一瓶在不停打着旋儿的绿色药水喂给仍旧昏迷的的男孩,赫敏认出这至少是一种补给药水,旨在使身体的某些部位重新生长。为了救治那个男孩他的皮肤层可能已经被破坏了,这个药水就是使他皮肤层再生。
一切处理完毕后两位治疗师转向赫敏。 “你看了那么久,对治疗感兴趣,是吗?” 杰瑞德伸出一只手,“我叫杰瑞德·皮平。”
“我是芒戈·波汉,”另一个男子自我介绍道。
“赫敏·格兰杰,”赫敏笑着说,“还好,在这个地方至少还有两个人承担了一些责任。”
杰瑞德大笑了起来,芒戈则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其他人如果愿意也可以随时来协助我们,”杰瑞德说,“你擅长治疗吗?
如果没有那场战争,也许我有机会选择一份职业,拥有自己的事业生涯,过好我这一生——
“不,呃,我不知道。”
芒戈耸耸肩:“这并不复杂,我们要做的只是把所有最重要的事情整合在一起,”他轻轻地说,“任何时候只要你有兴趣——都可以来帮我们制作药水,或者进行一些解毒剂和治疗方法的实验。”
“哦!那太棒了!”赫敏惊呼:“我对解毒剂的原理很感兴趣!”
芒戈和杰瑞德相视一笑。“那就好,”杰瑞德说,“我们现在要去吃点东西,你随意,只要别弄乱了就行。”
“放心吧。”赫敏朝他们挥挥手,转身回到药水柜前,她打开柜门细细观察,杰瑞德的工作成果令她惊讶。哇,其中一些确实是非常先进。
毕竟,在这里他们有数百年的时间用于学习,赫敏想知道这对双雄的技术究竟领先现代医疗魔法水平多少,实现了多大的跨越与创新。
数百年。梅林——如果她也必须待在这里很长时间,她该怎么办?赫敏坐在床上,左手攥着一小瓶粉红色的液体。一年已经是她所能忍受的最长期限,更别说一百年了。她必须要回到现实世界。
所以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她有使命,也有计划,还有大量的调查工作要做,她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可以利用的时间去调查搜索,不能像这样虚度浪费。将小瓶重新插入其槽中,赫敏轻轻地关上柜子,从医务室走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赫敏!”她刚刚穿过肖像洞的时候就听到了戈德里克的呼喊声,“你到底去哪了?”
“别再喝火焰威士忌了,伙计,” R.J.对戈德里克嘟哝道:“你快把我耳膜吼破了。”
“医务室。”赫敏说着环顾四周——这里显然正在举办一场热闹的庆祝活动——一瓶已经打开了的火焰威士忌和两杯黄油啤酒在一张快被自身重量压垮的桌子边缘摇摇欲坠,椅子和沙发上到处都坐着或笑或闹的人们,他们愉快地吹着口哨,银色的咒语在空中旋转,有点像韦斯莱嗖嗖—嘭烟火。柔和的火光将整个格兰芬多休息室点亮,温暖的光芒在空中闪耀。这一瞬间的美丽景象,像是一个诡异却又快乐的梦境。
米拉的手里捧着一杯黄油啤酒,正手舞足蹈地向其他人讲述自己是如何同时精妙地防守住了恶咒与鬼飞球。即使是阿布思和米兰达也在享受这一刻的愉快气氛,没有像平常一样总是低头看书。
“所以,赫敏,”R.J.说,“你对比赛有什么看法?”
“用一个词来描述吗?暴力。”
他哈哈大笑起来,“在十八世纪,魁地奇总是如此,你可以在比赛中使用一些简单的法术与咒语,而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来自从十八世纪。”
赫敏看起来很是怀疑:“我从来没有在魁地奇史里读到过这些……”
“直到那次改革,人们认为在比赛中施咒会让球迷对这项运动感到不安,因此规则就被修改了,”R.J.叹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 “我也更喜欢非暴力的版本。”
“是的,我同意,”赫敏说道,“抱歉——我有点累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回宿舍了。”她不想很突兀地告辞,但现在她必须抓紧时间。
宿舍很黑,也很安静。赫敏点亮了一盏提灯,拿起三本书爬上了自己的床铺,拉下了床帘。直到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0-23 20:48:00 +0800 CST  
“你看见她的脸了吗?”阿拉明塔咯咯笑着,她的笑声尖锐刺耳,神情写满了嘲讽。她周围的斯莱特林们也得意地笑了,在公共休息室浅绿色的暗淡光线下喝着他们手中的黄油啤酒。“我打坏了她的鼻子,她现在可能感觉自己的鼻子缩小了好几个尺寸,为了与之相配,她应该求我把她身体的其余部分也缩小了才是啊。” 她轻抿了一口火焰威士忌,然后转身面对着坐在黑色扶手椅上的汤姆·里德尔,后者左手拿着一杯未开封的黄油啤酒,双腿懒洋洋地伸开,即便是如此随意的行为,也彰显了他在蛇窝中绝对的主导地位。
“你去看比赛了吗,汤姆?”她问。他眨了眨眼睛,好像刚从梦中冷静地醒来:“没有。”他说,然后将脸转过去面对着壁炉。突然的静默笼罩了公共休息室——没人会质疑汤姆·里德尔做任何事情的动机,但确实也没什么可问的。
阿布拉克萨斯拿着一杯火焰威士忌走了进来打破了沉默,公共休息室又回到了最初的热闹状态。他的金发是湿的,柔软地贴着头皮。“梅林,那些格兰芬多,他们竟然在楼梯上向我头顶倒了一瓶黄油啤酒——”他坐在了里德尔身旁的椅子上,抽出魔杖弄干了头发,“你还……好吗?”
里德尔转向马尔福,明显感觉到对方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紧张与不安,他满意地打了个哈欠,将双腿伸得更长了一些,下巴枕着掌心,漆黑的眸子紧盯着阿布拉克萨斯:“我很好,阿布拉克萨斯,”他安静地说,“你怎么样?”
马尔福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一抹微笑爬上了他的嘴角,他灰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了对这个问题的感谢。“不错,即使我们没有赢得比赛”,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有什么事吗?”他不敢相信他自己竟然如此大胆——过去他从未问过汤姆·里德尔任何问题,可是现在,就这么几分钟,他已经问了两个?
里德尔转头注视着火堆。马尔福是他在这里最亲近的人,也绝对是一个有潜力和才能的巫师,他或许有资格可以得到一点点的信任和信息。“要出去走走吗?”里德尔站了起来,原本热闹的公共休息室霎时安静了不少,他大踏步向门口走去,马尔福紧跟着他离开了。
他们在地下随意走着。里德尔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很久都没有说话。他叹了口气,该怎么说呢?他要怎么说才能让马尔福了解到这个问题是多么令人烦恼?
“你熟悉那个新来的新格兰芬多吗?”里德尔问道。
“那个女孩吗?我并不熟悉。”
里德尔停下脚步,打开了一间教室的门,在确保走廊里没有除了他们俩以外的其他人后,才示意马尔福进去——他不会让第三个人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他轻挥魔杖施放了一个简单的咒语来保证他们的声音不会传到教室门外。 “我有一个猜测,”他说,“她知道我非常想知道的一些东西。”
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他理解——里德尔不会告诉他话语的确切含义,甚至不会告诉他与什么有关,他什么也不透露,并且不允许其他人质疑。因为他是汤姆里德尔,所以这是一条最基本的原则。
里德尔背靠着讲台,状似随意地点亮墙壁上的火把:“因此,我想尽可能多地了解她。”他安静斯文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教室中。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那个女孩刚来没几天阿拉明塔·梅利弗伦就发现她是麻瓜出身的。不知道这个信息是你需要的吗?”阿布拉克萨斯若有所思地说道。
汤姆里德尔猛地抬头注视着马尔福。那个金发男孩却立刻移开了视线,似乎与他对视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也很少有人这么做过。“是吗,”他淡淡地答道,眼神回复了之前的平静,冷冷地望着教室的后方。
一个泥巴种?泥巴种怎么能像那样决斗?他甚至觉得这个想法有点恶心,一个泥巴种,她所有拥有的魔法天赋显然在其他纯血的巫师或女巫身上更有价值。虽然里德尔本身只是混血,但他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我可以走了吗?”阿布拉克萨斯问道,眉眼依旧垂着,不敢接触他的视线。里德尔让他在不舒服的沉默中颤抖了几秒钟,随后以危险又柔和的声音问道:
“你说什么?”
马尔福重复了一遍,“可以吗?”
里德尔盯着那个男孩的灰色眼睛,示意他抬起头来。他不可避免地照做了,里德尔的眼睛里蕴含着一股令人臣服的力量。
“你刚才说,可以什么?”里德尔低声说。
马尔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转回地面:“我可以告退了吗,主人?”
