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辉●裴珍映×李大辉●181125】爱后余生（改编）
他跨上车坐好，那人握着他的手放进衣兜，侧头道：“抱好了。”这才戴上手套发动机车。
那人在前面替他挡掉了大部分的风，身上这件风衣又厚实暖和，李大辉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冷，甚至还热得微微有点出汗。
那人虽然耐心奇差，脾气暴躁又冷漠，但很多时候真的很细心。包括走路时永远让他走在街道靠人行道内侧，刚入冬时不声不响扔给他一副手套。
他忍不住收紧了手抱着那人精实的腰，那人似乎察觉了，放慢速度偏过头道：“怎么了？冷么？”
他摇了摇头。
张妈见到他还是无比欣喜又热情，切了一大盘子水果还差点要去烤蛋糕，让他忍不住怀疑裴珍映是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别的朋友。
裴珍映的课本真是干净得要命，别说没写名字，连翻过的痕迹都没有，李大辉看了直摇头。
补习采取最简单无聊也是最直接的形式：那人看一遍，然后李大辉就重点部分进行抽问，有点类似于考试里的填空和简答。不过这已经是那人的极限了，要让他背论述，背什么陈胜吴广农民起义的意义和教训，那人估计直接掀桌子揍人。
和李大辉预想的一样，那人的记忆力跟他的领悟力一样惊人，几乎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5分锺翻完一章就跟吃饭喝水一样不费吹灰之力。饶是李大辉这样天资聪颖，常年第一的学生都有些不平：这大概就是真正的天才吧。
最可怕的是那人的英语，2个小时的试卷他半个小时就能做完，正确率还高得令人咂舌。李大辉试了下和那人一同看题，他句子才看到一半，那人已经用笔勾了答案。他惊诧之下追问那人，才得知原来那人小时候跟母亲住在美国，他母亲体弱多病，在他6岁的时候去世了，才被父亲裴一辉接回中国居住。因此说起来，英语算是那人半个母语。只是那人极其讨厌完形填空，每次都懒得做直接空着，才导致英语总在七八十分徘徊。
那人以前从未提起过母亲过世的往事，今天机缘巧合之下才说出来，令李大辉多少有了点窥探别人秘密的负疚感。
母亲过世而孑然一身的孩子，从美国转移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不仅一个伙伴没有，还不能跟父亲住在一起，只能跟一个老保姆住在外面，对于一个6岁的小孩来说，该是怎样的凄惨。也许那人的孤僻，冷漠，跟这样凄凉的童年也不无关系吧。李大辉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些隐隐的**。
“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那人仍是一脸漠然地：“没什么。”
虽然补习本身是枯燥的，但两个人在一起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吃过午饭没多久，太阳沉沉地就西落了。
李大辉抬手看看了表，说：“今天先到这里吧，你晚上休息下。”犹豫了下又补了一句：“明天要继续吗？”
那人抬起眼：“明天继续，你今晚就别回去了。”
“啊？……”他傻了半天：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勤奋了？愣了两秒才呐呐地：“不用不用……我明天再来就是了。”他长这么大，还一次都没在别人家过夜过！有私家车的哪需要在别人家过夜啊！
那人瞪着他，他才连忙又说：“我爸……”
那人不耐了：“别抬你爸出来。就说你跟朋友在外面通宵K歌，总不会这都不让吧？你是坐牢还是怎么着？”
他想说他根本没K过歌，或者是他从来不在家外留宿，但是看着那人极度不爽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试一下……”说着从外套里拿出了手机。
那人在前面替他挡掉了大部分的风，身上这件风衣又厚实暖和，李大辉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冷，甚至还热得微微有点出汗。
那人虽然耐心奇差，脾气暴躁又冷漠，但很多时候真的很细心。包括走路时永远让他走在街道靠人行道内侧，刚入冬时不声不响扔给他一副手套。
他忍不住收紧了手抱着那人精实的腰，那人似乎察觉了，放慢速度偏过头道：“怎么了？冷么？”
他摇了摇头。
张妈见到他还是无比欣喜又热情，切了一大盘子水果还差点要去烤蛋糕，让他忍不住怀疑裴珍映是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别的朋友。
裴珍映的课本真是干净得要命，别说没写名字，连翻过的痕迹都没有，李大辉看了直摇头。
补习采取最简单无聊也是最直接的形式：那人看一遍，然后李大辉就重点部分进行抽问，有点类似于考试里的填空和简答。不过这已经是那人的极限了，要让他背论述，背什么陈胜吴广农民起义的意义和教训，那人估计直接掀桌子揍人。
和李大辉预想的一样，那人的记忆力跟他的领悟力一样惊人，几乎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5分锺翻完一章就跟吃饭喝水一样不费吹灰之力。饶是李大辉这样天资聪颖，常年第一的学生都有些不平：这大概就是真正的天才吧。
最可怕的是那人的英语，2个小时的试卷他半个小时就能做完，正确率还高得令人咂舌。李大辉试了下和那人一同看题，他句子才看到一半，那人已经用笔勾了答案。他惊诧之下追问那人，才得知原来那人小时候跟母亲住在美国，他母亲体弱多病，在他6岁的时候去世了，才被父亲裴一辉接回中国居住。因此说起来，英语算是那人半个母语。只是那人极其讨厌完形填空，每次都懒得做直接空着，才导致英语总在七八十分徘徊。
那人以前从未提起过母亲过世的往事，今天机缘巧合之下才说出来，令李大辉多少有了点窥探别人秘密的负疚感。
母亲过世而孑然一身的孩子，从美国转移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不仅一个伙伴没有，还不能跟父亲住在一起，只能跟一个老保姆住在外面，对于一个6岁的小孩来说，该是怎样的凄惨。也许那人的孤僻，冷漠，跟这样凄凉的童年也不无关系吧。李大辉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些隐隐的**。
“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那人仍是一脸漠然地：“没什么。”
虽然补习本身是枯燥的，但两个人在一起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吃过午饭没多久，太阳沉沉地就西落了。
李大辉抬手看看了表，说：“今天先到这里吧，你晚上休息下。”犹豫了下又补了一句：“明天要继续吗？”
那人抬起眼：“明天继续，你今晚就别回去了。”
“啊？……”他傻了半天：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勤奋了？愣了两秒才呐呐地：“不用不用……我明天再来就是了。”他长这么大，还一次都没在别人家过夜过！有私家车的哪需要在别人家过夜啊！
那人瞪着他，他才连忙又说：“我爸……”
那人不耐了：“别抬你爸出来。就说你跟朋友在外面通宵K歌，总不会这都不让吧？你是坐牢还是怎么着？”
他想说他根本没K过歌，或者是他从来不在家外留宿，但是看着那人极度不爽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试一下……”说着从外套里拿出了手机。
9|9
李大辉照着裴珍映教的说在外面通宵K歌，李父竟然意外地很好讲话，压不住欣喜地连连说好，又叮嘱说如果玩到半夜要回家就打电话让何司机来接。李大辉常常一个人闷在家就是一天，不是写作业，弹钢琴就是看书，在朴志训生拉硬拽下偶尔会跟其它几个高干子弟一起玩一下，搞得李父以为自己的孩子社交能力有问题，担心缺少朋友会影响心理正常发育，常常催促么子多跟小伙伴玩儿。所以今天在外通宵K歌简直是质的飞跃，李父虽觉得有点稀奇，但相信自己那中规中矩的么子不会说谎，于是更多的还是欣喜，几乎被冲昏了头。
像是预料到结果一般，李大辉挂完电话转过身来，那人也毫无半点惊诧之意，只是扔下书站起来说：“下去吃饭吧。”
“嗯……”
傍晚时分客厅里开了灯，又开了暖气，屋里又明亮又暖和。
晚餐的菜色虽然不多，但竟然都是自己最爱吃的菜。张妈一边把菜端上桌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这些菜都是少爷指定的哟，说是小同学你最爱吃的，小同学你可要给张妈面子，把这些都吃完了才算作数啊……”
“这哪里吃得完啊……这么多菜……”李大辉一边小声说一边看着裴珍映，盼着他能说两句救命，孰料那人手肘撑在桌上支着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一点帮腔的意思都没有。
待张妈进厨房去了，他才又低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啊……”
那人这才睁开眼：“看你吃一次饭就知道了。”
“……”这人是福尔摩斯投胎转世吗？
吃饭时，那人夹了一个虾，三下五除二剥好了就扔到他碗里。他放下筷子说：“我自己来就行了……”那人立刻瞪他一眼：“少废话！赶紧给我吃了。”他怪不好意思地，但是那人和张妈竟然都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自然表情，好像天然就应该是这样。
晚饭后李大辉跟那人一块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李大辉还以为那人看的一定都是什么《古惑仔激斗篇》，《赌神1999》之类的，因为朴志训很喜欢看，一度还想在背上弄个刺青，结果被他爸骂回去了。再不然就是《天下足球》《NBA5佳球》什么的。结果那人竟然先看了会儿晚间财经新闻。李大辉震惊之余，才发现面前茶几第二层放的也全是财经类杂志，最上面一本赫然就是父亲今早看的那本《金融周刊》！
虽然秦家号称“钢铁大王”，但李父的希望基本上完全寄托在大哥李文身上，把李文从小就当接班人培养。对么子李大辉则是从小溺爱到大，想学钢琴就送去学钢琴，导致李大辉对金融商业几乎一窍不通。电视里一会儿“沪指”一会儿“涨停”的，红红绿绿的曲线交错，李大辉完全不知所云，那人倒是看得很入神，有时候还大皱其眉。
