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昼 灿白 HE】

今天贴吧咋抽了……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1 21:41:00 +0800 CST  
朴灿烈不敢回头,逃也似的从警局奔出,匆匆地打了辆车,去到离家里最近的超市买了新鲜的草莓。一路上都在想要怎么和卞白贤解释去买草莓怎么会买了这么久。


直到回家开了门,才发现他的担心…貌似都是多余的。卞白贤蜷成一团在沙发上打盹睡得正香,对于朴灿烈的开门声也不闻不问。


真是的,还说不困。朴灿烈走进书房把金钟仁给他的文件放到最底下的抽屉里,然后进厨房把草莓一颗一颗洗干净放在碗里摆在桌子上。坐在短沙发上看书看了好几章,卞白贤才不声不响地睁了眼。


“回来了?”


“恩。”“什么时候?”


“有一阵了,买个草莓能用得了多久…”朴灿烈把碗推到卞白贤面前,用下巴点点,“尝尝。”卞白贤用手指尖夹了一颗放在嘴里,整个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酸?”


“凉…”朴灿烈拿了一颗扔进嘴里。确实,冰凉的汁液在他的牙齿咬破表皮的一刻瞬间迸发出来,麻痹了整个口腔。


唇舌还被冻着,就看见卞白贤嘴里叼了个草莓整张脸都凑了上来。朴灿烈张开嘴咬了草莓的另一半,在草莓果肉之后闯进口腔的是卞白贤柔软灵活的舌。冰凉的草莓在两人口腔中被慢慢吞食,朴灿烈站起身把卞白贤推在墙上细细吻着,不给卞白贤喘息的机会。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1 21:44:00 +0800 CST  
……明天再看看,度受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1 21:46:00 +0800 CST  
【你留着。】




朴灿烈看着眼前的卞白贤被吻到接近窒息,皮肤泛起粉红,眼睛里已经被蒙上了一层水汽。压抑地往下啃噬卞白贤的皮肤,在敏感的脖颈留下一处又一处的痕迹。




【让它提醒提醒你,对于卞白贤你到底做什么才是对的。】




卞白贤的整个身子都已经软了下去,朴灿烈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狠狠地搂住他骨骼硌手的身子,好像要把他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朴灿烈,侦探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朴灿烈晃着脑袋想要把那恼人的声音驱逐出去,一下子打横抱起已经快瘫在地上的卞白贤走进卧室,用脚把门踹上。卞白贤被扔在大床上,瘦弱的身子甚至被弹起来了一下。朴灿烈不知停止地一味索取,很快两个人都已经是赤裸相见。


卞白贤睁开眼睛,不懂为什么朴灿烈会突然变成一头饥饿的猛兽。


朴灿烈略显粗糙的手抚摩着卞白贤光裸的腰部,探下头去和那两片锋利却殷红的嘴唇亲吻。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般地自然,除了卞白贤在朴灿烈顶到最深处的时候还是会感觉自己被从中间撕裂开来一样。


朴灿烈不像最近的朴灿烈。朴灿烈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他自己。少言寡语,把一切秘密都留在心里,却在行动上毫不含糊,彻彻底底的行动派。朴灿烈吻去卞白贤脸上若隐若现的泪珠,身下的动作却没有温柔些许。仿佛是想要把全部力量全都施加在卞白贤身上一般,朴灿烈一下比一下更猛烈地撞着,伏在卞白贤耳边说,




“叫我的名字。”




卞白贤猛然睁眼,很努力却还是看不清朴灿烈在细碎刘海下的表情。




“叫我的名字!”




一个猛然挺入,卞白贤含在嘴里的嘤咛也都变了调。




“朴灿烈。”




朴灿烈继续低下头去挑逗他无比敏感的脖子,手一路向下开始抚慰卞白贤的前端。




——“朴灿烈。”




——“朴灿烈。”




——“朴灿烈!”




朴灿烈抬高了卞白贤的臀,抱着他的腿弯狠狠地全根进入再全根抽出。卞白贤被刺激地快要晕过去,看着眼前模糊的和平常变得不一样的朴灿烈,口中开始碎碎细念。






“朴灿烈,我做了一个噩梦。”


“朴灿烈,侦探是不能感情用事的对么?”






朴灿烈一惊,放慢了动作。卞白贤的眼角一片湿润,眼皮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






“朴灿烈。”


“我说我姨妈不是我杀的,你相不相信我?”




卞白贤眼前已经是恍惚一片。后脑挨上了柔软的床垫之后就再也没力气起来,窗外的风声瑟瑟地吹着书上青翠不再的叶子,像是卞白贤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回响在他脑中的变奏曲。




等等。




好像还有一句话,在卞白贤意识的尽头,轻飘飘地回荡在空气里。




在他绝望地问出朴灿烈那个噩梦中的问题以后,好像迷迷茫茫地感觉到朴灿烈伏下来用被情欲沾满的沙哑嗓音说,






“我信,卞白贤。”


“我信。”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10:00 +0800 CST  
卞白贤因为噩梦的缘故,之前那整整一夜都是浅眠。经过这么激烈的运动之后眼皮更是垂得像注了铅,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这么茫然睡去,只剩朴灿烈的最后那句话在他混沌的脑海中回响,却也没有力气去思考这是幻听还是错觉。




朴灿烈理着卞白贤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刘海,不顾自己的勃物还留在卞白贤的身体里,就这么侧躺在了卞白贤身边,用胳膊环着羸弱的躯体,抱得不能再紧。两人身上的汗水和体液暴露在空气中带来凉意,朴灿烈伸手拉过来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气氛不知怎地变得很压抑。朴灿烈狠狠地从后面搂着昏睡中的卞白贤,感受着他的脊梁骨硌着自己的前胸。他把头埋进卞白贤的颈后,卞白贤头发上的香气若隐若现地传入他的鼻腔。




他多想就这么拥有着他,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卞白贤只是他一个人的。卞白贤说对了,他就是要卞白贤成为他朴灿烈的禁脔,天天把他压在床上做到昏天黑夜。




金钟仁的话像塞壬的歌声一样,把他折磨到近乎疯狂。他比谁都清楚他该怎么做,却就是没办法和卞白贤摊牌。




卞白贤动了动,把头拱了拱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发出了几声小狗般的呜咽。朴灿烈在后面紧紧贴着他,感受着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慢慢地变成同一节奏。




卞白贤是极聪明的人,这一点朴灿烈从一开始就知道。可能他连一个星期都用不了就能看出朴灿烈的反常从而推理出真相了吧。朴灿烈苦笑,他一直搞不懂卞白贤,可是卞白贤永远都能从他最精细的微表情中窥探出最深处的秘密。




朴灿烈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卞白贤是被身上粘腻的触感难受醒的,睁开眼睛想要舒展一下身体,却发现身后人的分身还在自己体内。胳膊肘往后一使劲,朴灿烈被迷迷糊糊地戳醒。




“哎?”




“拿出去。”




朴灿烈感受到卞白贤肠壁上不受控制的收缩,把脑袋凑到卞白贤耳边伸出舌头舔了舔。




“再做一次呗?”




“谁要跟你做。”




卞白贤身子往前一带,体内的性器滑了出来。朴灿烈依然维持着侧躺在床上的姿势,闷闷地说,




“今天我们出去走走吧。”




“不出去。”卞白贤下床,赤着脚踩在地上想不好自己应该干嘛。




“天天憋在家里不闷得慌吗?”朴灿烈拿手掌撑着脑袋。




卞白贤眼睛转了转,扭头看向朴灿烈。




“好啊,出去也行。”


“但要去我想要去的地方。”




朴灿烈坐起身,把手指插进前额的头发里。




“好啊,你想要去哪里。”




卞白贤眼睛里闪过狡黠的光。




“蹦极。”




朴灿烈没掩饰好自然流露出的那一份惊诧,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卞白贤忍着笑意摇摇头,以为自己成功地将了朴灿烈一军,却在转身的时候不可置信地听见朴灿烈说,“好。”




卞白贤睁大眼睛回过头,搞不懂朴灿烈究竟在想什么。




“就你?”




他深知朴灿烈对于高处的恐惧有多严重,至今朴灿烈站在楼顶扒着门把手不敢往前再走一步的窘迫样子还印在他脑海里。




朴灿烈猛地坐起身,定定地看着前仰后合的卞白贤,语气无比认真。




“快点洗澡,我们过了正午就走。”




“拜托,”卞白贤斜眼看他,“陪侦探去蹦极也是一个嫌疑人的工作吗?”




“当然。”朴灿烈从床上爬起来,“等我克服了恐高症,你的幽闭恐惧也该好了吧,到时候要把你关在哪里都不是问题了。”




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事儿。卞白贤撇撇嘴:“先把证据凑齐了再说关我的事儿吧,案子到底怎么样了。”




朴灿烈沉默,绕过卞白贤走进浴室。




“警局那些人还真是吃白饭啊…”卞白贤嘟囔着,尾音渐渐消失。




朴灿烈敷衍地笑了笑,“是啊,真的是吃白饭的。”




内心的汹涌又岂能是波澜壮阔可以形容,朴灿烈匆匆地走进了浴室锁上了门,不敢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之前一直都是卞白贤在任性,这回,就让他任性一次吧。


就一次。








之前装得比谁都淡定,朴灿烈一上了跳台才发现自己腿开始止不住地发抖,看着细细的绳索在自己脚踝上,暗中疑惑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撑起自己的重量。卞白贤早已经准备就绪,在一边抱着胳膊幸灾乐祸,就差没在朴灿烈背上推一把。




“快下去。”






朴灿烈一个趔趄,不满地回头瞪了卞白贤一眼:“为什么不是你先下?”