“可以,”里德尔似乎总算满意了,“不要向其他人泄露这次谈话的内容,如果有人问起,不要犹豫,把这些人带来见我。”
他柔和的嗓音让马尔福打了个冷颤,被带来见他的人从不会有好结果,马尔福低着头,飞快地离开了。
里德尔叹了口气,盯着天花板。巨大的灰色石板在火炬温暖的红光下忽明忽暗。这是一个错误吗?诚然,他对那个叫做格兰杰的女孩投入的思考远远超过他认为合理的范畴,这会有助于发现她的秘密吗?如果有必要的话,对阿布拉克萨斯施放一个精心设计的记忆咒将不会令他失望。
当这个格兰芬多女孩离开魁地奇球场时,他看到了她顶着一头独特的毛蓬蓬的头发穿过一条条走廊,他一直想要再一次把她堵在某个角落,对她使用摄神取念——但是不,那么做是鲁莽的,是野蛮的,他可以做得比那更好。
他再一次想起阿布拉克萨斯的话,泥巴种。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弯曲起来——泥巴种。她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后代,那么——她的身世既不重要,也没有价值。这可能更有趣,没有魔法背景,她却有足够的能力学习这样的高级魔法,但仍然——一想到她是被一对麻瓜夫妻养大,他就感到恶心,这比起他那所肮脏孤儿院也好不了多少。
里德尔叹了口气,长指揉着自己的眼窝。他该对她使用一些折磨吗?当然不会太糟糕,只要这能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一个简单的钻心咒,然后他就能让那个女孩忘掉这一切。无论如何,这都不如摄神取念管用。
是的,这个想法很有吸引力,但是它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而那个格兰杰女孩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未知数——也许她也会黑魔法,只是很好地隐藏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被分在了格兰芬多,但她精通无声魔法,了解许多复杂的诅咒并且知道如何阻挡它们——黑魔法绝对是符合逻辑的下一步。
在被阿拉明塔的朋友巴达砸了鼻子之后,梅林——她甚至没有哭。 她只是躺了一会儿,然后非常冷静地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擦去了满身的血污,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她似乎也忘了所有关于他的事,这点让他颇为愤怒。这几天,当她的视线对上他的时,她依旧保持着毫无波澜的平静态度,当他在走廊里向她打招呼时,她只是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困惑。她表现出来的神情最多也就是些许烦躁,好像他是一个需要除掉的害虫,这使得里德尔真的很生气。
他卷起袖子,内心盈满愤怒。
他取出魔杖,在空中写下了一串滚烫的字母,并挥舞让它们重新排列——
我是伏地魔。
为什么他会让一个泥巴种女孩占据他的思绪?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像是如何回到现实世界,尽管这个问题已经很多年没有得到解决。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现实世界里的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就他目前为止的所见所闻可以得知,一旦拥有魂器的人死了,那么在这里的分身也会一并消失。显然,他还活着。
我是伏地魔。
也许格兰杰认识现实世界里的他——但这不可能,而且十分荒谬,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谁会害怕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但是,如果他年轻时的任何计划顺利实施,那么他将不会被以年龄来判断或者衡量价值,而是以力量。此外,当他还在读书的时候,阿布思·邓布利多就已经是个老人了,并且是世人公认的强大的巫师,格兰杰知道他也很正常。
或许,她还没有可疑到需要他用百分百的注意力来警惕提防,她可能只是一个非常聪明,对男孩投来的任何关注容易感到慌乱的女孩。
事实上,这恐怕是唯一一件能撼动她冷酷表面的事情——关注。在决斗后,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不得不弯着腰挤出人群,他没有想到她能撤退得如此专业与迅速。似乎只有当他盯着她时,她才会表现出慌乱的模样。
那就是捕获她的方式——安静地,私下地,利用他迷人的外表去欺骗,利用他强大的咒语去威胁,他一定会做得干净利落。如果她愿意顺从,那一切都会更好,她会卸下防线——
里德尔看着火炬,它们快要燃烧殆尽了。是时候回公共休息室了,他该为自己错过了比赛而且态度还如此冷淡而向阿拉明塔道歉——毕竟,他还有完美的外在形象需要维护——然后再有礼貌地与他们道别。
他脸部的肌肉线条渐渐放松,又恢复成了先前的优等生面孔,抬手熄灭了火把。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0-30 15:19:00 +0800 CST  
她的话很神奇地驱散了他的愤怒,他甚至还觉得宽慰了不少,这是一种怪异又崭新的体验。别人的话语从不会影响他的心情,除非他们的愚蠢或无能激怒了他。例如那天早晨,阿布拉克萨斯在全体斯莱特林面前清楚地提及了格兰杰的名字,这让里德尔怒火中烧。他以为他在做什么,让所有人都注意到那个女孩?他是想要更接近她,但是是以一种更加隐秘的方式。
他模糊地“呃”了一声,将视线转回药水之上: “那你又为什么不在那里,和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在一起?”
“事实上,我的原计划是躺在床上看书。”
“这不是我问题的答案。”他反驳道。
赫敏叹了口气。他真的不打算让她得到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是吗? “我不喜欢深水。”
他点点头,火光映照着他英俊的侧脸:“糟糕的经历?”
“算是吧。”
里德尔转头看着她,她却侧头盯着魔药,眼睛里有火焰在跳动。在那副平静的表面之下,他看到了一丝令他不解的忧伤神情——但肯定的是,如果他问她,她只会给他一个模糊的答案,仅此而已。
他想知道如果她害怕他或者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的话,为什么还会继续坐那里,他转动着手中的戒指——一枚镶着墨黑色宝石的黄金指环——飞速思考着。她看起来真的很沮丧。
“你还好吗?”他低语道,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此生会说出这四个字。
伏地魔在关心我。一个迷茫的表情浮现在了赫敏的脸上:“相比之前的情况,现在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你是指你的死亡?”
赫敏点了点头。他没有回头看她,反而看着药水,背部忽然挺直了起来。他的态度是如此反复无常——前一秒,他看起来好像对现实世界毫无牵挂,下一秒,他全身的肌肉都回归原位,随时准备接收现实世界的信息。
快别摆出那些怀疑的神情,赫敏。他是一个你不知道的男孩。“你想念你的朋友和家人吗?”她问他。
在听到“家人”这个词的时候,里德尔的下巴紧绷了一秒,随即放松下来:“是的。”他说。赫敏知道这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谎言。
她无法阻止自己说出:“真的吗?”,但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这不是一个合理的问题。
“你为什么认为我不会?”里德尔黝黑深邃的眼睛重新移回到了她的身上。 Dammit!
“你看起来和你的斯莱特林朋友们(friends)相处得十分自在。”她几乎脱口而出“追随者(followers)”,好在她及时制止了自己。谢谢梅林,让她躲过了一次灾难。
“因为在那个世界里我依旧活着,”里德尔说,“这个想法令我感到安慰。”
赫敏挑起眉毛:“那里你几岁了?”
他皱了皱眉:“七十多吧。”
赫敏轻笑起来:“我想象不出你七十多岁的样子。”里德尔向她投去了疑问的目光,她赶紧澄清:“我只是——感觉你好像永远不会变老似的。”
她想知道伏地魔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转变。他白皙的皮肤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石蜡一样的苍白色?他锐利的黑眼珠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原始的猩红色?他高挺的鼻梁又是在什么时候缩回了他的脸,只留下了鼻孔?这是完全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伴随着一个又一个魂器的创造,他的外表逐步转变成了那般恐怖的模样。
“你晚年会是什么样子?”他突然问道,专心地观察着她的脸,以至于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晚年?”
“嗯,就是你死的时候——晚年。”
赫敏依然无法思考,更别提他的眼睛现在正死死地锁着她的。 她内心的某样东西激荡起来,屈服于他高超的摄神取念——
“我没有……我从来没……”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01 18:44:00 +0800 CST  
她努力移开了视线,停止与他对视。她不想说这些话的,一点也不想。
他满脸震惊:“你从没有比现在更年长吗?”
赫敏内心咒骂着自己的疏忽,但为时已晚,她咽了口口水,抬头透过高高的拱形窗户仰望着天空,早知如此,就算有那个深水比赛,她也应该去湖边的。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在十八岁的时候?”他看起来十分惊恐。
真是有趣,问这个问题的人居然是你……
“我,呃...”
她首先想到的理由是车祸。说真的,这个理由很荒谬,虽然哈利已经利用它度过了11年,但对她来说并不奏效。作为一个高水平的女巫,她只要幻影移形就可以了。她几乎不可能因为事故而身亡,或许她可以说自己是自杀,但他会买账吗?
“怎么说?”他意有所指地开口,但马上就发现这是一个错误。她已经准备要说了些什么,但是现在她的下巴倔强地高高扬起,眼神中也燃烧着挑衅的火光。
“里德尔,我想你是忘记了,我说过我不必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她公然反抗的模样激怒了他。他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兴地发现恐惧的神情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脸上。“你可能觉得这是个明智的决定。”他说。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过了好久,赫敏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他满意地笑了。然而,她很快移开了视线,无视他的存在,她那轻松随意的态度令他大为恼怒,他的牙关不自觉地咬紧,低声说道:“你真的很令人生气。”
她也站了起来,即使里德尔比她高出一个头来,她也依旧维持着自己的气势。她甩了甩不听话的头发:“喔,真的吗?我很令人生气?”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和我进行正常的对话,好像和我有仇一样,”里德尔冷静地说着,指尖把玩着他的魔杖,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提醒她此刻最佳的选择是撤退,不要和他硬碰硬,“我想知道的只是你的死因,在这里,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问题。”
“但可能对我来说,这正是我不想透露给任何人的事情。”她说,眼中的愤怒更为高涨。里德尔攥紧了他的魔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立刻就诅咒这个无礼的女孩。
他走近她:“即使我确信你已经告诉过你所有格兰芬多的朋友们了。”
她惊讶于他的指控,内心迸发出无比的愤怒与厌恶:“哦,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对你有偏见吗?”她用食指指着他,“你凭什么指责我会依据某些情况就对他人抱有偏见?!”
里德尔抓住了她的手:“请注意你的行为。”他以一种可疑的温和语气说道。
依据某些情况来判断某人,是吗?他的脑海里回想起自己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泥巴种。泥巴种。泥巴种。泥巴种。“成为斯莱特林的一员不仅仅是一种情况,”他说,“它还代表着你的门第,你的族群……你的血统……”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受伤的表情,即便她努力压抑,却还是被他注意到了。于是他不再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看来,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赫敏冷冷地看着他。你的血统。汤姆·里德尔——所有麻瓜出生的巫师和麻瓜们的敌人。她把自己的手从他的钳制中抽出,他的手指修长,握着魔杖时的样子既轻柔又优雅,可此时,他紧抓着她的手,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她都感觉到了疼。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站得离他多么近,她犹豫地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一抹与他极不相称的冷笑。但很快,他又戴上了那个冷漠的面具,眼睛注视着地面。
他蹲下来捡起赫敏的书,它刚才不知道怎么掉到了地上。当他再次站起来时,动作的起伏带起了一阵微风,它以一种诱人的,带着一点男性独有气质的甜蜜与黑暗拂向了她,赫敏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微微朝他的方向前倾,好在她及时控制住了自己。他把书放在她后面的桌上。
赫敏意识到,他们其实都在等对方向自己道歉,但谁都不会先开口。所以她只是坐在桌子上,保持自己的眼睛与他的平行,双手交叠地望着他。
里德尔挑起了左边的眉毛,嘴角扯出一个诱人的虚假笑容。
“那么,汤姆,我可以叫你汤姆吗?”赫敏问道,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试图挑衅伏地魔,她明知道他有多么厌恶自己的名字——毕竟,他们现在是完全的独处状态——但老实说,她已经死了。她还怕什么呢?
