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语学习指导手册(初稿-不完全篇)

饮马长江;
王天下;
语之曰;
好动。
以上例子中的第一个字都要破读,你是否都知道?通常都是破读后表动词意义,并且好像以变成第四声最常见。另外的破读现象不在于使役化,它也可能用来做主动转被动:比如“风吹草低见牛羊”中的“见”字就要读“xiàn”,就从主动的jiàn变成了被动。话说这也是语文考试里语音题常考的东西。这些还都只是中古汉语,上古汉语(秦汉前)是没有声调的,法国学者奥德里库尔 (Haudricourt)早在1954年就发现:汉语的声调是后期的,战国时的汉语没有声调,到了南北朝韵尾-s和喉塞音分别演变成去声和上声。而且单个汉字可能有多音节,而不是像现在一个字一个音节,比如上古“目”字读复辅音:mruk。上古汉语还有复杂的动词形态和前后缀。汉语之所以变成现在的形态,无论是发音还是语法,是东晋十六国,即“五胡乱华”以及后来屡次北方民族南下导致民族大迁徙和混杂的结果。而汉字的结构(象形文字)可能也有助于语法形态的改变。 大部分语言学家认为,原始汉藏语的语音和语法和嘉绒语相似:没有明确的声调系统,有复辅音,有复杂的动词形态,如:使动的s-前缀:“登”上古汉语teen,“增”s-teen(e为倒写,n为长脚后鼻音,同音标)。嘉绒语和藏语里存在着同样的s-使动前缀。因此,汉语的原始【屈折语】特征仍然是有迹可循的,汉语和英语看来也没有那么极端地处于语言学光谱的两极。(所以上一章里,某张图里显示的某些狂妄自大的人说什么“我们能读千年前的汉字,而三百年前的英文已无人能读懂”,不仅暴露了学英语的生理困难,还同时暴露了基本汉语语言现象和古代中国历史的素养的缺乏。)

至此,很多自己学不好英语反倒还怪罪起英语“低劣、无规律”、总是把汉语和外语放在对立面上的论调,也不攻自破了。语言没有绝对的分立,在【分析语】中存在【综合语】的语言现象,反之亦然。并且至此我们也看到汉语与英语语言现象上的诸多相似点。本人总是喜欢从研究汉语入手的原因就是(在第一章里就提过了)因为从你最熟悉的现象里让你换位思考、理解新的知识比直接用生疏的现象对你一番狂轰乱炸来得有效得多。了解了这些语言知识后(其实可能对纯粹只想找点捷径学外语、记单词的人来说,这些内容“超纲”了,但如果你是语言爱好者,那么千万别错过),接下来本人就用最后一章剖析外语中的各种汉语中不存在的令人头疼的语法现象。

练习3参考答案:土耳其语“你们/您的那些房子”为:evlerin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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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3:55:00 +0800 CST  
第三章:各式独特语言现象探秘
传统语法学研究三种[语法范畴]:
对名词:【性】【数】【格】
对动词:【限定性】【时】【体】【态】【式】【人称】
对形容词/副词:【级】
还研究两种[语法关系]:
中心名词与定语、主语名词与谓语:【一致】
动词/介词与宾语:【支配】。

以上的语法现象都主要是从印欧语系(即那些热门小语种)中归纳出来的,根据当代【语言类型学】的广泛研究,还发现了其他语言中更多的语法现象,如【名词类别】【生命度】【有定性】【极性】【及物性】【情态】【实据性】【使役性】等。

语言学研究在判断某种语言是否具有某种[语法范畴]时,需依据它是否有专门的[语法形式]而非[词汇形式]进行判断,这个[语法形式]专指[词缀]、[内部屈折]。如汉语没有表达【时】的[语法形式],尽管其有丰富的词汇手段来表达【时】,我们仍说汉语没有【时】这个范畴。用【语言类型学】的术语:[语法形式]是直接手段,而[词汇]形式是(不论是借助实词还是虚词)都是迂回手段。

不过在上述两种极端间还有一种半迂回手段,采用“虚词+语法形式”,如英语的【态】就是这样,如:被动态用,其中be是一个虚词,而过去分词使用的变形(词尾屈折)则是[语法形式]。不过,尽管英语不像希腊语那样以纯[语法形式]来表达被动态,我们仍可以说英语具有【态】这种语法范畴。而汉语只用[被]字或其他虚词表达被动,我们说汉语没有【态】这种范畴。

此外,[语法形式]还必须具有广泛适用性,不能只适用于少数几种词。如汉语中虽然有“们”字来表示名词复数,但一般只适用于人称代词(我们、你们)、少数生命名词(孩子们、女士们)等,因此我们仍说汉语没有【数】这个范畴。

特别现象一:名词
その一:性
语法上的名词的【性】是一种对名词进行分类的方法,与生理上的【性】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最常见的【性】有三种:【阳性】【阴性】和【中性】。当然其他语言中还有更多的分类,如阿拉伯语名词除了阳性、阴性外,还有【通性】一说,即可作阳性也可作阴性。

对于名词的【性】的分类,在有些语言里基本可以说是毫无规律可循,典型的是法语和德语,每新学一个名词,得记住这个名词是哪个性。不过我们仍可根据一定的统计学结果词尾来推断名词的性。
如法语中有阴阳两性,而且没有足够明显的词尾来判断,不过真正会学并善于总结的人会慢慢注意到:如-ment词尾,几乎100%是阳性的,而-tion词尾几乎100%是阴性,另如-age结尾,本人注意到一个现象,虽然统计里说-age词尾名词90%以上是阳性(如le visage, le pourcentage),但当它是单音节词(如la plage, la page)时则是阴性。

类似的在德语中,我们也总结出大部分带后缀-er, -el以及带后缀-ling, -ig等的名词都是阳性;带后缀-in的一般是阴性(实际上德语以添加词尾-in来表示雌性,如男学生der Student,而女学生die Studentin;男老师der Lehrer,女老师die Lehrerin)等。

不过有时对于名词【性】的分类却显得不那么逻辑,如德语中男人是阳性:der Mann,女人是阴性:die Frau,而小孩儿却是中性:das Kind;类似的,小女孩也是中性:das Mädchen(忍不住还是想跨语言说一句:英语的“少女”还有个词叫maiden的,有部日漫叫“蔷薇少女(Rozen Maiden)”的,就用的这个词)。实际上,这是德语认为“小”的生物无法判断性别,因此统一认为是中性。再实际一个,实际上,德语中还有个“小称词缀”-chen,带这个词缀的名词就是中性。

并且,在不同语言中的同一事物不一定有同样的【性】,如德语中的“太阳”是阴性:die Sonne,月亮der Mond和石头der Stein是阳性(话说写到这个词突然想起著名的科幻怪物弗兰肯斯坦因就是Frankenstein,而著名科学家爱因斯坦也是Einstein,这个ein的德语的“一”,所以英语逐字死翻就是“one rock”……这还真……-.-当然不是表示one rock的意思啦,本人就是写到Stein就想起来)。而法语则恰好相反:太阳是阳性:le soleil,月亮la lune,和石头是阴性la pierre。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3:58:00 +0800 CST  

古英语名词也有语法上的【性】,如Stān (stone)、mōna (moon) 是阳性,但sunne (sun) 却是阴性,这与德语相同。同样与德语类似的是,古英语有些名词的【性】不合逻辑。如:mægden (girl,上面提到德语的这个词是das Mädchen,没感觉很像么), wīf (wife), bearn (child, son), cild (child)这些词本有性别之分,古英语中却是中性;而wīfmann (woman) 却是阳性,因为这个字后面的成分mann (man,德语:der Mann)是阳性。

而西、意、葡、俄、阿拉伯、拉丁语等语言,名词的【性】却能直接由词尾显示,如西语的词尾-o基本就是阳性了,-a表示阴性,如男性朋友amigo,女性朋友则是amiga。不过也有例外,如sofá就是阳性的,不过可能是由于是外来词的缘故。再如俄语中,若词尾是辅音或是字母“й”(短i)则是阳性;词尾若是“а”或“я(ia)”则是阴性;若是“о”或“е”则是中性;而若结尾是软音符“ь”它可能是阳性或阴性的其中一种(注*跟阿语中的【通性】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而我们为什么要重视名词的【性】呢?这就要说到【一致】(即我们常说的性数配合)了:对于不同的名词,与它有关的不同的形容词、限定词(冠词、物主代词等)以及代词,都要根据修饰的名词的性、数做变形(配合),这也是很不同于英语的地方:很多印欧语系的语言都是根据后面名词的【性】【数】做配合而非根据主语。如英语主语不同用的物主形容词也不同,如:“他的车”his car,而“她的车”是her car。而法语中,这两句分别是sa voiture, sa voiture。为什么法语两个相同,就是因为“车”在法语中是阴性的,因此修饰它的物主形容词从son变成了sa。再如法语的“书本”是阳性的,le livre,杂志是阴性的la magazine,说“他的书,他的杂志”是son livre,sa magazine;而“她的书,她的杂志”也是son livre, sa magazine。也就是说,与名词有关的一系列的附属词,是要根据名词【一致】而非与主语一致。再如形容词,如西语中,“谷物”是阳性的,“城市”是阴性的,“干净的”这个形容词原形是limpio,所以说“干净的谷物”还是el grano limpio;而说“干净的城市”就是la ciudad limpia。即,若名词的【性】找不准,那么将有不止一个词的形态变化使用错误。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3:58:00 +0800 CST  
その二:名词类别
【性】作为划分名词的一种标准,都还算好理解。而若我们将之推广到【名词类别】一概念,又会变得更抽象。上一节讲到,名词的【性】与自然界生理上的【性】一点关系都没有,名词的【性】只是一种对名词的分类法。而更广义的名词分类法则是【名词类别】。世界上很多语言都有[名词类别]此一语法范畴,而它的分类标准可以跟多种语意概念相关,包括性别、生命度、是否有理性、形状、大小、强弱、重要性等等。例如德波尔语(澳大利亚的一种土著语言)的名词有四格[名词类别],分类标准如下:第一类:男人,大多数活物;第二类:女人、水、火、特殊动物;第三类:可吃的水果或蔬菜;第四类:杂类。初学德语或法语的筒子们可能会为记住名词的【性】而不胜其烦,而他们可能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些语言有超过十个、二十个的【名词类别】,如非洲的【尼日尔-刚果语系】下的很多语言,其中富拉语有多达二十多种名词类别,可能是世界上名词类别最多的语言。