“我先下去怎么看得见你怂了吧唧的样子。” 卞白贤眯着眼睛在阳光底下轻蔑地看着朴灿烈,“快下去快下去。”卞白贤见朴灿烈站在台子旁边一脸犹豫不决,心想脑子进水了吧,老子说要来蹦极你还真的傻不拉几地跟来了,拿了根旁边工作人员柜子旁边靠着的杆子就开始戳朴灿烈。




朴灿烈皱着眉头躲着卞白贤死命想要把他戳下去的杆子,一手抓住了杆子的另一头。卞白贤玩得正起劲,看见戳不动了就拼命地在另外一端晃荡。




“别动!”




卞白贤看着朴灿烈吓成这样更加得意,没成想朴灿烈一个使劲把杆子抽过来甩在一边。卞白贤一下子失去平衡往前面倒下去,却被朴灿烈搂了腰双双掉下跳台。




——脑海中好像已经预见出了自己被摔落到地上肝脑涂地的样子。




有那么几秒钟,朴灿烈的头脑中完全是一片空白。对于一个有恐高症的人来说,玩蹦极根本就是在找死。虽然两个人的脚踝都绑上了绳索,可是朴灿烈却依然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


这是最接近死亡的感受,好在卞白贤就在他怀里。朴灿烈睁眼看着把头埋下去的卞白贤,突然想起,原来自己把他一个人扔在禁闭室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觉得死神就在他左右?






这样疯狂的事情,他只愿和他一起做。






手臂用了力把卞白贤搂得更紧。卞白贤以为朴灿烈是在害怕,把头抬起来贱乎乎地对他笑,脸上被洒下一片阳光,好看得无法无天。


就算是觉得自己下一秒钟马上就会死,但有他在旁边…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坏。




“害怕了吧?”




耳边冷飕飕的风呼啸而过,朴灿烈勉强听到了卞白贤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害怕。很害怕。从心脏蔓延一直到脚趾都打颤的不安。


比从高处坠落更让我恐惧的,是有一天你终会离开我。


与其知道分离的那一天即将来临…还不如就在这一刻让绳子断掉。






看着表情得意的卞白贤,朴灿烈突然就这么直接吻了上去。两个人在高空中不会有人打扰,卞白贤一开始一惊,咬紧牙关不让进,后来被朴灿烈撬着撬着不知道怎么着也就被打开了,伴随着失重的感觉在一起拥吻。




卞白贤有些不知所措,别过头看着有点阴的天空,想要睁大眼睛,强劲的风却划过他的角膜,锋利的痛感几乎要让他流泪。




他到底是怎么了。


居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被朴灿烈搂在怀里蹦极接吻。




只能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们以前的种种和未来的可能。


只知道,这样的时光过一秒是一秒。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11:00 +0800 CST  
直到结束了以后脚上的绳子被工作人员解开的时候,朴灿烈还是紧紧地保持着抱着卞白贤的姿势。卞白贤别扭地想要挣开,朴灿烈长长的胳膊却把他箍得更紧。




“别动…只是想抱你一会儿。”




卞白贤想当然地把这全部归结于朴灿烈依旧还没有从高空恐惧回过神来。




脚踝上的绳子终于被解开,卞白贤一下跳出了朴灿烈的怀抱走在前面。终于从跳台上下来的朴灿烈很没骨气地撑着膝盖喘着气,卞白贤在一旁继续没形象地迸发出大笑,大力地砸着朴灿烈宽厚的背。




朴灿烈咬着牙看着卞白贤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本来想躲开卞白贤重重砸在自己背上的拳头,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没动,定定地呆在那里让卞白贤打。


卞白贤觉得奇怪,挑了眉毛看向朴灿烈在阴影下的脸。




“你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吧?”




朴灿烈抬起头,刺眼的日光让他有点恍惚。或许还是刚从高空下来的后遗症而已,他内心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卞白贤还是那个能看透一切的卞白贤。朴灿烈还是那个正直到不行连说谎都不会的朴灿烈。他拿手在额前挡了挡太阳,勉强提起嘴角看向卞白贤。




“我们走吧。”




卞白贤看着眼前的人,面无血色精神萎靡,看来的确是被刚才的高度吓到了,内心涌起一丝负罪感,不过又被朴灿烈的牛仔裤口袋吸引去了注意力。




放在裤兜里面的手机在震个不停,以至于站在旁边的卞白贤都能轻而易举地读出给朴灿烈打电话的人是有多么的锲而不舍。朴灿烈看起来却没有要接起来的样子。卞白贤眨眨眼,不懂最近朴灿烈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个星期。一点一点的细节堆积起来会使人的疑心变得无比膨胀。卞白贤本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自然是比别人看得更清楚。朴灿烈最近的反常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开玩笑说朴灿烈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究竟有什么事能让朴灿烈对不起他?




一个再也平常不过的下午,两人一起回到家的时候朴灿烈看见客厅里电话上闪烁的红点,内心好像有什么脆弱的东西已经轰然崩塌。他想过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的到来。


本来朴灿烈预算的是几个月,甚至如果运气好的话,半年。现在看来他的确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演技和头脑。他已经把手机关了机,把文件藏在最隐蔽的抽屉里,把自己的行为变得尽量和平常无差,却到底还是算差了一个金钟仁。




卞白贤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去按下电话留言。朴灿烈兀自走进书房,站在落地窗前面看着外面。客厅里金钟仁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他闭上眼睛,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笑自己居然会没有想到这一点,金钟仁一直看不惯他和卞白贤在一起,尤其是吴世勋死了以后。朴灿烈想,他肯定是一早就看出来自己绝对不会和卞白贤说出真相,能拖一天是一天,才会这么用尽办法想要推波助澜吧。金钟仁多次打手机给他想要提醒他快点跟卞白贤摊牌,上次金钟仁还以为他已经跟朴灿烈说得够清楚了,可是朴灿烈居然还是没动静,也不怪他居然最后会打到家里来。








【你还没跟他摊牌?】金钟仁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问着。




【没有。】




金钟仁无声地笑了笑。【你这样下去会变成罪犯的。】




【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金钟仁挑起了一边眉毛。




【你确定?】




朴灿烈嘴角弯起一个苦涩的弧。




【不确定。】










朴灿烈无力地晃晃脑袋,想要把金钟仁的声音驱逐出界。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见卞白贤走进书房,脸上的表情混杂着不解和恍然大悟。






“是金钟仁。”




“嗯。”




“他说,我姨妈那个案子已经破了。”




“嗯。”




“已经破了快一个月了。”




“嗯。”




卞白贤抬起眼,看着朴灿烈背对着他的身影,突然觉得什么都明白了。




“朴灿烈,你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




他是以一个陈述句的口吻说出来的。






朴灿烈慢慢地转过身,看着卞白贤,面无表情不作声。




结束了。






他维持着缄默,弯下腰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上回金钟仁在警局时给他的结案报告。朴灿烈曾经天天胆战心惊,生怕卞白贤会发现他瞒着他这个案子早就已经结束的事实,留他在身边毫无理由,不过也就是为了自己。没想到现在他却可以这么镇定地亲手拿出结案报告给他,就像是亲手扣下了凌迟自己的扳机。




卞白贤咬着嘴唇阅读着手上的纸张。那个案子是有犯人的,但那犯人不是他。真正的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被抓到,而他作为之前的第一嫌疑人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为什么?”卞白贤的表情看不出喜悲,胸口明显地起伏着。那眼神让朴灿烈看了不忍,只好把头扭到一边。




辩解或是抱歉的话,朴灿烈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味地睁大眼睛看着窗外,不让卞白贤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头脑里一瞬间闪过千千万万个想法,到最后说出口的,也不过就是最苍白无力的官腔。




“如果你要告我非法监禁的话…我不会为自己开脱什么。”






卞白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看着一个神经病一样摇了摇头,回到卧室就开始找自己的钱夹手机和车钥匙。他之前搬到朴灿烈家里的时候拿过来一个不小的箱子,没成想有一天离开这里的时候竟会是如此狼狈。






【你这样子下去会变成罪犯的。】




【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你确定?】




【不确定。】






朴灿烈觉得自己病得真的不轻。他居然发现自己是希望卞白贤给自己安一个什么罪名,最起码这样他们之间的羁绊又加深了一层。他宁可这样,也不想让卞白贤就在他眼皮底下,像指缝中的沙一样仓皇流走,以后如果见面又只是陌生人。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安过。哪怕是脚踝上系着细绳在寒冷的高空中时也没有。朴灿烈木木地从书房走到客厅,看见卞白贤已经准备就绪站在门口。




“朴灿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早就跟你说我玩够了,你怎么能在知道真相之后还不放我走呢?”


“我早就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卞白贤的眼睛已经略微发红,“朴灿烈,你真的不是个称职的侦探。”






卞白贤碎碎地说着话,好像是梦中的呓语。朴灿烈很想就这么忽略掉,却发现自己根本办不到。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凶手了,为什么不肯放我走?”




卞白贤往前几步,揪着朴灿烈的领子,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朴灿烈,为什么?你爱我么?”




