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凤九]惟有归来是
第六章 长夜惊梦
东华嘴里涌出一股甜腥，睿智如他，这本是预料与情理之中的事情，终有一天会有人将她娶回家，她的爱她的美她的好她的笑，她发脾气时撅起的嘴，她撒娇时软糯的声音，都会属于另外一个人。他隐着身站在那里，他甚至有些失魂落魄，他的心空空荡荡，飘忽不定，这与平时清冷高贵的他完全不同。他耳边传来嘀嘀咕咕的话语：
“那不是青丘女君吗，看来太子妃家很快又要有喜事了。”
“我听说女君还是帝姬的时候，爱慕东华帝君。”
“我也听说了，不过帝君的年纪比狐帝都大。。。”
东华回了寝殿，又去了婆娑双树后面的天泉，泡了不知道多久，又回到寝殿。
东华看见了青丘的狐狸洞，白家的人都坐在那里，似乎每个人都眉目含笑，满脸喜色，她又看见他的小狐狸跟一位白衣少年坐在一起，小狐狸羞红着脸，低下头绞着袖子，嘴里说着：“全凭爹爹做主”。那少年说：“婚礼就定在下个月初九，九儿可愿意？”凤九红着脸说：“干嘛这么急？”少年握了她的手，轻轻地捏捏她的脸，说道：“九儿如此可爱，自然是越早娶回家越好。”凤九静静地看着他，眼里似含着泪：“你可会对我好？”少年坚定地说道：“会，再也不会让你委屈，让你掉眼泪，丢下你自己一个人。”转眼凤九便穿上了火红的嫁衣，白浅坐在她身旁问她：“可放下你心心念念的东华帝君了？”凤九沉默片刻说：“他心里没有我，这世间一切都会变，没什么值得惦念的。”凤九从脚上解下那串佛铃，“姑姑帮我还与帝君，愿他安好。”外面来人喊着时辰到了，女君该上花轿了。东华想伸手去拉凤九，他发现自己全身像被禁住一般动不了，他焦急地喊着：“九儿，九儿。”凤九听不见他的话，她与那少年跪拜白家的长辈，她喊那少年夫君。东华看着那串佛铃，又疼又急：
“九儿，我们可是做过夫妻的，我才是你的夫君，你怎可喊别人夫君？”
“九儿，你离开了我，我却没有离开你。三百年里我每天都盼望着你来找我。你怎可说我心里没有你？”
“九儿，你说我生你生，我死你死，你说你不会离开我，会日日守着我，你可是都忘了？”
他看着凤九坐上了花轿，他看不见她遮着盖头的脸，他继续喊着：
“九儿，九儿，跟我走，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三生石上没有我的名字，我也喜欢你，喜欢到天天都想和你在一起。”
“九儿，尘世情缘尘世尽也是骗你的，我一刻也不曾忘记那两年。”
“九儿，你断尾都要强求的感情，怎可说忘就忘了？”
“九儿，我让你不惦念你就不惦念了，你何时如此听话了？”
太晨宫的寝殿周围散着红色的光，忽明忽暗，引来了一群人。三殿下和司命站在前厅很是担忧，又摸不清里面的情况，不敢贸然闯进，看见凤九和苏一来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三殿下急道：“女君可否进去看看？”凤九亦是担心不已，早已将二人昨日之事抛到了脑后，直直闯进了帝君的寝殿。东华帝君浑身滚烫，凤九扳着他的肩膀，嘴里喊着：“帝君，帝君”。东华终于从梦中惊醒过来，见是凤九，一把抓住她的手，凤九当是他烧糊涂了，心想着赶紧让苏一来瞧瞧，只得挣开他的手，跑到门口抓着苏一进来指着帝君带着哭腔说道：“他烧得厉害，你赶紧给他看看。”东华刚才迷迷糊糊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凤九，人也放松下来，又忽得出了一身汗，听见凤九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恢复神智，却看见凤九正抓着苏一的袖子，心火又开始控制不住，冷冷怒道：“出去”。苏一是个暴脾气的主儿，凤九觉得东华可能像昨日一样不愿意见到自己，只得拉了苏一出去，只交待司命叫药王来便回了洗梧宫。
东华见凤九走了又开始后悔，又想到三生石，闭着眼睛冷冷地躺在那里。司命带了药王进来，说是帝君此病乃是因心火旺盛，以致被梦魇住，开了几副去火安神的药。
司命和三殿下面面相觑，三十六万岁的老神仙心火旺盛，被梦魇住，简直是上古奇闻，您老人家莫不是做梦梦见丢了媳妇儿。。。
东华嘴里涌出一股甜腥，睿智如他，这本是预料与情理之中的事情，终有一天会有人将她娶回家，她的爱她的美她的好她的笑，她发脾气时撅起的嘴，她撒娇时软糯的声音，都会属于另外一个人。他隐着身站在那里，他甚至有些失魂落魄，他的心空空荡荡，飘忽不定，这与平时清冷高贵的他完全不同。他耳边传来嘀嘀咕咕的话语：
“那不是青丘女君吗，看来太子妃家很快又要有喜事了。”
“我听说女君还是帝姬的时候，爱慕东华帝君。”