因此我们说,【性】只是【名词类别】的其中一种表现形式,是对名词进行分类的一种方法。另:【名词类别】不宜与【词性】相混淆,后者仅仅是针对词汇在句中的“角色”来分类的,如名词、动词、介词、形容词等。

その三:格
【格】是人类语言中常见的一种语法范畴,而汉语中无此概念,因此对于很多国人,学习具有【格】系统的印欧语言时,【格】的理解和使用就成了大头。简言之,【格】是处理【多名词句子】的一种策略。当一个句子包含数个名词时,这些名词可能具有不同的语法功能(主语、直接宾语、所属关系等)。如何标明这些语法功能呢?其中一种策略就是使用【示格词尾】。本受举个简单的例子:

如果我用(1)表示【主语】,用(2)表示【定语(即所属关系)】,用(3)表示【间接宾语】,用(4)表示【直接宾语】,用(5)表示【状语】。那么当我说:“(我1)吃(鱼4)” 和 “(鱼4)吃(我1)”的时候,即便后一句的宾语被我前置,也不会影响句意理解。又如:一句“(毛笔4)把(李白1)交给(白居易3)”,即便按照中文的阅读理解习惯是及不逻辑的,由于数字标明了各词的不同语法功能,我也能明白这是在说“(李白1)把(毛笔4)交给(白居易3)” 。

最典型的【格】系统语言如拉丁语,它有6个格:【主格】【属格】【与格】【宾格】【夺格】【呼格】(当然根据语言学的研究,我们发现还有其他格的存在,如【工具格】【指引格】【伴随格】【协同格】【前置格】【终止格】【存在格】【补续格】等等等等;另外根据某些研究,认为汉语中存在着与印欧语言的【主格-宾格】系统不同的【话题-作格】系统,由于汉语研究不在本版本的范围内,因此省略),这些格根据名词的【性】【数】进行较为繁琐的变化,这里为了节省时间就省略了。

对于各种【格】的作用,打个简单的比方:汉语中说“他昨天走了”,相当于在说“他在昨天走了”,不过像这样一个名词可直接充当介词短语(昨天→在昨天)的情况还是罕见的,而拉丁语则可直接让名词变为【夺格】直接让任何名词充当状语,即相当于“(他1)(昨天5)走了”。

因此在使用印欧语系很多的语言时,我们都得进行大量的名词【变格】。还是拿我们严谨的德语来说吧:如阳性单数定冠词der,在【主格】【与格】【属格】【宾格】下分别要变成der, dem, des, den,在复数情况下是die。且看本受在最初自学德语时为了记忆冠词的四格变化而造的比较生硬的句子之一:Der Sohn des Mannes gibt dem Vater den Bleistift(The son of the man gives the father the pencil.),一个句子中der的四格变化全在,虽然看起来这个句子确实很蠢……
der Sohn是主语,den Bleistift是直宾,没啥好说的,des Vater就是定语,要用【属格(就是英语中叫【所有格】的那玩意)】,注意这里Mann变成单数属格时其自身形态也改变了,成了Mannes(因为德语比拉丁语简化了太多,现代德语认为由名词前方的各种限定词已经足够判断名词的【格】,因而德语一般不在名词本身上进行变格,不像拉丁语名词本身、甚至是人名都得变格(如布鲁特斯Brutus的六格形式就分别是Brutus, Bruti, Bruto, Brutum, Bruto, Brute;如说“布鲁特斯前来”要用【主格】:Brutus venit;说“布鲁特斯?!竟也有你!”时要用【呼格】:Et tu, Brute!;而当要说“我看见布鲁特斯”时要用宾格Brutum video.),不过这也跟拉丁语不大规模使用【冠词】这类小词有关;相关现象被称为【指】,如阿拉伯语语法中明确提出了【泛指】和【确指】的区别用法,实际上英语、德语、法语、西语等相当多语言都存在【指】这一现象,只是一般老式语法研究只区分不同冠词使用而不明确提出【指】这一概念,因而很多我国学生在英语作文中很喜欢乱用定冠词the,不管是什么名词前面都套个the。本受曾给人校对英语作文,通篇的the,看得不胜其烦)。而至于【与格】的dem Vater,要详讲又得开新篇章,这里简单解释一下: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05:00 +0800 CST  

很多德语初学者不仅对四格变化很苦恼,而且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与格】到底是怎么回事(话说我国德语教学把四个【格】称为“第一格”“第二格”“第三格”“第四格”,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这简直就是在给德语教学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用它本来的名字不好吗?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进水的提倡的)。简单来说,【与格】处于【间接宾语】的位置,【宾格】相对的处于【直接宾语】的位置。还是如上面那句话:Der Sohn des Mannes gibt dem Vater den Bleistift,动词geben有两个宾语:直宾der Bleistift和间宾der Vater。本人以前在德语吧教人判断“格”的使用的时候就说了:印欧语言中动词若出现双宾语,肯定是物做直宾、人做间宾的,因为你是(比如用“给”这个动词吧)把某物给某人,而不是把某人给某物,动作直接影响到的一定是“物”。

因此我国德语教学中还很有些“四字经”的,如上面“人三物四”“静三动四”“先三后四”“先四后三”的,你这不仅仅是“死记硬背”了,并且还是在隔了一层雾的基础上再“死记”的。所以我第一章就只讲方法论和误区,目的就是一个:你必须得“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才能真正理解这些语言现象它“为什么是这样的”,从而避免用类似的四字经去死记硬背的情况。因此“人三物四”的原因就给出了(我国德语教学把【与格】叫第三格,把【宾格】叫第四格的):动词直接指向一定是物而不是人,所以“人”或其他的“物品”的动作指向才必须处于间宾位置,故用【与格】。

在法语中也是这样,若我同样用动词“给”做例子:Je donne mon livre à Marie(I give my book to Mary). 间宾的“人”是用介词à引导的,因为动作“给”的直接对象是“书本”,所以“给”的动作指向的“人”就是间接的,要用介词引导。还是具体到这句德语Der Sohn des Mannes gibt dem Vater den Bleistift,如果我调换其英语的顺序:The son of the man gives the pencil TO the father. 看见了么?处于间宾位置的“父亲”一词前要加介词(意味着不是动词的直接宾语,我们英语教学中不是也经常直接说“有介词引导的是间接宾语”么)。至于为什么英语还可以使用gives the father the pencil句型,是因为英语动词还有个give sb sth的结构。记得英语动词有很多的“结构”么?这其实也是古英语名词变格系统的残留痕迹。然而法语中是直接把名词的【格】系统简化掉了的,唯独剩下人称代词还有“残留痕迹”,但法语中也不叫什么格什么格代词了,而叫【直宾代词】【间宾代词】【重读人称代词】,因此很多法语初学者也对各种代词的使用、双宾语时两个代词哪个放前面哪个在后面、这些代词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英语的【宾格】等等有着一大堆疑问。很可惜,绝大多数人不会知道【格】系统现象的来源以及在各语言中分别有不同的简化的原因,因此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这些语法是“毫无规律、只能死记硬背”的,因此“法语语法好复杂啊”,“德语语法好难啊”……

其实古英语名词也有数和格的变化。古英语有四个格:主格、生格(属格)、与格、宾格。这与现代德语完全一样。但是,有些学者提出古英语的名词和形容词还有一个工具格。日耳曼语有个共同特征,就是形容词有强变化和弱变化两种变格系统。强式格变修饰名词时不带定冠词或其它小词(比如指示词或物主代词),如gōd mann (good man);弱式格变修饰名词时带有定冠词等,如sē gōda mann (the good man)。这一条现代德语也保留下来了。

最后,对于德语的“复杂”的限定词变格形式,一定有很多学德语的筒子觉得很难——相当无规律,且有重复。但其实这又涉及到德语在简化格系统的过程中,废除了很多复杂的变格,剩下的这些之所以有重复,其实都是简化的结果:有时候由于从名词本身的少数变格上已能直接看出其【格】,所以即使有少量重复的【格】形态也完全不会有影响。可惜这一点至少据我所知在我国德语教学中完全没有提到。研究语言变化历史也能让你懂很多东西的,尤其是当你做跨语言研究时,比如这些很多东西,本受都没有受过中文的教学,比如学习德语、俄语、希腊语等,完全是通过在youtube上找英语的视频(不过由于没有字幕,要求你本身的英语达到一定的水平),还有这些德语的【格】的变化是通过法语来学的,说起来法国人教德语采用了跟中国大陆教学完全不同的策略,感觉更用心、更有效,真正找到了有效的“作弊”手段:如本人知道国内德语教学不仅使用山寨的“第一格”“第四格”等名称,每次在介绍【变格】时,还一定要按照这1234的顺序排列,即便是德语变格总表也总是1234格顺序,最初可是看得本受头都大了,后来就直接用英语学了,可惜貌似美国人又不是那么重视语法,最后是用法语学的时候,偶然发现了法国人的一个很有效的方法,下图是本受当时做的笔记:

它有效在哪里呢?首先法国人没有用什么1234格的顺序排,而是按照“主宾与属”的顺序。仅仅是把排列顺序改变了再制表,你不用说什么我也秒懂了:从这样的排序中可直接看出,德语变格时主格和宾格几乎是完全一致的,然后是与格有不同的示格词尾,而最后一行的属格不仅有不同的示格词尾,名词本身也可能有屈折变化,关系一下子就明朗了,记忆这8种变格系统也变得相当简单。法国人管这种记忆方式叫【手qiang法则】,因为图中各不同的变格类型的表里我用红色笔勾出来的部分像一支手qiang,仔细观察手qiang内部和外部的变格,细心的人会发现这种方法的成功之处的。由于这也不是本文重点,因此也略过。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05:00 +0800 CST  
その四:数
初学英语时,一定有很多人对英语的变复数这一名词屈折变化感到很新鲜。英语中有少量单词变复数相当不规则,这也给英语初学者带来了一定的困扰。有人可能会觉得,【数】有啥好说的,我知道英语里加-s变复数,很神秘么?然而(还是那句话)可能相当一部分人学了一辈子英语也不知道,实际上有些语言中除了【单数】【双数】外,还存在其他表数量的名词屈折变化:
【复数】:还是先从我们最熟悉的【数】的屈折开始吧,英语的【数】变化相当简单,除了少数不规则名词外,其他名词基本都是加上复数词尾-s;少数几个例外规则如family→families,knife→knives等这样的基本只是考虑到发音方便。还有如法语存在很多的规则复数变化,如除了一般的加-s词尾如voiture车→voitures以外,还有-eau,-eu,-ou结尾的词词尾直接加x;-al结尾的将词尾变成aux;-s,-x,-z结尾的名词单复数同形等一泡规则;更有更可恶的如德语居然直接就复数变化全无规则了,当然说是这么说,也并不是说它有十万种不同的复数表现形式,也还是能总结出五种复数屈折变化法的:-词尾不变;词尾加-e;词尾加-en或-n的;词尾加-er;或词尾加-s的,只不过是这些规则的使用本身是没规则的,不像法语虽然复数屈折变化规则很多,但它们各是使用于固定的词尾的;