他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放他走。这个问题光是想一想都好像能要了他的命。


朴灿烈想要思考,头脑内部却像是前期的宇宙一样一片混沌。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来又无力地放下,有很多想要说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原来到最后,自己依然还能分得清现实和乌托邦的差距。他无比庆幸自己的理智,又无比痛恨自己的理智。






——“你没有地方可以去。”






卞白贤咧开嘴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很大幅度地摇了摇头,松开了朴灿烈,又走回门口。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长呼了一口气,背对着朴灿烈打开门,轻描淡写地留下的一句后会无期被摔门的巨大声响所埋没。




摔门的余声消失之后,朴灿烈甚至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从客厅走到书房又走到卧室,传到耳膜上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膝盖一软,朴灿烈颓然靠墙坐在地上,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像镜子一样被打碎。他的耳朵一点问题都没有。是这个房子出了问题。


太安静了。哪怕是之前朴灿烈一个人住的时候都没有体会过这种诡异到让人害怕的死寂。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12:00 +0800 CST  
朴灿烈就这么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整整一夜。早晨依旧是睡得迷迷糊糊,却被熟悉的敲门声所吵醒。




他都不知道他在期盼着什么,只知道自己几乎是一下子站起了身。一宿没挪过窝的身子很僵硬,以至于他差点就这么把自己摔在了地上。




金钟仁站在门外,手上提着冒着热气的豆浆和油条。




朴灿烈把锁打开,然后一句话没说就回到客厅倒在沙发上。尾椎骨钝钝地痛,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让他感到莫名烦躁。


金钟仁对于自己的不受欢迎采取了完全的忽视态度,进屋把豆浆和油条放在桌上,然后自顾自地走向朴灿烈,在旁边的短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在怪我。”


“但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不是吗。”






朴灿烈坐起身,不耐烦地看着金钟仁的方向。




“没怪你,负责任的金大警官。按照你的逻辑我难道不是应该感激涕零你把我从一条堕落的路上拯救出来了么?”






金钟仁看着眼前像个小孩一样幼稚而口是心非的朴灿烈也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做到餐桌前开始吃自己带来的早餐。朴灿烈又倒了下去,眼前浮现的却全部都是卞白贤的脸。


他倒确实没有怪金钟仁,也的确应该感谢他。长痛不如短痛,这点朴灿烈一直都明白,却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卞白贤身上就应用不起来了,真是怪事。




金钟仁的声音空荡荡地穿过整个客厅,从餐桌前传到他耳朵里。


他说,“朴灿烈,检察院前两天来过警局,让我们写推荐,我推荐了你。”




朴灿烈还以为他幻听了。


“什么?”




金钟仁咽下嘴里的油条,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朴灿烈,我给你写了推荐信,让你去当检察官。”




“你他妈有病吧金钟仁!”朴灿烈错愕的表情在言语中一显无疑,“我一没学过法律二没工作经验你他妈推荐我去当检察官?你还嫌我现在不够乱?”




金钟仁云淡风轻地接着吃,仿佛被骂的不是自己:“没学过法律就去学,没工作经验就去找。反正我推荐信已经交上去了,以后你的麻烦少不了。”




朴灿烈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桌前,严肃地瞪着金钟仁一字一顿地说:“我拒绝你的推荐。我不会去当什么检察官。金钟仁你自己发神经麻烦不要拉上别人一起好吗?”




“现在是谁在发神经?”金钟仁反问,“朴灿烈,卞白贤到底把你怎么了?他的案子结了,他也该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你要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你已经把他在你身边的时间延长了快一个月,他不告你非法监禁那都是你运气好。朴灿烈,不是你的终究都不会是你的,你看明白点行不行?”


朴灿烈没作声,直接把金钟仁推了出门。


“我看不看得明白,还不需要你金钟仁来提醒。”






吴亦凡到家的时候,卞白贤在卧室里正和金俊绵下着国际象棋。脑子明显是完全不在上面,竟然放过了金俊绵离底线只有一步之遥的卒子,念头再闪回来的时候,卒子已经变成皇后将死了他的王。




“啊,好棋。”卞白贤疲惫地说,沉默地开始收拾起残局。




“你没事儿吧你?”吴亦凡走进屋脱掉外套,“这么逞强当时就别走啊?”




卞白贤瞪了吴亦凡一眼。




“他早就知道我是无辜的了还接着把我当罪犯一样整天关着,到最后我好不容易知道真相了我还不能走?”




“被他关着的时候你不是也挺享受的。”金俊绵在一边面无表情地吐着槽,把棋局收拾好。




“扯到哪儿去了。”卞白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是原则问题。”






说起来,他自从遇上朴灿烈之后,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小时候的相遇,间接导致了他父母的惨剧;长大后再一次的相遇,虽然跟朴灿烈没什么关系,可是跟他扶持了那么多年的吴世勋离他而去了。他临走时朴灿烈跟他说他没有地方去,不过朴灿烈没有想到的是,吴亦凡既然能在卞白贤叫他开车撞他的时候那么做,当然收留他住下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说真的,”吴亦凡凑上来,“你现在傲娇傲娇也就算了,以后不还是会回去的么。”


“谁说我要回去。”卞白贤白了他一眼,“咱俩交情难道没好到你养我一辈子么。”默默地受了旁边金俊绵的一记眼刀,卞白贤默默改口,“你这是报恩啊报恩,再说就算你养不起我,老子情人遍布全天下,还怕没有地方去吗?朴灿烈是个什么东西,他假公济私折磨我那么久我回去?”


“切。”吴亦凡不屑一顾,“为了你的面子这句话我们就暂且假装相信,不过卞白贤,谁心里难受谁知道。”


卞白贤跳了一步马出来,装傻喃喃道,“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卞白贤想,他是恨朴灿烈的。他那么明确地讲过他累了不想再在这个案子里纠结下去,可是朴灿烈把这当做耳旁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卞白贤想,如果这是因为朴灿烈爱他,那么这种束缚到他自由的爱,他要不起。他喜欢的,是原来吴世勋的爱,一直在他身边,却从不限制他。




愣了一愣,突然无声地笑了,笑到最后嘴角的弧度是往下撇的。


好像是他自作多情了。朴灿烈…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爱他。






朴灿烈坐在理发店里的时候看见镜子里刘海恨不得挡住半边脸的自己顿觉恍若隔世。他看见理发师飞快的剪子在眼前穿梭,不自觉又愣了神,双眼的焦距开始涣散。过了几分钟在他还沉浸在神游之中的时候理发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剪完了,朴灿烈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面是看起来很清爽的自己。刘海被修到了眉上,后面和两边也都短了不少。如果不是下巴上憔悴的一点点青色胡渣,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十几岁的学生。


他现在已经没法控制,任何出现在他视线里的东西都能让他想起来卞白贤。比如,碎了一地的头发,额前的刘海,都能让朴灿烈心猿意马地想起卞白贤,想起他在他身下意乱情迷的样子,想起自己在情欲之中为了看清楚卞白贤的表情把手伸到很远去拿皮筋把刘海绑上去,想起卞白贤的薄唇在自己耳边轻喃那三个字的时候自己是如何狼狈地瞬间缴械投降。




抬起眼的时候已经没有头发茬扎眼睛了。刘海这东西真是,朴灿烈心想,好好不动地呆在那里的时候让人心情烦躁,消失的时候却又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和卞白贤一样。




理发店的背景音乐凑巧轮到了Lily Allen的Littlest Things。朴灿烈从前奏听出这正是卞白贤在酒吧里唱的那一首。他平常不怎么听音乐,独特的旋律却让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皱了皱眉心想为什么全世界都跟他对着干,怎么什么事情全部都跟卞白贤有关,却被不经意间传进耳朵的歌词给弄愣了神。




I'd tell you sad stories about my childhood.I don’t why I trusted you but I knew that I could.We'd spend the whole weekend lying in our own dirt.I was just so happy in your boxers and your t-shirt.




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仿佛被击中,朴灿烈弹指间觉得周围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无关了。卞白贤问他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是无辜的却还是不肯放他走,朴灿烈不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说出口真实的原因。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却也比谁都胆小。他把这称作一个作为侦探所应有的理性思维,可是自己心底却比谁都清楚,这无非是最无力的开脱。




卞白贤是变态。卞白贤是疯子。卞白贤感性,卞白贤没有逻辑。可是卞白贤比他敢玩。先不管是不是真的,卞白贤至少跟他说过爱他。


他却没有。回想起来,他说过的最接近于表白的话,好像是一些类似于【养你好费钱啊我要养不起你了】的话,而已。






卞白贤把他的生活摧毁得一塌糊涂。


朴灿烈却在他走了以后才发现他离不开他了。


真是个祸害。






朴灿烈曾经的人生目标,当一个说忙不忙说闲不闲的侦探,天天有案子可以动脑筋让他破,等到了年龄的时候娶一个文静可爱的姑娘,以后生几个乖巧伶俐的孩子。


这才是人生,不一定幸福,却一定完整。毕竟世界上有几成的人真正能够做到整个人生都幸福?




