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动仁心☆╠160308文文╣女林式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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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林就任节度使改为外使随员从八品
桀骜原就任兵部改为内禁卫下的捕盗员正九品
大物和佳郎就任成均馆学士正九品
考虑一下，觉得一般成均馆出来也应该是从小官坐起，比较符合实际，等以后完结后我整理文稿再改吧，前面的大家就自行代入吧。
我对历史实在是一窍不通，为了写这篇东西我才硬着头皮查了些资料，请大家意会就好，不要认真啊，哈哈……
女林就任节度使改为外使随员从八品
桀骜原就任兵部改为内禁卫下的捕盗员正九品
大物和佳郎就任成均馆学士正九品
考虑一下，觉得一般成均馆出来也应该是从小官坐起，比较符合实际，等以后完结后我整理文稿再改吧，前面的大家就自行代入吧。
我对历史实在是一窍不通，为了写这篇东西我才硬着头皮查了些资料，请大家意会就好，不要认真啊，哈哈……
48、相遇旧人
这半年，桀骜从捕盗员开始做起，手底下领着十余小兵，把云钟街的地痞无赖，大盗小贼都修理了个遍，治安好了不好，可是这人变得越发难以亲近。冷面和铁面无私，让他既出了名也招了恶，越发的形单影只。
一日午后，桀骜参加完朝会，一个人往宫外走。出宫门后，忽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记肩膀，桀骜下意识想躲开，可是看似轻巧的一握，仿佛有千斤的力，桀骜皱眉看向来人，那人国字脸，眉毛浓黑粗狂，细长的眼中含笑，眼角纹路越发深邃，这双眼睛感觉很熟悉。“嘿，小子，还记得我吗？”
男子出了声，桀骜很快想起了来人是谁。“你是陛下身边的……？”黑衣人，桀骜斟酌着没有说，将当时的他和女林、大物、佳郎四人带到陛下身边的人。算起来也救了他和女林一命。
“在下韩成文。”男子先自报了家门。
桀骜回忆了下，很快将名字和人联系到了一起，韩成文，禁卫军首领，从二品的大将，桀骜微微错愕，转身行了个礼，“韩统领。”
已到饭点，两人约了附近的馆子见面，桀骜先回去换了套寻常的衣物，一身黑色劲装，一头狂傲不羁的乱发，与刚刚整齐的装扮判若两人。韩成文见了，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这小子还是当年的模样，性子和品行很对他的胃口，只是当时立场关系不能接触过多。后来得知这小子做了捕盗员还留意了一下，后来几次朝会其实都见过，只是他小子却一直没有认出他来，倒是自己先忍不住来堵人。
“久等了。”桀骜施了个礼落座。
“不必多礼，就当寻常聊天。”韩成文给他倒酒，却被桀骜轻轻挡住了手腕，道：“抱歉，下午还有公务不能饮酒，我能否喝茶？”韩成文眼角微跳，换了茶给他倒上，这小子如此尽职，道让韩成文有种被啪啪打脸的感觉。
“初见时，你就让我印象深刻，第一次遇到一个敢与我讨见还价的人，当时我还以为你记着要去救心上人？”这小子明知自己要抓他，还与自己交易说，只要救了他的同伴就束手就擒。
“直觉告诉我你们并不是恶人。”桀骜轻咳了声，心里觉得当时太过莽撞，但韩成文助他摆脱了掌议的追兵，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朋友，而且知道女林有危险，当时情况也不容自己多想，只能铤而走险。
“也算不打不相识，本以为成均馆出来的都是些穷酸秀才，不想还有你这样的。后来我还见过你坚持要救的那小子，敢闯宫自荐，也是个人才。”
桀骜手下一顿，放下了筷子，问：“您说是具容河？”
“是这名字，那日若不是正好我当值，恐怕他要受点苦头的。”韩成文说起那天的事情，那白面小子不知哪来的勇气，顶着杀头的罪名拦住了圣驾，说不愿入成均馆为学士，自荐跟随外使前往清国，并且从两国局势一路分析到从政、经商之道，讲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最后竟然说服了皇上改了旨意。
桀骜想不到，会从韩成文口中听到当初事情的始末，更想不到那性子懒散，不求功名利禄，但求高床软枕的女林会有这么一面。可是如果不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心如死灰，怎么可能拼了命舍弃一切，去求一个随员的职位。桀骜低下头，感觉胸腔里那一直隐匿着的疼痛又逐渐泛起。
“他一向比我勇敢，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拼劲全力去争取，我远不如他。”桀骜苦笑，转头望向远处。
韩成文顺着桀骜的目光，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何必妄自菲薄，自从你上任之后，现在的云钟街太平了不少。半年里能做到如此已经是常人不能比的了。”韩成文也是个直爽的性子，夸人的话说来更显分量。“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得你与我挺投缘的，有勇有谋，是条汉子，有没有兴趣入我麾下？”
桀骜放下了筷子，不由坐直了身体。禁卫军一向是从军队中提拔出来的精英，不仅要求家世清白，更要有真才实学，直接受命于御前，是名家子弟挣破头都也未必能进的，这是一种荣耀的象征。可是站得越高，离政治的旋涡越近，肩上的责任越重，也越身不由已。韩成文轻轻敲着桌子，似乎在等待回应。
“可以容我先考虑下吗？”桀骜正色道。
“当然，”韩成文笑，“明日这个时间我在这里等你，若你来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这半年，桀骜从捕盗员开始做起，手底下领着十余小兵，把云钟街的地痞无赖，大盗小贼都修理了个遍，治安好了不好，可是这人变得越发难以亲近。冷面和铁面无私，让他既出了名也招了恶，越发的形单影只。
一日午后，桀骜参加完朝会，一个人往宫外走。出宫门后，忽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记肩膀，桀骜下意识想躲开，可是看似轻巧的一握，仿佛有千斤的力，桀骜皱眉看向来人，那人国字脸，眉毛浓黑粗狂，细长的眼中含笑，眼角纹路越发深邃，这双眼睛感觉很熟悉。“嘿，小子，还记得我吗？”
男子出了声，桀骜很快想起了来人是谁。“你是陛下身边的……？”黑衣人，桀骜斟酌着没有说，将当时的他和女林、大物、佳郎四人带到陛下身边的人。算起来也救了他和女林一命。
“在下韩成文。”男子先自报了家门。
桀骜回忆了下，很快将名字和人联系到了一起，韩成文，禁卫军首领，从二品的大将，桀骜微微错愕，转身行了个礼，“韩统领。”
已到饭点，两人约了附近的馆子见面，桀骜先回去换了套寻常的衣物，一身黑色劲装，一头狂傲不羁的乱发，与刚刚整齐的装扮判若两人。韩成文见了，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这小子还是当年的模样，性子和品行很对他的胃口，只是当时立场关系不能接触过多。后来得知这小子做了捕盗员还留意了一下，后来几次朝会其实都见过，只是他小子却一直没有认出他来，倒是自己先忍不住来堵人。
“久等了。”桀骜施了个礼落座。
“不必多礼，就当寻常聊天。”韩成文给他倒酒，却被桀骜轻轻挡住了手腕，道：“抱歉，下午还有公务不能饮酒，我能否喝茶？”韩成文眼角微跳，换了茶给他倒上，这小子如此尽职，道让韩成文有种被啪啪打脸的感觉。
“初见时，你就让我印象深刻，第一次遇到一个敢与我讨见还价的人，当时我还以为你记着要去救心上人？”这小子明知自己要抓他，还与自己交易说，只要救了他的同伴就束手就擒。
“直觉告诉我你们并不是恶人。”桀骜轻咳了声，心里觉得当时太过莽撞，但韩成文助他摆脱了掌议的追兵，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朋友，而且知道女林有危险，当时情况也不容自己多想，只能铤而走险。
“也算不打不相识，本以为成均馆出来的都是些穷酸秀才，不想还有你这样的。后来我还见过你坚持要救的那小子，敢闯宫自荐，也是个人才。”
桀骜手下一顿，放下了筷子，问：“您说是具容河？”
“是这名字，那日若不是正好我当值，恐怕他要受点苦头的。”韩成文说起那天的事情，那白面小子不知哪来的勇气，顶着杀头的罪名拦住了圣驾，说不愿入成均馆为学士，自荐跟随外使前往清国，并且从两国局势一路分析到从政、经商之道，讲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最后竟然说服了皇上改了旨意。
桀骜想不到，会从韩成文口中听到当初事情的始末，更想不到那性子懒散，不求功名利禄，但求高床软枕的女林会有这么一面。可是如果不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心如死灰，怎么可能拼了命舍弃一切，去求一个随员的职位。桀骜低下头，感觉胸腔里那一直隐匿着的疼痛又逐渐泛起。
“他一向比我勇敢，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拼劲全力去争取，我远不如他。”桀骜苦笑，转头望向远处。
韩成文顺着桀骜的目光，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何必妄自菲薄，自从你上任之后，现在的云钟街太平了不少。半年里能做到如此已经是常人不能比的了。”韩成文也是个直爽的性子，夸人的话说来更显分量。“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得你与我挺投缘的，有勇有谋，是条汉子，有没有兴趣入我麾下？”
桀骜放下了筷子，不由坐直了身体。禁卫军一向是从军队中提拔出来的精英，不仅要求家世清白，更要有真才实学，直接受命于御前，是名家子弟挣破头都也未必能进的，这是一种荣耀的象征。可是站得越高，离政治的旋涡越近，肩上的责任越重，也越身不由已。韩成文轻轻敲着桌子，似乎在等待回应。
“可以容我先考虑下吗？”桀骜正色道。
“当然，”韩成文笑，“明日这个时间我在这里等你，若你来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49、女林来信
下午桀骜照例在街头巡视，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捕盗司，远远看到门口处停着一辆马车，佳郎正搀着允熙下来。允熙朝着桀骜挥着手，叫着：“桀骜师兄。”桀骜紧绷了一天的嘴角终于有了片刻的松动。将两人迎进内堂。
“师兄，女林师兄终于来信了。”
桀骜倒茶的手细微的颤抖了下，用力握稳将茶水递给了两人，问道：“信里说了些什么？”
“我觉得你会想要自己看看……”允熙将信递给了桀骜。
桀骜握着这轻薄的一张纸，慢慢摊开。
亲爱的允熙：
见字如晤，转眼已经半年未见，甚是思念。你现在过得可好，应该变得更漂亮了吧，佳郎有没有欺负你啊，有的话一定要写信告诉我，千万不能忘了我哦，不然我可要伤心的。（哭脸）
清国很好玩，城市繁华，街道雕栏玉砌，美人赏心悦目，衣服也漂亮至极，简直是天堂般的存在。我在这里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学到了许多，虽然我人不在这里，但我的心时刻与你们同在，为我们的期待的新世界而努力着。
你们俩速度给我生个干儿子，等我就在这娶上几房娇妻美妾，生个漂亮女儿，嫁给你家小子做媳妇。还有拜托你们经常去看看那匹疯马，别让这闷葫芦在官场吃了亏。
纸短情长，不胜依依，顺祝
安康！
具容河亲笔
信不长，桀骜看了一遍就一字不差的记下来。只是与字里行间欢快相反，心中原本的期待也一点点冷却，桀骜依稀记得那个满是红色的梦，脑海中的女林一身红衣，而现在他的身旁，也许会多了一个巧笑盼兮的异国女子。
将信折好，又递回给了允熙。“既然他过得好，那便好。”
“师兄，我这几日回信，你可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要一起捎过去的？”