“我也听说了，不过帝君的年纪比狐帝都大。。。”
东华回了寝殿，又去了婆娑双树后面的天泉，泡了不知道多久，又回到寝殿。
东华看见了青丘的狐狸洞，白家的人都坐在那里，似乎每个人都眉目含笑，满脸喜色，她又看见他的小狐狸跟一位白衣少年坐在一起，小狐狸羞红着脸，低下头绞着袖子，嘴里说着：“全凭爹爹做主”。那少年说：“婚礼就定在下个月初九，九儿可愿意？”凤九红着脸说：“干嘛这么急？”少年握了她的手，轻轻地捏捏她的脸，说道：“九儿如此可爱，自然是越早娶回家越好。”凤九静静地看着他，眼里似含着泪：“你可会对我好？”少年坚定地说道：“会，再也不会让你委屈，让你掉眼泪，丢下你自己一个人。”转眼凤九便穿上了火红的嫁衣，白浅坐在她身旁问她：“可放下你心心念念的东华帝君了？”凤九沉默片刻说：“他心里没有我，这世间一切都会变，没什么值得惦念的。”凤九从脚上解下那串佛铃，“姑姑帮我还与帝君，愿他安好。”外面来人喊着时辰到了，女君该上花轿了。东华想伸手去拉凤九，他发现自己全身像被禁住一般动不了，他焦急地喊着：“九儿，九儿。”凤九听不见他的话，她与那少年跪拜白家的长辈，她喊那少年夫君。东华看着那串佛铃，又疼又急：
“九儿，我们可是做过夫妻的，我才是你的夫君，你怎可喊别人夫君？”
“九儿，你离开了我，我却没有离开你。三百年里我每天都盼望着你来找我。你怎可说我心里没有你？”
“九儿，你说我生你生，我死你死，你说你不会离开我，会日日守着我，你可是都忘了？”
他看着凤九坐上了花轿，他看不见她遮着盖头的脸，他继续喊着：
“九儿，九儿，跟我走，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三生石上没有我的名字，我也喜欢你，喜欢到天天都想和你在一起。”
“九儿，尘世情缘尘世尽也是骗你的，我一刻也不曾忘记那两年。”
“九儿，你断尾都要强求的感情，怎可说忘就忘了？”
“九儿，我让你不惦念你就不惦念了，你何时如此听话了？”
太晨宫的寝殿周围散着红色的光，忽明忽暗，引来了一群人。三殿下和司命站在前厅很是担忧，又摸不清里面的情况，不敢贸然闯进，看见凤九和苏一来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三殿下急道：“女君可否进去看看？”凤九亦是担心不已，早已将二人昨日之事抛到了脑后，直直闯进了帝君的寝殿。东华帝君浑身滚烫，凤九扳着他的肩膀，嘴里喊着：“帝君，帝君”。东华终于从梦中惊醒过来，见是凤九，一把抓住她的手，凤九当是他烧糊涂了，心想着赶紧让苏一来瞧瞧，只得挣开他的手，跑到门口抓着苏一进来指着帝君带着哭腔说道：“他烧得厉害，你赶紧给他看看。”东华刚才迷迷糊糊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凤九，人也放松下来，又忽得出了一身汗，听见凤九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恢复神智，却看见凤九正抓着苏一的袖子，心火又开始控制不住，冷冷怒道：“出去”。苏一是个暴脾气的主儿，凤九觉得东华可能像昨日一样不愿意见到自己，只得拉了苏一出去，只交待司命叫药王来便回了洗梧宫。
东华见凤九走了又开始后悔，又想到三生石，闭着眼睛冷冷地躺在那里。司命带了药王进来，说是帝君此病乃是因心火旺盛，以致被梦魇住，开了几副去火安神的药。
司命和三殿下面面相觑，三十六万岁的老神仙心火旺盛，被梦魇住，简直是上古奇闻，您老人家莫不是做梦梦见丢了媳妇儿。。。
第七章 无中生有
总有一个人，是你一经遇见就再难割舍的，比如东华之于凤九，比如凤九之于东华。这三百年里，东华把一个人放在心里，这个人让他看书时走神，睡觉时辗转，做梦时难舍，但在一个梦里，他却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慌与不甘。
太晨宫中连宋正在跟东华帝君对弈。连宋对东华帝君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很是好奇，他大概猜到能让这个老神仙心火旺盛的事一定跟青丘的女君有关。
“帝君怎么惹着女君了，成玉叫她来太晨宫找落公主，女君几次三番都说有事不能来。”
“她知道本君喜欢清静，不像你们。”
“这天宫都传苏大夫跟女君关系好像非同一般。”
“她眼光没成玉那么差。”
“。。。”
近几日天宫传得沸沸扬扬，说东华帝君在太晨宫里藏了位绝色美人，很得帝君他老人家喜爱。至于消息从哪传出来的，没有人知道，连做为八卦全书的司命也无从知晓。