“不行。”奇怪的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依旧是上扬的,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所以,汤姆,”她继续说,完全忽视了他的拒绝,“和我说说你的事吧。”
他对她的话感到惊讶:“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随便什么事情都行,我发现当人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时,谈论一些日常的事情会大大缓解这种负面情绪。”
“压抑着的愤怒?”他脱口而出。
她点点头。哦,得了,好像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被压抑的一样。
“我能得到什么回报吗?”里德尔慢条斯理地问道。
赫敏耸耸肩:“也许。”
他的眼神似乎更黑暗了一些,但奇怪的是,赫敏发现自己不再害怕了,即使是面对着他眼中赤裸裸的威胁,她也不害怕。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摆脱了“里德尔恐惧症”。
他闲庭信步地走到教室正前方的讲台边:“一位年轻的女士会想要了解什么永远是无法捉摸的。”
“不妨说说为什么所有的斯莱特林们都像崇拜英雄一样崇拜你?”她状似无意地说道,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他再次得意地笑了——显然,他喜欢她使用“崇拜”这个词。
“我有一套与人相处的方式,”他简单地说,“大多数人。”
赫敏不知道他是否是通过折磨获得了斯莱特林斯们的臣服。大多数情况可能只是凭借他英俊的外表和伪装的友善——就像阿拉明塔一样,酷刑无法让她天天像牛皮糖一样贴着他。“你为什么要和我决斗?”赫敏突然问道。
里德尔注视了她好一会儿,内心已然计算好了如何回应。“好奇,”他说, “关于你。”
“那就引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对我感到好奇?还是对每个刚来这里的人,你都会这么做?”
他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窗外。阳光穿过窗玻璃照射在他雕刻一般的五官上,留下一层淡粉色的阴影。
赫敏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她的书。她厌倦了整天都在阅读关于死亡的书籍。这虽然很有趣,但死亡总是一个令人害怕的名词,她经常为哈利和罗恩所做的事情提心吊胆。事实上,只要一想到当年11岁的哈利独自面对可怕的奇洛教授,她仍然怕得会颤抖,担心如果时间会倒流,哈利仍然可能会被杀死。
她无法自控地陷入了深思:“我很想回去,我觉得我只是被永远地困在了这里,就好像我还活着,但却无法为我的朋友们做任何事情,他们会想念我的。”
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华丽死亡:逝去的副标题》的封面上来回抚摸,对他意料之外的回答感到十分惊讶。
“我理解,这是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是的,”赫敏说,“在医务室里,芒戈和杰瑞德有许多关于治疗咒语和药水的伟大创造,但如果他们不能帮助那些在现实中处于危险、处于痛苦之中人们,那么他们的创造,他们的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里德尔可能无法理解这个例子。毕竟,他人生的唯一追求就是自己的利益,从不会考虑帮助他人或做一些对世界产生任何积极影响的事情。他所在乎的永远是……力量,只有力量。
“你到这里——已经有二十年了?”赫敏问。
里德尔点了点头。“这已经是很长的时间了,很长很长。”他低声说。
“我可以想象,”赫敏说。“我只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但还是——觉得窒息。那你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做些什么事情呢?”
里德尔耸耸肩。他举起魔杖。他说:“魔咒,魔药,总是有更多的东西要学。”
赫敏思索着里德尔的话。他在这个地方待了二十年,但似乎还没有任何朋友,只有一群与现实世界里一样的追随者,她感到了一阵怪异的同情。即使是被他的斯莱特林随从们包围着,他看起来也是孤身一人。
究竟是扭曲导致了孤独,还是孤独导致了扭曲?这是一个难题。
赫敏意识到太阳正在缓缓落下。“我该走了,”她说,“我告诉过米拉我今天一天都会躺在床上,撒谎的感觉很不好,所以——”
“别走,”他说,这两个字听起来不像一个命令,所以她听进去了。
“为什么?”
他又耸耸肩,看着她。“我们扮演得就像两个完全正常的人一样,再过一分钟就好。”
赫敏笑了起来:“完全正常?这是一个很高的要求。”
里德尔注视着她的眼睛,她可以向上帝发誓,她看到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真诚的微笑。她真的想离开,想回到她的宿舍,但同时,她也不想回到沉寂的死亡研究之中。
“那是什么?”他用手指指着她旁边的那本书:“更多的死亡?
“是的,”赫敏叹了一口气,“这有点令人沮丧。”
“我可以想象,”里德尔说:“为什么你不能读一些关于生的书,偏要去翻找那些关于死的书呢?”
赫敏眨了眨眼。这是一个主意。她同样有可能在关于永生的书中找到关于死亡的东西。
棒极了——这样我就有两倍的工作量了。
“我还真没有想到过,”就当她正想说‘谢谢’时候,她及时打住了,她不能说这个词。尤其不能对他说。
他真的是完全无法预测。她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在思考什么——一丝情感流露的痕迹也捉摸不到。而每当他眨眼,那缓慢且意有所指的幅度,都表明他已准备好了下一次的眼神交汇。
“你是从哪里学会所有这些法术的?”赫敏问。里德尔的魔杖再次被握在他的手中,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转动,他低头看着它。
“我有很多时间用于研究。”
“这不是我的问题的答案,”赫敏说。当她用他自己的话来反驳他时,里德尔皱起了眉头。
“图书馆”,他答道,“那么你呢?即使你拒绝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十八岁的时候死去——但在那个年纪,要学会这么多复杂咒语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赫敏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学习咒语对我来说一直很容易,我在学校里也做了很多独立的研究与学习。”独立研究——里德尔的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等等,”她说,“你说你现在在地球上多大了?”
他眨了眨眼:“七十岁多一点。”
“所以,你也是咯?”赫敏问。
“什么?”
“你说你是1945年来到这里的,如果你在现实世界里才七十岁多一点,那么你到达这里的时候也是十八岁左右。”
里德尔的下巴微微绷紧,他第一次看起来有点不安,好像有人戳到了他的软肋。“哦,”他勉强挤出一个回应。
他离开了教师的讲台,开始慢慢地在教室里来回踱步,仿佛正在编织一张大网。他没有把这一块的数学计算考虑在内——真是愚蠢,他居然轻易地就让这点泄露了。现在他看起来和她一样心虚。里德尔本能地摸了摸他手指上的戒指。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04 11:03:00 +0800 CST  
是的,就在那时。他还很年轻——那么年轻……他的计划如此清晰明确,他要除掉那个肮脏的麻瓜,接着是所有他的同类,特别是那些那些假装自己是巫师或女巫的泥巴种们,他们的渺小与污秽令他想起他的父亲。
赫敏惊慌地发现里德尔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仇恨,即使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这幅表情也没有消失。
里德尔的黑瞳闪烁,盯着墙壁。这场谈话,比起他从她那里得到的信息,她收集到的可能更多。她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越是与她交谈,他越觉得她有所隐瞒。是时候换一种更为直接的策略了。
教室里所有的窗户都是开着的,一阵微风吹了进来,稀释了室内令人窒息的热意——屋外响起了雷声。
赫敏看着夕阳下正在酝酿的雷电风暴,她从来没有想过再一次见到真实的天气会这么令人高兴。一道闪电劈下,击中了草地,有人从湖边向这片被雷击过的草地施了一个咒语,大概是为了防止这片干燥的草地着火燃烧起来,赫敏注意到外面开始下雨了。“有个叫梅丽雅·特尔布拉德的拉文克劳女孩,她是一个天气女巫。”她一定是一个强大的天气女巫——这是一场来势汹汹的大暴雨。赫敏本以为会看到好多人从湖里冲出来——在雷雨天气中还在湖中游泳显然不是一个安全的选择——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梅丽雅肯定会让雷电避开黑湖。
里德尔轻轻挥舞了一下魔杖,随着一声巨大的“砰”,所有窗户都在一瞬间关上了,随后是“咔哒”的落锁声。赫敏一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防止雨水进入室内吗?
