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凤·剧版续】相见不见
“我明白与你说，无论是仙魔还是凡胎，肉身想要穿过结界，绝无可能。你要见他，只能用探魂术一查，别无他法。”
凤九怔怔听着，这些她之前就知道，不过相里萌的话又勾起了她的痴心妄想。
只是墨渊这样回绝，倒让她忽然有些相信那不怀好意的人。
一旁，夜华已用追魂术查探过情形。
“帝君还未入魔，但渺落的元神正在凝聚，这天雷恐便是帝君引来阻止她。”
白浅拍了拍凤九的肩头。
“别慌，咱们从长计议，总会有办法的。”
凤九满怀心事，点了点头，答应地有些心不在焉。白浅以为她乍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六神无主，只是宽慰她。凤九却惦记着相里萌的话。
“要打破这罩子也不急于一时，如果不是渺落能乱人心智，她的修为不足为惧。不妨再等一等，待天雷击溃渺落，再破不迟。”
听夜华这般说，白浅哼了一声。
“总算今天有个结论——小九，你先回昆仑虚去，这里我们会轮流盯着。你放心，咱们青丘的女婿，断不会让他吃亏。”
勉强挤出些笑容来，凤九知道她不能让大家太过担心，更不能引起他们注意，被觉察到她想做什么。
相里萌看到她出现，一点也不意外。
“女君总算相信我的话了。”
凤九却不想与他废话，直截了当地询问。
“你如何能把我送进去，墨渊说，肉身绝不可能穿过这结界。”
“不错，这一点想必女君也知道。”
“那你——”
“肉身不行，但元神却可以。”
“不可能！若然如此，渺落又怎会被困数十万年。”
凤九有些失望，她没想到相里萌说的办法这么不靠谱。
但那年轻的储君却信誓旦旦。
“寻常情形，大都是不行的，不过唯有女君却是可以。”
“你是说……”
“女君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相里萌笑吟吟地看着她，目光却露出凶相。
凤九却未曾留意，她眼前闪过一个影像，既清晰又模糊，似是而非。
“帝君身上，常年挂着一条红色的狐尾，这天庭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些那狐尾的来历，女君可曾听说？”
凤九努力回忆着她记忆里东华的样子，却偏偏想不起来什么红色的狐尾。
相里萌看着她懊恼，却似乎觉得十分有趣，他忽然恍然大悟地双手一合。
“哎呀！我竟忘记了——那帝君自从去了一遭十里桃林，从那只老凤凰处讨来忘情水，不知喂了哪只小狐狸喝了下去，便将身上的狐尾隐匿了去，再不给人瞧见了。”
这番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凤九自然是听懂了。她却不感到惊讶——毕竟在梵音谷里，她便这般猜测了。只是此时从相里萌处证实，心中却更痛了。
“你是说……那狐尾，他还挂在身上。”
“不错。”
“那狐尾又有什么用处？”
听凤九这般问，相里萌哈哈大笑。
“女君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那狐尾便是女君九尾中的一尾呀，当初女君为了将帝君的名字刻上三生石，生生割断自己一条尾巴，女君也想不起来了么？”
“我……想不起来……”
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凤九也不知道眼泪何时又流了下来，只是想到这仙人不知究竟安的什么心，又连忙把眼泪抹掉。
“你是说，这条尾巴能帮我进到结界里？”
“不错。”
“如何进去？”
“说来也简单，女君只要在施展探魂术之际，将元神专注于术法之上，待探到狐尾所在，便可以将元神移到狐尾上暂存，因那狐尾本就是女君身上的一部分，于结界来说，也就算不得穿透。因此我才说，这办法只有女君可以用。”
“这样一来，我的仙身便留在结界之外了。”
“那是自然，女君的仙身可穿不过这结界。当然了，这仙身若是离开元神久了，便会腐坏。如何取舍，端看女君自己了。”
“你想要我的仙身吗？”
凤九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一个目的，否则这相里萌为何要告诉她这些，她实在不明白。
但相里萌一脸讥讽地看着她，却道。
“我要你的仙身有什么用？虽说这皮毛好看，狐尾可以炼丹，但我堂堂比翼鸟储君，还缺这些？”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倘若我坏了大事……”
她又有些担心起来。都怪自己当初不勤加修炼，否则，如若能像姑姑姑父一样厉害，或许就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相里萌摇着头，似在叹息。
他幽幽地道。
“世人总疑别人存了坏心思，想要害他什么，其实，我不过是帮你追寻自己的内心。你扪心自问，倘若你知道了能去陪他的办法，却没有去，那你今后纵然活上十万年几十万年，又有什么乐趣？”
凤九痴痴地听完这番话，觉得十分有理。
凤九怔怔听着，这些她之前就知道，不过相里萌的话又勾起了她的痴心妄想。
只是墨渊这样回绝，倒让她忽然有些相信那不怀好意的人。
一旁，夜华已用追魂术查探过情形。
“帝君还未入魔，但渺落的元神正在凝聚，这天雷恐便是帝君引来阻止她。”
白浅拍了拍凤九的肩头。
“别慌，咱们从长计议，总会有办法的。”
凤九满怀心事，点了点头，答应地有些心不在焉。白浅以为她乍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六神无主，只是宽慰她。凤九却惦记着相里萌的话。