【双数】:精确指代两个单位,如立陶宛语:vyras一人→vyru两个人→vyrai人们、阿拉伯语等;

【三数】:精确指代三个单位,使用的语言如某些澳大利亚(可能是土著)的语言,还有一种什么语,叫什么mwotlap的,这就没见过,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语言,好像是瓦努阿图地区的(本人地理渣)……

【四数】:精确指代四个单位,曾经认为马尔绍语中有四数概念, 但后来的研究好似又否定了;

【微数】:指代“少数”概念时,使用的语言如霍皮语(美洲一种土著语,由于本人经常研究地外文明,对霍皮族简直是里外挖了个遍啊……)、阿拉伯语等;还有一种情况是在单位数量少于5时使用,但据说使用很受限,因为它导致的名词屈折变形必须与【属格单数】形态不同,否则将有歧义产生。使用的语言如俄语以及其他某些斯拉夫语族的语言;

【集体数】:或翻译成【整体数】?由于目前本人没找到研究除了常见的单数、复数以及次常见的双数之外的其他语法【数】的中文文献,不知道正式命名该叫什么好。该概念用来指代“多个能被看做同一整体的”单位...咋突然让偶联想到了物理上的“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了,真的好像诶!(诅咒偶的理科大脑吧……我大物理万岁!)也许我们今天熟知的“不可数名词”一概念就是这个【集体数】的残留痕迹也说不定,因为从定义上来看很类似。该概念出现在“法兰西-普罗旺斯语(法国普罗旺斯地区的某种方言)”、古希腊语等语言中;

【偏数】:或翻译成【分数】【部分数】?同上,该现象好似没有几个人研究,完全没有中文文献来命名。该概念用于指代“某一不可被分割(即不可数)的整体的一部分”,据本人理解可能是会跟上面提到的【集体数】连用的。英语中有“不可数名词”一概念,但它已经等同于单数了;与上面提到的【微数】类似,其表示法仍然跟【属格】形式的变格有关,如法语中有用直接从表达所属关系(即【属格】)的冠词演变而来的“部分冠词”如du, de la等来表述这样的不可数名词的现象,可能是这个【偏数】现象的残留痕迹,只不过现在广义上大众只把它理解为“不可数名词”或“部分冠词”(这些啊,简直是对语言的亵渎……)

【大数】:同样没找到中文正式命名。专指“大尺寸、大密度、高浓度”等概念的单位。多种【罗曼语族(即拉丁语族)】的语言发展出了这样一种从拉丁语的【属格】词尾-onis派生而来的【大数】后缀,如西语中的-ón:puerta门→puertón大门、主门;意语中的-one:tromba喇叭→trombone长号、长喇叭;葡语中的-ão:sapato鞋子→sapatão大鞋子;;世界语中的-eg:domo房子→domego大房子然而还有更夸张的,斯拉夫语系的语言甚至存在多种不同的【大数】词尾,如最具代表性的俄语:дом房子→домище大房子,或→домина巨大/超大的房子;

【小数】:也没有中文文献给出命名。与【大数】相对的概念。如法语:若名词加上某些词尾如-ette, -on或-ule等时,将表示“小的”的含义,如camion卡车→camionnette小卡车;chat猫→chaton小猫咪(也用作对宠物的爱称)等;另外如上面曾提到的在德语中的中性-chen或-lein词尾也表“小称”:Maid少女→Mädchen小女孩;Rose蔷薇→Röslein小玫瑰;Frau女人→Fräulein小姐(不过我也注意到同时存在变音现象);英语中其实也有,如-ey或-ie等后缀,如dog→doggy小狗狗;cat→kitty小猫咪(想起了Hello Kitty没?);另还有阿拉伯语、希伯来语、俄语、世界语等有同样的现象;

【极数】:或翻译为【强数】?同样没有中文命名。它专指“极端、强化的数量”概念,如法语中的后缀-issime:rare稀有的→rarissime极其罕见的;riche富有的→richissime巨富的;grave严重的→gravissime极其严重的(我也注意到这好像只是发生于形容词上的屈折变化,不过这里好歹是在讲【数】的概念,就干脆一起讲了)。

PS:在像皮拉罕语这种语言中,【数】的概念是不存在的。PS2:以上这些新概念是本受通过法语资料和文献偶然发现的,目前发现某些英语资料里也有说到其中一些,但没有法语文献中的种类详尽。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07:00 +0800 CST  
特别现象二:动词
经常看到很多人抱怨英语的时态复杂。比如什么“现在完成时”啊,“现在完成进行时啊”,“过去完成时”啊,“过去完成进行时”啊等等等等;除此之外还会抱怨英语的动词“变形”有些太没规律。作为【屈折语】,大部分的印欧语言都多多少少存在动词的词形变化,且相比名词的屈折变化,动词屈折更为丰富。下面给出屈折语的典型动词屈折变化的依据一览:
【限定性】:动词首先区分为【限定形式】和【非限定形式】两大类,其中【非限定形式】又可细分为【不定式】【分词】【动名词】等;
【式】:【限定形式】之下动词又可分为各种【式】,国内旧式的小语种语法称其为【语气】,如【直陈式】【条件式】【虚拟式】【命令式】等;
【时】:【式】之下再可分为各种【时】,广义上的【时】就是【过去时】【现在时】【将来时】三种(但希腊语广义上就只有【过去时】【非过去时】两种);
【体】:【式】之下也可分为各种【体】,广义上的【体】就是【完全体】【非完全体】两种(也有叫【完成体】【非完成体】的);
【态】:【式】之下还可分为各种【态】,广义上的【态】就是【主动态】【被动态】两种(古希腊语还有个神奇的【中间态】);
【人称】:此外,动词还必须依据人称的不同而进行不同的配合变化。

由此我们可见动词屈折变化系统的结构之复杂。我们把这样的动词屈折变化称为【动词变位】。

その一:动词变位
正如名词有复杂的【变格】系统,动词也有复杂的【变位】系统——可惜这里的“复杂”是把现代英语排除在外的。

比如英语里的规则动词“爱”,仅仅当【人称-数】是第三人称单数时才出现屈折——词尾加-s。就连最不规则的动词之一——系动词to be也只有几个简单的形态:am, is, are, was, were, being, been。然而绝大部分的现代印欧语言、阿拉伯语、俄语甚至包括古英语,其动词变位系统都相当复杂,比如我们用本受买的动词变位的小工具书上的第一个单词——系动词être做个例子,其所有动词变位编成表为:

我们可以看到,法语变位比英语复杂得多,更不用说法语里出奇地花样繁多的时态,每个【语态】里的各个【时态】都有一套很不同的变位法,如果我们认为法语里有六个分【人称-数】,那么在【直陈式】下就有8个【时】,【条件式】下2个,【虚拟式】下4个,【命令式】【不定式】【分词式】【副动词式(法语动词特色之一)】下各2个但【人称】较少,这样我们简单地算一下,法语里一个最不规则的动词最多能有:6*8+6*2+6*4+3*2+2+3+2=97种屈折形态!是的,最多能有97种!当然实际运用里永远到不了这么多,况且还有一部分的词尾是重复的,不过就算只算最常用的60多种变位,也足够把觉得学英语都难的筒子们吓尿了。不过注意一点,虽然我们经常说“时态”“时态”,但绝大多数情况下【时】概念里是混上【体】【态】概念的,就拿这张表来说吧,其实有个“秘密”是,在同一页上,所有位于左边的都是【非完全体】,而对应的右边的都是【完全体】,所以很多学法语的筒子老分不清各个时态什么时候用,各个时态间有什么关系等等,尤其是法语规定有些连词必须要【时态配合】,很多情况下就是一个【非完全体】配一个【完全体】,但很可惜国内法语教学完全不注重【体】的概念,像英语一样直接把【体】【态】【式】全部划归到【时】里去了,导致学起来根本摸不到方向很混乱,于是“法语时态好多啊好复杂啊!”(所以学语言有时候真的需要进入其他语言里去学,否则有很多很有效的学习方法你根本不会知道。我们教学的侧重点跟母语地区、其他非母语地区教学的侧重点是不同的,综合起来会发现外国教学方式是很有些相当有效的,比如先前提到的外国教德语的【格】的识记、以及此处法国人自己教小孩变位的方法。)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12:00 +0800 CST  

而相比之下,德语的变位就显得相对简易:比如我们拿德语的“爱”在【直陈式-现在时】条件下的变位来做例子吧:不定式lieben:我liebe,你liebst,TA liebt,我们lieben,你们liebt,TA们lieben。就算是最不规则的动词之一的系动词——sein做例子(【直陈-现在】):不定式sein:我bin,你bist,TA ist,我们sind,你们seid,TA们sind。也只有区区五个形式(德语动词【我们】和【TA们】的形式总是一样的)。但这并不说明德语动词变位就简单到哪里去了,但个人感觉德语变位时词干还是保住的,不会变得太离谱,不像法语,有些第三组不规则动词的【异根】现象很严重,如早先举到的“aller”的例子。

而有些语言如西语,动词变位时一系列里完全不会有重复词尾现象,如西语的amar(爱):不定式amar:我amo,你amas,TA ama,我们amamos,你们amaís,TA们aman。因此西语说话时是习惯不带主语的!因为西语能完全靠着一点也不重复的动词屈折变位的词尾直接判断出主语到底是谁。所以西语在说“我爱你”时,“我”字是不会出现的,只有一个te amo。这是保留得很好的拉丁语痕迹,拉丁语也是不出现主语的。注意!这并非是说所有动词变位词尾不一样的语言都不带主语,反例如葡语(但好像举这个例子又不是很严谨,因为葡语分巴西葡语和葡萄牙葡语的,区别还真有点大,貌似其中一个也是可以省略主语的)。