她又害怕了,里德尔想着,得意地笑了。很好。恐惧是他新的——并且更为熟悉的——方法所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当他再次举起魔杖时,她棕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惊慌。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有时候,她的内心想法会完全地写在脸上。
他朝教室前方走去,再次挥动魔杖。门也关上并落了锁。
“你在做什么?”她问道。还不够明显吗?他没有回答她愚蠢的问题。
赫敏的心脏猛烈跳动着。此刻的形势并不乐观,当里德尔走近她时,她紧紧握住了魔杖光滑的杖柄,仍然保持着沉默。
好的。好的。冷静下来,放松——
“摄神取念!”里德尔把魔杖指着她,低声喝到。赫敏闭上了眼睛,呼出一口气,在蓝色的光芒接触到她之前,把所有思绪驱逐出了脑海。
她让一个简单的图像占据自己的头脑——陋居。只有陋居,矗立在空无一物的虚无之中。是的,她已经可以熟练运用大脑封闭术了。对当时驻守在城堡内的每个人来说,掌握大脑封闭术都是至关重要的,以防他们万一落入食死徒手中,不至于泄露一丝半点有用的情报。
她在内心描绘了发生在陋居里的每一个故事,详细到每一个细节,她感到里德尔充满侵略性的魔力正在试图摧毁她设置的重重障碍,但她很快稳住了心神,陋居的形象不仅没消失,还变得更加稳固。接着,她开始给陋居配上了花园和大片大片的草地——是的,除此之外她没有其他可以关心的事情,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想到——赫敏可以一整天都想着这个,这个她寄宿的家,这个除了霍格沃茨外她在世界上最喜欢的地方——
草地,草地,草地,放眼望去全是大片的草地。里德尔愤怒地发现他的摄神取念无法真正地抵达她的记忆深处,就好像用指甲在玻璃墙上乱抓一样,不得其门而入。而当赫敏反击的决心变得越来越坚定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魔杖——“Iverbera!”她大喊一声,将魔杖刺向里德尔。他的眼睛圆睁,身体穿过排排桌椅猛地撞上墙壁,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像是被一个由石头做的拳头击中了胃部一样。
赫敏慢慢睁开眼睛,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眼中彻头彻尾的仇恨是那么明显,他脸上努力克制的冷静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他可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还是一个女孩,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何况她还是一个泥巴种,这更是辱上加辱——能够阻挡他的摄神取念。后来赫敏才回想起,他精通摄神取念,甚至不需要魔杖就可以完美地实施。她对紧闭的大门挥了挥魔杖,解锁了它,并轻轻向外打开,但是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向前迈出一步之前,里德尔已经先于她重新对大门施展了诅咒,使之与周围的石头融合起来。这里不再有门了,她唯一所能看见的只剩一面光秃秃的石壁。
当里德尔朝她走去时,赫敏正注视着墙壁。想要从这里出去需要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还原咒,爆破咒可能更为合适——
里德尔抬起手,一根绳子从他魔杖的尖端窜出飞向赫敏,但她马上就回了一个对应的解咒让绳子消失了。她本打算利用这个间隙对石墙释放一个爆破咒,但另一束恶毒的光线出乎意料地击中了她——
“钻心剜骨。”他冷冷地说道,魔杖对着她。在她能够闪身躲开之前,甚至在她能够反应之前,他的咒语就击中了她,把她撞到了冰冷的石头地上,完全无法想象的剧痛瞬间吞没了她。
又回到了又回到了又回到了又回到了那间有求必应屋,她为什么又得承受这一切?原本已经过去了好久,但现在它又回来了又回来了又回来了,她的指尖,她的手臂,她的每一个神经元都似乎被人用刀片一刀一刀地剜开,她过去是怎么在这个诅咒下连续坚持好几天的?她甚至都想不起来——
一点都想不起来——
而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痛苦地尖叫出声,在粗糙的石头地板上扭动挣扎,当她在两次攻击之间设法睁开眼睛时,只看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冷冰冰的画面——
屋外的电闪雷鸣
里德尔唇角扬起的假笑
他满意的表情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05 22:17:00 +0800 CST  
她感觉喉咙也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当他放下魔杖,停下折磨的时候,她仍在持续尖叫着,泪水无助地从她紧闭的眼睛里流出,手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双手都是她自己抠出的鲜血。
“那么,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他温柔地问,在她蜷缩着的身体旁跪了下来。也许是一时兴起,他的手以一种奇怪的——几乎是关怀的——姿态和力度,轻轻地将她的乱发从她的脸上移开。“来吧,赫敏·格兰杰,如果你真的没什么可隐瞒的……”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没什么可隐瞒。”她低声说,睁开了眼睛,里德尔注意到了其中蕴含的深切痛苦,但更多的是被那种痛苦背后的愤怒所冲击。
赫敏意识到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握住了魔杖。她慢慢地翻了个身,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轻挥了一下——
这不是她想要施放的咒语——此时此刻她对魔咒的掌控力十分低下——但还好,一扇门安静而缓慢地出现在了石墙上,她保持自己不去看它。它打开了几英寸,无声无息——她可以从余光看到它——但她同时也发现了,汤姆·里德尔离她非常非常近。
她仍旧伏在地上,仅靠一只手肘支撑着自己,钻心咒令她的四肢像一滩烂泥般无力。他摇了摇头。
“看到你这样我也很痛苦。”他叹了口气,伴随着甜蜜谎言的是他既低沉又温柔的嗓音,多么令人信服,她几乎,几乎就要相信这句话是真的了,而只过了一秒钟,她的眼中的怒气就被孤注一掷的渴求所替代。
她可以解决这一切,她可以成功脱身,她可以的。她已经在有求必应屋里连续努力了好几天,虽然那时没有成功,但至少在这里她可以做到,因为那扇门离她只有三英尺的距离。
他挥动魔杖,桌椅全部消失了。他甚至没有转过头——他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赫敏。
“你确定你没什么可以对我说的吗?”他温柔地呢喃。这是一种病态的对比,他以一种天使的姿态挥舞魔杖,却对她施以魔鬼的暴行。
她的嘴闭得紧紧的,他轻轻摇了摇头,再次举起了魔杖。赫敏想起上次她是怎么应对的,于是又做了一遍。
当魔杖降下的时候,赫敏紧闭双眼,把所有的思想,所有的人性都封闭在心里。当痛苦再一次降临,它们怒吼着占据了她其他所有的剩余部分。
她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不在乎尊严,不在乎向他展示她可以与之抗争的能力,当然也不在乎她自己的声音,她不断翻滚撞击着坚硬的地面,蜷缩着尖叫起来,她的一只手成功地碰到了他的胸口,把他撞倒了,而折磨也在他失去平衡的一瞬间结束。
她躺在那里时,紧绷的神经暂时松了一口气。她的外袍一半还挂在身上,另一半已经脱了下来,她狂乱地呼吸着,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里德尔缓缓地从被她推开的地方坐了起来,漠然的面具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赫敏努力让自己也坐起来一点,把头发拢回原处,说道:“你这么做其实是在白费力气。”她认为他一定会杀了她,不过她马上想起自己实际上已经死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咧开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梅林……她在笑。她还在笑。我对她用了两次钻心剜骨,可她却坐在那里,告诉我这并不管用,并且还在对我笑。
他几乎无法想象。如果有人能成功对18岁的他使用钻心咒的话,他一定无法坚持这么久,这可能是最令人愤慨的认知,那就是她比他更优秀,而她玫瑰色唇瓣扬起的微笑几乎使他不想再次折磨她,这很奇怪,因为他是如此的愤怒,他应该做的就是摧毁她抵抗的屏障来释放他的怒火。
我该怎么办?
这一次,汤姆·里德尔陷入了彻彻底底的困境。他知道这里没有吐真剂,也没有制作这种需要耗时一个月的药水的说明书,因为它向来属于高度机密,所以这条路走不通。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酷刑都……不管用吗……? 钻心咒是里德尔的朋友,是他可靠的帮手,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该怎么做。他只是坐在那里,盯着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太奇怪太诡异了,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赫敏叹了一口气——他们之间的争斗已经结束了,好像在挫败了一次他的折磨后,他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里德尔看起来很失落。她轻轻地甩了甩长袍,把它重新穿好,紧紧地裹住了自己的膝盖,她在衣袖内握紧了魔杖,感觉自己的头脑还是晕乎乎的,她试图把自己调整到正常状态。他们默默地坐了几分钟,盯着彼此的眼睛。
外面很黑,太阳已经落山了,赫敏一整天都待在汤姆·里德尔这个不稳定的因素身边。
“汤姆,”她恍惚地开口,而他立刻习惯性地反驳:
“别这么叫我。”
她翻了个白眼:“这是你的名字,不然你要我叫你什么,伏地魔?”
他惊异得睁大眼睛,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哦,”她干涩地说,“哦。”
“你怎么会——”

但就在此时,有人出现在了门口。是米拉。
“赫敏,是你吗?”米拉说着,用一种接近厌恶的表情看着里德尔。他转过身来,震惊于这扇门的再次出现,然后回头看着赫敏。
赫敏看见里德尔挥舞了一下他的魔杖,她感到自己忽然又有了力气,一股清新的活力充满了她的身体。“是的。”她说,她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仿佛从来没有被尖叫影响过。里德尔用复苏咒给了她力量,没有留下钻心咒的痕迹。
哦,梅林,现在她不得不向米拉解释为什么要对她撒谎。更糟糕的是,她必须解释为什么她会为了与一个斯莱特林在教室里独处而对她撒谎。
赫敏慢慢站了起来,里德尔跟在她身后。“我们找了你两个小时,”米拉对赫敏说,“戈德里克一直在楼上找,而R.J.在地下找。”
“我很抱歉,”赫敏说,表现出了一副诚恳的歉意,“我完全忘了时间。”
里德尔的声音很轻,但他说的很快:“是我的错,赫敏之前确实说过她必须得走了,是我把她留在了这里。”赫敏勉强控制出自己没有笑出声,你什么都不知道。
米拉尖锐的灰眸紧盯着他,终于稍微软化了一些。里德尔在内心叹了口气。女孩——总是很容易被外表迷惑。
“你们两个在制作什么魔药?”米拉的视线勉强离开了里德尔。
“汤姆不肯告诉我,”赫敏说,“这是他发明的魔药。”她转过身,给了他一个含糊不清的笑容。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她的,持续对她发送着各种各样无法言说的质询。但是现在,他烦躁地发现她脸上的神情变得和他一样深不可测。她那淡褐色的大眼睛俘获了他,用那隐藏在它们背后的秘密诱惑着他,用她迷人的未知的内心世界——
“听起来很有趣,”米拉说,“但我现在快要饿死了,现在离午夜只有几个钟头了,赫敏。
“噢,那我们最好快点去找其他人吧——下次见,汤姆。”赫敏向他挥手,就好像他们是好朋友一样。里德尔努力控制着内心的反感。从来没有人敢用这么随意亲密的方式与他对话,但这个女孩敢——她走出教室,最后从门缝向内瞥了一眼,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汇随着大门的关闭而中断了。
里德尔极度震惊地靠着墙壁,完全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名词。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他只告诉过十个人,只有其中的两个在这里——他曾严厉警告过阿布拉克萨斯和瑞文兰德,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在任何情况下泄漏了某些信息,那他们将会承受黑魔王无尽的怒火——
里德尔叹了口气。或者,也许——也许在那个世界,他曾有过什么壮举导致他被写进了历史书里?可能这个女学生格兰杰是从一本教科书里了解了他……
他的脑海里漂浮着太多的问题。汤姆·里德尔不应该有问题——就算有也应该立刻得到答复,这是一条毫无疑问的原则,而这个原则今天已经被打破了。
最后一次困惑地摇头后,里德尔抹去了脸上的所有表情,他可以等,一切都会得到及时的解答。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05 22:17:00 +0800 CST  
Chapter 7
“如果你真的想多花点时间和他在一起,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不会介意的。”R.J.边往他的早餐盘中添加食物边说道。
“但我会介意,”戈德里克嘀咕着,往斯莱特林学院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斯莱特林。”
米拉耸耸肩:“这不像你,赫敏,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抱歉,”赫敏叹了一口气,“看在梅林的份上,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们了,和他在一起度过一整天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下楼吃饭,看见他鬼鬼祟祟地从大厅里走出来,所以我就跟踪了他,完全是出于好奇。”
她的朋友皱了皱眉,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他确实有什么企图吗?”戈德里克阴沉沉地问道,“因为我知道在过去,斯莱特林学院里总是不缺充满阴谋诡计的人——”
“不,他只是在发明一剂魔药,”赫敏说。她不应该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往里德尔目前正在做的事情上面引。如果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可能会想要对她使用无声咒吧。
“那么,啊,”米拉笑着说,“介意告诉我为什么他脱掉了长袍吗?”她用手肘挤了挤赫敏。
赫敏被戳得有些疼,转头瞪了一眼米拉:“闭嘴!”