“要打破这罩子也不急于一时，如果不是渺落能乱人心智，她的修为不足为惧。不妨再等一等，待天雷击溃渺落，再破不迟。”
听夜华这般说，白浅哼了一声。
“总算今天有个结论——小九，你先回昆仑虚去，这里我们会轮流盯着。你放心，咱们青丘的女婿，断不会让他吃亏。”
勉强挤出些笑容来，凤九知道她不能让大家太过担心，更不能引起他们注意，被觉察到她想做什么。
相里萌看到她出现，一点也不意外。
“女君总算相信我的话了。”
凤九却不想与他废话，直截了当地询问。
“你如何能把我送进去，墨渊说，肉身绝不可能穿过这结界。”
“不错，这一点想必女君也知道。”
“那你——”
“肉身不行，但元神却可以。”
“不可能！若然如此，渺落又怎会被困数十万年。”
凤九有些失望，她没想到相里萌说的办法这么不靠谱。
但那年轻的储君却信誓旦旦。
“寻常情形，大都是不行的，不过唯有女君却是可以。”
“你是说……”
“女君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相里萌笑吟吟地看着她，目光却露出凶相。
凤九却未曾留意，她眼前闪过一个影像，既清晰又模糊，似是而非。
“帝君身上，常年挂着一条红色的狐尾，这天庭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些那狐尾的来历，女君可曾听说？”
凤九努力回忆着她记忆里东华的样子，却偏偏想不起来什么红色的狐尾。
相里萌看着她懊恼，却似乎觉得十分有趣，他忽然恍然大悟地双手一合。
“哎呀！我竟忘记了——那帝君自从去了一遭十里桃林，从那只老凤凰处讨来忘情水，不知喂了哪只小狐狸喝了下去，便将身上的狐尾隐匿了去，再不给人瞧见了。”
这番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凤九自然是听懂了。她却不感到惊讶——毕竟在梵音谷里，她便这般猜测了。只是此时从相里萌处证实，心中却更痛了。
“你是说……那狐尾，他还挂在身上。”
“不错。”
“那狐尾又有什么用处？”
听凤九这般问，相里萌哈哈大笑。
“女君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那狐尾便是女君九尾中的一尾呀，当初女君为了将帝君的名字刻上三生石，生生割断自己一条尾巴，女君也想不起来了么？”
“我……想不起来……”
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凤九也不知道眼泪何时又流了下来，只是想到这仙人不知究竟安的什么心，又连忙把眼泪抹掉。
“你是说，这条尾巴能帮我进到结界里？”
“不错。”
“如何进去？”
“说来也简单，女君只要在施展探魂术之际，将元神专注于术法之上，待探到狐尾所在，便可以将元神移到狐尾上暂存，因那狐尾本就是女君身上的一部分，于结界来说，也就算不得穿透。因此我才说，这办法只有女君可以用。”
“这样一来，我的仙身便留在结界之外了。”
“那是自然，女君的仙身可穿不过这结界。当然了，这仙身若是离开元神久了，便会腐坏。如何取舍，端看女君自己了。”
“你想要我的仙身吗？”
凤九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一个目的，否则这相里萌为何要告诉她这些，她实在不明白。
但相里萌一脸讥讽地看着她，却道。
“我要你的仙身有什么用？虽说这皮毛好看，狐尾可以炼丹，但我堂堂比翼鸟储君，还缺这些？”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倘若我坏了大事……”
她又有些担心起来。都怪自己当初不勤加修炼，否则，如若能像姑姑姑父一样厉害，或许就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相里萌摇着头，似在叹息。
他幽幽地道。
“世人总疑别人存了坏心思，想要害他什么，其实，我不过是帮你追寻自己的内心。你扪心自问，倘若你知道了能去陪他的办法，却没有去，那你今后纵然活上十万年几十万年，又有什么乐趣？”
凤九痴痴地听完这番话，觉得十分有理。
结界内，七十二道天雷此起彼消，正一道道击中渺落的元神。她尚未成形，被天雷击中，四下散去。东华默念符咒，将散落的元神逐一消除，颇是耗时耗力。
渺落挣扎着试图凝成一种形态去蛊惑他，却未能得逞。如此下去，不出意外，她会在对方成魔之前魂飞魄散。不甘于此，她用残破的声音发出哀求，并试图引诱那被魔气侵染的上神手下留情。
东华自是不为所动，但他觉察到结界外又一次施展探魂术，睁开眼，微微一叹。他知道墨渊不会来破他的结界，能够成为战神，他可不是只会意气用事的毛头小子，更何况——他也破不开。只要那小狐狸不犯傻，他再无所惧。
此时，他已不去掩饰腰间那条狐尾，那断尾刻字的痛楚他不能替代，却永生不会忘记，这或许将会是他今后漫漫长夜中唯一能保持神智的眷恋所在——或许一切都是注定。
长剑所指，雷光涌动。
可是忽然之间，一道红痕向他飞来，东华微微愣了愣，旋即明白那是自结界之外穿透而来，霎时间白了脸色。
他心念甫动之间，那道红痕已到近前。没有时间思索更多，东华将狐尾抛出。那红痕立刻附在狐尾之上，掉落在地，圆溜溜地滚到东华脚边。
“你——你也太胡闹了！你可知进来就再难出去？！”
那小尾巴怯怯地在他脚边蹭了蹭，却不敢说话。
东华仿佛已经看到那张俏生生的脸庞低垂下去，一脸委屈。可他却无法像从前那般从容应对——这星光结界合九天星辰之力而成，岂是儿戏？