卞白贤的出现把这一切都搅了个天翻地覆。


卞白贤是他三生的劫。




朴灿烈叹了一口气。卞白贤是很傲娇没错,可是临走时留下的话朴灿烈并不认为那是一时傲娇的气话。卞白贤恨他,卞白贤有太多个理由恨他了。这对他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明明知道他在哪里,却不敢去找他。卞白贤一定不会希望他去找他的吧,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不管这是平静的生活,还是像原来一样放纵不羁夜夜笙歌的生活,都已经和他朴灿烈没关系了。




他走了,而且他恨他。


他们的命运线已经相交过了,以后只会渐行渐远。








金钟仁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短信铃声。




——【你要为你的推荐信负全责。】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13:00 +0800 CST  
金钟仁有点惊讶,随即无声地笑了。翻出他认识的最好的法律教授的联系方式,给朴灿烈回复了过去。










偌大的教室里,大部分同学都在奋笔疾书地记笔记。头发花白的教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一字一句地写着重点,朴灿烈坐在角落里玩着笔,心想他果然还是痛恨规则的,这种朝九晚五的上课生活不适合他。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变得越来越像卞白贤,对于一切陈腐的书本知识嗤之以鼻,变得更加感性而爱冒险。朴灿烈把这种趋势当做病毒的蔓延,在心底狠狠地打了一个叉,告诫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却盯着手指间的笔,疑惑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卞白贤那样把笔转得飞快又漂亮。




卞白贤离开他以后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联系过他。朴灿烈皱眉,他当然知道卞白贤在哪里。这么大的城市,能让卞白贤完全信任的人用几根手指就能数得出来。吴世勋早就已经不在,卞白贤一定是去投靠了吴亦凡。那个男人,连应他的要求开车撞他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想必收留他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朴灿烈必须有很强的抑制能力才能管住自己的双腿不让自己去找他。有的时候在警局,他也的确会经常跑到楼下和吴亦凡探讨一些问题,可是无论在警局,在学校,还是在家,卞白贤都像个影子一样,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在朴灿烈的大脑里,让他丧失一切思考的能力。








感谢上帝。当情商和挫伤被卞白贤毁了个遍之后朴灿烈的智商仍然没有下降,或者说,下降的没那么多。三个月以后当朴灿烈通过了大大小小的各种司法考试之后金钟仁白了他一眼,朴灿烈就把那权当做是赞美。


让朴灿烈惊讶的是,金钟仁什么时候在警局乃至检察院都已经变得这么吃得开。他其实本来真的无心去当什么检察官,天天上那么晦涩难懂的课也不过就是为了把自己的注意力给转移走而已。熬到现在也有一百多个日日夜夜,现在看来既然有这么爽的后门那真是不走白不走,也不枉自己三个月来苦心钻研那些根本看不懂的法律。




下午的时候去到教授的办公室想要跟他说自己通过了司法考试并谢谢这几个月来的苦心栽培。朴灿烈心里暗暗笑自己,不过才三个月的时间,原来真的可以有这么大的改变。然而这改变说起来却完全比不上卞白贤在他身边的那段时间改变他得多。




你看,从一个侦探变成一个检察官都这么容易,那么,把你从我的生活里彻彻底底地剔除出去,应该也不会难到哪里去吧。




意外地接到了来自父母的电话。朴灿烈心里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太久,前一段时间卞白贤也是跌跌撞撞地闯进他的生活又戏剧性地离开,现在父母给他打来电话他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朴灿烈拿着地址找到父母跟他说的那家餐厅的时候才发现这家餐厅和原来卞白贤唱歌的那个酒吧离得并不远。突然内心有点惶恐,怕万一就这么遇上了卞白贤不知该如何反应,呆呆地就这么往前走着,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飘去。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里面,画着浓重而妖媚的眼线唱着诡异而虔诚的歌。






没头没脑地闯进门却看见了父母坐在最显眼的一桌前,同行的还有一个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一切的女孩。父母坐在那里向他招手,女孩把视线移到他身上,大眼睛里浮现出仰慕。






朴灿烈哭笑不得,心想自己早就该想到了。父母平时不联系他,在这个时候突兀地约他出来吃饭,不是为了相亲还能是为了什么?


他笑,原来世界上真的可以有这么巧的事情,卞白贤才刚刚离开他,就有一场及时雨般的相亲呈现在他面前。他一直讨厌被安排的人生,然而现在这场饭局却意外地让他感到解脱。朴灿烈一步一步走到桌子前,拉过椅子对着女孩子坐下,嘴角漾起一个迷人又礼貌的微笑。




卞白贤,我真的真的要把你这一页翻过去了。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14:00 +0800 CST  
女孩眨着大眼睛坐在对面,勾起一边嘴角朝他笑。朴灿烈觉得自己魔怔了,居然连女孩子的笑容都能让他想到卞白贤。


只能定定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父母自以为开明,在旁边看着情形还不算很差就起身走人了。这比他们的预想要顺利太多了。本来以为朴灿烈会皱着眉头进来连一杯水都不喝就甩手走人呢。




谁知道朴灿烈在父母走人以后依然没有拉下脸来,反而是拿了菜单抬起眼来。




“要点什么?”




“你不先问问我叫什么吗?”




朴灿烈一愣,他不懂怎么和女孩子相处,不过心想确实是有点抱歉,放下菜单伸出手:




“朴灿烈。”




女孩也伸出手:




“芮言。”




朴灿烈看着芮言眼睛里的光芒,突然想起来,卞白贤下垂的小眼睛,真是难看啊,难看死了。




“…你的眼睛很漂亮。”




“是吗…”芮言的眼睛转着,“其实我更喜欢小眼睛呢。”




朴灿烈本来就恼火卞白贤在自己心里挥之不去,看见芮言这样说不禁有点被哽住,心想卞白贤都离开了那么长时间依然还是不放过他,现在连个相亲都不让他舒坦。




他看着眼前的芮言。她年龄不大,身上似乎有种和那个人类似的玩世不恭。朴灿烈内心轻叹一口气,心想什么事情都还是速战速决来的好。他原来和卞白贤就应该速战速决的,他一直知道的,可是终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没能下得了决心,所以最后才落得如此田地。




——不过就是眼一闭心一横的事。




芮言拿过了菜单在细细地挑选上面列出的甜品,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也不知道说话的对象到底是他还是服务员。




“这个芝士蛋糕怎么样。”




卞白贤。




“这个巧克力慕斯看起来好像也不错。”




卞白贤。




“啊这里居然有抹茶雪域!”




卞白贤。




“喂喂,”芮言把手伸到朴灿烈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真是要疯了。






朴灿烈把视线移到芮言好奇的脸上,突兀地问道,




“你喜欢我吗?”




芮言有点被吓到,尴尬地把眼神挪回到菜单上。




“嗯。”




“为什么?”




芮言点了抹茶雪域,把菜单扣上,无谓地看向朴灿烈,眨眨眼睛。




“因为你长得好看。”




明明刚才还说喜欢小眼睛的,朴灿烈没心情去管她的自相矛盾,生硬地蹦出一句:




“好。”




“什么?”




——“如果你愿意,我会娶你。”




语速很快,好像是生怕晚了一秒就会反悔一样。朴灿烈脑海中卞白贤的影子好像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一下子灰飞烟灭,这让朴灿烈内心有了那么一点点成就感。


不知为什么,朴灿烈的内心竟然有一种想要卞白贤突然出现在这里,“偶遇”现在的情形,把下垂的眼睛睁大,认真地问他你在开玩笑吗?


可那从来都不是卞白贤。卞白贤或许从来都没在意过他。自己恐怕也只不过就是他无数情人中的一个,想到这里朴灿烈突然又庆幸起来,庆幸自己最后的所作所为。




如果伤害能让你记得我的话,那么,伤害也是好的。反正我们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惯性真的是种没办法的东西。




芮言坐在对面,被那句话震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结婚于她,不过就是个形式。不过对于一个条件这么优秀的男人来说,初次见面居然就提出愿意娶她,这不禁让她大吃一惊。


“你每次见人都像这样第一次就逼婚吗?”


朴灿烈尴尬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你天天这样是要睡死啊。”金俊绵一把扯过卞白贤身上的被子,把落地窗帘残忍地打开。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卞白贤光洁的皮肤上。床上的人眯着眼睛揉了揉头发:




“几点了?”




“五点半。”




“凌晨?”




“下午五点半!”金俊绵手酸,把被子一把扔回去,在床上形成一个空荡荡的弧。


“卞白贤先生,我记得你前天答应过我要去跟我拼歌的。”




“有吗…”卞白贤打了个哈欠,在金俊绵面前装着傻。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就是不想去那个地方。“金俊绵你还是少出去抛头露面的好。”




“你的嫌疑不是已经洗清了吗?”金俊绵瞪他,死孩子就知道给自己找理由。




卞白贤伸出食指来摇了摇,“不是我,”耸耸肩膀,“是你。金俊绵,是你。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好吗,你是不应该在这里的。在韩国呆得上瘾了吗?还是趁没事的时候赶紧和吴亦凡回美国去吧,省得夜长梦多。”




金俊绵气得肺疼:“呀卞白贤,我是这的主人,你是客!这种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你就巴不得我和吴亦凡赶紧回美国这样你就可以霸占这个房子了是不是!”




