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情史——记我眼中的东凤情缘
续十：雨夜留宿
“今日姑姑回狐狸洞来散心，与我说起魔君有意为自己妹子谋天妃的位置，还有天族那些分支也有此意，可气死我了！”凤九气鼓鼓地说道，“更不要提魔君自己还腆着脸要求娶翼君胭脂了！”
“嗯，他眼光不错。”帝君听了哂笑道，“的确都是良配。”
“帝君调笑什么呢！”凤九急了，嗔怪道：“良什么配！天君可是我的姑父！他有了我姑姑，就不该再去招惹别的女人了。我们青丘向来都是一夫一妻的！”
“天族历来喜欢充实后宫以制衡天下，你姑姑身为天后，应该明白这一点。”帝君好笑地望着凤九气鼓鼓的样子，她那张姣美的脸蛋儿整个涨了通红。夜华和白浅的事，竟然能让她这样气愤么？当初夜华有侧妃，她姑姑要嫁，她也是很有分寸，不曾乱置一词的。
凤九闻言，微微一转身，似赌气不去看他，且将声音冷了下来，道：“帝君言之有理，这九重天的规矩自然与我们青丘不同，凤九失言了。”
帝君见她真的生气了，便不再调笑。他走上前去，坐到凤九身边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道：“九儿真生气了？”凤九低头不理他。
“旁人的姻缘，不是我们该去左右的。你姑姑自有她的主张，九儿何必这样置气？”
凤九伸手想要推开他：“旁人的事不必多说，帝君看这天色已晚，也该回你们九重天了，我这狐狸洞不好留你。”
帝君捉住她的手牢牢按在胸前，笑道：“今日晚膳分明吃的是鱼羹，又不是醋鱼，本君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呢？”
凤九想挣又挣不开，直冲他发火：“松开！”
东华将她压进怀里，贴在她耳边低语：“九儿放心，我们是要照着青丘的规矩来的。”
凤九仿佛被人窥破心事，又羞又恼，听了这话又觉得有些甜蜜，遂佯啐了一口道：“呸！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
“好了，你不想听这话？”帝君宠溺地拍拍她的背，轻轻松开了手。
凤九得了便宜还偏要卖乖，白了他一眼道：“才不是呢！——不知道姑姑究竟怎么想，姑父若真的纳了魔族公主为妃，我肯定为姑姑不平！”凤九嘟囔着。
“夜华吃过素锦的亏，”帝君道，“未必再有纳妃的意思。魔君也只有那么一个妹子，未必真肯给人作妃妾。博弈罢了。咱们且不论这些，你近日未好好修炼，成天琢磨这些给自己添堵呢？”帝君话锋一转，斜了凤九一眼，“你爹可说了，等你飞升上仙之后，才许你嫁入太晨宫。”
凤九心下分明立刻怂了，却犹自嘴硬，垂了眼皮红着脸道：“谁成天琢磨这些了？我、我乃青丘女君，日日除了公务，便是忙于修炼的。”
帝君闻言，笑了笑，坐正了身子，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袍袖道：“是吗？恰好最近本帝君有空闲，就在你这狐狸洞住些日子，看看女君平日里是怎样忙碌的。”
凤九吃惊地睁大眼睛：“帝君真的要在这里小住？这。。。不太好吧？”她十分犹豫，万万没想到帝君会有这个打算，虽然她姑父在娶姑姑过门之前也曾来此小住过，可是毕竟人家是有婚约在先的呀！当年皓德天君和狐帝亲自定下的，天下皆知。饶是这般，还被素锦派了婢女来刻薄说道了一番！如今帝君与她虽然彼此属意，已经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了，可是尚未订过婚，更未正式公开过。一位是青丘的女君，一位是曾经的天地共主、至今仍为六界敬仰的尊神，都是身份极高贵的神仙，帝君若真小住青丘，只怕这消息翌日就会传遍四海八荒。这终归不太妥当吧？
帝君看着她面露难色的样子，不觉好笑道：“逗你的，我这就回太晨宫了，你歇着吧。”说着便向洞外走去。
凤九方回过神来，追上去道：“凤九送帝君。”
走到洞口方觉不对劲，刚才的一地清辉不见了，不知何时乌云遮月，外头竟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
帝君回头对她笑了笑：“回去歇着吧，别送了。”
明明知道他可以用瞬移之术，很快也能回到天宫，但是凤九不知怎么的，在这潺潺的雨幕之下，就是生出了些许不舍的念头，她伸手拽住东华的袖子，低着头缓缓道：“主不留客天留客，怎好叫帝君冒雨回去，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等雨停了再走吧，这句话听起来是那样的耳熟。凤九缓缓抬头对上帝君如水的目光，她的眼睛里仿若有星光流转。洞外雨丝风片，空气中有湿润的青草香气，这是青丘的雨夜，可二人仿佛回到了凡间那段美好的时光。记得那一次也是夜幕低垂，彼时她初为人妇，身着红衣，明艳动人，陪他夜游御花园，却不巧遇上一场大雨。身为淑妃的她与身为皇帝的他在亭中避雨，帝君怕她走湿了鞋袜，以凡间帝王之尊，执意要亲自背她回宫。结果风雨太大，纸伞难遮，两个人都被淋得湿透。可是心是暖的，满溢着甜蜜与幸福。今夜这场雨，来得不早不晚，引人忆起过往，让凤九凭空生出许多依恋。她轻轻扯住帝君的衣袖不放，再也顾不得什么体统、颜面，她只想在这个雨夜留下他，等明日雨停了，再放他回去。
这雨十分知趣，就那么淅淅沥沥下了一夜。帝君便安置在从前白真常住的厢房里。有他在这里，凤九听着洞外雨声入眠，一夜好梦，十分安稳。
翌日，云收雨散，天上行云布雨的两位雨神，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收拾了行雨之器回去了，总算完成了帝君交办的任务——为青丘降一夜甘霖。昨夜不知帝君何意，突然捏诀拘了他二位雨师前来青丘布雨。难道说近来是他们风雨司失职，青丘闹了旱情？帝君这样在意青丘女君，今后他们一定要小心伺候好青丘的天气了。回去上报司主，青丘一定要风调雨顺、风调雨顺，不可大意！
清晨雨水一收，阳光遍洒，碧空如洗，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凤九心情好，起得比平日稍早些，比平常略为精心地梳妆了一番，又备好早膳，方去帝君房中请起。
青丘没有侍女，这些事情凤九都是亲力亲为。为帝君穿好中衣披上紫袍时，她想，这些事情，原本就很像是妻子为丈夫做的，她也不愿意假手他人。待到迷谷送了水盆巾栉等盥洗之物进来，她也亲自接了，在旁侍奉帝君洗漱。凤九恍恍惚惚想到，从前自己在太晨宫当宫娥时，都没有机会做过这些呢。那时帝君不爱搭理她，常常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高高在上，不可亲近。等到帝君在镜前坐下，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方意识到该为他束发了。小时候常见姑姑替四叔束发的，她倒是知道男子的发髻要怎么梳理的。只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这样一副慵懒家常模样的俊俏郎君，就是她曾以为永远可望而不可即的东华帝君。
帝君的银发很柔亮顺滑，凤九执梳缓缓为他梳理，很快便理顺了。发丝在凤九的手里凉凉滑滑的，让她感觉很温柔。她舍不得放下，便又替他多梳了几下。帝君从镜子里望着她微微笑了，凤九没有注意到。等到发髻也结好时，她才开口问道：“帝君，这样可以吗？”帝君抬手绕至肩后拍了拍她的胳膊，说：“很好。”凤九稍稍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问到：“平日在太晨宫里，谁来伺候帝君梳洗呢？”帝君笑着睨了她一眼没有答话，凤九红着脸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想起曾在太晨宫做了那么久的宫娥，却不曾进过帝君的寝宫伺候，好像也没见旁的仙娥进去过，总觉得神神秘秘的。”帝君说：“你若想知道，那就再去太晨宫待一段时间吧。”凤九将梳子往镜台上一拍，佯作不悦道：“不想说算了，总是这样不正经。”帝君说：“我回去要替连宋打磨一件兵器，早前答应过他的。反正要开炉锻造，你姑姑为你做的那陶铸剑虽还勉强看得过，但也有几处可改进的地方，你不是很喜欢做这些的吗？怎么，不想去？当了女君了，不屑于给人打下手了？”
凤九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啊！”她略略思忖了一下，帝君是天下一等一的锻剑高手，陶铸剑若得帝君改造，一定会锋芒大盛，比先前进阶好几个段位。凤九她真心喜欢研究兵械，也喜欢剑术，这其实是难得的学习和修炼机会，实在不想错过。至于以女君身份再度进出太晨宫，虽有些不妥，可毕竟帝君已经向自己的爹提过亲事，三生石已非大碍，父母的意思并没有不允，眼下只是等待时机成熟而已。再说此次前去是向帝君学习锻剑，也不是说不通。想毕她说：“帝君亲自带我炼剑，这样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只是，如今不比当年，不好太任性了，住进太晨宫不妥。正好姑姑近日心烦，我也想去九重天陪陪她。我就去洗梧宫住，陪姑姑一阵子，每日只在帝君锻剑时我随侍左右可好？”帝君赞许地颔首：“很好，想得很周全。”
“今日姑姑回狐狸洞来散心，与我说起魔君有意为自己妹子谋天妃的位置，还有天族那些分支也有此意，可气死我了！”凤九气鼓鼓地说道，“更不要提魔君自己还腆着脸要求娶翼君胭脂了！”
“嗯，他眼光不错。”帝君听了哂笑道，“的确都是良配。”
“帝君调笑什么呢！”凤九急了，嗔怪道：“良什么配！天君可是我的姑父！他有了我姑姑，就不该再去招惹别的女人了。我们青丘向来都是一夫一妻的！”
“天族历来喜欢充实后宫以制衡天下，你姑姑身为天后，应该明白这一点。”帝君好笑地望着凤九气鼓鼓的样子，她那张姣美的脸蛋儿整个涨了通红。夜华和白浅的事，竟然能让她这样气愤么？当初夜华有侧妃，她姑姑要嫁，她也是很有分寸，不曾乱置一词的。
凤九闻言，微微一转身，似赌气不去看他，且将声音冷了下来，道：“帝君言之有理，这九重天的规矩自然与我们青丘不同，凤九失言了。”
帝君见她真的生气了，便不再调笑。他走上前去，坐到凤九身边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道：“九儿真生气了？”凤九低头不理他。
“旁人的姻缘，不是我们该去左右的。你姑姑自有她的主张，九儿何必这样置气？”
凤九伸手想要推开他：“旁人的事不必多说，帝君看这天色已晚，也该回你们九重天了，我这狐狸洞不好留你。”
帝君捉住她的手牢牢按在胸前，笑道：“今日晚膳分明吃的是鱼羹，又不是醋鱼，本君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呢？”
凤九想挣又挣不开，直冲他发火：“松开！”
东华将她压进怀里，贴在她耳边低语：“九儿放心，我们是要照着青丘的规矩来的。”
凤九仿佛被人窥破心事，又羞又恼，听了这话又觉得有些甜蜜，遂佯啐了一口道：“呸！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
“好了，你不想听这话？”帝君宠溺地拍拍她的背，轻轻松开了手。