“什么?”一种被羞辱的神情同时出现在 R.J.和戈德里克的脸上。
“什么,”米兰达迷糊地回应着,从她的羊皮纸上抬起头来,“是如此重要,以至于你觉得必须在我耳边嚷嚷,戈德里克?”
“没什么,”赫敏嘶声说。米兰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羊皮纸上。阿布思坐了下来,他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轻微的惊讶。
“好吧,我想我可以做一个公正的第三方。”他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米拉哼了一声:“像往常一样?”
“当然!”他的语气一如往常地愉快,背向后靠。
赫敏瞥了一眼看上去很愤怒的戈德里克,和看上去非常非常不满甚至有些愤恨的R.J.。
“那么……介意解释一下吗?”米拉重复了一遍,她的笑容扩大了,赫敏脸颊上好不容易褪下的潮红又泛了起来。
“因为魔药下面的火烧得很旺,导致教室里很闷热,所以他脱掉了外袍,就这样。”赫敏澄清道。
米拉抬起头来,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狡黠的笑容,用一种“我知道你在撒谎”的语气说道:“好的,好的,随你怎么说。”
赫敏闭上了眼睛。 “梅林!我以为你们已经很成熟了,但你们却还在为我和一个其他学院的人说话而耿耿于怀。”这太愚蠢了。他们看起来甚至不会为真正的理由而生气。比如说,那个钻心咒。
“嘿,我不是在嫉妒你那完美的心仪对象,”米拉说,双手无辜地举高。赫敏又脸红了,希望他们没有发现。
“他才不是——”
“忘了这回事吧。”R.J.说道,继续咀嚼着他的早餐,自制的神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接下来的几周对赫敏来说很难熬。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收到斯莱特林们向她投来的奇怪视线。当然,如果她和里德尔独处了一整天的事情流传出去了的话,阿拉明塔·梅利弗伦会比其他任何斯莱特林更想置她于死地,但是现在她同往常一样离得远远的。
赫敏与杰瑞德和芒戈一起在医务室呆了几天。 杰瑞德向她详细展示了他广泛的魔药收藏,另赫敏惊叹不已。他写了一本又一本关于各种治疗方法的书籍——那还只是在过去的几年里。芒戈则向赫敏介绍了几种相对晦涩难懂的治疗咒语。
“就像尽管世上存在着多种不同的迷情剂,但他们都有着根本的相似之处,”他说,“所以,也有很多不同的法术来修复伤害,并且彼此都有共通之处。”他给了她一本小小的黑皮书让她学习,里面写满了他自己对于治疗魔咒的心得体会。赫敏第二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练习咒语。它们非常有用——她不知道为什么霍格沃茨没有设置专门教这类东西的课程。
赫敏小心保持着自己随时随地都有人陪伴,哪怕只有任何一秒她必须独自待着,她也会害怕里德尔会以某种方式找到她,问她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他的真名。伏地魔。
该死的钻心咒后遗症——如果她能保持冷静就好了,如果她不是那么虚弱就好了。虽然依照大多数人的标准,连续忍受两次“钻心剜骨”的折磨而只泄露了一件事情,可能已经是一个壮举了,但是赫敏过去在有求必应屋内曾紧紧守住了秘密,她不明白如今的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yu蠢,以至于失去了守口如瓶的能力。尤其是现在她和里德尔待在同一栋城堡里,必须时刻保持十万分的谨慎。
噢——万幸的是,在这里说错什么话只会伤害到她,不会危及她的朋友。她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而且她确信自己能做得很好,越来越好。事实上,由于她天都坚持向戈德里克学习咒语,这份努力很快就回报了她。赫敏已经能够成功战胜里德尔在决斗中对她施放的那个Subligo jinx。它的原理是将一个有预谋的诅咒与施法者受到的攻击结合在一起,将它们一并反击给对手。
随着她的魔法军械库不断充实,赫敏在孤独中感到了一丝安全感,尽管她有时候仍旧会担心自己被单独抓住并被一刀一刀切成碎片。每当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跌落进对里德尔的恐惧之中时,她就会努力让自己想想罗恩。他的形象正在迅速成为她最强烈的慰借。

赫敏和戈德里克早早就在湖边练习水性魔咒。太阳才刚刚升起,两人摆好了各自的准备姿势。
“你要用Insumera把它绑在一起,”戈德里克说道,“而你在想这个咒语的时候,你的手腕需要这样转动——”他集中精神地皱起眉头,伸出魔杖逆时针转动,“ ——然后再向上挥动,Okay?”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面前的湖面上涌出了一小团水花。
赫敏点点头。 Insumera!当她的葡萄藤木魔杖向上挥动时,一大团水花从湖中闪烁着飞溅而出。她为这个魔法需要的注意力而感到惊讶——只要她的眼睛移开一秒钟,就有水花从中滴落,回到湖里。
戈德里克说:“举起你的魔杖,施一个 Pervitum,然后慢慢地拉回来,然后你就能用假想的方式移动你的魔杖。”
赫敏咬紧牙关。 Pervitum!她把魔杖拉回来,水花爆开炸成了一层层的细雾。“该死的!”她叹了口气,擦了擦眉毛,“这实际上很难。”
戈德里克笑了起来: “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但是一旦你掌握了基本的控制,就不要害怕尝试,你甚至可以添加像Oppugno这样的东西。”
当他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他向外划了一下魔杖,水雾立刻凝结成了一条卷须,抓住了赫敏的脚踝,把她吊在空中。她的长袍倒挂遮住了她的头,露出她的格子睡裤。“戈德里克!”她尖叫起来,“让我下来,你这个**!”
水触须摇晃了几下,吓得赫敏再一次尖叫出声。戈德里克爽朗的笑声在湖面上回荡:“你说什么?”赫敏交叉着双臂,随着水波前后摇摆,始终没有停下对戈德里克的怒视。梅林,她感觉鲜血似乎要倒灌进她的耳朵里了。
“我会诅咒你的。”她伸出魔杖警告道。
“放松点,”戈德里克轻轻地挥舞着魔杖,把她放回地上。 “好吧,你准备好再试一次了吗?”
赫敏自信地点点头。转动——Insumera!——挥舞——Pervitum!——把它拉回来,慢慢地……
一道细细的水柱慢慢地从湖中伸出来,赫敏提心吊胆地操控它来回弯曲了几次,生怕它随时会折断。
“不要害怕它会断掉或是什么,”戈德里克在一旁指点道,“它很坚固,我相信你刚才注意到了。”
“别再玩倒吊的把戏了。”
戈德里克翻了个白眼。“那好吧,吃点东西怎么样?”只要一提到食物,他绿色的眼睛里就满是热忱。
“除非你答应吃完早餐后再教我一点其他的东西。”赫敏讨价还价道。
“可以,可以,当然。我会教你一个草药变形术或者其他什么的,先走吧。”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草药变形术?那究竟是什么? 赫敏叹了口气,匆匆跟在戈德里克之后,试图不去想他的背影看起来有多像罗恩——高大的身材,火红的头发,还有青春期男孩瘦长又健美的体型……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06 18:21:00 +0800 CST  
米拉和R.J.正面临着他们友谊中的一个小矛盾。赫敏发现这件事时有发生,R.J.厌倦了米拉老是催他,而米拉厌倦了R.J.把所有事情都看得这么严肃认真。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紧绷,以至于如果没人打破沉默,他们就会一直尴尬地坐着。而这个人打破沉默的人通常都是戈德里克,因为他经常轻率随意地大声嚷嚷,所以经常注意不到尴尬的气氛。
不管怎么样,米拉在见到戈德里克后显然松了口气,她拽着他的手几乎就要欢呼起来:“戈德里克!”他们聊着天走了,赫敏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坐到了R.J.身边。
“最近怎么样?”她说。
R.J.给她一个难得一见的笑容,这令她感到惊讶:“我挺好的——你知道梅丽雅·特尔布拉德吗?”
“那个天气女巫,是吗?”
