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白夜同人）
22，变故
我就如同第一次见他那般，背了他回了屋子。
夜华曾经就这么出现，会不会从此，就这般消失。
他的胸口不知被何利器所刺伤，一直流血不止。我找了折颜曾经留下来的药，抖抖霍霍地给他清洗伤口，又上了药。
他突然醒了，看到我，便挣扎着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我握住他的手，哭道：你怎么伤成这样？夜华，你快联系折颜，我不知怎么救你。我只会把脉.....
我有些手足无措，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他笑道：“不用找他。我活不了啦！就想死在你的身边，才回来的。”
他面色平静，仿佛根本不把生死当回事。
我喝道：“你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我也没亲人，我只有你一个人。你是我的夫君，你怎可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他凄然一笑，却道：“你记得我说的墨二渊的故事吗？素素，你是二浅，我是二渊。我死了，会有墨渊来照顾你的。”
我仔细思索着他的话，忽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陡然咳了起来，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眼睛也不甚清明起来。
他呜呜哭道：“我不是二渊，我不是。我是夜华。我是夜华。你说你爱夜华的。可是我本来就要死了，还占着你做什么？我把草全部采回来了。你很快就会醒来，忘记我了，然后和墨渊在一起了。不会记得我！”
我握紧他的手：“你说什么傻话。就算我是二浅，但是有留影石，我会看，会记得你。”
他的眼眸逐渐暗淡下来：忘了就忘了吧.......
我喝道：“夜华，求求你，你告诉我怎么找折颜，你告诉我。明明前几天都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要这样等死，为什么？”
正值我六神无主之际，折颜和白真出现了。
他让白真带我出去，自己在里面救治夜华。
他说了好些话，可惜，隔了个障，我听得不太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折颜走了出来，沉声道：“他现在有求生意志了，不会一心求死了。”
折颜看向我，顿了顿，道：“但他伤了生机,就和他命数中所显一样，活不了多久了。我带他回仙界，仙界的灵气对他身体有好处。等他好些，再让他回来。”
他带着夜华走了，倒是白真陪了我几日。
他见我伤心至极，告诉我，他其实是我的亲哥哥，让我不必和他如此生疏。
结果，他也遭了反噬，也被折颜带走了。
我在俊疾山的竹屋里呆了数月，每日里都睡不好觉，总是梦见夜华死了。
我仔细回忆夜华曾经讲的那个故事，也不明白为何他突然萌发死志。白真说，夜华和最厉害的妖怪打了一架，就是为了求死。他明明说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便觉得每天都活着很有意思，怎好端端地就要寻死。
半年后，折颜来了竹屋，对我道：“夜华犯了错，被贬入凡间60年。如今，他也成了凡人，也忘了你，你要不要陪他？”
我连忙点头。
折颜让我吃了一种药，会让我随着时间变得衰老。他将我带入另一个凡世，将我卖入了柳府当了一名婢女。
夜华，现在已经叫柳照歌了，亲手买下了我。
他问我的名字，我说我叫二浅。
他皱皱眉头：太难听了。你这身素衣倒是好看，便叫你素素吧。
我就如同第一次见他那般，背了他回了屋子。
夜华曾经就这么出现，会不会从此，就这般消失。
他的胸口不知被何利器所刺伤，一直流血不止。我找了折颜曾经留下来的药，抖抖霍霍地给他清洗伤口，又上了药。
他突然醒了，看到我，便挣扎着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我握住他的手，哭道：你怎么伤成这样？夜华，你快联系折颜，我不知怎么救你。我只会把脉.....
我有些手足无措，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他笑道：“不用找他。我活不了啦！就想死在你的身边，才回来的。”
他面色平静，仿佛根本不把生死当回事。
我喝道：“你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我也没亲人，我只有你一个人。你是我的夫君，你怎可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他凄然一笑，却道：“你记得我说的墨二渊的故事吗？素素，你是二浅，我是二渊。我死了，会有墨渊来照顾你的。”
我仔细思索着他的话，忽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陡然咳了起来，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眼睛也不甚清明起来。
他呜呜哭道：“我不是二渊，我不是。我是夜华。我是夜华。你说你爱夜华的。可是我本来就要死了，还占着你做什么？我把草全部采回来了。你很快就会醒来，忘记我了，然后和墨渊在一起了。不会记得我！”
我握紧他的手：“你说什么傻话。就算我是二浅，但是有留影石，我会看，会记得你。”
他的眼眸逐渐暗淡下来：忘了就忘了吧.......
我喝道：“夜华，求求你，你告诉我怎么找折颜，你告诉我。明明前几天都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要这样等死，为什么？”
正值我六神无主之际，折颜和白真出现了。
他让白真带我出去，自己在里面救治夜华。
他说了好些话，可惜，隔了个障，我听得不太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折颜走了出来，沉声道：“他现在有求生意志了，不会一心求死了。”
折颜看向我，顿了顿，道：“但他伤了生机,就和他命数中所显一样，活不了多久了。我带他回仙界，仙界的灵气对他身体有好处。等他好些，再让他回来。”
他带着夜华走了，倒是白真陪了我几日。
他见我伤心至极，告诉我，他其实是我的亲哥哥，让我不必和他如此生疏。
结果，他也遭了反噬，也被折颜带走了。
我在俊疾山的竹屋里呆了数月，每日里都睡不好觉，总是梦见夜华死了。
我仔细回忆夜华曾经讲的那个故事，也不明白为何他突然萌发死志。白真说，夜华和最厉害的妖怪打了一架，就是为了求死。他明明说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便觉得每天都活着很有意思，怎好端端地就要寻死。
半年后，折颜来了竹屋，对我道：“夜华犯了错，被贬入凡间60年。如今，他也成了凡人，也忘了你，你要不要陪他？”
我连忙点头。
折颜让我吃了一种药，会让我随着时间变得衰老。他将我带入另一个凡世，将我卖入了柳府当了一名婢女。
夜华，现在已经叫柳照歌了，亲手买下了我。
他问我的名字，我说我叫二浅。
他皱皱眉头：太难听了。你这身素衣倒是好看，便叫你素素吧。
23，司命星君
来柳府的第一个晚上，就差点吓出毛病。
大半夜的时候，窗口站着一黑乎乎的人影。只是我已经和蛇精、鸡精、狐狸精打交道多年，胆子已经练出来了。
我喝道：何人！
那人连忙道：姑娘息怒。
屋子里亮堂起来，他进屋，拱手行礼道：“小仙司命星君！”
我一听，又是个神仙，也连忙行礼。只是此人相貌一般，懒得再看第二眼。
我问道：“你又是什么精？”
我见他愣在那里，又解释道：“夜华是蛇精，折颜是鸡精，白真是狐狸精。你呢？”
他连忙躬身道：“小仙是水族，我是一条海鱼，种类是.......”
他还想深入解释，被我打断：“我知道是鱼精就行了，不用说那么清楚。您找我什么事？”
他才言归正传：“是这样。小仙掌管凡间命数，所以太子殿下的命数原本归我来写。但是呢......姑娘的劫数已快满，就差一点儿了。所以东华帝君有意助姑娘一臂之力，让您早日归位，顺便为太子殿下造劫。因此，他老人家亲笔写了命簿，让我交于您一看。”
这些神仙讲话，我都听不明白，只好再深问一句。
好在，这司命，口才很好，解释一番，我也明白了。
原来，夜华这种被判下凡的命数都由司命来写。而我这种历劫的命数则归天道所管，只有特别高的高人能算得出来。
如今，夜华生命垂危，元神无法得到养护。所以帝君判他历劫，将他身体与元神分离。身体在仙界，能得到恢复。而元神在凡间历劫，则能得到养护。如此，等他历完劫，身体便能得到好转。
而我，原本历的是情劫，应遭受苦难。但由于夜华的悉心照顾，所以幸福美满。因此迟迟不得归位。如今，已到了快归位的时刻。
所以，帝君趁着夜华历劫，什么也不记得，给我造了个情劫。
此乃一箭双雕之计。我翻了翻命簿，确实命运多舛。我问道：“为何给我看？你们是神仙，直接控制算了。”
那司命星君道：“您的命数我没办法控制。而且，殿下法力高强，虽投胎凡事，我们也控制不住。所以才告知姑娘，照着命簿去演。我们也不敢真伤害姑娘。帝君的意思就是瞒着天道倒霉一把就行了。”
我叹口气：“只是这样，夜华会伤心。”
司命应道：“伤心就对了。殿下伤心的事多了去了。殿下历的是诛心之劫，比情劫更甚。帝君一片苦心，利用您再造一劫，也算满了殿下之劫。”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您说了这么多秘密，怎么没有反噬？莫非你法力比夜华和白真还要高？
司命笑道：“姑娘说笑啦！因为东华帝君是天地共主，开了权限让我告知姑娘此事。省得姑娘猜忌，误了大事。助你归位之事，折颜上神和白真上神也知晓了，过一段时间便会来助您一臂之力。”
他丢下命簿，消失了。
那命簿中，我的命运不太好。但听了司命的话，我明白，只要按命簿上去做，圆了劫数，我便可变成浅浅。虽然变成浅浅会忘了夜华，但却对夜华有好处。我想下次见到折颜，一定让他把留影石收好，等归位时拿于我看。
只要能救夜华，我受点苦也没什么。只盼一切顺利。
命簿中的第一句话，便是：二浅被人贩子卖入柳府........
难怪折颜好端端地变了个丑模样，还非用卖的形式将我送入柳府，还让我自称二浅那个怪名字。但命簿中却没说照歌给我改名字的事。看来，确实如司命所说。他们根本控制不住夜华如何发展，只能靠我引导夜华在命簿中的走向。
来柳府的第一个晚上，就差点吓出毛病。
大半夜的时候，窗口站着一黑乎乎的人影。只是我已经和蛇精、鸡精、狐狸精打交道多年，胆子已经练出来了。
我喝道：何人！
那人连忙道：姑娘息怒。
屋子里亮堂起来，他进屋，拱手行礼道：“小仙司命星君！”
我一听，又是个神仙，也连忙行礼。只是此人相貌一般，懒得再看第二眼。
我问道：“你又是什么精？”
我见他愣在那里，又解释道：“夜华是蛇精，折颜是鸡精，白真是狐狸精。你呢？”
他连忙躬身道：“小仙是水族，我是一条海鱼，种类是.......”