“没有。”桀骜回道，瞬间周围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桀骜师兄，你……”桀骜的表情太过冷漠，太过无动于衷了，允熙有些着急，女林师兄多么在意桀骜师兄她是知道的，到底这两人出了什么问题。
“允熙，女林不是还带了些礼物吗？你去拿进来吧。”安静了许久的佳郎开了口。
“差点忘记了，我这就去拿。”允熙看了眼桀骜，施施然起身去拿。
“慢点走，小心脚下。”佳郎见允熙走得飞快，急忙嘱咐了几句。
“知道了，你别把我当病人一样。”允熙不满的嘀咕着。
佳郎目送着允熙，眼神温柔。“允熙有身孕了，我要做父亲了。”
“……恭喜。”桀骜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今天是坐得马车来的，原来是有喜了。果真应了女林的话了。
“你知道，当初我喜欢上允熙时有多痛苦吗？当初并不知道她是女子，觉得自己成了男色，为了躲允熙自请离开了成均馆，甚至答应父亲与芙蓉花小姐订婚，可是不见又怎么样，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佳郎喝了口茶，接着又说道：“在我迷茫之际，我曾经去找过女林，我问他世界上男子之间是否有爱情，是不是错的，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吗？”
桀骜轻轻屏住了呼吸，问“他怎么说？”
“他说，爱怎么会有错，恨才是错的。他让我追随自己的内心，我才鼓足勇气跟允熙告白。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允熙是女儿身。现在回忆起来，当初的我真是傻透了，女林也许早就知道允熙的身份，只是他一直替允熙隐瞒着。我一边懊恼，一边又庆幸，当初如果我放了手，那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但是话说回来，即使允熙真的是男子，我也一样爱她，我会拼劲全力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作为昔日的情敌，你可以当我在炫耀吧，但作为男人，我只想说如果你觉得放不下就去搏一把，也好过以后后悔……现在两国外交怎么可能一帆风顺，有些时候更像是如履薄冰。况且女林那小子，从来不是个爱诉苦的，自然是报喜不报忧。不如亲眼去看看吧。具家的商船三日后起航去清国。”说完，佳郎起身去迎允熙，接过她手里一点也不重的礼物，道：“我来吧。”两人拉着手，温馨至极。桀骜拆开了包裹，一些干货，还有一匹绸缎，玄色的，是桀骜惯穿的颜色。
次日午时，桀骜如约来到了昨天的饭馆前，韩成文正嚼着花生米向他招手。
“想好了？”
“想好了。”桀骜落座，主动给韩成文斟了一杯酒，又道：“您说过，我是唯一一个跟你讨价还价的人，那这次是不是也能满足我一个心愿？”
“你说？”自己真的太宠这小子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正式入职前，我想请一个月假。”
韩成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应下就是，能问一句这一个月你准备做什么嘛？”
桀骜握着酒杯，回道：“去找一个人……”
下午桀骜照例在街头巡视，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捕盗司，远远看到门口处停着一辆马车，佳郎正搀着允熙下来。允熙朝着桀骜挥着手，叫着：“桀骜师兄。”桀骜紧绷了一天的嘴角终于有了片刻的松动。将两人迎进内堂。
“师兄，女林师兄终于来信了。”
桀骜倒茶的手细微的颤抖了下，用力握稳将茶水递给了两人，问道：“信里说了些什么？”
“我觉得你会想要自己看看……”允熙将信递给了桀骜。
桀骜握着这轻薄的一张纸，慢慢摊开。
亲爱的允熙：
见字如晤，转眼已经半年未见，甚是思念。你现在过得可好，应该变得更漂亮了吧，佳郎有没有欺负你啊，有的话一定要写信告诉我，千万不能忘了我哦，不然我可要伤心的。（哭脸）
清国很好玩，城市繁华，街道雕栏玉砌，美人赏心悦目，衣服也漂亮至极，简直是天堂般的存在。我在这里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学到了许多，虽然我人不在这里，但我的心时刻与你们同在，为我们的期待的新世界而努力着。
你们俩速度给我生个干儿子，等我就在这娶上几房娇妻美妾，生个漂亮女儿，嫁给你家小子做媳妇。还有拜托你们经常去看看那匹疯马，别让这闷葫芦在官场吃了亏。
纸短情长，不胜依依，顺祝
安康！
具容河亲笔
信不长，桀骜看了一遍就一字不差的记下来。只是与字里行间欢快相反，心中原本的期待也一点点冷却，桀骜依稀记得那个满是红色的梦，脑海中的女林一身红衣，而现在他的身旁，也许会多了一个巧笑盼兮的异国女子。
将信折好，又递回给了允熙。“既然他过得好，那便好。”
“师兄，我这几日回信，你可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要一起捎过去的？”
“没有。”桀骜回道，瞬间周围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桀骜师兄，你……”桀骜的表情太过冷漠，太过无动于衷了，允熙有些着急，女林师兄多么在意桀骜师兄她是知道的，到底这两人出了什么问题。
“允熙，女林不是还带了些礼物吗？你去拿进来吧。”安静了许久的佳郎开了口。
“差点忘记了，我这就去拿。”允熙看了眼桀骜，施施然起身去拿。
“慢点走，小心脚下。”佳郎见允熙走得飞快，急忙嘱咐了几句。
“知道了，你别把我当病人一样。”允熙不满的嘀咕着。
佳郎目送着允熙，眼神温柔。“允熙有身孕了，我要做父亲了。”
“……恭喜。”桀骜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今天是坐得马车来的，原来是有喜了。果真应了女林的话了。
“你知道，当初我喜欢上允熙时有多痛苦吗？当初并不知道她是女子，觉得自己成了男色，为了躲允熙自请离开了成均馆，甚至答应父亲与芙蓉花小姐订婚，可是不见又怎么样，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佳郎喝了口茶，接着又说道：“在我迷茫之际，我曾经去找过女林，我问他世界上男子之间是否有爱情，是不是错的，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吗？”
桀骜轻轻屏住了呼吸，问“他怎么说？”
“他说，爱怎么会有错，恨才是错的。他让我追随自己的内心，我才鼓足勇气跟允熙告白。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允熙是女儿身。现在回忆起来，当初的我真是傻透了，女林也许早就知道允熙的身份，只是他一直替允熙隐瞒着。我一边懊恼，一边又庆幸，当初如果我放了手，那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但是话说回来，即使允熙真的是男子，我也一样爱她，我会拼劲全力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作为昔日的情敌，你可以当我在炫耀吧，但作为男人，我只想说如果你觉得放不下就去搏一把，也好过以后后悔……现在两国外交怎么可能一帆风顺，有些时候更像是如履薄冰。况且女林那小子，从来不是个爱诉苦的，自然是报喜不报忧。不如亲眼去看看吧。具家的商船三日后起航去清国。”说完，佳郎起身去迎允熙，接过她手里一点也不重的礼物，道：“我来吧。”两人拉着手，温馨至极。桀骜拆开了包裹，一些干货，还有一匹绸缎，玄色的，是桀骜惯穿的颜色。
次日午时，桀骜如约来到了昨天的饭馆前，韩成文正嚼着花生米向他招手。
“想好了？”
“想好了。”桀骜落座，主动给韩成文斟了一杯酒，又道：“您说过，我是唯一一个跟你讨价还价的人，那这次是不是也能满足我一个心愿？”
“你说？”自己真的太宠这小子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正式入职前，我想请一个月假。”
韩成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应下就是，能问一句这一个月你准备做什么嘛？”
桀骜握着酒杯，回道：“去找一个人……”
50 夏天的风
八月，已是盛夏，灼热的海风带着咸涩，吹在身上没有一丝阴凉，反而闷热潮湿。光着膀子的男子背对着太阳在冲洗夹板，汗水顺着肩背的饱满的肌肉线条颤抖着往下流淌，背上数条伤疤如蜈蚣般的蠕动着。
“小六，洗好了就过来歇会。”身后的一名老船工喊着，长期的船上生活。让他的脸黝黑又布满沟壑。
冲洗完最后一块夹板，男人转身走到了老船工的身旁，简单用汗巾擦了擦，端起一碗水喝了起来。
“小口慢慢喝，这种天气最怕中暑。这船上的人不坏，就喜欢刁难新人，你自个儿当心这点就是。”
“恩。”一碗水很快见了底，可是汗却还止不住。男子抬头瞥了眼太阳的方向，然后眺望着南方，那里除了一望无际的海水别无他物。
“小七说你是他远方亲戚，可我知道那小子就一孤儿，不过无论你是谁，记住好好在这船上做事，到了清国别乱跑，偷~渡~者被抓到了就是个死。”
“谢谢，我记下了。”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双幽深的眼。老船工讪讪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走开了。也不怪别人误会，现在的桀骜，黑了不少，满脸胡渣，身上有又那么多的骇人的伤痕，不笑不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丝生人勿进的狠厉，说是土&匪都有人信。老船工估计以为他是犯了事准备逃命吧，桀骜自嘲得笑笑，已经是第七天了，离靠岸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具容河，你现在在做什么？
……
八月，已是盛夏，灼热的海风带着咸涩，吹在身上没有一丝阴凉，反而闷热潮湿。光着膀子的男子背对着太阳在冲洗夹板，汗水顺着肩背的饱满的肌肉线条颤抖着往下流淌，背上数条伤疤如蜈蚣般的蠕动着。
“小六，洗好了就过来歇会。”身后的一名老船工喊着，长期的船上生活。让他的脸黝黑又布满沟壑。
冲洗完最后一块夹板，男人转身走到了老船工的身旁，简单用汗巾擦了擦，端起一碗水喝了起来。
“小口慢慢喝，这种天气最怕中暑。这船上的人不坏，就喜欢刁难新人，你自个儿当心这点就是。”
“恩。”一碗水很快见了底，可是汗却还止不住。男子抬头瞥了眼太阳的方向，然后眺望着南方，那里除了一望无际的海水别无他物。
“小七说你是他远方亲戚，可我知道那小子就一孤儿，不过无论你是谁，记住好好在这船上做事，到了清国别乱跑，偷~渡~者被抓到了就是个死。”
“谢谢，我记下了。”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双幽深的眼。老船工讪讪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走开了。也不怪别人误会，现在的桀骜，黑了不少，满脸胡渣，身上有又那么多的骇人的伤痕，不笑不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丝生人勿进的狠厉，说是土&匪都有人信。老船工估计以为他是犯了事准备逃命吧，桀骜自嘲得笑笑，已经是第七天了，离靠岸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具容河，你现在在做什么？
……
“小官人，外面的景色比我好看吗?”妖娆的歌姬柔弱无骨得靠向女林，举着酒杯晃了晃，轻薄的衣衫遮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女林回头，接过酒杯，轻轻拉出往自己衣襟里钻的嫩手放嘴边亲了亲，露出一双多情的眼，低头在耳语道：“自然比不上你好看，不过今天的金主可不是我，美人你这么热情，小心有人要吃醋了……”
情人般的低语，温柔如春风，让见惯风月场的女子也有些小鹿撞心。待她还想靠过去时，女林已经拿着酒杯走到了门外。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半弯的月亮带着漂亮的月晕，看着楼下的灯火阑珊。