他点了点头。 “她是活动的组织者之一,她问我是否愿意加入,”他顿了一下,“他们的小团队。”
“哦!”赫敏惊呼:“那太棒了!那你们的团队具体是做什么呢?”
R.J.将他的黑发从眼前移开。“我们每周见面五次,围绕着下一个活动交换想法。”
赫敏笑了起来。 R.J.的情绪从不轻易外露,但这一次,他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种愉快的,只对朋友保留的信任光芒。“那么,”她说,“梅丽雅·特尔布拉德,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她揶揄地说。
“那是什么意思?”R.J.也笑了
“哦,没什么,”赫敏耸耸肩,“她很漂亮,就这样。”
“是啊,”R.J.漫不经心地点头,“如果你喜欢媚娃的话。”
赫敏瞥了一眼一旁的梅丽雅,她坐得笔直,美丽的金色长发披散在她的背上。“她确实有点像媚娃,”赫敏思索道,“不管怎么样——你能透露一下接下来的活动是关于什么的吗?”
R.J.环顾了一下四周。“呃,”他轻声说道,“严格来说,我不应该告诉你。不过就我观察,下一个活动将是捉迷藏,会有一些人被指定为‘追捕者’,就像是一个寻找标签的游戏一样,他们会分头搜寻其他人并猜测他们的真实身份,一旦有人被发现,那么他也会变成‘追捕者’,躲到最后的人就是赢家。
“哇哦,”赫敏说,“听起来……真是令人兴奋。”确实如此,这是一种融合了魔法的创新游戏。“所以无论谁是‘追捕者’,都必须正确地猜出他们找到的人是谁?那么我可以使用者幻身咒吗,或者以其他人的面貌进行躲藏?”
R.J.点点头:“这会是普遍的想法,所以不要声张,我已经告诉过你和米拉了,我觉得已经够多了。”
赫敏朝R.J.点点头,后者咧嘴一笑。
她忽然感到很不安,因为他的笑容,这让她回想起罗恩微笑时自己的感觉。所以赫敏低头看着盘子继续吃早餐,并告诉自己一切如常。但她的嘴巴有点干,离R.J.太近忽然成了一件让她不太适应的事。
“现在感觉好多了!”戈德里克伸了个懒腰,轻拍着自己的肚子,“啊,前面我说打算教你一个什么来着?”
“草药变形术。”
“对,那个,我们需要一些白鲜和一点点宝莲根,当然,如果你想看一些非常棒的东西,那么我们还需要一些魔芋。”
“我会准备的,”赫敏匆匆说着,站了起来,她感到松了口气,总算有借口可以离开了。她不能对R.J.产生感情,因为这对她的计划没有帮助。如果她的目的是离开这里,那么她需要的是独立,而不是依赖。她决心不依赖任何人,无论他们多么友善,优秀或有吸引力。

她来到了地下。斯内普的教室里一定有这三种成分——除了魔芋之外,其他两样都是基础的材料,而根据过去的经验,她知道魔芋也一定会有。
她走进了教室内的储藏室,很快就找到了她想要的的东西。她瞥了一眼四周,这里和以前一样令人不快。但是,比起屏蔽自己的感觉与R.J.坐在一起忍受相对无言的尴尬,这里似乎更加愉快。
赫敏想知道这里的人们坠入爱河时会做什么,他们的爱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是每天都活在恐惧里,时刻担忧着第二天醒来时,枕边的爱人就——已经不在了吗?他们怎么能够承受的了?她怎能让自己面对这么惨烈的分别,即使对象是罗恩也一样。即使罗恩也在这里,而她依然能像活着的时候一样抱紧他,轻轻吻他的笑容——


“赫敏·格兰杰。”
哦,梅林。不要在这里。不要是现在。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07 18:01:00 +0800 CST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斯内普的教室,眼前的画面仿佛噩梦成真,汤姆·里德尔正靠在她对面的墙壁上。
“怎么,你最近是埋伏在了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吗?”她暴躁地开口,不知道如何才能在他咒她之前尽快离开这里。她向前伸出手,魔杖从她的袖子里飞进了她的手中。
“格兰杰,你的幽默感并没有令我感到有趣。”里德尔说着直起了身子,慢慢地向她走来。这种缓慢又深思熟虑的步伐,带着无法阻挡的气势袭向她。
“太好了,那么让我一个人呆着吧,这样你就不会听到我尖酸刻薄的话了。”赫敏面无表情地说道。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里德尔的魔杖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Obsido,赫敏仿若本能般召唤出了一面厚厚的绿色盾牌阻挡住了一次来自他的攻击。
他将一缕凌乱的黑发从额前抹开,呼吸低沉而缓慢,似乎是在控制自己。“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做,格兰杰。”他轻轻地说,再一次举起魔杖。
就是这个吗?这个就是结局吗?是不是这一刻他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对她使用了索命咒?
但是,奇怪的是,他正在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朝着这条走廊和另一条走廊的交叉处走去——然后他挥了挥魔杖,但却指着自己。
一瞬间,他的腹部被深深地切开,他就像一个喷泉一样,腹部的伤口就是泉眼,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喷射而出,像巨大而愤怒的眼泪一样流下——
然后是那样的尖叫。
赫敏从来没有听过哪个男生会像里德尔那样尖叫。这是如此原始,像是从干燥的喉咙中逸出的原始嘶吼,不断地在走廊中回荡回荡回荡。他跪了下来,然后整个人摔倒在地,双臂摊开,眼睛紧闭,位置正好处于几条走廊的交叉处。
赫敏从没想到过会看到这一幕,她的脑袋快要短路了。天啊,她应该怎么做,救他?这似乎是她应该做的,否则他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但是她的脑袋晕乎乎的,血在他的周围四处流淌,而当魔杖从他的手上掉下来掉落在石头地板上的时候,她听到一声微弱的“咔哒”声。所有那些芒戈教给她的治疗魔法都在此刻涌进了她的脑海,但她不能——她无法医治伏地魔,她不能那样做,她不能背叛她的朋友们,不能背叛自己,也不能背叛自己的死亡……她不像芒戈一样会对所有目标施与无差别的救治,她很介意——她不能救他。不能是汤姆·里德尔。不能是那个杰出的、完美的、邪恶的汤姆·里德尔。
突然之间,赫敏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很多人的声音。而他还在持续尖叫。
赫敏晕晕乎乎地朝他走去,她的脚轻轻地踩在血泊里——噢,上帝,到处都是他的血——她出现的时机似乎恰到好处,这个路口的下方走廊正对着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当她走向浑身是血的里德尔身边的时候,至少有十个斯莱特林目瞪口呆地目睹了这一切。最后,他终于停止了叫喊,取而代之的是剧烈起伏的胸膛。
“我——”她结结巴巴地说,但似乎没人在乎她说了什么,接着另一个响彻云端的尖叫声响了起来。赫敏看见了阿拉明塔·梅利弗伦苍白的面,她挤开越来越多的人群来到了她的面前。
“汤姆!”她尖叫起来,“汤姆!”
有人喊道:“快喊阿布拉克萨斯来!快点!”