他还想深入解释，被我打断：“我知道是鱼精就行了，不用说那么清楚。您找我什么事？”
他才言归正传：“是这样。小仙掌管凡间命数，所以太子殿下的命数原本归我来写。但是呢......姑娘的劫数已快满，就差一点儿了。所以东华帝君有意助姑娘一臂之力，让您早日归位，顺便为太子殿下造劫。因此，他老人家亲笔写了命簿，让我交于您一看。”
这些神仙讲话，我都听不明白，只好再深问一句。
好在，这司命，口才很好，解释一番，我也明白了。
原来，夜华这种被判下凡的命数都由司命来写。而我这种历劫的命数则归天道所管，只有特别高的高人能算得出来。
如今，夜华生命垂危，元神无法得到养护。所以帝君判他历劫，将他身体与元神分离。身体在仙界，能得到恢复。而元神在凡间历劫，则能得到养护。如此，等他历完劫，身体便能得到好转。
而我，原本历的是情劫，应遭受苦难。但由于夜华的悉心照顾，所以幸福美满。因此迟迟不得归位。如今，已到了快归位的时刻。
所以，帝君趁着夜华历劫，什么也不记得，给我造了个情劫。
此乃一箭双雕之计。我翻了翻命簿，确实命运多舛。我问道：“为何给我看？你们是神仙，直接控制算了。”
那司命星君道：“您的命数我没办法控制。而且，殿下法力高强，虽投胎凡事，我们也控制不住。所以才告知姑娘，照着命簿去演。我们也不敢真伤害姑娘。帝君的意思就是瞒着天道倒霉一把就行了。”
我叹口气：“只是这样，夜华会伤心。”
司命应道：“伤心就对了。殿下伤心的事多了去了。殿下历的是诛心之劫，比情劫更甚。帝君一片苦心，利用您再造一劫，也算满了殿下之劫。”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您说了这么多秘密，怎么没有反噬？莫非你法力比夜华和白真还要高？
司命笑道：“姑娘说笑啦！因为东华帝君是天地共主，开了权限让我告知姑娘此事。省得姑娘猜忌，误了大事。助你归位之事，折颜上神和白真上神也知晓了，过一段时间便会来助您一臂之力。”
他丢下命簿，消失了。
那命簿中，我的命运不太好。但听了司命的话，我明白，只要按命簿上去做，圆了劫数，我便可变成浅浅。虽然变成浅浅会忘了夜华，但却对夜华有好处。我想下次见到折颜，一定让他把留影石收好，等归位时拿于我看。
只要能救夜华，我受点苦也没什么。只盼一切顺利。
命簿中的第一句话，便是：二浅被人贩子卖入柳府........
难怪折颜好端端地变了个丑模样，还非用卖的形式将我送入柳府，还让我自称二浅那个怪名字。但命簿中却没说照歌给我改名字的事。看来，确实如司命所说。他们根本控制不住夜华如何发展，只能靠我引导夜华在命簿中的走向。
24，苦大仇深
第二日清晨，我便被带到老夫人处，也就是照歌的奶奶那儿。
老夫人仔细打量我，问道：“你多大了？”
“二十。”
这二十说得我老脸一红。我和夜华做夫妻都做了上千年了。再加上，我没遇见夜华那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多大。
不过，我的脸一直是二十的模样。司命星君给我写的年龄也是二十。
老夫人又问：“可认识字？读过书吗？”
“识得几个字。未曾读过书。字是以前家中小姐教的。”
命簿里是这样安排的，我以前的主家因犯事，被抄了家，家中仆役尽数被发卖。而我被照歌亲自买了回来，当........“通房丫头”。唉！狗血！
老夫人叹道：“年纪虽大了些，但难得照歌喜欢你。如今他才16岁，等满了18岁，分了府。你若伺候得好，便抬你做姨娘。”
老夫人拨了个小院，赏赐了好些衣物首饰，又安排了几个小丫鬟帮我梳洗打扮了一番。
我在房中，乖乖等了一天，照歌才回来。
如今，他才16岁，老身，实在不知怎么下手。勾搭他的绝活，一点儿不敢用。
我向他行了个礼，便乖乖站在一旁。
如今，他唇红齿白，没有他当夜华时高大，看起来可爱得紧。
他屏退众人，冷言道：“以后，我都歇在此处。只是，我要看书，你别打扰我。若是旁人问起来，便说我初尝人事，日日同你一处。”
他见我不说话，又道：“若你听话，等我出了这牢笼，便给你自由身。若是你胆敢坏了我的事，我便杀了你。”
我按照命簿所写，连忙跪下，表示忠诚。然后便吃我的饭，睡我的觉，当他不存在。
他每日发奋读书，等着18岁后分府，参加科考。而旁人皆以为他是个纨绔子弟。因为他白日里都要睡到中午起来，下午就出去斗鸡斗狗，而晚上就同我这个美色在一起。
实际上，他大清早便起来，在读书。而我在外面给他放风。下午，他出去锻炼身体。而晚上回来，还是读书。
他都没同我说过什么话，委实无趣之极。
就这样过了一年。
某一天，他突然急匆匆回来，将他读的那些书，全部藏在阁子里。
然后，他抱住我，猛然亲吻过来，吓得我一跳。
我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一声怒喝：“光天化日之下，便做这种龌龊之事。柳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完了。”
他放开我，笑眯眯地行了个礼：“二叔回来了？叔叔好，婶婶好。”
我连忙跪下。
二老爷喝道：“整日不学好。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你幼时勤奋好学，如今怎变成这副模样？如今应该好好读书参加科考才是。怎天天不学好，让我怎么对得起大哥？”
二老爷的夫人，挥挥手道：“把这个丫头带下去，打上个二十大板。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我就这么被拖了下去，好在身上有提前安排好的法器加持，被打得皮开肉绽，都是幻象。
照歌在老夫人那儿哭诉一番，说我是他心尖子上的人云云，才给我请了个女医。
我趴在床上，半死不活。
他过来，面有愧疚，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会如此。”
按命簿所言，我艰难抬头，道：“少爷不必难过，我只是个下人。少爷当更励精图治，等待机会。”然后，我便昏迷过去。
二夫人又送了几房通房。他让人全丢了出去，并骂骂咧咧，说二夫人坏死了，打了他心头肉，还送几个丑的不能看的女人。这番一闹，照歌的名声便坏完了。到了议亲的时候，满城的名门闺秀竟无人敢嫁。
父母双亡，寄住在叔叔家纨绔，手无缚鸡之力，谁人敢嫁。
又过半年，老夫人突然猝死。照歌竟然哭晕过去，生了一场大病。老夫人死了，照歌则无人照料，我拖着半死不活的残躯，照料他半月，他的病才渐渐好了。而我又倒下，眼见油尽灯枯。然而他的病刚刚好，便被分府出门，只得了一间小院子，位于城郊，还有两分薄田，连个下人也没给，只有我这个死了半截的美人儿，晦气得很，被丢给他了。
满城的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做了件更纨绔的事，将这一点儿财产，全部卖了，背着我去看大夫。我只剩最后一口气，满城的大夫都拒绝治疗，直到遇到了一个侠客。而这个侠客正是折颜所扮。
见到鸡精的一瞬间，我心道：总算可以过正常生活了。
折颜让照歌在屋外等，然后对我挥挥手，解了我半死不活的幻象，笑道：素素，你可真本事。夜华忘了你，成了凡人，还是对你情根深种了。
我撇撇嘴：“那是这话本子写得好。患难见真情嘛。就是太折腾他了，也够折腾我。虽说你们用了幻象，但我天天不能动，也够不舒服的。”
我突然想到留影石的事，道：“折颜，你把那石头藏好，等我归位，给我看。我不想忘记夜华。”
折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才应道：好！你和夜华是长长久久的一对。别担心。我今日见他，元神养护的不错。一会儿，我教你双修吐纳大法。你同他圆房的时候，用上，他会好快些。”
我欣喜答应了。折颜叹口气，小声嘀咕：“当初确实是我误会了......错的太多，也不知能否补救......”
神仙又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折颜又给我重下了幻象，就是渐渐康复的幻象，然后让照歌进来。
他见我醒来，竟然红了眼眶：“素素，我以为你死了......”
他哭得稀里哗啦的，让我心中难过。我擦擦他的眼泪，道：“我没事了，少爷别哭了。科考快到时间了，少爷当好好读书才行。我会好起来的。”
他猛地用袖子擦干自己的眼泪，才道：别叫我少爷，我现在也一无所有了。叫我照歌就好。
他又拿出一张纸，递给我，道：“我早已去官府帮你恢复了平民身份。只是你身体一直没好，所以没给你。没想到奶奶会突然去世，一时风云突变，所以才拖到今日。如今，你已是自由身，想去哪里就去哪。”
我连忙哭道：“少爷别赶我走，我是少爷的通房丫头，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出去了，还是得自卖为奴。”
好吧，这个台词说出来，掉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折颜这时，晃荡出来，道：“柳公子，你反正声名狼藉，娶不到媳妇，便娶了素素呗。”
他愣了愣神，突然笑道：“我真是笨得很。只觉得你是女孩子，跟着我不方便。素素，你可愿意嫁我为妻？”
我假意害羞道：“只怕我身份低贱，配不上少爷！”
他连忙道：“去他的少爷，我现在分文没有，钱都给了这位大侠。真正连下顿饭在哪吃都没着落。若你愿意跟我，我便娶你。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强迫你。”
命簿上说我还得自谦一番，我嫌拖沓，直接点头，道：“愿意，愿意！”
然后，就是折颜大侠偶然发现照歌根骨极好，传了些武艺，又送了些银钱，推荐他到京郊的一个小书院去教书。
一个月后，我的身体终于好了。我们两人成了婚，参加婚礼的只有折颜一人。但是婚书要上报官府，很快满城的人都笑话他娶了个婢女。
他不以为意，告别了折颜，带了我，搭了船，去了北方。
第二日清晨，我便被带到老夫人处，也就是照歌的奶奶那儿。
老夫人仔细打量我，问道：“你多大了？”
“二十。”
这二十说得我老脸一红。我和夜华做夫妻都做了上千年了。再加上，我没遇见夜华那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多大。
不过，我的脸一直是二十的模样。司命星君给我写的年龄也是二十。
老夫人又问：“可认识字？读过书吗？”
“识得几个字。未曾读过书。字是以前家中小姐教的。”
命簿里是这样安排的，我以前的主家因犯事，被抄了家，家中仆役尽数被发卖。而我被照歌亲自买了回来，当........“通房丫头”。唉！狗血！
老夫人叹道：“年纪虽大了些，但难得照歌喜欢你。如今他才16岁，等满了18岁，分了府。你若伺候得好，便抬你做姨娘。”
老夫人拨了个小院，赏赐了好些衣物首饰，又安排了几个小丫鬟帮我梳洗打扮了一番。
我在房中，乖乖等了一天，照歌才回来。
如今，他才16岁，老身，实在不知怎么下手。勾搭他的绝活，一点儿不敢用。
我向他行了个礼，便乖乖站在一旁。
如今，他唇红齿白，没有他当夜华时高大，看起来可爱得紧。
他屏退众人，冷言道：“以后，我都歇在此处。只是，我要看书，你别打扰我。若是旁人问起来，便说我初尝人事，日日同你一处。”
他见我不说话，又道：“若你听话，等我出了这牢笼，便给你自由身。若是你胆敢坏了我的事，我便杀了你。”
我按照命簿所写，连忙跪下，表示忠诚。然后便吃我的饭，睡我的觉，当他不存在。
他每日发奋读书，等着18岁后分府，参加科考。而旁人皆以为他是个纨绔子弟。因为他白日里都要睡到中午起来，下午就出去斗鸡斗狗，而晚上就同我这个美色在一起。
实际上，他大清早便起来，在读书。而我在外面给他放风。下午，他出去锻炼身体。而晚上回来，还是读书。
他都没同我说过什么话，委实无趣之极。
就这样过了一年。
某一天，他突然急匆匆回来，将他读的那些书，全部藏在阁子里。
然后，他抱住我，猛然亲吻过来，吓得我一跳。
我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一声怒喝：“光天化日之下，便做这种龌龊之事。柳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完了。”
他放开我，笑眯眯地行了个礼：“二叔回来了？叔叔好，婶婶好。”
我连忙跪下。
二老爷喝道：“整日不学好。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你幼时勤奋好学，如今怎变成这副模样？如今应该好好读书参加科考才是。怎天天不学好，让我怎么对得起大哥？”
二老爷的夫人，挥挥手道：“把这个丫头带下去，打上个二十大板。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我就这么被拖了下去，好在身上有提前安排好的法器加持，被打得皮开肉绽，都是幻象。
照歌在老夫人那儿哭诉一番，说我是他心尖子上的人云云，才给我请了个女医。
我趴在床上，半死不活。
他过来，面有愧疚，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会如此。”
按命簿所言，我艰难抬头，道：“少爷不必难过，我只是个下人。少爷当更励精图治，等待机会。”然后，我便昏迷过去。
二夫人又送了几房通房。他让人全丢了出去，并骂骂咧咧，说二夫人坏死了，打了他心头肉，还送几个丑的不能看的女人。这番一闹，照歌的名声便坏完了。到了议亲的时候，满城的名门闺秀竟无人敢嫁。
父母双亡，寄住在叔叔家纨绔，手无缚鸡之力，谁人敢嫁。
又过半年，老夫人突然猝死。照歌竟然哭晕过去，生了一场大病。老夫人死了，照歌则无人照料，我拖着半死不活的残躯，照料他半月，他的病才渐渐好了。而我又倒下，眼见油尽灯枯。然而他的病刚刚好，便被分府出门，只得了一间小院子，位于城郊，还有两分薄田，连个下人也没给，只有我这个死了半截的美人儿，晦气得很，被丢给他了。
满城的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做了件更纨绔的事，将这一点儿财产，全部卖了，背着我去看大夫。我只剩最后一口气，满城的大夫都拒绝治疗，直到遇到了一个侠客。而这个侠客正是折颜所扮。
见到鸡精的一瞬间，我心道：总算可以过正常生活了。
折颜让照歌在屋外等，然后对我挥挥手，解了我半死不活的幻象，笑道：素素，你可真本事。夜华忘了你，成了凡人，还是对你情根深种了。
我撇撇嘴：“那是这话本子写得好。患难见真情嘛。就是太折腾他了，也够折腾我。虽说你们用了幻象，但我天天不能动，也够不舒服的。”
我突然想到留影石的事，道：“折颜，你把那石头藏好，等我归位，给我看。我不想忘记夜华。”
折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才应道：好！你和夜华是长长久久的一对。别担心。我今日见他，元神养护的不错。一会儿，我教你双修吐纳大法。你同他圆房的时候，用上，他会好快些。”
我欣喜答应了。折颜叹口气，小声嘀咕：“当初确实是我误会了......错的太多，也不知能否补救......”