望着脚边那可怜兮兮蜷在一起的小尾巴，东华心痛之下，却再不忍生她什么气。她这般不顾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他——这一切的因果，皆是由他而起。
矮身执起那小尾巴，东华温软下口气。
“是谁告诉你这移魂之术？”
小尾巴在他手心动了动，发出人声来。
“是……是相里萌……他说，只有这个办法，我才能进来陪你。”
东华的双眼透出一丝冷意来。对相里萌他并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但似乎不是个多话的青年。
“你的仙身呢？”
“……”
那红色的狐尾安静下来，东华便知道答案一定不能令自己放心。
果然，小狐狸耍赖半天，见帝君只是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知道糊弄不过去，只好低声开口。
“……就在外面。”
“与相里萌一处？”
小狐狸想点头，却发现自己这条尾巴只是弯了弯，于是只好又小声回答。
“是……”
“你——”
东华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一股不安的情绪在胸中漫开。
结界外，那几位上神探知异动。
从夜华处听到此事，白浅只恨得牙根痒痒。
“待她出来，看我不剥掉她一层狐狸皮！”
“当务之急，先找到凤九的仙身，不能被奸人利用。”
墨渊打断她的发火。他有些懊恼，凤九之前问他的时候，他就该察觉事出有因。
白浅点了点头。
“不错，我们分别下令派人去找。她穿过结界附在狐尾上，应该就在附近。只怕这梵音谷除了这一个入口，还有其他秘道。”
元神离开仙身最长不过三日，三日内若还未能回转，仙身便会开始腐坏。除非有人用其他方法将仙身养着，比如玉魂，再比如当日白浅对墨渊那样——但前提总是要找得到那仙身，而凤九的仙身此时却在一个并不容易被寻到的地方。
天庭、青丘和昆仑虚兵出三路，将梵音谷里外几层围得水泄不通，严密搜查，却无所获。
因为那条密道并不在梵音谷的四周，而在谷底。
相里萌望着那安静躺在地上宛如熟睡的青丘女君，微微一笑，那笑容竟有几分媚色。
他走到女君身侧，如她一般躺下，阖上双眼。
片刻安静之后，一缕元神离开他的身体，在半空微滞，进入凤九的仙身。她的仙身周遭泛起一瞬微光，但旋即又黯淡下来，依然了无生息。
而她身旁，年少的储君合上双眼，久久未再睁开。
当白浅被找到他们的青丘子民带到跟前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两人并排躺在那里，一个元神未归，一个魂息微弱，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先将他们保护起来。”
白浅吩咐。
离境留给她的玉魂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渺落挣扎着试图凝成一种形态去蛊惑他，却未能得逞。如此下去，不出意外，她会在对方成魔之前魂飞魄散。不甘于此，她用残破的声音发出哀求，并试图引诱那被魔气侵染的上神手下留情。
东华自是不为所动，但他觉察到结界外又一次施展探魂术，睁开眼，微微一叹。他知道墨渊不会来破他的结界，能够成为战神，他可不是只会意气用事的毛头小子，更何况——他也破不开。只要那小狐狸不犯傻，他再无所惧。
此时，他已不去掩饰腰间那条狐尾，那断尾刻字的痛楚他不能替代，却永生不会忘记，这或许将会是他今后漫漫长夜中唯一能保持神智的眷恋所在——或许一切都是注定。
长剑所指，雷光涌动。
可是忽然之间，一道红痕向他飞来，东华微微愣了愣，旋即明白那是自结界之外穿透而来，霎时间白了脸色。
他心念甫动之间，那道红痕已到近前。没有时间思索更多，东华将狐尾抛出。那红痕立刻附在狐尾之上，掉落在地，圆溜溜地滚到东华脚边。
“你——你也太胡闹了！你可知进来就再难出去？！”
那小尾巴怯怯地在他脚边蹭了蹭，却不敢说话。
东华仿佛已经看到那张俏生生的脸庞低垂下去，一脸委屈。可他却无法像从前那般从容应对——这星光结界合九天星辰之力而成，岂是儿戏？
望着脚边那可怜兮兮蜷在一起的小尾巴，东华心痛之下，却再不忍生她什么气。她这般不顾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他——这一切的因果，皆是由他而起。
矮身执起那小尾巴，东华温软下口气。
“是谁告诉你这移魂之术？”
小尾巴在他手心动了动，发出人声来。
“是……是相里萌……他说，只有这个办法，我才能进来陪你。”
东华的双眼透出一丝冷意来。对相里萌他并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但似乎不是个多话的青年。
“你的仙身呢？”
“……”
那红色的狐尾安静下来，东华便知道答案一定不能令自己放心。
果然，小狐狸耍赖半天，见帝君只是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知道糊弄不过去，只好低声开口。
“……就在外面。”
“与相里萌一处？”
小狐狸想点头，却发现自己这条尾巴只是弯了弯，于是只好又小声回答。
“是……”
“你——”
东华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一股不安的情绪在胸中漫开。
结界外，那几位上神探知异动。
从夜华处听到此事，白浅只恨得牙根痒痒。
“待她出来，看我不剥掉她一层狐狸皮！”
“当务之急，先找到凤九的仙身，不能被奸人利用。”