情人般的低语，温柔如春风，让见惯风月场的女子也有些小鹿撞心。待她还想靠过去时，女林已经拿着酒杯走到了门外。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半弯的月亮带着漂亮的月晕，看着楼下的灯火阑珊。
“今天你越发的敷衍了，怎么是姑娘不漂亮酒不香，还是在怨我把半路你截了下来？”身后的男子轻笑了声，靠着栏杆上向女林举了举杯。
“我怎么敢怨八爷，只是我好不容易能去见见大金殿，摸摸那里的石狮子，金龙什么的，就这样被你一句话给挡回来了。”
“那有什么好去的，不过是个金碧辉煌的笼子，里面的人都战战兢兢活得像只鹌鹑，还不如看看我送你的小金殿，喝喝这醉花楼的女儿红。”
“我怎么敢怨八爷，只是我好不容易能去见见大金殿，摸摸那里的石狮子，金龙什么的，就这样被你一句话给挡回来了。”
“那有什么好去的，不过是个金碧辉煌的笼子，里面的人都战战兢兢活得像只鹌鹑，还不如看看我送你的小金殿，喝喝这醉花楼的女儿红。”
“八爷是说是什么话话，你住了十八年当然不稀罕了，可我不一样，去一次少一次，当然得珍惜。”
“哼，我是怕你去多了，不知道哪次就掉了脑袋。”
女林缩了缩脖子，“怎么，那里还会吃人？”
“吃人不吐骨头……好了，不说这些了，我那有件西洋来的稀罕玩意，今天晚上来我房里给你看看。”
“又什么东西，别像上次了啦，那什么相机的，差点闪瞎我的眼睛。”
“哈哈……少见多怪，今天这件比那件厉害多了，来不来？”八王爷挤眉弄眼，像极了调戏良家的纨绔。
“哼，我是怕你去多了，不知道哪次就掉了脑袋。”
女林缩了缩脖子，“怎么，那里还会吃人？”
“吃人不吐骨头……好了，不说这些了，我那有件西洋来的稀罕玩意，今天晚上来我房里给你看看。”
“又什么东西，别像上次了啦，那什么相机的，差点闪瞎我的眼睛。”
“哈哈……少见多怪，今天这件比那件厉害多了，来不来？”八王爷挤眉弄眼，像极了调戏良家的纨绔。
51、好久不见
回到客栈已经近半夜，女林托着沉甸甸的额头，望着硬是跟自己挤在一处的八爷，很是无奈：“八爷，我说您好好的府邸不住，干嘛非要跟着我住客栈啊？”
“说好了要秉烛夜谈的，你不肯去我府上，我只能跟你来住客栈了……”永璇摊了摊手，反倒一脸委屈。
“都说了，今时不同往日，我有官职在身，住你那于理不合啊。”
“我何时怕过非议？”
女林：……我怕行了吧。
喝醉了越发不讲道理，女林被气出一身汗，先跳下了轿子，快步走向门口，刚走近，忽然门口的梁柱下居然还站着一个人，吓了他啊的倒退了几步，随身的护卫应声拔了刀。
“是我……”黑影开口说了话，简短的朝鲜语。
“都住手……桀骜？”女林的语气带着疑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眼前的人一身风尘仆仆，脸黑了也瘦了，半长胡子遮住了模糊了原本英俊的脸庞，与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可只要看到那双眼睛，女林就知道他就是桀骜。女林不由想上前看个清楚，身后就传来了八爷不悦得声音。“哪来的乞丐？”
轿子里缓缓伸出了一只手扣住了女林的手臂。八王爷的一句话，瞬间让女林背上冒出了一层汗，没有通关令，朝鲜官员违法入境时是死罪。女林稳了稳心神，低声回到：“是我的家里人，可能是我父亲带了什么话。”
桀骜听不懂，可他们之间的亲昵却是看得见的。女林一身月白纱衣掛，头发简单扎成长编，露出饱满洁白的额头，和他靠得极近的男子则是一身蓝葛纱袍，暗纹的刺绣精致贵气，皱眉望着自己，带着无形威慑，与他对视了片刻，桀骜低下了头，胸膛中满溢着不甘和酸涩，那个位置曾经是他的，可现在他没有这个资格，也不能再给女林造成任何麻烦。
女林经过桀骜身旁，说道：“跟我进来，有什么话进屋再说。”虽说是客栈，但里面的格局却十分庞大，两人住的都是三楼的天字号房。快到门口时，女林再次婉拒了八王爷的“邀请”，带着桀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谨慎的落了锁。女林心中有无数的疑惑，可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桀骜紧紧得抱住了。
“具容河，我终于找到了你了。”曾经熟悉的气息和体温，那么真实，让人越发怀念，深深让人迷恋。
女林略微挣扎了一下，感觉揽着自己的手臂越发收紧了。“桀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官员没有通行令出境可是死罪。”
“你担心我吗？”桀骜抬起头，扶着女林的肩膀，眼神十分的愉悦。“我现在已经没有官职在身。”新的任职要等一月之期满了之后。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女林又问。
“如果说我犯了杀头的大罪，你会不管我吗？”桀骜藏起眼中的情绪，望向女林眼眸深处。
女林疑惑得看着桀骜，他不知道桀骜在试探什么，可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太过专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女林垂下眼，回道：“我相信你，我也会想办法帮你。”
女林的答案像一股暖流，桀骜眼中漫起无限的温柔。“具容河，看着我……”用拇指抚摸着女林的鬓角，慢慢低下头，贴上了那红润的唇。
桀骜的呼吸，唇上的温度，女林震惊得睁大了眼睛，脸上泛起了潮红，眼中却染上了浓烈的悲伤。他仓促地推开了桀骜。桀骜不防竟踉跄着退了几步。女林站直身体，看着桀骜，缓慢又郑重地说道：“你这又是做什么，不需要这样，桀骜。即使只是朋友，看到你落难我也不可能会袖手旁观。以前的事是我的错，既然过去了就此忘了吧。我去叫点吃的，你洗漱下好好休息。”女林的拒绝与回避，让桀骜慌了神。
桀骜忽然明白女林误会了什么，他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件十分愚蠢的事情。他想要解释，女林却没有再给他机会，他推门而去敲开了另一间房门，房内的男子笑着把他拥入屋内。桀骜站在房门口，像是被冰封了一般，迈不动一步。他体会了什么叫做作茧自缚，那个无条件信任自己，爱着自己的少年已经被他扼杀在了那个深夜里，消散在了那场冬日的海风中……
回到客栈已经近半夜，女林托着沉甸甸的额头，望着硬是跟自己挤在一处的八爷，很是无奈：“八爷，我说您好好的府邸不住，干嘛非要跟着我住客栈啊？”
“说好了要秉烛夜谈的，你不肯去我府上，我只能跟你来住客栈了……”永璇摊了摊手，反倒一脸委屈。
“都说了，今时不同往日，我有官职在身，住你那于理不合啊。”
“我何时怕过非议？”
女林：……我怕行了吧。
喝醉了越发不讲道理，女林被气出一身汗，先跳下了轿子，快步走向门口，刚走近，忽然门口的梁柱下居然还站着一个人，吓了他啊的倒退了几步，随身的护卫应声拔了刀。
“是我……”黑影开口说了话，简短的朝鲜语。
“都住手……桀骜？”女林的语气带着疑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眼前的人一身风尘仆仆，脸黑了也瘦了，半长胡子遮住了模糊了原本英俊的脸庞，与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可只要看到那双眼睛，女林就知道他就是桀骜。女林不由想上前看个清楚，身后就传来了八爷不悦得声音。“哪来的乞丐？”
轿子里缓缓伸出了一只手扣住了女林的手臂。八王爷的一句话，瞬间让女林背上冒出了一层汗，没有通关令，朝鲜官员违法入境时是死罪。女林稳了稳心神，低声回到：“是我的家里人，可能是我父亲带了什么话。”
桀骜听不懂，可他们之间的亲昵却是看得见的。女林一身月白纱衣掛，头发简单扎成长编，露出饱满洁白的额头，和他靠得极近的男子则是一身蓝葛纱袍，暗纹的刺绣精致贵气，皱眉望着自己，带着无形威慑，与他对视了片刻，桀骜低下了头，胸膛中满溢着不甘和酸涩，那个位置曾经是他的，可现在他没有这个资格，也不能再给女林造成任何麻烦。
女林经过桀骜身旁，说道：“跟我进来，有什么话进屋再说。”虽说是客栈，但里面的格局却十分庞大，两人住的都是三楼的天字号房。快到门口时，女林再次婉拒了八王爷的“邀请”，带着桀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谨慎的落了锁。女林心中有无数的疑惑，可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桀骜紧紧得抱住了。
“具容河，我终于找到了你了。”曾经熟悉的气息和体温，那么真实，让人越发怀念，深深让人迷恋。
女林略微挣扎了一下，感觉揽着自己的手臂越发收紧了。“桀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官员没有通行令出境可是死罪。”
“你担心我吗？”桀骜抬起头，扶着女林的肩膀，眼神十分的愉悦。“我现在已经没有官职在身。”新的任职要等一月之期满了之后。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女林又问。
“如果说我犯了杀头的大罪，你会不管我吗？”桀骜藏起眼中的情绪，望向女林眼眸深处。
女林疑惑得看着桀骜，他不知道桀骜在试探什么，可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太过专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女林垂下眼，回道：“我相信你，我也会想办法帮你。”
女林的答案像一股暖流，桀骜眼中漫起无限的温柔。“具容河，看着我……”用拇指抚摸着女林的鬓角，慢慢低下头，贴上了那红润的唇。
桀骜的呼吸，唇上的温度，女林震惊得睁大了眼睛，脸上泛起了潮红，眼中却染上了浓烈的悲伤。他仓促地推开了桀骜。桀骜不防竟踉跄着退了几步。女林站直身体，看着桀骜，缓慢又郑重地说道：“你这又是做什么，不需要这样，桀骜。即使只是朋友，看到你落难我也不可能会袖手旁观。以前的事是我的错，既然过去了就此忘了吧。我去叫点吃的，你洗漱下好好休息。”女林的拒绝与回避，让桀骜慌了神。
桀骜忽然明白女林误会了什么，他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件十分愚蠢的事情。他想要解释，女林却没有再给他机会，他推门而去敲开了另一间房门，房内的男子笑着把他拥入屋内。桀骜站在房门口，像是被冰封了一般，迈不动一步。他体会了什么叫做作茧自缚，那个无条件信任自己，爱着自己的少年已经被他扼杀在了那个深夜里，消散在了那场冬日的海风中……
52、女林的梦想
那一晚，女林没有回来，接下来两日，桀骜也没有再见到到女林。桀骜手里只有一张女林的留书，寥寥几句，说有急事需出门几日，交代桀骜在客栈等他。随后，店小二陆续送来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桀骜随意翻了翻，里面还有一些书籍，画册，棋谱，东西倒是一应俱全，可惜桀骜却静不下心来好好享受。
勉强把自己洗漱干净后躺在女林的床上，被褥间散发着淡淡草木与兰花的味道，是女林的味道，桀骜忽然觉得很无力，很焦躁。女林走得如此匆忙是真有急事，还是不想见自己。如果是前者，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两个昼夜都不能脱身，如果是后者呢……桀骜得不出一个答案，他只有等，等女林来见他。
深夜，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桀骜就警惕得睁开了眼。他没有落锁，是担心女林回来进不了门，所以这两日都是和衣而睡。进来的人也确实是女林，他轻巧得关上门，点上灯，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一层薄汗，蹙着眉头看向已经站在床边的桀骜。
“你没睡，还是我吵醒你了？”女林打量了一下桀骜，他依旧穿着来时的那身衣服，连胡子也没剃。
“出了什么事情？”桀骜更在意女林的处境，两天的时间竟憔悴了不少，眼下泛着淡淡的青。
“前几日，清朝皇宫里丢了一样宝物，当晚赴宴的使者都被秘密扣押两日。现在，清国朝廷下了禁海令，对外来的船进行彻查。我安排了人用你的身份待在船上，这几日你暂时出去避避风头。”女林大致说了前因后果，略去了这几日奔波游走。