神仙又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折颜又给我重下了幻象，就是渐渐康复的幻象，然后让照歌进来。
他见我醒来，竟然红了眼眶：“素素，我以为你死了......”
他哭得稀里哗啦的，让我心中难过。我擦擦他的眼泪，道：“我没事了，少爷别哭了。科考快到时间了，少爷当好好读书才行。我会好起来的。”
他猛地用袖子擦干自己的眼泪，才道：别叫我少爷，我现在也一无所有了。叫我照歌就好。
他又拿出一张纸，递给我，道：“我早已去官府帮你恢复了平民身份。只是你身体一直没好，所以没给你。没想到奶奶会突然去世，一时风云突变，所以才拖到今日。如今，你已是自由身，想去哪里就去哪。”
我连忙哭道：“少爷别赶我走，我是少爷的通房丫头，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出去了，还是得自卖为奴。”
好吧，这个台词说出来，掉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折颜这时，晃荡出来，道：“柳公子，你反正声名狼藉，娶不到媳妇，便娶了素素呗。”
他愣了愣神，突然笑道：“我真是笨得很。只觉得你是女孩子，跟着我不方便。素素，你可愿意嫁我为妻？”
我假意害羞道：“只怕我身份低贱，配不上少爷！”
他连忙道：“去他的少爷，我现在分文没有，钱都给了这位大侠。真正连下顿饭在哪吃都没着落。若你愿意跟我，我便娶你。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强迫你。”
命簿上说我还得自谦一番，我嫌拖沓，直接点头，道：“愿意，愿意！”
然后，就是折颜大侠偶然发现照歌根骨极好，传了些武艺，又送了些银钱，推荐他到京郊的一个小书院去教书。
一个月后，我的身体终于好了。我们两人成了婚，参加婚礼的只有折颜一人。但是婚书要上报官府，很快满城的人都笑话他娶了个婢女。
他不以为意，告别了折颜，带了我，搭了船，去了北方。
25，素锦
同照歌做了夫妻后，开始明白历劫后变成另外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以前夜华总爱缠着我，可是照歌从来不缠着我。
他白天在折颜推荐的小书院里教一帮孩子读书，赚些个银钱，晚上回来则发奋读书，连与我说话都甚少，更别提缠着我了。
所以，我多多少少是有些落差的。
我想起夜华说的那个二渊、二浅的故事，恍然明白夜华说浅浅不爱夜华是什么意思，也明白夜华总是怕我忘记他的那种患得患失是什么感觉。
书院学生也不多，所以薪水低的很，我便开始纺纱织布，贴补家里。后来想起来我会医术，则上山采些草药卖，比织布来得钱多。
照歌忙于科考，对家里关注不多。我则成了顶梁柱。其实，我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又被夜华宠了多年。如今成了顶梁柱，倒是难得。
我自是不会怪照歌。他的母亲早逝，父亲被他二叔谋害而亡，家产被尽数霸占。他侥幸逃过一劫，一直找机会报仇，所以哪有心情和我花前月下。
但是命簿上却说，我因情字而伤心。我确实是挺伤心的，有时一人静坐，忆起俊疾山的美好生活，又担心夜华的身体会不会康复，便忍不住落泪。所以命簿上说：素素因为照歌的冷落而暗自伤情，我倒不用费心思来演。
又过半年，照歌去京城参加一个什么书会比赛，拔得头筹，一时声明大臊。如此，便与位于京城中外祖一家相认了。
他们得知照歌年底要参加科考，便想接照歌回家中居住，方便照顾。一场伤情伤心的戏即将拉开大幕。
命簿中写，照歌有一表妹，名素锦，年芳17，十三岁时见过照歌一次，便情根深种。如今拖到17岁未讲人家，见到照歌声明大臊，便将小儿女心事告知母亲。
照歌的舅父见照歌的妻子是我，便叫他来书房中，劝他将我改为妾，而娶他女儿为妻。
照歌自是不允，说“糟糠之妻不可弃”，惹得舅父不快。后面竟然是大段空白。
我一看素锦的名字，觉得甚是熟悉，连夜叫来司命星君。司命星君一看命簿，大呼不妙，让我好好注意素锦动态，不要听他挑拨离间云云，则消失了。
我思来虑去，才想起来，当初夜华才来俊疾山时，折颜说过：“天君有意指素锦给你为侧妃。”所以，司命这命簿子，八成是被修改了。
有一日，我正在房中纺纱，突然有人来访。那人相貌清秀，对我盈盈一拜，道：素锦见过嫂嫂。
她衣衫亮丽，又年轻，显得娇俏可人。我呢，一身粗布衣服，又加上重病初愈，看起来，颓败不堪。
她说了一番，幼时和照歌相处的往事。
又说了十三岁再遇时的心动。
反正，不管她怎么说，夜华是我的，我又不会让给她。等我归位，看了留影石，知晓自己的情意，也绝对不给夜华纳一个侧妃。
他又说了自己父亲在朝中有人，可以助照歌一臂之力。然后说道最后目的，让我自请为妾。
我当然不同意。她说：若是照歌来日高中，别人知道他的妻子只是一个通房丫头，会做何感想？
我过我自己的生活，管别人怎么想。但是，为了剧情，我一声不吭。
最终，她放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素素，我听说你的名字叫二浅？”
我点头，不知她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面上带有一些羞怯，才道：“你可知表哥为何叫你素素？”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夜华，曾经说过，我穿素色衣服好看，叫我素素，而且名字和我自己原来的名字意义很像。素素和浅浅的意思确实很像。只是这素锦要做什么呢？
素锦笑道：不过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一个素字罢了。表哥有读书人的节气，可是嫂嫂应该为他着想。就算嫂嫂自请为妾，也难保不给表哥抹黑。不如......
她没有说后面的话，而是又来回踱了几步，才道：“听说嫂嫂生了场重病，不能生育。表哥可是独子。”
素锦走了，我继续纺纱。心中还真想着素锦和素素的事。
正想着，折颜突然出现，看我沉思的模样，道：不会真想不开吧？
我摇摇头：不过是觉得自己没孩子，遗憾。我本以为这回夜华也成了凡人，两个凡人总能生个孩子，哪怕就几十年是我的孩子，也好。
折颜笑道：今日我可是得了帝君的权限下来的。素素，你有孩子。你记得那次夜华变黑蛇吗？你晕过去了。当时以为你吓得，其实是因为你原身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些，有了神识，所以干扰了你的元神。只是，当时我们都不知道。
我顿时打起精神来，连忙问折颜一件在我心中憋很久却总是没机会问的事：“夜华为何会突然想不开？”
折颜瞅着我，半天才说：“那是因为，你的原身突然不行了，要死了。夜华杀了凶兽，取了草，渡修为给你，都救不了你。所以，他回到了素素身边，准备和你一起死。你要知道，若是原身死了，素素你也活不了。”
我点点头，又问道：“那为何后来夜华又有了生的意志。”
折颜哈哈一笑，道：“还不是你肚子的孩子长大了些，夺了些你的生机，吓得我们都以为你要死了。我把你救活了，告诉夜华你还有了他的孩子。他当然想活了。素素，等这里的劫结束，你便可以归位，然后你就是一个母亲了。以后，便可同夜华长相厮守。”
我突然很想哭！我真得很想要一个和夜华的孩子，想了很久很久。如今，折颜竟然告诉我，孩子都快生了。
折颜见我哭了，也没说话，而是在我身上布了层幻象，才道：“这般哭过的样子正好。照歌快回来了。”
同照歌做了夫妻后，开始明白历劫后变成另外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以前夜华总爱缠着我，可是照歌从来不缠着我。
他白天在折颜推荐的小书院里教一帮孩子读书，赚些个银钱，晚上回来则发奋读书，连与我说话都甚少，更别提缠着我了。
所以，我多多少少是有些落差的。
我想起夜华说的那个二渊、二浅的故事，恍然明白夜华说浅浅不爱夜华是什么意思，也明白夜华总是怕我忘记他的那种患得患失是什么感觉。
书院学生也不多，所以薪水低的很，我便开始纺纱织布，贴补家里。后来想起来我会医术，则上山采些草药卖，比织布来得钱多。
照歌忙于科考，对家里关注不多。我则成了顶梁柱。其实，我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又被夜华宠了多年。如今成了顶梁柱，倒是难得。
我自是不会怪照歌。他的母亲早逝，父亲被他二叔谋害而亡，家产被尽数霸占。他侥幸逃过一劫，一直找机会报仇，所以哪有心情和我花前月下。
但是命簿上却说，我因情字而伤心。我确实是挺伤心的，有时一人静坐，忆起俊疾山的美好生活，又担心夜华的身体会不会康复，便忍不住落泪。所以命簿上说：素素因为照歌的冷落而暗自伤情，我倒不用费心思来演。
又过半年，照歌去京城参加一个什么书会比赛，拔得头筹，一时声明大臊。如此，便与位于京城中外祖一家相认了。
他们得知照歌年底要参加科考，便想接照歌回家中居住，方便照顾。一场伤情伤心的戏即将拉开大幕。
命簿中写，照歌有一表妹，名素锦，年芳17，十三岁时见过照歌一次，便情根深种。如今拖到17岁未讲人家，见到照歌声明大臊，便将小儿女心事告知母亲。
照歌的舅父见照歌的妻子是我，便叫他来书房中，劝他将我改为妾，而娶他女儿为妻。
照歌自是不允，说“糟糠之妻不可弃”，惹得舅父不快。后面竟然是大段空白。
我一看素锦的名字，觉得甚是熟悉，连夜叫来司命星君。司命星君一看命簿，大呼不妙，让我好好注意素锦动态，不要听他挑拨离间云云，则消失了。
我思来虑去，才想起来，当初夜华才来俊疾山时，折颜说过：“天君有意指素锦给你为侧妃。”所以，司命这命簿子，八成是被修改了。
有一日，我正在房中纺纱，突然有人来访。那人相貌清秀，对我盈盈一拜，道：素锦见过嫂嫂。
她衣衫亮丽，又年轻，显得娇俏可人。我呢，一身粗布衣服，又加上重病初愈，看起来，颓败不堪。
她说了一番，幼时和照歌相处的往事。
又说了十三岁再遇时的心动。
反正，不管她怎么说，夜华是我的，我又不会让给她。等我归位，看了留影石，知晓自己的情意，也绝对不给夜华纳一个侧妃。
他又说了自己父亲在朝中有人，可以助照歌一臂之力。然后说道最后目的，让我自请为妾。
我当然不同意。她说：若是照歌来日高中，别人知道他的妻子只是一个通房丫头，会做何感想？
我过我自己的生活，管别人怎么想。但是，为了剧情，我一声不吭。
最终，她放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素素，我听说你的名字叫二浅？”
我点头，不知她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面上带有一些羞怯，才道：“你可知表哥为何叫你素素？”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夜华，曾经说过，我穿素色衣服好看，叫我素素，而且名字和我自己原来的名字意义很像。素素和浅浅的意思确实很像。只是这素锦要做什么呢？
素锦笑道：不过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一个素字罢了。表哥有读书人的节气，可是嫂嫂应该为他着想。就算嫂嫂自请为妾，也难保不给表哥抹黑。不如......