墨渊打断她的发火。他有些懊恼，凤九之前问他的时候，他就该察觉事出有因。
白浅点了点头。
“不错，我们分别下令派人去找。她穿过结界附在狐尾上，应该就在附近。只怕这梵音谷除了这一个入口，还有其他秘道。”
元神离开仙身最长不过三日，三日内若还未能回转，仙身便会开始腐坏。除非有人用其他方法将仙身养着，比如玉魂，再比如当日白浅对墨渊那样——但前提总是要找得到那仙身，而凤九的仙身此时却在一个并不容易被寻到的地方。
天庭、青丘和昆仑虚兵出三路，将梵音谷里外几层围得水泄不通，严密搜查，却无所获。
因为那条密道并不在梵音谷的四周，而在谷底。
相里萌望着那安静躺在地上宛如熟睡的青丘女君，微微一笑，那笑容竟有几分媚色。
他走到女君身侧，如她一般躺下，阖上双眼。
片刻安静之后，一缕元神离开他的身体，在半空微滞，进入凤九的仙身。她的仙身周遭泛起一瞬微光，但旋即又黯淡下来，依然了无生息。
而她身旁，年少的储君合上双眼，久久未再睁开。
当白浅被找到他们的青丘子民带到跟前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两人并排躺在那里，一个元神未归，一个魂息微弱，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先将他们保护起来。”
白浅吩咐。
离境留给她的玉魂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渺落的一缕元神值着东华与凤九对话之际，凝成一道青烟，幻出模糊的人形来。
东华以长剑引出一道雷光劈向她，她晃了一晃，大笑起来。
“东华——你只为了除去本尊，便将自己与凤九都搭在此地，值得吗？”
不理会她的蛊惑，东华祭出咒符，欲将她消于无形。
渺落痛苦挣扎着，仍不罢休。
“你被浊气入侵，心魔已成，还能支持多久？只要这世间还有贪嗔痴怨，我便不死不灭，东华——你这般执着不过枉费性命，何苦呢——”
东华冷笑一声。
“苍何剑斩妖魔无数，偏是你废话最多。”
长剑挥落，列缺霹雳穿云而落，那模糊的人形终是消弭。
略退一步，东华收起长剑。
小狐狸滚得离他近了些，关切地问。
“你受伤了？”
东华看那条尾巴一眼，叹了口气。
“现下只有在我魔性显露之前将渺落除去，这结界方可破了。你的仙身是否能保全，只能寄望于白浅他们了。是福是祸，且看天命吧。”
凤九却不管其他，只是问他。
“那你就不会独自困在这里了，是不是？”
东华不禁苦笑。这小狐狸全不在意她自己会不会魂飞魄散，却只想着他能不能出去。
矮下身来，将那小尾巴托入掌中，那如同万年寒冰的仙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我总得让你出去。”
说着，他将她藏入袖中。
“在里边呆着别动。”
凤九还未省过来何事，便听外面又一阵风雷涌动，忽然地动山摇起来。
天雷未歇，苍何神剑指天而誓，荒火纷落，梵音谷内如同末日降临，山崩地裂，天地翻覆。
结界外，墨渊不禁变色。
白浅不明所以地看向师尊。
“这是——”
“叠宙术。”
“这怎么会是叠宙术？这——”
“这是叠宙术的最高境界——合大荒之隅，那上古燃烧至今的真火自会消去界内一切，甚至可能包括他自己——倒确是除魔最彻底的手段。”
“连他自己也……那小九呢？”
白浅不禁着急起来，帝君活了几十万年，修为深厚，这真火再厉害，也未必能真正伤得了他。可小九那个傻丫头，那点浅薄修为怎么受得住？
“他既抱了必死之心将自己困在结界，如今这样做，自然是为了凤九，放心吧。”
白浅望着那赤红一片的天象，眉头紧锁。
凤九终于知道被烈火灼烤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她藏在东华袖里，被他用一层寒冰之气护着，尽自如此，仍是觉得这条尾巴恐怕要变成焦炭，附在其上的元神几乎要溃散。到得后来，她已无知无觉。
天象的异动持续了三日三夜，荒火不灭，令三界为之震撼。夜华与白浅不得不返回天庭，以防有人借机生变。
墨渊则携昆仑虚一众弟子和天兵天将，守在谷外。
第三日的尽头上，一声轰然巨响震动天地。
当众仙赶到梵音谷时，那星光结界的碎片正四散而落，似琉璃般映着朝阳，五彩斑斓，光怪陆离，有如梦幻之境——困顿渺落数十万年之久的梵音谷业已随着星光结界的破灭而不复存在。
在那原先入口处的废墟上，昔日那紫衫皓发的天地共主冯虚御风，遗世而立，依稀重生于世间。
“帝君真是好大的手笔。”
墨渊扶着剑，淡淡调侃。他显然松了一口气。这结果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局。
“幸好还来得及。”
同样淡然回应，东华落下地来，望着墨渊身后一众天将守护的两副仙身，飘然走到凤九身前，长袂挥去。
凤九的元神归位，身体动了一动，惊醒坐起。
她揉了揉眼睛，便只盯着那紫衣的仙人移不开眼去。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想要起身扑进对方怀里，凤九却是脚下一软，跌在地上。
知她元神归附不久，法力大为亏损。东华走上前，竟不再避讳，揽着她便要抱起，却忽觉腹下一阵利痛，似有锐物刺入。
他的身形一软，弯腰跪在地上。
而他怀中的女君却已跃然而起，望着一干错愕的神仙，开怀大笑。
“果然是关心则乱，想不到帝君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不过也难怪，这凤九女君灵兽之躯，本就浊气重些，帝君重伤之下，未曾觉察也是自然。”
她一面说着，一面悠然地玩弄着发梢，面对昆仑虚弟子齐刷刷围上的长剑，面不改色。