桀骜没想到自己一到就给女林惹了不小的麻烦，有些后悔没有解释清楚，只是现在他却有些说不出口。“我哪里都不会去。”桀骜回道。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怎么还能浪费在东躲西藏上。
女林捏了捏眉间，感觉异常疲惫。“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任意妄为，以前也是这样，你就不能让我不那么担心吗？朝鲜回不去，现在清国也快待不得了，那就去西洋，那里会更安全……”
“你还不明白吗？我根本没有犯法。”桀骜打断了女林的话，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来清国是为了见你。”
女林眼中闪烁了下，抿了抿唇，回道：“那你见到了，我很好。等过了这阵子，你就回去吧。”
女林转身欲走，桀骜却比他更快，他不能再让女林这么离开，他扣着女林的肩膀，逼迫女林朝向他。“我知道现在道歉已经太晚，可是我还是还是想说声对不起，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总是像个傻瓜一般，总是最后一个才知道。这半年，我本以为会忘记你，可我总会想起你，梦见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你一向比我聪明，你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
桀骜心中矛盾，连带手上的力度也失了分寸。女林有些吃痛，这样情绪失控的桀骜已许久未见，女林叹了口气，将一只手覆上桀骜的，带着安抚。
“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但你不必在意那些，更不需要愧疚或感激。”女林抬起头，露出整张漂亮的脸蛋，与桀骜对视着，他的眼睛里跳动着烛火朦胧的光辉，眼神温柔而多情，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总会有被爱着的错觉。
“在成均馆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我不曾后悔做过的任何事，包括喜欢你这件事，我们都在成长，时间会改变一切，我相信会找到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而你也会，所以你不需要弥补什么，甚至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要向着你一直前进的方向走就好。还记得在中二房时，你曾经问过我，我的梦想是什么吗？那时候的我还不懂，直到到了这里后，我才寻得属于我自己的梦想。你看到清国了吗？这里的一切都让人为之振奋，我期待新朝鲜有朝一日也能有这样的盛世，这就是我站在这里的理由，就是我的理想和价值。”
女林说完就安静得看着桀骜，他没有推开桀骜，可是桀骜却觉得近在咫尺的人已经离自己十分遥远，像破蛹而出的蝴蝶，不再留恋过往，飞向广阔无垠的天空。也许至始至终只有他一直沉溺于自己编织的梦境中，无法面对现实。
那一晚，女林没有回来，接下来两日，桀骜也没有再见到到女林。桀骜手里只有一张女林的留书，寥寥几句，说有急事需出门几日，交代桀骜在客栈等他。随后，店小二陆续送来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桀骜随意翻了翻，里面还有一些书籍，画册，棋谱，东西倒是一应俱全，可惜桀骜却静不下心来好好享受。
勉强把自己洗漱干净后躺在女林的床上，被褥间散发着淡淡草木与兰花的味道，是女林的味道，桀骜忽然觉得很无力，很焦躁。女林走得如此匆忙是真有急事，还是不想见自己。如果是前者，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两个昼夜都不能脱身，如果是后者呢……桀骜得不出一个答案，他只有等，等女林来见他。
深夜，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桀骜就警惕得睁开了眼。他没有落锁，是担心女林回来进不了门，所以这两日都是和衣而睡。进来的人也确实是女林，他轻巧得关上门，点上灯，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一层薄汗，蹙着眉头看向已经站在床边的桀骜。
“你没睡，还是我吵醒你了？”女林打量了一下桀骜，他依旧穿着来时的那身衣服，连胡子也没剃。
“出了什么事情？”桀骜更在意女林的处境，两天的时间竟憔悴了不少，眼下泛着淡淡的青。
“前几日，清朝皇宫里丢了一样宝物，当晚赴宴的使者都被秘密扣押两日。现在，清国朝廷下了禁海令，对外来的船进行彻查。我安排了人用你的身份待在船上，这几日你暂时出去避避风头。”女林大致说了前因后果，略去了这几日奔波游走。
桀骜没想到自己一到就给女林惹了不小的麻烦，有些后悔没有解释清楚，只是现在他却有些说不出口。“我哪里都不会去。”桀骜回道。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怎么还能浪费在东躲西藏上。
女林捏了捏眉间，感觉异常疲惫。“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任意妄为，以前也是这样，你就不能让我不那么担心吗？朝鲜回不去，现在清国也快待不得了，那就去西洋，那里会更安全……”
“你还不明白吗？我根本没有犯法。”桀骜打断了女林的话，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来清国是为了见你。”
女林眼中闪烁了下，抿了抿唇，回道：“那你见到了，我很好。等过了这阵子，你就回去吧。”
女林转身欲走，桀骜却比他更快，他不能再让女林这么离开，他扣着女林的肩膀，逼迫女林朝向他。“我知道现在道歉已经太晚，可是我还是还是想说声对不起，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总是像个傻瓜一般，总是最后一个才知道。这半年，我本以为会忘记你，可我总会想起你，梦见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你一向比我聪明，你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
桀骜心中矛盾，连带手上的力度也失了分寸。女林有些吃痛，这样情绪失控的桀骜已许久未见，女林叹了口气，将一只手覆上桀骜的，带着安抚。
“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但你不必在意那些，更不需要愧疚或感激。”女林抬起头，露出整张漂亮的脸蛋，与桀骜对视着，他的眼睛里跳动着烛火朦胧的光辉，眼神温柔而多情，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总会有被爱着的错觉。
“在成均馆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我不曾后悔做过的任何事，包括喜欢你这件事，我们都在成长，时间会改变一切，我相信会找到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而你也会，所以你不需要弥补什么，甚至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要向着你一直前进的方向走就好。还记得在中二房时，你曾经问过我，我的梦想是什么吗？那时候的我还不懂，直到到了这里后，我才寻得属于我自己的梦想。你看到清国了吗？这里的一切都让人为之振奋，我期待新朝鲜有朝一日也能有这样的盛世，这就是我站在这里的理由，就是我的理想和价值。”
女林说完就安静得看着桀骜，他没有推开桀骜，可是桀骜却觉得近在咫尺的人已经离自己十分遥远，像破蛹而出的蝴蝶，不再留恋过往，飞向广阔无垠的天空。也许至始至终只有他一直沉溺于自己编织的梦境中，无法面对现实。
53十日之约
桀骜的呼吸有点凌乱，他的眼眶有些灼热，像是含着两团火，他想在对面那双如春水般的眼中找出丁点的救赎，可是它们的主人却用最温柔的言语筑起了一道墙。桀骜眨了眨眼，把那一团火压在喉头，不断告诫自己，不能伤害他了，别再逼迫他了……
桀骜一点点松开手，垂下双臂握成拳。“十天，十天后我就走……”
“……好，十天后，我去送去。”女林低下头，稳了稳气息。
“我说了，我哪里也不去。”这是他唯一的，也是不能退让的底线。
“……好。”女林转身。
“你又要去哪里？”桀骜说道，“还是说你怕和我在一起。”
女林的身体细微的颤抖了下，慢慢转身坐上了床榻。他看向桀骜，只是脱离的光线，桀骜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桀骜的眼神有些迷离，这场景如此熟悉，仿佛与他的某一个梦境重叠在了一起，梦里的的人依旧笑魇如花，而现实中的人却已物是人非，桀骜嘴角扯出苦涩的笑，道：“夜深了，睡吧。”
清国的床不似朝鲜的榻，三面围栏，自成一片天地，这样私密的空间里，连空气也越发稀薄。两个男子平躺着虽不拥挤也不宽敞，只要一个翻身就能触碰到彼此。女林侧躺着，呼吸清浅，如同睡去，桀骜闭着眼睛，数着耳边的呼吸声，似乎还在等待那个随时会翻滚到自己怀中的人……
睡梦中，女林紧皱着眉头，热，像是掉进了一个火炉，想动却发现身体像是被人死死压着，动不了，用尽全身力气，却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想张嘴呼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耳边只有自己的急喘之声和嗡嗡的耳鸣，谁来救救我……
“女林，女林……醒醒！”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脸颊上清凉湿润的触感，一下让女林睁开了眼睛，身体自由了，那股重压顷刻间消散了。
“你做噩梦了？”桀骜用手抹去女林鬓角的汗。
女林坐起身往后靠了靠，桀骜坐在他极近，右手拿着剃刀，来不及收回的左手上还残留了皂角的泡沫，刮了一半的胡子， 下巴上赫然还有一抹鲜红。
“你流血了？”
桀骜摸了摸自己下颏，带起些许刺痛。女林套上绸挂，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拭去桀骜下巴处的血迹，又抬着他的下巴看了看伤口，下颚的位置，不明显，浅浅一道，就是有些长，细小的血珠子缓缓沁出，按了几次就止住了。
桀骜不动也不出声，望向女林眼底的那潭泉水里，里面有他久违的温暖，他贪恋的温柔。女林抬眸对上上方幽深的眸子，后知后觉，在桀骜面前，本能永远先于理智，女林退回到安全距离，放下带血的手帕。
＂剃刀有些不顺手。＂经过了一夜，桀骜像是习惯了女林的冷淡，把手里的刀翻了个，把刀柄递到了女林眼前，意图明显。女林犹豫着接过，桀骜已经迈开步走到了洗漱台前从容坐下。
女林把皂角打起泡沫，避开伤口细细涂抹了一遍，桀骜抬着下巴，把喉间最脆弱的部位袒露出来。锋利的刀口带着丝凉意贴上薄薄皮肤，女林并没有这样的经验，只能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俯下身控制手上着的力度，一寸一寸，缓慢又轻柔。
桀骜很享受着这危险的＂折磨＂，低垂着眼，目光流连在那张美人脸上，这么近，通透的，奶白色的皮肤，几乎没有瑕疵，嘴唇和下巴上冒出的细小的胡渣，大部分是接近透明的绒毛，十分可爱。还有红润的唇，浅浅的唇纹，自然的润泽，微微用力的抿着，他在紧张。得出这一结论，桀骜喉结上下滑动，嘴角绷不住弯起了弧度。
＂别动，想再挨一刀？＂女林按不住那滑腻的皮肤，有些恼怒道。
＂痒……＂
＂忍着……＂
＂恩……＂尽量……
让人愉悦的对话，没有沉重感，第一天的早晨，晨光明媚。
打理完脸，还有头发，桀骜的发质很硬，还带着些许天生的自然卷，散开着有种放荡不羁的潇洒，可惜清国并没有这样的审美，只能把它收拢编成长辫，露出斜挑入鬓的浓眉和深邃的眼。普通的玄色长衫，一条简单的腰带，腰间一把配刀，只要他低垂着头，刻意掩饰那过于俊美的样貌，光看那麦色的皮肤和高挑魁梧的身材，自带凶悍的气场。这十日里，桀骜有了一个清国名字，石田。桀骜念了几遍，又让女林写下来，对照着意思翻了翻书，石田，十天，真是个万分应景的名字……