凤九自然也就听说了。成玉怕她伤心，劝她说：“八卦传闻都不可信，帝君他老人家向来不近女色，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太晨宫看看。”凤九气道：“他藏不藏美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成玉笑道：“这话酸的，你先别说帝君，你与那个苏大夫不也被传来传去的，我看着你俩那么亲近，都觉得传得像真的，帝君说不定也当真了，就以为你不喜欢他了，所以找了个美人。”凤九愣了愣，她倒是一直没想到这层，再说从她跟帝君见面以来，他老人家看上去对自己当真是没有半分情意的样子，连太晨宫都不让她去，就连去给他看病都被轰出来了，他还能为自己吃醋不成。她对成玉说道：“帝君怎么会管我这些事，不过可以告诉你，苏一是个女的啊！”接着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成玉说了个大概，成玉很是感叹了一番。
凤九回到洗梧宫，坐卧不安翻来覆去地纠结了一番，决定去太晨宫探一探，主要她还忧心着帝君前两天晚上被梦魇住的事，倒不是真为了什么美人。她给自己捏了个诀，化了个宫娥的模样，偷偷溜进了太晨宫，鬼鬼祟祟地在帝君寝殿边转悠，一回头就看见一堵高大的人墙，不用抬头光闻味道也知道是谁，凤九只能低着头装到底：“见过帝君，奴婢新来的，迷了路，奴婢告退。”轻轻淡淡的声音传过来：“女君在太晨宫还能迷路？”凤九抬起头咬着牙看着他说道：“我梦游，迷了路。”东华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过来”。凤九干脆变回本来的样子，心想过去就过去，大不了又被你赶走，我都不知道被你赶走多少次了，再伤心一次也还受得住，东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且让凤九在书房坐下，竟然还递了她一杯茶，自己坐在榻上，一派安然自得的模样，说道：“治梦游的，喝吧”。凤九一口气喝了，甜甜凉凉甚是好喝，凤九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东华似乎又要诓她，只想快点逃离这是非之地，跟东华说道：“谢过帝君的茶，凤九告退。”刚站起来就觉得自己开始迷糊，发现帝君坐在榻上，她开心地扑了过去。
凤九跑到榻上一头扎进东华怀里，说道：“帝君，九儿好想你”。东华对她的反应似在意料之中，听到她的话脸上都有了笑意，又怕别人看见小狐狸这副样子，挥手设了个结界，把她揽在怀里问道：“听说女君如今已有心仪之人。”凤九迷迷糊糊道：“我心仪的人是帝君啊，帝君你不会跟成玉一样以为我喜欢苏一吧，告诉你个秘密，”抬起头来娇俏地笑着说道：“苏一她是个女的，他父亲给她施了个上古奇术。”
东华觉得自己被个女人激得心火旺盛，委实有失自己天地共主的风范，心里恨不能把那个神医谷谷主大卸八块。又听到小狐狸委委屈屈地说道：“可是帝君你干嘛老凶我，我又没让你惦念我，我偷偷惦念你，你也要管吗？”东华心里一阵心疼，却也觉得这些日子的阴霾一扫而空，心里仿佛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小狐狸又恨恨地说道：“你要是敢藏美人，我就把你绑回狐狸洞，让你天天只能看见我。”又伸出双手搂了他的脖子，软软糯糯地撒娇道：“要亲亲。”脸上几分迷糊几分纯真几分妩媚，东华的理智轰然塌掉一角，又想起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块三生石，想着万不可贪恋，只得在小狐狸的额头轻轻地落了个吻，小狐狸噘着嘴，显然一脸的不满意，整个人都挂在东华的身上，东华只得托着她，心里念着清心咒，小狐狸看着他，突然眼里落了两行清泪，东华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念想，只得给她施了个昏睡诀，把她抱在怀里，无声地吻了吻小狐狸眼睛里的泪。
总有一个人，是你一经遇见就再难割舍的，比如东华之于凤九，比如凤九之于东华。这三百年里，东华把一个人放在心里，这个人让他看书时走神，睡觉时辗转，做梦时难舍，但在一个梦里，他却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慌与不甘。
太晨宫中连宋正在跟东华帝君对弈。连宋对东华帝君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很是好奇，他大概猜到能让这个老神仙心火旺盛的事一定跟青丘的女君有关。
“帝君怎么惹着女君了，成玉叫她来太晨宫找落公主，女君几次三番都说有事不能来。”