李大辉照着裴珍映教的说在外面通宵K歌，李父竟然意外地很好讲话，压不住欣喜地连连说好，又叮嘱说如果玩到半夜要回家就打电话让何司机来接。李大辉常常一个人闷在家就是一天，不是写作业，弹钢琴就是看书，在朴志训生拉硬拽下偶尔会跟其它几个高干子弟一起玩一下，搞得李父以为自己的孩子社交能力有问题，担心缺少朋友会影响心理正常发育，常常催促么子多跟小伙伴玩儿。所以今天在外通宵K歌简直是质的飞跃，李父虽觉得有点稀奇，但相信自己那中规中矩的么子不会说谎，于是更多的还是欣喜，几乎被冲昏了头。
像是预料到结果一般，李大辉挂完电话转过身来，那人也毫无半点惊诧之意，只是扔下书站起来说：“下去吃饭吧。”
“嗯……”
傍晚时分客厅里开了灯，又开了暖气，屋里又明亮又暖和。
晚餐的菜色虽然不多，但竟然都是自己最爱吃的菜。张妈一边把菜端上桌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这些菜都是少爷指定的哟，说是小同学你最爱吃的，小同学你可要给张妈面子，把这些都吃完了才算作数啊……”
“这哪里吃得完啊……这么多菜……”李大辉一边小声说一边看着裴珍映，盼着他能说两句救命，孰料那人手肘撑在桌上支着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一点帮腔的意思都没有。
待张妈进厨房去了，他才又低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啊……”
那人这才睁开眼：“看你吃一次饭就知道了。”
“……”这人是福尔摩斯投胎转世吗？
吃饭时，那人夹了一个虾，三下五除二剥好了就扔到他碗里。他放下筷子说：“我自己来就行了……”那人立刻瞪他一眼：“少废话！赶紧给我吃了。”他怪不好意思地，但是那人和张妈竟然都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自然表情，好像天然就应该是这样。
晚饭后李大辉跟那人一块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李大辉还以为那人看的一定都是什么《古惑仔激斗篇》，《赌神1999》之类的，因为朴志训很喜欢看，一度还想在背上弄个刺青，结果被他爸骂回去了。再不然就是《天下足球》《NBA5佳球》什么的。结果那人竟然先看了会儿晚间财经新闻。李大辉震惊之余，才发现面前茶几第二层放的也全是财经类杂志，最上面一本赫然就是父亲今早看的那本《金融周刊》！
虽然秦家号称“钢铁大王”，但李父的希望基本上完全寄托在大哥李文身上，把李文从小就当接班人培养。对么子李大辉则是从小溺爱到大，想学钢琴就送去学钢琴，导致李大辉对金融商业几乎一窍不通。电视里一会儿“沪指”一会儿“涨停”的，红红绿绿的曲线交错，李大辉完全不知所云，那人倒是看得很入神，有时候还大皱其眉。
在认识这人之前，他对这人的印象就仅仅是几个标签：黑社会，私生子，打架，冷漠，成绩差。随着与这人相处越久，他才越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幼稚。这人虽然冷酷，但是又温柔；虽然懒得用功，其实天赋超群；是私生子，但是没有任何一点高干子弟或是富二代不可一世的臭脾性。现在更是有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另一面：那人跟他不一样，那人已经关注很多大人才关心涉足的事务了。
这人……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呢？
他到底是真的不屑，还是故意低调？是避祸全身，还是韬光养晦？
他甚至有点害怕：是不是这人真的像朴志训说的那样危险？是不是这人……才是真正的红帮太子？
“想什么呢？”
他震了一下，思维游荡回来，耳朵抓住了一点电视里的声音，才发觉原来到广告时间了。
“没有……”他突然有点不敢看那人的脸。
那人把遥控板递给他：“要看什么自己调。我那儿还有很多盘片。”
李大辉脑子一团乱糟糟，电视里叽叽喳喳只让他觉得吵。他按来按去找到一个台在放电影，便将就着看了。男主女主的台词根本入不了他耳，虽然开着暖气，但他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九点半那人带着他上楼，让他坐着看会儿书，就径自进浴室洗澡去了。李大辉坐着怔了一会儿，那人就洗完穿着灰色浴袍出来了。那人生得高大匀称，肩膀又宽，睡袍腰前捆着一条带子，头发还湿漉漉地垂着滴水，简直就是活的浴袍代言人。李大辉见过N次李文穿浴袍，可也没有这么性感的啊……连他一个男的都觉得性感了……这人有女朋友吗？对这样的男人女人一定很愿意倒贴吧？……
“你今晚一直在走神。到底在想什么？”那人口气不甚好。
“啊……没有……”李大辉垂下眼去。
那人也不逼他，从衣柜里翻出崭新的短袖短裤扔给他：“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冷水。”
“那个……有客房吗？我到客房去洗就好……”
“没有！”
骗人……两层的别墅没有客房，说出去谁信啊……
见那人皱起眉毛，像是要发火的样子，他连忙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裴珍映百无聊赖地翻了一会儿体育杂志，听见门锁“咔嚓”一声，李大辉推开门走出来，裴珍映的瞳孔瞬间放大了。
因为刚洗过澡的原因，李大辉的嘴唇鲜红犹如樱桃，加上他本人皮肤偏白，这红简直就像雪地里的血，惊心动魄。过大的短袖露出锁骨胸前一片肌肤，下摆还盖过了短裤，以至于就像没穿短裤一样。裴珍映觉得自己肯定脱口而出骂了句脏话。
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么？
李大辉看见裴珍映嘴唇动了一下，像是说了什么，但是自己没听清。他有些迟疑地，慢慢朝床沿走来。
“真的没有客房么？那我……”
“上来睡觉。”裴珍映声音有点哑。
“噢……”
李大辉坐在床沿，掀开雪白的被子钻进去，把被子拉到胸前，转过脸看着裴珍映。裴珍映一扬手把吊灯关掉，解了腰前的带子，脱下浴袍。
黑暗中李大辉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猛然想起那人好像是裸睡的，他莫名地心跳就加快了。
那人的呼吸近在耳边，盖着同一床被子，他几乎都能感觉到那人肌肤的热度。
这人……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呢？
他到底是真的不屑，还是故意低调？是避祸全身，还是韬光养晦？
他甚至有点害怕：是不是这人真的像朴志训说的那样危险？是不是这人……才是真正的红帮太子？
“想什么呢？”
他震了一下，思维游荡回来，耳朵抓住了一点电视里的声音，才发觉原来到广告时间了。
“没有……”他突然有点不敢看那人的脸。
那人把遥控板递给他：“要看什么自己调。我那儿还有很多盘片。”
李大辉脑子一团乱糟糟，电视里叽叽喳喳只让他觉得吵。他按来按去找到一个台在放电影，便将就着看了。男主女主的台词根本入不了他耳，虽然开着暖气，但他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九点半那人带着他上楼，让他坐着看会儿书，就径自进浴室洗澡去了。李大辉坐着怔了一会儿，那人就洗完穿着灰色浴袍出来了。那人生得高大匀称，肩膀又宽，睡袍腰前捆着一条带子，头发还湿漉漉地垂着滴水，简直就是活的浴袍代言人。李大辉见过N次李文穿浴袍，可也没有这么性感的啊……连他一个男的都觉得性感了……这人有女朋友吗？对这样的男人女人一定很愿意倒贴吧？……
“你今晚一直在走神。到底在想什么？”那人口气不甚好。
“啊……没有……”李大辉垂下眼去。
那人也不逼他，从衣柜里翻出崭新的短袖短裤扔给他：“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冷水。”
“那个……有客房吗？我到客房去洗就好……”
“没有！”
骗人……两层的别墅没有客房，说出去谁信啊……
见那人皱起眉毛，像是要发火的样子，他连忙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裴珍映百无聊赖地翻了一会儿体育杂志，听见门锁“咔嚓”一声，李大辉推开门走出来，裴珍映的瞳孔瞬间放大了。
因为刚洗过澡的原因，李大辉的嘴唇鲜红犹如樱桃，加上他本人皮肤偏白，这红简直就像雪地里的血，惊心动魄。过大的短袖露出锁骨胸前一片肌肤，下摆还盖过了短裤，以至于就像没穿短裤一样。裴珍映觉得自己肯定脱口而出骂了句脏话。
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么？
李大辉看见裴珍映嘴唇动了一下，像是说了什么，但是自己没听清。他有些迟疑地，慢慢朝床沿走来。
“真的没有客房么？那我……”
“上来睡觉。”裴珍映声音有点哑。
“噢……”
李大辉坐在床沿，掀开雪白的被子钻进去，把被子拉到胸前，转过脸看着裴珍映。裴珍映一扬手把吊灯关掉，解了腰前的带子，脱下浴袍。
黑暗中李大辉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猛然想起那人好像是裸睡的，他莫名地心跳就加快了。
那人的呼吸近在耳边，盖着同一床被子，他几乎都能感觉到那人肌肤的热度。
10|10
像是一种无形的灼热的气，在严实的被窝里向他包围而来。
李大辉僵硬着不敢动，心跳慢慢静下来，才逐渐听见静谧之中那人的呼吸声。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那人，总觉得这样似乎安心点。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这男人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会带领一群小混混打群架吗？会手起刀落断人家指头吗？会交易白粉军火吗？唔……太血腥了……应该是不会的……李大辉摇摇头，努力把古怪的念头赶出脑袋。归功于他长期以来早睡早起的规律作息，渐渐地睡意涌上来，就迷迷糊糊了。
混沌间好像有人把手搭在了他腰上，他脑子晕了晕，反应不出来是什么情况，就继续睡过去了。不过一会儿，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连呼吸都变得舒缓恬淡起来。
朦朦胧胧的梦境中好像有人吻了他。
嘴唇柔软的触感，轻轻含着他的唇，一点一点舔舐，像是含着珍贵的巧克力一般，反复品尝，含到化了也不舍得吞下去。
动作如此轻柔，以至于李大辉竟然晕乎乎地也没有醒来。
嘴唇似乎又移到了眉眼，鼻子甚至是精巧的下巴，纤细的锁骨。李大辉觉得有些痒，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那恼人的唇才终于停止了肆虐。
