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文,满纠结的,害怕被拍

两点钟一到,嘉宾、电影主创人员和记者都陆续到了。
汤家除了汤少礼,阿次还看到了他姑姑汤洁莉。汤洁莉长得跟汤沁之很像,当然,这指的是五官,但两人气质相差太多。汤洁莉优雅而大度,跟汤沁之那种风风火火的冲劲大不相同。汤洁莉显然是那种深受岁月宠爱的人,时光只在她眼角留了些痕印,却给予了她内敛从容的内涵。
阿次还看到了韩正齐的女儿韩叶子。韩叶子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她头发长长了些,额头留了留海,梳了齐耳短发那种女学生式的发型,上身一件粉红色套头宽松式粗线毛衫,下身一条深蓝色的及踝长裙,看起来娴雅淑女一个。
两点三十分,阿初走上讲台,开始致词。
“今天是荣氏电影公司新片开机之日,多谢各位拨冗赏光。。。。。。”
阿初说了什么, 阿次几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只听得到阵阵掌声。这时,他注意到那一群举着相机手指按个不停的记者当中,有一个人例外,他在不停地瞄准,却一张照也没拍。这人戴着一副金色的圆框眼镜,看起来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阿次朝陆良晨使了个眼色,两人从两边包抄过去。
这人眼角余光也发现周围异动,他神色一凛,按动相机。几乎在这同一瞬间,阿次纵身朝他扑了过去。
“砰——”一声枪响。
这人被阿次扑倒在地,伪装的相机脱手而出,但他反应极快,随手掏出一把手枪,对着阿次的头就是一枪。阿次一偏头,子弹擦着发鬓而过,周围的人都能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阿次左手一把抓他持枪的手腕牢牢按在地上,右手用力掐住他咽喉。那人拼命挣扎,却终是不敌阿次的力道。不多一会儿,阿次感到这人失去了反抗的力道,手上一松劲,夺去他的手枪。哪知这人趁机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扎向阿次胸口,阿次一闪身,躲过要害,左臂却被划出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阿次用枪把在他头上重重一敲,趁他昏晕之际,将他掀翻,掏出手铐将他两手反拷了起来。
陆良晨凑过来,跟阿次将他推搡到休息室。阿次担心他有同伴,对陆良晨说:“这里有我,你到外面再看看。”
陆良晨道:“好,这两个兄弟留给你!”他指了指守在屋里的两个打手。
阿次把刺客推坐在椅子上,摘下他那副金色圆框眼镜,往地上一扔,阴冷冷地问道:“就你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你不是辣手书生,辣手书生在哪儿?”
这人大声道:“我就是辣手书生!我是一时不备才落到你手里!”
阿次听他这么说,猛然上前拉起他衣领,把他仰面朝天地按到水池台里,打开水龙头,将细细的水流灌进他鼻孔里。
这是相当专业的用刑手法,水流细反而能尽数流到鼻孔里。一个人肺功能再强,也只能强撑一时,过不多久,忍不住吸气,水呛入肺,胸腔肿胀,极其痛苦。
刺客奋力挣扎着。看着他几乎要昏厥过去,阿次才松开手,关上龙头,刺客随即大声咳嗽起来。
阿次恶狠狠问:“我再问你一次,辣手书生在哪?你最好乖乖跟我们合作,否则,我会让你尝尝我们宪兵队的待客之道!我倒想看看那个辣手书生有没有胆量来救你!”
这人挤出了一丝笑容,“我就是辣手书生!辣手书生就是我!”说着,他猛一咬牙。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8-29 14:49:00 +0800 CST  

阿次一惊,去捏他下颌,但还是慢了一步。就见这人嘴里流出黑血,头一偏,气绝身亡。
看着他的尸体,阿次的心慢慢往下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淹没了他。换个角度看,这人也是他的同志,在同一战线上浴火奋斗的战友,但是,这一刻,他却死在自己手中。
在这纷乱流离的世道中,有多少阴差阳错?有多少迫不得已?又上演了多少令人遗憾终生的悲剧?
阿次将刺客的尸体慢慢放倒,他蹲下身去,翻翻这人衣袋,却一无所获。
突然身后一声轻响,阿次扭头一看,韩叶子双手抄于胸前,倚门而站。
阿次慢慢站起身来。“韩小姐。”
韩叶子面无表情地说:“你以前到底是医生还是屠夫?”
阿次答道:“我记得荣初跟你父亲是知交好友,也算是你的朋友。我救了你的朋友,你不觉得应该对我客气些吗?”
韩叶子轻轻哼了声,“我只是就事论事。”说着朝阿次走过去,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替阿次胳膊的伤口简单地进行了包扎。
阿次有些意外,但还是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出屋去。
“记得还我手帕!”韩叶子在他身后说道。
阿次以为韩叶子在说笑,扭头看她,却见她神情一本正经。阿次不懂她想做什么,他决定忽略。
他回到发言台前,阿初已经结束发言,身边站着电影导演、编剧和男女主角,记者在就电影想着事宜进行提问。
看到阿次来了,记者朝他蜂拥而来。
“请问刚才那个杀手是什么人?”
“杀手是谁派的?”
“他说了什么?”
阿次摆摆手,跨上台去,大声说道:“刚才的刺客是中统第一杀手,号称辣手书生。不过他已经畏罪自杀了!”
“中统第一杀手,辣手书生!真是他吗?”
“已经死了,是你杀的吧!”
。。。。。。
最终,电影开机记者招待会在一团乱中结束了。送走嘉宾,阿初跟阿次回到休息室。
阿初看着地上的尸体,问道:“他真是辣手书生?”
“我猜不是。我那么说,只是想让辣手书生失去警惕,我们可以更容易找到他。”说完,阿次叹了口气。
阿初理解阿次的心情,他拍了拍阿次的肩膀,“很残酷的现实!同是战友,此刻却自相残杀。生死存亡的瞬间,没有对与错,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8-29 14:49:00 +0800 CST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03 14:37:00 +0800 CST  