凤九得了便宜还偏要卖乖，白了他一眼道：“才不是呢！——不知道姑姑究竟怎么想，姑父若真的纳了魔族公主为妃，我肯定为姑姑不平！”凤九嘟囔着。
“夜华吃过素锦的亏，”帝君道，“未必再有纳妃的意思。魔君也只有那么一个妹子，未必真肯给人作妃妾。博弈罢了。咱们且不论这些，你近日未好好修炼，成天琢磨这些给自己添堵呢？”帝君话锋一转，斜了凤九一眼，“你爹可说了，等你飞升上仙之后，才许你嫁入太晨宫。”
凤九心下分明立刻怂了，却犹自嘴硬，垂了眼皮红着脸道：“谁成天琢磨这些了？我、我乃青丘女君，日日除了公务，便是忙于修炼的。”
帝君闻言，笑了笑，坐正了身子，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袍袖道：“是吗？恰好最近本帝君有空闲，就在你这狐狸洞住些日子，看看女君平日里是怎样忙碌的。”
凤九吃惊地睁大眼睛：“帝君真的要在这里小住？这。。。不太好吧？”她十分犹豫，万万没想到帝君会有这个打算，虽然她姑父在娶姑姑过门之前也曾来此小住过，可是毕竟人家是有婚约在先的呀！当年皓德天君和狐帝亲自定下的，天下皆知。饶是这般，还被素锦派了婢女来刻薄说道了一番！如今帝君与她虽然彼此属意，已经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了，可是尚未订过婚，更未正式公开过。一位是青丘的女君，一位是曾经的天地共主、至今仍为六界敬仰的尊神，都是身份极高贵的神仙，帝君若真小住青丘，只怕这消息翌日就会传遍四海八荒。这终归不太妥当吧？
帝君看着她面露难色的样子，不觉好笑道：“逗你的，我这就回太晨宫了，你歇着吧。”说着便向洞外走去。
凤九方回过神来，追上去道：“凤九送帝君。”
走到洞口方觉不对劲，刚才的一地清辉不见了，不知何时乌云遮月，外头竟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
帝君回头对她笑了笑：“回去歇着吧，别送了。”
明明知道他可以用瞬移之术，很快也能回到天宫，但是凤九不知怎么的，在这潺潺的雨幕之下，就是生出了些许不舍的念头，她伸手拽住东华的袖子，低着头缓缓道：“主不留客天留客，怎好叫帝君冒雨回去，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等雨停了再走吧，这句话听起来是那样的耳熟。凤九缓缓抬头对上帝君如水的目光，她的眼睛里仿若有星光流转。洞外雨丝风片，空气中有湿润的青草香气，这是青丘的雨夜，可二人仿佛回到了凡间那段美好的时光。记得那一次也是夜幕低垂，彼时她初为人妇，身着红衣，明艳动人，陪他夜游御花园，却不巧遇上一场大雨。身为淑妃的她与身为皇帝的他在亭中避雨，帝君怕她走湿了鞋袜，以凡间帝王之尊，执意要亲自背她回宫。结果风雨太大，纸伞难遮，两个人都被淋得湿透。可是心是暖的，满溢着甜蜜与幸福。今夜这场雨，来得不早不晚，引人忆起过往，让凤九凭空生出许多依恋。她轻轻扯住帝君的衣袖不放，再也顾不得什么体统、颜面，她只想在这个雨夜留下他，等明日雨停了，再放他回去。
这雨十分知趣，就那么淅淅沥沥下了一夜。帝君便安置在从前白真常住的厢房里。有他在这里，凤九听着洞外雨声入眠，一夜好梦，十分安稳。
翌日，云收雨散，天上行云布雨的两位雨神，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收拾了行雨之器回去了，总算完成了帝君交办的任务——为青丘降一夜甘霖。昨夜不知帝君何意，突然捏诀拘了他二位雨师前来青丘布雨。难道说近来是他们风雨司失职，青丘闹了旱情？帝君这样在意青丘女君，今后他们一定要小心伺候好青丘的天气了。回去上报司主，青丘一定要风调雨顺、风调雨顺，不可大意！
清晨雨水一收，阳光遍洒，碧空如洗，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凤九心情好，起得比平日稍早些，比平常略为精心地梳妆了一番，又备好早膳，方去帝君房中请起。
青丘没有侍女，这些事情凤九都是亲力亲为。为帝君穿好中衣披上紫袍时，她想，这些事情，原本就很像是妻子为丈夫做的，她也不愿意假手他人。待到迷谷送了水盆巾栉等盥洗之物进来，她也亲自接了，在旁侍奉帝君洗漱。凤九恍恍惚惚想到，从前自己在太晨宫当宫娥时，都没有机会做过这些呢。那时帝君不爱搭理她，常常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高高在上，不可亲近。等到帝君在镜前坐下，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方意识到该为他束发了。小时候常见姑姑替四叔束发的，她倒是知道男子的发髻要怎么梳理的。只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这样一副慵懒家常模样的俊俏郎君，就是她曾以为永远可望而不可即的东华帝君。
帝君的银发很柔亮顺滑，凤九执梳缓缓为他梳理，很快便理顺了。发丝在凤九的手里凉凉滑滑的，让她感觉很温柔。她舍不得放下，便又替他多梳了几下。帝君从镜子里望着她微微笑了，凤九没有注意到。等到发髻也结好时，她才开口问道：“帝君，这样可以吗？”帝君抬手绕至肩后拍了拍她的胳膊，说：“很好。”凤九稍稍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问到：“平日在太晨宫里，谁来伺候帝君梳洗呢？”帝君笑着睨了她一眼没有答话，凤九红着脸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想起曾在太晨宫做了那么久的宫娥，却不曾进过帝君的寝宫伺候，好像也没见旁的仙娥进去过，总觉得神神秘秘的。”帝君说：“你若想知道，那就再去太晨宫待一段时间吧。”凤九将梳子往镜台上一拍，佯作不悦道：“不想说算了，总是这样不正经。”帝君说：“我回去要替连宋打磨一件兵器，早前答应过他的。反正要开炉锻造，你姑姑为你做的那陶铸剑虽还勉强看得过，但也有几处可改进的地方，你不是很喜欢做这些的吗？怎么，不想去？当了女君了，不屑于给人打下手了？”
凤九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啊！”她略略思忖了一下，帝君是天下一等一的锻剑高手，陶铸剑若得帝君改造，一定会锋芒大盛，比先前进阶好几个段位。凤九她真心喜欢研究兵械，也喜欢剑术，这其实是难得的学习和修炼机会，实在不想错过。至于以女君身份再度进出太晨宫，虽有些不妥，可毕竟帝君已经向自己的爹提过亲事，三生石已非大碍，父母的意思并没有不允，眼下只是等待时机成熟而已。再说此次前去是向帝君学习锻剑，也不是说不通。想毕她说：“帝君亲自带我炼剑，这样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只是，如今不比当年，不好太任性了，住进太晨宫不妥。正好姑姑近日心烦，我也想去九重天陪陪她。我就去洗梧宫住，陪姑姑一阵子，每日只在帝君锻剑时我随侍左右可好？”帝君赞许地颔首：“很好，想得很周全。”
十一、洗梧宫风波
凤九随帝君一起上了九重天，帝君自回太晨宫，凤九转向洗梧宫而去。刚进一揽芳华的院子，便撞上她姑姑白浅脸色铁青地正往外走，阿离可怜兮兮地跟在后面扯住他娘亲的裙裾，求她不要走。看到表姐凤九来了，简直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向着凤九道:“凤九姐姐来得正好，快劝劝我娘亲，让她不要生气了！”转头又对他娘恳求：“娘亲你看，凤九姐姐都来了，你回青丘去也没人陪你说话，不如让凤九姐姐留下来就在洗梧宫陪着娘亲，阿离也好日日下了学便来侍奉娘亲。”
凤九忙上前去，馋住白浅的胳膊，将她往回扶：“姑姑这是怎么了？又生的什么气？”
见凤九来了，白浅暂且敛了怒容，与她携手回了一揽芳华的大殿，先不说自己，问道：“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姑姑昨日才说的心里烦闷，我放心不下，想来陪姑姑几日，给姑姑解闷儿。”顿了顿又道：“正巧帝君答应替我翻新陶铸剑，我就在姑姑的洗梧宫住几日可好？”阿离听了凤九这番话，先高兴地拍起手来，“太好了，凤九姐姐就在这里陪我娘亲多住几日，娘亲就不会丢下阿离回青丘了。”正说着，奈奈奉上茶来。
“这倒是件好事，”白浅喝了口茶，神色稍微缓和了些，“帝君近日对你修炼之事这般上心，大约是算过你飞升的日子不远了，你需打起精神，好好应付。”说着又拍了拍凤九的手安抚她：“但也不必过于紧张，有帝君护着你，自然是一切顺利的。”
凤九答了个是，又问道：“先不说凤九的事了，姑姑昨日才回过狐狸洞，怎么今日又要去？”
白浅看了眼阿离，哄他道：“阿离，不用担心，有凤九姐姐陪娘亲说话，你且回书房去温书吧。”阿离应喏退下，白浅方叹了口气：“那位魔族长公主骊姬，昨日就替魔君给乐胥娘娘送生辰贺礼来了。乐胥娘娘的生辰明明还要过些日子才到，往年也不见魔族这样献殷勤，早早打发个公主来送贺仪！我今早去乐胥娘娘处问安，正好撞上她在乐胥娘娘处说话，乐胥娘娘当着我的面夸她，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又温柔识大体，说看着很喜欢，留她在天宫多住几日，等娘娘过完生辰再回南荒。”
凤九吃惊道：“这件事情进展竟得这样快？昨日姑姑不是还说姑父并未答应联姻么？骊姬公主亲自来送贺仪，乐胥娘娘又这般喜欢她，还留她住下，难道是有意撮合这位公主做姑父的天妃么？姑父可知道这件事？”
白浅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只怕人家母子早已有了成算，只是将我当做傻子瞒着罢了！”
凤九轻声安慰：“不会的，姑父不是那样的人，姑姑还是不胡乱猜测的好。心里若是不痛快，等姑父下朝，当面好好问他就是了。”
白浅告诉凤九，其实昨夜已经与夜华谈过此事，夜华言辞模糊，但听他的意思，并不赞同魔君求娶胭脂的事情，因为天族并不乐见魔族和翼族联姻。可魔族和翼族都最多算是藩属，人家联姻的事，即便是天君也管不了那么宽。因此便需要想法子打消魔君这个念头，若驳了魔君此念，再驳了他妹子封为天妃的要求，那就等于毫不留情地得罪了魔族。因此十分为难。
白浅苦笑：“他曾说过至始至终只喜欢我一人，为我贬黜了素锦，逐回了缪清，那两位也都是公主。当时不曾说为难。如今，想要纳魔族公主为天妃，倒成了勉为其难！我看那位骊姬公主不是等闲之辈，不如我识相些早早让出天后的位置，省得将来夜华再为难！”
“姑姑这就是气话了，魔族势力，岂是小小一个东海可比的？东海是咱们的封臣，魔族却是番邦，姑父如今做了天君，要权衡的事情更多，许是真有难处。素锦更不值一提了，她是个灭族公主，身后没有母族撑腰，又确实犯了罪状，发落了也就发落了。如今这位魔族长公主来了也不过是以送贺仪之名暂住几日，并没有坐实什么。姑父还没有发话，姑姑何必介怀乐胥娘娘的态度。”凤九这番劝解很有道理，倒引得白浅刮目相看，一时之间火气也消了些，叹了口气说：“我们小九倒真是有女君的样子了！姑姑让你看笑话了。只是凤九，倘若有朝一日帝君的太晨宫里也要多添一位嫔妃与你同侍一夫，你可能做到泰然受之？”
