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花开】漫漫红尘——墨绾文
战报递来，墨渊失神良久，和他对阵的竟是少绾！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墨渊，没什么好怨的
只是，即便要兵戎相见也该有个了断，不是吗？
这个理由看似很充分，但自己当真只是为了与她说一句“明天不必手下留情”才去南荒的吗？
墨渊不敢深想
却不料，听到那样一句话
一时兴起、做戏而已！
长埋心底的谜题终于找到答案，竟是、这样！
久积的情谊被那句一遍一遍回荡在耳边的话，一寸一寸研磨成恨
“你怎么还不休息？”
夜已三更，墨渊房里的灯还亮着，折颜好心提醒他
“不累”墨渊放下撑额的手，语调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明日，我会邀她一战，依她孤傲的性子定不许东华插手”
顿了顿转而又道“她是魔族的精神支柱，若没有她，魔族定会士气大减、人心溃散，必败无疑”
折颜惊了惊，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次日，少绾手执轩辕剑，站在山顶上，嬉笑如常地望着他“墨渊，我早想与你好好打一架，今日正是时机”
那样的神态、那样的语调，和她以往对敌时又有什么不同！
笑在脸上，冷在心底，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少绾，你骗我没关系
立场敌对也没关系
我愿与你同归荒芜，来了结这一场、爱恨嗔痴！
可墨渊怎么也没算到，少绾会把那一剑错开
少绾长剑脱手，墨渊下意识去接，轩辕剑、他握住的只是、轩辕剑！
许久，白止才叹道“可惜”
墨渊不知道他可惜什么，也再无心思去想他可惜什么
东华把少绾安置在章尾山中，布了厚厚的阵障，由奉行守着，不让任何人接近
就连闻讯赶来的新任魔主仲尹也被拒之门外
仲尹红着眼指剑立誓“我魔族与神族势不两立！”
墨渊冷然嗤笑“你凭什么、与我神族势不两立？”
“凭我”届时已入神族的东华上前一步与墨渊冷然对视
抬手幻出一纸契约送到父神面前，父神看了看提笔签字
再递给仲尹时，仲尹勃然而怒“姐姐遗体尚存你便要我罢兵休战！你不为姐姐报仇也就罢了，还阻止我为姐姐报仇！”
“少绾的事，自有少绾亲手了断”
这句满含戾气的冷冽之语，好似一簇微弱的火光，尽管微弱也足以使心如死灰之人顿生希望
仲尹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片浮木般，扯着东华衣袖追问“姐姐她、姐姐她还会回来？”
“有我在，她会醒的”东华冷着脸，仿佛陈述一个事实
仲尹信了、墨渊也信了
“好，我在魔族等姐姐归来”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墨渊，没什么好怨的
只是，即便要兵戎相见也该有个了断，不是吗？
这个理由看似很充分，但自己当真只是为了与她说一句“明天不必手下留情”才去南荒的吗？
墨渊不敢深想
却不料，听到那样一句话
一时兴起、做戏而已！
长埋心底的谜题终于找到答案，竟是、这样！
久积的情谊被那句一遍一遍回荡在耳边的话，一寸一寸研磨成恨
“你怎么还不休息？”
夜已三更，墨渊房里的灯还亮着，折颜好心提醒他
“不累”墨渊放下撑额的手，语调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明日，我会邀她一战，依她孤傲的性子定不许东华插手”
顿了顿转而又道“她是魔族的精神支柱，若没有她，魔族定会士气大减、人心溃散，必败无疑”
折颜惊了惊，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次日，少绾手执轩辕剑，站在山顶上，嬉笑如常地望着他“墨渊，我早想与你好好打一架，今日正是时机”