29
阿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回想池田正雄临走前的话,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他早在阿初进梅花堂那天晚上,就跟夏跃春联络过。对于阿初在同一时刻出现在兰花厅,夏跃春也摸不着头脑。事实上,阿初根本就不知晓跟武汉特使接头这事,接头者也另有其人。
如果大哥不是去接头,那么到底是谁栽赃大哥?大哥在商场中有不少对头,有人想对付大哥并不意外。但令人想不通的是,此人如何得知地下党接头一事?又是谁绑架了高桥裕二?
阿次记得当初在特训班上课时杜旅宁曾经讲过,当朝一个方向走不通时,就得改变思考的方向,把之前所有的推测都推翻,重新开始。
换一个角度看,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唯一受害者是松原星辰。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件事不是冲着大哥去的,而是冲着松原星辰?
可是,又是谁想栽赃松原星辰?谁能从中得到好处?
答案呼之欲出。
只有大哥。
大哥是唯一能够得到好处的人。他当然不希望自己身边有个日本特务,所以他跟夏跃春联手,想逼走松原星辰。
但是,大哥难道想不到,他这样做会害死松原星辰?
想到这儿,阿次从心窝里开始冒火。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04 15:07:00 +0800 CST  

当晚九点,阿次敲开俞小江家的门。“大哥在吗?”他低声问道。
“应该在吧!”俞小江回答。
“我去找他。”阿次想直奔地下室。
“阿次!”俞小江在他背后柔柔地叫了声。
阿次停脚,转身。
就见俞小江今晚穿了一件粉紫色的格子旗袍,外面罩了件本白色的开衫毛衣,灯光下,她眸色潋滟,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阿次的目光滑落在俞小江无名指的钻戒上。突然间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他不禁心神一荡,上前握住小江的手,说道:“你知道这些天我总想着什么事吗?”
“什么事?”俞小江浅笑着问。
“我想着你穿婚纱什么样子,一定是美不胜收。”阿次脸上流露出一种憧憬的表情。
俞小江被他这表情逗乐了,她抿唇笑道:“婚纱都还没影呢呢!法国婚纱店送来一些婚纱的图片,你要不要帮我挑挑?”
阿次迟疑了下,便欣然应道:“好啊!”说着他坐到沙发上。
俞小江拿来一本薄册子,阿次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法国当季最流行的婚纱图片。
阿次翻了几页,便怔在那么,手指一动不动。
“怎么了,阿次?”
阿次抬眸看向小江,很正经地说:“我担心因为你,上海滩多少未婚女子都嫁不出门了!你会成为大海女性的公敌!”说到最后,他眼里笑意盎然。
俞小江嗔道:“什么呀!阿次,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油腔滑调了!”
阿次眼回到婚纱册子上,轻声说了一句:“如果不会油腔滑调,哪里讨得到自己的教官当老婆!天底下有几个学生能这么神气!”
俞小江清了下嗓子,正色道:“你总算还记得我是你教官,教官布置的任务,你做好了没有,就在这里胡猜八想的!”
“教官,我不是正在做吗?”阿次笑嘻嘻地回了句。过了会儿,他指着一件缎面无袖露肩婚纱,问道:“你看这件好不好?”
俞小江看过去,见这件婚纱裙在腰间还配了朵同色布料扎成的大花,看起来非常别致。俞小江还未答话,阿次摇摇头说:“不行,天太冷了,我担心你着凉。”
俞小江说:“还好,这件婚纱配了条披肩。”
阿次一伸手搂住俞小江的肩,低声说:“其实是露太多了,我可不想便宜那些贼眉鼠目的家伙们。”
“阿次!”俞小江又好笑又好气。
阿次又指着一件婚纱说道:“这件不错,你看呢?”这回他指着一件高领长袖婚纱,肩膀、领子和袖子都是用蕾丝布料做成,上面布满了茉莉花的图案。
“这件还不错。”俞小江点点头。
“教官,任务完成了吗?”阿次朝俞小江打趣道。
“马马虎虎吧!你可以解散了!”
“多谢教官!”阿次说着,向俞小江行了个军礼,然后起身朝地下室而去。当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他脸上神色已经变得严肃起来。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04 15:08:00 +0800 CST  
阿次从地下室来到阿初家,直奔二楼书房。
阿初正在写字台前写东西,看到弟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脸上没有一点意外之色。只是微笑着说:“阿次,你来了?”
阿次扫了眼桌案,便问:“大哥,你在写什么?”
“还能写什么,当然是池田正雄开个损失清单啊!”阿初声音里透露着得意和愉悦之情。“我估计池田正雄掏不出那么多钱来。日本人在江浙一带以低于市价收购所谓的军粮,这其中大有赚头。所以阿次,我打算替日本人代理收购军粮的事,你说好不好?”
看到阿初如此反应,阿次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谁在陷害你?”
阿初挑了挑眉,说道:“想过!绑架高桥裕二的人就是陷害我的人!”
“谁绑架了高桥裕二?”
“不知道!”
“你一点想法没有?”
“没有!”
“可我知道是谁陷害了你!”
“你知道?”阿初很意外,凝视着阿次。阿次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似乎话里有话。
“是你自己陷害了你自己。”阿次声音里明显有着被压抑的怒气,“你为了对付松原星辰,也为了试探日本人对武汉特使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就设下了这个圈套。如果日本人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可以安心地等着跟武汉特使碰面,如果日本人知道了,他们查来查去,会发现最大嫌疑人是有一个共齤产党姐姐的松原星辰!现在你成功了,日本人已经怀疑松原星辰,他们甚至打算暗中除掉她!”