她没有说后面的话，而是又来回踱了几步，才道：“听说嫂嫂生了场重病，不能生育。表哥可是独子。”
素锦走了，我继续纺纱。心中还真想着素锦和素素的事。
正想着，折颜突然出现，看我沉思的模样，道：不会真想不开吧？
我摇摇头：不过是觉得自己没孩子，遗憾。我本以为这回夜华也成了凡人，两个凡人总能生个孩子，哪怕就几十年是我的孩子，也好。
折颜笑道：今日我可是得了帝君的权限下来的。素素，你有孩子。你记得那次夜华变黑蛇吗？你晕过去了。当时以为你吓得，其实是因为你原身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些，有了神识，所以干扰了你的元神。只是，当时我们都不知道。
我顿时打起精神来，连忙问折颜一件在我心中憋很久却总是没机会问的事：“夜华为何会突然想不开？”
折颜瞅着我，半天才说：“那是因为，你的原身突然不行了，要死了。夜华杀了凶兽，取了草，渡修为给你，都救不了你。所以，他回到了素素身边，准备和你一起死。你要知道，若是原身死了，素素你也活不了。”
我点点头，又问道：“那为何后来夜华又有了生的意志。”
折颜哈哈一笑，道：“还不是你肚子的孩子长大了些，夺了些你的生机，吓得我们都以为你要死了。我把你救活了，告诉夜华你还有了他的孩子。他当然想活了。素素，等这里的劫结束，你便可以归位，然后你就是一个母亲了。以后，便可同夜华长相厮守。”
我突然很想哭！我真得很想要一个和夜华的孩子，想了很久很久。如今，折颜竟然告诉我，孩子都快生了。
折颜见我哭了，也没说话，而是在我身上布了层幻象，才道：“这般哭过的样子正好。照歌快回来了。”
26，素素身死
照歌回家后，见到我的眼圈红红的，难得和我说了一会儿话。
他以为我做工辛苦，道：“素素，很快便科考。我定会拔得头筹。以后我们会有好日子。你便再也不必纺纱织布。”
他从外面归来，心情似乎不错，应是碰到了命簿中所说的贵人。
我见他意气风发，有点儿以前夜华的样子，烫了壶酒和他喝。他喝醉了的时候，笑得很开心。这许是我第一次见照歌笑。
他抚了抚我的脸颊，道：素素，我第一次见你，就好像以前见过你一样，便把你买回来了。素素，你信不信一见钟情啊？
我听了他的话，脑子轰了好几声 ，这话，他绝对和我说过，只是我想不起来。我想了一夜，也没想起来。
夜华可能真没说过。夜华从出现在俊疾山开始，就对我缠得紧，一般都说：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啊？
要么就是：“素素，你要记得自己讲的话，不能忘了夜华。”
命簿里没写这些，果真夜华的命数不太好控制。那一夜，我同照歌在一起，算是新婚后的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我竟然怀了孩子。
命簿上是这么写的 ，可是折颜明明说，我怀不了孩子。
我又叫来司命，想问个清楚。
司命道：因为命簿被素锦修改了，所以不得已我们才改回来，为了不破坏命数，所以安排了个孩子。折颜正在为这件事费心。估计，是打算提了您真正孩子的元神，来投胎，先历劫再出生。让姑娘提前见到自己的孩子。
折颜很快来了，说一切准备好了，让我一切放心。我担心孩子的安全，折颜说孩子元神历劫，对出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年后春闱，照歌中了状元，加上我生了孩子，算是双喜临门。
他为了报仇，所以算不上清流，也是溜须拍马都用上，很快成了位高权重之人。
甚至于，他纳了素锦为妾。因为，他不愿抛弃糟糠之妻，还得了美名。
我虽没自清为妾，但带了孩子，住在偏院，也不主持中馈。反倒是素锦被扶为贵妾，大家只当他是夫人，我知我是何人。
若我真是一无所知的素素，定然伤心欲绝。但是命簿中写得清楚，照歌舅父当年也参与了谋害照歌父亲的事，照歌为了打消舅父疑虑，纳素锦为妾，其实从未同房。而他暗自谋划，一直在找证据。照歌舅父势力很大，曾派人谋害我，只是未遂。所以照歌任由我住在偏院之中，实际上派了人保护我。
柳照歌谋划了五年，终于抱了仇。而素锦，伪造了一张假的休书，来到偏院递给我。
她几近疯狂，因为爱而不得。却不断编着她与照歌的恩爱，说照歌已经当了朝廷一品大员，而我不上台面，要休了我。
我抱了抱孩子。这孩子，出生后，照歌一直没给他起名字。我出了月子，他便纳了素锦。所以我自作主张给他起了名字叫阿离。
阿离见我有些伤心，劝道：“娘亲，别伤心。那个阿姨是坏人。”
我只是伤心，我儿子还得再这凡间呆几十年而已。
我照抄了命簿上的遗书，又加了一句：“你一直未给孩子起名。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柳离。小名阿离，就是分离之意。阿离是你酒醉那日有的。那****，相不相信一见钟情。我没有回答。今日我告诉你，我信。少爷买我回来那日，我便喜欢少爷。所以，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所以休书我不接收。好好照顾阿离。”
然后，我等着折颜来。
折颜招进来这偏院中唯一的小丫鬟，用手一指，则变一个木偶。再施仙法，那木偶变作了我的模样。折颜将休书和遗书都放木偶身上，又把我变作一个小丫鬟的模样，让我带着阿离出去玩。
等我带着阿离在外面疯玩一天，回了家，才知晓发生何事。
原来，“素素”上吊自尽了。照歌拔了剑当场杀了素锦。
夜华抱着素素的尸身，哭得晕了过去。变成小丫鬟的我，拎着阿离，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阿离抬头，看看我，说：“娘亲不是变成小丫鬟了吗？为何父亲伤心成那个样子？”
原本我担心阿离乱说话，结果大家都当阿离还小，受了刺激会如此。结果，我这个小丫鬟当真被照歌纳了妾，不过，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让我带阿离。
后来，照歌没有娶妻，也没纳妾。仿佛很快忘了素素，一心培养阿离。阿离叫我娘亲，也忘了素素。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阿离二十岁成年，娶了妻子，入了仕。照歌辞了官，留了封遗书，便失踪了。
折颜还是用木偶替了阿离娘亲的角色，继续陪伴阿离。而我则回到了俊疾山。
折颜告诉我，照歌出了家，一年后病死在寺院里，临死前一直喊着素素，并留了遗书要与素素同葬，死时才44岁。
照歌归位后一个月，才醒来，因被判的历劫都能记得，便要来寻我，却因为浅浅要生了，而滞留，未来俊疾山。而这还是素锦告诉我的。
我在俊疾山百无聊赖，经过这次夜华的劫，其实感触很多，至少知晓了什么是生死离别。
折颜让我在俊疾山呆着，哪里也不要去，说我很快要归位，怕有什么意外。
那一日，风和日丽，素锦突然来了俊疾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来不及躲入障内，被她抓住，则一路带了我来到九重天。
她隐身，带我来了了长生殿，让我看着夜华抱着浅浅的手，道：浅浅，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素锦笑着对我说：你当夜华多喜欢你，不过是历劫时喜欢你罢了。他心中的人一直都是白浅那个**。凭什么你和他只有五分相似，他便一颗心挂你身上？我好容易求得天君，能和他在凡间相守一世，却被你破坏了。我本以为你死了，却没想到，你竟然被藏到俊疾山。定是白浅要死，折颜怕夜华自尽，拿你做替身！
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没有人注意到素锦和我。躺着的那个白浅浑身无力，根本生不出孩子。可是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阿离。
原来素锦不知道我就是白浅。我急得要死，她只当我嫉妒。
素锦又拉了我来到一处，上面写了三个字“诛仙台”。
她阴阴笑道：“我不能拿白浅那个**怎么样，却能杀了你。凡人能投胎转世，我偏要你灰飞烟灭！反正，今日白浅就要死了。白浅都昏迷了三年了，早该死了，君上为了她，不顾自己的性命，跑去瀛洲，弄得自己一身伤病。你们都该死！”
我一个凡人，根本挣不过她，瞬间被她推入了诛仙台。意识消散前，我仿佛听见一声素素。是夜华吗？
白浅躺了三年，天上一天是地上一年，所以我与夜华做了千年夫妻。夜华一直在我身边，真好。
来不及思考很多，一切归入了黑暗。
照歌回家后，见到我的眼圈红红的，难得和我说了一会儿话。
他以为我做工辛苦，道：“素素，很快便科考。我定会拔得头筹。以后我们会有好日子。你便再也不必纺纱织布。”
他从外面归来，心情似乎不错，应是碰到了命簿中所说的贵人。
我见他意气风发，有点儿以前夜华的样子，烫了壶酒和他喝。他喝醉了的时候，笑得很开心。这许是我第一次见照歌笑。
他抚了抚我的脸颊，道：素素，我第一次见你，就好像以前见过你一样，便把你买回来了。素素，你信不信一见钟情啊？
我听了他的话，脑子轰了好几声 ，这话，他绝对和我说过，只是我想不起来。我想了一夜，也没想起来。
夜华可能真没说过。夜华从出现在俊疾山开始，就对我缠得紧，一般都说：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啊？
要么就是：“素素，你要记得自己讲的话，不能忘了夜华。”
命簿里没写这些，果真夜华的命数不太好控制。那一夜，我同照歌在一起，算是新婚后的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我竟然怀了孩子。
命簿上是这么写的 ，可是折颜明明说，我怀不了孩子。
我又叫来司命，想问个清楚。
司命道：因为命簿被素锦修改了，所以不得已我们才改回来，为了不破坏命数，所以安排了个孩子。折颜正在为这件事费心。估计，是打算提了您真正孩子的元神，来投胎，先历劫再出生。让姑娘提前见到自己的孩子。
折颜很快来了，说一切准备好了，让我一切放心。我担心孩子的安全，折颜说孩子元神历劫，对出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年后春闱，照歌中了状元，加上我生了孩子，算是双喜临门。