然后,人群爆发出了一阵混乱。几个斯莱特林跑回公共休息室,赫敏可以听到远处呼唤“马尔福”的声音。但她现在只能看着阿拉明塔,她恨恨地盯着赫敏,眼里的憎恨只有里德尔的眼中的那种可以与之媲美。赫敏摇摇晃晃地跪在里德尔身边,低头看着他,她似乎离他的脸太近了,她无力地松开了紧握魔杖的手。
他将脸微微侧向她,低声呢喃:“这不再是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了。”他的嘴唇微扬,扯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古怪,他抬起血迹斑斑的手掌,把她的乱发绺回耳后。他的手指温暖湿润,但却依然平稳自制。她猛地向后缩,不让他再次触碰到她。
在他那迅速泛白的嘴唇边绽开的,是一抹多么邪恶的笑容!他绝对算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赫敏的眼睛转向阿拉明塔,她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像西红柿一样红。
里德尔的皮肤开始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阿布拉克萨斯很快就过来了。”他低声说道。赫敏抓紧魔杖,蹒跚着向后退了一步。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这个画面是如此不真实,喧闹声,大叫声不绝于耳,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满脸惊恐地从公共休息室里冲出来,他奔向里德尔身边,跪倒在大片大片的血泊里。
“哦,梅林,”阿布拉克萨斯深呼吸了一口。他把里德尔被鲜血浸湿的外袍脱了下来,掀开他的衬衫,露出了腹部深处的伤口。
马尔福对着伤口轻轻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只见创口慢慢地恢复成了苍白平滑的肌肤。“Tergeo”,随着他再一次抬起手臂,那无处不在的鲜血,也从地上,从里德尔的胸膛消失了,使他的外表再次恢复了整洁。赫敏惊讶于马尔福竟然对治疗魔法有所涉猎,真是奇怪——甚至有点讽刺——但她很快就意识情况不妙,有超过二十个愤怒的斯莱特林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她,而既然里德尔已经痊愈了,于是她转过身子,飞快地逃离了那里。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07 22:32:00 +0800 CST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管是实质性的还是精神层面上的。每当她对上他的眼睛,他总会露出一种胜利者的微笑,而每当她在任何场合遇到其他任何斯莱特林,对方都会毫不吝啬地向她投去冷冰冰的仇恨目光。她甚至还得时不时闪身躲开几个射向她的恶咒,而戈德里克这时总会冲那群卑鄙的偷袭者们怒吼。
她很难向她的朋友们解释清楚这整个情况。由于主角是里德尔,他们似乎并不相信她的故事,但是他们坚定地与她站在一起的立场却从未改变,他们依然保护着她不受任何辱骂和咒语的攻击。为此,赫敏非常感激。
这个咒语,它不可能是神锋无影,因为当斯内普发明这个咒语时,汤姆·里德尔还没有复活。这是一种特别恶毒的诅咒,即使阿布拉克萨斯已经使大部分的肌理恢复了原样,但其内部的组织仍未愈合。所以最后里德尔还是在医务室里躺了三天,而芒戈和杰瑞德则是处浑身解数救治他,给他喂了各种各样恶臭的药水。
事发后的第二天,赫敏却在医务室吃了一个闭门羹,芒戈和杰瑞德一句非常简短的“出去”让她伤透了心,显然,他们俩都听说并且相信了这些谣言。
“老实说,赫敏,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杰瑞德阴沉着脸嘀咕着,从他的橱柜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瓶。
“这个诅咒威力很大,”芒戈补充道,“非常危险,现在我们不得不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
“所以……出去吧。”杰瑞德叹道。
不想被他们的言辞进一步伤害,赫敏点了点头,飞也似地离开了。

里德尔对自己的计谋很满意,或者说,非常满意。一切都按照他计划的那样进行,特别是阿拉明塔·梅利弗伦的反应。她每天都来探望他,说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肮脏的泥巴种竟敢袭击他,以及她在未来几天里为赫敏精心策划的“愉快回礼”。其他斯莱特林们也都或多或少表示出了他们对格兰杰的厌恶,即使他们中的有的人只是说他们很高兴他感觉好一点,并表示会试图让格兰杰的生活变得悲惨。
完美。复仇总是如此甜美。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里德尔并没有机会接近任何格兰芬多,否则他就能设法让他们也疏远远她。当一个人完全被社会抛弃的时候,她就会更容易被他逼入绝境。大部分格兰芬多们都认为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善良又安静的人,这会让他们在他与格兰杰孰对孰错的抉择中更倾向于他,独独除了她的那些朋友们。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保护欲令人恼火,R.J.·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看她一眼,仿佛在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里德尔推测,他们一定不知道赫敏知道的东西有多少——她对许多事情的了解程度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开始。当一个人陷入悲惨境遇的时候,她就会变得粗心,而里德尔能够保证格兰杰今后的生活——或者,呃,死亡,无论怎么称呼——绝不会是愉快的。他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这个诅咒可能是他最痛苦的经历,但没有办法,如果他使用了麻醉咒或其他止痛手段的话,芒戈一定会察觉的,这算是这个完美计划唯一一个不幸的副作用,他必须承受这份痛苦。当然,就算他可能因为谁而受伤的话,那个人只会是他自己。

“嘿,赫敏,我想这件事一定会让你打起精神来。”米拉站在赫敏的沙发背后,弯下腰朝她的耳朵大声说道。赫敏应声转头,米拉灵活地向前一跃坐到了她的身边。
“什么事?”她今天心情一直不太好——早晨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宿舍里有很多巨大的黑老鼠,她有九成的把握是阿拉明塔做的。
“关于R.J.最近在策划的那个活动,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米拉的唇边挂过一丝狡猾的笑意。
赫敏挑了挑眉:“我听着呢。”
“复方汤剂!”米拉兴奋地说道。
“不错,不错。”
“不错?这明明很棒!”米拉反驳道,“我们永远也不会被抓住,因为他们会认为我是你而你是我。”她得意地舒展四肢向后躺下,似乎沉浸于自己的聪明才智之中。赫敏笑起来。
“唯一的问题就是,”米拉这时才干巴巴地说:“我不会制作复方汤剂。”
哦,那他们就不必担心了——她曾在斯内普的储藏室里看到过各种各样的药剂。“别担心,这个交给我。”她说。
“那就太棒了!”米拉说着从沙发上跳了下来,“R.J.说活动就在下周三,我们应该制定行动计划。”
赫敏决定在活动那天和米拉喝下彼此的复方汤剂,并计划施一个幻身咒来以防万一。这次游戏活动的规则在三天前公布了,这让害怕被人发现泄密的R.J.大大松了口气。
“棒极了,”他叹道,“我终于不用因为提前告诉你们而提心吊胆了。”有四个人被指定为“猎人”——他们分别来自四个学院——这个消息也同样在三天前一并公布了。
赫敏在看到名单的时候咆哮了一声:
汤姆•里德尔
阿不思•邓布利多
芒戈•波汉
德莱尔•安德里亚
“这个名单是谁定的?”赫敏愤怒地问R.J.,他举起双手以示无辜。
“冷静点,赫敏,不是我定的。”他微笑道。
“他们是学校里最强大的人!”赫敏再三确认了一下名单,不安地说道。就她所知,德莱尔•安德里亚是唯一一个在决斗俱乐部成功抵挡了戈德里克十分钟以上的人。“这真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游戏,”她嘟囔道。
赫敏踯躅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去到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如此近的魔药教室拿复方汤剂,为此,她还特意施了一个幻身咒。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
赫敏还很担心米拉,她可能会因为看起来很像自己而遭到什么不测,因为那群斯莱特林很可能会借着游戏的名义实施报复。然而,米拉对于赫敏的抗议完全视若无睹。
“听着,”米拉说,“如果你决定变成我的样子为我承受攻击的话,我也会为你做同样的事情,这是毫无疑问的。”赫敏张了张嘴打算反驳,但是米拉却先她一步:“我是魁地奇队的队长,这事就这么定了,因为我说了算。”赫敏叹了口气。魁地奇又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想说的是,变成我的样子比变成你的样子要危险的多,”赫敏苦涩地说,“大家都喜欢你,而不会像猜测我那样都认为我是个黑巫师。”
米拉耸耸肩。“不管怎样,我是个格兰芬多,不管我做什么,斯莱特林都会攻击我。”
这倒是事实。无论如何,这个游戏可能会变得非常危险。她应该相信米拉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
而且——赫敏有一个秘密的行程安排,她打算继续跟踪里德尔。她已经检查了他的魔药,发现它还在煨着,实验仍未结束。它究竟是什么?为何酝酿的时间如此之久……难道是毒药?这场比赛对他而言似乎是一个做见不得光的事情的绝佳时机——如果他是猎人,那么其他人绝不会出现在他在的地方,不管他有多么鬼祟或可疑。所以他基本上是自由的,但是赫敏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在她的监视下发生。

星期二的晚上,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充满了期待的喧闹声。赫敏仍然在坚持不懈地试图告诉她的朋友们那天在地下走廊里她和里德尔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仍然没有……理解。
“我说过了,是他自己走进了走廊的交汇处,把魔杖指向自己,诅咒了自己,我甚至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诅咒。”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米拉哼了一声,“无法想象一个斯莱特林为了诬陷你而弄伤自己,赫敏。”
她叹了口气。这正是很难和他们解释的地方,“他……很不喜欢我。”
米拉说:“但那天你们俩在教室里似乎相处得很好。”
除了钻心咒的事。“不,”她简单地说,“他善于操纵人,他很邪恶。”
这些话似乎都不管用,戈德里克和R.J.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 “赫敏,”戈德里克说,“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诅咒了他,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硬要说这是他自己做的。”
“我知道你不在乎,所以我为什么要撒谎?”赫敏叹了口气,气愤地说, “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她真的厌倦了重复,不知道为什么R.J.不停地提起这件事,她一直在不停地重复解释,这一次她是真的发自内心不想再继续纠结了。
或许她应该撒谎,说她因情绪失控而咒了里德尔,然后他们的友谊就能恢复正常。
这个念头激怒了她。不,她不会让自己降低到那种水准,她不会屈服,不会让汤姆·里德尔用一个该死的诅咒来破坏她的生活!赫敏将脸埋在手中,她希望这件事尽快过去。
她抬头看着正在观察她的R.J.,后者的脸上带着一副深思熟虑的神情。也是,R.J.总是一副在深思的表情。她只是希望他想的事情不要是她的个人私事。
“你们知道吗,”她大声说话打破了有些紧张的气氛,“这次的活动很像中世纪的三强争霸赛任务。”
“中世纪?”米兰达的脸上充满了热情,“我喜欢中世纪。”
“是啊,每一个人都必须伪装自己,尽可能长时间地隐藏在布斯巴顿城堡中。”赫敏说。
“哦,那个,”米兰达厌恶地伸出舌头,“没有创造力。”
“这听起来不错,伙计,”戈德里克笑道,“特别是与其他一些三强争霸赛任务相比——”
“呃,不,你想多了,”赫敏打断了他的话,“他们在城堡里放出了一大堆危险的动物,地牢里还有一条龙,我想,是一条处于青春期的龙。”
“他们还点燃了一半的地板,”米兰达心不在焉地补充道。
戈德里克翻了个白眼:“听起来这个比赛更适合学校之间的友好交流。”
考虑到这次的猎人名单——或者更确切地说,那个人——赫敏不确定这次比赛是否会比中世纪的那次更加安全。
她那天晚上没怎么睡着。

XXXXXXXXX

整个学校的学生十点钟准时在大礼堂集合。赫敏开始没看到里德尔,还以为他退出了比赛。可惜不是,他和邓布利多、德莱尔、芒戈站在一起,看起来似乎很不满。
“所以,规则是这样:”梅丽雅·特尔布拉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站在四个猎人的面前,看上去美丽极了。“当我向空中射出火花时,这四人将闭上眼睛,而你们将有十分钟的时间离开这里躲藏起来,做任何你们需要做的事情,你们每个人都有这个三角。”她举起一个小铜三角。“他们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让一个猎人用他的魔杖指着你并说出你的名字,那么这个三角就会变成非常明亮的橙色,即使穿着衣服也不可能看不到。这就意味着你已经出局而且也成了猎人,知道了吗?”