阿初停了两秒钟才将阿次的话消化掉。“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他不太确定地问了句。
“不错,也只有你才能想如此精巧又疯狂的计谋。”阿次的语气很重。
阿初点了点头,他终于明白阿次的意思了。“如果我说,你的猜测全是错误的,你信吗?”
“我不信!”阿次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是你大哥!”
阿初这话说得语重心长,颇有些谆谆教导的意味,但阿次一点也不领情。
“我知道,但这不妨碍你想怎么骗我就怎么骗我!”
“阿次――”
阿初对阿次这种毫无余地的答复感到非常恼火,他“腾”地站起身,怒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吗?松原麻衣救过你的命,她救你就是救我,你以为我会忘恩负义地去对付她妹妹?就算松原星辰碍了我的事,我也会选择一个妥帖的办法!日本茶室的事,我跟你一样一无所知!”
“如果这件事跟你无关的话,那可真见鬼了!”阿次忿忿道。
“阿次,你这是跟大哥说话的态度吗?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阿初厉声呵斥弟弟。
阿次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措词过重,但毕竟大哥错在先,难道还不许人家反驳吗?他心里不服气,不愿意认错,只是说:“大哥,松原星辰的事,交给我来解决,请你看在她可怜姐姐份上,放她一马!”
“够了,我说过不是我做的!如果你还不信,我跟你就没什么好讲的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阿初坐回椅子上,不再理阿次。
阿次在原地默立片刻,转身走了。
见阿次居然就这么走了,阿初越想越不对味,双手重重拍了下桌子。“这个不长脑子的混蛋!”他恨恨然低声骂了句。想了会儿,决定去找俞小江。
这时有人敲门,接着便听到俞小江的声音。“阿初。”
“进来。”
“阿初,发生什么事了,我看阿次走的时候脸色很糟。”
阿初哼了声,没好气地说:“你不觉得我脸色也很糟吗?”
“到底怎么回事?”俞小江轻蹙眉头,“你们吵架了?”俞小江最怕初次两兄弟吵架,说实在的,这两兄弟都算是人中之龙,有勇有谋有情有义,可是一吵起架来,却跟小孩子差不多。
阿初便把方才阿次的话讲了一遍。
俞小江怔在那儿,一时无语。
阿初盯着她,问道:“不会是你们做的吧?”
“当然不是!”俞小江赶紧澄清,“这怎么可能。。。。。。你不信我?”
“信!我才不像那个傻瓜一样,连自己人都不信!”
看着阿初气鼓鼓的模样,俞小江又好笑又有些担心,“你口中的那个傻瓜,好像是你亲弟弟哎!”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04 15:09:00 +0800 CST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04 16:55:00 +0800 CST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04 17:22:00 +0800 CST  

30
1938年11月4,周五。
中午的时候,阿次接到松原星辰的电话,她说她家附近最近出没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她很害怕。阿次答应她晚上一起吃饭,帮她看看情况。
下班后,阿次到松原星辰家里接她,星辰家住在同孚路(今石门一路),那一带都是两层楼的老房子。松原星辰住在二楼。阿次上楼时,每走一步,木板楼梯都颤微微的,时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听着牙齿发酸。楼洞里长年积尘,吸气时弄得阿次嗓子痒痒的,令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只爬了一层楼梯,阿次就看到了三只耗子两只蟑螂从脚底下窜过。
星辰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阿次有些心痛。
阿次敲了门,星辰一看到是他,喜笑颜开。那样明亮的笑容,跟这样幽暗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浩一哥哥,要不要进来坐坐?”松原星辰说道。
阿次嘴角含着笑意点了点头。他走进屋子,走廊左边是厨房,右边是卫生间,里面是一间一居室的屋子,兼做卧室与客厅。屋子打扫得虽然很整洁,但墙皮和天花板都有些剥落,家具也很陈旧,所以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凌乱。屋子只有一扇窗户,阿次走到窗边,敲了敲窗棂,打开窗户向外望了望,窗下是一条幽暗小胡同。
阿次关上窗,转身对松原星辰说:“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嗯,好。”松原星辰很乖巧地回答。
阿次走出楼洞时,看到两人三十岁左右的痞子似的人物在弄堂里伸头缩脑地张望,一看到阿次,闪身匿了。
星辰不禁揽住阿次的胳膊,低声道:“这几天总有些古怪的人在附近出没,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好害怕。”
阿次说:“这儿环境杂乱,三六九等出没,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住?”
星辰说:“横山先生选的。他说我的身份是孤女一个,没多少钱,只能住在这种地方。”
“你现在有工作了,可以换个地方。”
“凭我的工资,想找个好一点的地方也不太容易。而且上海我又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该换到哪儿?”
阿次沉吟片刻,说:“周末我带你去看看房子吧。”
“好啊,谢谢浩一哥哥。”
“谢我什么,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
当晚阿次带星辰吃了日本料理,然后又将星辰送回家。

