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ミVIXX╅17.04.25.改編╊【凤非离】爀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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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韓阳王正式的敕封大典,也不知李在煥用了什么方法,本该肿肿的眼睛竟给他调理的相当正常,穿著全套华美的皇子服饰,站在大红描金的长毯上,手捧圣旨文雅笑着的样子,倒也真是漂亮。

从代天子传旨的大皇子手中接过圣命,再戴上仅比天子少一珠的八珠王冠,韓相爀之名从此成为历史,新任韓阳王面向自己的臣民抬起一只手,接受欢声雷动的恭贺声。

面对如此热烈的场面,李在煥的心中却涌起一阵阵的寒意。通过昨天的事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若是有一天韓相爀的善意一下子变成了恶意,将如何招架?

不仅是自己,弘彬,还有其它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没有一个人是韓阳王的对手,大明皇朝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面临最大的危机,是否能继续保持和平的盛世景像,似乎全在这个男人转念之间。

韓阳王转过头来,晶莹的眼波伴着柔和的笑意看向朝廷的代表。皇长子的尊严和责任感使得在煥努力用平静镇定的眼光迎视他。

“请大殿下检阅一下韓阳的军容如何?”韓相爀微微一笑,眼瞳中似有五彩虹霓,变幻莫测,让在煥无法评估他的想法。

跟随着邺州主人的脚步,在煥随他来到高高的阅兵台,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心底有个声音无奈地告诉他:“韓阳一族若反,大明的末日就到了。”

“小煥,你不舒服么?”韓相爀轻轻靠近他,亲昵的叫着。当年在京城时,如果身旁没有其它人,那个叫韓相爀的男孩便会这么叫他。

“韓相爀”李在煥看着面前那双邪魅人心的眸子,轻轻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向我展示邺州的军威。但我也必须提醒你。不义之战,纵然赢了,也必伤天下元气。”

韓阳王眨了眨眼睛,突然之间哈哈笑了起来,笑得捧着肚子直不起腰,好半天才喘着气扶住这位忧国忧民的皇长子,把头顶在他肩上,仍是笑得断断续续道:“你好……讨厌,人家今天明明……还没有转换角色嘛,人家明明还是你的…… 你的童年好友嘛,难道我的演技退步了,会让你想到那个地方去?”

李在煥一时愣住,看着这个笑得乱没形像的人又狂笑了一阵,才慢慢直起身子,撒娇般嘟着嘴继续道:“我今天又没有演野心勃勃的实力派藩王给你看,明明从典礼一开始我就对你很温柔啊,笑得也很甜啊,为什么你还是以为我带你看我的军队是在威吓你呢?”

“那……那你是……什么意思?”大皇子完全被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给弄晕了头,只能这样问。

“我是想告诉你,”韓阳王温柔地将双手放在他肩上,情深意切地说,“我是很强的,我可以保护你,如果哪天你在京城呆不下去了,就到我这里来。你是我的朋友,在我的地方,你是绝对安全的,想干什么都行。”

李在煥有些不知所措地听着这些话,简直有些弄不明白韓相爀这个人到底是高深莫测,还是真的根本没什么野心,只是爱玩爱闹爱演戏?

不过能在风云变幻的宫廷生活中幸存下来的皇长子并不笨,虽然一时还看不透韓阳王的行事准则,但最起码已经明白他现在正兴致勃勃地扮演着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好朋友角色,只要依着他演就是了。

“谢谢你韓相爀。我会记着的。”李在煥敷衍地回答,根本没有想到也许有一天自己会真的使用这个承诺,千里迢迢投奔邺州。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1 15:2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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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李在煥难得来一趟,而韓相爀又只能对他一个人名正言顺地扮演童年好友的角色,所以一直到皇长子回京复命为止,韓阳王都没有变换过角色,温柔体贴得有时连在煥都恍恍然,以为自己真的是被人放在心尖子上爱护的好朋友。

离开邺州回到京城,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明里波澜不惊,暗里刀光剑影。

有时心力交瘁之际,便会想起在韓阳王宫暂住的日子,尽管常被那人弄得哭笑不得,但却轻松坦然,不必时时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自保如何害人。

二弟弘彬越发的爱玩爱跑,去御书房看他时常常只见鄭家的二公子认真地看著书,而他却爬到树上掏鸟窝。

在煥并不太管束弘彬好动的行为,因为深深知道卷进夺嫡争斗中的痛苦,他只想让弟弟当一个快快活活的小皇子,如果要手上沾血,他来沾,如果需要争夺污浊的权力,他来夺。

但是皇后并不赞同他的想法。她希望两个儿子都能够拥有足够的实力来确保自己的地位与荣耀。她对大儿子说:“弘彬必须了解身为一个皇子的真正意义,我也知道这一切太残酷,可能会夺去他现在单纯的快乐。但你的力量毕竟还是不牢固的,如果有一天你被扳倒,我们母子该怎么办?”