裴珍映低咒了一声，翻下床进了浴室。
明明只是想吻一下的，结果怎么都忍不住，要不是李大辉出声，他估计就做到底了。
是最近一直没找女人的缘故么？什么时候这么饥渴了？
“妈的。”
裴珍映一拳捶在墙上，拧开了花洒。
这一觉睡得比家里还好。早上李大辉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墙纸就是一片广袤的大海，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他慢慢转过头去，见那人正靠着床头坐着看着自己，手里是一本翻到一半的杂志。那人穿着一件纯白的毛衣，里面是淡色衬衫，露出一截领子来，显得无比休闲又文雅。朴志训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整天都穿些耐克阿迪的运动衫，一件衣服上什么装饰都没有，就一个大大的勾，就这样卖几百块，也鬼迷心窍地要买。李大辉原本对穿衣是没什么讲究的，一切都听从母亲安排，今早是头一次觉得休闲的穿法也这么好看。还是说，那人本来就是衣服架子，所以穿什么都好看？他见过很多人能把名牌穿成地摊，那人是极少数的能把地摊穿成名牌的。
“发什么呆呢？”
“啊……早安……”
“才八点。再睡会儿。”
“不了……该起了……”
他揉揉眼睛，翻下床来。模模糊糊觉得昨天好像梦见了什么，但是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上午两人照例在家里补习功课，那人记忆超群进步神速，居然就把历史这一门搞定了。李大辉觉得自己的存在简直就没必要，低低地抱怨说：“你自己背就行啦，完全不需要我帮忙嘛……”
像是一种无形的灼热的气，在严实的被窝里向他包围而来。
李大辉僵硬着不敢动，心跳慢慢静下来，才逐渐听见静谧之中那人的呼吸声。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那人，总觉得这样似乎安心点。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这男人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会带领一群小混混打群架吗？会手起刀落断人家指头吗？会交易白粉军火吗？唔……太血腥了……应该是不会的……李大辉摇摇头，努力把古怪的念头赶出脑袋。归功于他长期以来早睡早起的规律作息，渐渐地睡意涌上来，就迷迷糊糊了。
混沌间好像有人把手搭在了他腰上，他脑子晕了晕，反应不出来是什么情况，就继续睡过去了。不过一会儿，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连呼吸都变得舒缓恬淡起来。
朦朦胧胧的梦境中好像有人吻了他。
嘴唇柔软的触感，轻轻含着他的唇，一点一点舔舐，像是含着珍贵的巧克力一般，反复品尝，含到化了也不舍得吞下去。
动作如此轻柔，以至于李大辉竟然晕乎乎地也没有醒来。
嘴唇似乎又移到了眉眼，鼻子甚至是精巧的下巴，纤细的锁骨。李大辉觉得有些痒，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那恼人的唇才终于停止了肆虐。
裴珍映低咒了一声，翻下床进了浴室。
明明只是想吻一下的，结果怎么都忍不住，要不是李大辉出声，他估计就做到底了。
是最近一直没找女人的缘故么？什么时候这么饥渴了？
“妈的。”
裴珍映一拳捶在墙上，拧开了花洒。
这一觉睡得比家里还好。早上李大辉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墙纸就是一片广袤的大海，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他慢慢转过头去，见那人正靠着床头坐着看着自己，手里是一本翻到一半的杂志。那人穿着一件纯白的毛衣，里面是淡色衬衫，露出一截领子来，显得无比休闲又文雅。朴志训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整天都穿些耐克阿迪的运动衫，一件衣服上什么装饰都没有，就一个大大的勾，就这样卖几百块，也鬼迷心窍地要买。李大辉原本对穿衣是没什么讲究的，一切都听从母亲安排，今早是头一次觉得休闲的穿法也这么好看。还是说，那人本来就是衣服架子，所以穿什么都好看？他见过很多人能把名牌穿成地摊，那人是极少数的能把地摊穿成名牌的。
“发什么呆呢？”
“啊……早安……”
“才八点。再睡会儿。”
“不了……该起了……”
他揉揉眼睛，翻下床来。模模糊糊觉得昨天好像梦见了什么，但是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上午两人照例在家里补习功课，那人记忆超群进步神速，居然就把历史这一门搞定了。李大辉觉得自己的存在简直就没必要，低低地抱怨说：“你自己背就行啦，完全不需要我帮忙嘛……”
那人眼皮都不抬：“不是你坐在这里守着我，***才懒得背呢。”
“学习是为了自己哎……”
那人嗤笑一声，也不作答。
下午那人说要带他看电影，也不待他同意，就这么决定了。
那人说骑着机车去市中心太招摇，便打车过去。李大辉心里有一点小小地好奇，裴一辉既然会给儿子买豪宅住，怎么不给他买车呢。像他家，他过个生收个名贵钢琴什么的很正常，过年红包都是几万几万的拿。见那人靠着座椅后背神色如常地看着窗外，李大辉对他的好奇又增加了一分。
那人让他自己挑要看什么，他看了一会儿海报，一个是引进的外国科幻片，什么异形僵尸一堆的，光看海报他就能倒胃口，一个是国外枪战片，打打杀杀的他没兴趣，一个是动画片，剩下一个爱情片。李大辉实在无奈了挑了那个爱情片。他其实看电影很少，闲暇时间都中规中矩地看书，弹钢琴。
那人眉毛几乎拧到一块去：“看这个？”
“……那……那换一个好了……你要看哪个？……”
“就这个吧。”
“……”
那人利落地拿出钱包，抽出一张金卡，又选了音响效果，视觉效果绝佳，周围人不多的VIP席位。
两百一张票，就算是李大辉也觉得稍稍贵了点。以前学校有发过电影展览的票，才十块一个人的。“那个……坐一般的位置就行……”
“普通席位啊？到时候有人嗑瓜子，吃爆米花，还调情的，你要坐吗？”
“……”
看到一半李大辉就后悔选了这个电影。两个人出来看电影，怎么也得看点好笑的，活泼心情的。这个片子明显是个文艺片，女主得了绝症，结尾大悲剧八九不离十。他本来就善良心软，看到最后女主挂了的时候，眼泪流得止都止不住，顾及着身边还坐了一个人，不敢大声哭出来，连呼气都是忍着慢慢呼。
忽然有个柔软的物事贴上脸颊，李大辉愣了一秒，才反应出来是纸巾。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握着纸巾擦干了眼泪。那人很默契地什么也没说，就是伸过手来握住了他的手，好像是在说“没事，我在这里”似的。
等到电影终于结束，李大辉跟着裴珍映起身，被他拉着走出放映室，明晃晃的灯光几乎让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以后不要看这种东西了。”那人淡淡地说。
“嗯……”
其实裴珍映整个2小时就没怎么看电影，一直在看身边的人。修长的睫毛，大而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精巧的下巴，造物主得有多眷顾他，才给了他这样一副皮囊。
两人走到电影院门口才发现台阶下面的地上都是积水，原来是刚才看电影的时候下了场暴雨。李大辉穿着白色的运动鞋和裤子，正犹豫着想找水浅的地方下台阶，忽然身体腾空，就被那人抱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就用手圈住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长腿一迈就跨过了积水，然后弯腰把他放下来，他这才收回手。一个大男生被这样抱，他觉得很不好意思。如果是叔叔伯伯，或是哥哥也就算了，被同龄人这样抱……
“四点半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
那人抬手招了辆的士。
“学习是为了自己哎……”
那人嗤笑一声，也不作答。
下午那人说要带他看电影，也不待他同意，就这么决定了。
那人说骑着机车去市中心太招摇，便打车过去。李大辉心里有一点小小地好奇，裴一辉既然会给儿子买豪宅住，怎么不给他买车呢。像他家，他过个生收个名贵钢琴什么的很正常，过年红包都是几万几万的拿。见那人靠着座椅后背神色如常地看着窗外，李大辉对他的好奇又增加了一分。
那人让他自己挑要看什么，他看了一会儿海报，一个是引进的外国科幻片，什么异形僵尸一堆的，光看海报他就能倒胃口，一个是国外枪战片，打打杀杀的他没兴趣，一个是动画片，剩下一个爱情片。李大辉实在无奈了挑了那个爱情片。他其实看电影很少，闲暇时间都中规中矩地看书，弹钢琴。
那人眉毛几乎拧到一块去：“看这个？”
“……那……那换一个好了……你要看哪个？……”
“就这个吧。”
“……”
那人利落地拿出钱包，抽出一张金卡，又选了音响效果，视觉效果绝佳，周围人不多的VIP席位。
两百一张票，就算是李大辉也觉得稍稍贵了点。以前学校有发过电影展览的票，才十块一个人的。“那个……坐一般的位置就行……”
“普通席位啊？到时候有人嗑瓜子，吃爆米花，还调情的，你要坐吗？”
“……”
看到一半李大辉就后悔选了这个电影。两个人出来看电影，怎么也得看点好笑的，活泼心情的。这个片子明显是个文艺片，女主得了绝症，结尾大悲剧八九不离十。他本来就善良心软，看到最后女主挂了的时候，眼泪流得止都止不住，顾及着身边还坐了一个人，不敢大声哭出来，连呼气都是忍着慢慢呼。
忽然有个柔软的物事贴上脸颊，李大辉愣了一秒，才反应出来是纸巾。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握着纸巾擦干了眼泪。那人很默契地什么也没说，就是伸过手来握住了他的手，好像是在说“没事，我在这里”似的。
等到电影终于结束，李大辉跟着裴珍映起身，被他拉着走出放映室，明晃晃的灯光几乎让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以后不要看这种东西了。”那人淡淡地说。
“嗯……”
其实裴珍映整个2小时就没怎么看电影，一直在看身边的人。修长的睫毛，大而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精巧的下巴，造物主得有多眷顾他，才给了他这样一副皮囊。