第二天上午,阿次在《大美商报》看到一则消息:沐恩唱诗班成员于本周日下午三点在永安百货二楼咖啡厅聚会。
阿次知道,这是跟武汉特使事先商定的第二种接头方式。
这次接头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会是另一个陷阱吗?
那个白猫,是否也知道这次碰面的暗语?
以横山良介谨慎性子,就算今天知道了消息,他也会捂到明天行动前说出来,明天是周末,没有轮到自己值班,他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到梅花堂看看?或者他应该去大西路67号?
阿次这一天过得相当忐忑。
然而,作为卧底的特工生涯,这样的日子又相当寻常。
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这个问题阿次不敢去想,虽然他对于前途充满信心,但他也知道脚下的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是一条黑暗的不归路。
燃烧的热血可以照亮黑夜,也会耗尽生命本源。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05 15:36:00 +0800 CST  
放心吧,为了平民愤,偶决定福利越多的人越要被炮灰!@Jamie风和日丽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06 17:40:00 +0800 CST  
@悦好茶庄
这是给你的回复。

别看LZ的续文很长,现实当中,LZ其实不太看说话,很多感想也就是烂到肚子里,所以偶尔说出来,难道颠三倒四,不喜勿读。
对于昨晚的结果,我已经有了点心理准备了,在金鹰奖入围奖的那一次,就已经见识到金鹰的黑了,但昨天还是抱着乐观的态度看完金鹰。最终的结果。。。。。。
记得大约两三年前,小哇在内地第一次获奖,他当时的获奖感言大体是,获奖代表着别人的认可,所以获奖很开心。(很抱歉LZ看东西从来都是一目十行,只记意思不记台词,所以没办法把原话描述出来)到百度上想把那次获奖情况搜出来,不过网上全是金鹰奖的情况,一时搜不到了。当时看着小哇那表情,我心都碎了(昨晚也一样),没看过的JMS可以脑补成昨晚获奖的情况。
并不是因为是LM,就一定要小哇获奖,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小哇也未必样样都强。我自己是学理科的,相当客观理智。但是,看了昨晚的结果,还是很为小哇不值。因为就演技而言,我觉得中国一线男演员没有超过他的(可能有并驾齐驱的),我之所以敢这么说,因为小哇演的不同角色,都赋予了他们不同的灵魂,你几乎找不到雷同之处。这一点大家可以留心一下,很多演员,他一部片子很好,但看多了,发现他表演就是那么一个套路,可以说他在演自己。但小哇不是,多少年前,有一个贴子,叫钟汉良你杀死了顾惜朝。意思就是,看到小哇本人,根本没办法找出小顾的影子。因为小哇的演技太好了,所以才希望小哇获奖。所以才会对昨晚的结果那么失望。
因为提前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没有愤怒,只有悲凉。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当然,比起没拿奖这件事来看,我更遗憾小哇参演的很多片子,制作不够精良,选材不是主旋律,糟蹋了小哇的演技。所以我希望,通过金鹰奖的宣传,能让更多的导演和制作人认识小哇,让他演出更多更好的影视剧,这才是我真正想得到的,可能也是小哇想得到的。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10 08:31:00 +0800 CST  

莫三七接了电话,“横山先生。。。。。。是。。。。。。是。”她挂上电话,脸色很不好。
“我可以把汤氏姑侄带走了吗?”阿初失笑问道。
“可以,只要你有本事,把整个67号带走都行!”莫三七没好气地说。
正说着话,守卫来报,段喜峰到了。
莫三七低声对阿次说:“横山先生说了,花西色也得放了!”
阿次摆了摆手,莫三七叫人将汤洁莉、汤沁之和花西色带来。“
看到汤氏姑侄毫发无损,阿初笑容满面,对阿次和莫三七说:“诸位辛苦了,改天我请客大家到白玫瑰舞厅跳舞。兄弟们有一个算一个,费用我全包了!”
段喜峰瞥了阿初一眼,冷冷道:“一丘之貉!”然后他冲着花西色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西西,你没事吧!”显然段氏夫妇感情很好,段喜峰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花西色回身白了阿次和莫三七一眼,用很冷淡的语调说:“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看了一场黔驴技穷的戏法而已!”
汤洁莉看看段喜峰,又看看阿初,然后她走到阿初面前,微笑道:“真是麻烦你了,荣先生。”
汤沁之拉了把姑姑,说道:“谁麻烦他了?”说着。转向段喜峰,“师兄,你是来救我们的吧。”
段喜峰一怔,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阿初说:“你又不是他老婆,他怎么会救你!”
汤洁莉对汤沁之低声道:“沁儿,是荣先生!”
汤沁之挺不情愿接受阿初的人情,说道:“我也不是你老婆,你干什么救我?”话刚说完,便觉得自己语意不明,脸上一热,不再理会阿初,而是大声问阿次:“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如果你找得到门的话!”莫三七冷冷地说。