桀骜的呼吸有点凌乱，他的眼眶有些灼热，像是含着两团火，他想在对面那双如春水般的眼中找出丁点的救赎，可是它们的主人却用最温柔的言语筑起了一道墙。桀骜眨了眨眼，把那一团火压在喉头，不断告诫自己，不能伤害他了，别再逼迫他了……
桀骜一点点松开手，垂下双臂握成拳。“十天，十天后我就走……”
“……好，十天后，我去送去。”女林低下头，稳了稳气息。
“我说了，我哪里也不去。”这是他唯一的，也是不能退让的底线。
“……好。”女林转身。
“你又要去哪里？”桀骜说道，“还是说你怕和我在一起。”
女林的身体细微的颤抖了下，慢慢转身坐上了床榻。他看向桀骜，只是脱离的光线，桀骜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桀骜的眼神有些迷离，这场景如此熟悉，仿佛与他的某一个梦境重叠在了一起，梦里的的人依旧笑魇如花，而现实中的人却已物是人非，桀骜嘴角扯出苦涩的笑，道：“夜深了，睡吧。”
清国的床不似朝鲜的榻，三面围栏，自成一片天地，这样私密的空间里，连空气也越发稀薄。两个男子平躺着虽不拥挤也不宽敞，只要一个翻身就能触碰到彼此。女林侧躺着，呼吸清浅，如同睡去，桀骜闭着眼睛，数着耳边的呼吸声，似乎还在等待那个随时会翻滚到自己怀中的人……
睡梦中，女林紧皱着眉头，热，像是掉进了一个火炉，想动却发现身体像是被人死死压着，动不了，用尽全身力气，却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想张嘴呼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耳边只有自己的急喘之声和嗡嗡的耳鸣，谁来救救我……
“女林，女林……醒醒！”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脸颊上清凉湿润的触感，一下让女林睁开了眼睛，身体自由了，那股重压顷刻间消散了。
“你做噩梦了？”桀骜用手抹去女林鬓角的汗。
女林坐起身往后靠了靠，桀骜坐在他极近，右手拿着剃刀，来不及收回的左手上还残留了皂角的泡沫，刮了一半的胡子， 下巴上赫然还有一抹鲜红。
“你流血了？”
桀骜摸了摸自己下颏，带起些许刺痛。女林套上绸挂，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拭去桀骜下巴处的血迹，又抬着他的下巴看了看伤口，下颚的位置，不明显，浅浅一道，就是有些长，细小的血珠子缓缓沁出，按了几次就止住了。
桀骜不动也不出声，望向女林眼底的那潭泉水里，里面有他久违的温暖，他贪恋的温柔。女林抬眸对上上方幽深的眸子，后知后觉，在桀骜面前，本能永远先于理智，女林退回到安全距离，放下带血的手帕。
＂剃刀有些不顺手。＂经过了一夜，桀骜像是习惯了女林的冷淡，把手里的刀翻了个，把刀柄递到了女林眼前，意图明显。女林犹豫着接过，桀骜已经迈开步走到了洗漱台前从容坐下。
女林把皂角打起泡沫，避开伤口细细涂抹了一遍，桀骜抬着下巴，把喉间最脆弱的部位袒露出来。锋利的刀口带着丝凉意贴上薄薄皮肤，女林并没有这样的经验，只能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俯下身控制手上着的力度，一寸一寸，缓慢又轻柔。
桀骜很享受着这危险的＂折磨＂，低垂着眼，目光流连在那张美人脸上，这么近，通透的，奶白色的皮肤，几乎没有瑕疵，嘴唇和下巴上冒出的细小的胡渣，大部分是接近透明的绒毛，十分可爱。还有红润的唇，浅浅的唇纹，自然的润泽，微微用力的抿着，他在紧张。得出这一结论，桀骜喉结上下滑动，嘴角绷不住弯起了弧度。
＂别动，想再挨一刀？＂女林按不住那滑腻的皮肤，有些恼怒道。
＂痒……＂
＂忍着……＂
＂恩……＂尽量……
让人愉悦的对话，没有沉重感，第一天的早晨，晨光明媚。
打理完脸，还有头发，桀骜的发质很硬，还带着些许天生的自然卷，散开着有种放荡不羁的潇洒，可惜清国并没有这样的审美，只能把它收拢编成长辫，露出斜挑入鬓的浓眉和深邃的眼。普通的玄色长衫，一条简单的腰带，腰间一把配刀，只要他低垂着头，刻意掩饰那过于俊美的样貌，光看那麦色的皮肤和高挑魁梧的身材，自带凶悍的气场。这十日里，桀骜有了一个清国名字，石田。桀骜念了几遍，又让女林写下来，对照着意思翻了翻书，石田，十天，真是个万分应景的名字……
54主仆生涯
两人在房里简单吃了点就出了门，坐上马车，第一时间去外史李大人那报道。
临到门口，女林顿了顿脚步，轻声说了句：在外面等着我。这门一关就是近两个时辰，桀骜恪守一个侍卫的本分，抱胸一直守在门外。女林出门后没有与众人前往内堂，而是道别匆匆赶到码头。
正值中午，火辣辣的太阳下，海水都泛着耀眼的水光，视线似乎带着扭曲。原本繁华的码头，船只络绎不绝的，现在却像一群被赶到岸边的鸭子，安静待宰。禁海令发布三天里，船只不能离岸，逐一接受盘查，即使被盘查过了，也需要等禁海令解除。这里的船只大都是商货船，多扣一日就不知要损失多少真金白银，再加上恶劣的天气，所见之人都是面有郁色。女林上了其中一艘船，一个年长的老船工见了女林，急忙上前恭敬得喊了一声：“少爷。”
三人入了船舱，老船工替女林上了杯凉茶，女林喝了口，又随意抹了把额头的汗，问道：“陈伯，今天情况如何？”
“我们的三条船已经过了盘查，没出差错，现在就剩等消息了。只是东澜号有些货比较麻烦，西洋酒，药材，苗木都等不起。”
“明日我会想办法调一车冰来，剩下的你看着办，还有把手底下的人都给我看住了，出入都要经你把关，走之前不能出岔子。”女林语气平稳，嗓音退去少年的柔嫩清亮，眼神带着磨砺后的稳重和威压。
“是，少爷。”老头子毕恭毕敬的弯了弯腰，又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叠账本。
女林接过，“你先下去吧。”
老头子停了翻账本的手，撤了出去，虚掩上了门。女林倒了杯茶递给桀骜，道：“累了吧，坐着等我会，看完这些我们去吃饭。”
桀骜接过，就近搬了把椅子，喝完一杯又给女林都添了一杯，女林看得认真，头也未抬，只是听到声响，就伸手拿起喝，四周很安静，屋内的翻书声和偶尔透入窗的蝉鸣声交织在一起，让桀骜恍惚间像是回到了成均馆，盛夏光景，书斋里的人漫不经心拖着腮，一本书翻了呼啦响，时不时抬眼看一眼自己，直到自己受不了了合上手里的书，他立马嬉皮笑脸的贴上来说：看完了吗，再不去，我的冰镇美酒就要浪费了……
女林看完账本，又唤出老管家，根据这几天的损失，调整了收货和供给分配。两人话语间涉及许多人的名字，老管家开始还有些顾忌，毕竟在他对桀骜并不熟悉，可是见女林并无异样也逐渐释怀了。生意上的东西桀骜听了也是一知半解，但里面提到的人非富即贵，恐怕涉及的东西牵扯颇深。桀骜心中疑惑，女林真的只是一个外史随员吗？女林交代完起身离开，桀骜紧随其后，他深深得凝望了一眼女林，又低下头去，似乎害怕脑海中那盛夏的少年模样更淡了一分。
下船时，与几名船工错身而过，几人朝着弯腰行礼，其中一人略带疑惑得望向桀骜，此人正是曾经在船上找桀骜茬的小团伙中的一员，只是桀骜现在的模样与之前差距太大，又见桀骜脚步未顿，目不斜视，走得迅速又坦荡，终究只是怀疑而已。
两人上了马车，赶来到了一家酒楼。酒楼不大，装修别致，现在已过饭点，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女林跨进了舒了口气，眼尖的店小二已经迎了过来。“您来了，厢房已经准备好了。”
女林点点，熟稔得往里走去，内院别有洞天，深处有个小庭院，一半建于水上，四周草木葱葱，开窗就是一片荷塘，三五小鱼嬉戏游过，顿感暑气渐消，清凉了不少。
他们前脚刚进，厨娘就端了几个凉菜过来。挥退下人后，女林看了看桀骜，道：“跑了一天，饿了吧，先吃点，这里的凉菜挺爽口的。”
“你常来这里？”桀骜心中有许多疑惑，只是一时间无从问起，就捡了最容易的问。
女林嚼着花生米，轻笑道，“算是我名下的产业吧，也方便安排一些官场上应酬。”
“陛下允许？”在朝官商不能俩得，这是基本认知。
“你觉得呢？”女林抬手倒了杯酒递给桀骜，反问道：“你觉得我陛下为何会让我来做这个可有可无的外史随员？”
桀骜心中有猜测，却也不敢妄下断论，如果陛下默许，或更进一步是陛下授权，那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皇商。”
女林捻起酒杯与桀骜的碰了碰。女林眼中泛起一丝苦笑，除了感情，他的桀骜在其他方面基本是一点就通。
————————————
不找借口了，差点弃了，可是又舍不得，滚回来再写点
两人在房里简单吃了点就出了门，坐上马车，第一时间去外史李大人那报道。
临到门口，女林顿了顿脚步，轻声说了句：在外面等着我。这门一关就是近两个时辰，桀骜恪守一个侍卫的本分，抱胸一直守在门外。女林出门后没有与众人前往内堂，而是道别匆匆赶到码头。
正值中午，火辣辣的太阳下，海水都泛着耀眼的水光，视线似乎带着扭曲。原本繁华的码头，船只络绎不绝的，现在却像一群被赶到岸边的鸭子，安静待宰。禁海令发布三天里，船只不能离岸，逐一接受盘查，即使被盘查过了，也需要等禁海令解除。这里的船只大都是商货船，多扣一日就不知要损失多少真金白银，再加上恶劣的天气，所见之人都是面有郁色。女林上了其中一艘船，一个年长的老船工见了女林，急忙上前恭敬得喊了一声：“少爷。”
三人入了船舱，老船工替女林上了杯凉茶，女林喝了口，又随意抹了把额头的汗，问道：“陈伯，今天情况如何？”
“我们的三条船已经过了盘查，没出差错，现在就剩等消息了。只是东澜号有些货比较麻烦，西洋酒，药材，苗木都等不起。”
“明日我会想办法调一车冰来，剩下的你看着办，还有把手底下的人都给我看住了，出入都要经你把关，走之前不能出岔子。”女林语气平稳，嗓音退去少年的柔嫩清亮，眼神带着磨砺后的稳重和威压。
“是，少爷。”老头子毕恭毕敬的弯了弯腰，又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叠账本。
女林接过，“你先下去吧。”
老头子停了翻账本的手，撤了出去，虚掩上了门。女林倒了杯茶递给桀骜，道：“累了吧，坐着等我会，看完这些我们去吃饭。”
桀骜接过，就近搬了把椅子，喝完一杯又给女林都添了一杯，女林看得认真，头也未抬，只是听到声响，就伸手拿起喝，四周很安静，屋内的翻书声和偶尔透入窗的蝉鸣声交织在一起，让桀骜恍惚间像是回到了成均馆，盛夏光景，书斋里的人漫不经心拖着腮，一本书翻了呼啦响，时不时抬眼看一眼自己，直到自己受不了了合上手里的书，他立马嬉皮笑脸的贴上来说：看完了吗，再不去，我的冰镇美酒就要浪费了……
女林看完账本，又唤出老管家，根据这几天的损失，调整了收货和供给分配。两人话语间涉及许多人的名字，老管家开始还有些顾忌，毕竟在他对桀骜并不熟悉，可是见女林并无异样也逐渐释怀了。生意上的东西桀骜听了也是一知半解，但里面提到的人非富即贵，恐怕涉及的东西牵扯颇深。桀骜心中疑惑，女林真的只是一个外史随员吗？女林交代完起身离开，桀骜紧随其后，他深深得凝望了一眼女林，又低下头去，似乎害怕脑海中那盛夏的少年模样更淡了一分。
下船时，与几名船工错身而过，几人朝着弯腰行礼，其中一人略带疑惑得望向桀骜，此人正是曾经在船上找桀骜茬的小团伙中的一员，只是桀骜现在的模样与之前差距太大，又见桀骜脚步未顿，目不斜视，走得迅速又坦荡，终究只是怀疑而已。
两人上了马车，赶来到了一家酒楼。酒楼不大，装修别致，现在已过饭点，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女林跨进了舒了口气，眼尖的店小二已经迎了过来。“您来了，厢房已经准备好了。”
女林点点，熟稔得往里走去，内院别有洞天，深处有个小庭院，一半建于水上，四周草木葱葱，开窗就是一片荷塘，三五小鱼嬉戏游过，顿感暑气渐消，清凉了不少。
他们前脚刚进，厨娘就端了几个凉菜过来。挥退下人后，女林看了看桀骜，道：“跑了一天，饿了吧，先吃点，这里的凉菜挺爽口的。”
“你常来这里？”桀骜心中有许多疑惑，只是一时间无从问起，就捡了最容易的问。
女林嚼着花生米，轻笑道，“算是我名下的产业吧，也方便安排一些官场上应酬。”
“陛下允许？”在朝官商不能俩得，这是基本认知。
“你觉得呢？”女林抬手倒了杯酒递给桀骜，反问道：“你觉得我陛下为何会让我来做这个可有可无的外史随员？”
桀骜心中有猜测，却也不敢妄下断论，如果陛下默许，或更进一步是陛下授权，那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皇商。”