两人走到电影院门口才发现台阶下面的地上都是积水，原来是刚才看电影的时候下了场暴雨。李大辉穿着白色的运动鞋和裤子，正犹豫着想找水浅的地方下台阶，忽然身体腾空，就被那人抱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就用手圈住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长腿一迈就跨过了积水，然后弯腰把他放下来，他这才收回手。一个大男生被这样抱，他觉得很不好意思。如果是叔叔伯伯，或是哥哥也就算了，被同龄人这样抱……
“四点半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
那人抬手招了辆的士。
以李大辉这样有限的人情世故的经历，也仅仅只能停留在“不好意思”上了。连一点“被男生这样抱是不是违和”的感觉都没有。在这方面来讲，他真是相当迟钝。
他觉得裴珍映是一个外表冷酷的好人，虽然惜字如金，但是两个人在一起从来不觉得尴尬，各做各的事情，很自然，有一种相处很久的熟悉和契合感。李大辉并不是没有朋友，朴志训太聒噪，也很浮躁，另外一些从小玩大的朋友，不是政要子弟就是商业贵公子，养尊处优，有时候真不把平民百姓看得很重要，对钱也完全没有概念，李大辉很不喜欢这样。裴珍映虽然脾气是臭了点，但至少李大辉见到的对老年妇孺很尊敬：裴珍映对张妈从来就没用过使唤的口气，吃饭也是在一张桌子上吃。
李大辉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又在把那人跟别人比较。比较的结果当然是，那人满身都是优点……
***
在此之后又过了一周，就期末考试了。
自初中以后，考试时的坐序就是按上一次大考的排名。李大辉是第一考室头把交椅，裴珍映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因此自从最后一节课结束，两人几乎就没怎么见过面。那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讯，想必是不愿意打扰他复习。
那人会忘记带准考证吗？有2B铅笔吗？会忘记时间迟到吗？……李大辉坐在位置上心神不定，他是真的很希望那人这次考出骄人的成绩来。
“嗨，李大辉，考得怎么样啊？”
李大辉正在校园小道上走着，背后就有个人勾肩搭背上来了。他不看也知道是谁：“还行吧。”
“哎……就不该问你，万年一句‘还行吧’，万年第一名。忒没意思。”
“……你呢？”
“勉勉强强啦！我就那样~哎你知不知道今年过年有个大活动哦？”
“什么……大活动？”
“今年大年初一去棕榈泉国际会所！你爸没跟你说？”棕榈泉国际会所，地处市中心黄金地段，是本市第一家高级会所，只接待贵宾级顾客。能出入那种地方，简直就是身份的象征。据李大辉所知，父亲每年都要去几次那种地方，有时是受邀去玩，有时是去谈生意，还有参加慈善拍卖的。
“……没。”
“我爸跟你爸每年都去的，今年市委书记说，让咱小辈的也该见见世面了，所以让咱也去！”朴志训一脸兴奋得眼冒金光，“多潮啊这得！以后咱也是去过上流会所的人了，泡妞吹个牛都能羡慕死丫的，还不赶快倒贴！”
李大辉对朴志训这一副小流氓口气也是见多不怪：“那儿有什么好玩的？到时候我可能不会去吧。”大人凑在一起说些听不懂的话，后辈在一起扯扯蛋吹吹牛外加攀比压岁钱，或是哪个泡的妞更给力，他实在没什么兴趣。他更愿意跟那人在一起，那人翻杂志，他看书。
“你说你成天闷不闷啊……就算你不愿意，到时候你全家都去了，能把你拉在家啊？”
“等我爸告诉我了再说吧……”
考完试到过年这一段时间，李大辉一直呆在家。那人竟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一通电话一条短讯。那人关注财经讯息这件事令他万分好奇，不由自主地就想知道财经到底是关于什么的，能入得了什么都不在意的那人的法眼。父亲的书房里书太多，从经济学到货币银行学，琳琅满目，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有次晚饭席间便跟李父提了这事。李父高兴得不得了，给他指点了几本书，回头就跟李母得意洋洋：“我们的么子也是经商的料啊！这么小就知道看商业书籍了！”
大年三十，李大辉一家人围着餐桌吃年夜饭，除了大哥李文还在异地留学没法赶回来。李大辉满脑子都想着那人这时候在干什么。正主一直不让他进家门，想必那人过年也一样只能在凄清的大房子里随便吃一顿饭吧。想着一桌子的饭就两个人吃，简直凄凉到了极点。没有叔叔婶婶塞压岁钱，也没有新年礼物。不过那人大概也是无所谓的吧。
“……戈，李大辉，爸爸跟你说话呢。”
“……嗯？”李大辉愣了半晌才注意到父亲正看着自己。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都没有反应。”
“噢……没有……”
“明天爸爸带你去棕榈泉国际会所，那几个小孩也会去，你看怎么样？”
他正想拒绝，看着李父的目光竟然有些期待，话到嘴巴又说不下去了。说到底，他是个很少忤逆父母的孩子。算了算了，就去看看吧……万一……万一那人也能去呢？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但就像古代总有臣子支持非太子党一样，也许有人也想讨好他，等他抢到位置之后再自封元老吧。
想到这里，李大辉就不受控制地“嗯……”了，也不管自己这番推理是不是错漏百出。当人们想要相信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找到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去相信的。
他觉得裴珍映是一个外表冷酷的好人，虽然惜字如金，但是两个人在一起从来不觉得尴尬，各做各的事情，很自然，有一种相处很久的熟悉和契合感。李大辉并不是没有朋友，朴志训太聒噪，也很浮躁，另外一些从小玩大的朋友，不是政要子弟就是商业贵公子，养尊处优，有时候真不把平民百姓看得很重要，对钱也完全没有概念，李大辉很不喜欢这样。裴珍映虽然脾气是臭了点，但至少李大辉见到的对老年妇孺很尊敬：裴珍映对张妈从来就没用过使唤的口气，吃饭也是在一张桌子上吃。
李大辉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又在把那人跟别人比较。比较的结果当然是，那人满身都是优点……
***
在此之后又过了一周，就期末考试了。
自初中以后，考试时的坐序就是按上一次大考的排名。李大辉是第一考室头把交椅，裴珍映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因此自从最后一节课结束，两人几乎就没怎么见过面。那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讯，想必是不愿意打扰他复习。
那人会忘记带准考证吗？有2B铅笔吗？会忘记时间迟到吗？……李大辉坐在位置上心神不定，他是真的很希望那人这次考出骄人的成绩来。
“嗨，李大辉，考得怎么样啊？”
李大辉正在校园小道上走着，背后就有个人勾肩搭背上来了。他不看也知道是谁：“还行吧。”
“哎……就不该问你，万年一句‘还行吧’，万年第一名。忒没意思。”
“……你呢？”
“勉勉强强啦！我就那样~哎你知不知道今年过年有个大活动哦？”
“什么……大活动？”
“今年大年初一去棕榈泉国际会所！你爸没跟你说？”棕榈泉国际会所，地处市中心黄金地段，是本市第一家高级会所，只接待贵宾级顾客。能出入那种地方，简直就是身份的象征。据李大辉所知，父亲每年都要去几次那种地方，有时是受邀去玩，有时是去谈生意，还有参加慈善拍卖的。
“……没。”
“我爸跟你爸每年都去的，今年市委书记说，让咱小辈的也该见见世面了，所以让咱也去！”朴志训一脸兴奋得眼冒金光，“多潮啊这得！以后咱也是去过上流会所的人了，泡妞吹个牛都能羡慕死丫的，还不赶快倒贴！”
李大辉对朴志训这一副小流氓口气也是见多不怪：“那儿有什么好玩的？到时候我可能不会去吧。”大人凑在一起说些听不懂的话，后辈在一起扯扯蛋吹吹牛外加攀比压岁钱，或是哪个泡的妞更给力，他实在没什么兴趣。他更愿意跟那人在一起，那人翻杂志，他看书。
“你说你成天闷不闷啊……就算你不愿意，到时候你全家都去了，能把你拉在家啊？”
“等我爸告诉我了再说吧……”
考完试到过年这一段时间，李大辉一直呆在家。那人竟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一通电话一条短讯。那人关注财经讯息这件事令他万分好奇，不由自主地就想知道财经到底是关于什么的，能入得了什么都不在意的那人的法眼。父亲的书房里书太多，从经济学到货币银行学，琳琅满目，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有次晚饭席间便跟李父提了这事。李父高兴得不得了，给他指点了几本书，回头就跟李母得意洋洋：“我们的么子也是经商的料啊！这么小就知道看商业书籍了！”
大年三十，李大辉一家人围着餐桌吃年夜饭，除了大哥李文还在异地留学没法赶回来。李大辉满脑子都想着那人这时候在干什么。正主一直不让他进家门，想必那人过年也一样只能在凄清的大房子里随便吃一顿饭吧。想着一桌子的饭就两个人吃，简直凄凉到了极点。没有叔叔婶婶塞压岁钱，也没有新年礼物。不过那人大概也是无所谓的吧。
“……戈，李大辉，爸爸跟你说话呢。”
“……嗯？”李大辉愣了半晌才注意到父亲正看着自己。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都没有反应。”
“噢……没有……”
“明天爸爸带你去棕榈泉国际会所，那几个小孩也会去，你看怎么样？”
他正想拒绝，看着李父的目光竟然有些期待，话到嘴巴又说不下去了。说到底，他是个很少忤逆父母的孩子。算了算了，就去看看吧……万一……万一那人也能去呢？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但就像古代总有臣子支持非太子党一样，也许有人也想讨好他，等他抢到位置之后再自封元老吧。
想到这里，李大辉就不受控制地“嗯……”了，也不管自己这番推理是不是错漏百出。当人们想要相信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找到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去相信的。
裴一辉转过身来。四十多岁的人，脸上虽然有些许风霜，但仍然是霸气不减当年。他拿起桌上摊开的一份资料念道：“三年前，天使投资成立，先期投资一百万卓越电子，一年后卓越电子上市，股票价格疯涨，天使投资转手卖掉股票，净赚九百万。再投资五百万购买30%创意广告的股票，两年后股价翻了两番，股票脱手净赚一千五百万还多。除此之外还有百万以下的投资若干，累计四百余万，净赚约九百万。最近的记录是两千五百万入股龙腾世纪娱乐，为龙腾最大的股东之一。”