见凤九一时无言以对，白浅强打起精神笑道：“当然，姑姑只是打个比方，帝君自然是不会那样的。姑姑虽做了一百多年天后，可还是青丘的做派，眼里不揉沙子，直来直去。他们天族的女人，与我们青丘不同，根本谈不到一处去。小九若能早些嫁来天宫，也好有个人陪我说说话，心里就不觉得那么孤单了。”说着吩咐奈奈去给凤九准备一间寝殿，又聊了些其他家常话。
午后，司命来请，凤九去了太晨宫帮着帝君准备锻造打磨兵器的事情。帝君要先绘出法器的图谱，让凤九替他铺纸研磨，可凤九总时不时出神。帝君又好气又好笑，问她在神游什么。凤九说了姑姑的事，问帝君姑父是否真的会接受和魔族公主联姻。帝君一脸无所谓地挑挑眉：“这你要问夜华去。”凤九总觉得不可思议，叹息曾经为了姑姑赶走两位公主的姑父，如今只怕真动了纳魔族公主为妃的念头了。看着她那长吁短叹的样子，帝君笑了笑：“素锦是他赶走的么？至于缪清，她自己德行有亏，兄长又不过只是个东海水君，轰回去就轰回去了。魔族之事却没有这么简单，人家魔族公主也没什么错处，你姑姑太沉不住气了。”
凤九有些不高兴，嘟起嘴巴道：“什么沉不住气呀？我们青丘向来都是——”
“一夫一妻的！”帝君接茬道，“你们青丘这规矩早已被你嚷得人尽皆知了。可谁让你姑姑要嫁给天族的君王？你以为天后那么好做？”
“那帝后是不是更难做呀？”凤九轻轻嘟囔了一句。
帝君伸手轻敲了她额头一记：“想什么呢！像我这样无欲无求的神仙，会需要政治联姻吗？”
凤九揉揉脑袋道：“无欲无求？那干脆连亲也不用娶了！”
帝君闻言，目光炯炯地望着她道：“白凤九，你可以啊！还学会将军了！”顿了一瞬，又忽而一笑说：“也罢，谁叫这天下当得起本君一个求字的人，就在我眼前呢？我便替你出个主意。你那姑姑，身为天后却动不动就气回娘家，传出去确实不好听。即便是她心烦，也叫她少往狐狸洞跑，实在不行，去昆仑虚走走，那里是天族圣地、清净道场，你姑姑还需要多多修行。”
“对呀！墨渊上神是天君兄长，又是姑姑的师父，他一定会护着姑姑的！”凤九眼睛一亮，开心道：“好主意，东华你真聪明！”
“可以专心做事了？”东华淡淡一笑，又轻敲了一记佳人额间凤羽。
“还有一个问题，东华，你最近总这样督促我，是不是算到什么了？我飞升的日子快要到了么？”
“若不日就要接受飞升天劫的考验，你自己可有把握？所以，旁人的闲事少管，先好好修炼你自己。”帝君正色道。
“我也不会推算飞升的日子，听四叔说，当年姑姑飞升上仙的天雷，全是墨渊上神替她受的。”凤九一边看着帝君绘图，还一边替他研磨。
“怎么？你羡慕？”帝君眼皮都没抬。
凤九摇了摇头，又咬了咬唇问道：“帝君会为我那么做么？”
“不会。”帝君抬起眼睛看向她，果然瞧见凤九面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他又接着说：“怎么？你希望我去替你挡天劫？”
“并不是，”凤九摇摇头淡淡笑了笑，“我自己的事自然是想自己来做。只是方才你这样干脆地说不会，我——”
“觉得我不够疼你？”帝君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又继续给绘图做标注，一边温声说道：“九儿，我曾与你说过，人和仙都有自己的劫，谁也帮不了谁。唯有你凭自己的本事渡过天劫，你才算真正飞升，才能得到真正的提高和平静。你姑姑飞升上仙的天雷，墨渊替她挡了，可是很快，她就为墨渊承受了七万年心头剜血之痛，险些丧命。所以她的劫，终究还是要她自己承受。纵有人挡下一时，上天却会要她日后加倍偿还。若非托生在青丘白家，只怕你姑姑当年会死于剜心之劫。”
凤九睁大眼睛叹道：“仔细想来，还真就如此！”
帝君的图绘好了，凤九凑过去瞧，什么兵器？分明是一座宝塔的样子。
（待续）
凤九随帝君一起上了九重天，帝君自回太晨宫，凤九转向洗梧宫而去。刚进一揽芳华的院子，便撞上她姑姑白浅脸色铁青地正往外走，阿离可怜兮兮地跟在后面扯住他娘亲的裙裾，求她不要走。看到表姐凤九来了，简直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向着凤九道:“凤九姐姐来得正好，快劝劝我娘亲，让她不要生气了！”转头又对他娘恳求：“娘亲你看，凤九姐姐都来了，你回青丘去也没人陪你说话，不如让凤九姐姐留下来就在洗梧宫陪着娘亲，阿离也好日日下了学便来侍奉娘亲。”
凤九忙上前去，馋住白浅的胳膊，将她往回扶：“姑姑这是怎么了？又生的什么气？”
见凤九来了，白浅暂且敛了怒容，与她携手回了一揽芳华的大殿，先不说自己，问道：“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姑姑昨日才说的心里烦闷，我放心不下，想来陪姑姑几日，给姑姑解闷儿。”顿了顿又道：“正巧帝君答应替我翻新陶铸剑，我就在姑姑的洗梧宫住几日可好？”阿离听了凤九这番话，先高兴地拍起手来，“太好了，凤九姐姐就在这里陪我娘亲多住几日，娘亲就不会丢下阿离回青丘了。”正说着，奈奈奉上茶来。
“这倒是件好事，”白浅喝了口茶，神色稍微缓和了些，“帝君近日对你修炼之事这般上心，大约是算过你飞升的日子不远了，你需打起精神，好好应付。”说着又拍了拍凤九的手安抚她：“但也不必过于紧张，有帝君护着你，自然是一切顺利的。”
凤九答了个是，又问道：“先不说凤九的事了，姑姑昨日才回过狐狸洞，怎么今日又要去？”
白浅看了眼阿离，哄他道：“阿离，不用担心，有凤九姐姐陪娘亲说话，你且回书房去温书吧。”阿离应喏退下，白浅方叹了口气：“那位魔族长公主骊姬，昨日就替魔君给乐胥娘娘送生辰贺礼来了。乐胥娘娘的生辰明明还要过些日子才到，往年也不见魔族这样献殷勤，早早打发个公主来送贺仪！我今早去乐胥娘娘处问安，正好撞上她在乐胥娘娘处说话，乐胥娘娘当着我的面夸她，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又温柔识大体，说看着很喜欢，留她在天宫多住几日，等娘娘过完生辰再回南荒。”
凤九吃惊道：“这件事情进展竟得这样快？昨日姑姑不是还说姑父并未答应联姻么？骊姬公主亲自来送贺仪，乐胥娘娘又这般喜欢她，还留她住下，难道是有意撮合这位公主做姑父的天妃么？姑父可知道这件事？”
白浅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只怕人家母子早已有了成算，只是将我当做傻子瞒着罢了！”
凤九轻声安慰：“不会的，姑父不是那样的人，姑姑还是不胡乱猜测的好。心里若是不痛快，等姑父下朝，当面好好问他就是了。”
白浅告诉凤九，其实昨夜已经与夜华谈过此事，夜华言辞模糊，但听他的意思，并不赞同魔君求娶胭脂的事情，因为天族并不乐见魔族和翼族联姻。可魔族和翼族都最多算是藩属，人家联姻的事，即便是天君也管不了那么宽。因此便需要想法子打消魔君这个念头，若驳了魔君此念，再驳了他妹子封为天妃的要求，那就等于毫不留情地得罪了魔族。因此十分为难。
白浅苦笑：“他曾说过至始至终只喜欢我一人，为我贬黜了素锦，逐回了缪清，那两位也都是公主。当时不曾说为难。如今，想要纳魔族公主为天妃，倒成了勉为其难！我看那位骊姬公主不是等闲之辈，不如我识相些早早让出天后的位置，省得将来夜华再为难！”
“姑姑这就是气话了，魔族势力，岂是小小一个东海可比的？东海是咱们的封臣，魔族却是番邦，姑父如今做了天君，要权衡的事情更多，许是真有难处。素锦更不值一提了，她是个灭族公主，身后没有母族撑腰，又确实犯了罪状，发落了也就发落了。如今这位魔族长公主来了也不过是以送贺仪之名暂住几日，并没有坐实什么。姑父还没有发话，姑姑何必介怀乐胥娘娘的态度。”凤九这番劝解很有道理，倒引得白浅刮目相看，一时之间火气也消了些，叹了口气说：“我们小九倒真是有女君的样子了！姑姑让你看笑话了。只是凤九，倘若有朝一日帝君的太晨宫里也要多添一位嫔妃与你同侍一夫，你可能做到泰然受之？”
见凤九一时无言以对，白浅强打起精神笑道：“当然，姑姑只是打个比方，帝君自然是不会那样的。姑姑虽做了一百多年天后，可还是青丘的做派，眼里不揉沙子，直来直去。他们天族的女人，与我们青丘不同，根本谈不到一处去。小九若能早些嫁来天宫，也好有个人陪我说说话，心里就不觉得那么孤单了。”说着吩咐奈奈去给凤九准备一间寝殿，又聊了些其他家常话。
午后，司命来请，凤九去了太晨宫帮着帝君准备锻造打磨兵器的事情。帝君要先绘出法器的图谱，让凤九替他铺纸研磨，可凤九总时不时出神。帝君又好气又好笑，问她在神游什么。凤九说了姑姑的事，问帝君姑父是否真的会接受和魔族公主联姻。帝君一脸无所谓地挑挑眉：“这你要问夜华去。”凤九总觉得不可思议，叹息曾经为了姑姑赶走两位公主的姑父，如今只怕真动了纳魔族公主为妃的念头了。看着她那长吁短叹的样子，帝君笑了笑：“素锦是他赶走的么？至于缪清，她自己德行有亏，兄长又不过只是个东海水君，轰回去就轰回去了。魔族之事却没有这么简单，人家魔族公主也没什么错处，你姑姑太沉不住气了。”
凤九有些不高兴，嘟起嘴巴道：“什么沉不住气呀？我们青丘向来都是——”
“一夫一妻的！”帝君接茬道，“你们青丘这规矩早已被你嚷得人尽皆知了。可谁让你姑姑要嫁给天族的君王？你以为天后那么好做？”
“那帝后是不是更难做呀？”凤九轻轻嘟囔了一句。
帝君伸手轻敲了她额头一记：“想什么呢！像我这样无欲无求的神仙，会需要政治联姻吗？”
凤九揉揉脑袋道：“无欲无求？那干脆连亲也不用娶了！”
帝君闻言，目光炯炯地望着她道：“白凤九，你可以啊！还学会将军了！”顿了一瞬，又忽而一笑说：“也罢，谁叫这天下当得起本君一个求字的人，就在我眼前呢？我便替你出个主意。你那姑姑，身为天后却动不动就气回娘家，传出去确实不好听。即便是她心烦，也叫她少往狐狸洞跑，实在不行，去昆仑虚走走，那里是天族圣地、清净道场，你姑姑还需要多多修行。”
“对呀！墨渊上神是天君兄长，又是姑姑的师父，他一定会护着姑姑的！”凤九眼睛一亮，开心道：“好主意，东华你真聪明！”
“可以专心做事了？”东华淡淡一笑，又轻敲了一记佳人额间凤羽。
“还有一个问题，东华，你最近总这样督促我，是不是算到什么了？我飞升的日子快要到了么？”
“若不日就要接受飞升天劫的考验，你自己可有把握？所以，旁人的闲事少管，先好好修炼你自己。”帝君正色道。
“我也不会推算飞升的日子，听四叔说，当年姑姑飞升上仙的天雷，全是墨渊上神替她受的。”凤九一边看着帝君绘图，还一边替他研磨。
“怎么？你羡慕？”帝君眼皮都没抬。
凤九摇了摇头，又咬了咬唇问道：“帝君会为我那么做么？”
“不会。”帝君抬起眼睛看向她，果然瞧见凤九面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他又接着说：“怎么？你希望我去替你挡天劫？”
“并不是，”凤九摇摇头淡淡笑了笑，“我自己的事自然是想自己来做。只是方才你这样干脆地说不会，我——”
“觉得我不够疼你？”帝君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又继续给绘图做标注，一边温声说道：“九儿，我曾与你说过，人和仙都有自己的劫，谁也帮不了谁。唯有你凭自己的本事渡过天劫，你才算真正飞升，才能得到真正的提高和平静。你姑姑飞升上仙的天雷，墨渊替她挡了，可是很快，她就为墨渊承受了七万年心头剜血之痛，险些丧命。所以她的劫，终究还是要她自己承受。纵有人挡下一时，上天却会要她日后加倍偿还。若非托生在青丘白家，只怕你姑姑当年会死于剜心之劫。”
凤九睁大眼睛叹道：“仔细想来，还真就如此！”
帝君的图绘好了，凤九凑过去瞧，什么兵器？分明是一座宝塔的样子。
