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凤九]惟有归来是
“虽然我不像你那般重色轻友，但是这次你还真赖不着我们家上神，你想搬出去住，我们俩现在就可以出去找房子，房租不够我借你。”
凤九抿了抿嘴没说话。
瑶瑶接着笑道：“不舍得了吧？赶紧回去，就算是你现在不想原谅帝君，这种时候也一定要一致对外。”
凤九从寒墨上神府上出来之后，溜达着来到了思行河边，一个人坐在河边发呆。
东华在她的身后站了许久凤九才发现，她有些生气地问道：“你出来做什么？”
东华在她身边坐下，跟她一起看着河对岸的夕阳西下，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本君以前养过一只小狐狸。”
凤九轻声回道：“是吗？”
他的声音低沉，“她总爱出去乱跑却又不记得路，所以她不在太晨宫的时候，我总要出去寻她，怕她不记得回家的路，寻不到我会难过。”
凤九故作轻松道：“这么爱闯祸的狐狸，不养也罢。”
“她并没有闯什么祸，只是在我身边她总是受伤，一次比一次严重，万一哪天她真得受到了我也无能无力的伤害，我该如何？”
凤九沉默。
“她生得好看，性格也好，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不好，明明知道自己命中无姻缘，却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两人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二十二章
凉风袭来，凤九才道：“回去吧，你还病着呢！”
他轻声应道：“好！”
凤九跟在他后边，到底是没忍住，问道：“红杉将军炖的木莲子汤，好喝吗？”
东华嘴角带了一丝笑意，“有些酸。”
“红杉将军一片心意都在里面，怎么会酸？不应该是甜的吗？”
“没喝，不知道。”
“没喝你怎么知道是酸的？”
东华一本正经回道：“闻出来的，不信你可以闻闻，都已经酸到思行河了！”
凤九终于反应过来，回道：“是她先酸我的。”
东华笑道：“连我你都爱理不理的，居然会被别人酸到？”
凤九脱口而出，“我就是不想让别人说。。。”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又不是他的谁。
他回头问道：“说什么？”
凤九抿了抿嘴回道：“没什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凤九轻轻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却听东华边走边对她说：“我宫里的人我喜欢就好，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你若是不喜欢谁，把她赶出去便是，不用在意谁的想法。”
凤九脸上漾了淡淡的笑意，她倒是不会真把人赶出去，她好歹也是只有礼貌能容人的狐狸，但东华既然这么说了，也就是说那个红杉将军对他来说其实根本没有一点特殊性，她顿时觉得心里大为畅快。
东华喜欢极了她这副小模样，停下来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轻笑道：“开心了？”
凤九不应他的话，却也乖巧地任他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回家。
凤九回来的时候发现离杀和川夏都在亭子里等她，惊道：“你们不是出谷了吗？”
离杀和川夏给东华见了礼，川夏严肃地回凤九道：“我俩决定成亲。”
凤九又一次惊呆：“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又转头问东华道：“帝君，你要不要先回屋躺着？”
东华对离杀和川夏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但又不愿意跟凤九分开，坐下淡淡回道：“已经躺了许久，便在这坐一坐吧！”
凤九又问道：“那你要吃些什么吗？”
东华回道：“暂时不用。”
凤九这才在离东华不远处坐了，东华撑着头静静地看着案上的桃花。
川夏鄙夷道：“白凤九，你这只重色轻友的狐狸，你就不能先关心一下我的终身大事。。。”
离杀忙道：“不许乱说话。”又对东华道，“帝君，她年纪小不懂事。”
川夏却道：“我说得有错吗？她现在的样子特别狗腿。”
凤九笑道：“这么草率就决定了的，也能叫终身大事？”
川夏回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反正我不能回去嫁给那个指腹为婚的花花公子。”