送走了这些人后,莫三七道:“花西色那女人嘴巴可够毒的!”
“跟你有得比!”阿次面无表情地说。
“错!”莫三七断然道。
“你是说你嘴巴没那么毒?”
“当然不是,她比我还差些!”
阿次盯着她片刻,摇摇头,转身离开。

阿初将汤洁莉、汤沁之送到汤府外。
下车后,阿初对汤洁莉和汤沁之说:“很晚了,我就不进去了。”
“今天的事情真是太谢谢你了,荣先生。”汤洁莉再次很有礼貌地向阿初道谢。
汤沁之只是哼了声。跟在汤洁莉身后往家门走去。走了没两步,她又只身返回,低声对阿初说:“今天的事谢谢你。不过,虽然你救了我,但你要是再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还是会用我的笔讨伐你。”
阿初一笑,“随便你,不过你嘴巴这么毒,小心嫁不出去!”
“你太过分了!”汤沁之扬起手里的小包想打阿初,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子,脚下一滑,便扑向阿初。
阿初一把抱住了她。
“怎么,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就这么快投怀送抱了?”
汤沁之狠狠推了阿初一把,“你欺负人,不是好人!”说罢转身跑向家门。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11 15:11:00 +0800 CST  
34
为了进一步确定汤洁莉就是落日――武汉特使,俞小江冒险用旧密码本直接跟延安二组领导联络,以求帮助。
当然,俞小江敢如此冒险也是有所依凭。二组联络方式是在密码本母本基础上,按照一定的方程重新编排。敌人手里只有密码本母本也未必译得出密码内容来。不过据说中齤共叛徒张君牧是电译天才,他也有可能破译出密电。
所以,自从俞小江发了密电后,阿次每天大半时间呆在大西路67号。67号给他备了一个两居室的套间,用做卧室和办公室。此外,阿次也接到任务,伺机除掉张君牧。
但这个任务有些难度。张君牧知道他出卖了组织,地下党一定不会放过他,所以他住在大西路67号,平时不会轻易出门。如果在大西路67号下手,阿次就算不会暴露身份,也有可能留下些蛛丝马迹。
不过,阿次有一个机会,周六,阿初为了“报答”缉查队的“手下留情”,请大家伙到白玫瑰舞厅跳舞,张君牧大概在67号也呆得腻了,答应一起去。阿次打算在舞厅下毒。
周六这一天,阿次吃了中午饭,便来到大西路67号。他在办公室坐下没两分钟,就听到急匆匆的敲门声。
“进来。”阿次说道。
走进来的竟然是张君牧。就见他一脸神秘与兴奋。“清水少佐,我刚刚破译了共齤党的一份密电。”
“什么?”阿次不动声色地问。
“这份密电我费了几天时间,终于译出来了,还好不算晚!”说着,他抹了把额头。
“是吗?拿给我看看。”
张君牧从口袋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白纸递给阿次,就见上面写着:2组特使“惊雷”将于下周二下午2点,携橙色皮包,抵达云海美术社慈善画展之最大画作前与“时雨”接头,接头暗号为约定B组。
阿次皱起眉头问道:“‘暗号为约定B组’,什么意思?”
张君牧说:“这是地下党事行约定的密码。”
“你知道吗?”
张君牧脸色一僵,“不知道,不过,已经知道时间、地点、人物标志,也足够了!”
“也是!”阿次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张队长,最近我们的行动一再泄密,所以我希望这个消息在行动前,除了你我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明白!”张君牧连连点头。
“很好!如果这次行动成功,你就是最大的功臣!”说着,阿次拍拍张君牧的肩膀,“你忙去吧!”
随后,阿次开车到对面的汽车行,让人将车子清洗一下,趁机走到公用电话亭给俞小江打了电话。俞小江告诉他,张君牧并没有完全破译出密电,她跟中央来往的密电,同时使命了两套编程,如果只按其中一套去翻译,那就是张君牧破译的内容,但真正的内容是“携紫色皮包,抵达云海美术社慈善画展之最小画作前与时雨接头”。
不过即便如此,除掉张君牧,也是迫在眉睫的任务了。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13 15:03:00 +0800 CST  

同一天下午,阿初将欧阳紫藤叫到办公室。
“欧阳秘书,今晚大西路67号特工部的人会到白玫瑰舞厅跳舞,你帮我招待一下。我担心他们喝多了酒,会闹出些事来。”
“靠,跟那些个臭男人打交道,老板,你该付我加班费啊!”
“我付给杜旅宁100万,还不够你加班费吗?”
“特工部里有没有帅哥?”欧阳紫藤转了转眼珠问。
“在你眼里,什么样才算帅哥?”
“比你帅一点就行!”
阿初翻了翻眼,很干脆地回答:“没有。”
“居然没有?话说我的要求也不算高啊?”
“好了,没别的事了,你去忙吧!”阿初不想听她废话,免得气死自己。
欧阳紫藤走出阿初的办公室,正碰上童静(松原星辰)。
“小静,真对不住,老板让我今晚加班,咱们不能去逛街了!”
“今晚加班?”
“是啊!我真是苦命!”
“紫藤姐姐要我帮忙吗?”
“你愿意帮忙?那太好了!”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13 15:04:00 +0800 CST  