最后:以上说到的变位系统,除了德语外,其他几个拉丁语族的语言的动词都是分组的,如法语动词分【第一组】【第二组】和【第三组】,前两组是规则动词,但原型词尾和变位方法都不同;后一组是不规则动词,各种出人意料琳琅满目的变位方法……所以就光记着上面提到的规则动词的其中一组变位方法也是不够用的,特别是不规则动词部分。尤其是动词还可能不仅仅是一个部分,还是拿法语来说吧,这是个很经典的问题:

很多初学者都很不明白,为什么法语里说“我叫李明”不直接说“j'appelle LiMing”,而非要说“我叫我自己李明”(je m'appelle LiMing)呢?为什么法语里说“我起床”不直接说je lève而非得说个“我自己起自己”(je me lève)呢?这里就是动词的【复式结构】:虽然形式上这个动词是s'appeler、se lever,但是你必须把这两部分当做一个动词看。至于为什么有个人称代词在里面,这就是小语种的动词特色之一——【代词式动词或自反动词(西语叫自复动词,但是一样的意思)】。本受以前也经常跟人开长篇大论从里倒外把这个形式的来源挖一遍,这里就没必要了,简单说就是:代动词的动作又回落到自己身上;但不是英语里那个“反身”的my-self那个玩意,那个【反身】只是法语代动词的四大功能(【自反】【相互】【被动】【绝对】)之一。比如本受来简单分析一下法、西语中要说“我叫我自己XXX”:
▲简单形态的appeler的动作指向是向着别处的,比如“我叫(让)李明过来”,主语是“我”,而动作“叫”的指向却不是“我”,而是第三者,所以就可以直接说:j'appelle LiMing.
▲但复式形态的s'appeler的动作是落回自身,比如“他叫李华”,主语是“他”,动作的指向还是“他”,所以在动词前加上人称代词(此时人称代词也要跟着【人称-数】一起变位)变成:il s'appelle LiHua.这是【自反】功能。
▲复式形态还有【相互】功能,只能用于主语是复数时(废话不是复数你如何“相互”?自己来么?-.-),此时动词、人称代词变位也采取复数,如动词rencontrer(相遇),复式形态se rencontrer,“我们相遇了”说:nous nous rencontrons,“他们相遇了”说ils se rencontrent.
▲复式形态的【被动】意义是法语学习里的难点之一,比如“卖”vendre,复式se vendre,我说“这个苹果卖3欧”,我主语不用是店主或其他的“人”,而就可以用“苹果pomme”本身,说:cette pomme se vend 3 euros.如果说前两种还好理解,这种就相当抽象了,一般人容易理解为“苹果自己卖出3欧元”,就好像是“苹果能自己动,它卖出了个3欧的什么东西赚了3欧”似的。写到这里想起德语里的被动句也是很有些看似主动句实际上表被动意义的情况,这里就略过了。

所以如果真的理解了就很简单,简单的j'appelle其实是“我称呼(别人)为XXX,我叫(别人)干某事”了;类似地,je me lève才是表示“我起床”,而简单的“je lève”实际上在说“我举起/拿起某物”。而当代动词变某些时态,如【复合过去时】时,还要再加上助动词être并也要随着主语一起变位,也就是说法语动词最多有可能出现三个部分并且都要同时变位,且三个部分变位的词尾(即规则)还不一样,并非是三个部分加同样的词尾就可以的,如变位s'être levé(e):我je me suis levé(e); 你tu t'es levé(e);他il s'est levé(e); 我们nous nous sommes levé(e)s等...,且分词部分还要根据主语的性别选择性地加上表示“女性”的-e词尾,总之相较英语,是复杂上了几倍不止。西语德语等语言也有类似的复式构造。

不过本受觉得,代词式动词/自反动词的发明简直是一大绝创:只用简单一个前置的代词就完全改变了单个动词和整个句子的含义!想起曾经在网上与人辩论《中文的逻辑不太严谨》时举到的例子,就是曾经火过一时的一条微博,大意是某人新买了有Siri的iphone4了,对着Siri说了句:“叫我老婆回家吃饭”,Siri理解的却是“称呼我为[老婆回家吃饭]”,所以它回答:“好的,以后我就叫你[老婆回家吃饭]了。”这要是放在法语或西语里是绝对不可能混的,简单一个代词se,把动作指向限定得明明白白。这也是西方语言很多都是内部数学逻辑性很强的典型例子之一(汉语则是善于对外部的描述,可以自由组合临时新词,如同被定位为“国际辅助语言”的人工语言世界语,可用现有的语素去新造临时词汇,人也能懂,相当直观。关于汉语的研究本版本就先略过了,不知不觉已经太长了)。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12:00 +0800 CST  
その二:时、体、态、式
说了这么多,到底这些引导变位的“基准”——时、体、态、式,是怎么个起作用法呢?

首先【时】的概念大家都在初一英语课里被灌输了,理解上不应有问题。

【式】在国内英语教学里表现得不是特别明显,尤其记得英语里有个【祈使句】,如动词to be的【虚拟语气】的变位很“不正常”:【我】【你】的形态是一样的,都是were(即to be的一般过去时的【你】【你们】的形态),如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叫他了”:if i WERE u, i'd never call him!;或“我坚持要他过来”:i insist that he COME中的come不加-s。很多人可能不适应且不理解为什么是这样,而问老师吧老师当然也只告诉你虚拟语气就是这样规定的。实际上,若国内英语教学明确提出【式】的概念就更能避免这种“不正常”感了:这其实就是【虚拟式】支配的变位,采用与其他【式】不同的变位规则避免重复,这样区分出不同的【式】来。【态】也很好理解,主动态,被动态,加上古希腊语里的中间态——这是一种相当于法语代词式动词的【态】:用于声明动词的主语是施动者,且该动作由此主语本身接收。而【体】就有点大头了:简单地说个【完全体】【非完全体】并不能起到解惑的功用。

这个【时】与【体】说起来还有很大的分类疑惑:广义上的语言语法学研究认为【时】用来表达事件所处的时间位置;而【体】则用来表达时间结构。但何为“时间结构”?我们可看到,对于【体】的定义其实相当模糊:比如有的学者会分【完全】与【非完全】,有的会分【完成】与【非完成】,有的会分【完成】与【进行】等等等等。由于本人习惯采用法语作为基础对照语言,因此按照法语里的【体】的倾向,在本手册中作【完全】与【非完全】之分。如上面的法语系动词的第三组动词变位表里,左边与右边相对的两个【时-体】系统,就是按照动作的【完全】与【非完全】区分的。其实很多人最能理解的是【完成】与【进行】这一种老旧的国内英语教学的分法,如XX完成时、XX进行时;之所以本受不做【完成】与【进行】,是因为——

在各个语言中,对于这些【时】【体】【态】【式】的划分和用法是不同的——即便它们可能有同样的名字,比如法语里就没有【进行时】这一单独的“时态”,如英语说“what r u doing?”“im writing an article.”我们说要用现在进行时;而法语中就用一般现在时表示:“tu fais quoi?(u do what)” “j'écris un article.(i write an article)”。而且其他时态的用法也不是一一对应的(所以国内那种拿英语来对照小语种学习的,稍微说一下你们吧你们还不高兴,到时候一个没学好,另一个也混了,邯郸学步现代版。我也就不说啥了),比如法语初学者除了感叹疑问句有三种形式外,还可能会感叹其过去时也有三种之多(其实法语表达“过去”概念的时态精确来说有多达12种,其中有两大种:简单过去时、先过去时两种已经不在当下或口语中使用了,一般只是在写作的时候,并且还是那种极端文学性的写作中才会使用,如“很久以前,在一座城堡里,住着一位菇凉,她叫白雪公主”这样的文学作品,必然使用简单过去时;别看它名字带“简单”两字,实际上一点也不简单,因为其变位屈折完全是采用全新的词尾,你要重新记忆!所以现在国内法语教学也不教,因此很多筒子表示在看法语小说时经常发现一些无法辨认的动词变位,原因就在此):未完成过去时、复合过去时和愈过去时,学法语大概最喜欢考的就是这三个过去时态的用法区分,但它们不与英语的“一般过去时”“现在完成时”和“过去完成时”一一对应:

如en 1980, il travaillait dans cette banque. ce jour là, il ne faisait pas beau. il s'est levé à 8h du matin. il est arrivé à la banque après que le directeur était arrivé. le dernier avait l'air mécontent. lorsqu'il tapait, le directeur lui a appelé. dehors, il pleuvait.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15:00 +0800 CST  
这句话换成英语得说成:in 1980, he worked at this bank. that day, the weather was not very good. he woke up at 8 o'clock in the morning. he arrived at the bank after the director had arrived. he(the director) doesn't look very happy. when he was typing, the director called him. outside, it was raining.
我们来对比一下对应之处的时态运用:
①英语里描述he worked at this bank时用了【一般过去时】,因为“他”当时是在那里上班的,法语里此处也用了【未完成过去时】表示一个过去经常性的状态。
②英语里描述当时的天气用了【一般过去时】,法语里此处也用【未完成过去时】描述背景状态。
③英语里说他起床,也用【一般过去时】,而此处法语里却要使用【复合过去时】,因为这个起床的动作发生在过去且已经完成。
④英语里说他到达银行时经理已经到了,“他到达”用了【一般过去】,而经理到达相应地用【过去完成】因为有了时态对比,而法语此处由于连词après que的限制,由于主句的“他到达”是【复合过去】因为该动作已经完成,所以从句要相应地往后推一个时态用【愈过去时】。
⑤英语里说经理看起来不高兴用【一般过去时】因为行为已经结束,法语里是【未完成过去时】因为“不高兴”不是动作而是个状态,描述某人过去的某个状态且无时态对比。
⑥英语里说当他在打字时,经理叫了他,前一个动作用【过去进行】,后一个是【一般过去】;而法语中前一个是【未完成过去】,后一个是【复合过去】,因为前一个描述当时延续进行的动作,后一个是突然发生的。
⑦英语里说当时外面下雨用【过去进行时】,而法语却还是【未完成过去时】,描述过去的某个状态/背景。可见法语里的时态运用并非和英语里的一一对应,虽然有很多相似之处,且更加复杂。