女林捻起酒杯与桀骜的碰了碰。女林眼中泛起一丝苦笑，除了感情，他的桀骜在其他方面基本是一点就通。
————————————
不找借口了，差点弃了，可是又舍不得，滚回来再写点
55、另有隐情
“皇商历朝都是由氏族把持，陛下为何要授命于具家？”桀骜忽然问道。
“一则，具家非二班，在朝中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直接听命于陛下。再则，具家的海运在朝鲜也算数一数二，我们为陛下所用，陛下为我们庇护，岂不两全。”女林慢条斯理得解释道。
桀骜嗯了一声，这理由听来似乎并无不妥，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女林的出生曾是他的最大的忌讳，但现在他竟能说得如此自然，是真的释怀了吗？桀骜喝了口酒，眼中透着一丝心疼。
“既然你要来清国，为什么还要娶亲？”
“哈~~怎么问起这个了。”女林明显有些不自在，回道：“这不是被我父亲逼得太紧了，我若不用点手段，他永远不会死了这条心。”
“我听说你原本定亲的另有其人。”桀骜尽量控制着语气，一点点得逼问，他想听听女林到底会怎么圆下这个谎。
女林干笑了声，回道：“是有那么一家小姐，可惜我不喜欢，可能是我和芙蓉花有眼缘吧。”女林低头吃菜，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是与芙蓉花有眼缘，还是和夏守仁？”桀骜不想让女林蒙混过关，女林不想说，可是自己却急着想证明什么，连带着话里有了一份压抑的怒气。
女林转转眼珠，不笑了。他放下筷子，靠在椅备上，说道：“不如把你听说的都一并说了罢。”
“我和夏守仁打了一架，就在你走的那天……以为我，他才能逼着你娶芙蓉花，是不是？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告诉你，让你愧疚？然后勉强接受我吗？女林自嘲道。“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你知道了也好，其实这也未必是坏事，毕竟在与退婚李曹判家的小姐，和收芙蓉花做妹妹之间，后者更容易些。”
“如果没有夏守仁的威胁，你还会走吗？”
女林避开一眼桀骜黑亮的眼眸，低下头看着桌上的酒杯一会，才回道：“……会。”
桀骜心中的疑惑一点点解开，猜测被一点点证实，可是却依旧化解不了心头的苦闷，反而因为女林的一个会字多了份寒意，可是他不敢再接着问了。
女林见桀骜沉默，又道：“无论当初是为了什么，我不曾后悔做下这个决定。无论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无需介怀，更不必这样千里迢迢的跑来……”
又是这样，女林总是在安慰，没有责备。就是因为这样，他发觉不了自己才是一直被包容，被纵容的那一个。
“可我后悔了……”不止后悔，他还有些恨曾经的自己，如果那时候没有推开女林就好了，他不止一次试图在记忆里修改那一晚的结局，如果当初他没有推开他，如果当初他转身后能再推开那扇门，是不是女林就能不走了。
女林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样的话竟会从桀骜的嘴里说出来，那个不苟言笑，连言语都冰冷的桀骜。恰在此时，门外的厨娘轻扣了几下。
“进，进来……”女林找回了声音，热菜也送了上来。
厨娘刚推门出去，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吃饭怎么也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说话间，男子已经进了屋，浅蓝华服，银丝滚边，衣着华丽。
女林起身对不速之客说道：“我是怕我这的饭菜粗陋，入不了八爷的眼。”
“天气这么热，我就想吃点清淡点的。” 永璇自来熟般寻了位置坐下，朝着桀骜轻抬了抬下巴道：“还不给我布菜。”
桀骜没听懂，却看懂了，他眯了眯眼，正要站起来。女林按住了他的肩膀，开口道：“他听不懂，要不我来。”女林笑着说，可是永璇却听出来他生气了。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永璇打量着对面的人，一个侍卫，女林口中的家里人，还这么护着，永璇心里越发不爽了，吃了几口菜，又伸手去抢女林的酒喝。
女林随他去，永璇一只手把玩着空酒杯，一只手托着腮看着女林，道：“你要气到什么时候？”
“不敢。”女林回的恭敬。
“我也有苦衷，那晚我只能保你一个。”
“八爷，你真的还不如什么都不要管。”
“那群老家伙难为你了？”永璇随即问道。
女林没回应。
“今晚，我办了个宴会，你过来。”永璇讨好得说道。
“不去。”女林回道。
“上次说要买药材的老皮特也在。”
“我考虑下……”
“呵……我就知道，钱比我吸引力大。”永璇调侃得笑道。
女林偏了偏头，轻轻挑起一边眉毛，毫不尴尬的承认道：“我就是个商人，八爷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那晚上见，记得穿上你最华丽的衣衫来啊。”永璇放了筷子，利索得起身，临走时还习惯性得伸手去撩了一把女林的下巴。
只是还没摸到,手指就被一双横插过来筷子抽了一下。
永璇指尖微痛，看着举着筷子的桀骜，充满暴虐之气：“你居然敢打我。”
女林也不知永璇是真动怒还是装的，急忙站起来挡在了两人中间，道：“八爷，石田不懂规矩，我给你赔不是。”
永璇甩了甩手指，示威似得重重捏了捏女林的下巴，盯着桀骜，嬉笑道：“看在你的面子上，下不为例。”
女林目送永璇离开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可是皇子，你怎么能打他？”女林冷了脸，话说得有些急，这些权贵看着什么都好说，但骨子里都是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主。
“……”桀骜把几乎手里的银筷捏弯了，也知道自己不该动手，可身体反应太快。
“你如果继续这个态度的话，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下午你就待在客栈里。”女林拨拉了着桌上菜，没胃口再吃了，天太热，烦心事也够多了，他实在不该任由桀骜再胡来。
“不行……”桀骜心中恼怒，可是又不能发作，可是现在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如果这样不欢而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女林皱着眉看向他，桀骜不得不快速充了一句：“不会有下次。”说完似乎还觉得不够，又低声说了句：“我都会听你的。”
女林把含在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桀骜的让步让他有些意外，有些不习惯。
“皇商历朝都是由氏族把持，陛下为何要授命于具家？”桀骜忽然问道。
“一则，具家非二班，在朝中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直接听命于陛下。再则，具家的海运在朝鲜也算数一数二，我们为陛下所用，陛下为我们庇护，岂不两全。”女林慢条斯理得解释道。
桀骜嗯了一声，这理由听来似乎并无不妥，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女林的出生曾是他的最大的忌讳，但现在他竟能说得如此自然，是真的释怀了吗？桀骜喝了口酒，眼中透着一丝心疼。
“既然你要来清国，为什么还要娶亲？”
“哈~~怎么问起这个了。”女林明显有些不自在，回道：“这不是被我父亲逼得太紧了，我若不用点手段，他永远不会死了这条心。”
“我听说你原本定亲的另有其人。”桀骜尽量控制着语气，一点点得逼问，他想听听女林到底会怎么圆下这个谎。
女林干笑了声，回道：“是有那么一家小姐，可惜我不喜欢，可能是我和芙蓉花有眼缘吧。”女林低头吃菜，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是与芙蓉花有眼缘，还是和夏守仁？”桀骜不想让女林蒙混过关，女林不想说，可是自己却急着想证明什么，连带着话里有了一份压抑的怒气。
女林转转眼珠，不笑了。他放下筷子，靠在椅备上，说道：“不如把你听说的都一并说了罢。”
“我和夏守仁打了一架，就在你走的那天……以为我，他才能逼着你娶芙蓉花，是不是？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告诉你，让你愧疚？然后勉强接受我吗？女林自嘲道。“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你知道了也好，其实这也未必是坏事，毕竟在与退婚李曹判家的小姐，和收芙蓉花做妹妹之间，后者更容易些。”
“如果没有夏守仁的威胁，你还会走吗？”
女林避开一眼桀骜黑亮的眼眸，低下头看着桌上的酒杯一会，才回道：“……会。”
桀骜心中的疑惑一点点解开，猜测被一点点证实，可是却依旧化解不了心头的苦闷，反而因为女林的一个会字多了份寒意，可是他不敢再接着问了。
女林见桀骜沉默，又道：“无论当初是为了什么，我不曾后悔做下这个决定。无论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无需介怀，更不必这样千里迢迢的跑来……”
又是这样，女林总是在安慰，没有责备。就是因为这样，他发觉不了自己才是一直被包容，被纵容的那一个。
“可我后悔了……”不止后悔，他还有些恨曾经的自己，如果那时候没有推开女林就好了，他不止一次试图在记忆里修改那一晚的结局，如果当初他没有推开他，如果当初他转身后能再推开那扇门，是不是女林就能不走了。
女林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样的话竟会从桀骜的嘴里说出来，那个不苟言笑，连言语都冰冷的桀骜。恰在此时，门外的厨娘轻扣了几下。
“进，进来……”女林找回了声音，热菜也送了上来。
厨娘刚推门出去，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吃饭怎么也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说话间，男子已经进了屋，浅蓝华服，银丝滚边，衣着华丽。
女林起身对不速之客说道：“我是怕我这的饭菜粗陋，入不了八爷的眼。”
“天气这么热，我就想吃点清淡点的。” 永璇自来熟般寻了位置坐下，朝着桀骜轻抬了抬下巴道：“还不给我布菜。”
桀骜没听懂，却看懂了，他眯了眯眼，正要站起来。女林按住了他的肩膀，开口道：“他听不懂，要不我来。”女林笑着说，可是永璇却听出来他生气了。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永璇打量着对面的人，一个侍卫，女林口中的家里人，还这么护着，永璇心里越发不爽了，吃了几口菜，又伸手去抢女林的酒喝。
女林随他去，永璇一只手把玩着空酒杯，一只手托着腮看着女林，道：“你要气到什么时候？”
“不敢。”女林回的恭敬。
“我也有苦衷，那晚我只能保你一个。”
“八爷，你真的还不如什么都不要管。”
“那群老家伙难为你了？”永璇随即问道。
女林没回应。
“今晚，我办了个宴会，你过来。”永璇讨好得说道。
“不去。”女林回道。
“上次说要买药材的老皮特也在。”
“我考虑下……”
“呵……我就知道，钱比我吸引力大。”永璇调侃得笑道。
女林偏了偏头，轻轻挑起一边眉毛，毫不尴尬的承认道：“我就是个商人，八爷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那晚上见，记得穿上你最华丽的衣衫来啊。”永璇放了筷子，利索得起身，临走时还习惯性得伸手去撩了一把女林的下巴。
只是还没摸到,手指就被一双横插过来筷子抽了一下。
永璇指尖微痛，看着举着筷子的桀骜，充满暴虐之气：“你居然敢打我。”
女林也不知永璇是真动怒还是装的，急忙站起来挡在了两人中间，道：“八爷，石田不懂规矩，我给你赔不是。”
永璇甩了甩手指，示威似得重重捏了捏女林的下巴，盯着桀骜，嬉笑道：“看在你的面子上，下不为例。”