看到张君牧如此反应,欧阳紫藤靠过来冲着调酒师说:“哎JACKY(调酒师的名字),拿一瓶没开封的奥比昂(一种名贵的红酒名)来!”
于调酒师JACKY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一瓶奥比昂,给张君牧倒了一杯。
张君牧还没来得及喝,就听一旁阿次说:“红酒被喻为有生命力的液体,需要醒酒,如同人需要呼吸。葡萄酒里富含甘宁,会影响口感!所以红酒开封后,一般会搁置一段时间,好与空气中的氧气充分接触,促使丹宁酸氧化,达到去除酸涩,还原郁香的目的。越是好酒,越需要醒酒。张队长,你可以闻一闻这酒的味道,如果放置一刻钟时间再闻,味道便大不相同了”
“真是这样吗?”松原星辰望着阿次,眼里流露出崇拜之意。
欧阳紫藤说:“有这么多讲究啊!JACKY,你再给张队长倒一杯,放在你那儿,呆会儿,请张队长再品品。看看清水少佐是不是在跟咱们开玩笑呢!”
JACKY一边给张君牧倒酒,一边说:“清水少佐没有开玩笑,好的红酒的确需要醒酒。”
接着,舞曲响了起来,张君牧又请松原星辰伸出缴约之手,松原星辰无法推托。
莫三七见欧阳紫藤望着阿次,便道:“欧阳小姐,不介意跟我跳支舞吧!”
欧阳紫藤一笑,道:“当然不介意!不过我不会跳,如果你不怕我踩你脚,咱们就上吧!”
见身边再无旁人,阿次对调酒师说:“给我也倒一杯奥比昂。”
JACKY倒了一杯递给阿次。
阿次拿着酒杯晃了晃,状似在闻酒香味,却借机飞快地放进一颗毒药,然后递给JACKY。“帮我留着,呆我会儿再喝!”
他看着JACKY把自己这杯酒放在张君牧那一杯的左边,酒量看起来略多一些。他轻舒了口气,转身走向一个年轻的舞女,请她跳了支舞。
一曲罢,阿次快步回到吧台,站到JACKY右边,指了指那杯无毒的酒,说道:“把酒给我吧!”
JACKY显然也没在意两杯酒到底哪杯是阿次的,便将无毒的那杯酒端了过去。
这时张君牧和松原星辰也走过来,JACKY将有毒的那杯酒送到张君牧手中。
张君牧闻了闻,也不知道他是否闻出差异,不过在松原星辰美目的注视下,他像是自我陶醉一般,说道:“嗯,这酒放了一会儿,味道确实不一样。”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莫三七和欧阳紫藤走了过来。莫三七面无表情,看来她被欧阳紫藤踩得不清。跟在她身后的欧阳紫藤则是一脸的无辜。
过了会儿,舞曲再响,欧阳紫藤对阿次说:“清水少佐,你不介意请我跳支舞吧。”
“不介意。”见张君牧一脚已经踏进黄泉,阿次心情大好,一口答应了欧阳紫藤。
阿次早已做好准备被欧阳紫藤踩,哪知欧阳紫藤跳得相当得好,不仅没有踩阿次,还跟阿次配合得极默契,身姿翩翩,羡煞旁人。阿次找了个机会瞟了莫三七一眼,果然她脸上乌云密布,阴沉得骇人。
阿次忍不住对欧阳紫藤说:“欧阳小姐,你跳得很好啊,怎么刚才。。。。。。”
欧阳紫藤凑到阿次耳边说:“因为我不想跟莫队长跳,我想跟你跳!”
“是吗?欧阳小姐真会开玩笑。”阿次笑容有些尴尬。
“我没开玩笑啊,你的相貌跟我家那个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老板一模一样,不过你和蔼可亲多了,最重要的是名草无主,我正好可以追求你啊!哎,你介意不介意来个姐弟恋!”
面对欧阳紫藤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语言,阿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唯一奇怪的是,大哥怎么受得了如此粗线条又口没遮拦的秘书?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14 16:45:00 +0800 CST  

第二天十点,张君牧被发现死在自己床上,医生诊治,他死于氢氰酸,死亡时间是凌晨4点。根据尸检,中毒时间大约是昨晚8点至10点。
张君牧的死给日本人很大的打击,他们当然知道张君牧的利用价值。横山良介大发雷霆。基本可以确定,张君牧是在白玫瑰舞厅里中的毒,但问题是,舞厅里人员混杂,无法判断是谁下的毒。
莫三七阴阴地说了句:“昨晚上,张大队长好像一直在跟童静跳舞啊!”
闻言,横山良介皱起了眉头,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除掉张君牧后,阿次安下心来,数着日子等待俞小江跟二组特使的接头。
11月14日,周一上午,横山良介在梅花堂三楼会议室为大家介绍了两个人。
梁雨燕,二十三四岁,一头俏丽的短发,明朗的五官,飞扬的神采,看起来活力四射,像是个外向开朗容易相处的人,但多看几眼,就会发现她眼神深邃,收放自如的表情流露出超乎她年龄的成熟。这个梁雨燕本是李士群的手下,现在加入大西67号,担任电讯组副大队长。因为上海有王天木坐镇.,日本人担心一山容不下二虎,所以把李士群安排在南京。但李士群野心极大,变着法子把自己的心腹塞了过来。
林吉儿(林也是日本的姓)大尉,二十五六岁,中日混血儿(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中国人),容貌秀致,神色忧郁,给人一种神秘感。她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经济学系,除汉语、日语外,还精通英语、法语。她将加入梅花堂,负责收集中国的经济情报。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14 16:45:00 +0800 CST  