“Bingo。”卞白贤诡谲地眨眨眼,又一下子躺在床上。




金俊绵没办法,劝导不成还得替他操心,只得默默回到窗口把窗帘拉上好让他接着睡。刀子嘴豆腐心一直都是他的个性,对于卞白贤,他的确是有感激的成分,但是更多的还是作为一个哥哥的担心。吴世勋早已经不在,卞白贤确实没有地方去。等他和吴亦凡回美国之后,本来这房子也是要给卞白贤把他安顿好的。




虽然他知道卞白贤就算不靠他们也能活得很好。








吃完甜点以后朴灿烈都已经走在前面很远,又突兀地想起来应该送女孩子回家才符合常理。自己没有开车出来,打车送人回家又觉得有点太过做作,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芮言看着他这幅呆愣的样子有点想发笑,指着回家的方向说:“刚才听伯父伯母说了,咱们两个住的其实很近呢。”


朴灿烈的身子变得甚至更加僵硬,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起走着回家的路。进了住宅区的大门,朴灿烈仿佛看见一个消瘦的背影在楼中间的缝隙中一闪而过,却也没有力气去追究那到底是幻影还是错觉。


心烦意乱地揉了一把自己微卷的头发,随口客套了一句你要不要上来坐一下。芮言想了想就答应了,跟着朴灿烈进了楼。朴灿烈的公寓楼层并不高,却在他拉开楼梯间的门想要抬腿的时候才听见芮言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坐电梯。




——他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好久没坐过电梯了。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16:00 +0800 CST  
当时也是在这个楼梯口,卞白贤坐在冰凉的地上哭得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天知道他当时怎么会明知道这是狐狸的诡计还是会忍不住地心软,明知道自己会输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往前踏的脚步。




那是他第一次彻底地丧失理智。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知道他栽在他手里了。






在一片沉默中打开房门,摸黑找到开关,弹指间整个房子都亮了起来。朴灿烈的眼睛在刘海的阴影下闭了几秒,又缓缓睁开。


想要装作没事一样,换了拖鞋进到厨房拿了水壶去桌子上给芮言倒水,却死活没办法把心思全部集中在一点上。芮言在旁边坐着有点尴尬,心里想着要怎么打破这一片沉默。朴灿烈一个没注意,手滑了一下,热水顿时洒得哪里都是。芮言吓了一跳,赶紧闪到一边拉开客厅的抽屉找纸巾想要收拾好。


拉开抽屉的时候她却顿了一下。她记得朴灿烈的父母说过好几遍,朴灿烈是不碰烟酒的,而且很讨厌这种东西,而现在静静躺在抽屉里的,却是包装精巧的烟,其中一盒已经被拆过,锡箔纸的开口仿佛在透露着什么秘密。


朴灿烈抬起头,看见了芮言从抽屉里拿了一包烟出来端详着,心脏又是没来由地一窒。


“别动!”


芮言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朴灿烈起身,拿过芮言手里的烟塞回抽屉又狠狠地把抽屉关上,对着墙闷闷地说: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家吧。”


芮言没有再纠缠,一声不响地拿了东西就带上了门。朴灿烈犹豫了半晌,轻轻地把抽屉打开,看着包着烟的锡箔在灯光底下发出不可一世的光。




【借住在别人家里要懂规矩。】


【什么?】


【不许抽烟不许喝酒。】




不知道是被内心的什么想法所统治,朴灿烈拆开了那包已经被拆过的烟,把锡箔纸缓缓地平整摊开来,拿手指点着,一根根地数过去。


19根。




让他不可置信的是,卞白贤原来真的有听他的话。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46:00 +0800 CST  
朴灿烈把卷宗什么的整理好,抬头看了看表,心里暗暗庆幸好在检察官的工作生活也并不是那么朝九晚五。




他接了一个一个多月以后的大案子,也是他的第一个比较重要的案子。因为是新手,这个案子只是他去陪审,说起来其实也就是旁听累积经验而已。检察院也知道最近他要结婚,索性就给他放大假,让他在家里好好准备。毕竟检察官又不是律师,不需要准备那么多案宗和伶牙俐齿,只是到时候出庭集中精力别犯什么大错误就好,毕竟最难的那些法律考试朴灿烈都已经通过了。




从检察院出来,朴灿烈还是觉得一切都有点恍惚。这几个星期他都觉得只是像一晚上的梦一样,好像他的现实在卞白贤离开他那个晚上就已经结束了。从那时起,直到现在,检察官,芮言,结婚,都仿佛只是一场虚幻冗长的梦境。








吴亦凡回到家以后只看见金俊绵在电脑上打着游戏,眉毛一挑,从后面搂住那个全神贯注的身影,把嘴唇凑到他耳边问道,


“那熊孩子呢?”


“出去祸害人间了。”


“恩?”吴亦凡没反应过来,“他什么计划?”


“我怎么知道。”金俊绵面无表情地继续打着电脑。




卞白贤连续几天都在外面不知道晃荡在哪里。金俊绵对他的动机和计划能猜出七八分,说不上赞成也说不上反对,也就只好任由他去。








朴灿烈坐在咖啡馆的椅子上盯着窗户外面,手里的叉子在盘子里的慕斯上搅来搅去。本来约了芮言说今天下午见一面好讨论一下婚礼前的准备,这都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快半个小时,却还不见她人的影子。


朴灿烈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揉压着鼻根。芮言这时候才跌跌撞撞地从门外头闯进来,走到朴灿烈对面拉出椅子坐下。


“等很久了吗?”


“倒也没有…”朴灿烈一下子从椅背上起来,心不在焉地笑着,“还有三天就结婚了,怎么还这么不靠谱啊。”




女孩撅了撅嘴,好似是有点撒娇的意味在。朴灿烈倒也没有真心怪她。毕竟这刚交往了几个月,八字还没一撇就要结婚了,怎么想也都是他太急。


可是他没办法。结婚这件事拖一天,他就会被卞白贤的阴影笼罩一天。朴灿烈从来都不是甘心受人控制的人。当初是卞白贤决绝地离开他,是卞白贤切断了一切联系,是卞白贤在知道他要结婚了以后仍然一声不吭地不闻不问。难道要让他朴灿烈贱乎乎地跟在后面说,我要结婚了,卞白贤你怎么连点反应都不给?




想想就觉得可悲。




如果是平时,芮言看见他这个样子,恐怕是会问到底怎么了吧。可是今天的芮言却看起来有点心神不定。


“怎么了?”


芮言抬起眼,神色有些犹豫不决。


“我还是觉得我们这么早就结婚太莽撞了。”


朴灿烈的眼神变得像湖水一样温柔,把手拿到桌上来,握住芮言刚在外面冻得冰凉的手。


“你在担心什么?”


芮言看进朴灿烈狭长温柔的眼睛,好像是要说什么,但到底还是吞进了喉咙里。








卞白贤是在吴亦凡和金俊绵滚床单的时候好死不死地闯进门的。金俊绵淡定地一脚把吴亦凡踹下去,拿床单把自己裹了一裹,熟练地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上,上下打量着卞白贤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挑着眉毛挤着眼睛说,“你不是吧。”


“不是什么?”卞白贤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好像今天心情特别好的样子。


金俊绵撇撇嘴,对着卞白贤的明知故问摇了摇头没说话,葱白的手臂把烟盒递过去。




卞白贤耸了耸肩,没接他递过来的烟,径直笑着转身走出房间,留下后面的金俊绵愣在那里。吴亦凡从后面把他环住,从指缝间抽过烟按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又拉了金俊绵的胳膊让他失去平衡倒在床上,床单被膝盖压住,露出胸前风光一片。


金俊绵还没回过身来,神神叨叨地问:“那小子怎么回事?难道那女孩是他今生真爱?”


——他还从没见过卞白贤为任何一个人转性。






吴亦凡已经邪笑着压了上来,把他纷纷扰扰的思绪打断。




“他们的事不用我们管。”








朴灿烈一身黑色西服倚在门口,看着化妆间里极度紧张的芮言。身旁不时地经过被他抓来当伴郎的几个检察院的朋友,看着他看新娘化妆那么出神的样子就开玩笑似的在他肩膀上搡一把然后笑着跳开。




朴灿烈承认自己有私心,才会与自己一向的想法背道而驰,举办了这么一场热闹而盛大的婚礼。大多数来的宾客他甚至都不认识,却能看出来他们脸上真挚的祝福。新郎是英俊的检察官,年轻有为,新娘是脱俗漂亮的年轻姑娘,双方家长又有不浅的交情,众人在桌前纷纷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拿着酒杯,却忽略了红毯上新娘蹙着的眉和新郎疑惑的眼。


“你到底怎么了?”


芮言脸色很不好,却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朴灿烈把这归功于女孩子家出嫁时的惶恐,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用搞笑的口吻说:“我会对你负责的啊。”




心中的苦涩又有谁能懂。新娘被她父亲带走,从红毯的另一端缓缓走过来。朴灿烈闭上眼,在可以把瞳孔灼伤的光线下默默想着,卞白贤,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不等你了。






芮言犹犹豫豫地一步一步走着,几米长的红毯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朴灿烈在太多太亮的白炽灯照射下有点恍惚,耐心地站在红毯的另一边,小臂微微伸出来,等待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新娘。


当芮言的父亲终于把芮言的手交到朴灿烈掌心里的时候,所有的来宾又一次全数站起,掌声雷动。司仪在一旁把话筒放在嘴边说着一些自以为能让场子的气氛更活跃的话,于是场子不出意料地在司仪拿出戒指的时候沸腾了起来。




朴灿烈拿出戒指低下头,抬起眼睛对上芮言惊慌的脸心里觉得有点抱歉。他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一切,把以前的事情全都一了百了,也就只能委屈芮言,让她在这么还没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匆忙结婚。




当他抬起芮言的手认真往上套戒指的时候,大厅里已经从能把屋顶掀翻的热闹变成了诡异的寂静。朴灿烈不以为然,还以为是大家想屏住呼吸见证这一刻所以乖乖闭了嘴,对面的芮言却冷不丁地把手焦急地从朴灿烈的掌心里抽出来。


朴灿烈没防备,戒指掉在厚厚的地毯上,滚到角落里不见了踪影。




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却突然察觉到整个会场气氛已经变得压抑而尴尬。抬起眼想问芮言究竟是怎么了,却发现她的目光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卞白贤穿着白衬衫,双手插兜站在大堂门口,笑得天真无邪,只见牙齿不见眼。




朴灿烈的心好像被人攥在拳里又拧了一下。他到底还是来了。心中好像有一头野兽冲破牢笼想要肆意地闯开胸口,嘴角也不经意地扬成一个得意的弧度。




你来了。多好。多好。




站在他身旁的芮言却突然说了一句话,她说得很轻,只有朴灿烈能听得到,却凶残地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朴灿烈心中镜花水月的幻想。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结婚了。”