那样的神态、那样的语调，和她以往对敌时又有什么不同！
笑在脸上，冷在心底，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少绾，你骗我没关系
立场敌对也没关系
我愿与你同归荒芜，来了结这一场、爱恨嗔痴！
可墨渊怎么也没算到，少绾会把那一剑错开
少绾长剑脱手，墨渊下意识去接，轩辕剑、他握住的只是、轩辕剑！
许久，白止才叹道“可惜”
墨渊不知道他可惜什么，也再无心思去想他可惜什么
东华把少绾安置在章尾山中，布了厚厚的阵障，由奉行守着，不让任何人接近
就连闻讯赶来的新任魔主仲尹也被拒之门外
仲尹红着眼指剑立誓“我魔族与神族势不两立！”
墨渊冷然嗤笑“你凭什么、与我神族势不两立？”
“凭我”届时已入神族的东华上前一步与墨渊冷然对视
抬手幻出一纸契约送到父神面前，父神看了看提笔签字
再递给仲尹时，仲尹勃然而怒“姐姐遗体尚存你便要我罢兵休战！你不为姐姐报仇也就罢了，还阻止我为姐姐报仇！”
“少绾的事，自有少绾亲手了断”
这句满含戾气的冷冽之语，好似一簇微弱的火光，尽管微弱也足以使心如死灰之人顿生希望
仲尹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片浮木般，扯着东华衣袖追问“姐姐她、姐姐她还会回来？”
“有我在，她会醒的”东华冷着脸，仿佛陈述一个事实
仲尹信了、墨渊也信了
“好，我在魔族等姐姐归来”
少绾曾手执轩辕剑说“当今之世，物竞天择、强者为尊。我若不能站在高处，便只有被人踩在脚下。屈于人下、不是我的风格”
而今执一柄轩辕剑横扫六界，踏累累白骨、建赫赫战功，居于高处、俯瞰众生的是他。少绾期望的，他一样能做到，可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上古洪荒之战中，真正的赢家是东华、白止，不是他
西方极乐世界三千年一度的菩提法会，各路仙家尊者应邀而往，墨渊亦在其列
梵音四起，佛祖开言“所谓战神，皆为守护一方。今，四海大定，杀伐之气过重、实为不详”
墨渊在菩提树下静坐三百年，戾气虽敛而心中执念愈盛
少绾为他编制了一个苦乐悲喜的鲜活梦境，再以实际行动告诉他、一切皆是虚幻
他如何甘心！
若不曾知晓什么是喜乐，便也不会知晓什么是悲苦，而今七情、八苦皆尝遍
他该要如何勘破？如何放下？
菩提树下，佛经阅遍、亦寻不到答案
不识爱恨，忧怖不生
现下，他已是忧怖缠身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最苦不过、求不得
少绾便是他的求不得
求不得还偏要强求，苦苦执着只为追问一句“为什么？”
最悲哀的事不是心死，而是情断、心不死
墨渊自己明白，什么都明白，却还是辞别佛祖，隐世昆仑虚
而今执一柄轩辕剑横扫六界，踏累累白骨、建赫赫战功，居于高处、俯瞰众生的是他。少绾期望的，他一样能做到，可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上古洪荒之战中，真正的赢家是东华、白止，不是他
西方极乐世界三千年一度的菩提法会，各路仙家尊者应邀而往，墨渊亦在其列
梵音四起，佛祖开言“所谓战神，皆为守护一方。今，四海大定，杀伐之气过重、实为不详”
墨渊在菩提树下静坐三百年，戾气虽敛而心中执念愈盛
少绾为他编制了一个苦乐悲喜的鲜活梦境，再以实际行动告诉他、一切皆是虚幻
他如何甘心！
若不曾知晓什么是喜乐，便也不会知晓什么是悲苦，而今七情、八苦皆尝遍
他该要如何勘破？如何放下？
菩提树下，佛经阅遍、亦寻不到答案
不识爱恨，忧怖不生
现下，他已是忧怖缠身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最苦不过、求不得
少绾便是他的求不得