（待续）
续十二：迷魂计
这就是你说的要做给三殿下的兵器？这分明是座宝塔嘛。”凤九嚷道。
“怎么，不行啊？”帝君挑挑眉毛，“李天王的法器不就是一座塔？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说罢他伸手刮了一下凤九的鼻子。
凤九欲躲，往后闪了闪身子，但终究不及帝君手快。她摸着鼻尖娇嗔道：“帝君惯会欺负人。”
“只有你敢这么说。”帝君说着又低头继续去研究图纸，提笔欲做些改动。凤九伸手夺了他手中的笔，往笔架上一放，又将那纸和砚都收到一边去了。
“画了半日了，帝君不累吗？休息一下吧，罚你给我沏茶。”凤九笑靥如花地说。
“这样就累了？”帝君摇摇头，“我都没说累，你在旁边看看就累了？再者说，为何要罚我？”
凤九存心要撒娇，伸出一只手腕，褪下腕上戴着的芙蓉玉镯，转了转洁白的玉腕，掰着笋尖般纤细修长的手指，朱唇微启，像个较真的孩子般一桩桩数道：“我研墨了呀，这会儿手腕都酸了呢。你看，这半日我在一旁研墨、调色、洗笔地殷勤伺候着，还要照着你的图谱心中默记，能不累吗？你还老是欺负我。当年我在太晨宫为你端了多少回茶、倒了多少回水？今日就换你伺候我一回不行吗？”
说起当年，她以手托腮，美目流盼，脉脉含情地看着帝君，一副期待又娇羞的样子。两人对视了那么一刹，帝君挑挑眉毛说：“当年你是来报恩的，端茶倒水还嫌委屈？”
凤九对着帝君柔媚一笑，轻声道：“端茶倒水报不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如何？”说着脚踝上系着的铜铃似被一阵清风吹过，一串美妙的铃音适时入耳。“不信你不就范。”凤九心中默念。
帝君明知她打的那点小算盘，可她就那么眉若春山，眼含秋水，红唇滟滟地坐在那儿望着自己。托腮的手臂上广袖滑落，皓腕胜雪。帝君只觉得心头一热，似漏跳了一拍，整个频率都乱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这番模样有多美、多诱人？她从前就是这样，望向他的双眼从不遮掩内心的欣慕，眼波流转处一片灿烂星辉，不知不觉就溢满甜蜜，浸入他的心田。面前的佳人，美得不可方物，又恍若毫不自知。东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数十万年的定力、修为，不知怎么就被这只小狐狸给破了。
“过来。”他向着凤九伸出一只手，无奈地开口说道。这才发现自己声音变得那么沙哑。凤九本是一时性起，吃了熊心豹子胆，趁着撒娇时，悄悄在帝君面前略略施展了那么一丢丢迷魂术。她知道仅凭她的法术想要迷惑帝君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她有的不光是法力，她还有真情，还有一点点恃宠放旷的小娇媚，她就是突然想试试自己对帝君的影响力究竟能有多大。
可帝君这会儿目光灼人，紫衣银发，倾世俊颜。低沉沙哑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迷人，凤九竟然完全抵抗不了！她忘了方才释放的迷魂之法，缓缓将自己的手放到帝君向着她伸过来的手掌中，被他一把扯入怀中紧紧搂住。白檀香的气息如暗潮涌动，凤九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裹挟在了他的气息之中。此刻她与他四目相接，周遭一片静谧，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两人眼中唯有彼此。凤九软软地靠着帝君怀里，看着他慢慢俯下头，看着他的一张俊脸在眼前慢慢放大，直到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暖暖地扑面而来。她却一动也不能动，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只见他缓缓地露出一个满意又魅惑的笑容，一手搂紧了她，一手慢慢抚上她的唇，一边描摹着那美好的形状，一边轻声说道：“青丘迷魂术？果然名不虚传。”凤九脑子里一团糨糊，居然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转瞬间便被帝君印上了双唇。这一次，帝君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四唇相贴，双舌交缠，凤九开始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然后她便仿佛缓缓沉入了一个温存的深潭，闭上双目，一片温暖之中，他的拥抱、他的心跳、他的气息仿佛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在意的东西。
时近黄昏，温柔的夕阳透过窗棂和廊柱将余晖洒在殿内的地砖上，应和着满殿淡淡的金光。如果此时有人细心地朝着太晨宫光明殿这个方位观看，将会发现，整座大殿已经被一个泛着微微白光的结界笼罩了，而结界遮挡不住的，是殿内各处窗格、门缝里隐隐闪现出的丝丝金光。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凤九既觉得昏昏沉沉犹如醉酒，又真切地感觉到仿佛有一股温柔又强大的力量在缓缓注入自己的体内。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帝君茶席都已经摆好了，正略带揶揄地笑望着她，递给她一杯刚沏好的香茗。凤九讪讪地接过杯子，暗自懊恼，真不晓得是帝君中了自己的迷魂术，还是自己中了帝君的迷魂术！帝君的修为实在高她太多，凤九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还是少在他面前卖弄的好。
两人正喝着茶，忽闻殿外传来一阵说笑声，听起来像是引路仙娥在招呼一个女子及一个孩子，转瞬便至殿前。凤九这厢方抬眼向外一看，那厢殿外当值的宫娥已经传声进来：“成玉元君、阿离殿下到！”只见那女子足下莲影曼妙，如梦呈现又悄然渐隐，妙人成玉正笑意盈盈地牵着阿离款步上殿。二人先规规矩矩地拜见了帝君，再向凤九招呼了一声：“女君”。
这就是你说的要做给三殿下的兵器？这分明是座宝塔嘛。”凤九嚷道。
“怎么，不行啊？”帝君挑挑眉毛，“李天王的法器不就是一座塔？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说罢他伸手刮了一下凤九的鼻子。
凤九欲躲，往后闪了闪身子，但终究不及帝君手快。她摸着鼻尖娇嗔道：“帝君惯会欺负人。”
“只有你敢这么说。”帝君说着又低头继续去研究图纸，提笔欲做些改动。凤九伸手夺了他手中的笔，往笔架上一放，又将那纸和砚都收到一边去了。
“画了半日了，帝君不累吗？休息一下吧，罚你给我沏茶。”凤九笑靥如花地说。
“这样就累了？”帝君摇摇头，“我都没说累，你在旁边看看就累了？再者说，为何要罚我？”
凤九存心要撒娇，伸出一只手腕，褪下腕上戴着的芙蓉玉镯，转了转洁白的玉腕，掰着笋尖般纤细修长的手指，朱唇微启，像个较真的孩子般一桩桩数道：“我研墨了呀，这会儿手腕都酸了呢。你看，这半日我在一旁研墨、调色、洗笔地殷勤伺候着，还要照着你的图谱心中默记，能不累吗？你还老是欺负我。当年我在太晨宫为你端了多少回茶、倒了多少回水？今日就换你伺候我一回不行吗？”
说起当年，她以手托腮，美目流盼，脉脉含情地看着帝君，一副期待又娇羞的样子。两人对视了那么一刹，帝君挑挑眉毛说：“当年你是来报恩的，端茶倒水还嫌委屈？”
凤九对着帝君柔媚一笑，轻声道：“端茶倒水报不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如何？”说着脚踝上系着的铜铃似被一阵清风吹过，一串美妙的铃音适时入耳。“不信你不就范。”凤九心中默念。
帝君明知她打的那点小算盘，可她就那么眉若春山，眼含秋水，红唇滟滟地坐在那儿望着自己。托腮的手臂上广袖滑落，皓腕胜雪。帝君只觉得心头一热，似漏跳了一拍，整个频率都乱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这番模样有多美、多诱人？她从前就是这样，望向他的双眼从不遮掩内心的欣慕，眼波流转处一片灿烂星辉，不知不觉就溢满甜蜜，浸入他的心田。面前的佳人，美得不可方物，又恍若毫不自知。东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数十万年的定力、修为，不知怎么就被这只小狐狸给破了。
“过来。”他向着凤九伸出一只手，无奈地开口说道。这才发现自己声音变得那么沙哑。凤九本是一时性起，吃了熊心豹子胆，趁着撒娇时，悄悄在帝君面前略略施展了那么一丢丢迷魂术。她知道仅凭她的法术想要迷惑帝君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她有的不光是法力，她还有真情，还有一点点恃宠放旷的小娇媚，她就是突然想试试自己对帝君的影响力究竟能有多大。
可帝君这会儿目光灼人，紫衣银发，倾世俊颜。低沉沙哑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迷人，凤九竟然完全抵抗不了！她忘了方才释放的迷魂之法，缓缓将自己的手放到帝君向着她伸过来的手掌中，被他一把扯入怀中紧紧搂住。白檀香的气息如暗潮涌动，凤九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裹挟在了他的气息之中。此刻她与他四目相接，周遭一片静谧，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两人眼中唯有彼此。凤九软软地靠着帝君怀里，看着他慢慢俯下头，看着他的一张俊脸在眼前慢慢放大，直到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暖暖地扑面而来。她却一动也不能动，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只见他缓缓地露出一个满意又魅惑的笑容，一手搂紧了她，一手慢慢抚上她的唇，一边描摹着那美好的形状，一边轻声说道：“青丘迷魂术？果然名不虚传。”凤九脑子里一团糨糊，居然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转瞬间便被帝君印上了双唇。这一次，帝君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四唇相贴，双舌交缠，凤九开始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然后她便仿佛缓缓沉入了一个温存的深潭，闭上双目，一片温暖之中，他的拥抱、他的心跳、他的气息仿佛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在意的东西。