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同意声。
梅丽雅的魔杖尖端迸发出了红色的火花。人们四散开来。
赫敏和米拉冲进了厨房。“给你,拿一些我的头发,”赫敏说着用魔杖迅速地剪下了一撮自己的卷发。米拉也同样照做,把头发放入各自的小瓶中。 “真是太离奇了,”赫敏看见米拉慢慢地变成了自己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即便不是米里森·伯斯德的猫的毛发,复方汤剂尝起来仍旧十分糟糕,当赫敏五尺三的身高逐渐伸展开来变成米拉五尺九的身高时,她仍然感到十分疼痛。
“梅林,你真矮!”米拉因为个子缩水而咯咯笑了起来。
“All right,”赫敏忽略因为身高变化带来的不适应,“那么祝你好运!”她轻点自己的头顶施了个幻身咒,然后用一层薄薄的护盾将自己包围了起来,以防被任何可能会出现的“咒立停”击中。“我们晚上再见。”
赫敏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匆匆对自己的鞋子、衣袍和嗓子施了一个无声咒,以确保自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她把那个小铜三角放进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回到大厅。
几分钟后,大门又打开了。赫敏紧贴着墙,与背景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芒戈先走了出来,他向左转身,踩着与平常一致的轻快步伐出发了。邓布利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观察着走廊的两侧,然后选择了右边的路,一路上还高兴地吹着口哨。德莱尔带着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走在了芒戈身后。而当其他三人早已离开后,里德尔才懒洋洋地走出大厅。
他向右走去。赫敏始终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跟着他,她相信这次自己不会再被抓到。从其他走廊上传来了一些模糊的决斗声和扭打声,但里德尔完全没有停下来去找任何人的迹象——他连一个简单的咒立停也没有用过。他要去做什么?
当里德尔放慢脚步时,赫敏也立刻停下了脚步。他们仍然在一楼,在靠近魔咒教室的一个角落附近——里德尔走近那个角落,一个女孩子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幻身咒,是阿拉明塔。
她意有所指地向里德尔点了点头,抬起了自己尖尖的下巴。他迅速用魔杖指着她,说出了她的名字,一道明亮的橙色光芒从阿拉明塔的口袋里发出。里德尔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确保这一幕没被任何人目击——要是他知道她正在看的话——他的声音还是一贯地低沉冷静:“有发现任何她的踪迹吗?”
阿拉明塔摇了摇头:“不在这里,阿布拉克萨斯在楼上——你可以问问他,或者直接试试‘泥巴种飞来’。”她冷笑了起来。
赫敏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
米拉。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16 16:56:00 +0800 CST  
Chapter 8

赫敏的脑袋正在急速转动。他打算做什么?米拉是不可能承受得了钻心咒的,她不能让里德尔这样对她。但是鉴于他有一个完整的间谍网络,她不可能比他先找到米拉。
对米拉的担忧顿时充满了她的脑海。在那个她所离开的、黑暗恐怖的霍格沃茨里,见识钻心咒是一件司空见惯并且习以为常的事,但这里不是。即便魁地奇比赛和决斗俱乐部有时十分暴力,但在这里赫敏还没有看到除了里德尔以外的任何人施放黑魔法。
他们现在在二楼。里德尔迅速朝桃金娘的盥洗室方向走去。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站在他们面前,他的背后是一间教室的门口。 “她施了幻身咒,”马尔福说,“虽然我用了咒立停,但还是被她跑了,看起来她目前正沿着那个通道想要走到六楼去。”
里德尔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右走去。赫敏跟着他走过黑暗的通道到了六楼,瑞文兰德·戈德洛特站在出口处指着向上的台阶:“七楼。”
斯莱特林们一个接一个的指路最终引导里德尔和赫敏走向了一个让她心惊胆战的地方:有求必应屋。上次在这里的时候,她被杀害了。多么精彩的回忆。她的喉咙紧绷,心跳加速。
里德尔来回踱步,双眼紧紧地盯着墙壁,直到一扇门慢慢地出现——一扇相当不起眼的门。Shit。如果他一进去就反身关门的话,她要如何在不引起他注意的情况下跟进去呢?
里德尔突然转过身来,挥舞起魔杖。赫敏也立刻举起她的魔杖,咬紧牙关,感觉到了他的咒立停撞击在了自己的护盾上。里德尔似乎对空荡荡的走廊感到满意。
当里德尔打开门的时候,赫敏就站在他身后几英寸的地方,这是一段近到恐怖的距离。幸运的是,他并没有一进去就立刻关门,而是敞开了一会,这让赫敏刚好有足够的时间在他检查走廊情况的时候闪身入内,而在她进入后,里德尔这才关上了房门。
米拉是个聪明的女孩,赫敏想着,露出一个微笑。她创造了一个由高耸的风化石墙组成的迷宫,火炬在墙上发出忽明忽暗的亮光,这里没有天花板,头顶一边漆黑,墙壁高耸直入黑暗。她看着里德尔,他翻了个白眼,一脸顽固的样子。赫敏跟着他走进了迷宫。
赫敏想知道有求必应屋到底可以创造出多么复杂的迷宫。当然,米拉肯定会要求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当这一天结束她认为自己可以出去的时候,房间才会改变,让她离开。赫敏默默地欢呼着米拉的天才,但就在她内心雀跃的时候,里德尔拿出了魔杖,她的喜悦慢慢地变成了难以置信。
他挥了挥魔杖,赫敏没有认出这个咒语,但是一缕蓝色的光线从他的杖尖射出,随着一声巨大的“砰”,每一堵墙都被打穿了,相当于凭空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路。当他们穿过尘土和瓦砾时,赫敏想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这么一个强大的咒语——它击穿了数十面两英尺厚的岩壁,看在梅林的份上。而当赫敏几秒钟后发现他再次举起魔杖施了另一个咒立停时,她再一次明白了,低估黑魔王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她感觉到自己的护盾在他的力量之下几乎瓦解。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
里德尔又伸出了魔杖,赫敏惊恐地颤抖了一下,另一束蓝光从另一个角度射穿了墙壁,好像是在指着什么一样。但这次它只穿过了两面墙,余下的路他们迈步走了进去。里德尔转身朝走廊的方向挥舞了一下魔杖,蓝色的光芒直冲走廊,沿途没有击中任何东西。
她和里德尔绕过一个角落,赫敏的心跳加速了,面前是一个死胡同,没有通往右边的路。
梅林。米拉真的在这条小巷的尽头吗?真的那么简单吗?里德尔进入迷宫还不到十五分钟,他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吗?
“Hello?”里德尔唤了一声,朝着走廊的尽头,仿佛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那里。
他又一次挥了挥魔杖,即使赫敏再一次强化了自己的护盾,但脆弱的防护在他的强有力的冲击下还是岌岌可危。
赫敏沮丧地看到当咒立停击中某样东西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了。这个人举起了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巴——不,不,不,不,不,快逃——
她站在几英尺远的地方看着里德尔,他的嘴边扬起了一抹不详的微笑。摇曳的火把发出温暖的光芒,映照着他白皙的脸庞,为他英俊的五官蒙上一层晦暗的阴影。他在距离米拉大约十英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微笑迅速从他的脸上褪去,似乎从未出现过。
“是你吗,格兰杰?”他唤道,言语中带着完美的困惑。
“你想做什么,里德尔?”米拉嘟囔道。赫敏之前并没有意识到她们的声音有多相似,现在她恨死了这个事实。
“你的声音怎么了?”里德尔说着,走向米拉。赫敏祈祷她会告诉他,她不是赫敏,并且退出游戏。这没关系。没有什么比安全更重要了。
“我有点病了,”米拉答道,赫敏禁不住在内心咒骂了一声,快告诉他!
她悄悄地走到米拉的身边,随时准备防御任何从他魔杖末端飞出的咒语。
里德尔一直处于警惕之中,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随时都能进入战斗状态。如果赫敏咒他的话,他的回击很有可能会射向米拉。她本来打算攻击他的,但是米拉完全不知道她和里德尔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她只能毫无防备地被他的恶咒击中。也没有任何咒语可以解除复方汤剂的效果让米拉恢复成自己原来的样子。除了等待里德尔攻击,赫敏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如果他先动手的话,赫敏会加入战局,因为米拉铁定不是他的对手。
“哦,”里德尔说,“我很遗憾。”
现在他离米拉只有几步之遥了,她无法阻止自己盯着他。赫敏已经忘记了他究竟有多吸引人,米拉也一直这么说——当然,她不能只是看着他。
“是啊,”米拉心不在焉地答道。她看上去和自己一模一样,连鼻子上不起眼的雀斑和发尾弯曲的弧度都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可以让里德尔察觉这不是他折磨过的那个女孩。Shit!Shit!Shit!我该怎么办?
最糟糕的是,米拉一直认为里德尔是个完美的好好先生。她完全没有戒备,甚至没有握着魔杖!
快拿出你的魔杖,傻瓜!
米拉为什么不听她的话呢?
里德尔收起了魔杖,缓慢地向她走来。米拉明显地屏住了呼吸,沉醉在里德尔迷人深邃的眼睛之中,赫敏感到自己的胃部不舒服地紧抽了一下。每个女孩面对他时的反应完全一样,赫敏厌恶地想。他如此擅长操纵人心的原因之一肯定是他清楚地了解自己对任何女孩都具有如此强大的掌控能力。
然而,尽管如此,米拉眼中的赞美之情却是赫敏自己从未有过的,她的脸上也没有赫敏一贯的小心谨慎。赫敏震惊地发现里德尔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差异,尤其是他现在距离米拉只有不到一英尺——他是在做什么——他明明可以在火炬的亮光下看到米拉·赫敏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这是一个绝佳的隐藏地点。”他环顾着迷宫说道。
“是啊,”米拉不客气地答道,显然想尽可能少地说话,这样他就不会注意到她的声音实际上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显得陌生,而完全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我一直在想那天的事,”里德尔继续说道,他的眼睛闪烁回到米拉身上。
她微微张开嘴,但没有说话,只是咬了一下嘴唇,皱起眉头。赫敏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很有可能在想这句话应该跟故事的哪个版本有关联:是赫敏的版本,还是在学校里流传的版本。最终,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楼主 SS舞在谁掌心  发布于 2017-11-16 21:53:00 +0800 CST  

楼主:SS舞在谁掌心

字数:396140

发表时间:2017-09-30 17:1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1-05 16:48:1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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