“真是低估了你。”
“既然你搞出这么大动作，寒假你也就不要闲着了。文清。”
“是。”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上前一步。
“带他去美国分部特训。”
“是。林哥。”
目送着文清和裴珍映出门，豪叔微微弯了弯腰，说：“老爷，这大少爷可不是池中之物啊。”
“嗯……”
“老爷是准备栽培他，还是……”
裴一辉挥挥手：“再看一下。”
于是大过节的裴珍映就又一次踏上了美国的土地。
这次特训毫无疑问是老头子特别安排的地狱特训。早上五点起来跑个一万米，引体向上一百个，手都打颤了还要学用枪。中午歇息一个小时下午就是纯格斗训练。晚上是镭射模拟枪战演练，被打中一次做十次俯卧撑。亏得裴珍映在国内很注意这方面，从小自觉练过体能，也去业余搏击和射击学校学习过，除了头几天吃饭有点拿不稳筷子，后面几天基本就能适应了。连万年表情不变的文清看到裴珍映第五天就能连中十环，也微微地诧异了一下。
文清似乎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只教裴珍映用枪而已。近身格斗有些是分部的上级头头，有些是美国本地黑帮的人。今天教裴珍映泰拳的就是一个美国人。近身格斗方面裴珍映也不愧是黑道老大之子，遗传着黑道基因流着黑道的血，只能用“天赋异秉”来形容。格斗教练是走马观花地换。文清打每周一次的报告的时候，破天荒地用了“excellent”级别。
***
大年初一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
才七点，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李氏一家坐着私家车来到了棕榈泉国际会所。气派的欧式大门，一进去就是一个巨大的喷泉，四周光柱扫射，显得华丽非凡。连引导停车的服务生都穿着西装领带，彬彬有礼。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推开大厅的门，里面热闹得跟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大厅装修得金碧辉煌，自不必说。男人都西装革履，女人也盛装出席，名流政要，商界巨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大门正对着的高台上，还有乐队在演奏，拉着欢快的曲子。
李氏一进门自然就有各色人等来寒暄，几乎挪不动步子。每个人看起来都跟李父很熟，堆着笑脸就过来打招呼了，自然免不了夸奖李大辉一番。
李大辉今天穿着李母精心挑选的白色西装，他本来就很白，气质又斯文，配上这身衣服更是如珠似玉，极其出挑。刚进门就有无数视线落在他身上，有女**慕的，中意的，也有男性嫉妒的，惊艳的。
“哎哟，秦爷，您家这个幺子真是比长子还漂亮啊。”
“叔叔阿姨好。新年快乐。”
李父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还谦虚道：“哪儿的话，小孩子还没长开呢。再说了，男孩子长这么漂亮有什么用？”
“瞧您说的。这长得漂亮也是上天偏爱啊！这孩子又懂礼貌，我看以后啊，你家就是两个明珠了！咱得快点给女儿预定走喽！”
“哈哈哈……”围着的一群人都大大笑起来。李大辉也微微笑了笑，其实他真的觉得一点都不好笑的。
“真是低估了你。”
“既然你搞出这么大动作，寒假你也就不要闲着了。文清。”
“是。”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上前一步。
“带他去美国分部特训。”
“是。林哥。”
目送着文清和裴珍映出门，豪叔微微弯了弯腰，说：“老爷，这大少爷可不是池中之物啊。”
“嗯……”
“老爷是准备栽培他，还是……”
裴一辉挥挥手：“再看一下。”
于是大过节的裴珍映就又一次踏上了美国的土地。
这次特训毫无疑问是老头子特别安排的地狱特训。早上五点起来跑个一万米，引体向上一百个，手都打颤了还要学用枪。中午歇息一个小时下午就是纯格斗训练。晚上是镭射模拟枪战演练，被打中一次做十次俯卧撑。亏得裴珍映在国内很注意这方面，从小自觉练过体能，也去业余搏击和射击学校学习过，除了头几天吃饭有点拿不稳筷子，后面几天基本就能适应了。连万年表情不变的文清看到裴珍映第五天就能连中十环，也微微地诧异了一下。
文清似乎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只教裴珍映用枪而已。近身格斗有些是分部的上级头头，有些是美国本地黑帮的人。今天教裴珍映泰拳的就是一个美国人。近身格斗方面裴珍映也不愧是黑道老大之子，遗传着黑道基因流着黑道的血，只能用“天赋异秉”来形容。格斗教练是走马观花地换。文清打每周一次的报告的时候，破天荒地用了“excellent”级别。
***
大年初一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
才七点，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李氏一家坐着私家车来到了棕榈泉国际会所。气派的欧式大门，一进去就是一个巨大的喷泉，四周光柱扫射，显得华丽非凡。连引导停车的服务生都穿着西装领带，彬彬有礼。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推开大厅的门，里面热闹得跟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大厅装修得金碧辉煌，自不必说。男人都西装革履，女人也盛装出席，名流政要，商界巨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大门正对着的高台上，还有乐队在演奏，拉着欢快的曲子。
李氏一进门自然就有各色人等来寒暄，几乎挪不动步子。每个人看起来都跟李父很熟，堆着笑脸就过来打招呼了，自然免不了夸奖李大辉一番。
李大辉今天穿着李母精心挑选的白色西装，他本来就很白，气质又斯文，配上这身衣服更是如珠似玉，极其出挑。刚进门就有无数视线落在他身上，有女**慕的，中意的，也有男性嫉妒的，惊艳的。
“哎哟，秦爷，您家这个幺子真是比长子还漂亮啊。”
“叔叔阿姨好。新年快乐。”
李父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还谦虚道：“哪儿的话，小孩子还没长开呢。再说了，男孩子长这么漂亮有什么用？”
“瞧您说的。这长得漂亮也是上天偏爱啊！这孩子又懂礼貌，我看以后啊，你家就是两个明珠了！咱得快点给女儿预定走喽！”
“哈哈哈……”围着的一群人都大大笑起来。李大辉也微微笑了笑，其实他真的觉得一点都不好笑的。
13|13
市委书记上台致了简短的辞，祝大家新年快乐，请大家要吃好玩好，便下台去了。
李父一直在跟几个生意伙伴聊天，李大辉听不太懂。绕着四周走了一圈，除了见到朴志训跟市委书记的公子打得火热，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没见到别的熟识的人。那人……好像也不在。人太多，二氧化碳越来越多，他逐渐觉得有些憋闷。犹豫了一下，便想去阳台透透气。
相比于人声鼎沸的大厅，阳台安静多了，空气也凉爽许多。
李大辉深吸一口气，才觉得晕乎乎的脑子稍微清醒点了。他仰起脸，看着天边一轮明月，叹了口气。
那人……在忙什么呢……
***
裴珍映自大年三十晚上那个电话以后又再没了消息。寒假一个月就这样在静默中飞快地过去了，很快迎来了高一下学期。
报道注册的时候裴珍映就没有来，到了学期前分班考试的时候裴珍映还没有来。李大辉的学校是重点高中，高一上学期是适应学期，下学期期初就要举行难度较高的选拔考试，选拔出比较聪明的一批人从原来班级脱离出去组成实验班。李大辉很担心裴珍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又觉得那人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既然那人说有事在忙，可能会迟一点回来，他也就不愿意打电话去打扰那人。李大辉是笃定能考上实验班的，他基本上就是内定的。李大辉觉得裴珍映也一定能考上，那人因为回来晚了而错过，他就觉得有些可惜，心里也隐隐地有一些遗憾。
选拔性考试结束之后第二天班主任就发了住校的志愿表。学校的意思是从今以后课业负担会比较重，按惯例加开晚自修，为了学生安全，鼓励学生住校。其实也就是变相生财的一种。
“诶，李大辉，住校吧！”李大辉还在写名字，朴志训就兴冲冲跑过来，一屁股坐在裴珍映位置上。
“……为什么？你家不是有私家车吗？”
“你这脑子怎么就一根筋通到底？住校多自由啊，想出去刷夜就出去刷夜，父母管不着，这得多爽啊！”朴志训激动得两眼放光。像他们这种富家子弟，有私家车的坏处就在于很难在外过夜，无论多晚父母总是要让司机接他们回家，这样人生好像总少了点“刺激性”和意外的艳遇。
“……”李大辉每天回家之后都看一会书就睡觉，所以他对于住校不住校是一点倾向都没有的。
“填啦填啦！市长家的赵公子，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也都住校，到时候通点关系咱们四个人一个寝室，跟太子党似的，天天出去刷夜去！多给力！”
“我再想想吧……”被朴志训这么一说，李大辉真是一点都不想住校了。
朴志训正唾沫横飞想继续劝，突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插进来：“这是我的位置。”
李大辉大脑一下子当机，愣了半天才回神。忽然一下子像不敢看那人似的，低头死死盯着面前的表。
“切……”朴志训站起来朝自己座位走去。
那人熟悉的气味又靠近了，带着些风尘仆仆的感觉。
裴珍映靠过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表，眉头立刻皱紧了：“这什么玩意？”
他还是不敢看那人：“住校的申请表。”
“住校？”那人掀掀眉，“学校又穷得没钱花了？”
“……”
“挺好啊，你填住吧。”
“啊……这怎么跟家长说啊……还是……”
话没说完又被那人不耐打断：“就说你锻炼独立生活能力不行么？你住你家那个监狱还真住的乐此不疲啊？”
“……”
他还想说什么，那人一把扯过表，帮他填了，然后交了上去。
市委书记上台致了简短的辞，祝大家新年快乐，请大家要吃好玩好，便下台去了。
李父一直在跟几个生意伙伴聊天，李大辉听不太懂。绕着四周走了一圈，除了见到朴志训跟市委书记的公子打得火热，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没见到别的熟识的人。那人……好像也不在。人太多，二氧化碳越来越多，他逐渐觉得有些憋闷。犹豫了一下，便想去阳台透透气。