求不得还偏要强求，苦苦执着只为追问一句“为什么？”
最悲哀的事不是心死，而是情断、心不死
墨渊自己明白，什么都明白，却还是辞别佛祖，隐世昆仑虚
墨渊时常枯坐庭院，执一杯残酒、支颐离神，时常假想若少绾醒来，请她喝自己亲手酿的、她最喜欢的烈酒，她会不会答应？会不会嬉笑着坐下、与他对饮？
一定不会！
墨渊黯然
她，那么、记仇
灯火煌煌，心内惶惶
若未沐浴过春光，便也无从体会冬日寒冷；若未彻底沉醉过，便也无从知晓清醒的漫长
快乐，让人学会悲伤
看日落西山
看月上中天
看风生水起
看云岫雾淡
墨渊只觉岁月悠悠、时光无尽
每每幻出瑶琴弹不了几个弦音便再难继续
只一遍一遍擦拭轩辕剑，想她执剑而立的样子、那般鲜活明朗
式微、式微，胡不归？
少绾，你，为什么、还不醒、、、
佛祖说“所谓战神，皆为守护一方。今，四海大定，杀伐之气过重、实为不详”
果然没有说错
与鬼族那一战并非不可避免，然，沉敛多年的戾气杀意，在那一刻竟再难压制，提剑血洗了大紫明宫
以元神生祭东皇钟时，即释然又惶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终于等到了她，还是、再也等不到她
墨渊没想过自己竟能于七万年后醒来
而他醒来时，少绾依然沉睡
自己当真还是要等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是尽头
三日后，仲尹来访
抬眼望去，仲尹已不是最初那个冲动易怒的稚气少年了，言行举止沉稳有度、不卑不亢，颇具一番魔主气象
这是十几万年来第一次有人与他提起少绾，虽然话里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墨渊仍是悦然，无论爱恨，少绾终究没有、忘了他
东华大婚的消息传来，墨渊愣怔良久，一时间五味杂陈
少绾说待东华大婚时送他份大礼，这是不是意味着——少绾她、要醒了？
东华娶亲，娶的却不是她，她醒来、情何以堪？即便是她自己要求的，当真就能不在意了吗？
闭了闭眼，告诉自己，其实这样、也好
可到底、哪里好呢？
婚礼当日，墨渊独自来到章尾山
这是自少绾羽化后他第二次来这里
第一次来时，只破了五重仙障，东华便杀气凛凛地赶来提剑指着他，在东华眼中自己是还想对少绾不利吧
但，他只是想看看她，只是、看看她
今次，他没有再进章尾山，仅仅是站在洞府之外，闭目、以神识探查少绾精魄
七魂六魄皆已聚齐，果然是、要醒了吗？
少绾，若你醒来当真要去东华婚礼上送什么“大礼”，我是该拦着你，还是、帮你？
墨渊就那么一直站着，双目微合，似静思、似养神，清冷的面容不显一丝波澜
可，从晨光熹微到夜幕四垂，沉睡的人仍只是、沉睡
墨渊徒觉五脏俱冷
魂魄分明已经聚齐，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醒！
你从来都只会骗我，不会骗东华！
如今你为何对东华也失信？
如果说、如果说你再也醒不了
那么，东华他护的是什么！
奉行他守的是什么！
而我、而我等的、又是什么！
墨渊仰头目视苍穹，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从人间回来，途经南海，推脱不过，只好留宴
席间，自然而然谈到东华帝君与青丘帝姬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南海水君笑说“上神幽居昆仑虚十几万年，不曾传过什么喜讯，若也能娶房妻室，定是继东华帝君之后又一令四海欢腾、普天同庆之盛事”
令四海欢腾、普天同庆的盛事吗？
墨渊动心了
依着东华与少绾睚眦必报、锱铢必较的性子，定见不得他逍遥快活吧，若少绾能醒会不来搅场子？
缓缓开言道“我不会娶旁人，但婚礼还是可以办一办的”
南海水君怔了怔，激动地话也听得一知半解，当即建言“小女对上神思慕已久，可容我为上神引见？”