“因为我喜欢上了别人。”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48:00 +0800 CST  
卞白贤一步一步悠然自得地往前走着,朴灿烈愣了足足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他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




这个男女通吃的妖孽放在人间一天,就多祸害人间一天。




三天。不,其实并不止三天。恐怕卞白贤早就从吴亦凡那里得知了他和芮言交往的消息,从那时开始就在计划了吧。就算他是从接到请柬那一刻才开始行动,三天对于卞白贤来说也绰绰有余。


只要是他想要勾到手的人,没有一个逃得过。




原来芮言这几天的不安和惊恐,从来都不是因为他朴灿烈。




卞白贤已经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红毯的中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他的白色衬衫和朴灿烈的黑色西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曾经,卞白贤在审讯室里透过单向玻璃冲他微笑。


曾经,卞白贤在天台上半个身子晃在外面嘲笑他恐高。


曾经,卞白贤在酒吧昏暗的洗手间里差点和他擦枪走火。


曾经,卞白贤在他家里的衣帽间和他共赴云雨。


曾经,卞白贤和他在警局门口旁若无人地接吻。


曾经,卞白贤被他抱在怀里一同从高空坠落。


曾经,卞白贤手里攥着结案报告,气息不匀地质问他为什么不放他离开,然后大门一声响,再也没有出现过在他眼前。




而现在,卞白贤在他的婚礼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衅而放肆地一步一步走过来,想要抢走本来属于他的新娘。






他早该想到的。毕竟和卞白贤这种幼稚而乐此不疲的竞争,他从来都没有赢过。








一股血气冲上脑门,朴灿烈长腿迈开前行,没几步就挡住了卞白贤的路。卞白贤抬起头,无辜地看着朴灿烈暴怒的眼,下一秒就被朴灿烈扯着胳膊出了大堂。




场子里已经是一片哗然,却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朴灿烈的同事在一旁看着不免担心,想着朴灿烈年轻气盛,有人公然来抢婚肯定会让他怒不可遏,只希望他不要太冲动,毕竟他现在是检察官,别打出什么事来。






朴灿烈拽着卞白贤冲进卫生间,进入最里面的隔间把门锁死。一把将卞白贤压在冰凉的瓷砖墙上,一只胳膊撑着墙,狭长的眼里透露着危险。




“卞白贤,你当时走的时候不是说你玩够了么?”




卞白贤的脊梁透过薄薄一层衬衫被背后的瓷砖激得一个冷颤,皱了皱眉又马上换上无邪的笑容。




“我没在玩啊。”


“我对芮言可是认真的。”




朴灿烈盯着他一点认真神色都没有的脸,终于还是抵不过诱惑,向那张素净得如同十几岁少年一样的面孔把嘴唇贴近。


卞白贤挑眉,咧开嘴笑得欢实,不安分地把脑袋偏到一边,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躲闪着朴灿烈侵略性的吻。朴灿烈跟着他摇头晃脑,却还是亲不到,愠怒无奈地说:“你抢新郎怎么这样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卞白贤搂上他的脖颈咬了一口他尖尖的耳朵,在旁边湿润润地说:


“我明明抢的是新娘,谁说我是来抢新郎的啊。”


朴灿烈懒得理他幼稚的反驳,大手摸索到卞白贤的胸口,把衬衫从领口一撕到底。卞白贤冷得把背都弓了起来,正好靠进朴灿烈的怀里。




卞白贤主动的投怀送抱依然没有让朴灿烈消气。他一把抓过卞白贤单薄的肩膀,把他翻了个身,又狠狠地往墙上一推。卞白贤没把握住平衡,整个身子都撞在墙上,裸露的前胸直接与冰凉的墙壁接触,冷得他忍不住回头就要破口大骂因为气急败坏而变得狂暴的朴灿烈。


朴灿烈没有给他机会,扳过他的脑袋,仿佛失语一般地吻着他。卞白贤好像还没闹够,面对朴灿烈的攻势也只能半推半就地从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的身体的确都在想念彼此。




曾经想,两个人就像是被关在玻璃瓶里的昆虫,前途明明竟在眼前,却死活都找不到出路。现在看来,这么折磨自己又是何必呢。既然爱恨不能为他所控制,还不如把他最好的时光,都拿来和对的人狠狠相爱。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49:00 +0800 CST  
卞白贤转身回头看他。




“不是你说侦探不能感情用事?”




朴灿烈把胳膊收紧了,抱得卞白贤快要窒息。




“我早就不是侦探了。”






卞白贤一脸淘气,阴阳怪气地说着:“哦,我都忘了,你现在是朴大检察官啊。”




回头对视,眸子里全是狡黠。




“所以朴检,现在应该是有能力养得起我了吧?”




“你吃少点的话可以。”




“……我吃很多的算了那我还是找别人去养我吧。”




“卞白贤你特么嫌我刚才没用尽全力是不是,那要不要再来一次啊?”朴灿烈挑眉。




卞白贤没说话,直接对准朴灿烈的嘴唇吻了下去。朴灿烈对于卞白贤的认错态度表示赞赏,变本加厉地掠夺着对方口中的空气,一直到他快休克过去才算罢休。






过去的种种都如同被冒着烟的火车带走,在雾霭缭绕的画面中逐渐淡出视线,成为缓慢而冗长的失焦镜头。




回忆又怎么样,现实又怎么样,温柔又怎么样,伤害又怎么样。


爱又怎么样,恨又怎么样。




谁是谁的天敌早已不重要,如果我们在一起定会把对方燃烧之生命的尽头,那么,就这样吧。


如果我们在一起定会迎来残酷的末日审判,那么,就这样吧。


如果我们在一起定会把周围的一切全都破坏的彻彻底底残垣断壁,


那么,就这样吧。






一度以为不能当爱人,那么哪怕当仇敌也是好的。就这么由恨生爱,再由爱生恨,爱恨就这么轮流交替仿佛极昼极夜般绵绵无休。




好在,走了那么多的弯路,终于还是回到了最一开始的地方。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51:00 +0800 CST  
下雨了。






我一直有种把自己瞬间搞得很狼狈的天赋。街上根本没几个人。我脑子里乱七八糟根本不知道走了多远。几秒钟已经足够让大雨从鹅毛变成倾盆,我慌不择路,闯进旁边一家便利店。




巧合和注定一言半语真的说不明白。




我蹲下来,在冰柜里面挑矿泉水,一瓶,又一瓶。然后我直起腰,把冻得麻痹的手伸到牛仔裤口袋里,拿出钱包,一根一根松开手指。


皮质在地上发出钝钝的一声响。我整个人像个雕像一样,站在冰柜前面,一动都不动。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只是在静静地看着冰柜前的玻璃,默默地等着,或许会有一个颀长的身影,顶着短短的头发,带着讨人厌的轻蔑表情,或许会映出在那块玻璃上。


然后用那种明明就还是小孩子的声音却偏偏要装成熟地说一些令人讨厌的话。


比如说,




“喂你钱包掉了,你们警察都是这么脑残吗?”








-XXXXII-
-REINCARNATION-




金俊绵认识吴亦凡是在他被误诊为MND以后。




那时候的吴亦凡刚刚毕业没多久,因为在校成绩优异直接就被派到最大的医院当实习生。小少爷金俊绵当时坐在楼道里的椅子上有一搭无一搭地晃着腿,抬头看见穿着一身白大褂身形修长的吴亦凡。


吴亦凡当时还笑得一脸桃花等着金俊绵的下巴掉下来。这倒不是说他自恋或是怎样,可是他的这张脸的确是让不少人大跌眼镜,不论男女。不论弯直。


金俊绵却只是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伸出手等着吴亦凡把检验报告给他。吴亦凡读着手上的报告眉头也一点一点蹙了起来。金俊绵暴力地一把夺过那张脆弱的纸,眯着眼睛开始细细研读医生那龙飞凤舞类似于外星语言的文字。




“MND?”金俊绵眯起眼睛抬头看向吴亦凡。吴亦凡太高了,金俊绵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发现站起来还是必须得抬头抬到脖子酸的时候才能给吴亦凡对视的时候,金俊绵为了不那么自取其辱还是又坐了下来。


“MND是什么?我只知道TMD。”金俊绵腐笑着把报告还回去,放肆地在安静的医院楼道里吹着口哨。




吴亦凡有点气金俊绵和普通人的不同,不过又安慰了安慰自己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满脸惋惜地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金俊绵,心想这么白白嫩嫩的年轻小孩怎么就会得了这种不治之症。






他当时就该想到的,像金俊绵这么活蹦乱跳的状况怎么可能是MND患者的反应。




本着一个医学生在求知的路上不可能一知半解的原则,吴亦凡牺牲了自己的肉体,在和金俊绵滚完床单之后才在床边抽着烟皱着眉头静静想,MND患者?开什么玩笑。


于是他又把金俊绵拽到医院去进行了更完备的体检,才发现原来上一次是不知道哪个迷迷糊糊的小护士把金俊绵的体检数据填错了,才会有了后来的种种。




吴亦凡满心欢喜地觉着自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拿着完美的体检报告郑重其事地交给金俊绵,后来才发现自己有多傻,拼命地敲着自己的脑袋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吴亦凡其实是个特别怕麻烦的人。从来都是干好自己份内的事之后就没有精力再去管其他。后来他反应过来金俊绵的事其实已经成为他分内的事之后一切都有那么点晚了,却只能硬着头皮逆流而上。




小少爷金俊绵当然不可能离开家的。就算是他自己想要离开,他全家上下无数口人又怎么可能会放他走。吴亦凡曾经制定了一个详尽的私奔计划,被金俊绵瞟都没瞟一眼就干脆地撕了。


“你也太小瞧我了吴医生。”


“哎?”