凤九噗一声乐了，东华难得见她这么开心，心下也觉得愉悦，川夏问道：“你笑什么？”
凤九笑道：“就我们离杀公子，万花丛中过，片草都不留，还能有人比他更花心？”
离杀回道：“凤九你这么说未免太夸大其实，我还是留了几个的。”
川夏看了他一眼道：“我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货，我又不是真跟他成亲，我们就是互相当箭靶子，我呢不用嫁给那个花花公子，他也不用被他娘逼着成亲，可以继续在外面祸害良家妇女，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凤九干脆回道：“不留。”
川夏回道：“为什么？”
凤九回道：“帝君病着呢，没空管你们。”
川夏故意道：“白凤九，那是谁说的，以后再也不理帝君了？还要把他送你的四海八荒图送给我？”
离杀接道：“这个好，就把那副四海八荒图就送我们当成亲的贺礼吧！”
川夏笑道：“不舍得了吧？”
凤九知道自己送了他们也不敢要，回道：“也没有什么不舍得的，我考虑一下。”
东华轻轻咳嗽了一声。
凤九忙问道：“帝君，你是不是不舒坦了？”
离杀忙拉着川夏起身告退，出了门川夏问道：“帝君这么厉害的神仙也会生病？”
离杀故作深沉道：“就是帝君这么厉害的神仙，才想什么时候生病就什么时候生病，别人生病那就是生病。。。”
“切，那帝君生病就不是生病了，难道还是生孩子不成？”
离杀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帝君生病那叫战术，战术成功，那就离生孩不远了。”
川夏半信半疑地看着离杀，瞬间觉得凤九现在的处境似乎很危险。
这厢东华回凤九道：“是有些不舒坦。”
“那我扶你回去躺一会。。。”凤九刚要站起来，东华却把她拽进了怀里，轻声道：“你留给我的东西都在。”
凤九想来自己也没留给他什么，无非一支换他铃铛的笛子，她想起了在太晨宫的书房里她翻到的那个盒子，打开看到的便是那支笛子，凤九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结巴道：“帝君，在亭子里，不能。。。不能这样。。。”
东华嘴角带了一丝坏笑：“那换个地方？”
凤九气鼓鼓回道：“换个地方也不能这样，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东华放开她，黯然道：“不想吃。”
凤九觉得他现在特别像个受了委屈要糖的孩子，走出去几步到底不忍心，又回到他面前蹲下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拍了拍他的头，像安慰宠物那般说道：“你乖。”
东华：“。。。”
凤九回来的时候发现离杀和川夏都在亭子里等她，惊道：“你们不是出谷了吗？”
离杀和川夏给东华见了礼，川夏严肃地回凤九道：“我俩决定成亲。”
凤九又一次惊呆：“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又转头问东华道：“帝君，你要不要先回屋躺着？”
东华对离杀和川夏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但又不愿意跟凤九分开，坐下淡淡回道：“已经躺了许久，便在这坐一坐吧！”
凤九又问道：“那你要吃些什么吗？”
东华回道：“暂时不用。”
凤九这才在离东华不远处坐了，东华撑着头静静地看着案上的桃花。
川夏鄙夷道：“白凤九，你这只重色轻友的狐狸，你就不能先关心一下我的终身大事。。。”
离杀忙道：“不许乱说话。”又对东华道，“帝君，她年纪小不懂事。”
川夏却道：“我说得有错吗？她现在的样子特别狗腿。”
凤九笑道：“这么草率就决定了的，也能叫终身大事？”
川夏回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反正我不能回去嫁给那个指腹为婚的花花公子。”
凤九噗一声乐了，东华难得见她这么开心，心下也觉得愉悦，川夏问道：“你笑什么？”
凤九笑道：“就我们离杀公子，万花丛中过，片草都不留，还能有人比他更花心？”
离杀回道：“凤九你这么说未免太夸大其实，我还是留了几个的。”
川夏看了他一眼道：“我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货，我又不是真跟他成亲，我们就是互相当箭靶子，我呢不用嫁给那个花花公子，他也不用被他娘逼着成亲，可以继续在外面祸害良家妇女，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凤九惊道：“还可以这样？那你们家人同意吗？”