“她知道本君喜欢清静，不像你们。”
“这天宫都传苏大夫跟女君关系好像非同一般。”
“她眼光没成玉那么差。”
“。。。”
近几日天宫传得沸沸扬扬，说东华帝君在太晨宫里藏了位绝色美人，很得帝君他老人家喜爱。至于消息从哪传出来的，没有人知道，连做为八卦全书的司命也无从知晓。
凤九自然也就听说了。成玉怕她伤心，劝她说：“八卦传闻都不可信，帝君他老人家向来不近女色，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太晨宫看看。”凤九气道：“他藏不藏美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成玉笑道：“这话酸的，你先别说帝君，你与那个苏大夫不也被传来传去的，我看着你俩那么亲近，都觉得传得像真的，帝君说不定也当真了，就以为你不喜欢他了，所以找了个美人。”凤九愣了愣，她倒是一直没想到这层，再说从她跟帝君见面以来，他老人家看上去对自己当真是没有半分情意的样子，连太晨宫都不让她去，就连去给他看病都被轰出来了，他还能为自己吃醋不成。她对成玉说道：“帝君怎么会管我这些事，不过可以告诉你，苏一是个女的啊！”接着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成玉说了个大概，成玉很是感叹了一番。
凤九回到洗梧宫，坐卧不安翻来覆去地纠结了一番，决定去太晨宫探一探，主要她还忧心着帝君前两天晚上被梦魇住的事，倒不是真为了什么美人。她给自己捏了个诀，化了个宫娥的模样，偷偷溜进了太晨宫，鬼鬼祟祟地在帝君寝殿边转悠，一回头就看见一堵高大的人墙，不用抬头光闻味道也知道是谁，凤九只能低着头装到底：“见过帝君，奴婢新来的，迷了路，奴婢告退。”轻轻淡淡的声音传过来：“女君在太晨宫还能迷路？”凤九抬起头咬着牙看着他说道：“我梦游，迷了路。”东华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过来”。凤九干脆变回本来的样子，心想过去就过去，大不了又被你赶走，我都不知道被你赶走多少次了，再伤心一次也还受得住，东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且让凤九在书房坐下，竟然还递了她一杯茶，自己坐在榻上，一派安然自得的模样，说道：“治梦游的，喝吧”。凤九一口气喝了，甜甜凉凉甚是好喝，凤九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东华似乎又要诓她，只想快点逃离这是非之地，跟东华说道：“谢过帝君的茶，凤九告退。”刚站起来就觉得自己开始迷糊，发现帝君坐在榻上，她开心地扑了过去。
凤九跑到榻上一头扎进东华怀里，说道：“帝君，九儿好想你”。东华对她的反应似在意料之中，听到她的话脸上都有了笑意，又怕别人看见小狐狸这副样子，挥手设了个结界，把她揽在怀里问道：“听说女君如今已有心仪之人。”凤九迷迷糊糊道：“我心仪的人是帝君啊，帝君你不会跟成玉一样以为我喜欢苏一吧，告诉你个秘密，”抬起头来娇俏地笑着说道：“苏一她是个女的，他父亲给她施了个上古奇术。”
东华觉得自己被个女人激得心火旺盛，委实有失自己天地共主的风范，心里恨不能把那个神医谷谷主大卸八块。又听到小狐狸委委屈屈地说道：“可是帝君你干嘛老凶我，我又没让你惦念我，我偷偷惦念你，你也要管吗？”东华心里一阵心疼，却也觉得这些日子的阴霾一扫而空，心里仿佛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小狐狸又恨恨地说道：“你要是敢藏美人，我就把你绑回狐狸洞，让你天天只能看见我。”又伸出双手搂了他的脖子，软软糯糯地撒娇道：“要亲亲。”脸上几分迷糊几分纯真几分妩媚，东华的理智轰然塌掉一角，又想起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块三生石，想着万不可贪恋，只得在小狐狸的额头轻轻地落了个吻，小狐狸噘着嘴，显然一脸的不满意，整个人都挂在东华的身上，东华只得托着她，心里念着清心咒，小狐狸看着他，突然眼里落了两行清泪，东华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念想，只得给她施了个昏睡诀，把她抱在怀里，无声地吻了吻小狐狸眼睛里的泪。
第八章 太晨宫内
凤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帝君书房的榻上，是一只盖着毯子的狐狸，她抖了抖变回了人形，凤九搜索了一下记忆链条，止于自己喝了一杯茶，往后的完全没有印象。