“私奔?亏你想得出来。我把话撂下,就算我们走到天涯海角去,我爸都能在第二天把我拽回去。”


“你试都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吴亦凡有点急躁,却又无法否认金俊绵的话,只得无奈地不肯妥协。


“这种显而易见会失败的事情还用试什么试。”金俊绵不耐烦地说,“如果你真要试的话,就试点别的,至少有那么一点点成功的可能性的。”


“比如?”


“没有比如。”金俊绵抬头打断,“其实只要在这个世界上,私奔这种事情怎么都是不可能成功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死。”




吴亦凡一把将金俊绵压在墙上,危险地咬着他的耳朵。窗外很合时宜地雷声大作,把金俊绵齿间流露出的痛感湮没。




“金俊绵,你宁可死都不愿意试一下吗?”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道理。反正就算不成功他父亲也不会杀人。




金俊绵看着吴亦凡黯下去的眸子,戳上他的脑门。


“所以说,你原来改体检报告干嘛呢。我没有绝症这回事你知我知就行了呗,不,应该还再加上什么肺癌脑肿瘤艾滋病上去的,让我死得再透一点。”


吴亦凡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误解了些什么?




话还没说完,吴亦凡的手机就响了。




——【Kris!我记得警局的现任首席法医是不是原来你们科的导师来着?】




这小孩一直都不招人喜欢。他一直都知道。原来在医学院的时候就没少给他捅娄子,恐怕还是利用了自己的善良,不过善良是好事,他吴亦凡也的确没办法看着恶魔少年自己往地狱里踏,时不时地还得拽着他的后领子。


吴亦凡没回短信。


他直接把电话拨过去。




“Kris!!”对方语气急急的,从来都不管Kris叫哥,这也是他招人讨厌的另外一点。“警局的那个郑法医,原来是不是教过你?”


“卞,白,贤。”吴亦凡揉了揉额角。“你小子一天不闯祸就皮痒是不是......”


“卧槽,你以为我想每天没事目击凶案现场么?”卞白贤声音有点像是跟他撒娇,“你要是没办法让他给我作证的话,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真是的,每回都说这么严重...




卞白贤的声音实在太过于响亮,以致于旁边的金俊绵都把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在旁边一声不响地抢过吴亦凡手里的电话,声音里透出胸有成竹。


“白贤,我是你俊绵哥。”金俊绵笑起来,看见窗外的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山去。“郑教授会给你作证的。不过可能会需要你帮个小忙^^”




卞白贤的确在很多方面都很牛逼,可是他终是没有办法预见未来。如果他当初知道金俊绵口中的小忙是借他的手“杀”了他的话,他肯定百分之百宁愿当时被多关在警局几个小时也不愿意惹上这个大麻烦。




假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卞白贤找尸体就花了不久时间。没有人愿意与金家作对。后来金俊绵的家里人恐怕是看出了端倪,却无法把真相公开,才会立刻变卦,匆匆忙忙地举办葬礼。




金俊绵耷拉着头,靠在窗边一下一下地扣着冰冷的玻璃,看着窗外阴阴沉沉毫不透彻的日光,心里闷了吧唧的,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有钱人的一贯作风。丢了儿子也不能丢了面子。不过这样对谁都好,金俊绵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于是这件事也就没有人再去追究。


真是的,他当时如果没有被误诊的话,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吴亦凡从后面拍了拍卞白贤的肩,从后脑勺就能想象得到卞白贤对于自己的警局记录上又加上华丽的一笔那脸色会有多好看。


“这件事算我欠了你的。”


卞白贤回头,丝毫不惧吴亦凡的身高,眯起眼睛盯着吴亦凡的鼻尖。


“我记着呢。”




都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尤其是像他们这样天天闹事儿的,一环套一环,人情这种东西还起来是没个尽头的。




比如说,当在大洋彼岸的吴亦凡接到卞白贤的邮件的时候,也还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黑着脸把枕头砸一通,然后乖乖回到电脑前面订机票回国。




知道自己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了之后吴亦凡真的有些恼火,看着笑得一脸无所谓的卞白贤真的想冲上去拽着他的衣领质问,你特么的这不是纯粹的打击报复是什么?


卞白贤耸了耸肩膀。




“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我像是无聊到为了报复几年前的事情专程把你从国外叫回来么。”


“虽然看起来很巧但真的不是我想要这么设计的。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两清了。我之前杀了金俊绵一次,这次,换你杀我一回。”






吴亦凡愣在那里,心里暗暗琢磨着自己的车技到底有没有那么好。之前最怕的就是搭上这些麻烦事,现在还专门从国外飞回来,还不就是因为原来欠下的那些孽障。




不过好在负负得正。虽然没有用什么光彩的手段,但到底还是换来了金俊绵的重生。




于是,一切看起来貌似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坏。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54:00 +0800 CST  
FINALE-




外面早就已经艳阳高照,室内却还是一片漆黑。


朴灿烈小心翼翼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却连客厅里面的窗帘也不敢拉开,生怕窗外的光扰得床上被子里面的人一个蹙眉。


他走去书房,从抽屉里拿了下午出庭的文件坐在转椅上细细研读。虽然之前准备过不短的时间,但第一个大案子对于一个检察官来说到底还是个坎。朴灿烈有些懊恼地捶捶头,心想果然和卞白贤在一起就会失去所有的时间观念。


不仅仅是时间观念。朴灿烈原来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能力在面对着卞白贤的时候就会全数地崩溃瓦解。心中那么多的犹豫和踌躇在卞白贤眯起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全部化作了奋不顾身。在自己的婚礼上被抢走,在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进来的场所压抑着欢爱。朴灿烈想想又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明明之前对于结婚这种事也的确是认真作出的决定。即使当时心中的确是疯了一般地在想念,他那次也真的差点就要笃定卞白贤不会回来了。在卞白贤牵着他鼻子耍着他玩了那么久之后,又在婚礼上轻描淡写的一个笑容,对他勾勾手指,他朴灿烈居然也就真的丢下新娘丢下亲友丢下同事干净利落地跟他走了。




朴灿烈笑笑,心想其实自己也挺贱的。不过因为对方是卞白贤啊,所以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不贱的那都不叫真爱不是么。




如果他现在可以穿越回几年前,他会告诉那时候的自己说,你有一天会把命运和一个只会诱惑人的罪犯绑在一起,宁愿为了他连全世界都不要,婚姻兄弟和工作被他樱桃小口中呼出的嘤咛击得灰飞烟灭,看着他的笑容宁愿堕到地狱粉身碎骨千万次。那时候的朴灿烈肯定是会带着一脸不屑怎么都不会相信的吧。




可是...事情的确就是这么发生的。好像是一个极端冗长的乌龙,从哪里开始,又从哪里结束。




他手上拿着文件看着窗外明亮的日光有些微微的出神。突然呼吸一窒,脖子被后面的两只水蛇一样冰凉的手臂缠上来。


他感觉到卞白贤毛茸茸的脑袋在蹭着他的肩窝,而他的后脖颈几乎能感觉得到卞白贤左边胸腔里的心脏。


一下,又一下。


脚一蹬把转椅悠悠地转回来,让开身子使得卞白贤一下扑倒在他怀里。




卞白贤最爱穿他的T恤衫睡觉。


而且他没有穿裤子。






两个人在转椅上实在是有点勉强,朴灿烈揽过卞白贤的腿弯就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走到客厅把人放在他最喜欢的那个大沙发上。


他想俯下身来吻他,却被卞白贤临被他抱起来之前抓在手里的文件隔开。窝在沙发里的人笑得一脸贱乎乎,伸出胳膊在空中,想要把文件递还给他。


朴灿烈拿他没办法,晓得他这个害人精也有为他好的一天,只得接过卞白贤手中的文件坐上旁边的沙发拧开台灯开始阅读。才读了没几行,卞白贤从旁边又像只猫一样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朴灿烈无奈,也只能把胳膊架起来,张开臂弯把他搂进怀里。


“我还以为你要让我好好备案。”


“我只是冷...搂着你比较暖和。”卞白贤一脸纯净,眼中尚有未退却的倦意。“你看你的,不用管我。”


说着他居然真的打了个哈欠,把脑袋又往朴灿烈的肩窝钻了钻,仿佛是在找个合适的姿势,然后闭上眼睛想要再一次睡过去。


朴灿烈低下头去吻他的眼睛,睫毛扇得他的嘴唇麻酥酥地痒。他抬起手抚摩着怀中人脑袋顶上柔软的发旋,看着卞白贤真的就像只小动物一样窝成一团不再动弹。




钻到自己怀里然后让自己好好备案这种事…果然也只有这么招人讨厌的卞白贤才做得出来。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偏要钻出被子让自己搂,还假装好人把文件从书房拿过来塞到手里让自己认真。




可是拜托你有没有想过,有你在怀里,我的注意力又怎么可能集中的起来。




待到把朴灿烈本来好好备案的计划打得一团糟了之后卞白贤倒是睡得真安详。朴灿烈看看表已经快要到中午,不得不起身把卞白贤放平然后自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菜可以做。






出庭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他一个检察官菜鸟还真是临时抱佛脚...算了,反正是第一次出庭,但愿是只要穿得制服笔挺然后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听讲然后做笔记就可以了吧?