相比于人声鼎沸的大厅，阳台安静多了，空气也凉爽许多。
李大辉深吸一口气，才觉得晕乎乎的脑子稍微清醒点了。他仰起脸，看着天边一轮明月，叹了口气。
那人……在忙什么呢……
***
裴珍映自大年三十晚上那个电话以后又再没了消息。寒假一个月就这样在静默中飞快地过去了，很快迎来了高一下学期。
报道注册的时候裴珍映就没有来，到了学期前分班考试的时候裴珍映还没有来。李大辉的学校是重点高中，高一上学期是适应学期，下学期期初就要举行难度较高的选拔考试，选拔出比较聪明的一批人从原来班级脱离出去组成实验班。李大辉很担心裴珍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又觉得那人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既然那人说有事在忙，可能会迟一点回来，他也就不愿意打电话去打扰那人。李大辉是笃定能考上实验班的，他基本上就是内定的。李大辉觉得裴珍映也一定能考上，那人因为回来晚了而错过，他就觉得有些可惜，心里也隐隐地有一些遗憾。
选拔性考试结束之后第二天班主任就发了住校的志愿表。学校的意思是从今以后课业负担会比较重，按惯例加开晚自修，为了学生安全，鼓励学生住校。其实也就是变相生财的一种。
“诶，李大辉，住校吧！”李大辉还在写名字，朴志训就兴冲冲跑过来，一屁股坐在裴珍映位置上。
“……为什么？你家不是有私家车吗？”
“你这脑子怎么就一根筋通到底？住校多自由啊，想出去刷夜就出去刷夜，父母管不着，这得多爽啊！”朴志训激动得两眼放光。像他们这种富家子弟，有私家车的坏处就在于很难在外过夜，无论多晚父母总是要让司机接他们回家，这样人生好像总少了点“刺激性”和意外的艳遇。
“……”李大辉每天回家之后都看一会书就睡觉，所以他对于住校不住校是一点倾向都没有的。
“填啦填啦！市长家的赵公子，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也都住校，到时候通点关系咱们四个人一个寝室，跟太子党似的，天天出去刷夜去！多给力！”
“我再想想吧……”被朴志训这么一说，李大辉真是一点都不想住校了。
朴志训正唾沫横飞想继续劝，突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插进来：“这是我的位置。”
李大辉大脑一下子当机，愣了半天才回神。忽然一下子像不敢看那人似的，低头死死盯着面前的表。
“切……”朴志训站起来朝自己座位走去。
那人熟悉的气味又靠近了，带着些风尘仆仆的感觉。
裴珍映靠过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表，眉头立刻皱紧了：“这什么玩意？”
他还是不敢看那人：“住校的申请表。”
“住校？”那人掀掀眉，“学校又穷得没钱花了？”
“……”
“挺好啊，你填住吧。”
“啊……这怎么跟家长说啊……还是……”
话没说完又被那人不耐打断：“就说你锻炼独立生活能力不行么？你住你家那个监狱还真住的乐此不疲啊？”
“……”
他还想说什么，那人一把扯过表，帮他填了，然后交了上去。
他还想说什么，那人一把扯过表，帮他填了，然后交了上去。
一回来就专断……李大辉在心底腹诽。
待那人回来坐好，李大辉才又低声说：“昨天举行分班考试了……我以后……可能会去实验班了……”
“什么？！”那人拧眉。
“昨天考试你没来啊……”
“我X！”
这是他第一次听裴珍映爆粗口。
“……要不然……你补考一次？”
“X！补什么考，你觉得那帮老头子会那么好心让我补考？！”
“好啦好啦……”李大辉觉得他像在安抚一头愤怒的豹子。
“算了算了，反正让你住校了。”
反正让我住校了？这是什么逻辑？“你也住校？”
“废话！我当然不住！”
“……”李大辉觉得他过了一个寒假怎么变笨了，那人说的话他怎么一点都连不起逻辑来。
“你什么时候调进实验班？”那人看起来还是很不爽的样子。
“大概明天结果就会下来吧……”
那人“啧”了一声：“赶快搬进去住校！”
“噢……”
“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
“这个给你。”那人塞来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他接过来打开一看，盒子上绣着“OMEGA”，里面竟是一块欧米茄的表。表盘呈银白色，里面12个时刻都用钻石镶嵌，表盘外面一圈也镶嵌了一圈钻石，精工制作，虽然李大辉对奢侈品没什么了解，也知道这样一块价值不菲的表，没几千块打不住。更何况，裴珍映并没有告诉他，这是全球限量发行版的。
“这个……太贵重了点……”
“买都买了，你就说你要不要吧。”那人一副随便的口气。
“那……那谢谢你……”他有些脸红地把表收下了。
正小心地把丝绒盒子关上，准备装进书包里，那人又不爽地插来一句：“戴上啊！”说完极不耐地从他手里夺过盒子，把表取出来，抓过他左手手臂给他戴上。李大辉的手腕本来就白，再戴着镶满钻石的表，真是美得夺目。
看着那人满意的表情，李大辉不好意思得头都快埋到书桌里了。
“走了。”那人直起身来，背上包就出去了。
看裴珍映走远了，朴志训这才贱兮兮地跑过来又一屁股坐在他位置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克制他的法宝，结果在他面前一样小绵羊似的。”
“……什么小绵羊。”李大辉把袖子拉下来盖住手表。
“那你决定住校还是不住啊？”
“住。”
“哈？！我说了半天你不甩我，那人过来随便说了两句你就住啦？！我靠！你是不是人啊！”
“……哪有这么严重啊……”
“很严重！你这是背叛组织你知不知道！你被裴珍映那家伙分化腐蚀掉了！要警惕呀同志！”
朴志训又开始唾沫横飞起来。李大辉只是轻轻抚着左手手腕处，脑子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14|14
虽然李大辉生平收到过很多礼物，比这贵得多的都收到过，但是没有一个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戴在手上都会发烫烙伤似的。
那人好像稍微晒黑了一点，不过好像……气质更凛冽了一些……话说回来，住校这事情怎么办呢，表都交上去了，难道以后真要天天听朴志训聒噪？哎……
晚饭的时候李大辉向李父提起了住校的事情，并解释说想“锻炼独立生活能力”，李父听得十分喜悦，当场就批准，令李大辉莫名其妙就有种说谎话的内疚感，他本来还以为父亲会因为不放心而不同意。
选拔考试的结果很快就下来了，李大辉第二天就调进了实验班，他走的时候裴珍映还没有回来上课。李大辉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的桌子，忍不住情绪有些复杂。他跟那人的关系，从此以后大概就要淡下来了吧。一天不怎么见面，那人也不爱天天发短信煲电话粥，淡下来也是必然的。以后也不用每天带着白水和纸巾了，再不会有人踢完球进来喝口水擦擦汗就趴桌子上睡觉了。
“在门口杵着看嘛呢？想念我呐？”朴志训从后面拍了拍他。
“……我要调到实验班去了。”李大辉低声说。
“好啦好啦，知道你舍不得我，所以专程把我们几个都排到一个宿舍啦！”
“……”他还真干了……大概是拜托他爸走的关系吧。
“到实验班去也好，省得被那个谁祸害。”朴志训特意把“那个谁”咬得很重。
“他哪有祸害我了。”李大辉皱眉。
“我看他就是不爽！”朴志训抄着手直哼哼。
忽然一个女生走上前来，脸红得快滴血似的，递上一个精心包装的，还打着粉色蝴蝶结的盒子，羞答答地说：“班……班长……请你收下这个……”
李大辉还一脸不明所以，朴志训已经哀嚎起来：“早知道有这福利我也好好考啊！”
“呃……你这是……”李大辉还是搞不清楚这是什么阵仗。
一回来就专断……李大辉在心底腹诽。
待那人回来坐好，李大辉才又低声说：“昨天举行分班考试了……我以后……可能会去实验班了……”
“什么？！”那人拧眉。
“昨天考试你没来啊……”
“我X！”
这是他第一次听裴珍映爆粗口。
“……要不然……你补考一次？”
“X！补什么考，你觉得那帮老头子会那么好心让我补考？！”
“好啦好啦……”李大辉觉得他像在安抚一头愤怒的豹子。
“算了算了，反正让你住校了。”
反正让我住校了？这是什么逻辑？“你也住校？”
“废话！我当然不住！”
“……”李大辉觉得他过了一个寒假怎么变笨了，那人说的话他怎么一点都连不起逻辑来。
“你什么时候调进实验班？”那人看起来还是很不爽的样子。
“大概明天结果就会下来吧……”
那人“啧”了一声：“赶快搬进去住校！”
“噢……”
“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
“这个给你。”那人塞来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他接过来打开一看，盒子上绣着“OMEGA”，里面竟是一块欧米茄的表。表盘呈银白色，里面12个时刻都用钻石镶嵌，表盘外面一圈也镶嵌了一圈钻石，精工制作，虽然李大辉对奢侈品没什么了解，也知道这样一块价值不菲的表，没几千块打不住。更何况，裴珍映并没有告诉他，这是全球限量发行版的。
“这个……太贵重了点……”
“买都买了，你就说你要不要吧。”那人一副随便的口气。
“那……那谢谢你……”他有些脸红地把表收下了。
正小心地把丝绒盒子关上，准备装进书包里，那人又不爽地插来一句：“戴上啊！”说完极不耐地从他手里夺过盒子，把表取出来，抓过他左手手臂给他戴上。李大辉的手腕本来就白，再戴着镶满钻石的表，真是美得夺目。
看着那人满意的表情，李大辉不好意思得头都快埋到书桌里了。
“走了。”那人直起身来，背上包就出去了。
看裴珍映走远了，朴志训这才贱兮兮地跑过来又一屁股坐在他位置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克制他的法宝，结果在他面前一样小绵羊似的。”
“……什么小绵羊。”李大辉把袖子拉下来盖住手表。
“那你决定住校还是不住啊？”
“住。”
“哈？！我说了半天你不甩我，那人过来随便说了两句你就住啦？！我靠！你是不是人啊！”
“……哪有这么严重啊……”
“很严重！你这是背叛组织你知不知道！你被裴珍映那家伙分化腐蚀掉了！要警惕呀同志！”
朴志训又开始唾沫横飞起来。李大辉只是轻轻抚着左手手腕处，脑子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14|14
虽然李大辉生平收到过很多礼物，比这贵得多的都收到过，但是没有一个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戴在手上都会发烫烙伤似的。