东华握着佛经，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果真是梦游来的，到哪都能睡着。”
凤九觉得整件事似乎都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但确实是自己先偷偷溜进太晨宮的，回道：“我当然是梦游来的。”
“难道女君梦游也迷路？”
“平时迷路，额。。。梦游当然也迷路。”
“还好没梦游去诛仙台。”
“。。。”
“梦游还能化个宫娥，女君做梦的功夫委实厉害。”
“。。。”
“青丘的狐狸都是梦游游到哪里就在哪里睡觉吗？”
“我记得我是喝了帝君的茶才睡着的。”
“本君还能在你的茶里下药不成，我图什么？”
凤九心想您老人家诓人还图什么啊，大约就图个乐子，嘴上去不敢说。东华见她不说话，说道：“看你睡着前的样子，大概是又被人诓着吃了失魂果。”凤九一听失魂果，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今天吃过果子，又想起来成玉说自己上次吃了失魂果抱着帝君，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干丢狐狸脸的事，说丢狐狸脸的话，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讨好地问道：“那个帝君，我没干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没说什么听不得的话吧？”东华一本正经说道：“你说本君要是敢在太晨宫藏个美人，你就要把本君绑回狐狸洞。”凤九的脸腾得烧起来，狠拍了自己的嘴一巴掌，“还说本君想吃什么你都给本君做，还有。。。”凤九不知道东华后面还能说出什么骇人的话，不等东华说完，急道：“我知道帝君喜欢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帝君做。”说完逃也似地跑了，东华放下佛经，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想起三生石，默默地叹了口气。
凤九素知东华爱吃鱼，豪情万丈地做了各种鱼，又匆匆给住在别院的落落几个送了些去，回来时发现东华还未动筷，竟似在等着她，只得坐下来跟他一块吃，看着饭菜似乎很合东华胃口，当下心情无比愉悦，一犯花痴脑子又不好使了，说道：“那个帝君，我一犯迷糊就胡言乱语，要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帝君可别当真。”东华心想给你喝失魂果酒就是为了让你说真话，你却跟我说当不得真，冷冷回道：“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凤九一口气没松完，“干过大逆不道的事。”凤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想我不会被美色冲昏了头，做了回色狐狸吧，但又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有出息，东华心道还算有自知之明，也不揭穿她，面上一副很是嫌弃的表情。凤九看他的表情又觉得以自己对东华觊觎垂涎多年的心态来说，还是有可能干得出来劫色的事情的，当下面红心跳，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东华只得捏着她的脸给她灌醋，一边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把本君。。。”凤九呛了一口，东华急着给他背上顺气，话就说出来半句，却唬得凤九鱼刺就着醋一口吞了下去，“你把本君的佛经给撕了。”凤九把手里的杯子咚一声放在桌子上，气道：“帝君你能好好说话吗？”东华笑道：“你以为你干了什么？”凤九来了火气，又诓我是吧，干脆说道：“我觉得我也干不出什么来。”东华心想小狐狸三百年不见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啊，你那还叫干不出什么来，说道：“女君倒有自知之明。”凤九觉得这不是句好话，但她也清楚在诓人这方面，她与东华差了他们家那五荒那么大的距离，实在不敢恋战，说道：“帝君没有什么事，凤九就告退了。”