他为了报仇，所以算不上清流，也是溜须拍马都用上，很快成了位高权重之人。
甚至于，他纳了素锦为妾。因为，他不愿抛弃糟糠之妻，还得了美名。
我虽没自清为妾，但带了孩子，住在偏院，也不主持中馈。反倒是素锦被扶为贵妾，大家只当他是夫人，我知我是何人。
若我真是一无所知的素素，定然伤心欲绝。但是命簿中写得清楚，照歌舅父当年也参与了谋害照歌父亲的事，照歌为了打消舅父疑虑，纳素锦为妾，其实从未同房。而他暗自谋划，一直在找证据。照歌舅父势力很大，曾派人谋害我，只是未遂。所以照歌任由我住在偏院之中，实际上派了人保护我。
柳照歌谋划了五年，终于抱了仇。而素锦，伪造了一张假的休书，来到偏院递给我。
她几近疯狂，因为爱而不得。却不断编着她与照歌的恩爱，说照歌已经当了朝廷一品大员，而我不上台面，要休了我。
我抱了抱孩子。这孩子，出生后，照歌一直没给他起名字。我出了月子，他便纳了素锦。所以我自作主张给他起了名字叫阿离。
阿离见我有些伤心，劝道：“娘亲，别伤心。那个阿姨是坏人。”
我只是伤心，我儿子还得再这凡间呆几十年而已。
我照抄了命簿上的遗书，又加了一句：“你一直未给孩子起名。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柳离。小名阿离，就是分离之意。阿离是你酒醉那日有的。那****，相不相信一见钟情。我没有回答。今日我告诉你，我信。少爷买我回来那日，我便喜欢少爷。所以，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所以休书我不接收。好好照顾阿离。”
然后，我等着折颜来。
折颜招进来这偏院中唯一的小丫鬟，用手一指，则变一个木偶。再施仙法，那木偶变作了我的模样。折颜将休书和遗书都放木偶身上，又把我变作一个小丫鬟的模样，让我带着阿离出去玩。
等我带着阿离在外面疯玩一天，回了家，才知晓发生何事。
原来，“素素”上吊自尽了。照歌拔了剑当场杀了素锦。
夜华抱着素素的尸身，哭得晕了过去。变成小丫鬟的我，拎着阿离，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阿离抬头，看看我，说：“娘亲不是变成小丫鬟了吗？为何父亲伤心成那个样子？”
原本我担心阿离乱说话，结果大家都当阿离还小，受了刺激会如此。结果，我这个小丫鬟当真被照歌纳了妾，不过，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让我带阿离。
后来，照歌没有娶妻，也没纳妾。仿佛很快忘了素素，一心培养阿离。阿离叫我娘亲，也忘了素素。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阿离二十岁成年，娶了妻子，入了仕。照歌辞了官，留了封遗书，便失踪了。
折颜还是用木偶替了阿离娘亲的角色，继续陪伴阿离。而我则回到了俊疾山。
折颜告诉我，照歌出了家，一年后病死在寺院里，临死前一直喊着素素，并留了遗书要与素素同葬，死时才44岁。
照歌归位后一个月，才醒来，因被判的历劫都能记得，便要来寻我，却因为浅浅要生了，而滞留，未来俊疾山。而这还是素锦告诉我的。
我在俊疾山百无聊赖，经过这次夜华的劫，其实感触很多，至少知晓了什么是生死离别。
折颜让我在俊疾山呆着，哪里也不要去，说我很快要归位，怕有什么意外。
那一日，风和日丽，素锦突然来了俊疾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来不及躲入障内，被她抓住，则一路带了我来到九重天。
她隐身，带我来了了长生殿，让我看着夜华抱着浅浅的手，道：浅浅，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素锦笑着对我说：你当夜华多喜欢你，不过是历劫时喜欢你罢了。他心中的人一直都是白浅那个**。凭什么你和他只有五分相似，他便一颗心挂你身上？我好容易求得天君，能和他在凡间相守一世，却被你破坏了。我本以为你死了，却没想到，你竟然被藏到俊疾山。定是白浅要死，折颜怕夜华自尽，拿你做替身！
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没有人注意到素锦和我。躺着的那个白浅浑身无力，根本生不出孩子。可是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阿离。
原来素锦不知道我就是白浅。我急得要死，她只当我嫉妒。
素锦又拉了我来到一处，上面写了三个字“诛仙台”。
她阴阴笑道：“我不能拿白浅那个**怎么样，却能杀了你。凡人能投胎转世，我偏要你灰飞烟灭！反正，今日白浅就要死了。白浅都昏迷了三年了，早该死了，君上为了她，不顾自己的性命，跑去瀛洲，弄得自己一身伤病。你们都该死！”
我一个凡人，根本挣不过她，瞬间被她推入了诛仙台。意识消散前，我仿佛听见一声素素。是夜华吗？
白浅躺了三年，天上一天是地上一年，所以我与夜华做了千年夫妻。夜华一直在我身边，真好。
来不及思考很多，一切归入了黑暗。
27，离别
我醒来时，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有些刺眼。我坐起来，白凤九大叫了一声：“姑姑醒了！”吓了我一跳。
许是睡得久了，身上有些**，下床走了好几步路，才可正常走动。
老凤凰见到我，调笑一句：睡了三百年，还会走路，当真不愧是上神！
我这才瞧见自己元神金光闪闪，原来还真是上神了。
我连忙问怎么回事。原来三百年前，东皇钟封印松动，我去加固封印之后，被黑气击中，便整整睡了三百年。如今已经荣登了上神。
我忽而想到，封印之前，还见到夜华，不禁脸上一红，问道：夜华呢？
折颜皱皱眉头，带我去了炎华洞。
师父身上泛起了一层光泽。折颜道：“墨渊要醒了，所以，夜华快死了。现在病得挺重的。他无暇照顾你，便把你送回了狐狸洞。小五，你要不要去看看夜华？”
一听到夜华要死了，心中没来由的一痛，我连忙道：我当然要去看夜华啊。毕竟，我是他的妻子。
折颜沉吟半响，又道：“小五，和你说件事，你别生气。夜华因为自己要死了，九重天现在无人继承，正好他历劫时被一个凡人所救，便纳了那凡人为妾。那凡人为他生了个孩子后，死了。一直都让奈奈照顾着。这也就是你昏迷后三年发生的事。现在那孩子已经快三百岁了。你别怪夜华。”
我心中一窒，当真难过得很。折颜又道：“那凡人长得和你很像，夜华应该是把她认作你了，才纳了他。那个孩子，夜华的意思是，等墨渊归位，不和墨渊相认。让他继承九重天。现在九重天，天君闭关，三殿下重伤，夜华重病。是东华帝君在代管政事。以后便由那孩子接任天君。你去见夜华，别说了伤他的话，他也没办法。”
我躲在狐狸洞里三日也没出来，心中只是懊悔当初没吃折颜的药，自己给夜华生个孩子，继承九重天。
想了三日，突然想明白了。我当真有点儿喜欢夜华，但也没喜欢得紧，还是只是当他是师父。如今，没有孩子，正好。等夜华归位变成师父。我便只对师父尽孝道，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如今，夜华重病，听折颜讲话那样，应该是很不好。我还是要去看看他。
我飞身去洗梧宫，好容易寻了夜华的气息。他正在庆云殿，带孩子玩捉迷藏。
那孩子长得很是讨喜，我一眼见着，便喜欢。
夜华蒙着眼罩，没看见我，那孩子见到我，却扑过来：“娘亲，阿离见到你啦！阿离都想娘亲想了三百年了。”
心中顿时涌上羡慕。嫉妒、恨好几种情绪。但稚子无辜，我还是摸了摸他的头：我是你父君的正妃，你叫我娘亲也没什么不对。
夜华扯下了眼罩，看到我有些许的激动，但很快平静下来。他淡淡说道：“白浅上神，这是我与素素生的。阿离，叫他母妃，不可以叫娘亲。”
阿离端正和我行了一礼，又道了一声母妃。
夜华的脸色难看得很，怕是大去之期不远。他本就是我师父，我也不会同他计较许多，只是他之前都喊我浅浅，如今，突然如此客气，有些让我不太适应。
他让我跟他去书房。
他走路有些微晃，我心中不忍，到底扶了他走了几步。他也没挣脱，只是叹了口气。
夜华从书房的格子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我。
我不解其意，问道：这是何物？
他愣愣神，又咳嗽了半晌，才回道：“天族的规矩。即便我身死，你也不可改嫁。这是和离书。只是未写日期。等我死了后，你随便写个日期，签个名，即可生效。以后，便可与墨渊在一起，不会为这场婚事拖累。”
我收起和离书，想怼他两句。但看他惨白的脸色，终是没说出口。折颜这种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都说他有难处，那定然是有难处的。
他又下了逐客令，道：“以后不要来了。我怕阿离粘着你，给你带来负担。等我.....死了后，再来看看阿离。你也算他名义上的母妃。”
他一番话，说得我又一头恼火，便匆匆告辞了。
此后几十年，我和夜华也没再见面，反倒是我在炎华洞日日陪着师父。一日，天空突然惊雷阵阵，一片红光闪过。
我大呼不妙，飞往若水河畔，远远也只见夜华从空中坠落的身影，如同7万年前师父一样。
我接住他，他尚有一口气息。
他瞧见我，眼中一亮，道：“浅浅，别哭。我就是墨渊......我死了，他就归位了。他可陪着你。”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他那一声浅浅喊出来，我的心还是破成无数碎片。
他抬手擦了擦我的眼泪，又道：“阿离太小，我不放心。浅浅帮我照顾他，好不好？你别生我气。我只想和你生孩子。你原谅我......”
我摇了摇头：“我没生你气。以后我把阿离当自己孩子，好好照顾他。你放心。”
他眼中的光芒渐渐散了：“你可记得说你爱夜华，不会忘记？”
我一时愣住，仿佛，曾经，我真得说过，可是记不清了。
他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你还是忘了，那样也好........”