可是坏蛋就是坏蛋,连半个心都不肯让你省。朴灿烈看着在饭桌前乖乖吃饭的卞白贤,又看了一眼表。一点钟。给路程打出一个小时的富余,只是但愿不要迟到就好。




“你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卞白贤笑得一脸狡黠点了点头。朴灿烈回卧室打开衣柜把里面挂着的制服外套拿出来穿上,在镜子前面确认了没有什么差错之后就走去了玄关。


又被人从后面缠住。朴灿烈哑然失笑,某些人最近很喜欢从身后偷袭嘛...


谁知才刚一转过身,卞白贤的甜润的唇就如同在沙漠中迷途的人在寻找甘泉一样覆了上来。朴灿烈太高,卞白贤很费劲地踮着脚尖搂着他的脖子不要命地汲取着他口中的空气。朴灿烈皱一皱眉,翻身把卞白贤压在墙上,一只手捉过他的手腕,压在头顶上,另外一只手掐着他两边的腮帮让他看着自己。




“你又忘了你昨天晚上是怎么求我说不要了的?这么快就又忍不了了?”




“嗯,忍不了。”卞白贤想要亲他,却无奈身子都被禁锢住,只得把嘴唇凑近他精灵一样的耳朵,“朴检...你穿制服太性感。”




朴灿烈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卞白贤的主动调情,然而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咬咬牙看向卞白贤,“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选在里开庭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样努力地来撩拨他。




“我没有。”卞白贤笑得一脸无辜,“你之前没穿制服在身上啊,如果你早些穿了制服上身,或许我们还能早些完事。”




看着朴灿烈的脸已经有点因为忍耐和抉择而扭曲,卞白贤一脸得意,使出全身解数紧贴着朴灿烈的耳畔说:“哦...不过穿着制服虽然会让我很兴奋,不过事后的清理工作可能不简单呢...”他神秘地朝他眨眨眼,“我或许会让你就这么穿着检察官的制服外套,把我的腿架起来就这么进入我,那种布料会粗糙地磨着我的胸口...就像你磨着我体内一样。然后在你顶到我那个点的时候尖叫着射在你这么漂亮的暗蓝色制服上。”




朴灿烈想要离开这个热源,卞白贤却用腿勾住他不让他离开,同时在他敏感的耳畔吹气,眼神若即若离,用似有似无的声音诱惑他。




“所以...你有备用的制服吗...朴检?”






他没有。




可是他没法再忍了。






“混蛋。”朴灿烈揽过卞白贤,吻住他咧开笑的嘴,手上解衣服的动作不停——“你就这么喜欢被我压在墙上做?”


“其实只要是你的话...怎么都好。”




其实只要是你的话,怎么都好。


朴灿烈鼻子突然莫名地有些酸,一下揽过卞白贤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口,一瞬间两人全都陷入沉默,只有朴灿烈不再平稳的心跳声在一下一下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你有听见吗?卞白贤,你有听见我有多爱你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能把人融化的火热。一切好像都变得快速而流利了起来,像是导火线的印子被烧完,下一秒就是令人没有办法再保持冷静的爆破。


卞白贤四肢像水草一样紧紧缠着朴灿烈,唇上也是火热的回应。朴灿烈避开他的唇,沿着线条漂亮的下颌线一路向下,经过脖颈又到锁骨。那里一直是卞白贤最敏感的地带,朴灿烈感觉到怀里的人好像过电一般全身都蜷缩了起来。他把手指贴上卞白贤柔软的腰肢一路往下,一只手熟练地解开裤扣,终于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撩情的动作戛然而止。


“唉?”卞白贤睁开迷乱的眼睛一脸不解。


“你还记不记得,”朴灿烈仿佛是在故意折磨他,“有一次我们做的时候你说你爱我?”


“哦...”卞白贤眯起眼,“你在怀疑那话的真伪性?这算是审问吗?朴检?啊啊——”


朴灿烈大手覆上他的脆弱慢慢揉着,牙齿轻轻咬着他敏感的脖子。




“没...我只是想再听一遍。”




坏心地用拇指在性器前端研磨,朴灿烈咬着他的耳朵,低沉的声音如同梦境里面一样的虚幻,“卞白贤,我想再听你说一遍。”




卞白贤被挑逗地已经浑身颤抖,抬起眼来看着朴灿烈明显也在忍耐但更多的是期待的眼神。本来还想调侃的心情突然就没有了,好像原来那些恶魔因子...在这个人面前就会被全数扼杀。他原来曾用病毒来形容自己,所以这样一来的话...朴灿烈就是他的氨苄西林,把他身上的黑暗,猜疑,计谋,和毒性全都洗刷干净,最后只剩下一个最干净最完整的自己。




——他又何尝不感谢他。




“我爱你。”




朴灿烈身子一梗,把脸凑近到卞白贤的眼前,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我爱你。”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56:00 +0800 CST  
朴灿烈把他抱得更紧了,卞白贤感觉到自己肋骨上传来的压迫感,有些疼,但是又不想要推开。朴灿烈掐着他的两边腮帮,确认了他眼里只有他一个,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卞白贤,我没听清。”


卞白贤直接把腿勾上去,整个人全部挂在朴灿烈身上。手从朴灿烈腰两侧伸上去,色情地抚摩着他的后背,然后挂住他的肩膀。朴灿烈托着挂在自己身上赖皮的卞白贤几步就走到了卧室往前一倾,卞白贤就被甩了下来,可是勾住朴灿烈背的胳膊却没有松开,搞得朴灿烈也直接压了上去。




“我爱你,朴灿烈。我爱你。”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大熊还是没什么反应,卞白贤不禁笑开,搡了他一把。




“喂,你听够没有啊。唔——”




朴灿烈已然迅速起身把他的后半句话吞在口中。等到漫长如一个世纪的长吻终于结束卞白贤已经快要因为缺氧而休克过去的时候,朴灿烈略带沙哑的嗓音又一次在他耳边诱惑地响起来。






“你记得你原来老问我我干过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这种问题我原来根本想都不会想,因为疯狂对于我来说是和危险和愚蠢画等号的。”


“直到你该死的又一次就这么跌跌撞撞地闯进我本来可以一马平川继续下去的生活,把我的规律和节奏完完全全地打乱又重组,我才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其实我们已经变成一类人。”


“所以现在的我也想要做很多疯狂的事。”


“比如在公共场合接吻,在婚礼上被你大摇大摆地抢走,跟兄弟反目,不要命地去蹦极...”


——“以及,告诉你我到底有多爱你。”






卞白贤眯起一双眼如同偷了腥的坏猫,“啊,感觉要负很多责任的样子。”


双腿一下子被朴灿烈架起来,口中的惊呼都没有来得及说出。




“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






朴灿烈进入他的时候卞白贤只感觉到久违的快感如同洪水灭顶一般地向他袭来,仿佛整个人就要这么溺死在里面。身体下意识地想要迎合,整个躯干都已经快被撞散架。他们的身体是如此契合,朴灿烈抚上卞白贤的脸,想要把他每一丝表情全部尽收眼底。


卞白贤高潮时候的脸是极为漂亮的,放荡又脆弱,颓废而艳丽。朴灿烈俯下身去吻他的额头,然后扳正他的下巴,暴君一般地直直地看进卞白贤水光粼粼的眼。




他要看到卞白贤的眼里只有自己一个。


他要卞白贤完完全全都是属于他的。




被折腾得半死的卞白贤瘫在床的一角,香肩从白色的被子里露出个大概,漂亮的手放在脸旁边,湿润的刘海依旧柔顺,软软地挡着假寐的眼睛。朴灿烈回头看着墙上的钟,两点一刻。他笑笑,趴在卞白贤旁边,用手别过卞白贤的刘海,闷闷地说,


“已经开庭了,怎么办。”


“那就不去了,以后我养你。”卞白贤累得迷迷糊糊,懒懒地回应。


朴灿烈失笑,过去用鼻子蹭他的鼻尖,胳膊搭上他的腰窝,另外一只从脖子底下钻过去,一把将人扯到自己怀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卞白贤就这么乖乖地让他安静地抱着。




兴许是太阳刚好转过来,屋子里突然变得特别明亮。朴灿烈注意到了卞白贤手上那枚他代卞白贤保管了十几年的戒指,在光源下闪着素净的光。






——我们拥有比谁都要多的昨天。


也该是时候想想明天了。






朴灿烈没睡。保持着搂着卞白贤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睡觉睡到下午五点钟。外面天色已经是一片暖意的橙黄,从窗帘的缝隙透过来的光在墙上打出抽象的图案。卞白贤的眉头蹙了一秒钟,然后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朴灿烈在前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吓了一跳。


一脚软绵绵地踹上去,把脑袋又贴近了点,似是还没睡醒,口齿不清地说,


“我饿了。”


朴灿烈挑眉:“哦?我以为刚刚才喂饱你。”




看着卞白贤抿起的嘴唇朴灿烈急忙赔笑脸给卞白贤掖了掖被子然后立刻下了床,


“好嘛,我去做饭。”






焖米饭的电饭煲一点一点加温,到了一个临界点的时候终于爆发出一阵阵不停的热气。朴灿烈把胳膊肘杵在桌子上看着窗外快要落山的太阳出神。




天空红得像马赛曲。




卞白贤咬着嘴唇揉着眼睛穿着朴灿烈的白T恤光着脚走出卧室,好像还在迷糊,冲着发呆的朴灿烈绽开一个有点傻气的笑。






即便川流熙攘,我有你一人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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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5-06-02 20:56:00 +0800 CST  
你们没人发现最后有几篇肉被度娘吞了

楼主 wolf灵魂吟唱者  发布于 2016-03-20 21:55:00 +0800 CST  

楼主:wolf灵魂吟唱者

字数:104440

发表时间:2015-05-31 18:5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24 08:54:25 +0800 CST

评论数:11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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