所以很多人感叹法语里的时态系统之庞杂,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是一个相当逻辑、相当层次的结构,正如上面那张变位例表里列举的那样:如果我们认为左边的都是某一个时态下的【非完全体(完全与完成是有区别的)】,而右边对应的是【完全体】,【非完全体】都是简单形式,而【完全体】都是复合形式,这一点在上图例表中也可以看到。这样就更好理解了:如法语里【一般现在时】右边是【复合过去时】,即【复合过去时】是【一般现在时】的完全状态→动作接近现在但已经结束。同理,【愈过去时】是【未完成过去时】的完全状态,其实【未完成过去时】可以认为是【过去】的现在时;类似地,【先将来时】是【一般将来时】的完全状态,如果两个动作都发生在将来,且其中一个动作发生在另一个之前或之后,那么这两个动作必然用两种不同的将来时,而不像英语,就一个【将来时】了事,可见法语【时】系统的细致、精确。

说到【将来时】,就不得不聊一聊英语的【将来时】表达法。英语的将来时表示很简单,一般语法认为:will+动词原形就叫【将来时】,这其实是不恰当的做法:因为一个英语动词本身简单形式就有5种,如拿see举例:就有see, sees, saw, seeing, seen5种[简单形式],而will本身即是一个【现在时】,它自己本身还有would作为【过去时】形式。因此旧式语法认为的英语【现在时】根本就是个[复合形式]而已!与本身即用简单形式表示的【将来时】【过去时】等【时】的概念不在同一个层面!让我们来看看法语的过去、将来时态里,动词see的表达:
【直陈式-一般现在时】:我vois,他voit,我们voyons,他们voient;
【直陈式-简单将来时】:我verrai,他verra,我们verrons,他们verront;
【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我voyais,他voyait,我们voyions,他们voyaient。
可以看到,若法语中要说“你四年后就会说法语了“时,直接给原形动词parler本身做屈折变位:tu parleras;而英语中却要采取一个[复合结构]:u WILL speak(这也是现代英语像汉语的表现之一,靠各种虚词或实词的添加来表达更复杂的意义)。因此我们认为,法语中是有真正的【将来时】范畴的。

说起来,英语的will+V原结构只能算是英语里表示各种[情态]概念的手段之一,其他还有诸如[进行体][完成体]等都是用类似的复合结构的。其实英语里表示【将来】概念的复合手段哪止此一种,什么be going to, be about to等都可以表【将来】啊!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些都抽出来单独再做几个别的“将来时”?此外,若will+V原可以被称作【将来时】,那can+V原或be able to是不是可以被抽出来作【能力时】?want+V原是不是可以作【想要时】?must+V原是不是可作【必须时】?因此结合上文对语言分类时讨论到的【分析语】【综合语】的特点的段落,本受个人(仅仅是个人观点)认为把will+V原单独列出来做【将来时】牵强了,个人观点这个只是will这个[半助动词]的词意延伸而已。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15:00 +0800 CST  
その三:【特典】小谈英语[助动词+动词]复合结构
虽然现代英语如同汉语一样形态变化不丰富,但它具备很强的组合能力,因而能够形成很复杂的[助动词+动词]结构,跟现代其他印欧语言的动词简单结构形成反差。

助动词可视为动词的一类,单独使用不能充当句子的谓语,而只能与其他动词形成复合结构来体现【时】【体】【态】【式】等复杂概念。而助动词中的又一类:情态助动词,如英语的can, will, must或德语的können(变位kann, kannst等), wollen(变位will, willst等), müssen(变位muss, musst等)还可单独表达各种情态意义——即它们本身又有单独的屈折变化(因此本人不太认同英语老旧语法把复合结构的will+V原称为[将来时]的做法)。

英语中表达[希望, 愿望]的wish,如i wish i WERE there(有观点认为这就是英语的【虚拟式】,但本受个人观点认为这就是助动词复合结构而已)。例:
●如法语【虚拟式-现在时】:je ne veux pas qu'elle le sache. 我不希望她知道,这句里的sache就是“知道savoir”的虚拟式现在时(直陈式-现在时sait;直陈式-将来时saura;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savait等),其本身在【虚拟式】的【式】下有一整套与其他【式】、【时】等所不同的变位词尾。因此我们认为法语中是真正有【虚拟式】范畴的。
●再如德语的“知道wissen”的直陈式-现在时变位为(按照六个人称-数的顺序):weiß, weißt, weiß, wissen, wisst, wissen.而其第一虚拟式的词尾又是全新的:wisse, wissest, wisse, wissen, wisset, wissen。因此我们也说德语有真正的【虚拟式】范畴。因此与其牵强地弄出个英语【虚拟式】,不如就说这是助动词用法的延伸——如同【孤立语】的汉语一样,通过添加其他词汇这种[迂回手段]来表达复杂语意。

有些人可能不乐意了:虽然英语里没有独特的动词屈折变化来表达【虚拟式】,但这些复合结构功效等同于其他语言中的【虚拟式】!为什么你说英语没有虚拟式它就没有呢?凭什么听你的呢?注意,本受一直在说“个人观点”,并且:这里有个[形式]与[意义]的问题,近代语法学的宗旨之一即在构建语法系统时尽量只考虑形式而不考虑意义(称为“形式主义”)。当然,在语法研究中完全撇除意义的因素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在分析语法现象时,能撇除就应尽量撇除,否则就将回到旧式语法研究“形式与意义混淆不清”导致分析不科学的老路。如我们的母语汉语,其形态变化极不丰富,主要是通过上下文语境、词序、添词减词来改变句意,如其表达将来一定会添加固定的单字或词汇如“将要”“会”“即将”等。若我们混淆[形式]与[意义],认为汉语也可以表达将来概念而硬据此说汉语也有【时】的范畴,那么我们也可通过同样的理由说世界上所有语言也具有【时】【体】【格】等范畴,那么这些语法分类也就失去了意义。

终于,在详尽挖出这一大堆理论基础后,可以讨论我们的重点了:英语的【时态】,它的
真相只有一个!

旧式语法称英语有16种时态。这是四个“时”(现在时、过去时、将来时、过去将来时)与四个“态”(一般式、进行式、完成式、完成进行式)对应组合而成(注意!该处认为的【态】的概念与本受提出的广义的【态】的概念不同!),因此国内英语教学里甚至搞出了什么“过去将来完成进行时”这种莫名其妙的分类!

根据前述[形式]与[意义]分家的观点,我们也认为英语的【时】十分简单:就【过去时】【现在时】两种。那16种的分法是相当混淆不清的,拿do来说吧,除了i do和i did两种简单形式外,其余14种全是助动词+动词的复合结构。如【现在完成时】的has done,实际上是助动词have的【现在时】形态+动词do的【过去分词】组成的,而【现在时】和【过去分词】本是单个动词平行的两种变化,如does和done;可【现在完成时】这一分法却把【过去分词】也纳入【时】体系之下,造成概念混淆。而若我们引进【体】的概念,如法语,认为这种复合结构是一种【完全体】(或【完成体】,人言人殊了),就更明了了。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23:00 +0800 CST  

英语动词的形态变化虽然非常简单,但可以构成相当复杂的复合结构,且高度规律,无一例外是【变位的助动词+非限定形式的主要动词】。英语的这种复合结构便可等同性地表达法语、德语等语言中的【时】【体】【态】【式】等复杂语法概念。若我们摒弃老旧的英语16大“时态”的分法,而采用复合结构的分析法,则可得出如下整齐的基础分工:
【be+现在分词】:进行体,如 am doing;
【have+过去分词】:完成体,如 has done;
【do+不定式】:否定、疑问、强调等,如 don't do=do not do;
【情态助动词+不定式】:各种情态意义,如 can do, will do, must do;
【be+过去分词】:被动态,如 is done。

注*这里对英语的【体】的划分采用【进行体】与【完成体】而不使用上面提到的【非完全体】与【完全体】概念,是因为英语里存在“进行”结构,而其他语言如德语、法语、西语等没有直接表述“进行”的习惯,若要强调“进行”则需添加特定的短语词组,因为上文也说了,【时】表示所处的时间位置,“进行时”算个啥位置?因此采用【进行体】这一说法。*

英语复合结构的复杂性就在于,除了do+不定式这一结构外,其他4种复合结构均可再相互混合、制造出更加复杂的结构,如【进行体】+【完成体】=【完成进行体(即现在完成进行时)】,如 has been doing;【情态意义】+【进行体】=【情态进行体】,具体的如【将来进行体(将来进行时)】如 will be doing。这便是旧式语法说的16种时态的来源。类似地,我们还可以得到【完成体】+【被动态】=【完成被动态】如 has been done;甚至还可以得到5个词的“时态”:【过去情态完成进行被动态】:would have been being done,这些还未被列入这16种“时态”中,然而按照旧式语法的分类法,这样组合起来实际上何止16种!由此我们可以看见英语“时态”分类法的不足与牵强所在了。

现在按照我们新的语法分析,英语那所谓的繁杂的时态系统就一点都不令人头晕目眩眼花缭乱了:其复合结构形式上虽然“复杂”,但实际上却是高度规律性的:其内部必然遵循上述5种最基本搭配关系,且必然遵循”时、情态、完成体、进行体、被动态“的固定顺序。就以那个“复杂”的would have been being done为例:首先是【情态动词+过分would have】说明情态意义且would由于本身的屈折变化,其意义还可能指向【过去时】【虚拟式】等;接着是【have+过分 have been】表完成体,说明动作已然发生;然后是【be+现分 been being】表进行体,说明动作仍然持续;最后是【be+过分 being done】表被动态,说明动作本身是被动的,潜台词即是句子主语是受动者。如若还不直观,且看造句:

the Nephogram Sextet would have been being written at the night of 19th, May, 1899.“《云图六重奏》在1899年5月19日晚上可能就已经在被书写了”,一句话表明5月19日晚,云图六重奏正在被写,且由于其中的have been结构表【完成】,说明不是当时开始写的,而是早就已经开始了,到当时并未结束,且正在进行(尼玛写到这里恰好在听云图六重奏的电影原声音乐合辑啊,各种感慨万千)。

这种高度整齐、固定的组合排序也适用于其他类型的句子结构,如在“动名词主语”句中:having been written for 46 hours, the Nephogram Sextet was finally done. “已经连续写了46个小时了,云图六重奏终于(被)完成了。”(不好意思仍然是想着《云图六重奏》造的句,对这一对角色印象深刻,太到位了,那种悲剧,感同身受啊,不说了,伤感)。

现在再去看英语那什么16时态,还觉得头晕么?按照这个分析方法,不管你今后在英语中碰到如何如何看似复杂得要死的纠缠不清攻受不明的时态结构,也应该能清楚地分析到位了。虽说英语单个动词变化极其简单,但其复合结构的复杂程度却在世界语言中罕见(快写完了,请大家做最后一个换位思考:汉语其实单字、单词的使用也极其简单,但其词序排列组合却使得它被称为最难学的语言。结合上文提到的种种现象,现在明白汉语难在哪里了么?所以老外才经常说其实中文学起来挺简单,但运用起来就很难了)。英语动词的复合结构现象充分体现了语言现象是缤纷多彩的,我们不能从其单词的简单性预知到其复合结构的复杂度,这也是语言的神秘和有趣所在。

练习4:试翻译下列句子,答案将在下一节公布:
①jack has been waited for 4 hours.
②jack shall be being treated at 6 o'clock.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23:00 +0800 CST  
特别现象三:音系
看到这个小节标题,可能有人会不屑一顾了:发音?我说话还要你教吗?且慢!你确定你真的会正确的外语发音吗?