川夏大方回道：“不同意也没办法，我说我已经有小娃娃了，不同意就一尸两命。”
凤九内心叹道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夜枭族比他们青丘豪放多了，又问道：“但是这个迟早会露馅的。”
离杀回道：“所以我们决定在谷里住上些时日，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定就把娃娃培养出来了。”
凤九看了看川夏，又看了看离杀，担忧道：“这么熟，能下得去手吗？”
东华喝了口茶。
离杀点点头赞同道：“是有些难度，但我尝试着克服一下。”
川夏怒道：“滚，老娘最讨厌花花公子。”
离杀回道：“你放心，我最讨厌母老虎。”
凤九笑道：“那你们就回家培养娃娃去吧，祝你们早日成功。”
离杀笑道：“白凤九，你都不留我们吃个饭吗？你是不知道，我天天吃得那都是什么啊！”
凤九干脆回道：“不留。”
川夏回道：“为什么？”
凤九回道：“帝君病着呢，没空管你们。”
川夏故意道：“白凤九，那是谁说的，以后再也不理帝君了？还要把他送你的四海八荒图送给我？”
离杀接道：“这个好，就把那副四海八荒图就送我们当成亲的贺礼吧！”
川夏笑道：“不舍得了吧？”
凤九知道自己送了他们也不敢要，回道：“也没有什么不舍得的，我考虑一下。”
东华轻轻咳嗽了一声。
凤九忙问道：“帝君，你是不是不舒坦了？”
离杀忙拉着川夏起身告退，出了门川夏问道：“帝君这么厉害的神仙也会生病？”
离杀故作深沉道：“就是帝君这么厉害的神仙，才想什么时候生病就什么时候生病，别人生病那就是生病。。。”
“切，那帝君生病就不是生病了，难道还是生孩子不成？”
离杀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帝君生病那叫战术，战术成功，那就离生孩不远了。”
川夏半信半疑地看着离杀，瞬间觉得凤九现在的处境似乎很危险。
这厢东华回凤九道：“是有些不舒坦。”
“那我扶你回去躺一会。。。”凤九刚要站起来，东华却把她拽进了怀里，轻声道：“你留给我的东西都在。”
凤九想来自己也没留给他什么，无非一支换他铃铛的笛子，她想起了在太晨宫的书房里她翻到的那个盒子，打开看到的便是那支笛子，凤九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结巴道：“帝君，在亭子里，不能。。。不能这样。。。”
东华嘴角带了一丝坏笑：“那换个地方？”
凤九气鼓鼓回道：“换个地方也不能这样，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东华放开她，黯然道：“不想吃。”
凤九觉得他现在特别像个受了委屈要糖的孩子，走出去几步到底不忍心，又回到他面前蹲下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拍了拍他的头，像安慰宠物那般说道：“你乖。”
东华：“。。。”
第二十三章
从东华病好了以后，凤九虽然不主动亲近东华，但对东华有意无意的亲近也不似以前那般抵触。
这日东华在亭子里画画，凤九便在边上读话本子，不时偷偷瞟一眼东华画的画，最后见东华画出的自己的原身实在是传神，便忍不住坐在案前想仔细看一看，坐下的时候还可以跟东华保持了一段距离，凤九看完之后问道：“为什么没有画爪子？”
东华把笔递给她，凤九摇头道：“我画不好，别这么好的画让我画坏了。”
东华回道：“我教你。”他伸臂将凤九揽进怀里，右手握了她的手，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侧，凤九面红耳赤，觉得整颗心都要跳出来，心道：白凤九，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心跳得这么厉害做什么。。。
他拿着她的手画好了一只爪子，跟眼前的画极为相配，凤九看着没有把画画坏心下欢喜便高兴得回头去看他，却正对上了他深情的目光，凤九急急地将头转过来，心跳得如擂鼓一般，没话找话道：“帝君，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在响？”
东华回道：“是有声音。”
“我也听见了，那个。。。我先不画了，我去瞧瞧是什么在砰砰地响。。。”
东华一本正经回道：“九儿，是你心跳得厉害。”
凤九下意识地低头听了听，果然是自己的心跳，顿时又害羞又着急，心跳得更厉害了，东华将她揽在怀里，她想跑跑不了，不跑又要丢人，咬牙道：“帝君，我心脏可能不大好，我得去找瑶瑶看一看。”
东华继续一本正经道：“我先给你把一把脉。”
“不用不用，我这是小毛病，不麻烦帝君了。”