墨渊起身淡淡道“不必了”，摘下随身九龙佩放在案上“以此为聘”
之后便是奏请天君，筹备婚礼，当真是——四海欢腾、普天同庆
可有谁成亲是不签婚书、不做礼服的？天下间，怕也只有墨渊一人而已
当听得通禀，说“东华帝君携帝后前来道贺”时，墨渊知道，他赌赢了
少绾，哪怕你只是来寻仇、哪怕你对我执剑相向，只要你醒来
少绾，我只要、你醒来
东华是个变态。这是少绾第一次见他就有的体悟 彼时少绾尚是一只雏凤，需经涅盘历劫方可蜕变强大，所以她去了地渊借助焚天冥火。一眼便看到了闭目盘膝而坐的东华，紫衣银发纹丝不动，周身腾起巨大的白色火焰，极是壮观美丽。 少绾当时就惊呆了，这人是要自焚吗？若真要死，自焚绝不是一个安生的死法，而且看他的样子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瞧这蹙眉呡唇的想是不好受，少绾觉得既然这事儿被自己遇上了于情于理都不能放着不管，否则又该惦记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死得成无论如何也不能静心修行。所以应该帮他一帮，先救下他再给他指一条明路。 打定主意，拈决变回原身展开双翅腾空掠起，羽翼煽动狂风乱做，白色火焰四散，不多时消弥无踪。少绾甚是得意地旋身落地恢复人形，小手一挥大大方方对缓缓睁开双目的东华嘻笑道“举手之劳，不用太感谢我” “感谢？”东华扬手抹了一下泛疼的脸颊，指尖带出一丝血迹，正是被凤羽挂的，不甚在意地抬眸看了看她，面上没有表情、眼中更无波动，冷冷清清。直叫自以为做了好事儿的少绾有那么一点子心虚，这人怎么看也不想是想要自我了结的吧。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东华不急不徐沉沉道“你扰我修行，我是该好好谢你一谢” “修行？！”少绾惊了惊，这人明显不是那个叫折颜的凤凰居然也用涅盘之法修行，就不怕被烧得灰飞烟灭？于是倍加好奇地凑过去问他“你的真身是什么？” “你以为转移话题，我就不用谢你了？”东华神色不变，只是“谢”字咬的重了点儿。 少绾撇嘴颇不以为意，心道：这人真记仇。扬眉很有些挑衅地开口嘻笑“怎么着，要打一架吗？”其实少绾也就是这么一问。 谁知东华当真撩袍起身摆开架势凉凉吐出一个字“请”
请就请，难道还怕他不成？当下亮出拳头，小小粉拳看起来委实没有分量，落到实处却是威力十足，可再怎么威力十足也不是年长了她万余岁的东华的对手，双手被制背在身后动弹不得。
这鸟兽绝迹的，万一东华一个想不开对她下了狠手怕是连个晓得的都没有，本着好汉不吃要钱亏的原则少绾觉得自己应该适时服软，嘴一瞥、使劲眨了眨眼努力做出仲尹跟他哥讨糖吃的神态，尽量压低嗓子显出与人商量的诚意，轻哼道“你欺负我这样一个小姑娘，胜之不武”
闻言东华手一抖，松了人施施然袖手立在一侧，挑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眼中略带一丝困惑，好似真的不解般轻声自语“我竟不大看得出你是个女子”
少绾听了直咬牙，尽管她不甚在意着装、身量尚小，但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这人分明眼神儿不好！少绾压着火气决定暂时不与他计较，当然也计较不过。袖子一甩腾身跃进烈焰最盛的焚天冥火。
身后的东华睫羽都不颤一下，眼睁睁看着她犹如滴水入江河般没入缭绕火焰，下摆一撩又复盘膝坐下，闭目修行。
这鸟兽绝迹的，万一东华一个想不开对她下了狠手怕是连个晓得的都没有，本着好汉不吃要钱亏的原则少绾觉得自己应该适时服软，嘴一瞥、使劲眨了眨眼努力做出仲尹跟他哥讨糖吃的神态，尽量压低嗓子显出与人商量的诚意，轻哼道“你欺负我这样一个小姑娘，胜之不武”
闻言东华手一抖，松了人施施然袖手立在一侧，挑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眼中略带一丝困惑，好似真的不解般轻声自语“我竟不大看得出你是个女子”