很多人学英语时可能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自己看英语文章好像还看得过去,写点东西也好像还好,可是一到听力时就挂了;或者看英文原声的电影得有字幕,至少得有英文字幕,否则一句本来很简单的句子,没有字幕的话就很难听出来。这是为什么呢?

记得上文提到过,语言学习的一大误区之一就是重语法轻理解。可实际上是先有口语再有文字的,文字是口头语言的记录符号,它要跟着口语动。很多人没有理解的是,不是所有的发音在你的母语中都有,也不是所有你母语中的发音在外语中都有。比如法语的un/um或J或R的音,或西语的R、俄语的P,或德语的ch组合如ich或auch这两种都是汉语没有的,同样的俄语的X也是汉语没有的。但是绝大多数人学外语却不会去注意发音,所以读个外语出来一股塑料味,有口音不是你的错,但是不要偏得太离谱!有些人甚至有方言味的,比如本受刚到欧洲第一年认识一个老乡妹子,她在哪里打工来着,不会法语只会英语;本受跟一个美国好基友一起来了,基友问了个什么来着,结果她张口来了句 i don't low...我知道她想说i don't know,某些方言里是变音L和鼻音N不分的,但出来这个山寨英语,你说诡异不诡异……又想起曾经黄晓明的一句山寨英语“闹太套”走红大江南北的,也是发音上的大问题。当然他英语不好这我知道的,不是攻击谁谁的英语水平,只是这发音问题……实在是……国内外语教学尤其是英语教学又一大槽点!

所以你为什么学了那么多年英语还是听不懂美剧、听不懂美国人说话?(英国人就算了,国内教学都是美式发音,英式发音确实好听,但是大部分人是听不懂的,来个美国人跟本受聊天,OK啊,但要是个英国人……你在说什么哦?)如果你要想真正地去流利地跟外国人交流、如果你不知道外语真正的发音方法,那么你一定是听、不、懂!国内学生就是这样,天天背语法、记单词、买小书、做卷子,解题机器,纸上功夫是了得,外国人都羡慕,但一到实际运用,就栽翻天了。你学了那么多年仍然不靠字幕不能看英语视频、仍然与外国人交谈听不懂,你的问题不一定在于语法不行或者单词量太少(日常用语单词量比书面文学单词量要少5倍不止吧),你的问题基本在于:外国人/外语的发音系统你不了解!试问你如何听懂?所以接下来本受研究一下到底英语的发音系统是如何的(注*这里取美式发音,因为国内都是美式发音教材,英式发音太不一样了,且其发音规则与美音也很不一样)。

その一:气音
气音发音部位在口腔前部。世界上所有的人类语言有多少种有气音呢?很少很少。印欧语言、非洲语言包括日语、正宗台湾话都没有,而汉语、韩语、印度语跟英语里是有的。先给个初步印象:如pa,汉语、英语里都会念“怕”,而像法语、西语等就会念【清音】的“八”,所以像西语的papá就念“爸爸”了而不念“怕怕”。这就是它们没有【气音】的体现。所以欧洲人讲英语,念不出气音;而英语母语者或我国筒子们说欧洲语言,又到处飚气音。
比如这样一个很搞笑的例子,假使一个菲律宾人或欧洲人过来讲汉语,说“我看一下”,由于他们母语没有气音的K只有清音或浊音的G,因此他们可能会说“我干一下”。台湾原住民说话也没有气音,所以他们说“我们在台北车站见”的时候可能会说成“在呆北车站见噢”酱紫的~~~所以当你听到一个东南亚哪里来的人或欧洲、非洲人说汉语说“我干到你,我干到你”的时候,控制情绪,不要激动。

当然这里就要提到【清辅音】跟【浊辅音】的区别。典型例子仍然可以用法语来举例:TPSFK这5个算清音,而对应的5个浊音是DBZVG。很多法语初学者除了发不出法语的小舌颤音R以外,对这个清浊辅音也分不清,他们会觉得,为什么B和P都念中文的“B”的音,为什么D和T都念中文的“的”的音?答案就在于:清辅音只是发音受阻,而声带不振动;而浊辅音需要你发音受阻的同时声带振动。所以很多人是听不出法国人说câdeau和gâteau的时候到底在讲哪一个,类似的还有如poisson和boisson,因为这些在有气音的我们听来是完全一样的,尤其是 câdeau和gâteau 这一组,最大头了,因为恰好一个是前清后浊,另一个前浊后清。这里就不开长篇讲清浊了,感兴趣的、或者是学法语、西语学了一段时间还没分清楚的,可以自己去谷歌翻译上,依次放进这两个词,听听慢速的纯正法语腔,应该会听到区别的。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25:00 +0800 CST  

★注意!接下来的举例对本小节的理解有着极大的引导作用,请用心体会★
为了了解汉语所没有的辅音发音方式,本受个人觉得最典型的就是西语了:西语里也有清浊辅音,但又跟法语里的不一样,因为他除了在区分清浊时有个声带振不振动的问题,还有在浊辅音时阻塞的时候到底有多阻塞的问题——即还会分塞浊辅音、擦浊辅音等一炮玩意儿。我们来看看西语里最典型的清浊辅音对:T与D,首先T的发音,一般的中文教材会给你这样介绍:“发音时,舌尖抵住上齿背,让气流重开阻塞,爆破而出。声带不振动;注意不要吐气,发成英语的[t]。” 如ta要发成“哒”。而反观浊辅音的D部分就复杂了:
①当D处于停顿后的词首,或在词、词组内的辅音L, M与N后面时是浊辅音,发[d],此时声带要振动。
②当D不处于前述位置且不在绝对词尾时,发[ð]。舌尖微微伸出上齿沿,留出缝隙让气流通过,同时声带振动。
③当D处于绝对词尾时,发弱化的[ð],舌尖一伸出立即停止送气。

所以西语的dama,这个D发全阻塞、声带振动的浊辅音;而一般国人不理解的是比如在de nada里面的第二个d,要发一个类似于D和L之间的相当模糊、暧昧不清的音;最后如在usted里的d就几乎听不见,但有一个发D的停顿和趋势。后面在说到英语音系的时候再对比。

英语里的气音其实又分强跟弱的,虽然拼法不同,但英语国家小孩在小时候学音标时是会在强气音的字母右上角加写一个小号的h的。所谓强气音,就是送气的,比如中文的“破”“特”“克”,而弱气音就如同上面提到的拉丁语族语言的那些清辅音的P T K什么的“波”“的”“各”,有阻塞但不振动声带。

练习4参考答案:
①jack has been waited for 4 hours. 杰克被等了4小时→等人的不是杰克,否则就要说jack has been waiting了。
②jack shall be being treated at 6 o'clock. 杰克在6点时应该正在被治疗(将来时位置,由情态动词shall得出这句的【式】更倾向于允诺或命令语气,且是进行体的→在6点时正在...)。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25:00 +0800 CST  
その二:浊音
浊音发音部位在喉咙。上面已经讲过了,清浊辅音相对的概念,浊音在阻塞气流的同时振动声带。这个是汉语所没有的(当然有些语言控也提出汉语里其实也有,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指的普通话,因为本文所讲的“汉语”一律指的“普通话”。我国方言里的音系各有不同的独特的发音,跟北方方言的普通话是不一样的。这个留待探讨)。

其实想起来日语也有强弱气音和浊音的区别,如ka对ga,ta对da等,虽然汉语中也有送气音和不送气音的区别,但日语里的清浊辅音却与汉语的送气、不送气音十分不同——浊辅音是需要声带振动的。最典型的例子是日语的は(ha)行,浊化时有两种:ば(ba)和ぱ(pa)。这个pa就是强气音(送气),而ba是浊音(声带要振动)。


その三:闪音
这个说起来很复杂了,因为这是汉语里完全不存在的现象。该处类似于上文在举西语字母D的三种不同发音方式时提到的第二种,类似于某种轻微的D和L的结合体。如台语里说“贼”字,其罗马拼音为tsat,单个说的时候这个词尾的T是要断掉的(下面马上会说到断音),所以单字的“贼”台语里就念“嚓”。而若后面还有元音,如A存在,那么tsat-a在发音时这个T就要发出来,但它不发气音的T,而发闪音的T,顾名思义,就是只闪一下。如同西语中的de nada短语,第一个d念弱气音的d(记得说过欧洲语言都没有完全爆破的强气音么),而后一个d念闪音的d,类似于“de nala”,但是弱化的L。西语里的辅音到处都有这样的闪音,但是国内西语教学也没提到音系概念,没有介绍这一堆气音、闪音,因此用上面那种长篇文字解释的方法了。

类似的英语里的闪音,可以不用像西语那样从上齿沿开始,而就是用舌尖轻拍一下上齿背即可。如台语的tsat-a里(英语的音系在台语里都有),第二个t就是闪音,因此好像是在念口齿不清的“嚓大”。再如英语的little, better, city, water等,这些词中的T一律是【闪音】,你不可能真的要念成“立透”、“拜特儿”、“C体”、“窝特儿”吧?实际上美国人会念成类似于“立搂” “拜了儿”和“C里”的(注意*这里并非说闪音的T等于普通的“了”音),比如说a little bit of water,几乎闪完了,不可以念成“呃、里透、必特、哦夫、窝特儿”,而要念“呃哩搂比罗V窝了儿”。可能有些人不服气的:有的老外说better也会说“贝塔”啊!他那个T也是发出来的!