他缓缓闭上眼睛，再也没睁开眼。
他死了，葬于无妄海。阿离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师父还没醒来，折颜说快了。
不知为何，夜华死了后，我如此伤心。我在无妄海呆了整整两年年，才回了狐狸洞。还是因为，折颜告诉我，师父醒了。
也就是说，夜华归位了。我急匆匆赶回了青丘，师父靠在床上，虚弱地很，连话都说不出。很像当初递和离书给我的夜华。
28，真相
听闻师父醒来时，我多少还有一些希冀的。
他看到我，很平静，只是微微一笑。
那一刻，我恍然明白，历劫结束后，什么也不记得是什么意思。师父还是把我当小十七。虽然他和夜华长得一样，但是目光完全不同。
师父很久都不能说话，行走也有困难。折颜便提出用仙舟载他回昆仑虚，说昆仑虚和师父气脉相连，有利于师父康复。我便跟着来了昆仑虚。
那一日，折颜回桃林有事，让我好好照顾师父。清晨，师父恬静地坐在窗前看屋外的桃花。他忽然道：“十七，这些年，你可见过与我长得一样的人？”
我有些惊喜，师父能说话了，而且他问的是夜华。难道他记起来了吗？我有些隐隐的期待。
我定定心神，答道：“他是....十七的夫君，天族太子夜华，不过已经......过世了。”
师父突然惊起，道：“死了？怎么可能？他葬在哪里？他是我的胞弟！”
一句胞弟，震得我心肺发麻。我握握拳头，定定心，才问道：“师父的胞弟？”
师父点点头，道：“我一直不能说话，是因为当初有一片元神在他身上。直至今日，那片元神归了位。我才想起来他。十七，你速速去桃林，唤折颜来。我有事要问他。”
我不知怎么来了桃林，见到折颜，只说了师父找他，便跌跌撞撞去了无妄海。
我抱着夜华的墓碑，哭了许久，直至晕了过去。
睡梦中，我见到了素素的一生。从俊疾山开始，诛仙台结束，和夜华做了一千年的夫妻，甚至还有和柳照歌在凡间的短短数年。
夜华和折颜一起骗了我，他们说阿离是素素生的。可是我亲眼看见白浅，也就是我自己在九重天半死不活的生孩子。凡间的阿离，只是凡人，只有那元神是真正的阿离。
夜华曾经对我说：素素，你要记得你爱夜华，别忘了。
可是，我还是忘了他。
夜华给我和离书，分明是知道他根本不是墨渊，又怕阿离拖累了我，甚至说阿离不是我生的。这样，便把我和他撇得干干净净，让我好毫无牵挂嫁给墨渊，我的师父吗？他怎么能那样？
眼前明明晃晃，再不想醒来，还是得醒。
凤九见我醒来，又哭着叫了声“姑姑”。
我背过身去，他们都知道真相，却都瞒着我。
凤九哭道：“姑姑别伤心，姑父就是怕你伤心，所以才让们将错就错。折颜说反正历劫后忘了一切，不会穿帮。可哪想，姑父是墨渊战神的弟弟。”
是啊，若他不是师父的弟弟。夜华便再也不会被提起。
兴许，我傻乎乎地哪天真和师父在一起，还以为他是夜华。
四哥也来了狐狸洞，和白凤九轮流陪着我，估计是怕我寻死。
我突然想起照歌独自照顾了阿离的那二十年。夜华给我做了个好榜样。我便来到了九重天，陪着我的乖阿离。
阿离抱着我，道：娘亲，你终于肯认我啦。父君说，娘亲若是记得我是谁，便要伤心。娘亲，你别伤心。父君一想到娘亲就会哭，他画了好多娘亲的画像。
他搬出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我的画像。有浅浅的画像，也有素素的画像。那些画像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是夜华爱浅浅的故事。
我哭了半宿，到底没有哭下去。我撕掉了那封和离书。阿离尚小，虽拜了帝君为师，但在这九重天生活下去，也很艰难。可是有了我这上神母亲就不一样了。
我日日陪伴阿离，有时带他去无妄海，和夜华说说话。
我说：夜华，我想起来了。我没忘记我爱你。其实，我没历劫成为素素时，就爱上你了。因为以为你是师父，才不敢爱你。才让你伤心。若是知道你不是师父，我们在一起会更幸福呢。以后，我都陪阿离在九重天。我不会自尽，我会尽自己当母亲的责任。心里每天想着你就好。你画的那些画，我天天都看。我想我的宠物小黑蛇。你要是泉下有知，便入梦陪我。我最近也在学画画，画的你还不太像。不过，我画画也有天赋，慢慢就会像了。到时，把你的每幅画上都添上你。我们便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我，平静的无妄海没有一点儿波澜，似乎只有几阵微风吹过。
听闻师父醒来时，我多少还有一些希冀的。
他看到我，很平静，只是微微一笑。
那一刻，我恍然明白，历劫结束后，什么也不记得是什么意思。师父还是把我当小十七。虽然他和夜华长得一样，但是目光完全不同。
师父很久都不能说话，行走也有困难。折颜便提出用仙舟载他回昆仑虚，说昆仑虚和师父气脉相连，有利于师父康复。我便跟着来了昆仑虚。
那一日，折颜回桃林有事，让我好好照顾师父。清晨，师父恬静地坐在窗前看屋外的桃花。他忽然道：“十七，这些年，你可见过与我长得一样的人？”
我有些惊喜，师父能说话了，而且他问的是夜华。难道他记起来了吗？我有些隐隐的期待。
我定定心神，答道：“他是....十七的夫君，天族太子夜华，不过已经......过世了。”
师父突然惊起，道：“死了？怎么可能？他葬在哪里？他是我的胞弟！”
一句胞弟，震得我心肺发麻。我握握拳头，定定心，才问道：“师父的胞弟？”
师父点点头，道：“我一直不能说话，是因为当初有一片元神在他身上。直至今日，那片元神归了位。我才想起来他。十七，你速速去桃林，唤折颜来。我有事要问他。”
我不知怎么来了桃林，见到折颜，只说了师父找他，便跌跌撞撞去了无妄海。
我抱着夜华的墓碑，哭了许久，直至晕了过去。
睡梦中，我见到了素素的一生。从俊疾山开始，诛仙台结束，和夜华做了一千年的夫妻，甚至还有和柳照歌在凡间的短短数年。
夜华和折颜一起骗了我，他们说阿离是素素生的。可是我亲眼看见白浅，也就是我自己在九重天半死不活的生孩子。凡间的阿离，只是凡人，只有那元神是真正的阿离。
夜华曾经对我说：素素，你要记得你爱夜华，别忘了。
可是，我还是忘了他。
夜华给我和离书，分明是知道他根本不是墨渊，又怕阿离拖累了我，甚至说阿离不是我生的。这样，便把我和他撇得干干净净，让我好毫无牵挂嫁给墨渊，我的师父吗？他怎么能那样？
眼前明明晃晃，再不想醒来，还是得醒。
凤九见我醒来，又哭着叫了声“姑姑”。
我背过身去，他们都知道真相，却都瞒着我。
凤九哭道：“姑姑别伤心，姑父就是怕你伤心，所以才让们将错就错。折颜说反正历劫后忘了一切，不会穿帮。可哪想，姑父是墨渊战神的弟弟。”
是啊，若他不是师父的弟弟。夜华便再也不会被提起。
兴许，我傻乎乎地哪天真和师父在一起，还以为他是夜华。
四哥也来了狐狸洞，和白凤九轮流陪着我，估计是怕我寻死。
我突然想起照歌独自照顾了阿离的那二十年。夜华给我做了个好榜样。我便来到了九重天，陪着我的乖阿离。
阿离抱着我，道：娘亲，你终于肯认我啦。父君说，娘亲若是记得我是谁，便要伤心。娘亲，你别伤心。父君一想到娘亲就会哭，他画了好多娘亲的画像。
他搬出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我的画像。有浅浅的画像，也有素素的画像。那些画像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是夜华爱浅浅的故事。
我哭了半宿，到底没有哭下去。我撕掉了那封和离书。阿离尚小，虽拜了帝君为师，但在这九重天生活下去，也很艰难。可是有了我这上神母亲就不一样了。
我日日陪伴阿离，有时带他去无妄海，和夜华说说话。
我说：夜华，我想起来了。我没忘记我爱你。其实，我没历劫成为素素时，就爱上你了。因为以为你是师父，才不敢爱你。才让你伤心。若是知道你不是师父，我们在一起会更幸福呢。以后，我都陪阿离在九重天。我不会自尽，我会尽自己当母亲的责任。心里每天想着你就好。你画的那些画，我天天都看。我想我的宠物小黑蛇。你要是泉下有知，便入梦陪我。我最近也在学画画，画的你还不太像。不过，我画画也有天赋，慢慢就会像了。到时，把你的每幅画上都添上你。我们便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我，平静的无妄海没有一点儿波澜，似乎只有几阵微风吹过。
29，团圆（本章主要复制原著，全部抄袭，用不着自己写。）
长河月圆，夜深入寂。无事可做，只能睡觉。说来也奇怪，自从无妄海归来，便梦见了夜华。
他靠在一张书案后头批阅公文，半响，将一干文书扫在一旁，微蹙着眉喝了口茶，茶杯搁下时抬头盈盈笑道：“浅浅，过来，跟我说说昨日又看了什么戏文话本。”
我沉在这个梦里不愿醒来。这真是老天爷赐的恩德，梦中的这个夜华，却同活着时没什么两样的，不仅能同我散散步下下棋，还能同我说说话。
自此之后，我日日都能梦到他，我觉得睡觉真是个好活动。
其实换个角度来想一想，也就释然了，凡界有个庄周梦蝶的典故，说一个叫庄周的凡人做梦变作了只蝴蝶，翩翩起舞十分快乐。不一会儿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仍是凡人庄周。不晓得是庄周做梦变作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作了庄周，从前我实实在在的过日子，把现实全当做空幻，如今这样令我十分痛苦，那不如掉个个儿，把梦境当作真的来过日子，把现实全当作空幻。人生依然一样没差，不过换种过日子的方法而已，却能令我快乐满足。这也是一种看开吧。
四哥见我在九重天带着阿离，有些不忍我年纪轻轻守着寡，得空时常带我去凡界逛一逛，聊以遣我的怀，顺便遣他的怀。游山时他会说：“你看这高耸入云的大山，站在山顶一看，这世间一切都渺小至斯，不会令你心胸瞬时博大起来吗？不会令你觉得小儿女情伤不过是天边的浮云，一挥手便可抹去吗？”游水时他会说，“你看这飞流直下的瀑布，奔腾入河川，不舍昼夜，且从不回头，你看了这个瀑布，不会觉得人生亦是如此，不能回头，总是要向前看的吗？”游集市时他会说，“你看这蝼蚁一般的凡人，能在世上走的不过数十载春秋，且还受司命排的种种命格所困，种田的大多一生穷苦，读书的大多志不能展，养在深闺的好儿女大多嫁个王八丈夫，可他们仍欢欢喜喜的过着，你可看了这些凡人，不会觉得自个儿比他们好上太多了吗？”
初初我还听着，后来他说上了瘾，每回都要这么说一说，我嫌弃他啰嗦，再去凡界便只一个人了。
夜华去后第三年的九月初三，我在凡界听戏，遇见方壶仙山上一个叫织越的小神仙。在凡界听戏须得照着凡界的本子来，觉得角唱得好便捧个钱场，喝彩时投几枚赏钱到戏台上，也算不辜负了戏子们一番殷勤。
织越小仙大约头一回到凡界看戏，见红木雕栏后头一干看戏的扔银钱扔得热闹，眼红也想仍，却两袖空空的挺寒酸，她一眼看破我的仙身，喜滋滋自报了家门，找我借些打赏的银钱。我虽有些奇怪她一个小神仙自当习得变化之术，变一两个银钱出来理当是桩小事，还是借了几颗夜明珠给她。后来才晓得她爹娘怕她下界冶游惹祸端，将她的仙力封了。
原本这不过是个点头之缘，此后我去凡界看戏却回回都能遇得到她，这点头之缘便生生被变成了个长久的缘分，织越生的喜辣活泼，又不缠着我打听我是谁，家住哪里，芳龄几何，我觉得难得，再则听戏时能有个人说说话，又不是四哥“你看这跌宕起伏的戏文——”这种话，也挺不错。