“我记得上次女君上火流鼻血，也是本君。。。”
凤九的心跳平稳了许多，见他拿旧事调侃自己，转过头口不择言道：“你干吗总笑话我？我就是脸红了些，心跳得快了些，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像你这种才不正常呢！”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唇上狠狠得亲了一口，问道：“这算正常了么？”
凤九忽闪着大眼睛，抿了抿唇半天没说出话来，她不敢说不正常，也不能说正常。。。
眼下凤九乖巧地待在某位神尊的怀里，乖巧让他握着自己的手慢慢地画狐狸爪子，心里想得却是以后不管帝君做什么，她都要忍住不好奇，好奇害死狐狸。。。
东华的手顿了一顿。
凤九讪笑道：“帝君，其实我也会画画的，要不我去旁边画一幅给你看看。”
东华抬手化出一本小册子，凤九一看果然是自己前几天忘在亭子里的画册，里面有许多东华的画像，是她从青丘带来的，虽然从她沉睡前就再也没有画过，但是总忍不住拿出来看一看。
东华说道：“画得不错。”
东华说得却也是真心话，凤九的父亲擅长丹青，凤九最然没有东华画得好，但是也有些过人之处，只是从来没有机会画给他看罢了。
凤九伸手去抢，东华却将画册举得更高，凤九气道：“你还给我。”
他笑道：“我的画像为何要给你？”
“那个时候我。。。我喜欢你，偷偷画你几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是我喜欢你的时候画的，现在我已经好久没画了，你不用觉得被我画跟吃了亏似的。。。”
凤九的话音戛然而止，她再一次见到了东华初来谷里时，她跟他说他们两清了时的那个眼神，那个让凤九一想起来就毛骨悚然的眼神。
凤九其实真得不是我现在不喜欢你了的意思，但是这话任谁听着都是我现在不喜欢你了的意思。
好歹这个时候瑶瑶来了，她抱了一摞话本子喊道：“凤九，我得了许多话本子，送来给你看。”
凤九有些忐忑不安又有些欲言又止地从东华怀里离开。
瑶瑶看了看帝君，又看了看凤九，问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寒墨上神说了，你跟帝君小别胜新婚，让我少有事没事来找你。”
凤九凤九呛了一口茶，急忙将话本子拿过来，问道：“哪来这么多话本子？”
“我从街上的书局淘到的。”瑶瑶说道，“凤九，你知道这书里说的神仙历劫是怎么回事吗？”
“大概就是神仙下凡尝一尝凡人的生死离合，酸甜苦辣，七情六欲，应该算是一种惩罚或者磨练。”
“那如果在凡间做过夫妻的神仙，回到天宫还作数吗？”
东华端茶杯的手一顿，却听凤九回道：“有的作数，有的不作数，比如我姑姑和姑父就是作数的。”
茶茶好奇道：“为什么啊？”
“有许多原因。”
“那会不会有的神仙在凡间做恩爱夫妻，回到天宫就像什么没发生过一样？”
凤九毫不犹豫地回道：“会。”
瑶瑶叹道：“神仙还真是不同于凡人，真能看得开，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就不会怀念凡间的恩爱么？”
“神仙活得时间长，经历得也多，生死都已看透，所以大概不会怀念什么凡人的小情小爱。”
“那这么说，神仙有时候活得还不如凡人呢，凡人管夫妻恩爱，儿女绕膝，围桌而餐，相拥而眠的日子叫神仙般的日子，照你这么说，神仙其实过不上这样的日子。”
凤九回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但在我们青丘是可以过这样的日子的。”
瑶瑶兴奋道：“那你们青丘有没有好看的狐狸？”
凤九笑道：“作为一只被人包养了的兔子，你还是安分守己的拱你们家白菜吧！”
“不要跟我提他。”
“吵架了啊？难道是他以前下凡历劫惹下什么债了？”
瑶瑶从话本子里扒拉出来一本说道：“我是在这上面看到的，就是这本《淑妃传》，讲的是凡间一位皇帝和他的淑妃的故事，结局特别悲惨，本来二人极为恩爱，淑妃都怀孕了，但因小人作梗，故意设局让皇帝碰见淑妃和太子在浴池里，结果皇帝生生气死了。据说这个皇帝和淑妃就是天上下凡历劫的神仙。我看完感动得都哭了，所以希望他们回到天上能继续做夫妻。”
敢情这是有人把她和帝君下凡历劫的经历添油加醋写成书了，凤九心下伤感，说道：“话本子都是人编的，当不得真。”
瑶瑶撅嘴道：“也是，我大概是太感动了，就当成真的了。”说完站起来，“我去醉里仙喝酒了。”
凤九也站起来，“我也去。”
瑶瑶看了一眼帝君，见帝君脸色不是很好，说道：“你不用给帝君做饭了？”
凤九不接她的话，边走边说道：“你去不去了？”
瑶瑶愣了愣回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