东华呕出一口鲜血，身形一晃。
“你……我明白了，你不是此次逃出结界。一万年前，你便已栖在相里萌身上，隐忍至今。”
“哈哈哈哈！不错——真要多谢帝君一万年前给了我这一线生机。”
“凤九”笑得十分畅快。她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日。复仇的快感令她好不愉悦。
墨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未曾和渺落交手过，而眼前她据在凤九的仙身里，若要动武，却又投鼠忌器。
东华的内息似乎有些紊乱，他盘膝而坐，竭力克制着什么。
墨渊问出他的疑惑。
“你既已逃出，又何必大费周章占据凤九的仙身。若是寻个无人之境藏匿起来，数万年也未必会被觉察。”
“凤九”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原先我也这么想过，可是我仔细又想了一想，我被这孤高自许的东华帝君困了那么久，我想要的复仇，可不只是活着那么简单！”
她一面说着，一面走近东华，一双妙目盯着他，仿佛深情款款。
张开口，一字一顿。
“凤九”轻声吐露。
“我还要你坠入魔道，万劫不复——亲手毁掉你以命相护的四海八荒，成为你口中不齿之人！东华，该醒了——成魔有什么不好？”
东华以长剑引出一道雷光劈向她，她晃了一晃，大笑起来。
“东华——你只为了除去本尊，便将自己与凤九都搭在此地，值得吗？”
不理会她的蛊惑，东华祭出咒符，欲将她消于无形。
渺落痛苦挣扎着，仍不罢休。
“你被浊气入侵，心魔已成，还能支持多久？只要这世间还有贪嗔痴怨，我便不死不灭，东华——你这般执着不过枉费性命，何苦呢——”
东华冷笑一声。
“苍何剑斩妖魔无数，偏是你废话最多。”
长剑挥落，列缺霹雳穿云而落，那模糊的人形终是消弭。
略退一步，东华收起长剑。
小狐狸滚得离他近了些，关切地问。
“你受伤了？”
东华看那条尾巴一眼，叹了口气。
“现下只有在我魔性显露之前将渺落除去，这结界方可破了。你的仙身是否能保全，只能寄望于白浅他们了。是福是祸，且看天命吧。”
凤九却不管其他，只是问他。
“那你就不会独自困在这里了，是不是？”
东华不禁苦笑。这小狐狸全不在意她自己会不会魂飞魄散，却只想着他能不能出去。
矮下身来，将那小尾巴托入掌中，那如同万年寒冰的仙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我总得让你出去。”
说着，他将她藏入袖中。
“在里边呆着别动。”
凤九还未省过来何事，便听外面又一阵风雷涌动，忽然地动山摇起来。
天雷未歇，苍何神剑指天而誓，荒火纷落，梵音谷内如同末日降临，山崩地裂，天地翻覆。
结界外，墨渊不禁变色。
白浅不明所以地看向师尊。
“这是——”
“叠宙术。”
“这怎么会是叠宙术？这——”
“这是叠宙术的最高境界——合大荒之隅，那上古燃烧至今的真火自会消去界内一切，甚至可能包括他自己——倒确是除魔最彻底的手段。”
“连他自己也……那小九呢？”
白浅不禁着急起来，帝君活了几十万年，修为深厚，这真火再厉害，也未必能真正伤得了他。可小九那个傻丫头，那点浅薄修为怎么受得住？
“他既抱了必死之心将自己困在结界，如今这样做，自然是为了凤九，放心吧。”
白浅望着那赤红一片的天象，眉头紧锁。
凤九终于知道被烈火灼烤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她藏在东华袖里，被他用一层寒冰之气护着，尽自如此，仍是觉得这条尾巴恐怕要变成焦炭，附在其上的元神几乎要溃散。到得后来，她已无知无觉。
天象的异动持续了三日三夜，荒火不灭，令三界为之震撼。夜华与白浅不得不返回天庭，以防有人借机生变。
墨渊则携昆仑虚一众弟子和天兵天将，守在谷外。
第三日的尽头上，一声轰然巨响震动天地。
当众仙赶到梵音谷时，那星光结界的碎片正四散而落，似琉璃般映着朝阳，五彩斑斓，光怪陆离，有如梦幻之境——困顿渺落数十万年之久的梵音谷业已随着星光结界的破灭而不复存在。
在那原先入口处的废墟上，昔日那紫衫皓发的天地共主冯虚御风，遗世而立，依稀重生于世间。
“帝君真是好大的手笔。”
墨渊扶着剑，淡淡调侃。他显然松了一口气。这结果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局。
“幸好还来得及。”
同样淡然回应，东华落下地来，望着墨渊身后一众天将守护的两副仙身，飘然走到凤九身前，长袂挥去。
凤九的元神归位，身体动了一动，惊醒坐起。
她揉了揉眼睛，便只盯着那紫衣的仙人移不开眼去。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想要起身扑进对方怀里，凤九却是脚下一软，跌在地上。
知她元神归附不久，法力大为亏损。东华走上前，竟不再避讳，揽着她便要抱起，却忽觉腹下一阵利痛，似有锐物刺入。
他的身形一软，弯腰跪在地上。
而他怀中的女君却已跃然而起，望着一干错愕的神仙，开怀大笑。
“果然是关心则乱，想不到帝君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不过也难怪，这凤九女君灵兽之躯，本就浊气重些，帝君重伤之下，未曾觉察也是自然。”
她一面说着，一面悠然地玩弄着发梢，面对昆仑虚弟子齐刷刷围上的长剑，面不改色。
东华呕出一口鲜血，身形一晃。
“你……我明白了，你不是此次逃出结界。一万年前，你便已栖在相里萌身上，隐忍至今。”
“哈哈哈哈！不错——真要多谢帝君一万年前给了我这一线生机。”