时近黄昏，温柔的夕阳透过窗棂和廊柱将余晖洒在殿内的地砖上，应和着满殿淡淡的金光。如果此时有人细心地朝着太晨宫光明殿这个方位观看，将会发现，整座大殿已经被一个泛着微微白光的结界笼罩了，而结界遮挡不住的，是殿内各处窗格、门缝里隐隐闪现出的丝丝金光。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凤九既觉得昏昏沉沉犹如醉酒，又真切地感觉到仿佛有一股温柔又强大的力量在缓缓注入自己的体内。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帝君茶席都已经摆好了，正略带揶揄地笑望着她，递给她一杯刚沏好的香茗。凤九讪讪地接过杯子，暗自懊恼，真不晓得是帝君中了自己的迷魂术，还是自己中了帝君的迷魂术！帝君的修为实在高她太多，凤九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还是少在他面前卖弄的好。
两人正喝着茶，忽闻殿外传来一阵说笑声，听起来像是引路仙娥在招呼一个女子及一个孩子，转瞬便至殿前。凤九这厢方抬眼向外一看，那厢殿外当值的宫娥已经传声进来：“成玉元君、阿离殿下到！”只见那女子足下莲影曼妙，如梦呈现又悄然渐隐，妙人成玉正笑意盈盈地牵着阿离款步上殿。二人先规规矩矩地拜见了帝君，再向凤九招呼了一声：“女君”。
帝君点点头，向成玉道了声：“不必拘礼。”又对凤九说了声：“既是来看你的，你便好生陪客吧，我去库房。”说着便起身出去了。他知道成玉跟凤九交情匪浅，有心将书房让给她们，好让她们聊得自在些。
成玉故意将一双杏眼瞪得滚圆，十分夸张地“咦？”了一声，对着凤九笑道：“帝君今日心情为何这般好呀？方才出去的那位尊神，还是我认识的那位东华帝君吗？”说着还调皮地冲凤九眨了眨眼睛。
凤九笑道：“这九重天上，除了三殿下，就属我们成玉元君最爱玩笑。快坐下，你今日来得巧，我们方才煎好了茶。”说着唤了殿外伺候的一个宫娥进来，吩咐她添两个杯子来，给元君和阿离殿下斟茶。
“真的，”成玉一边和阿离落座，一边说：“我还当帝君又要说，‘你们两个，来我的书房做什么？’”她学着帝君威严的语气，自己都撑不住笑起来，“凤九你还记得吗？那一次你、我和司命三个人在这里谈论凡人的修仙之道，帝君突然进来，你吓得立刻变回真身，帝君的逐客令可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的。他不喜欢旁人占用他的书房，更不喜欢旁人占据你的时间。然而今非昔比，我看呀，你如今在这里，真有女主人的样子了呢！听帝君方才那个意思，只怕已经将你当做这太晨宫的女主人来看待了。我听三殿下提起过，说帝君讲过，三生石的事情已经无妨了？”
凤九微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差不多了吧，但你可别出去乱说啊。我现在做了青丘的女君，自然要以修炼飞升之事为重，这次来是向帝君讨教的。你既然这样怕他下逐客令，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还带着阿离。”
“凤九姐姐休怪，是阿离下了学，说要来太晨宫接姐姐一同回洗梧宫的。”阿离可算插上话了。
“今日阿离殿下散了学，让天枢陪他来我的芙蕖馆，求一朵七彩莲，说要献给天后娘娘的。我给了他花儿，他便告辞说要来太晨宫接他凤九姐姐一同回宫。我听说你来了，就让天枢先回去，我陪阿离殿下过来瞧瞧你。你这一次来天宫，竟然也不告诉我一声。”成玉说着嗔怪地看了一眼凤九。凤九连忙解释自己这才刚来，正遇上姑姑有些烦闷，一面要陪姑姑散心，一面还要随帝君修习，助他铸炼神器，所以一时没顾上造访芙蕖馆。
“说起来，这个神器还是替你家三殿下锻造的。记得上一回三殿下求帝君打造那把天下无双的五合一多用途短刀，就是为了献给你，搏佳人一笑。这回这个宝塔不会又是为你造的吧？”凤九突然想起前尘往事，将方才帝君绘好的锻造图谱拿过来让成玉瞧。
这回轮到成玉脸红了，她羞涩道：“什么我家三殿下，怎么成了我家的了？我跟那个浪荡子可没有什么关系！”说着还是忍不住瞧了一眼凤九展开的图纸，又摇了摇头道：“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近日也未曾听闻三殿下要造什么神器。况且，连宋他早已有了一座昊天塔，你不知道么？那也是经帝君改进过的一件神器，当初在神兵谱上将墨渊上神的九黎壶都比下去了呢！这相似的法器，他要那么多来做什么呢？”
“这倒也是，可帝君明明同我说，这个是三殿下请他锻造的啊。想必是连宋殿下精益求精，又想到了什么增强昊天塔神力的法子，要造一个相似的东西出来，凑成什么双子塔罢？这样“变态的”设想，倒是符合他的风格，哈哈。”凤九说着乐不可支起来，因为想起了成玉曾用“变态”二字形容设计出五合一短刀去讨好她的连宋。
阿离在一边摇摇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唉，三叔公若听见这些话，不知该作何感想了。”又正色道：“天色已晚，凤九姐姐还是快随阿离回洗梧宫吧，不然娘亲要着急了。”
“人小鬼大。”成玉笑着拍了一下阿离的脑袋，“天枢早已回去复命了，知道你凤九姐姐在这里，你娘亲有什么可着急的？”
“成玉此言差矣，我凤九姐姐毕竟还未出嫁，如今又是女君身份，怎好在帝君宫中久留？”阿离蹙着眉一本正经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夜华。
成玉哼了一声，小声向凤九嘀咕道：“小小年纪，就学得这样，还像个孩子吗？”听成玉这么一说，凤九略带忧虑地看了一眼阿离，不知怎地想起了“没娘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来。她这小表弟虽是天君嫡子，将来授天族太子印是跑不了的，但也是个可怜孩子，从小有娘亲和没娘亲差不多，姑姑白浅亲自养育教导他的日子委实不多。虽说她们白家确有将孩子丢给旁人照顾的传统，但那都是丢给白家自己人，散养不缺爱。唯有阿离例外，从小受的是如他父君一般板板正正的天族教养，被那些老夫子弄成这么一副早熟的小大人样子，以后长大了，不要也变成姑父那个面瘫脸才好。想到这里，凤九不由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将这些胡思乱想抛到脑后去，起身牵了阿离的手，正了正声色，唤来一个宫娥吩咐道：“我带阿离回洗梧宫，帝君大约是去库房挑选锻造材料去了，我们就不去面辞了。待他出来，你替我们回禀一声罢。”
三人一同出了太晨宫，各回安处不提。
成玉故意将一双杏眼瞪得滚圆，十分夸张地“咦？”了一声，对着凤九笑道：“帝君今日心情为何这般好呀？方才出去的那位尊神，还是我认识的那位东华帝君吗？”说着还调皮地冲凤九眨了眨眼睛。
凤九笑道：“这九重天上，除了三殿下，就属我们成玉元君最爱玩笑。快坐下，你今日来得巧，我们方才煎好了茶。”说着唤了殿外伺候的一个宫娥进来，吩咐她添两个杯子来，给元君和阿离殿下斟茶。
“真的，”成玉一边和阿离落座，一边说：“我还当帝君又要说，‘你们两个，来我的书房做什么？’”她学着帝君威严的语气，自己都撑不住笑起来，“凤九你还记得吗？那一次你、我和司命三个人在这里谈论凡人的修仙之道，帝君突然进来，你吓得立刻变回真身，帝君的逐客令可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的。他不喜欢旁人占用他的书房，更不喜欢旁人占据你的时间。然而今非昔比，我看呀，你如今在这里，真有女主人的样子了呢！听帝君方才那个意思，只怕已经将你当做这太晨宫的女主人来看待了。我听三殿下提起过，说帝君讲过，三生石的事情已经无妨了？”
凤九微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差不多了吧，但你可别出去乱说啊。我现在做了青丘的女君，自然要以修炼飞升之事为重，这次来是向帝君讨教的。你既然这样怕他下逐客令，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还带着阿离。”
“凤九姐姐休怪，是阿离下了学，说要来太晨宫接姐姐一同回洗梧宫的。”阿离可算插上话了。
“今日阿离殿下散了学，让天枢陪他来我的芙蕖馆，求一朵七彩莲，说要献给天后娘娘的。我给了他花儿，他便告辞说要来太晨宫接他凤九姐姐一同回宫。我听说你来了，就让天枢先回去，我陪阿离殿下过来瞧瞧你。你这一次来天宫，竟然也不告诉我一声。”成玉说着嗔怪地看了一眼凤九。凤九连忙解释自己这才刚来，正遇上姑姑有些烦闷，一面要陪姑姑散心，一面还要随帝君修习，助他铸炼神器，所以一时没顾上造访芙蕖馆。
“说起来，这个神器还是替你家三殿下锻造的。记得上一回三殿下求帝君打造那把天下无双的五合一多用途短刀，就是为了献给你，搏佳人一笑。这回这个宝塔不会又是为你造的吧？”凤九突然想起前尘往事，将方才帝君绘好的锻造图谱拿过来让成玉瞧。
这回轮到成玉脸红了，她羞涩道：“什么我家三殿下，怎么成了我家的了？我跟那个浪荡子可没有什么关系！”说着还是忍不住瞧了一眼凤九展开的图纸，又摇了摇头道：“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近日也未曾听闻三殿下要造什么神器。况且，连宋他早已有了一座昊天塔，你不知道么？那也是经帝君改进过的一件神器，当初在神兵谱上将墨渊上神的九黎壶都比下去了呢！这相似的法器，他要那么多来做什么呢？”
“这倒也是，可帝君明明同我说，这个是三殿下请他锻造的啊。想必是连宋殿下精益求精，又想到了什么增强昊天塔神力的法子，要造一个相似的东西出来，凑成什么双子塔罢？这样“变态的”设想，倒是符合他的风格，哈哈。”凤九说着乐不可支起来，因为想起了成玉曾用“变态”二字形容设计出五合一短刀去讨好她的连宋。
阿离在一边摇摇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唉，三叔公若听见这些话，不知该作何感想了。”又正色道：“天色已晚，凤九姐姐还是快随阿离回洗梧宫吧，不然娘亲要着急了。”
“人小鬼大。”成玉笑着拍了一下阿离的脑袋，“天枢早已回去复命了，知道你凤九姐姐在这里，你娘亲有什么可着急的？”
“成玉此言差矣，我凤九姐姐毕竟还未出嫁，如今又是女君身份，怎好在帝君宫中久留？”阿离蹙着眉一本正经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夜华。
成玉哼了一声，小声向凤九嘀咕道：“小小年纪，就学得这样，还像个孩子吗？”听成玉这么一说，凤九略带忧虑地看了一眼阿离，不知怎地想起了“没娘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来。她这小表弟虽是天君嫡子，将来授天族太子印是跑不了的，但也是个可怜孩子，从小有娘亲和没娘亲差不多，姑姑白浅亲自养育教导他的日子委实不多。虽说她们白家确有将孩子丢给旁人照顾的传统，但那都是丢给白家自己人，散养不缺爱。唯有阿离例外，从小受的是如他父君一般板板正正的天族教养，被那些老夫子弄成这么一副早熟的小大人样子，以后长大了，不要也变成姑父那个面瘫脸才好。想到这里，凤九不由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将这些胡思乱想抛到脑后去，起身牵了阿离的手，正了正声色，唤来一个宫娥吩咐道：“我带阿离回洗梧宫，帝君大约是去库房挑选锻造材料去了，我们就不去面辞了。待他出来，你替我们回禀一声罢。”