36
1938年11月15日,周二。
下午1点钟,俞小江走进国泰电影院对面的茶楼。
她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点了一杯碧螺春。那蜷曲似螺的茶叶在水中慢慢舒展开来,轻妙曼舞着落到了杯底,杯里的水变成浅碧色,清雅香气袅袅地扑鼻而来。
俞小江的心情也随着茶香飘飘荡荡的。她的婚礼定在12月17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要嫁给阿次了。这样甜蜜的日子,在腥风血雨的战争年代,美好得让人不可思议。
天气有些凉,俞小江捧起茶杯暖手,眼睛瞟向国泰电影院的二楼。
如果今天下午的接头是安全的,阿次会在一点五十之前打电话到国泰电影院办公室,以询问电影排片情况的名义,传递信息,那里的值班人员也是地下党。值班人员如接到电话,会在窗户上挂一块绿色的毛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窗户那里仍然空无一物。刚开始,俞小江还沉得住气,但眼看着手表的时针一点点接近五十分,她的心不禁凉了起来。
这意味着,情况有变,接头消息泄露。
但,接头消息是全部泄露还是部分泄露?
阿次呢,他会不会有危险?
一点五十分到了,俞小江不打算再等下去,她付了茶钱,走出茶楼。
这一小会儿,外面竟落起了雨来,像绢丝一般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不到雨浇的淋漓,但一股湿寒之意,令秋意无不孔不入地渗入肌肤里的每个细胞,香茶带来的暖意顿时荡然无存。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17 11:03:00 +0800 CST  

39
当晚九点,阿次来到小江家门口。
敲门前,他警觉得看看身后。没有人,只有一地的月光。
他不禁抬头望天。
秋雨过后的夜空,深邃如渊,下弦月洒下清清冷冷的光辉。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突然间,阿次脑海中冒出这句诗来。
虽然他现在跟小江是一门之隔,却有隔着千山万水的错觉。
今天下午,在看到那紫色皮包的那一瞬间,阿次真得有种“胆寒”的感觉。他好害怕会失去小江。那一刻,他很后悔,没有珍惜跟小江在一起的时光。
幸好那皮包是香奈尔的,否则他肯定无法识破横山良介和山下优树的圈套,后果,亦不堪想象。
阿次轻喟一声,敲了敲门。
俞小江开了门,看到那熟悉的眉眼,那亮丽的五官,阿次的心突然热了起来。
两个人来到地下室。阿次盘膝而坐,俞小江跪坐在他身旁。
“阿次,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接头消息是怎么走漏的?”俞小江问。
阿次怔怔然望着小江,没有说话。
地下室的光线有些黯淡,却也衬得俞小江的五官朦胧如画、柔媚动人。
“阿次,你怎么了?”俞小江又问了句。
阿次终于回过神来,把消息走漏的原因简洁地说了一遍,然后问:“你有没有跟二组特使惊雷接上头?”
“没有接上头,不过,我已经留下她的底了。我事先约了《上海新闻报》的记者景杨去采访画展,让他趁机拍下所有在《月色》附近逗留过的拿紫包的人。其中一个人最可能是特使。她发现形势有变后,马上走进洗手间,再出来时,手上紫色布包竟换成一个棕色布包。这是她的照片。”说着俞小江递给阿次一张照片。
阿次接过照片,惊讶地叫了声:“是她!”
“你认识?”
阿次点点头,“她是李士群的手下,叫梁雨燕,刚刚到大西路67号报到。”
“很有可能,二组成员都是打入敌人核心阵营的人!这样吧,明天我把雅淑那幅《月色》送到梅花堂,你可以趁机试试她。”
阿次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将目光由照片转到俞小江白皙的脸庞上。
看他的态度有点奇怪,俞小江想追问,却忍住了,她说:“这次接头过程是你大哥一手策划,亏得他筹谋周全,做了两手准备,否则,就算我能自保,惊雷也很可能暴露身份。”
阿次嗯了声,目光仍定在小江脸上。
“阿次,你都来了,要不是去跟你大哥聊聊?”俞小江提议。
阿次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来。
小江也跟着起身。“阿次,你好像有心事?”
“我――”
突然间,阿次脸上露出一种毅然决然的神色,他一伸手,将俞小江拉到身前,两手搂住她的纤腰,对着她的唇就吻了过去。
俞小江下意识地反抗了一下,然后就顺从地也抱住了阿次。
这个吻,刚开始,是轻轻柔柔的,像是试探,充满爱怜、呵护,渐渐地,这个吻变得热烈,像暴风骤雨,那般倾情地投入,有一种海枯石烂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终于,阿次放开了小江。
小江满脸绯红,别开了眼。
“我去找大哥。”阿次也有些不好意思,对于感情,他一直是克制的、含蓄的,没想到,今天竟会破功。
走到门口,阿次回身,又轻轻说了句:“小江,我爱你!”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19 17:34:00 +0800 CST  