“凤九”笑得十分畅快。她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日。复仇的快感令她好不愉悦。
墨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未曾和渺落交手过，而眼前她据在凤九的仙身里，若要动武，却又投鼠忌器。
东华的内息似乎有些紊乱，他盘膝而坐，竭力克制着什么。
墨渊问出他的疑惑。
“你既已逃出，又何必大费周章占据凤九的仙身。若是寻个无人之境藏匿起来，数万年也未必会被觉察。”
“凤九”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原先我也这么想过，可是我仔细又想了一想，我被这孤高自许的东华帝君困了那么久，我想要的复仇，可不只是活着那么简单！”
她一面说着，一面走近东华，一双妙目盯着他，仿佛深情款款。
张开口，一字一顿。
“凤九”轻声吐露。
“我还要你坠入魔道，万劫不复——亲手毁掉你以命相护的四海八荒，成为你口中不齿之人！东华，该醒了——成魔有什么不好？”
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东华的下巴，意含挑逗。
那面色苍白的上神闭着眼，眉心深锁，不为所动。他腹部的血迹还在漫延，浓重的血腥味道弥漫开来，似乎在淹没什么。
先是耗费修为净化浊气，其后又大动干戈开启星光结界，用叠宙术引来大荒之火除去渺落。以一己之力抵抗大荒之火，东华的元神受损甚重。勉力将凤九送回仙身，他已是强弩之末。渺落那一剑正中丹田，令他的真气顿时溃散。气息纷乱不堪，被压制的魔性渐渐开始不受控制。
天兵天将在墨渊令下将渺落围困起来，她却依然气定神闲。想来是知道，在他们寻到分离元神的办法之前，并不能将“凤九”如何。
而墨渊知道，寄在“凤九”体内的不过是渺落元神中的一缕，修为微弱，需要完全依附在他人元神之上方能行动，并不足为惧。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如何将她逼出凤九的身体，但这不急于一时。眼下要紧的，却是另一件事——那个迄今为止四海八荒的最大威胁，另有其人。
移手按上腰间轩辕，墨渊看向那个他三界之内最不想与之为敌的人，暗暗长叹——愈是不想，便愈是要面对，今天这句话怕是要应验在此处了。
他缓缓走近东华，明显感受到那升腾起的杀气——对他来说，并不算陌生。昔日随父神征战，墨渊多次见识过那一身凌厉之气，即便过去这许多年，也不是那么容易遗忘。
“帝君可需本座相助？”
高傲如东华，他不开口，别人自然也不敢僭越。
但东华没有回应。他结在身前的双手有些颤抖，长发微微散乱，双目仍紧闭着，却已隐隐透出妖冶之息。
渺落的声音再次响起——或者该说是凤九的声音——只是多了些百转千回的娇媚。身为掌控三毒之气的妖尊，她最是懂得心性柔弱之处。
“东华，你不肯与我欢好，便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可你此时重伤累累，这天下苍生又有何人怜你爱你？你瞧，高贵如战神墨渊，他担心的，也不过是你会入了魔道，成为这天下的威胁——如此冷漠的世间，又如何值得你为她舍身？不如便与九儿一起将她覆灭，从此便可与九儿长相厮守，岂不更好？九儿知道，帝君一刻不曾忘怀九儿，九儿也是一样。”
她一面说着，一面偎向东华怀里，为他施法止住伤口淌出的鲜血。
东华没有推拒，仍是一动不动。
墨渊看不透他的想法，但知道必须封住“凤九”的口齿，否则后果不堪预料。但他方才出手，便被一枚飞来长剑挡去了术法。那原本挣扎在善恶一念之间的东华帝君睁开了眼，双眸殷红如血——苍何肃肃，却已不见高华之主。长剑出鞘，却不再是为守护这天下苍生。
“帝君——”
墨渊望着他，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帝君当真要与天下为敌么？”
东华微一笑，那笑容似乎已经许久不曾在他脸上出现，可此时笑起来，却又似乎没有喜悦的味道。
“天下如何，又与我何干？我答允父神的事已然做到，如今，该做自己要做的事了。我不想与上神为敌，瞧来上神也应同我此心，不如就此罢休，让我带她离开。”
“放走渺落，世间将永无宁日。”
这是墨渊的底线，他当然不会应允。而他知道，东华也绝未想他能够应允，那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看起来不伤情面的借口。
微微一叹，东华提剑踏出一步。在他身旁，渺落向后退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墨渊摇了摇头，抽出腰间轩辕剑。
望了眼那指向自己的长剑，东华依旧微笑。
“从前，总有好事之徒询问，究竟是上神更厉害些，还是本帝君更厉害些，看来今日，要见个分晓了。”
他的手指缓缓拂过长剑，目光随之而动。在那长剑尽处，剑诀倏变，杀招立现。
那面色苍白的上神闭着眼，眉心深锁，不为所动。他腹部的血迹还在漫延，浓重的血腥味道弥漫开来，似乎在淹没什么。
先是耗费修为净化浊气，其后又大动干戈开启星光结界，用叠宙术引来大荒之火除去渺落。以一己之力抵抗大荒之火，东华的元神受损甚重。勉力将凤九送回仙身，他已是强弩之末。渺落那一剑正中丹田，令他的真气顿时溃散。气息纷乱不堪，被压制的魔性渐渐开始不受控制。
天兵天将在墨渊令下将渺落围困起来，她却依然气定神闲。想来是知道，在他们寻到分离元神的办法之前，并不能将“凤九”如何。