三人一同出了太晨宫，各回安处不提。
亲们，今天是周更的日子我没忘，赶稿赶疯了，拖延症晚期病人请大家原谅。其实上午已经写好了一篇，可是突然觉得结构上需要调整，翼族女君那条线也该交代一下了，不能总围着太晨宫转。所以又重新赶了一段，还没有完成，今晚在微信一定会更的，就是时间会晚一点，贴吧大约明天。就这样，仙女们周末愉快！
对了，今天这篇出来之后，希望还在看帖的朋友给我提点意见，因为我知道有些朋友是只看帖不说话的安静的美女子，好吧，其实我觉得现在追东凤故事的人也不是那么多了，我悄悄在本分析贴后面写续篇可能看到的朋友也不多，但出于强迫症的缘故，我还是想把故事写完。
但是，看过的仙女们会知道，我的这一波续篇里并不全部笔墨都围绕东凤两人，有很多我对于剧中其他人物和情节的看法，我想在这个后续的故事里阐述出来。
然鹅，然鹅，然鹅后面的内容才是关键——如果大家对除了东凤之外的一切事情不感兴趣的话，也不妨告诉我一声，我就不必浪费精力去写了，直接凤九飞升上仙，东凤终于在一起了就可以结束了，毕竟他们之间的障碍，我已经替他们兵不血刃地解决过了。嘿嘿嘿。
但是，看过的仙女们会知道，我的这一波续篇里并不全部笔墨都围绕东凤两人，有很多我对于剧中其他人物和情节的看法，我想在这个后续的故事里阐述出来。
然鹅，然鹅，然鹅后面的内容才是关键——如果大家对除了东凤之外的一切事情不感兴趣的话，也不妨告诉我一声，我就不必浪费精力去写了，直接凤九飞升上仙，东凤终于在一起了就可以结束了，毕竟他们之间的障碍，我已经替他们兵不血刃地解决过了。嘿嘿嘿。
十三：胭脂泪
凤九离开青丘的这一段时间里，她的朋友——翼界的女君——胭脂，亦带着侄女应儿离开了大紫明宫。只不过凤九是再上九重天，胭脂则是重回凡间。魔族的君王——玄羿，已经两度派遣求婚使去翼界向女君胭脂提亲，胭脂皆托词在闭关，避而不见。求婚使两度吃了闭门羹，无功而返。翼界的臣民却对本族女君的联姻之事兴趣高涨，民间和朝堂上都议论纷纷。
胭脂登基之后，曾将经追随先王离镜最为忠心的四员大将封为四大长老，作为自己的辅臣。又封了忠心耿耿的火麒麟为公主护法，专门保护应公主。这回，四大长老的意见不一致。有赞成与魔族联姻的，指望通过与强盛的大族联姻，达到重新振兴翼族的目的。更有对此疑虑重重的，魔族不是个好说话的族类，翼族在若水大战之后实力大伤，擎苍父子三人俱亡，唯余女主临朝，难免给人一种软弱的感觉。魔族地处南荒，翼族地处北荒，离得极远，向来没什么交情，相安无事已经很好。此番魔君突然遣使求婚，恐怕绝非仅仅因为倾慕翼君吧。只怕想趁翼族实力空虚之际，以联姻之名，行吞并之实。
一片热烈争论之中，火麒麟默默无语，他一时也想不出该以什么态度应对，但他了解胭脂，他知道胭脂做公主时就温柔善良，不恋权势。现在她突然没了父兄，还要替她二哥保住唯一的血脉应儿公主，着实不易。她本无意称王，只是命运将她推上这个位置。应儿是先王留下的唯一血脉，若想要她平安长大，就一定要守住翼君这个位置。擎苍父子接连离世之后，虽然翼族大部分人还是继续效忠胭脂，但也有一些势力蠢蠢欲动，想要拥兵自立。胭脂如果软弱一点，只要让这些人抓住一点点机会，那她自己和应儿的性命就危在旦夕，无论哪一支势力称王，都不会允许先王的血脉留存于世。
凤九离开青丘的这一段时间里，她的朋友——翼界的女君——胭脂，亦带着侄女应儿离开了大紫明宫。只不过凤九是再上九重天，胭脂则是重回凡间。魔族的君王——玄羿，已经两度派遣求婚使去翼界向女君胭脂提亲，胭脂皆托词在闭关，避而不见。求婚使两度吃了闭门羹，无功而返。翼界的臣民却对本族女君的联姻之事兴趣高涨，民间和朝堂上都议论纷纷。
胭脂登基之后，曾将经追随先王离镜最为忠心的四员大将封为四大长老，作为自己的辅臣。又封了忠心耿耿的火麒麟为公主护法，专门保护应公主。这回，四大长老的意见不一致。有赞成与魔族联姻的，指望通过与强盛的大族联姻，达到重新振兴翼族的目的。更有对此疑虑重重的，魔族不是个好说话的族类，翼族在若水大战之后实力大伤，擎苍父子三人俱亡，唯余女主临朝，难免给人一种软弱的感觉。魔族地处南荒，翼族地处北荒，离得极远，向来没什么交情，相安无事已经很好。此番魔君突然遣使求婚，恐怕绝非仅仅因为倾慕翼君吧。只怕想趁翼族实力空虚之际，以联姻之名，行吞并之实。
一片热烈争论之中，火麒麟默默无语，他一时也想不出该以什么态度应对，但他了解胭脂，他知道胭脂做公主时就温柔善良，不恋权势。现在她突然没了父兄，还要替她二哥保住唯一的血脉应儿公主，着实不易。她本无意称王，只是命运将她推上这个位置。应儿是先王留下的唯一血脉，若想要她平安长大，就一定要守住翼君这个位置。擎苍父子接连离世之后，虽然翼族大部分人还是继续效忠胭脂，但也有一些势力蠢蠢欲动，想要拥兵自立。胭脂如果软弱一点，只要让这些人抓住一点点机会，那她自己和应儿的性命就危在旦夕，无论哪一支势力称王，都不会允许先王的血脉留存于世。
目前稍可依仗的，就是这一任翼族女君与现任天后以及青丘女君都有些交情，甚至还有传言说这一任翼族女君与昆仑虚也有些渊源，各派势力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且战后归降天族，胭脂一直很注意按时纳贡，定时朝拜，与九重天保持良好的关系，让自己的子民能够在一个平静的环境中休养生息。现任的天君天后对于由胭脂来统领翼族，是公开表示过支持的。如果魔君闹得太过分，还可寄望天宫出面斡旋。
胭脂一则不想日日面对那几位长老的众说纷纭，二来也担心魔君三度遣使提亲，闭关这招也不好老用。所以决定带着应儿去凡间云游一阵，也好静一静，理一理究竟该如何应对。
胭脂一则不想日日面对那几位长老的众说纷纭，二来也担心魔君三度遣使提亲，闭关这招也不好老用。所以决定带着应儿去凡间云游一阵，也好静一静，理一理究竟该如何应对。
带着应儿、火麒麟乔装来到凡间，胭脂选了曾经待过的中荣国，还跟从前一样，她打算开间饭馆。不过带着应儿不想太简陋，所以这次赁下的房子大一些。临街是两层小楼，后面还带着个跨院，院子东面还有一排厢房。胭脂便与应儿、火麒麟收拾了东厢的几间屋子自己居住，临街的小楼做了客栈，一楼饭馆，二楼设雅间，还有几间客房可供住店。胭脂这回轻车熟路，她做饭的手艺也不错，人又和善，雇了几个能干的伙计，很快生意便好起来。每日里荆钗布裙，认认真真打理饭馆的生意。还给应儿找了位开馆授业的先生，每日送她去读书认字。有时她真的希望自己就是个平凡女子，只需带着应儿过好这一生便可。
可惜她不是。这假借的身份，能给她一时的平静，有些问题却是回避不掉的。比如，对于魔君，是直言拒绝，从此开罪？还是顺水推舟，与他联姻？自从做了女君，她就知道她的姻缘成了可以放在天平上称量的筹码，要用来交换，用来结盟，唯独不能用来追求感情。这就是所有为君者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吗？难怪二哥总说他的生命漫长而无趣，因为二哥离镜与自己更为相似一些，权力并不能给这类人带来多少快乐。这一点与父君擎苍和大哥离怨不同，他们迷恋权势，征服得越多越快乐，在他们眼里，一切都可以成为权力祭坛上的牺牲品，而感情是最一文不值的东西。
那个魔君，那个仅在大朝会上有过数面之缘的魔族君王，他又是什么样的男人？要说魔君对自己是一见倾心，再见钟情，所以来孜孜求娶，那绝对是个笑话。她压根没正眼瞧过魔君，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模糊不清了。所以这桩姻缘，只能是，当笔买卖做了吧？
可惜她不是。这假借的身份，能给她一时的平静，有些问题却是回避不掉的。比如，对于魔君，是直言拒绝，从此开罪？还是顺水推舟，与他联姻？自从做了女君，她就知道她的姻缘成了可以放在天平上称量的筹码，要用来交换，用来结盟，唯独不能用来追求感情。这就是所有为君者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吗？难怪二哥总说他的生命漫长而无趣，因为二哥离镜与自己更为相似一些，权力并不能给这类人带来多少快乐。这一点与父君擎苍和大哥离怨不同，他们迷恋权势，征服得越多越快乐，在他们眼里，一切都可以成为权力祭坛上的牺牲品，而感情是最一文不值的东西。
那个魔君，那个仅在大朝会上有过数面之缘的魔族君王，他又是什么样的男人？要说魔君对自己是一见倾心，再见钟情，所以来孜孜求娶，那绝对是个笑话。她压根没正眼瞧过魔君，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模糊不清了。所以这桩姻缘，只能是，当笔买卖做了吧？
然而，就是在这凡间，她曾有过倾心相爱的人。彼时她开饭店，他做捕快，萍水相逢，两人曾并肩走过一段时光。期间一起救过凤九，战过凶兽，出生入死这四个字也当得起。与凶兽大战的前夜，当小捕快说出喜欢她这句话时，她是满心的欢喜。他知道她不是凡女，她亦知道他不是凡人，但他还是说出了喜欢二字，在那生死未卜的前夜。
胭脂记得自己突然就什么都不怕了，内心只剩下单纯的喜悦，其实当时连他究竟是何方神圣都还没弄清楚，可就是欢喜得内心开出花来，想来这份喜欢很早就在人间的烟火里悄无声息的萌芽了吧！
可是，当所有的危险都过去了，她得了神芝草，抱着应儿走上回家的路，身后那一路以命相护的神君，却在到达翼界边境时，止步了。并决绝地拔剑划出一道分明的界线，楚河汉界，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是啊，他是天族的人，昆仑虚墨渊上神的弟子，子澜上仙，怎么能与她这个翼族女子在一起？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回头，即便回头又能怎样？能改变天族和翼族之间的天生相克吗？自古没有天、翼两族通婚的先例。能和平相处，不再兵戎相见，已经是一种福分。
然而这世间唯有真情难灭，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应儿大些了，懂事了，她便带着应儿去面谢恩人。说是拜谢他救命之恩，其实内心更加渴望的是再见他一面。毕竟那时，她除了应儿，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而应儿的命，是她与他一起拼死救下的。在她心里，他亦如亲人一般值得依恋。况且，她也一直担忧他擅用昆仑虚的丹炉为翼族炼丹，会否受到天族的严惩？总要当面问上一问方能安心。
昆仑虚的山门开了，门后出现的竟然正是她日夜牵挂之人，一袭白衣，俊逸非凡。言辞之间，她能听出他也一样关心着她。只是只言片语之后，他便叮嘱她莫要再来寻他！
莫要，再寻！
心碎没有声音。
胭脂记得自己行礼如仪，笑容温润，她得体大方地告辞，带着应儿翩然离去。再一次，她没有回头。转身的一瞬间，泪水纷落，这一回，应是一别成永诀了吧！
够了，知道他无恙，知道他未被她们拖累就足够了。
胭脂记得自己突然就什么都不怕了，内心只剩下单纯的喜悦，其实当时连他究竟是何方神圣都还没弄清楚，可就是欢喜得内心开出花来，想来这份喜欢很早就在人间的烟火里悄无声息的萌芽了吧！