东华想了想说道：“落公主一个人在这，无趣得很，你倒可以过来陪陪她。”凤九应了声：“好。”凤九自是不知道，东华怕她因为前几日自己说的话再不肯入太晨宮，才说了这么句话哄她。凤九自然也没有发现，每次她和成玉来找落公主说话，宫娥们端来的那些她吃得大快朵颐的水果干果，可是成玉一个人来时没有的。她还特别想不明白这么好吃的果子，每个她都爱吃，为什么成玉不爱吃呢？成玉每次在推掉凤九递来的某个珍贵的果子时，总是要在心里翻几个白眼：这果子天君都吃不上几个，在这太晨宫里，小殿下你吃了天经地义，别人吃了天诛地灭啊。。。
凤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帝君书房的榻上，是一只盖着毯子的狐狸，她抖了抖变回了人形，凤九搜索了一下记忆链条，止于自己喝了一杯茶，往后的完全没有印象。
东华握着佛经，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果真是梦游来的，到哪都能睡着。”
凤九觉得整件事似乎都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但确实是自己先偷偷溜进太晨宮的，回道：“我当然是梦游来的。”
“难道女君梦游也迷路？”
“平时迷路，额。。。梦游当然也迷路。”
“还好没梦游去诛仙台。”
“。。。”
“梦游还能化个宫娥，女君做梦的功夫委实厉害。”
“。。。”
“青丘的狐狸都是梦游游到哪里就在哪里睡觉吗？”
“我记得我是喝了帝君的茶才睡着的。”
“本君还能在你的茶里下药不成，我图什么？”
凤九心想您老人家诓人还图什么啊，大约就图个乐子，嘴上去不敢说。东华见她不说话，说道：“看你睡着前的样子，大概是又被人诓着吃了失魂果。”凤九一听失魂果，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今天吃过果子，又想起来成玉说自己上次吃了失魂果抱着帝君，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干丢狐狸脸的事，说丢狐狸脸的话，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讨好地问道：“那个帝君，我没干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没说什么听不得的话吧？”东华一本正经说道：“你说本君要是敢在太晨宫藏个美人，你就要把本君绑回狐狸洞。”凤九的脸腾得烧起来，狠拍了自己的嘴一巴掌，“还说本君想吃什么你都给本君做，还有。。。”凤九不知道东华后面还能说出什么骇人的话，不等东华说完，急道：“我知道帝君喜欢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帝君做。”说完逃也似地跑了，东华放下佛经，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想起三生石，默默地叹了口气。
凤九素知东华爱吃鱼，豪情万丈地做了各种鱼，又匆匆给住在别院的落落几个送了些去，回来时发现东华还未动筷，竟似在等着她，只得坐下来跟他一块吃，看着饭菜似乎很合东华胃口，当下心情无比愉悦，一犯花痴脑子又不好使了，说道：“那个帝君，我一犯迷糊就胡言乱语，要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帝君可别当真。”东华心想给你喝失魂果酒就是为了让你说真话，你却跟我说当不得真，冷冷回道：“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凤九一口气没松完，“干过大逆不道的事。”凤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想我不会被美色冲昏了头，做了回色狐狸吧，但又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有出息，东华心道还算有自知之明，也不揭穿她，面上一副很是嫌弃的表情。凤九看他的表情又觉得以自己对东华觊觎垂涎多年的心态来说，还是有可能干得出来劫色的事情的，当下面红心跳，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东华只得捏着她的脸给她灌醋，一边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把本君。。。”凤九呛了一口，东华急着给他背上顺气，话就说出来半句，却唬得凤九鱼刺就着醋一口吞了下去，“你把本君的佛经给撕了。”凤九把手里的杯子咚一声放在桌子上，气道：“帝君你能好好说话吗？”东华笑道：“你以为你干了什么？”凤九来了火气，又诓我是吧，干脆说道：“我觉得我也干不出什么来。”东华心想小狐狸三百年不见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啊，你那还叫干不出什么来，说道：“女君倒有自知之明。”凤九觉得这不是句好话，但她也清楚在诓人这方面，她与东华差了他们家那五荒那么大的距离，实在不敢恋战，说道：“帝君没有什么事，凤九就告退了。”