少绾听了直咬牙，尽管她不甚在意着装、身量尚小，但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这人分明眼神儿不好！少绾压着火气决定暂时不与他计较，当然也计较不过。袖子一甩腾身跃进烈焰最盛的焚天冥火。
身后的东华睫羽都不颤一下，眼睁睁看着她犹如滴水入江河般没入缭绕火焰，下摆一撩又复盘膝坐下，闭目修行。
时光如白驹过隙，不知过了多少年月
一声凤鸣刺破云霄，东华缓睁双目周身火焰渐熄，屈膝单手支颐，眼见一只十彩翔凤自巨大的熊熊烈焰阵仗中展翅而出，金色光芒璀璨耀目，整个地渊好似瞬间铺了一层金，溢满所有黑暗角落，盛大、惊心动魄。
而东华仍只是姿势不改地静静坐着，目额微抬。所谓凤凰浴火、原来如此
“唔，还没走呀”彩凤落地已是人形，褪去稚气别有一番凛凛风华，修眉凤目、下颌削尖，面颊嫣然红唇艳艳，眸光澄澈如水坚冷如冰，及腰长发披散着、随风而动，纷扬不羁，美极、艳极，竟是个寻遍四海八荒再无人堪比的美人儿。可惜少绾偏偏要糟蹋上天赐予的这幅好相貌。墨色窄袖衣衫，玄金护腕，纤腰素束，下摆及靴，干脆利落而无一缀饰，随手摘下腕上银环将长发束了，走近东华眨了眨眼，心道：这人怎地越长越娘炮。
“你现下不是小姑娘了”
少绾滞了滞，娘炮就是小气，到现在还记着仇，不过她亦是今非昔比，若要寻衅、正好拿他练练手。
不料，又听东华不急不徐道“恭贺你成功地长成一个女汉子”
很多年之后曾有人问她“你与东华自幼相识，又颇有些臭味相投，怎就没顺便整出来一段鸡飞狗跳的风花雪月？”
少绾想了想，再想了想，终于想明白东华这厮从头到尾就没当她是个女子，诚然东华真心实意不是个断袖，所以他俩注定要辜负众人期望，不能整出一段供人八卦的风月来。
少绾本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平白无故被东华堵一句岂有不还回去的道理，低头笑盈盈诚恳道“尽管你是我见过的最娘炮的，可架不住我人好，不会嫌弃你的”少绾说的还真是实话，自蛋里爬出来到现在，她见的最多的就是庆姜，此人离娘炮差了绝对不止十万八千里。理所应当的认为，距庆姜越远距娘炮就越近，中间的想象空间太大，偶尔误判也是有的。
显然，少绾对东华以貌取人的判断就是误判。而说一个女人像男人和说一个男人像女人，明显不是一个性质，以东华爱计较的坏脾气会连“请”字都省略直接出手，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也由此可见，东华他，委实没把她当做女子。
紫色波光、幽蓝剑刃所到之处白焰飞溅，激得石壁轰然炸响，地渊冥火化作数条火舌直舔向少绾周身，少绾晒笑、拈决结界火舌霎时反扑，映得皓皓银发一片通红。
东华挑眉，扬手祭出三尺青锋一剑劈开烈焰、金戈长鸣。
少绾呡唇，指甲划破手臂肌肤、凤血弥漫，转瞬化作滚滚岩浆与东华的利剑相接。长剑消融，东华停手。
少绾跌扑在地，接过东华递过来的帕子缠住伤口，嘴里丝丝抽丝，气哼道“再不玩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了”
“哦”东华挑眉，拖着长音凉悠悠反问“你确定不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少绾咬牙、忍了。
“你欠我一柄剑，哪天心情不好就会去讨”
少绾怒目，直想说你欠我那么多血是不是能让我砍两刀！回心一想顿觉不对“怎么讨？你晓得我是谁？”
东华睨她一眼跟看白痴似的“这四海八荒除了你和折颜还有第三只凤凰？”
也是，少绾扬唇嘻笑“你是碧海苍灵的东华吧，话说你这头发是天生的还是修行修出了岔子”
“想知道？”东华回身，面上仍是纹丝不动眸子里笑意点点“跟我回碧海苍灵”刚好缺一个听差的。