这么一来而去的与她同听了十多场戏，算算日子，大约已两月有余。
今日，我又坐在这楼中听戏，戏台上挺应景的唱了一出《牡丹亭》，正是十月初五，宜婚嫁出行，忌刀兵，三年前今日此时，夜华他离我而去，我灌了一口酒，看戏台子上的青衣将水袖舞得洋洋洒洒。
这一段戏文直唱到“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织越小仙才姗姗来迟，舔着脸在我身旁占了个位置坐下了。戏看到一半，她掩着嘴角凑过来偷偷摸摸道：“我那天纵奇才却英年早逝的远房表哥，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表示记得。
织越小仙除了常和我说戏，额外也常说起她这个远房表哥。按她的说法，她这个表哥英明神武，乃是个不世之才，只可惜命薄了些，年纪轻轻便战死沙场，徒留一双悲得半死的老父母加个整日啼哭不止的小儿，可怜可怜。她每每叹出可怜二字，脸上便果然一副悲天悯人之态。我却并不觉得她表哥一家多么可怜，大约是近年来已将生死看开。织越执壶倒了杯冷茶，润了口嗓子，左右瞧了瞧，再掩着嘴角凑过来：“我那个表哥，我不是告诉过你他死了三年吗？三年前，合族的都以为他只剩下个遗体，元神早灰飞烟灭了，他们做了副玄晶冰棺将他沉在一个海子里，我当初还去瞧过的，昨儿那静了几十万年的海子却突然闹了起来，海水嗖嗖朝上蹿，掀起十丈高浪，竟将那副玄晶冰棺托了起来。他们说将海水搅得腾起来的正是缭绕在冰棺四周的仙泽。你说怪不怪，我表哥他元神都灰飞烟灭了，却还能有这么强大的仙泽护着，合族的人没一个晓得怎么回事，我们几个小一辈的被赶出来时，族长正派了底下的小仙去请我们族中的一个尊神。我爹娘说，指不定表哥他根本没死。唉，倘若他没死，小阿离便不用整日再哭哭啼啼的了。”
四周刹那静寂无声，手中的酒杯“啪”一声掉在地上，我听得自己干干道：“那海子可是无妄海？你表哥他可是太子夜华？”
织越打着结巴呆呆道：“你，你如何晓得？”
我跌跌撞撞冲出茶楼，冲到街面上才想起上九重天须得腾云驾雾。跌跌撞撞爬上云头，眼风不意扫到下面跪了一地的凡人，才想起我是在集市上招的祥云驾的紫雾。
腾云上的半空中，天高地远，下视茫茫，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去南天门的路。心中越是急切脑中越是空茫，我踩着云头在天上兜转了几个来回，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不意脚下一滑，险些就要栽下云头，幸好被一双手臂稳稳扶住。
墨渊的声音在后头想起：“你怎的这般不小心，驾个云也能跌下去？”
我转过身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子，急切道：“夜华呢？师傅，夜华呢？”
他皱了皱眉，道：“先把眼泪擦了，我正要找你说这桩事。”
墨渊说，父神当年用一半的神力做成仙胎供夜华投生，他投生后，这神力便一直随着他，藏在他神识。三年前他不知道夜华还砍了瀛洲的四头凶兽，得了父神的另一半神力，才以为他已没救了。想必夜华是以父神的全部神力抵了东皇神的灭天之力，元神被这两份力冲得损伤了些，便自发陷入了一轮沉睡，却叫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连夜华他自己，怕也是这么想的。
墨渊说，他这一轮沉睡本应睡上个几十年，可玄晶冰棺是个好器物，无妄海虽是沉天族遗体的，其实却是个修养圣地，才叫夜华只三年便能醒来，实在歪打正着。
他说的这些话我大多没听见，只真切的听他说，小十七，夜华回来了，他刚落地便奔去青丘找你，你也快回去吧。
我从没想过夜华他竟能活着。虽默默祈祝了千千万万回，但我心中其实明白，那全是奢望。可、可墨渊说夜华他醒过来了，他没有死，他一直活着。
我一路腾云回青丘，不留神从云头上跌下来四回。
过了谷口，干脆弃了云头落地，踉踉跄跄朝狐狸洞奔，路旁遇到一些小仙同我打招呼，我也全不晓得，只是手脚不由自主发抖，怕见不到夜华，怕墨渊说的都是糊弄人的。
狐狸洞出现在眼底时，我放缓了步子。很久不从正门走，不留神洞旁三年前种下的桃树已开得十分繁盛。青的山，绿的树，碧色的潭水，三年来，我头一回看清了青丘的色彩。
日光透过云层照下来，青山碧水中的一树桃花，犹如九天之上长明不灭的璀璨烟霞。
那一树烟霞底下立着的黑袍青年。
就像是一个梦境。
我屏着呼吸往前挪了两步，生怕动作一大，眼前的情景便一概不在了。
他转过头来，风拂过，树上的烟霞起伏成一波红色的海浪。他微微一笑，仍是初见的模样，如画的眉眼，漆黑的发。红色的海浪中飘下几朵花瓣，天地间再没有其他的色彩，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他伸手轻声道：“浅浅，过来。”
长河月圆，夜深入寂。无事可做，只能睡觉。说来也奇怪，自从无妄海归来，便梦见了夜华。
他靠在一张书案后头批阅公文，半响，将一干文书扫在一旁，微蹙着眉喝了口茶，茶杯搁下时抬头盈盈笑道：“浅浅，过来，跟我说说昨日又看了什么戏文话本。”
我沉在这个梦里不愿醒来。这真是老天爷赐的恩德，梦中的这个夜华，却同活着时没什么两样的，不仅能同我散散步下下棋，还能同我说说话。
自此之后，我日日都能梦到他，我觉得睡觉真是个好活动。
其实换个角度来想一想，也就释然了，凡界有个庄周梦蝶的典故，说一个叫庄周的凡人做梦变作了只蝴蝶，翩翩起舞十分快乐。不一会儿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仍是凡人庄周。不晓得是庄周做梦变作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作了庄周，从前我实实在在的过日子，把现实全当做空幻，如今这样令我十分痛苦，那不如掉个个儿，把梦境当作真的来过日子，把现实全当作空幻。人生依然一样没差，不过换种过日子的方法而已，却能令我快乐满足。这也是一种看开吧。
四哥见我在九重天带着阿离，有些不忍我年纪轻轻守着寡，得空时常带我去凡界逛一逛，聊以遣我的怀，顺便遣他的怀。游山时他会说：“你看这高耸入云的大山，站在山顶一看，这世间一切都渺小至斯，不会令你心胸瞬时博大起来吗？不会令你觉得小儿女情伤不过是天边的浮云，一挥手便可抹去吗？”游水时他会说，“你看这飞流直下的瀑布，奔腾入河川，不舍昼夜，且从不回头，你看了这个瀑布，不会觉得人生亦是如此，不能回头，总是要向前看的吗？”游集市时他会说，“你看这蝼蚁一般的凡人，能在世上走的不过数十载春秋，且还受司命排的种种命格所困，种田的大多一生穷苦，读书的大多志不能展，养在深闺的好儿女大多嫁个王八丈夫，可他们仍欢欢喜喜的过着，你可看了这些凡人，不会觉得自个儿比他们好上太多了吗？”
初初我还听着，后来他说上了瘾，每回都要这么说一说，我嫌弃他啰嗦，再去凡界便只一个人了。
夜华去后第三年的九月初三，我在凡界听戏，遇见方壶仙山上一个叫织越的小神仙。在凡界听戏须得照着凡界的本子来，觉得角唱得好便捧个钱场，喝彩时投几枚赏钱到戏台上，也算不辜负了戏子们一番殷勤。
织越小仙大约头一回到凡界看戏，见红木雕栏后头一干看戏的扔银钱扔得热闹，眼红也想仍，却两袖空空的挺寒酸，她一眼看破我的仙身，喜滋滋自报了家门，找我借些打赏的银钱。我虽有些奇怪她一个小神仙自当习得变化之术，变一两个银钱出来理当是桩小事，还是借了几颗夜明珠给她。后来才晓得她爹娘怕她下界冶游惹祸端，将她的仙力封了。
原本这不过是个点头之缘，此后我去凡界看戏却回回都能遇得到她，这点头之缘便生生被变成了个长久的缘分，织越生的喜辣活泼，又不缠着我打听我是谁，家住哪里，芳龄几何，我觉得难得，再则听戏时能有个人说说话，又不是四哥“你看这跌宕起伏的戏文——”这种话，也挺不错。
这么一来而去的与她同听了十多场戏，算算日子，大约已两月有余。
今日，我又坐在这楼中听戏，戏台上挺应景的唱了一出《牡丹亭》，正是十月初五，宜婚嫁出行，忌刀兵，三年前今日此时，夜华他离我而去，我灌了一口酒，看戏台子上的青衣将水袖舞得洋洋洒洒。
这一段戏文直唱到“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织越小仙才姗姗来迟，舔着脸在我身旁占了个位置坐下了。戏看到一半，她掩着嘴角凑过来偷偷摸摸道：“我那天纵奇才却英年早逝的远房表哥，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表示记得。
织越小仙除了常和我说戏，额外也常说起她这个远房表哥。按她的说法，她这个表哥英明神武，乃是个不世之才，只可惜命薄了些，年纪轻轻便战死沙场，徒留一双悲得半死的老父母加个整日啼哭不止的小儿，可怜可怜。她每每叹出可怜二字，脸上便果然一副悲天悯人之态。我却并不觉得她表哥一家多么可怜，大约是近年来已将生死看开。织越执壶倒了杯冷茶，润了口嗓子，左右瞧了瞧，再掩着嘴角凑过来：“我那个表哥，我不是告诉过你他死了三年吗？三年前，合族的都以为他只剩下个遗体，元神早灰飞烟灭了，他们做了副玄晶冰棺将他沉在一个海子里，我当初还去瞧过的，昨儿那静了几十万年的海子却突然闹了起来，海水嗖嗖朝上蹿，掀起十丈高浪，竟将那副玄晶冰棺托了起来。他们说将海水搅得腾起来的正是缭绕在冰棺四周的仙泽。你说怪不怪，我表哥他元神都灰飞烟灭了，却还能有这么强大的仙泽护着，合族的人没一个晓得怎么回事，我们几个小一辈的被赶出来时，族长正派了底下的小仙去请我们族中的一个尊神。我爹娘说，指不定表哥他根本没死。唉，倘若他没死，小阿离便不用整日再哭哭啼啼的了。”
四周刹那静寂无声，手中的酒杯“啪”一声掉在地上，我听得自己干干道：“那海子可是无妄海？你表哥他可是太子夜华？”
织越打着结巴呆呆道：“你，你如何晓得？”
我跌跌撞撞冲出茶楼，冲到街面上才想起上九重天须得腾云驾雾。跌跌撞撞爬上云头，眼风不意扫到下面跪了一地的凡人，才想起我是在集市上招的祥云驾的紫雾。
腾云上的半空中，天高地远，下视茫茫，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去南天门的路。心中越是急切脑中越是空茫，我踩着云头在天上兜转了几个来回，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不意脚下一滑，险些就要栽下云头，幸好被一双手臂稳稳扶住。
墨渊的声音在后头想起：“你怎的这般不小心，驾个云也能跌下去？”
我转过身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子，急切道：“夜华呢？师傅，夜华呢？”
他皱了皱眉，道：“先把眼泪擦了，我正要找你说这桩事。”
墨渊说，父神当年用一半的神力做成仙胎供夜华投生，他投生后，这神力便一直随着他，藏在他神识。三年前他不知道夜华还砍了瀛洲的四头凶兽，得了父神的另一半神力，才以为他已没救了。想必夜华是以父神的全部神力抵了东皇神的灭天之力，元神被这两份力冲得损伤了些，便自发陷入了一轮沉睡，却叫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连夜华他自己，怕也是这么想的。