东华想了想说道：“落公主一个人在这，无趣得很，你倒可以过来陪陪她。”凤九应了声：“好。”凤九自是不知道，东华怕她因为前几日自己说的话再不肯入太晨宮，才说了这么句话哄她。凤九自然也没有发现，每次她和成玉来找落公主说话，宫娥们端来的那些她吃得大快朵颐的水果干果，可是成玉一个人来时没有的。她还特别想不明白这么好吃的果子，每个她都爱吃，为什么成玉不爱吃呢？成玉每次在推掉凤九递来的某个珍贵的果子时，总是要在心里翻几个白眼：这果子天君都吃不上几个，在这太晨宫里，小殿下你吃了天经地义，别人吃了天诛地灭啊。。。
第九章 妖狐之乱
凤九字她姑姑大婚，已在天宫住了不少时日，他姑父和姑姑倒是很乐意她再多住些日子。迷谷却又来报还有几只妖狐化成人形去了凡间，凤九跟他姑姑报备了一番准备下凡，白浅很是不放心。
凤九说道：“我前些日子跟那些妖狐交过手，并不难对付，而且师傅教我的剑法还未正经用过，正好趁此打个架练一练。”白浅叮嘱了一番算是应了。凤九想起以前在凡间曾因容貌招眼引起些麻烦，遂敛了容貌，化作个普通小娘子的样子下凡去了。
凤九到凡间暗访了几日并没查到什么线索，却在街头被一个小乞丐偷了装银两的荷包，凤九一个回身就将那小乞丐抓到了身前，小乞丐”扑通”一声跪下道：“夫人，我不是小偷，我娘快病死了，我也快饿死了。。。”凤九本来就是个热心肠的性子，遂随着那孩子在一个旮旯里寻到了他的娘亲，带那妇人去看了病抓了药，又给了那孩子些银两去买了些吃的回来，方才问起娘俩如何如此落魄。那妇人自是千恩万谢，对凤九娓娓道来。原来这妇人还有一个孩儿，未曾满月便在家中突然失踪，妇人一路寻来盘缠无剩流落街头，却未寻到那孩子半分影子，心痛神伤便一病不起。凤九劝慰了一番，却又听那妇人说道她一路寻来，竟在这城周围遇到好几家如她一般丢了未足满月孩童的，还有人家丢了未足月孕妇的，凤九便起了疑心，她来到这座城时便已感觉出些不对劲来出，此事怕是同那妖狐脱不了干系。凤九留了些银两赠与那母子俩，便在城中开始转悠。
凤九转到城南一处宅子时，嗅到了某种妖异血腥的气息，凤九心下有些吃惊。那宅子并不十分阔气，门口上方的牌匾上谢了“胡府”两字，门外的墙上贴了张告示要招做饭的厨娘。凤九便让门口的守卫通报了，转眼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说是胡府的管家。那管家问了凤九的家乡，唤作何名，为何到卫城来，夫君在哪里，凤九后悔忘了给自己换身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身上这身衣服虽不招眼，看着却是个家境殷实的夫人穿的，要说自己是家乡遭灾，夫君过世，怕是那管家不肯相信，想到平日里看到的话本子上的故事，遂说到自己名字唤作九娘，因婚后无所出，夫君又宠妾室因而被休，出来自谋生路，果见那管家甚是同情了一番，又带着凤九去厨房做了几个菜端去给主人尝了，主人很是满意，便将凤九留了下来，安排了住处，又严肃地嘱咐了一番，平时不要在府里四处溜达，不要多说话，有什么事就找她说，不可惊动主人。凤九在胡府留了下来，只得晚上夜深人静时偷偷探查一番，数日下来也未曾查到与那些失踪孩子有关的线索。
有天中午凤九正在厨房准备晚膳，厨房里却闯进一个两手是血的妇人，嘴里喊着：“作孽，孩子孩子啊！”惊得凤九将菜刀都掉到了地上，随后紧跟着进来几个人将那妇人拖了出去，那管家随后进来对凤九说道：“府里的侍妾刚刚小产得了失心疯，你就当做没看见，小心主人怪罪下来。”凤九应了，脑子里还在回想那妇人疯疯癫癫的话，却听见外边乱作一团，竟是那妇人自己将自己撞死在石柱上。
晚上凤九匆匆去了幽冥司找了谢孤栦，拦了那妇人的魂魄，仔细询问了一番。原来那妇人懂些医术，总是偷偷给些未出嫁便珠胎暗结的小姐们落胎，从中谋取私利，却未曾想有一日来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说是要出高价买经她手落下的未成形胎儿，妇人很是吃惊，却抵不住钱财的诱惑，将这事答应下来。本来你买我卖相安无事，一日那胡府却来人将她带到了府上的偏院里关了起来，隔几日便蒙上眼睛被送到一处石室给昏迷的孕妇落胎。她在那偏院里关的时间太长，本就烦躁不安，不料那日无意中听到那些胎儿竟是用来吃的，便撞到了送饭的佣人，失心疯一般跑了出来，但她并不知道那些失踪的婴儿关在哪里。凤九听了她的话心下大骇，这委实太过残忍血腥，或许还有未被吃掉的婴孩，得赶紧将他们救出来。