而墨渊知道，寄在“凤九”体内的不过是渺落元神中的一缕，修为微弱，需要完全依附在他人元神之上方能行动，并不足为惧。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如何将她逼出凤九的身体，但这不急于一时。眼下要紧的，却是另一件事——那个迄今为止四海八荒的最大威胁，另有其人。
移手按上腰间轩辕，墨渊看向那个他三界之内最不想与之为敌的人，暗暗长叹——愈是不想，便愈是要面对，今天这句话怕是要应验在此处了。
他缓缓走近东华，明显感受到那升腾起的杀气——对他来说，并不算陌生。昔日随父神征战，墨渊多次见识过那一身凌厉之气，即便过去这许多年，也不是那么容易遗忘。
“帝君可需本座相助？”
高傲如东华，他不开口，别人自然也不敢僭越。
但东华没有回应。他结在身前的双手有些颤抖，长发微微散乱，双目仍紧闭着，却已隐隐透出妖冶之息。
渺落的声音再次响起——或者该说是凤九的声音——只是多了些百转千回的娇媚。身为掌控三毒之气的妖尊，她最是懂得心性柔弱之处。
“东华，你不肯与我欢好，便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可你此时重伤累累，这天下苍生又有何人怜你爱你？你瞧，高贵如战神墨渊，他担心的，也不过是你会入了魔道，成为这天下的威胁——如此冷漠的世间，又如何值得你为她舍身？不如便与九儿一起将她覆灭，从此便可与九儿长相厮守，岂不更好？九儿知道，帝君一刻不曾忘怀九儿，九儿也是一样。”
她一面说着，一面偎向东华怀里，为他施法止住伤口淌出的鲜血。
东华没有推拒，仍是一动不动。
墨渊看不透他的想法，但知道必须封住“凤九”的口齿，否则后果不堪预料。但他方才出手，便被一枚飞来长剑挡去了术法。那原本挣扎在善恶一念之间的东华帝君睁开了眼，双眸殷红如血——苍何肃肃，却已不见高华之主。长剑出鞘，却不再是为守护这天下苍生。
“帝君——”
墨渊望着他，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帝君当真要与天下为敌么？”
东华微一笑，那笑容似乎已经许久不曾在他脸上出现，可此时笑起来，却又似乎没有喜悦的味道。
“天下如何，又与我何干？我答允父神的事已然做到，如今，该做自己要做的事了。我不想与上神为敌，瞧来上神也应同我此心，不如就此罢休，让我带她离开。”
“放走渺落，世间将永无宁日。”
这是墨渊的底线，他当然不会应允。而他知道，东华也绝未想他能够应允，那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看起来不伤情面的借口。
微微一叹，东华提剑踏出一步。在他身旁，渺落向后退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墨渊摇了摇头，抽出腰间轩辕剑。
望了眼那指向自己的长剑，东华依旧微笑。
“从前，总有好事之徒询问，究竟是上神更厉害些，还是本帝君更厉害些，看来今日，要见个分晓了。”
他的手指缓缓拂过长剑，目光随之而动。在那长剑尽处，剑诀倏变，杀招立现。
一直没更是我有点纠结到底让帝君入魔到什么程度，其实后边一开始就设定好的部分应该会比较顺，但就是这一段没有完全想好，所以会更得比较慢
苍何骤起，剑风如裂缺，霹雳而至。
墨渊显然有所准备，举起轩辕剑化解杀招，两枚旷世神剑交缠在一起，便在须臾之间交换数招，于外人看来，那不过是一团白光，剑影人影竟分不清楚。
“凤九”望着缠斗中的两人，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深，一切都按着她的计划在进行。她知道东华尚未完全入魔，否则他现在可不会那般友好的与墨渊比拼剑术。以他的能耐，才不会用这种硬碰硬的笨办法。不过她并不着急，他已经显露魔性维护自己，迟早会完全坠入魔道，到那时，任谁都不可能将他拉回正途了。
只是东华毕竟刚刚大耗修为又受了重伤，若非墨渊几十万年的修为并未全然恢复，恐怕早已吃亏。但他的魔性却在打斗中渐渐显露，剑光炽烈，那些天兵天将稍离得近些，便被扫伤。
“帝君！回头是岸——”
墨渊望见纷纷负伤的部下，再次规劝。
“只需将渺落的元神逼出凤九仙身，她便无恙，帝君如此只是自毁屏障！”
“哦？那倒要请上神赐教，如何将渺落逼出凤九仙身而又令仙身无损？”
墨渊不禁语塞。要令渺落离开仙身，有一点避无可避，那便是要渺落自己“主动”离开，威逼也好，利诱也好，不管他们用何种手段，最后都逃不脱这一点——只有渺落自己愿意，她才会离开，否则纵然元神寂灭，她都会与这仙身同生共死。而凤九这具仙身里还有她自己的元神，寻常的逼迫手段只怕还未逼出渺落，凤九的元神便已遭受不住。这仙身作为渺落最后的庇护，她绝不会轻易离开，东华该是早已意识到这点。他维护渺落，自然是存着别的意图，最大的可能，便是允诺她些利益，换回凤九的仙身，但这无疑饮鸩止渴。墨渊绝不愿养虎为患，而东华又不肯伤凤九分毫，两人的分歧便在这里。
又往来数个回合，东华的剑法渐渐狠辣。他的修为原本便神魔不分，此时偏了心性，剑意为心意所驱，心意为剑意所扰，魔性愈加深重。墨渊也不禁焦躁起来，倘若继续下去，东华完全入魔，这天下再无人能制他。
“凤九”心中焦急，又生一计，挺身而上走近二人。东华自然小心闪避不愿伤她，但墨渊就没那么怜香惜玉了。片刻下来，“凤九”身上已被剑风所伤。
看在眼中，东华心魔愈发不受控制。他手中剑意不由得带上几分真元之息，墨渊也不得不以真元抗衡。招式渐缓，可比拼的形势却较之前更为凶险。两人一剑一式都沉重缓慢，再无第三人能插手而入。