39
第二天中午,俞小江以阿初的名义,将《月色》这幅图送到横山良介手上,横山良介看了看,转手交给阿次。
下午,梁雨燕来找阿次,问了些电讯组添置新设备的事,阿次也一一应了。
说完正事,梁雨燕将目光落在《月色》上。
将她的反应看在心头,阿次不动声色地说:“梁小姐喜欢绘画吗?你看这幅画,月色莹莹,映得山头如罩雪,岸白如镜明。让我想起中国一首古诗句:山明疑有雪,岸白不关沙。”
阿次说完暗语,忐忑地等待着梁雨燕的反应。
梁雨燕先是沉默不语,直到阿次几乎放弃希望时,她才开口:“清水少佐,您对中国文学还是相当精通的。不过,您说的那句古诗只为咏月。在这幅《月色》中,除了月色山河外,还有人。你看这个人,抬头望月,脸上虽只有寥寥几笔线条,仍能看出他神色落寞。所以这幅画倒让我想起另一首诗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听梁雨燕对出了暗语,阿次心头一喜,继续说:“如今战火纷飞,骨肉离乱,身在异乡,共看明月应垂泪――”。
梁雨燕缓缓接道“一夜乡心五处同。”
阿次望向梁雨燕,梁雨燕也抬眸望着他。
两个人都在对方眸中看到了一种被克制着的热情。
是啊,他们都是打入敌营核心的特工,周旋于谎言之中,行走于刀尖之上,伪装和危机构成生命的篇章,孤独和寂寞如影随形。如今,他们找到了并肩作战的同志,内心的激动,也只有局中人才能深刻地体会与理解。
阿次低声说:“你好,惊雷同志。”
梁雨燕说:“你好,黑花同志。”
“你知道我?”阿次有些诧异。
“是的。我来上海之前,上头告诉我,在敌人内部有我们一个叫黑花的同志。”梁雨燕微笑着回答。
阿次也笑了:“看来我要请你吃饭了!”
“那是当然!”梁雨燕扬了扬眉毛,神色洒脱之极。
阿次觉得这位惊雷同志很对自己脾气,遂又一笑以报之,而后低声问道:“到底谁是落日?”
“汤洁莉。”
“果然是她!”
“你知道谁是白猫吗?”
“谁?”
“花西色!”
“是她?”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21 13:07:00 +0800 CST  
40
周四中午,俞小江在茶楼里跟梁雨燕接上头,确认了落日和白猫的真实身份。梁雨燕又向俞小江传达了延安方面的战略部署,两人言语精炼地交谈完毕,各自迅速撤离。
随后,俞小江来到阿初公司。
阿初刚新煮了一壶咖啡,满屋子都是咖啡的香味,俞小江虽然不好此道,不过,深秋时节,香醇暖杯在手,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落日果然是汤洁莉。白猫竟是花西色,倒有些出人意料。”俞小江说道,“你说,我们该用什么方式取得汤洁莉的信任,从她手里接回密码本?”俞小江神色颇为轻松。是啊,密码本的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她也可以舒一口气了。
“你确定白猫一定是内奸,落日是自己人吗?”
阿初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对于俞小江,宛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来。
俞小江仔细看着阿初,他眸色肃然,显然他这话不是说着玩的。俞小江陷入沉思。“横山良介说他的眼线是白猫,落日当然就是咱们自己人了!何况第二次接头时,汤洁莉手里拿着本《唐诗三百首》,花西色却一无所有。”
“横山良介的话可信吗?”阿初反问。
“如果横山良介不信任阿次,他对阿次说的话也不可信。”俞小江明白了阿初的意思。“但是,我们也不能凭横山良介一句话就否定落日、认可白猫吧!落日和白猫,到底谁才是武汉特使,谁手里才有我们要的密码本呢?”
阿初说:“你最后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谁手里有密码本,谁才是自己人。如果密码本在叛徒手里,她大可拿密码本为诱饵,引我们上钩。现在,山穷水尽的不只是我们,我们的战友也一样,她只有一条路可走,用她手里的密码本跟延安联络,设定新的接头方式。”
“无论是汤洁莉,还是花西色,她们手里都没有电台。到黑市买一台体积庞大的新电台也有太不现实,她们需要在身边找到一个现成的电台使用。”
说到这里,俞小江看着阿初,阿初也看着俞小江。两人几乎同时说了一句:“汤沁之!”
“报社编辑部里有电台,用于收发新闻稿件。汤洁莉是汤沁之的姑姑,花西色是汤沁之的朋友,她们都有可能借机到报社使用那里的电台。”阿初接着说。
“不错。接下来我们需要派人守在编辑部外,同时关注着汤沁之的行踪,尤其是周末和晚上。”俞小江反应很快。

1938年11月18日,周五中午,阿次正准备去吃饭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阿次一拿起电话,就听到松原星辰急促而慌张的声音。
“浩一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
阿次吓了一跳。“星辰,出什么事了?”
“我被欧阳紫藤陷害,抓到警齤察局里,你想办法保我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阿次急促地问。
但他没等到松原星辰的回答,电话在那边被挂断了。


楼主 山明疑有雪  发布于 2012-09-21 13:10:00 +0800 CST  

楼主:山明疑有雪

字数:124699

发表时间:2012-03-21 22: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0-31 15:44:19 +0800 CST

评论数:4407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