那人好像稍微晒黑了一点，不过好像……气质更凛冽了一些……话说回来，住校这事情怎么办呢，表都交上去了，难道以后真要天天听朴志训聒噪？哎……
晚饭的时候李大辉向李父提起了住校的事情，并解释说想“锻炼独立生活能力”，李父听得十分喜悦，当场就批准，令李大辉莫名其妙就有种说谎话的内疚感，他本来还以为父亲会因为不放心而不同意。
选拔考试的结果很快就下来了，李大辉第二天就调进了实验班，他走的时候裴珍映还没有回来上课。李大辉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的桌子，忍不住情绪有些复杂。他跟那人的关系，从此以后大概就要淡下来了吧。一天不怎么见面，那人也不爱天天发短信煲电话粥，淡下来也是必然的。以后也不用每天带着白水和纸巾了，再不会有人踢完球进来喝口水擦擦汗就趴桌子上睡觉了。
“在门口杵着看嘛呢？想念我呐？”朴志训从后面拍了拍他。
“……我要调到实验班去了。”李大辉低声说。
“好啦好啦，知道你舍不得我，所以专程把我们几个都排到一个宿舍啦！”
“……”他还真干了……大概是拜托他爸走的关系吧。
“到实验班去也好，省得被那个谁祸害。”朴志训特意把“那个谁”咬得很重。
“他哪有祸害我了。”李大辉皱眉。
“我看他就是不爽！”朴志训抄着手直哼哼。
忽然一个女生走上前来，脸红得快滴血似的，递上一个精心包装的，还打着粉色蝴蝶结的盒子，羞答答地说：“班……班长……请你收下这个……”
李大辉还一脸不明所以，朴志训已经哀嚎起来：“早知道有这福利我也好好考啊！”
“呃……你这是……”李大辉还是搞不清楚这是什么阵仗。
很快有一堆女孩子都围上来：“班长！我的也请收下吧！”
李大辉几乎要被淹没，勉强摆摆手说：“谢谢你们，这我不能收的……真的不能收……”
“哎呀不行不行啦！班长你就收下啦！”
正在僵持不下，班主任神兵天降，“咳咳”了两声，女生们立即吓得作鸟兽散，朴志训在一边夸张地抚胸：“得救了……”
被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叮咛了两句，李大辉这才背着书包去了新的班级。
晚上李父李母带着李大辉去大商场采购了一番，床单毛巾睡衣洗漱用品都买了新的，隔天开着私家车大包小包地送去学校。
寝室是4人间，独立阳台和卫浴，床架是下面书桌上面床的那种，条件算相当不错的。朴志训等其它仨人的父母也来了，大家都是生意场和政治场上的熟人，几个小孩小时候也经常在一起玩，自然是十分熟稔。母亲们都在忙忙叨叨地给儿子铺床，把衣服折好放衣柜，父亲们在外面边抽烟边谈事情，几个男生凑在一起扯淡，乐不可支。李大辉本来想去帮忙，被李母大手一挥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他就只好也坐在一边听朴志训他们扯各种段子。
忙到傍晚母亲们总算是觉得满意了，赵市长做东，请大家在学校附近吃了个便饭，一行人才逐渐散去，李大辉也跟着朴志训他们回了寝室。
父母一不在，几个哥们立刻开始扯黄段子，朴志训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花花公子，还有什么《寻秦记》，《金瓶梅》合集，赵公子拿出了一盒盘片，警局局长的罗公子拿出了一套封面***的漫画，三个人一齐“嘿嘿”笑得无比猥琐。
“诶，朴志训，你这级数太落后了嘛，怎么还停留在文字上，连二维都算不上啊。”
“是啊……莫非你光靠想象就能完事儿？”
“你们懂个屁，我这叫学习中国古典文学，不像你们，庸俗！”
“哈哈哈……”
李大辉肠子都快悔青了，当初说什么就不该住校的，被那人一搅和怎么就乱套了呢。他有些无奈地揉揉眉心：三个人在后面叽叽喳喳，“淫声浪语”的，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书。
正在烦躁间，“那个”手机居然响了，他连忙起身到阳台去接。
“喂……”
“喂，你下来吧。”
“嗯？……”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在你宿舍楼下呢，你下来吧。”
楼下突然响起“滴滴”两声喇叭声，李大辉探身往窗外一望，一辆黑色轿车正停在楼下，若不是宿舍楼的灯光，和车头亮着的车灯，在深蓝的夜里都可能看不见。那人倚着车站着，右手插着裤兜，左手拿着手机，披着个又长又大的风衣，完全就是一车模。
“那个……太晚了，等会就熄灯睡觉了……”虽然有点开心，但这么晚了，说什么也不能出去的。今天住校第一天呢，肯定会门禁的。
那人“啧”了一声，“少废话，赶快把你的书都放书包里然后下来。”
“啊……这是要干嘛？……”他越来越莫名其妙了：难道不是要带他出去玩？带书干什么？
那人似乎低咒了一声，“你动不动？不动我就上来了。”
“啊……你不要上来……”要是被那几个家伙发现自己跟那人走这么近，他们铁定会到父亲跟前参一本的，那时不但要被念死，肯定还要被迫绝交什么的……
“那你快点下来！”那人似乎耐心告罄，从电话里都听出语气颇为不耐了。
“噢……”他赶紧挂了机，把课本练习册塞进书包里装好，朴志训看着他收拾东西，好奇问道：“李大辉，你干嘛呢？”
“唔……有个朋友约我出去上自习……”
“大晚上的上什么自习？”
李大辉一边想着裴珍映到底要干嘛，一边又得分神编谎话应付朴志训，脑子完全混乱不够使：“唔……上晚自习……”
“……”难得朴志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有人送你回来吗？”赵公子关键时候还算是头脑清楚。
“有的。”
“那注意安全啊。”
“嗯……”李大辉跟他们三个点点头就下楼去了。
那人见他过来，拿过他的书包就扔到后面去，然后又替他拉开副驾驶座。
“这么晚了去哪儿啊……”他有些犹豫地。
那人不耐皱眉：“快点进来。”
又不说到底去哪儿……哪有这么霸道的。腹诽归腹诽，但看那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李大辉还是乖乖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
那人也坐进来，发动车子，利落地开了出去。
李大辉环视了一下车内，干净整洁，座椅都是真皮的，估计是刚买没多久，便好奇问道：“这个是你新买的？……”
“嗯。”
“怎么突然想起要买车了？”那人之前不都是骑机车的吗。
“冬天坐机车比较冷。”
“……”李大辉又开始有点茫然了：那人骑了这么多年机车终于觉得冷了？好吧，他干脆放弃这个话题，“你有驾照了？”
“嗯。”
“你十八了？！”李大辉几乎从靠背上直起身来。
“怎么了？”那人掀眉，“不像？”
“……你几岁读的书？”
“六岁回国，七岁上学，还留过一两次级。”
“……”
正在怔愣间，李大辉忽然觉得路边的风景越来越熟悉，最后车子一拐，进了雕花大门，停进了地下车库。
李大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怎么开到你家了？……”
李大辉几乎要被淹没，勉强摆摆手说：“谢谢你们，这我不能收的……真的不能收……”
“哎呀不行不行啦！班长你就收下啦！”
正在僵持不下，班主任神兵天降，“咳咳”了两声，女生们立即吓得作鸟兽散，朴志训在一边夸张地抚胸：“得救了……”
被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叮咛了两句，李大辉这才背着书包去了新的班级。
晚上李父李母带着李大辉去大商场采购了一番，床单毛巾睡衣洗漱用品都买了新的，隔天开着私家车大包小包地送去学校。
寝室是4人间，独立阳台和卫浴，床架是下面书桌上面床的那种，条件算相当不错的。朴志训等其它仨人的父母也来了，大家都是生意场和政治场上的熟人，几个小孩小时候也经常在一起玩，自然是十分熟稔。母亲们都在忙忙叨叨地给儿子铺床，把衣服折好放衣柜，父亲们在外面边抽烟边谈事情，几个男生凑在一起扯淡，乐不可支。李大辉本来想去帮忙，被李母大手一挥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他就只好也坐在一边听朴志训他们扯各种段子。
忙到傍晚母亲们总算是觉得满意了，赵市长做东，请大家在学校附近吃了个便饭，一行人才逐渐散去，李大辉也跟着朴志训他们回了寝室。
父母一不在，几个哥们立刻开始扯黄段子，朴志训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花花公子，还有什么《寻秦记》，《金瓶梅》合集，赵公子拿出了一盒盘片，警局局长的罗公子拿出了一套封面***的漫画，三个人一齐“嘿嘿”笑得无比猥琐。
“诶，朴志训，你这级数太落后了嘛，怎么还停留在文字上，连二维都算不上啊。”
“是啊……莫非你光靠想象就能完事儿？”
“你们懂个屁，我这叫学习中国古典文学，不像你们，庸俗！”
“哈哈哈……”
李大辉肠子都快悔青了，当初说什么就不该住校的，被那人一搅和怎么就乱套了呢。他有些无奈地揉揉眉心：三个人在后面叽叽喳喳，“淫声浪语”的，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书。
正在烦躁间，“那个”手机居然响了，他连忙起身到阳台去接。
“喂……”
“喂，你下来吧。”
“嗯？……”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在你宿舍楼下呢，你下来吧。”
楼下突然响起“滴滴”两声喇叭声，李大辉探身往窗外一望，一辆黑色轿车正停在楼下，若不是宿舍楼的灯光，和车头亮着的车灯，在深蓝的夜里都可能看不见。那人倚着车站着，右手插着裤兜，左手拿着手机，披着个又长又大的风衣，完全就是一车模。
“那个……太晚了，等会就熄灯睡觉了……”虽然有点开心，但这么晚了，说什么也不能出去的。今天住校第一天呢，肯定会门禁的。
那人“啧”了一声，“少废话，赶快把你的书都放书包里然后下来。”
“啊……这是要干嘛？……”他越来越莫名其妙了：难道不是要带他出去玩？带书干什么？
那人似乎低咒了一声，“你动不动？不动我就上来了。”
“啊……你不要上来……”要是被那几个家伙发现自己跟那人走这么近，他们铁定会到父亲跟前参一本的，那时不但要被念死，肯定还要被迫绝交什么的……
“那你快点下来！”那人似乎耐心告罄，从电话里都听出语气颇为不耐了。
“噢……”他赶紧挂了机，把课本练习册塞进书包里装好，朴志训看着他收拾东西，好奇问道：“李大辉，你干嘛呢？”
“唔……有个朋友约我出去上自习……”
“大晚上的上什么自习？”
李大辉一边想着裴珍映到底要干嘛，一边又得分神编谎话应付朴志训，脑子完全混乱不够使：“唔……上晚自习……”
“……”难得朴志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有人送你回来吗？”赵公子关键时候还算是头脑清楚。