所以这里才有个音系的区别,重申一遍,这里的音系全是美式的,英式英语的better,water发成“贝塔”、“窝塔”是因为如同德语一样,词末的-er是要发弱化的[a]音素的。比如猛男杰森·斯坦森的纯正英语腔,他说later时,会发成“类塔”,并且英式的T还经常是偏“ts”的,即偏“类嚓”的;而美式的则是“累了儿”(这个T闪掉了)。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27:00 +0800 CST  
その四:断音
顾名思义,就是要断掉的发音。这个同样是汉语里所没有的。还是如台语里的“贼”字,拼音tsat,单字念的时候最后的T不发,只有在后面有发音接续的时候才发。这个是为了保证语句流畅度的,本受类比之为语句的“连续性”(如函数的连续性,要不要也研究个“语音可导性”出来呢-.-……诅咒我吧!)。

日语里有个【促音】的概念:日语中有个实际上“听不见”的音节,只发生于か、さ、た、ぱ行之前。要领是前面的音发完后,口形做好发下一个音的准备,等一会儿再发下一个音——即,必须保持一点停顿、顿挫,否则将导致词意的改变。【促音】表示为小号的“っ”,罗马拼音表示时,促音的辅音部分双写。如用日语输入法打罗马音的“oto”时,出来的字是“音”;而用“otto”时,则出来的是“夫”。即:おと(声音);而おっと(丈夫)。再如:がっこう(gakkou,学校);而がこう(gakou,画工),下次大家看日漫的时候可以留心一下,日语里说“学校”时中间必然是有个小小的停顿的。

如英语的heart,单词念的时候词末的T要念出来的,是强气音的T;而若出现在词组中(即T出现在词内、非绝对词尾时),这个T有可能就是要断掉的,如说heart beat时,heart的T就是断掉不发了的,所以heart beat发作“哈|比”(中间那个竖杠“|”用来表示稍作停顿)。最典型的是eaten一词,一般人会怎么念?我还是敢说99.99%的国人会说“衣ten”。这是错的。记得去年跟一个美国的女孩skype视频,本受教她法语(他们中学就要学二外了),她当时在复习生物,在念精细胞卵细胞怎么怎么的,胚胎怎么怎么的;然后本受突然腹黑了一下,说了个“babies? oh, they taste so good!”当时那女的吓坏了,连忙说:“what? babies are not meant to be eaten!”她在说eaten的时候很明显是念的“衣|恩”而不是“衣ten”,那个中间的T是【断音】,它断掉了,但是有个简略停顿。类似的如written念“瑞|恩”而不是“瑞疼”。另外想起如“have not”一句里的not,这时的T也是断掉的,这是《加勒比海盗》里杰克船长卖萌术之一,如第三部中与巴博萨船长在海盗王大会上拌嘴,当杰克提议他们应该反击时,巴博萨立马跟了一句“u always run away from a fight!”,杰克立马回了个“have not”,大家可以去听听,这时的not念【断音】的“喏|”,而不念“喏特”。至于为什么有的T是【闪音】,有的是【断音】,这就是个感觉问题——当然不是乱感觉的。比如这里是因为eaten和written前后两个元音都是扁口、高舌位的发音,显然这里的T不可能发【闪音】,否则还不如就直接发【气音】呢。类似如don't do that!don't和do,前后的[t]和[d]恰好是一清一浊(清浊辅音对:T对D),因此是相同的口型、舌位,只是声带振不振动的区别,这样两个相同的音素连起来也很难发啊,所以美国人都发成“动|度辣|”,that的TH闪掉了,最后的T断掉。

再如let go!这一句,这个T也是断音,因为后面开头是辅音音素,就干脆断掉,念“雷|够”,否则你试试念“累特、够”有多难念。或者apartment,它也不念“呃帕特门特”,多难念啊!这两个T都念【断音】,所以美国人会念成“呃帕儿|门|”。还有上面说到的later,这里的T是闪掉的;而当它变成lately时,这个T就要断掉,同时同一个音节的e字母不发音了,变成“累|力”,类似的如shortly,发“朔儿|里”。

一般来说,美式英语的T在绝对词尾都是断掉的。如cat。若要说这个规则的原因,个人感觉是因为词末(尤其是绝对词尾时)是辅音音素结尾的话很难念,所以西语里的绝对词尾的浊辅音D才念最弱的擦音;而德语中词尾处的浊辅音要念成清辅音,如德语的Tag,G不发浊辅音,发成清音的[Tak]。

还有一个很规律的是,当出现“t__n”型音节且不是重音音节时,这个T也是要断掉的。如button“巴|恩”, curtain“科|恩”。所以下次在跟美国人说certainly时,一定要记得里面的T是要断掉,念“sir|恩里”,这是一个美式英语的【发音规则】,只要是这个情况就一定是【断音】;但像数字的seventeen为什么T又是【强气音】呢?就是因为重音落在teen音节上。要提醒一点的是,这个【断音】,并非说这个音就消失了,上面也说了,是要有一个停顿、但是也要有发这个音的趋势,所以本受在表示【断音】时都会加一个竖杠 | ,而没有直接略过去!

有时候断音会让你猜不出单词来,比如patent,美国人不会说“帕ten特”,而就念成“帕|嗯”。由此造成的听力障碍还是不容忽视的,所以这一点也是很important(念“音破儿|嗯”)的。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30:00 +0800 CST  
その五:连音、省音与联诵
这三个概念是法语中明确提出的,但不表示其他没有提出的语言中就没有。

学法语的筒子们有个经常抱怨的就是很多单词词尾的辅音字母不发音,导致拼写形态跟发音方式不一致的情况。比如pas,最后的S就不发音。再如trop,最后的P也不发音。而若当这些词后面再出现元音开头的词时,它就会发音了:如pas encore,你不可以念成“八 昂过R”,你必须得念成“八脏过R”,说“必须”是因为这是法语里明文规定的:【联诵】现象。可以说几乎所有人开始是不适应的,比如一个important,英语里词末的T要念出来的,而法语里是不念的。所以在实际运用中,即便单词你都认识,但仍可能出现完全听不出来的情况,这就是法语【联诵】的可怕之处,并且它还不仅仅一种联诵方法,它会根据前一个词词末到底是哪个辅音不发音而发生变化,如:
pas important(不重要),pas里的S本身不发音,但后面元音开头,因此S与im音节联诵,又由于S的发音规则:当S处于两个元音间时发浊音的Z,所以这个短语念“八-咱薄荷当”。
trop important(太重要了),trop里的P本身不发音,但后面出现元音时,P要与im音节联诵,因此念成“拓-班薄荷当”。
tant important(如此重要),tant词末的T本身不发音,但后面要与元音音节im联诵,念作“当-单薄荷当”。

法语的【省音】大概也是让人很不习惯的,但是稍微久了就好了,因为这个概念还比较直观,法语里的【省音】是说当冠词、介词的de le等遇到元音开头的单词时,需要省略,写成d' 或l' 的形式,如d'importance, l'importance,d'où而不能写成de importance、la importance或de où,理由在下面【连音】时提到。其实英语里也有【省音】现象,如that's,don't,i'm,i'd等。

然后【连音】也让学法语的筒子们成天抱怨,这个就是本受提出“语句连续性”的基础所在:如法语说au hazar(偶然地,拉丁语族的语言里字母H不发音,只做区分音节的标记),你不可以念成“欧、啊砸R”,你必须要连起来念“欧啊砸R”,即这个连音跟上面提到的【断音】是个截然相反的发音方式!它就是为了保证你说话时的连续性,因为你要念“欧、啊砸R”时,实际上你只是在念单个单个的单词而不是在说这个完整的词组!你把一个句子念破了。它的连续性没得到保证。连音的例子如:non important(非重要的),non最后的N是跟O组合成ON鼻音音节,但它仍算作辅音结尾(但不是辅音音素,字母和音素概念要分开),所以连音成“弄-南薄荷当”。quel importance(何等重要性),虽然词末的L属于法语中仅有的5个处于词末仍要发音的辅音之一,但由于联诵规则,它依然要和后面的元音连音:“gay-蓝薄荷档斯”。

其实更典型的是在西语里,因为国内西语教学好似是没有明确用【语法规定】的方式提出必须要【连音】的,因此比如说这样的句子:
Estoy en el nivel elemente.(我在初级班),首先estoy词尾的oy就要和en连音,随后en要和el连,el和nivel两个类似的辅音开头,el的L发生类似于【闪音】的现象,最后nivel和elemente连,因此这句话本身单个单词地念会是“A斯多一、昂、诶了、尼维了、诶了门忒”,可是这个句子却只能念成“A斯多杨乃|尼维雷了门忒”。

法语中其实相当类似,前后可以连音的、必须联诵的、要省音的全要执行,因此一句话即使单词你全认识,你也不一定听得懂——因为他们的音系和发音特点你没搞懂!在你听来一句老长的句子就被录音带里黏在一块儿暧昧不明、含糊不清、囫囵吞枣似的绕完了,你一个单词都没抓到,但是一看书本,很简单的一些单词啊!