可是，当所有的危险都过去了，她得了神芝草，抱着应儿走上回家的路，身后那一路以命相护的神君，却在到达翼界边境时，止步了。并决绝地拔剑划出一道分明的界线，楚河汉界，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是啊，他是天族的人，昆仑虚墨渊上神的弟子，子澜上仙，怎么能与她这个翼族女子在一起？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回头，即便回头又能怎样？能改变天族和翼族之间的天生相克吗？自古没有天、翼两族通婚的先例。能和平相处，不再兵戎相见，已经是一种福分。
然而这世间唯有真情难灭，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应儿大些了，懂事了，她便带着应儿去面谢恩人。说是拜谢他救命之恩，其实内心更加渴望的是再见他一面。毕竟那时，她除了应儿，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而应儿的命，是她与他一起拼死救下的。在她心里，他亦如亲人一般值得依恋。况且，她也一直担忧他擅用昆仑虚的丹炉为翼族炼丹，会否受到天族的严惩？总要当面问上一问方能安心。
昆仑虚的山门开了，门后出现的竟然正是她日夜牵挂之人，一袭白衣，俊逸非凡。言辞之间，她能听出他也一样关心着她。只是只言片语之后，他便叮嘱她莫要再来寻他！
莫要，再寻！
心碎没有声音。
胭脂记得自己行礼如仪，笑容温润，她得体大方地告辞，带着应儿翩然离去。再一次，她没有回头。转身的一瞬间，泪水纷落，这一回，应是一别成永诀了吧！
够了，知道他无恙，知道他未被她们拖累就足够了。
多年之后，往事如烟，愈加缥缈轻淡之后，她才从凤九的书信中得知，其实当初子澜为她私开丹炉，耗费了自身一半仙力不说，还自请责罚，贬去无妄海守墓多年。那日她能在昆仑虚见到子澜，只是因为墨渊上神回来，子澜临时回山拜见师父而已。初读此信，她在大紫明宫中呆呆地坐了一夜，泪流满面。可是翌日清晨，以厚厚的脂粉遮住泪痕，女君胭脂如常临朝。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如子澜所愿——再也不去寻他！
时隔多年，他的意思她很明了，无论甘愿为她付出多少，他的底线却正如天族与翼族之间的不可逾越的界线一般森严——他们天生就不能在一起。子澜，昆仑虚的耿介君子，正如他的师父墨渊上神一般无二。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却什么也不告诉她，因为他终究是做出了选择。他选择昆仑虚，他选择他的身份，选择他的族类，永不背叛。
所以即便有魔君逼嫁，胭脂也选择独自面对，这确实，只是她一人的事了。子澜上仙，从来都不能真正地成为她的依傍。她曾经拥有过的，只是那个凡间的小捕快吧。想想也是讽刺，她在凡间的身份是假借的，他在凡间的身份也是假借的，只有在这虚构假借的身世之下，他们才可以相爱。所以胭脂与子澜的故事，注定只能是短短的凡间一梦，犹如梦幻泡影，醒来，便了无踪迹了。
时隔多年，他的意思她很明了，无论甘愿为她付出多少，他的底线却正如天族与翼族之间的不可逾越的界线一般森严——他们天生就不能在一起。子澜，昆仑虚的耿介君子，正如他的师父墨渊上神一般无二。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却什么也不告诉她，因为他终究是做出了选择。他选择昆仑虚，他选择他的身份，选择他的族类，永不背叛。
所以即便有魔君逼嫁，胭脂也选择独自面对，这确实，只是她一人的事了。子澜上仙，从来都不能真正地成为她的依傍。她曾经拥有过的，只是那个凡间的小捕快吧。想想也是讽刺，她在凡间的身份是假借的，他在凡间的身份也是假借的，只有在这虚构假借的身世之下，他们才可以相爱。所以胭脂与子澜的故事，注定只能是短短的凡间一梦，犹如梦幻泡影，醒来，便了无踪迹了。
这日午后，店里一波忙碌过去之后，火麒麟陪着应儿读书尚未回来，胭脂正在二楼雅间靠窗的位置上随意看着街景，追忆往昔。突然，一阵喧嚣声自楼下传入耳中。
只听火麒麟一迭连声地吩咐伙计给恩公上茶，又叫快去请胭脂下来，感谢应儿的恩人。一片忙乱声中，一个沉稳的男子声音十分清晰地响起：“还是先请个郎中给这位小姑娘瞧瞧吧，她似乎是吓着了。”胭脂连忙下楼去，只见应儿傻呆呆地站着，火麒麟一脑门子的汗珠，拉着应儿的胳膊将她翻来覆去的查看，问着应儿有没有伤到哪里？旁边站着两个男子，一个身量高些的穿着一件墨蓝色闪银纹的丝缎袍子，气宇轩昂。他身后，穿一袭黑衣的青年男子像是个随从的打扮。
胭脂顾不上旁人，先拉过应儿来柔声问怎么了。火麒麟说原来今日学堂里先生教孩子们做了纸鸢，还教他们在上面画画儿题名字。下了学应儿一路放着纸鸢往回走，在一个岔路口不小心被一棵大树将线给缠上了，纸鸢栽到树顶上。火麒麟说明儿重新给她买一个，她不肯，一定要自己做的这只。火麒麟四下看看来往行人不少，不方便用法术，只好让应儿在路边等着，自己爬树上去取。谁料就在他上树时，后边突然来了一辆飞驰的马车，应儿仰着脑袋只顾看他摘风筝，倒退了两步站到了路中，没注意躲避，眼看就要撞上了，幸得这位路过的公子出手，自马上飞身相救，将应儿堪堪从车前夺回。火麒麟摘了风筝回头刚好瞧见这一幕，吓得差点没从树上摔下来。应儿这时方细细声地说了句：“姑姑，应儿不曾伤到。”胭脂放下心来，方朝那蓝衫公子深深地福了一福，道了谢。这才看清那人，剑眉星目，抿着一张薄唇，生得轮廓分明，十分俊朗。唇边带着丝微笑，冲她拱手还礼，看起来颇有修养，像是个大家公子。
胭脂随即命人看了茶，叙起话来，方知这位公子家里是南边的富商，来这里做生意，顺便寻一寻多年未见的亲戚。不成想，亲未寻见，刚入了这城便被盗贼偷走了全部盘缠，生意也做不成了，身上只剩下些须碎银，只够他们在此盘桓几日的，倘若再找不到亲戚家，只怕连返乡的路费都一时无措。胭脂一听，便吩咐伙计去楼上打扫两间客房出来，留他主仆先住下。让他且宽心去寻亲，期间就在她的客栈吃住，若寻不着亲戚也无妨，她自当奉送盘缠助他返乡，权当是报答他救下侄女应儿的恩典了。那男子也是个爽快人，稍一思忖便道谢应下了。
（本周更完，待续）
只听火麒麟一迭连声地吩咐伙计给恩公上茶，又叫快去请胭脂下来，感谢应儿的恩人。一片忙乱声中，一个沉稳的男子声音十分清晰地响起：“还是先请个郎中给这位小姑娘瞧瞧吧，她似乎是吓着了。”胭脂连忙下楼去，只见应儿傻呆呆地站着，火麒麟一脑门子的汗珠，拉着应儿的胳膊将她翻来覆去的查看，问着应儿有没有伤到哪里？旁边站着两个男子，一个身量高些的穿着一件墨蓝色闪银纹的丝缎袍子，气宇轩昂。他身后，穿一袭黑衣的青年男子像是个随从的打扮。
胭脂顾不上旁人，先拉过应儿来柔声问怎么了。火麒麟说原来今日学堂里先生教孩子们做了纸鸢，还教他们在上面画画儿题名字。下了学应儿一路放着纸鸢往回走，在一个岔路口不小心被一棵大树将线给缠上了，纸鸢栽到树顶上。火麒麟说明儿重新给她买一个，她不肯，一定要自己做的这只。火麒麟四下看看来往行人不少，不方便用法术，只好让应儿在路边等着，自己爬树上去取。谁料就在他上树时，后边突然来了一辆飞驰的马车，应儿仰着脑袋只顾看他摘风筝，倒退了两步站到了路中，没注意躲避，眼看就要撞上了，幸得这位路过的公子出手，自马上飞身相救，将应儿堪堪从车前夺回。火麒麟摘了风筝回头刚好瞧见这一幕，吓得差点没从树上摔下来。应儿这时方细细声地说了句：“姑姑，应儿不曾伤到。”胭脂放下心来，方朝那蓝衫公子深深地福了一福，道了谢。这才看清那人，剑眉星目，抿着一张薄唇，生得轮廓分明，十分俊朗。唇边带着丝微笑，冲她拱手还礼，看起来颇有修养，像是个大家公子。
胭脂随即命人看了茶，叙起话来，方知这位公子家里是南边的富商，来这里做生意，顺便寻一寻多年未见的亲戚。不成想，亲未寻见，刚入了这城便被盗贼偷走了全部盘缠，生意也做不成了，身上只剩下些须碎银，只够他们在此盘桓几日的，倘若再找不到亲戚家，只怕连返乡的路费都一时无措。胭脂一听，便吩咐伙计去楼上打扫两间客房出来，留他主仆先住下。让他且宽心去寻亲，期间就在她的客栈吃住，若寻不着亲戚也无妨，她自当奉送盘缠助他返乡，权当是报答他救下侄女应儿的恩典了。那男子也是个爽快人，稍一思忖便道谢应下了。
（本周更完，待续）
按照三生剧中的人物结局，最幸福配角CP应该是桑籍少辛夫妇了。就是那种自私一点的人，反而可以活得好一些。胭脂这种温柔无害，不争不抢，乐于助人的好姑娘都是活该倒霉滴。
十四、莲子清如水
第二日，那位自称姓元的蓝衣公子早起梳洗了，与他那随从下了楼，见楼下大堂里已坐了不少来用早点的客人，除了客栈里住店的客人，大多是这一条街上住着或开店的街坊邻居们，还有些老老少少陆陆续续地进来，径直到柜前买了早点打包带走。往来之间时不时遇到熟人相互问安作揖，可见胭脂这家店，在这条街上人缘不错，生意颇为不错。几个伙计脖子上搭着巾帕，手里端着盘子，脚下带风，动作麻利地招呼着各位客官。见公子下楼来了，一名眼尖的伙计早麻溜儿地迎上去，将主仆二人让到留好的一张桌边座下，给他们上了几样包子油条肉饼之类的点心，又沏了一壶好茶，端上清粥小菜，十分热情地招呼道：“我家主人吩咐了，恩公爱吃些什么只管说，寻常的点心我们厨房里都做得出来。两位先尝尝刚出炉的这几样，需要什么再吩咐小的。倘若不耐烦在这大堂里用饭，我便给二位送到客房里去。”公子心下暗叹那位胭脂姑娘待客颇为周到，便向着伙计微微一笑道：“有劳小哥，这样就很好，不必麻烦了。”又问：“怎么不见你家掌柜？”那伙计答道：“今日小小姐学堂里休沐，我家掌柜的带她上东市逛去了，咱们这条街地处西市，主要都是些买卖店铺，东市那边有杂耍热闹可看。”答完便恭敬退下，让二人用餐。
此时西大街的另一端，与胭脂客栈相隔约莫一里远的另一间客栈里，二楼临街的一扇窗户微微开了条缝，一双警惕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胭脂的榕悦客栈方向。窗下一张桌子的边上，坐着个衣着素雅的女子正在写信，正是胭脂。一旁的榻上火麒麟和应儿在榻桌上下棋，轻声细语地说笑。不一会儿胭脂封好了信，交给身边一个黑衣侍卫：“速速送去大紫明宫，呈给几位长老。”黑衣侍卫领命而去。
胭脂又向正在窗边向外探看的那名影卫问道：“可曾瞧出什么？”
“回君上，那两位公子方才从榕悦出来，拿着什么东西一路问人，属下未见有何异常，两人的气息也像是凡人。不知君上可察觉到什么不同？”那影卫答道。
“暂且没有。”胭脂道：“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姑姑，那元公子不像是坏人。”正在下棋的应儿稚嫩的声音响起，倒把屋里几个大人惹笑了。
“是吗？”胭脂柔声道：“应儿怎么知道的？”
“元公子生得俊朗，哪里像什么坏人呀？”小姑娘天真地答道。
“看生得俊不俊就能分出好坏来了？坏人脸上还能写字不成？”火麒麟笑着说，“君上是为了保护公主。”
“应儿懂得感激维护恩人是对的，”胭脂继续对着应儿道：“只是我们身份特殊，无从知晓会否有人借故接近我们，不得不考虑得多一些，姑姑这也是无奈之举。应儿，咱们不是凡人这个秘密，千万不可走漏，明白吗？”
应儿很懂事地点点头。
窗边的影卫又道：“君上，那两位向北边去了，属下跟上去吧？”胭脂点头允了，又嘱咐道：“千万小心些，不可露出翼界的气息。”说着朝火麒麟道：“应儿的翼界气息一入凡间就被我封了，现下她同凡间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你也须仔细些，切莫露出什么破绽。”火麒麟答了个是。