墨渊说，他这一轮沉睡本应睡上个几十年，可玄晶冰棺是个好器物，无妄海虽是沉天族遗体的，其实却是个修养圣地，才叫夜华只三年便能醒来，实在歪打正着。
他说的这些话我大多没听见，只真切的听他说，小十七，夜华回来了，他刚落地便奔去青丘找你，你也快回去吧。
我从没想过夜华他竟能活着。虽默默祈祝了千千万万回，但我心中其实明白，那全是奢望。可、可墨渊说夜华他醒过来了，他没有死，他一直活着。
我一路腾云回青丘，不留神从云头上跌下来四回。
过了谷口，干脆弃了云头落地，踉踉跄跄朝狐狸洞奔，路旁遇到一些小仙同我打招呼，我也全不晓得，只是手脚不由自主发抖，怕见不到夜华，怕墨渊说的都是糊弄人的。
狐狸洞出现在眼底时，我放缓了步子。很久不从正门走，不留神洞旁三年前种下的桃树已开得十分繁盛。青的山，绿的树，碧色的潭水，三年来，我头一回看清了青丘的色彩。
日光透过云层照下来，青山碧水中的一树桃花，犹如九天之上长明不灭的璀璨烟霞。
那一树烟霞底下立着的黑袍青年。
就像是一个梦境。
我屏着呼吸往前挪了两步，生怕动作一大，眼前的情景便一概不在了。
他转过头来，风拂过，树上的烟霞起伏成一波红色的海浪。他微微一笑，仍是初见的模样，如画的眉眼，漆黑的发。红色的海浪中飘下几朵花瓣，天地间再没有其他的色彩，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他伸手轻声道：“浅浅，过来。”
1，一见钟情
那日，三殿下带我一起去大殿觐见天君。
他问我：你已成年，娶正妃时要不要先纳一房侧妃？
我回道：三哥都没侧妃，我为何要纳侧妃？
连宋素来喜欢逗我玩，说我年纪轻轻，却总穿一身玄衣，看起来比他年纪还要大。
我叫夜华。听说，我生下来的时候，虽是夜里，却漫天云霞，所以取名叫夜华。这名字是天君亲自所取。
他亲自教养我，直至我4万岁。一时圣宠，几乎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要册封我为太子。直到4万岁成年后，我长得和墨渊一模一样。
4万岁到5万岁这一万年，我都在极北之地清修，等同于流放。那些曾经拍着我马屁的人，陡然间又疏远了我。包括从小就跟着我后面，说长大后要嫁给我的素锦。
5万岁这一年，天君突然召我回天宫，一路我竟然遭了数次刺杀。最危险的那次，一支箭射中了我的后心，直到连宋救了我。
他笑眯眯地道：还好你没死，不然天君定然以为是我干的。大哥在他心中可是老实巴交的。可惜，至今还是个上仙，心思都不放在修炼上。他心思不正，不适合当天君。哥哥我还是支持你当太子的。
我和连宋一路冲杀出去，连宋身上血迹斑斑，直接被送到了药王处。而我无人过问，大约是因为我穿的玄衣，别人只当我掉到水里。还是连宋，拽着我去让药王先治，我才没死。
养了几日伤，我才知二哥桑籍被贬到了北海，为的竟然是一个情字。
连宋道：天君的意思是让我或者你去娶白浅上仙。上回我救了你一命，你就当报我的恩情，娶了他好不好？
我有些不解，问道：三哥为何不娶？
他摇摇扇子，笑道：“道理和你二哥一样，总有一天，我也要逃离这里。我不会当太子的。你出生时，天上可是有72只彩鸟在飞，当太子再适合不过。再说，你长得和墨渊一样，帝君都默认你是他的转世啦。”
连宋突然道：我有礼物送你，你稍等一下。
他顿时消失得没 影子，留我一人站在偌大的花园里。
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声。我有些无聊，听了会，只是后宫之中普通的欺压。不多时，来了位女子，我看不清脸，只见背影。她一顿呵斥，救了那个小宫女。
宫女哭道：姑娘快走，奴婢是乐胥娘娘宫中的，姑娘救了我，怕是会倒霉。
我也为那姑娘捏了一把汗。
她笑道：奈奈，放心。我可是青丘白浅，谁都不能奈我何。不信，你看.....
她稍稍转身，一张平淡的脸，陡然迸发出光彩，但又很快变了回去。
那一瞬间，仿佛风云变色，那张绝美的脸，似乎我什么时候见过。我的心遏制不住狂跳起来。等我反应过来，那姑娘却早已没了人影。
连宋很快回来，看我发着愣，道：怎么？伤还未好吗？
我摇摇头，他递给我一个木偶，道：“这可是宝物。能变作你自己的样子，谁也看不出来。你就能找机会遁逃出去玩啦。这可是鲁班造的，我好容易得了两个，我们兄弟一人一个。”
看着这件宝物，我有些哭笑不得。
很快入了殿，天君问了我们一道题目，关于战争的布阵。
连宋对我眨眨眼，自己却道：孩儿不善排兵打仗。
我却侃侃而谈，几乎把所学都展示出来。
答完题，便有一红衣男子拍着手走出来，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白衣男子。
天君道：连宋、夜华，还不向狐帝和折颜上神行礼。
折颜上神深深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就是夜华？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亲人，定是把我当作墨渊了。
天君道：折颜上神，你看上哪个，便定哪个？
我知晓他们说得是婚约之事，连忙拱手道：狐帝，折颜上神，夜华愿意求娶白浅上仙。
他们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
从那日起，我夜夜都会梦见她。
婚期却是百年之后。我终于用了连宋送给我的木偶，变作了自己在读书的样子，而自己偷偷去了青丘偷看她。
她每日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就是看看话本子，修炼，有时会突然结障，让我看不清楚。
我大约每月都会去上一回，那一百年，我很煎熬，又很期待。我怕他见了我反悔婚事，到底没有和她正面接触。
天君赐了我洗梧宫，让我掌管户部。连宋掌管兵部，央错掌管礼部。太子之位到底是谁的，我并不是很在乎。我只想早点儿成婚。
大约从我见到她的那一面开始，我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
我知晓，她以为我是墨渊。
从前，我有些忌恨自己这张脸。但从那日起，我万分感谢，我长得和墨渊一模一样。所以，才有了这场婚约。
那日，三殿下带我一起去大殿觐见天君。
他问我：你已成年，娶正妃时要不要先纳一房侧妃？
我回道：三哥都没侧妃，我为何要纳侧妃？
连宋素来喜欢逗我玩，说我年纪轻轻，却总穿一身玄衣，看起来比他年纪还要大。
我叫夜华。听说，我生下来的时候，虽是夜里，却漫天云霞，所以取名叫夜华。这名字是天君亲自所取。
他亲自教养我，直至我4万岁。一时圣宠，几乎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要册封我为太子。直到4万岁成年后，我长得和墨渊一模一样。
4万岁到5万岁这一万年，我都在极北之地清修，等同于流放。那些曾经拍着我马屁的人，陡然间又疏远了我。包括从小就跟着我后面，说长大后要嫁给我的素锦。
5万岁这一年，天君突然召我回天宫，一路我竟然遭了数次刺杀。最危险的那次，一支箭射中了我的后心，直到连宋救了我。
他笑眯眯地道：还好你没死，不然天君定然以为是我干的。大哥在他心中可是老实巴交的。可惜，至今还是个上仙，心思都不放在修炼上。他心思不正，不适合当天君。哥哥我还是支持你当太子的。
我和连宋一路冲杀出去，连宋身上血迹斑斑，直接被送到了药王处。而我无人过问，大约是因为我穿的玄衣，别人只当我掉到水里。还是连宋，拽着我去让药王先治，我才没死。
养了几日伤，我才知二哥桑籍被贬到了北海，为的竟然是一个情字。
连宋道：天君的意思是让我或者你去娶白浅上仙。上回我救了你一命，你就当报我的恩情，娶了他好不好？
我有些不解，问道：三哥为何不娶？
他摇摇扇子，笑道：“道理和你二哥一样，总有一天，我也要逃离这里。我不会当太子的。你出生时，天上可是有72只彩鸟在飞，当太子再适合不过。再说，你长得和墨渊一样，帝君都默认你是他的转世啦。”
连宋突然道：我有礼物送你，你稍等一下。
他顿时消失得没 影子，留我一人站在偌大的花园里。
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声。我有些无聊，听了会，只是后宫之中普通的欺压。不多时，来了位女子，我看不清脸，只见背影。她一顿呵斥，救了那个小宫女。
宫女哭道：姑娘快走，奴婢是乐胥娘娘宫中的，姑娘救了我，怕是会倒霉。
我也为那姑娘捏了一把汗。
她笑道：奈奈，放心。我可是青丘白浅，谁都不能奈我何。不信，你看.....
她稍稍转身，一张平淡的脸，陡然迸发出光彩，但又很快变了回去。
那一瞬间，仿佛风云变色，那张绝美的脸，似乎我什么时候见过。我的心遏制不住狂跳起来。等我反应过来，那姑娘却早已没了人影。
连宋很快回来，看我发着愣，道：怎么？伤还未好吗？
我摇摇头，他递给我一个木偶，道：“这可是宝物。能变作你自己的样子，谁也看不出来。你就能找机会遁逃出去玩啦。这可是鲁班造的，我好容易得了两个，我们兄弟一人一个。”
看着这件宝物，我有些哭笑不得。
很快入了殿，天君问了我们一道题目，关于战争的布阵。
连宋对我眨眨眼，自己却道：孩儿不善排兵打仗。
我却侃侃而谈，几乎把所学都展示出来。
答完题，便有一红衣男子拍着手走出来，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白衣男子。
天君道：连宋、夜华，还不向狐帝和折颜上神行礼。
折颜上神深深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就是夜华？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亲人，定是把我当作墨渊了。
天君道：折颜上神，你看上哪个，便定哪个？
我知晓他们说得是婚约之事，连忙拱手道：狐帝，折颜上神，夜华愿意求娶白浅上仙。
他们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
从那日起，我夜夜都会梦见她。
婚期却是百年之后。我终于用了连宋送给我的木偶，变作了自己在读书的样子，而自己偷偷去了青丘偷看她。
她每日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就是看看话本子，修炼，有时会突然结障，让我看不清楚。
我大约每月都会去上一回，那一百年，我很煎熬，又很期待。我怕他见了我反悔婚事，到底没有和她正面接触。
天君赐了我洗梧宫，让我掌管户部。连宋掌管兵部，央错掌管礼部。太子之位到底是谁的，我并不是很在乎。我只想早点儿成婚。
大约从我见到她的那一面开始，我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
我知晓，她以为我是墨渊。
从前，我有些忌恨自己这张脸。但从那日起，我万分感谢，我长得和墨渊一模一样。所以，才有了这场婚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