“有的。”
“那注意安全啊。”
“嗯……”李大辉跟他们三个点点头就下楼去了。
那人见他过来，拿过他的书包就扔到后面去，然后又替他拉开副驾驶座。
“这么晚了去哪儿啊……”他有些犹豫地。
那人不耐皱眉：“快点进来。”
又不说到底去哪儿……哪有这么霸道的。腹诽归腹诽，但看那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李大辉还是乖乖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
那人也坐进来，发动车子，利落地开了出去。
李大辉环视了一下车内，干净整洁，座椅都是真皮的，估计是刚买没多久，便好奇问道：“这个是你新买的？……”
“嗯。”
“怎么突然想起要买车了？”那人之前不都是骑机车的吗。
“冬天坐机车比较冷。”
“……”李大辉又开始有点茫然了：那人骑了这么多年机车终于觉得冷了？好吧，他干脆放弃这个话题，“你有驾照了？”
“嗯。”
“你十八了？！”李大辉几乎从靠背上直起身来。
“怎么了？”那人掀眉，“不像？”
“……你几岁读的书？”
“六岁回国，七岁上学，还留过一两次级。”
“……”
正在怔愣间，李大辉忽然觉得路边的风景越来越熟悉，最后车子一拐，进了雕花大门，停进了地下车库。
李大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怎么开到你家了？……”
15|15
那人熄了火取下钥匙，转头看着他：“以后你都住我家。”
“你说什么？……”李大辉几乎要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说，以后你都住我家。”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不是先非要他住校吗？怎么现在又要他住他家里？难道那人之前让他住校是……可是……为什么要他住他家里啊……
那人似乎也耐心颇好地等着他慢慢反应过来。
“不行，我得回去。”
裴珍映皱眉：“怎么，你不愿意？”
“既然已经交过钱了，就该好好住校啊。再说，平白无故的，我住你家干什么？”而且你家还没有客房。李大辉在心底补了一句。
“给我补习行不行？”裴珍映口气相当不爽了。
“你好好学就是了，你那么聪明，不需要补习的……”
裴珍映几乎想砸方向盘了：“总之今天我不会让你走，你自己看着办。”
“……”这人到底要霸道无理到什么程度？
李大辉一言不发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就要拿书包。裴珍映低咒一声，动作更快地下车绕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臂。
李大辉并没有挣开，但裴珍映知道抓着也没用。李大辉看似温柔，但是在有些问题上是怎么都不会妥协的。
“好了好了，今晚就住我这儿不行么。我走了一个月，你就没一点……啧……”裴珍映有些烦躁地松了手。妈的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第一次听到那人口气这么软，李大辉忽然也一下子就坚定不起来了。他本来就不是个硬心肠的人，其实那人现在在他心里地位也有点特殊，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交情像是超过了一般朋友，一般他都不会拂那人的意的，像住校这事，他都由着那人去了。
再说……确实一个月没怎么见面，连电话都只有一个，短讯更是没有。以后分班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恐怕就更……
住一晚就住一晚吧……
李大辉弯腰拿出书包，见那人还靠着车，拧着眉，很不爽的样子，便低声说道：“走啦。”
***
张妈见到李大辉，又很高兴很热情地迎上来说要不要吃点宵夜什么的，李大辉连连摆手说才吃完饭没多久。裴珍映一边把书包接过来扔在沙发上，一边说：“张妈，我们要去一趟商场，有什么要买的么？”
“啊？不用不用，我下午才去采购过。”
大晚上的去商场？李大辉还在各种不解，就被那人拉着出去了。
“咱们去商场干嘛啊？”李大辉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给你买睡衣啊。”裴珍映发动车子。
“就穿上次那个不行吗？”就住个一晚上，不用这么大动作吧。
裴珍映无奈地用右手撑着头：你行我不行啊。再来一次他都不知道把不把持得住，他又不是柳下惠。啧……但是又不能讲。话说回来他干嘛要忍啊，在李大辉面前忍的次数比他十几年的总和还要多。妈的……
还好才晚上八点过，繁华街区的商场都还灯火通明着。裴珍映带着李大辉熟门熟路地直接奔最贵的牌子去，挑了几件就扔给李大辉，让他自己选。李大辉觉得都不错，一翻价格签，都是三位数以上，实在觉得有些离谱：“睡衣而已……怎么都这么贵啊……买便宜的就可以了。”
那人懒懒一笑：“没想到小少爷这么节俭呢。”
“……”有钱也不能乱花啊。
裴珍映拿过他手里的睡衣，挑了一件上面印着小熊的，又挑了一件印着小绵羊的，就要去收银台。李大辉连忙拉住他：“哎不要啦，这个好幼齿的。”他一个一米七五的男生，还穿小熊什么的……
那人倒像是很满意：“这不是正好么。”
李大辉又气又笑，捶了他一拳。
裴珍映又无视李大辉的抗议，买了个幼齿的刷牙杯子，幼齿的牙刷，幼齿的毛巾，幼齿的浴巾……把李大辉郁闷得一路上不想跟他讲话。
***
到家李大辉就给朴志训打了个电话，说他去一个朋友家留宿一晚，拜托朴志训帮忙保密。朴志训问是哪个朋友，李大辉只是含含糊糊说你不认识，朴志训也就不再追问，答应了下来。另外两个人闻讯后挤眉弄眼说原来李大辉才是最潮的，高一就知道开房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话说回来住裴珍映家里倒是也有点好处，至少没有那三个人在后面聒噪了。那人坐在旁边翻厚厚一沓资料，李大辉安安静静看了会儿书，颇有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
那人熄了火取下钥匙，转头看着他：“以后你都住我家。”
“你说什么？……”李大辉几乎要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说，以后你都住我家。”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不是先非要他住校吗？怎么现在又要他住他家里？难道那人之前让他住校是……可是……为什么要他住他家里啊……
那人似乎也耐心颇好地等着他慢慢反应过来。
“不行，我得回去。”
裴珍映皱眉：“怎么，你不愿意？”
“既然已经交过钱了，就该好好住校啊。再说，平白无故的，我住你家干什么？”而且你家还没有客房。李大辉在心底补了一句。
“给我补习行不行？”裴珍映口气相当不爽了。
“你好好学就是了，你那么聪明，不需要补习的……”
裴珍映几乎想砸方向盘了：“总之今天我不会让你走，你自己看着办。”
“……”这人到底要霸道无理到什么程度？
李大辉一言不发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就要拿书包。裴珍映低咒一声，动作更快地下车绕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臂。
李大辉并没有挣开，但裴珍映知道抓着也没用。李大辉看似温柔，但是在有些问题上是怎么都不会妥协的。
“好了好了，今晚就住我这儿不行么。我走了一个月，你就没一点……啧……”裴珍映有些烦躁地松了手。妈的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第一次听到那人口气这么软，李大辉忽然也一下子就坚定不起来了。他本来就不是个硬心肠的人，其实那人现在在他心里地位也有点特殊，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交情像是超过了一般朋友，一般他都不会拂那人的意的，像住校这事，他都由着那人去了。
再说……确实一个月没怎么见面，连电话都只有一个，短讯更是没有。以后分班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恐怕就更……
住一晚就住一晚吧……
李大辉弯腰拿出书包，见那人还靠着车，拧着眉，很不爽的样子，便低声说道：“走啦。”
***
张妈见到李大辉，又很高兴很热情地迎上来说要不要吃点宵夜什么的，李大辉连连摆手说才吃完饭没多久。裴珍映一边把书包接过来扔在沙发上，一边说：“张妈，我们要去一趟商场，有什么要买的么？”
“啊？不用不用，我下午才去采购过。”
大晚上的去商场？李大辉还在各种不解，就被那人拉着出去了。
“咱们去商场干嘛啊？”李大辉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给你买睡衣啊。”裴珍映发动车子。
“就穿上次那个不行吗？”就住个一晚上，不用这么大动作吧。
裴珍映无奈地用右手撑着头：你行我不行啊。再来一次他都不知道把不把持得住，他又不是柳下惠。啧……但是又不能讲。话说回来他干嘛要忍啊，在李大辉面前忍的次数比他十几年的总和还要多。妈的……
还好才晚上八点过，繁华街区的商场都还灯火通明着。裴珍映带着李大辉熟门熟路地直接奔最贵的牌子去，挑了几件就扔给李大辉，让他自己选。李大辉觉得都不错，一翻价格签，都是三位数以上，实在觉得有些离谱：“睡衣而已……怎么都这么贵啊……买便宜的就可以了。”
那人懒懒一笑：“没想到小少爷这么节俭呢。”
“……”有钱也不能乱花啊。
裴珍映拿过他手里的睡衣，挑了一件上面印着小熊的，又挑了一件印着小绵羊的，就要去收银台。李大辉连忙拉住他：“哎不要啦，这个好幼齿的。”他一个一米七五的男生，还穿小熊什么的……
那人倒像是很满意：“这不是正好么。”
李大辉又气又笑，捶了他一拳。
裴珍映又无视李大辉的抗议，买了个幼齿的刷牙杯子，幼齿的牙刷，幼齿的毛巾，幼齿的浴巾……把李大辉郁闷得一路上不想跟他讲话。
***
到家李大辉就给朴志训打了个电话，说他去一个朋友家留宿一晚，拜托朴志训帮忙保密。朴志训问是哪个朋友，李大辉只是含含糊糊说你不认识，朴志训也就不再追问，答应了下来。另外两个人闻讯后挤眉弄眼说原来李大辉才是最潮的，高一就知道开房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话说回来住裴珍映家里倒是也有点好处，至少没有那三个人在后面聒噪了。那人坐在旁边翻厚厚一沓资料，李大辉安安静静看了会儿书，颇有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