翼界长老接到女君胭脂的密信之后，迅速按照信上所言，派了影卫入南荒查探。
第二日，那位自称姓元的蓝衣公子早起梳洗了，与他那随从下了楼，见楼下大堂里已坐了不少来用早点的客人，除了客栈里住店的客人，大多是这一条街上住着或开店的街坊邻居们，还有些老老少少陆陆续续地进来，径直到柜前买了早点打包带走。往来之间时不时遇到熟人相互问安作揖，可见胭脂这家店，在这条街上人缘不错，生意颇为不错。几个伙计脖子上搭着巾帕，手里端着盘子，脚下带风，动作麻利地招呼着各位客官。见公子下楼来了，一名眼尖的伙计早麻溜儿地迎上去，将主仆二人让到留好的一张桌边座下，给他们上了几样包子油条肉饼之类的点心，又沏了一壶好茶，端上清粥小菜，十分热情地招呼道：“我家主人吩咐了，恩公爱吃些什么只管说，寻常的点心我们厨房里都做得出来。两位先尝尝刚出炉的这几样，需要什么再吩咐小的。倘若不耐烦在这大堂里用饭，我便给二位送到客房里去。”公子心下暗叹那位胭脂姑娘待客颇为周到，便向着伙计微微一笑道：“有劳小哥，这样就很好，不必麻烦了。”又问：“怎么不见你家掌柜？”那伙计答道：“今日小小姐学堂里休沐，我家掌柜的带她上东市逛去了，咱们这条街地处西市，主要都是些买卖店铺，东市那边有杂耍热闹可看。”答完便恭敬退下，让二人用餐。
此时西大街的另一端，与胭脂客栈相隔约莫一里远的另一间客栈里，二楼临街的一扇窗户微微开了条缝，一双警惕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胭脂的榕悦客栈方向。窗下一张桌子的边上，坐着个衣着素雅的女子正在写信，正是胭脂。一旁的榻上火麒麟和应儿在榻桌上下棋，轻声细语地说笑。不一会儿胭脂封好了信，交给身边一个黑衣侍卫：“速速送去大紫明宫，呈给几位长老。”黑衣侍卫领命而去。
胭脂又向正在窗边向外探看的那名影卫问道：“可曾瞧出什么？”
“回君上，那两位公子方才从榕悦出来，拿着什么东西一路问人，属下未见有何异常，两人的气息也像是凡人。不知君上可察觉到什么不同？”那影卫答道。
“暂且没有。”胭脂道：“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姑姑，那元公子不像是坏人。”正在下棋的应儿稚嫩的声音响起，倒把屋里几个大人惹笑了。
“是吗？”胭脂柔声道：“应儿怎么知道的？”
“元公子生得俊朗，哪里像什么坏人呀？”小姑娘天真地答道。
“看生得俊不俊就能分出好坏来了？坏人脸上还能写字不成？”火麒麟笑着说，“君上是为了保护公主。”
“应儿懂得感激维护恩人是对的，”胭脂继续对着应儿道：“只是我们身份特殊，无从知晓会否有人借故接近我们，不得不考虑得多一些，姑姑这也是无奈之举。应儿，咱们不是凡人这个秘密，千万不可走漏，明白吗？”
应儿很懂事地点点头。
窗边的影卫又道：“君上，那两位向北边去了，属下跟上去吧？”胭脂点头允了，又嘱咐道：“千万小心些，不可露出翼界的气息。”说着朝火麒麟道：“应儿的翼界气息一入凡间就被我封了，现下她同凡间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你也须仔细些，切莫露出什么破绽。”火麒麟答了个是。
翼界长老接到女君胭脂的密信之后，迅速按照信上所言，派了影卫入南荒查探。
胭脂在凡间的这段时日，凤九在九重天过得也很充实愉快，白日里大部分时间在太晨宫随着帝君修炼，跟着铸炼神器，陪着校注典籍，还常得帝君亲手指点着练练剑术。每日早则未时一过，迟则申时便回洗梧宫休息。这样既可以日日陪伴她心心念念的东华帝君，又能得片刻闲暇与好友成玉往来说话，且每晚都歇在白浅的宫中，姑侄两个叙话方便，能为姑姑宽怀解忧。
最要紧的是，这一阵子白日里凤九都是与东华帝君贴身相随，所以她的修为进步得飞快。这要是搁在凡间，一般的生灵——无论飞禽走兽还是草木花藤，能沾得帝君这样修为深不可测的远古尊神一丝半点的仙气，都能抵得上数百年修为，即刻修成人身。而凤九殿下沾得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的仙气了！那日光明殿一吻，帝君的磅礴仙泽，笼罩了她整个元神，将她的仙元好好地滋润了一番。凤九自那深吻中清醒过来后，却还茫然不知帝君到底做了什么，她只觉得这阵子灵台好似分外清明了呢！学什么都很快，如有神助。凤九感觉到自己的法力似乎提升了一个台阶，但是她没有细想为何会这么短时间进步这么大，她只简单地认为是帝君教得好。果然，能跟着帝君历练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大缘法、增进修为和法力的绝佳机会啊！
这几日天后白浅因天热心烦，胃口不大好，饮食锐减，人都有些消瘦了。凤九也觉得这两日洗梧宫御膳房进献的汤水有些油腻，便想亲手炖一些莲子羹，清热消暑，给姑姑和阿离尝尝。吩咐宫娥们翻捡了半日，只寻到些红枣看着还挺不错的，那莲子却是干瘪灰黄，不知搁了多久的陈货。有小仙娥回话说天后娘娘平日里甚少亲自动手煲汤炖粥的，一揽芳华的小厨房几乎就是个摆设，百年里头统共也没用过几回，这些食材都不知什么时候存下的，早就不合用了。那几粒枣儿倒是好东西，是前些日子南极仙翁来九重天参加蟠桃会，遇见小阿离，送了一袋红枣给他做零嘴的。阿离已经吃掉大半袋了，就剩了那么一些。
凤九想着若打发仙娥去御膳房要莲子，必会引得管理膳房的仙官诚惶诚恐，以为自己做得不好，要劳动她这位洗梧宫的贵客、青丘的女君亲自下厨。再说客随主便，青丘崇尚自在淳朴，她是亲自动手惯了的，可这洗梧宫的规矩却大不一样，她在此住了这些日子，已经是大大见识到了，无论你做什么，总有一大群人跟着、盯着。稍有不慎，举止失仪，那些仙娥搞不好回头就能当做笑话传播出去。天族各宫女眷们当面不说，背后却是要取笑议论的，大约这天族的宫眷们平日里太过无聊，除了听听戏文、磕嗑瓜子、嚼嚼舌头，也没有旁的娱乐。她本意只是顺手做些小食，不算什么的。可若被旁人嚼说成天后的侄女骄矜轻狂、挑剔九重天饮食，就不好了嘛。这么一想，还是作罢了。
第二日在太晨宫，帝君见凤九有些无精打采，问她怎么了。凤九遂将昨日打算给姑姑做莲子羹又作罢的事说了，又抱怨天宫矫情，规矩多，洗梧宫里奴婢也多，在那里做什么都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若不是看姑姑近来心情不好，想要多陪陪她，自己肯定早就回青丘了。帝君闻言不以为然地耸耸眉毛，说道：“你这一竿子打翻整船人似乎不大好吧？各宫风气不同，端的要看各宫主子什么脾气性格。你若想做什么，在天君宫里觉得不方便的，到太晨宫里来做好了，这里没人敢说闲话。”
凤九扑哧一声笑了，道：“帝君多心了，我并没有批评太晨宫的意思。再说谁不知道，太晨宫里若有人不老实，一言不合就会被你扔下界去，谁敢在帝君的地方放肆呀！”
帝君盯着她看了片刻，缓缓道：“谁敢？眼下就有人敢，若未记错，这个人连本帝君的棋盘都敢砸呢。”
凤九脸红了，又觉得感动，走上前去抱着帝君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轻轻说道：“东华，你对我最好了。姑父对姑姑也是很好的，可姑姑嫁来九重天，我瞧着她现在的生活，觉得并不如在青丘时快乐呢。”
“你不必害怕。”东华十分珍重地拥着她，温声说道：“我可以保证，你在青丘如何，将来在太晨宫还是如何。”
凤九闭上了眼睛，紧紧依偎在帝君的怀里，只觉阵阵暖意拂过心头，让她倍感轻松和安全。
“吩咐仙娥准备一些莲子今晚给你带回洗梧宫去吧。”帝君说。他低头看着怀中佳人，怜子清如水——她如一朵娇羞的莲，纤尘不染，清澈如水，激起他深深的怜爱和强烈的保护欲。
“不要，”凤九有些委屈地摇摇头，“传出去又要被那些女眷笑话，什么好东西，自己姑姑家里没有？偏要从太晨宫带回去？我们毕竟还未成亲，我不想再听人说我们青丘的女子轻狂不知礼数了。”
“那你便少琢磨这些，好好修炼，早日飞升了赶紧嫁给我方是正经。”帝君皱皱眉头有些不悦，洗梧宫里什么氛围他不管，可他不愿意看到凤九变得这样谨小慎微，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但眼下暂且没什么好法子，他可以不畏日人言，凤九年轻女孩，多多少少还是有所顾忌的。
“帝君，你这算是求婚吗？”凤九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问道。
“不错。”
“那你得求我啊！”
“求你。”
“你要求我一百次才可以。”
“求你，一百次。”
“对啊，慢慢求吧！”凤九得意洋洋地刁难东华，总算把从前他不理她的仇给报了。
“不是求过了？”
“这才一次啊！说了要一百次。”
“刚才不是说完了么，没听明白？”帝君挑挑眉毛，一本正经地说，“求你，一百次。”
凤九回过神来，举起粉拳，毫不客气地在他胸口锤了两下。帝君将她搂住，笑言：“嗯，这方是本色。”
片刻温存过后，帝君又取笑她，堂堂一个青丘女君，上了九重天就变得这样憋屈，连几颗莲子都能难住她了。明明天宫最好的莲子产自瑶池，她的好友成玉就掌管着瑶池的莲花，若想既不惊动旁人，又得到上好的莲子，下回见了成玉，向她要一些不就行了？朋友之间送点东西，没人能嚼舌头了吧？凤九觉得这主意甚好，心中暗喜，她家东华就是聪明！然后又觉得能一眼相中东华，且将他收入囊中，也说明她自己眼光好，本事大。这么一想，又喜滋滋起来，一扫方才的颓唐之气。
(本周更完，下周见仙女们！)
“那你便少琢磨这些，好好修炼，早日飞升了赶紧嫁给我方是正经。”帝君皱皱眉头有些不悦，洗梧宫里什么氛围他不管，可他不愿意看到凤九变得这样谨小慎微，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但眼下暂且没什么好法子，他可以不畏日人言，凤九年轻女孩，多多少少还是有所顾忌的。
“帝君，你这算是求婚吗？”凤九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问道。
“不错。”
“那你得求我啊！”
“求你。”
“你要求我一百次才可以。”
“求你，一百次。”
“对啊，慢慢求吧！”凤九得意洋洋地刁难东华，总算把从前他不理她的仇给报了。
“不是求过了？”
“这才一次啊！说了要一百次。”
“刚才不是说完了么，没听明白？”帝君挑挑眉毛，一本正经地说，“求你，一百次。”
凤九回过神来，举起粉拳，毫不客气地在他胸口锤了两下。帝君将她搂住，笑言：“嗯，这方是本色。”
片刻温存过后，帝君又取笑她，堂堂一个青丘女君，上了九重天就变得这样憋屈，连几颗莲子都能难住她了。明明天宫最好的莲子产自瑶池，她的好友成玉就掌管着瑶池的莲花，若想既不惊动旁人，又得到上好的莲子，下回见了成玉，向她要一些不就行了？朋友之间送点东西，没人能嚼舌头了吧？凤九觉得这主意甚好，心中暗喜，她家东华就是聪明！然后又觉得能一眼相中东华，且将他收入囊中，也说明她自己眼光好，本事大。这么一想，又喜滋滋起来，一扫方才的颓唐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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