凤九匆匆回到胡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下想出来一个主意。第二日还未做完早膳，凤九便蹲在厨房门口干呕起来。
凤九字她姑姑大婚，已在天宫住了不少时日，他姑父和姑姑倒是很乐意她再多住些日子。迷谷却又来报还有几只妖狐化成人形去了凡间，凤九跟他姑姑报备了一番准备下凡，白浅很是不放心。
凤九说道：“我前些日子跟那些妖狐交过手，并不难对付，而且师傅教我的剑法还未正经用过，正好趁此打个架练一练。”白浅叮嘱了一番算是应了。凤九想起以前在凡间曾因容貌招眼引起些麻烦，遂敛了容貌，化作个普通小娘子的样子下凡去了。
凤九到凡间暗访了几日并没查到什么线索，却在街头被一个小乞丐偷了装银两的荷包，凤九一个回身就将那小乞丐抓到了身前，小乞丐”扑通”一声跪下道：“夫人，我不是小偷，我娘快病死了，我也快饿死了。。。”凤九本来就是个热心肠的性子，遂随着那孩子在一个旮旯里寻到了他的娘亲，带那妇人去看了病抓了药，又给了那孩子些银两去买了些吃的回来，方才问起娘俩如何如此落魄。那妇人自是千恩万谢，对凤九娓娓道来。原来这妇人还有一个孩儿，未曾满月便在家中突然失踪，妇人一路寻来盘缠无剩流落街头，却未寻到那孩子半分影子，心痛神伤便一病不起。凤九劝慰了一番，却又听那妇人说道她一路寻来，竟在这城周围遇到好几家如她一般丢了未足满月孩童的，还有人家丢了未足月孕妇的，凤九便起了疑心，她来到这座城时便已感觉出些不对劲来出，此事怕是同那妖狐脱不了干系。凤九留了些银两赠与那母子俩，便在城中开始转悠。
凤九转到城南一处宅子时，嗅到了某种妖异血腥的气息，凤九心下有些吃惊。那宅子并不十分阔气，门口上方的牌匾上谢了“胡府”两字，门外的墙上贴了张告示要招做饭的厨娘。凤九便让门口的守卫通报了，转眼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说是胡府的管家。那管家问了凤九的家乡，唤作何名，为何到卫城来，夫君在哪里，凤九后悔忘了给自己换身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身上这身衣服虽不招眼，看着却是个家境殷实的夫人穿的，要说自己是家乡遭灾，夫君过世，怕是那管家不肯相信，想到平日里看到的话本子上的故事，遂说到自己名字唤作九娘，因婚后无所出，夫君又宠妾室因而被休，出来自谋生路，果见那管家甚是同情了一番，又带着凤九去厨房做了几个菜端去给主人尝了，主人很是满意，便将凤九留了下来，安排了住处，又严肃地嘱咐了一番，平时不要在府里四处溜达，不要多说话，有什么事就找她说，不可惊动主人。凤九在胡府留了下来，只得晚上夜深人静时偷偷探查一番，数日下来也未曾查到与那些失踪孩子有关的线索。
有天中午凤九正在厨房准备晚膳，厨房里却闯进一个两手是血的妇人，嘴里喊着：“作孽，孩子孩子啊！”惊得凤九将菜刀都掉到了地上，随后紧跟着进来几个人将那妇人拖了出去，那管家随后进来对凤九说道：“府里的侍妾刚刚小产得了失心疯，你就当做没看见，小心主人怪罪下来。”凤九应了，脑子里还在回想那妇人疯疯癫癫的话，却听见外边乱作一团，竟是那妇人自己将自己撞死在石柱上。
晚上凤九匆匆去了幽冥司找了谢孤栦，拦了那妇人的魂魄，仔细询问了一番。原来那妇人懂些医术，总是偷偷给些未出嫁便珠胎暗结的小姐们落胎，从中谋取私利，却未曾想有一日来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说是要出高价买经她手落下的未成形胎儿，妇人很是吃惊，却抵不住钱财的诱惑，将这事答应下来。本来你买我卖相安无事，一日那胡府却来人将她带到了府上的偏院里关了起来，隔几日便蒙上眼睛被送到一处石室给昏迷的孕妇落胎。她在那偏院里关的时间太长，本就烦躁不安，不料那日无意中听到那些胎儿竟是用来吃的，便撞到了送饭的佣人，失心疯一般跑了出来，但她并不知道那些失踪的婴儿关在哪里。凤九听了她的话心下大骇，这委实太过残忍血腥，或许还有未被吃掉的婴孩，得赶紧将他们救出来。
凤九匆匆回到胡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下想出来一个主意。第二日还未做完早膳，凤九便蹲在厨房门口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