当白浅与夜华接到消息赶来时，二人的比拼已至臻化之境。深知如此比拼下去，二人必定两败俱伤，夜华横剑于“凤九”颈间高喝。
“请帝君罢手，我们从长计议！”
白浅一愣，尚未及反应，便见苍何剑抽离与轩辕的缠斗，径向夜华飞来，而那边与墨渊的交缠中，东华以气剑抵御轩辕，竟亦未落下风。
夜华自然不是当真要伤凤九仙身，见苍何袭来，他亦不敢托大，当下举剑一挡。苍何却于半空一顿，虚晃一下，绕过青冥剑，竟向白浅刺去。这一来出其不意，夜华自然是先救妻子，不得不放开“凤九”。
而“凤九”立刻躲回到东华身后。
这一番围魏救赵不过转瞬之间，东华一心二用，一面抵御轩辕剑的攻势，一面以苍何扰乱夜华，便是夜华与墨渊两人，亦不得不为他的应变喝彩。
“东华救我！”
躲在东华身后的“凤九”哀求道。她觉察到东华与墨渊的比拼似乎有缓和的趋势。
适才苍何剑飞离，东华的气剑到底不比苍何，墨渊看准时机缓缓收力，东华亦感知到他的收敛，并不想两败俱伤的他于是也渐渐收回真元。原本二人各收一分，可慢慢终止真元之斗，可这一切尽被渺落感知。她这一声呼唤夹着余下所能操控的三毒之息，尽数作用于东华，只令他眸光一闪，剑气陡盛。只见苍何猛然一催，轩辕剑一晃落下，墨渊口吐鲜血向后跌去，竟已重伤。
“师父！”
白浅飞奔过去抱起墨渊，见他气息仍在，这才安心。
东华手持苍何缓缓行来，衣袂联翩，鬓发吹拂，他的眸色已从方才的偶现血光化成一片红色，而那一袭紫衣，亦不知是因鲜血染红还是什么缘故，亦成一片赤色。
望向墨渊，他凝声道。
“得罪了，上神。”
那声音冷彻如梵音谷的万年积雪，不可消融。
夜华与白浅互望一眼，彼此俱知——东华帝君已然坠入魔道。
墨渊显然有所准备，举起轩辕剑化解杀招，两枚旷世神剑交缠在一起，便在须臾之间交换数招，于外人看来，那不过是一团白光，剑影人影竟分不清楚。
“凤九”望着缠斗中的两人，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深，一切都按着她的计划在进行。她知道东华尚未完全入魔，否则他现在可不会那般友好的与墨渊比拼剑术。以他的能耐，才不会用这种硬碰硬的笨办法。不过她并不着急，他已经显露魔性维护自己，迟早会完全坠入魔道，到那时，任谁都不可能将他拉回正途了。
只是东华毕竟刚刚大耗修为又受了重伤，若非墨渊几十万年的修为并未全然恢复，恐怕早已吃亏。但他的魔性却在打斗中渐渐显露，剑光炽烈，那些天兵天将稍离得近些，便被扫伤。
“帝君！回头是岸——”
墨渊望见纷纷负伤的部下，再次规劝。
“只需将渺落的元神逼出凤九仙身，她便无恙，帝君如此只是自毁屏障！”
“哦？那倒要请上神赐教，如何将渺落逼出凤九仙身而又令仙身无损？”
墨渊不禁语塞。要令渺落离开仙身，有一点避无可避，那便是要渺落自己“主动”离开，威逼也好，利诱也好，不管他们用何种手段，最后都逃不脱这一点——只有渺落自己愿意，她才会离开，否则纵然元神寂灭，她都会与这仙身同生共死。而凤九这具仙身里还有她自己的元神，寻常的逼迫手段只怕还未逼出渺落，凤九的元神便已遭受不住。这仙身作为渺落最后的庇护，她绝不会轻易离开，东华该是早已意识到这点。他维护渺落，自然是存着别的意图，最大的可能，便是允诺她些利益，换回凤九的仙身，但这无疑饮鸩止渴。墨渊绝不愿养虎为患，而东华又不肯伤凤九分毫，两人的分歧便在这里。
又往来数个回合，东华的剑法渐渐狠辣。他的修为原本便神魔不分，此时偏了心性，剑意为心意所驱，心意为剑意所扰，魔性愈加深重。墨渊也不禁焦躁起来，倘若继续下去，东华完全入魔，这天下再无人能制他。
“凤九”心中焦急，又生一计，挺身而上走近二人。东华自然小心闪避不愿伤她，但墨渊就没那么怜香惜玉了。片刻下来，“凤九”身上已被剑风所伤。
看在眼中，东华心魔愈发不受控制。他手中剑意不由得带上几分真元之息，墨渊也不得不以真元抗衡。招式渐缓，可比拼的形势却较之前更为凶险。两人一剑一式都沉重缓慢，再无第三人能插手而入。
当白浅与夜华接到消息赶来时，二人的比拼已至臻化之境。深知如此比拼下去，二人必定两败俱伤，夜华横剑于“凤九”颈间高喝。
“请帝君罢手，我们从长计议！”
白浅一愣，尚未及反应，便见苍何剑抽离与轩辕的缠斗，径向夜华飞来，而那边与墨渊的交缠中，东华以气剑抵御轩辕，竟亦未落下风。
夜华自然不是当真要伤凤九仙身，见苍何袭来，他亦不敢托大，当下举剑一挡。苍何却于半空一顿，虚晃一下，绕过青冥剑，竟向白浅刺去。这一来出其不意，夜华自然是先救妻子，不得不放开“凤九”。
而“凤九”立刻躲回到东华身后。
这一番围魏救赵不过转瞬之间，东华一心二用，一面抵御轩辕剑的攻势，一面以苍何扰乱夜华，便是夜华与墨渊两人，亦不得不为他的应变喝彩。
“东华救我！”
躲在东华身后的“凤九”哀求道。她觉察到东华与墨渊的比拼似乎有缓和的趋势。
适才苍何剑飞离，东华的气剑到底不比苍何，墨渊看准时机缓缓收力，东华亦感知到他的收敛，并不想两败俱伤的他于是也渐渐收回真元。原本二人各收一分，可慢慢终止真元之斗，可这一切尽被渺落感知。她这一声呼唤夹着余下所能操控的三毒之息，尽数作用于东华，只令他眸光一闪，剑气陡盛。只见苍何猛然一催，轩辕剑一晃落下，墨渊口吐鲜血向后跌去，竟已重伤。
“师父！”
白浅飞奔过去抱起墨渊，见他气息仍在，这才安心。
东华手持苍何缓缓行来，衣袂联翩，鬓发吹拂，他的眸色已从方才的偶现血光化成一片红色，而那一袭紫衣，亦不知是因鲜血染红还是什么缘故，亦成一片赤色。
望向墨渊，他凝声道。
“得罪了，上神。”
那声音冷彻如梵音谷的万年积雪，不可消融。
夜华与白浅互望一眼，彼此俱知——东华帝君已然坠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