“嗯，趁着庆姜不那么忌惮我四处走走也不错”丝毫没察觉出东华想要奴役她的意图，张口应了，还喜滋滋拍了拍东华的肩哥俩好地感叹一句“有你在，今后的日子想必不会无聊了”
少绾不知道的是，当时东华想说的也是这句。
一声凤鸣刺破云霄，东华缓睁双目周身火焰渐熄，屈膝单手支颐，眼见一只十彩翔凤自巨大的熊熊烈焰阵仗中展翅而出，金色光芒璀璨耀目，整个地渊好似瞬间铺了一层金，溢满所有黑暗角落，盛大、惊心动魄。
而东华仍只是姿势不改地静静坐着，目额微抬。所谓凤凰浴火、原来如此
“唔，还没走呀”彩凤落地已是人形，褪去稚气别有一番凛凛风华，修眉凤目、下颌削尖，面颊嫣然红唇艳艳，眸光澄澈如水坚冷如冰，及腰长发披散着、随风而动，纷扬不羁，美极、艳极，竟是个寻遍四海八荒再无人堪比的美人儿。可惜少绾偏偏要糟蹋上天赐予的这幅好相貌。墨色窄袖衣衫，玄金护腕，纤腰素束，下摆及靴，干脆利落而无一缀饰，随手摘下腕上银环将长发束了，走近东华眨了眨眼，心道：这人怎地越长越娘炮。
“你现下不是小姑娘了”
少绾滞了滞，娘炮就是小气，到现在还记着仇，不过她亦是今非昔比，若要寻衅、正好拿他练练手。
不料，又听东华不急不徐道“恭贺你成功地长成一个女汉子”
很多年之后曾有人问她“你与东华自幼相识，又颇有些臭味相投，怎就没顺便整出来一段鸡飞狗跳的风花雪月？”
少绾想了想，再想了想，终于想明白东华这厮从头到尾就没当她是个女子，诚然东华真心实意不是个断袖，所以他俩注定要辜负众人期望，不能整出一段供人八卦的风月来。
少绾本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平白无故被东华堵一句岂有不还回去的道理，低头笑盈盈诚恳道“尽管你是我见过的最娘炮的，可架不住我人好，不会嫌弃你的”少绾说的还真是实话，自蛋里爬出来到现在，她见的最多的就是庆姜，此人离娘炮差了绝对不止十万八千里。理所应当的认为，距庆姜越远距娘炮就越近，中间的想象空间太大，偶尔误判也是有的。
显然，少绾对东华以貌取人的判断就是误判。而说一个女人像男人和说一个男人像女人，明显不是一个性质，以东华爱计较的坏脾气会连“请”字都省略直接出手，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也由此可见，东华他，委实没把她当做女子。
紫色波光、幽蓝剑刃所到之处白焰飞溅，激得石壁轰然炸响，地渊冥火化作数条火舌直舔向少绾周身，少绾晒笑、拈决结界火舌霎时反扑，映得皓皓银发一片通红。
东华挑眉，扬手祭出三尺青锋一剑劈开烈焰、金戈长鸣。
少绾呡唇，指甲划破手臂肌肤、凤血弥漫，转瞬化作滚滚岩浆与东华的利剑相接。长剑消融，东华停手。
少绾跌扑在地，接过东华递过来的帕子缠住伤口，嘴里丝丝抽丝，气哼道“再不玩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了”
“哦”东华挑眉，拖着长音凉悠悠反问“你确定不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少绾咬牙、忍了。
“你欠我一柄剑，哪天心情不好就会去讨”
少绾怒目，直想说你欠我那么多血是不是能让我砍两刀！回心一想顿觉不对“怎么讨？你晓得我是谁？”
东华睨她一眼跟看白痴似的“这四海八荒除了你和折颜还有第三只凤凰？”
也是，少绾扬唇嘻笑“你是碧海苍灵的东华吧，话说你这头发是天生的还是修行修出了岔子”
“想知道？”东华回身，面上仍是纹丝不动眸子里笑意点点“跟我回碧海苍灵”刚好缺一个听差的。
“嗯，趁着庆姜不那么忌惮我四处走走也不错”丝毫没察觉出东华想要奴役她的意图，张口应了，还喜滋滋拍了拍东华的肩哥俩好地感叹一句“有你在，今后的日子想必不会无聊了”
少绾不知道的是，当时东华想说的也是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