女林目送永璇离开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可是皇子，你怎么能打他？”女林冷了脸，话说得有些急，这些权贵看着什么都好说，但骨子里都是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主。
“……”桀骜把几乎手里的银筷捏弯了，也知道自己不该动手，可身体反应太快。
“你如果继续这个态度的话，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下午你就待在客栈里。”女林拨拉了着桌上菜，没胃口再吃了，天太热，烦心事也够多了，他实在不该任由桀骜再胡来。
“不行……”桀骜心中恼怒，可是又不能发作，可是现在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如果这样不欢而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女林皱着眉看向他，桀骜不得不快速充了一句：“不会有下次。”说完似乎还觉得不够，又低声说了句：“我都会听你的。”
女林把含在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桀骜的让步让他有些意外，有些不习惯。
56、晚宴
女林终究还是带着桀骜去了。这样的宴会虽非正式，但出席的来使一般都会穿上本国的服饰，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当晚女林换了一身白色的则高利，外披红色古克，黑色的系带勒出窄窄的腰身，额间佩了镶玉抹额，颜色火热夺目，但胜在用料都是轻盈的绸缎绢帛，飘逸又灵动。
女林难得穿回本国的服饰，让桀骜既惊艳又怀念。
皇子的府邸比客栈大很多，来往的客人穿着各异。桀骜亦步亦趋的跟着，女林游刃有余得用不同的语言和交际礼仪和宾客寒暄,得体的礼仪，感染人心的笑魇，在这里的女林像是会发光一样，让无数人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偶尔他会回头与他解释几句，吵杂的环境中，桀骜微微弯下腰，听他解释这是什么国的那位大使。桀骜只能记住个大概，因为他总会看着女林张合的嘴唇走神。
“感谢大家光临！”永璇举杯，众人纷纷入座。女林的位置排在主人的右手边中间，也不是特别显现的位置，但是永璇随即向他的方向举了举杯女林会意一笑，坐了下来。
“今天我们齐聚在这里是缘分，希望大家能有一个美妙的夜晚。”永璇先饮下一杯酒，众人附和。永璇拍了拍手，宴会正是开始。开场舞是波斯的舞娘，火辣身材，异域风情，推杯换盏间，声色俱全。
女林小口酌酒，微眯着眼透过舞娘们的玲珑的身体间隙，搜索着他要找的人。桀骜端正得坐在他身后一点，只能看到小半个侧脸，和不时上下滑动的喉结。桀骜的眼神在波斯舞娘修长的大腿和女林之间徘徊。现在他已经能控制自己，不再一靠近女人就打嗝，可他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场所，看到女林看得这么入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女林应该是喜欢女人的。在成均馆时，他就红颜知己一大推，一直传他是貂蝉的入幕之宾，那时候只觉得他荒唐而已，尚且能嗤之以鼻。可放在当下，他竟有些难以接受，可又觉得这种情绪有些愚蠢，他没有权利让女林不碰女人或者……男人，总有一天或更早的时候，就有人拥有过他了。夏守仁还说过，虽说自己那时候并不信……桀骜的思绪越飘越远，脸色阴晴不定，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把眼睛放在女林摇晃着酒杯的手上。
女林偶尔撇过头，发现桀骜的视线，以为他光看不能喝，酒瘾犯了，就把酒杯递了过去。“喝个一杯没关系，这里的防卫很周全。”
桀骜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时，有些心虚的别开头。
女林也没有揪着不放，笑了笑道：“我去走走，你不用跟着。”随即，起身去找他要找的人去了。
老皮特其实并不老，四十左右的年纪，正当壮年，身高腿长，体格健美，撇开种族差异，远看可以说是个美男子，可是一对上那双眼睛，就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叫他“老”皮特，深邃的眼睛，由于时常保持微笑的缘故，眼尾延长处有数条深长的笑纹，精明又世故。
“晚上好，皮特先生。”女林微笑行了朝鲜礼。老皮特对着贴在身边的波斯美女歉意的笑了笑，转身走到女林身边。他好奇得打量着女林，他与这位东方男子有过数面之缘，只不过仅限于点头之交，不知为何他会来打扰自己的“约会”，但就算是上帝，对待美丽的人，都会多几分宽容。
“您是？”皮特扬了扬酒杯
“朝鲜外史随员，具容河。”女林伸出右手。皮特挑了挑眉，慢慢抽出手稳稳握住。洁白干净的手，没有侵略性的笑容，真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
两人走了几步，寻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听说具随员在清国的生意做得很好？”
“都是小生意，比不上皮特先生。鄙人，一直想找机会与您合作一回。”
“哦？”皮特口气疑惑，脸上却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微笑。“不知具随员想谈谈什么方便的生意？”
两人默契的碰了杯。“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买卖。”
桀骜一直关注着女林，他和一个白人男子相谈甚欢，女林用他国的语言侃侃而谈，自信又优雅。桀骜忽然想起女林说过的话。也许正如他所说，这里才是他该来的地方，才是他的主场，这样的女林让桀骜移不开眼。
宴会散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女林哼着曲调走在前头，心情似乎很好，只是没走几步就有些晃。桀骜伸手搀住他，女林侧过头看着他，嘟囔着：我没醉……，桀骜就当没听到，把人拖进了马车，女林掀起纱帘子，把头往外凑，吹着夜风。他的脸有些红，泛着微微的光泽。四下安静下来，只有车夫赶车的喊声，有节奏得响起马蹄声。
“热，能松手了么？”桀骜拉着他的手，两人的掌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桀骜骤然松了手，汗水被风一吹，有些凉意。
女林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外面，额间的宝石折射出点点柔软的光，像下一秒要随着月光羽化而去。他们明明靠得那么近，桀骜甚至能闻到女林身上混着这酒香和衣料的熏香，却又这么远，因为女林的眼中有月华，有醉意，却不再有他……
桀骜觉得也许他该走了，亦或许他本就不该来……
女林终究还是带着桀骜去了。这样的宴会虽非正式，但出席的来使一般都会穿上本国的服饰，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当晚女林换了一身白色的则高利，外披红色古克，黑色的系带勒出窄窄的腰身，额间佩了镶玉抹额，颜色火热夺目，但胜在用料都是轻盈的绸缎绢帛，飘逸又灵动。
女林难得穿回本国的服饰，让桀骜既惊艳又怀念。
皇子的府邸比客栈大很多，来往的客人穿着各异。桀骜亦步亦趋的跟着，女林游刃有余得用不同的语言和交际礼仪和宾客寒暄,得体的礼仪，感染人心的笑魇，在这里的女林像是会发光一样，让无数人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偶尔他会回头与他解释几句，吵杂的环境中，桀骜微微弯下腰，听他解释这是什么国的那位大使。桀骜只能记住个大概，因为他总会看着女林张合的嘴唇走神。
“感谢大家光临！”永璇举杯，众人纷纷入座。女林的位置排在主人的右手边中间，也不是特别显现的位置，但是永璇随即向他的方向举了举杯女林会意一笑，坐了下来。
“今天我们齐聚在这里是缘分，希望大家能有一个美妙的夜晚。”永璇先饮下一杯酒，众人附和。永璇拍了拍手，宴会正是开始。开场舞是波斯的舞娘，火辣身材，异域风情，推杯换盏间，声色俱全。
女林小口酌酒，微眯着眼透过舞娘们的玲珑的身体间隙，搜索着他要找的人。桀骜端正得坐在他身后一点，只能看到小半个侧脸，和不时上下滑动的喉结。桀骜的眼神在波斯舞娘修长的大腿和女林之间徘徊。现在他已经能控制自己，不再一靠近女人就打嗝，可他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场所，看到女林看得这么入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女林应该是喜欢女人的。在成均馆时，他就红颜知己一大推，一直传他是貂蝉的入幕之宾，那时候只觉得他荒唐而已，尚且能嗤之以鼻。可放在当下，他竟有些难以接受，可又觉得这种情绪有些愚蠢，他没有权利让女林不碰女人或者……男人，总有一天或更早的时候，就有人拥有过他了。夏守仁还说过，虽说自己那时候并不信……桀骜的思绪越飘越远，脸色阴晴不定，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把眼睛放在女林摇晃着酒杯的手上。
女林偶尔撇过头，发现桀骜的视线，以为他光看不能喝，酒瘾犯了，就把酒杯递了过去。“喝个一杯没关系，这里的防卫很周全。”
桀骜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时，有些心虚的别开头。
女林也没有揪着不放，笑了笑道：“我去走走，你不用跟着。”随即，起身去找他要找的人去了。
老皮特其实并不老，四十左右的年纪，正当壮年，身高腿长，体格健美，撇开种族差异，远看可以说是个美男子，可是一对上那双眼睛，就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叫他“老”皮特，深邃的眼睛，由于时常保持微笑的缘故，眼尾延长处有数条深长的笑纹，精明又世故。
“晚上好，皮特先生。”女林微笑行了朝鲜礼。老皮特对着贴在身边的波斯美女歉意的笑了笑，转身走到女林身边。他好奇得打量着女林，他与这位东方男子有过数面之缘，只不过仅限于点头之交，不知为何他会来打扰自己的“约会”，但就算是上帝，对待美丽的人，都会多几分宽容。
“您是？”皮特扬了扬酒杯
“朝鲜外史随员，具容河。”女林伸出右手。皮特挑了挑眉，慢慢抽出手稳稳握住。洁白干净的手，没有侵略性的笑容，真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
两人走了几步，寻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听说具随员在清国的生意做得很好？”
“都是小生意，比不上皮特先生。鄙人，一直想找机会与您合作一回。”
“哦？”皮特口气疑惑，脸上却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微笑。“不知具随员想谈谈什么方便的生意？”
两人默契的碰了杯。“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买卖。”
桀骜一直关注着女林，他和一个白人男子相谈甚欢，女林用他国的语言侃侃而谈，自信又优雅。桀骜忽然想起女林说过的话。也许正如他所说，这里才是他该来的地方，才是他的主场，这样的女林让桀骜移不开眼。
宴会散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女林哼着曲调走在前头，心情似乎很好，只是没走几步就有些晃。桀骜伸手搀住他，女林侧过头看着他，嘟囔着：我没醉……，桀骜就当没听到，把人拖进了马车，女林掀起纱帘子，把头往外凑，吹着夜风。他的脸有些红，泛着微微的光泽。四下安静下来，只有车夫赶车的喊声，有节奏得响起马蹄声。
“热，能松手了么？”桀骜拉着他的手，两人的掌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桀骜骤然松了手，汗水被风一吹，有些凉意。