而当我们提出【闪音】【断音】的现象,加上【联诵】【连音】【省音】的现象,这些问题就都好理解了:为什么法国人或西班牙人念这些句子有这么复杂的讲究?如法语,为什么那么多辅音词尾字母不发音?他们有病是吧?实际上古法语里,词末辅音也是要发音的,如tenez(tenir的第二人称复数/尊称变位),现代念法说“的内”,而古法语却是“忒内斯”。记得应该是英法大战的时候,法国哪个将军没事干,发明了一种球类运动,用木板相互传球,他每次传回去的时候都要说一句“忒内斯”,意思是“给!/拿好!”,可英国人不懂,他们以为“忒内斯”是这个运动的名称,于是网球就叫tennis了。很多法语初学者提问,为什么法语那么多词末辅音不发音?要我来说就是:没有什么为什么,它就是这样!为什么你中文的“我”字不念“哇”不念“歪”呢?因为它以前就是如此定下来的。其实若要深究这个问题,本受个人倾向于认为,这实际上是法语区别阴阳性、以及保证句子连续性的策略。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35:00 +0800 CST  

上面说到西语的那个例句,很典型,几乎是全句连音连到尾,因为如果你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发,你仅仅只是在念单个单词而已!但这里是个句子!你那样念就把一个完整的句子“读破了”。法语同样,首先一个原因可能是法语结尾倾向于闭口元音结尾,不像西语意语葡语,阳性单词结尾基本是-o,阴性基本是-a。比如还是这个法语形容词important吧,它修饰阳性单数名词时是important,而修饰阴性单数名词时法语里讲要【性数配合】变阴性:importante,于是本不发音的T后由于存在元音-e,T发音了,你其实可以认为这是【断音】的表现:念单个单词时是词末断音(绝对词尾),而放到句子中去就变成了【弱气音】(法语中无【闪音】概念)。而西语就不同,非-e结尾的形容词,阳性时-o词尾,阴性时-a词尾。所以有些法语单词词末不发音变成发音时,就是在告知你这是变了阴性了。另外,本受个人认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保证句子流畅度,因为这样非辅音音素结尾、且规定联诵后,一整个句子便可流畅地读完,而不需要被“读破”。

而汉语,几乎每个单字都是一个声母(辅音)+一个韵母(元音),所以普通话没有过高的连续性或者说流畅度,因为你是每个字都要单独发出来,然后后面一个字又是辅音开头,完全连不起来。所以说汉语说话“字正腔圆、抑扬顿挫”,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有时候这个真不是个好事。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实际上会听到汉语方言甚至普通话中的各种【连音】,如北京的小孩说“施老师好”时,他不一定会一字一字地念出来,为什么?因为这种辅音元音、辅音元音的方式太难连起来说快了,所以他会发成类似于“施老日袄”这样的东西。类似地,如“天啊”,由于“天”字元音结尾,后面“啊”字又是元音开头且恰好是同一个语素[a],因此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会倾向于说“天哪”,就是利用tian音最后的N去和后面的A连音,你自己想想硬说成个“天啊”是有多难念!你在自虐么?天哪。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35:00 +0800 CST  
その六:实际操作:音系,语句连续性
在说完了这一炮理论后,再来看看几个实际操作:

如台语中说“笔”,他们的罗马拼音作pit,可以看出这是个清辅音所以声带不振动。但是它不念“必特”,它只念到“必”为止(因此这个P这里也是弱气音,否则就将念成“屁”了),此时的词尾T是断掉的。然而当后面再有元音如A时,它不念“比啊”,这时要念“比大”(此时T是闪音)。同样地,如英语的beat,普通情况下这个T念强气音,但是如果后面有-ing词尾,这个T就要念闪音(类似于上文例子里提到的西语里的D的第二种念法,阻塞但不完全,仍留有让气流冲出的余地)。类似地,比如在说短语heart beat时,若beat后无其他词,这个heart最后的T是断音,所以相当于在念hear-bea(t)。如果你念成“哈特必特”,英语母语者听着就会很别扭。

如英文的pen,大家都会念,这个是强气音。但如果是open呢?本受敢肯定99.99%的国人是要念“欧盆”的。实际上这个P是在单词中间不在词首,所以它要发弱气音的P,类似于法语说pas不发强气音的“帕”,而要念弱气音的“罢”,声带不振动。所以open实际上要念“欧本”。【反向换位思考……好吧本受以为上一个换位思考是最后一个了结果写到这里不得不又来一个~哈】:因此当美国人在听到你说“欧盆”的时候,他脑袋中会蹦出“oh, pen!”这样一个概念而不是“open”(不过由于上下文语境,他们其实还是会知道你在说open而不是oh pen的)。

king,这个k在词首也发强气音的K。但当出现在如making里时,这个K就要念弱气音(清浊音)的K。所以美国人如果听到你说making念成了强气音,他脑子里很可能会觉得你在说May king(五月、国王)。类似的如back,最后的ck的[K]音本是强气音,但若出现在back up这样的词组里,这个ck就要念弱气音,同时词末的P断掉,好似在念“bag-u(p)”。而在词组come back again里,[K]音的强弱气音、浊音这三种都有出现:come词首的c念强气音的K,中间back的ck念弱气音的K,最后again里的G念浊音的[g](清浊辅音对:K对G)。所以如果你说成“康母 白可 呃艮”,你就不是在说句子,而只是在念单个单个的单词而已!

get out,你不可能去念“给特、澳特”吧?这个词组,前一个的T要念【闪音】,舌尖轻拍上齿背立即松开(注意*不能念成字母L!),而后一个的T是【断音】,所以要念成类似于“给烙|”这样的。前闪后断的原因其实你稍微分析一下就会懂:因为西方语言注重语句连续性,它不想把一个句子读破掉,所以前一个T就要跟后一个单词的元音词首【连音】;而若连成气音的“特”,你同样不好念,所以念成弱化的发音,即【闪音】。而若后面还有元音词首的单词,如短语get out of,两个T就都是【闪音】了,而最后的F偏V的咬唇音,否则最后一个送气的F也太难念了,因此它念作“给烙罗V”。到了get out of it时,of和it发生【连音】(因为F没法闪),所以念成“给烙罗Vi|”

could u please get out of the car,could you这里由于两个辅音连一块儿了,所以为了保证流畅,d和y要【连音】,导致发音作“究”,所以这一句美国人都是说“苦究please”而没人说“苦的、由、please”这样的,太难念了。

说到英语听力考试,有时候会让你去听比如到底是17呢还是70. 我们看看seventy这里,由于第二个音节的ven是【浊音】的,因此后面的T要跟着“浊化”,发成[sevenDy],类似的ninety里的T也要浊化成D。还有,其实英语里的不定式的标志 to ,它有8个不同的念法!!!这全都涉及到音变现象。比如说going to,首先going里,两个相连的元音o和ing,这里其实相当与用一个[w]来连音,发成go(w)ing,否则你不觉得go-ying很难念么?这还是一个音位的概念:o是闭口、低舌位的音,而i是扁口、高舌位的音,两个不好连啊,所以在中间加上一个[w](半元音的“呜”),因为发[呜]时舌位有拓宽、向上的趋势,便于承接后面的i。(所以德语中的字母组合ch有两种发音,一个是在a\o\u\au这4个元音后面发类似于汉语“喝”的音,其他情况下是发类似汉语“西”的音(但这两个音汉语里都是不存在的),为什么呢,就是因为a\o\u\au都是低舌位元音,所以接同样低舌位的“喝”。理解这个就是个自然问题了,而不用去把这两条发音规则当三字经一样死记硬背——你还没真正理解)随后,going to里的to实际上发成do,变成go(w)ing do。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37:00 +0800 CST  

这里还有个很多人都会错的,need to,这个to也要浊化成do,变成need do,然后由于上文某处提到的原因:两个相同的音素在一起会被【合并】(省音),否则太难念了,所以这个短语要一次性念完,变成[nee-de],如果你念成“腻的、兔”的话,美国人脑子里会反映成“need to to”,就很怪。其实这种避免相同或相近的音素撞在一起所造成的词形或发音的改变到处都有,如大家熟知的英文不定冠词为什么有a和an两个,就是因为后一个专门用于元音音素开头的名词前,避免两个元音音素相碰导致不好念,从而保证句子连续性。法语中类似有冠词的“阳性第二形态”和形容词的“阳性第二形态”,其实不是法国人吃饱了撑的,是因为这是保证发音的流畅的策略。

并非所有数字都像上述那样,比如twenty,词首辅音念【强气音】,但后面由于nt组合,T被浊化,但不是音变成D,这里是音变成N。因此twenty发[twenNy]的音。去面试你是去“因特尔V优”(interview)吗?不是,你是去“因呢儿V优”。类似的单词都一样:international念成[inNernational],网络叫[inNerne|]不念[inTernet],plenty不念[plenTy]念[plenNy],圣诞老人Santa Claus不念[sanTa-claus]念[sanNa-claus]。还有非常多的动词过去式,如wanted,没有美国人会念[wanTed],这个念法应该是[wanNe(d)]。还有如isn't it短语中,这个T也是念N的,所以正确念法是[isenNi|]。类似的如i don't understand里,也是don't后面的T念N,用N的音去跟后面的元音连音,发成[i-don-Nunderstan|]。这个就类似于汉语里说“跟他讲”的时候,说快的时候我们也是倾向于念成“跟na讲”。

说到这个英语数字的发音辨别,上面也说了,13到19这一波的teen里的T都是【强气音】要送气因为是重音;而20到90呢?其中20里的[-ty]由于前面的[-en]鼻音,会变成[-Ny]词尾,而70、90两个若后面还有数字,这个[-ty]也要音变成[-ny],如[sevenNy-seven]和[nineNy-nine],剩下的都是[-ty]中的T念【弱气音】的情况。

最后英文独特的齿间塞音th组合,如think,thank,国内英语教学如果本受没猜错的话,是教你这个是把舌头放两排牙齿间吹气,你不觉得这样做太夸张的时候大脑会有气压增强的赶脚嘛?其实这个th是舌尖抵住上齿背而已,发类似于清音(弱气音,不送气)的[t]的音,然后你确实可以在此基础上把舌头再撇下来,同时造成的擦浊音就类似于把舌尖放两排牙齿间吹气造成的浊音了。所以think念[tenk],thank念[tank],正如德语,德语的“思考”叫denken,德语的“谢谢”叫danken。所以玩Siri或其他语音辨识系统的时候,机器听错,就是因为你发音不纯正(都是美国发明的吧,所以都是美式音系),比如对着google talk说 i thought so 时念[i-tough|-so],它是完全能辨识出来的!不太认同的童鞋可以想想你们说the, this, that, these等词时,你这个TH是会念那种舌头在牙齿间吹气的音吗?一般人至少这几个的TH都是类似于在发汉语“D”的音吧?(德语中代词的this叫dies的)。再如throw, through这些词,th念有点强气音(送气)的[t],念[Trow][Trough]。不过当th处于词中或词尾,就几乎擦不起来了,一般都是念[t]了——虽然有些美国人自己还是会念擦音——,如breathe it,不要念,要发<bread-i|>;both are念;worth单独念[worT],worth it念[worT-i|];</bread-i|>

所以前面提到的英语的what is this德语里叫was ist das,这句德语的发音也不能发成[vas、ist、das],而要连音成[va-sis-das],T跟D两个相近的音素就合并了。

楼主 jacques77  发布于 2013-04-07 04:37:00 +0800 CST  

楼主:jacques77

字数:70491

发表时间:2013-04-07 11:1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1 11:23:1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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