女林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外面，额间的宝石折射出点点柔软的光，像下一秒要随着月光羽化而去。他们明明靠得那么近，桀骜甚至能闻到女林身上混着这酒香和衣料的熏香，却又这么远，因为女林的眼中有月华，有醉意，却不再有他……
桀骜觉得也许他该走了，亦或许他本就不该来……
57
回到住处，女林倒在床上就闭上了眼睛。桀骜发现房间里多了一张木榻，意思再明显不过，安顿好女林，熄了灯，他就把自己的枕头抱到了塌上。
灯光熄灭许久后，原本“醉倒”的女林睁开了眼睛，他的酒量早就比半年前好了许多。他轻轻翻了个身，看到桀骜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得躺着，有些后悔是不是多此一举，可桀骜睡在他身边，实在是让他难受，睡不着又不敢动，睡着了又怕身体会不由自主得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两日后，女林再一次和皮特见了面。这次只有他们两人，在女林的酒家里。两人谈话，没有刻意避讳桀骜，何况他们全程说得都是洋文，桀骜也一句没听懂。除了不时瞥一眼女林，纯当自己是空气。两个人从夕阳西下谈到了月上中天，喝空了两壶清酒，一瓶洋酒，期间不知女林说了什么，皮特神情肃穆得朝着桀骜审视了几眼。女林抿嘴笑了笑，回了句俏皮话，皮特大笑着拍了拍女林的手臂。桀骜的眼角挑了挑，克制着，岿然不动。
两人道别时，女林亲自送皮特上了车。做完这些，女林微微弯下挺得笔直的腰，转身时脚下有些发软。洋酒的酒后劲太大，何况是混着喝，更容易醉，到最后他几乎是靠意志力强打精神。路走了一半，就扶着一旁的树干呕了起来。桀骜搀着女林，给他拍着背顺气，等他吐干净了抚着他进屋，拿来茶水让他漱口。
女林神色疲惫得半靠在椅子上。这样的应酬，已经经历无数次，人前把酒言欢后，人后吐到天昏地暗，他都已经习以为常。即使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也时刻警惕着，因为在这里没有人能依靠，没有人能真心相待。女林看着桀骜的身影有些恍惚，却又无比安心。
桀骜发现女林神色涣散得看着自己，用手背擦了擦他下巴处的水渍，问：“难受么？”
女林点了点，又摇了摇头，把脸半贴在他的手背上。因为吐过，眼中水润润的，还泛着红，像是撒娇一样。
经过这几日，就算迟钝如桀骜也逐渐看出了女林看起来表面风光，实则腹背受敌。他有着双重身份，官阶低但他的上级也不敢轻看他，同时他们也忌惮着他，客气又生疏的语调，不屑又忍耐的眼神，在朝廷中待过的桀骜也明白这是一种无形的排挤。
由于这次意外，女林海上的几条线损失惨重。他每日奔波游走也是为了挽回损失。桀骜回想起佳郎曾描述女林处境是“如履薄冰”。在自己自欺欺人，拒绝一切与女林有关的消息时，也许佳郎心中早就有了端倪，所以才会与自己说那样一番话。官商是由二班的世家把持，陛下在削弱二班的同时，也让具家成为了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桀骜解开女林的抹额，试图让他能舒服点。
“觉得辛苦的话，有没有想过回去？”回去我来保护你。
“回去……”女林睁大眼睛看了桀骜一眼，慢慢又合上了，像是困极了又累极了，口中却道：“可是……我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桀骜坐了许久没动，品味着这句话的酸楚和无奈，最后颤着唇，温柔的贴上女林的额角。 无论多么不甘心，还是回不去了，他们已经不是成均馆的学子，他们是朝鲜的官员，谁也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那个肆意欢笑的女林，快意恩仇的桀骜，都已经长大……
女林不记得怎么回的客栈，起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除了宿醉后的头疼，身上很干爽。刚穿洗漱好，桀骜就回来了。
“我在厨房拿了点粥。”
等女林坐下后，桀骜半靠在门口，看着逐渐浓烈起来的日光开始炙烤大地。
“你说你有办法送我回去？”
筷子磕在碗沿，发出细微的脆响，女林抬头望向桀骜。斟酌了片刻后，说道：“后天我有批货要回朝，只是我的船还动不了，得借别人的走一趟，正好需要派一个人随船走，如果是你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桀骜想了想，回了句好。临走前能帮他一次也不算白来一趟，只是一想到女林早就又要送他走的打算，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
这一天，女林没有带桀骜出门，当天又是近半夜才回来，回来几乎是倒头就睡。听到绵长的呼吸声，判断女林已经睡熟了，桀骜坐了起来，站在女林床边看了许久，离别在即，他的心也越来越乱。来清国后，他看到了不同以往的女林，光彩夺目的，站在他不能企及的地方，他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什么也做不了。
桀骜辗转难眠的一夜，醒来时女林的床铺上已经没有人了。
桀骜急忙穿好衣服，提着鞋子跑出房门，这么早就出去了？马车还在不在？最后一天，想和他在一起，多待在他身边一刻也好……
跑到门口，却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女林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问道。
“我……你还在啊……” 桀骜有些局促的把鞋子套了上去。
“ 今天是休沐日。”女林歪着头盯着桀骜的鞋子，狭促眨了眨眼睛。“你这十万火急的模样，是在找我吗？”
桀骜不答，把手抵在嘴边咳嗽了声，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今天出去逛逛，顺便置办些行李。”女林原本忧郁的心情似乎被这一撞给撞没了。
“不用了。”桀骜本想拒绝。
“还有些是要托你捎给佳郎和大物他们的。”女林抬手把他理了理自然卷的发梢。桀骜抬眼看他，目光比夏日的骄阳还要灼热。
回到住处，女林倒在床上就闭上了眼睛。桀骜发现房间里多了一张木榻，意思再明显不过，安顿好女林，熄了灯，他就把自己的枕头抱到了塌上。
灯光熄灭许久后，原本“醉倒”的女林睁开了眼睛，他的酒量早就比半年前好了许多。他轻轻翻了个身，看到桀骜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得躺着，有些后悔是不是多此一举，可桀骜睡在他身边，实在是让他难受，睡不着又不敢动，睡着了又怕身体会不由自主得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两日后，女林再一次和皮特见了面。这次只有他们两人，在女林的酒家里。两人谈话，没有刻意避讳桀骜，何况他们全程说得都是洋文，桀骜也一句没听懂。除了不时瞥一眼女林，纯当自己是空气。两个人从夕阳西下谈到了月上中天，喝空了两壶清酒，一瓶洋酒，期间不知女林说了什么，皮特神情肃穆得朝着桀骜审视了几眼。女林抿嘴笑了笑，回了句俏皮话，皮特大笑着拍了拍女林的手臂。桀骜的眼角挑了挑，克制着，岿然不动。
两人道别时，女林亲自送皮特上了车。做完这些，女林微微弯下挺得笔直的腰，转身时脚下有些发软。洋酒的酒后劲太大，何况是混着喝，更容易醉，到最后他几乎是靠意志力强打精神。路走了一半，就扶着一旁的树干呕了起来。桀骜搀着女林，给他拍着背顺气，等他吐干净了抚着他进屋，拿来茶水让他漱口。
女林神色疲惫得半靠在椅子上。这样的应酬，已经经历无数次，人前把酒言欢后，人后吐到天昏地暗，他都已经习以为常。即使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也时刻警惕着，因为在这里没有人能依靠，没有人能真心相待。女林看着桀骜的身影有些恍惚，却又无比安心。
桀骜发现女林神色涣散得看着自己，用手背擦了擦他下巴处的水渍，问：“难受么？”
女林点了点，又摇了摇头，把脸半贴在他的手背上。因为吐过，眼中水润润的，还泛着红，像是撒娇一样。
经过这几日，就算迟钝如桀骜也逐渐看出了女林看起来表面风光，实则腹背受敌。他有着双重身份，官阶低但他的上级也不敢轻看他，同时他们也忌惮着他，客气又生疏的语调，不屑又忍耐的眼神，在朝廷中待过的桀骜也明白这是一种无形的排挤。
由于这次意外，女林海上的几条线损失惨重。他每日奔波游走也是为了挽回损失。桀骜回想起佳郎曾描述女林处境是“如履薄冰”。在自己自欺欺人，拒绝一切与女林有关的消息时，也许佳郎心中早就有了端倪，所以才会与自己说那样一番话。官商是由二班的世家把持，陛下在削弱二班的同时，也让具家成为了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桀骜解开女林的抹额，试图让他能舒服点。
“觉得辛苦的话，有没有想过回去？”回去我来保护你。
“回去……”女林睁大眼睛看了桀骜一眼，慢慢又合上了，像是困极了又累极了，口中却道：“可是……我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桀骜坐了许久没动，品味着这句话的酸楚和无奈，最后颤着唇，温柔的贴上女林的额角。 无论多么不甘心，还是回不去了，他们已经不是成均馆的学子，他们是朝鲜的官员，谁也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那个肆意欢笑的女林，快意恩仇的桀骜，都已经长大……
女林不记得怎么回的客栈，起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除了宿醉后的头疼，身上很干爽。刚穿洗漱好，桀骜就回来了。
“我在厨房拿了点粥。”
等女林坐下后，桀骜半靠在门口，看着逐渐浓烈起来的日光开始炙烤大地。
“你说你有办法送我回去？”
筷子磕在碗沿，发出细微的脆响，女林抬头望向桀骜。斟酌了片刻后，说道：“后天我有批货要回朝，只是我的船还动不了，得借别人的走一趟，正好需要派一个人随船走，如果是你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桀骜想了想，回了句好。临走前能帮他一次也不算白来一趟，只是一想到女林早就又要送他走的打算，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
这一天，女林没有带桀骜出门，当天又是近半夜才回来，回来几乎是倒头就睡。听到绵长的呼吸声，判断女林已经睡熟了，桀骜坐了起来，站在女林床边看了许久，离别在即，他的心也越来越乱。来清国后，他看到了不同以往的女林，光彩夺目的，站在他不能企及的地方，他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什么也做不了。
桀骜辗转难眠的一夜，醒来时女林的床铺上已经没有人了。
桀骜急忙穿好衣服，提着鞋子跑出房门，这么早就出去了？马车还在不在？最后一天，想和他在一起，多待在他身边一刻也好……
跑到门口，却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女林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问道。
“我……你还在啊……” 桀骜有些局促的把鞋子套了上去。
“ 今天是休沐日。”女林歪着头盯着桀骜的鞋子，狭促眨了眨眼睛。“你这十万火急的模样，是在找我吗？”
桀骜不答，把手抵在嘴边咳嗽了声，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今天出去逛逛，顺便置办些行李。”女林原本忧郁的心情似乎被这一撞给撞没了。
“不用了。”桀骜本想拒绝。
“还有些是要托你捎给佳郎和大物他们的。”女林抬手把他理了理自然卷的发梢。桀骜抬眼看他，目光比夏日的骄阳还要灼热。
女林先垂了眼，口中说道：“啊，得快点走了，这个点还可以去喝个早茶……。”女林背着手，走在前头，桀骜很快跟了上去。
这一天，女林毫不吝啬得带着桀骜逛遍了京城有名的店铺，从衣服，日常用品，书籍到吃食点心，似乎要把他认为好的东西，都给桀骜打包带走。
这一天，女林毫不吝啬得带着桀骜逛遍了京城有名的店铺，从衣服，日常用品，书籍到吃食点心，似乎要把他认为好的东西，都给桀骜打包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