在煥请求母后给他一点时间,他不愿意让弘彬太快地接触血腥与黑暗的东西。皇后答应了他,没有再逼着弘彬学什么帝王之道,反而送了他一只美丽的金毛猎犬。

弘彬非常喜欢这只猎犬,为它起名叫金儿,白天和它玩耍嬉戏,夜里跟它一起睡觉。每次在跟在煥聊天时,开口闭口便是金儿这样金儿那样,开心的不得了。

有一天两兄弟正在闲谈时,皇后娘娘也来看他们,还随身带来一盒火腿点心,说是梨香宫伏妃娘娘所送。金儿当时正伏在弘彬腿上,皇后随口道:“不知金儿喜不喜欢吃火腿?”

这一下提醒了弘彬,便拿了一块点心喂给金儿吃了。在煥看着母后淡淡的表情,突然觉得不对,刚站起来,金儿已经七窍流血,倒毙于地。

弘彬伤心极了,抱着金儿的尸体不肯松手,皇后娘娘用手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这块下毒的点心,本是伏妃给你吃的……”

李在煥全身颤抖起来,他丢下伤心欲绝的弟弟,愤怒地把母后拉到门外,但看着她冷锐的目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1 15:2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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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皇后是在弘彬幼小单纯的心中,培植恨的种子。但他不能允许,他知道什么是恨的滋味,他死也不愿意让心爱的弟弟和他一样,夜夜被恶梦惊醒。

李在煥拼命想着如何快速增长自己的实力,至少要强到能让皇后放心,不再打弘彬的主意,但在宠妃与朋党之争中,能保持现有的场面已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除了尽力阻止母后与弘彬的单独接触外,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到有一天,他到闻府接弘彬回宫,见到了鄭家大小姐鄭逦瑛。

两个月后,鄭国师长女下嫁给了皇长子李在煥。权重朝野的鄭国师正式被人划为大皇子这一派。

皇后娘娘的心,似乎略略安定了一些。

大婚那天,韓阳王命人快马加鞭,连夜送来另一枚霜果做贺礼,倒好像嫁给了他就得防人时时下毒一样。李在煥将这枚霜果,拿去给弘彬吃了。为了补偿新娘,他对逦瑛尽可能的温柔体贴,虽然没有所谓的爱情,但皇长子妃的生活,实在是非常的幸福。

又是两年过去了。北方边境异族作乱,朝廷征剿,却屡战屡败,几无可用之军队,只得下令韓阳出兵,却被韓相爀以装备不齐为名拒绝了。

人人都知韓阳富庶,所谓装备不齐,自然是借口而已。但由于这两年老皇因为忌惮韓阳的势力,对邺州颇为苛刻,时时有为难之举,意图削弱韓相爀的实力,虽然目的未达到,面子是早就有点撕破了,在军力衰弱的情况下而对韓阳一族的抗命,更是毫无办法。

无奈之下,朝廷以加封北境十三郡作韓阳领地为条件,请韓相爀答应出兵以解边境危机,而前去洽淡此事的使者,不知为何又选上了李在煥,可能在老皇的眼里,这两人的交情应该是不错的。

这一次韓相爀倒是亲自来到城门口迎接他,礼节周到地请他住到了韓阳王宫,并设晚宴为他接风洗尘。

两年不见,韓相爀没什么变化,仍是秀发丽容,妖魅惑人,看他斜依软榻,手执水晶杯浅浅媚笑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一手掌握大明最富庶土地的藩王。

李在煥本来对自己此行的成功还算有把握,因为朝廷的条件极为优厚,而一旦北境失守,对邺州也有一定的影响,再加上韓相爀在他面前一般都很好说话,所以没道理不答应出兵。

但经过一个晚上的观察,大皇子有些心惊地发觉韓相爀这一次,竟然已转换了角色。

他不再是那个温柔忠诚的童年好友,变成了一个手握王牌不肯轻易下注,准备把对家玩得精疲力尽的赌徒,一旦他演得尽兴起来,不知要把自己玩成什么样子才会满意。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1 15:29:00 +0800 CST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1 15:2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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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第二天的正式会谈中,韓相爀对朝廷献上的北境十三郡表现出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北境又不富庶,每年都会发生水患,我为了什么要接手这样一个烂摊子?”韓相爀修长的凤眸似开似闭,靠在榻上,用指尖时不时地拨弄一下长发。

“北境虽不宜农商,但有大片的铜矿与铁矿,以邺州的财力进行开采,将来获利之丰厚可以预料,韓阳殿下不会不知道这一点的。”李在煥耐着性子陪他演。

“说得也对啊……”韓相爀淡淡地笑着,既不争论,又不答应,就这样把李在煥吊着,一连住了近十天,事情没有一点进展。

先崩溃的那个人,当然不会是韓阳一族的主子。

看着愤怒地冲进来抓着自己领口要求立即给予最后答复的人儿,韓相爀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他喜欢看他这样生动的表情,不是那个一本正经奉皇命而来谈判的人,不是那个戴着面具思谋与算计的人,而是像当年一样,爱恨都摆在脸上,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笑呵呵地搂住瘦小的身躯,软软的,单薄的,觉得那张气得想咬自己一口的脸实在是红扑扑的很可爱,让人有亲下去就不起来的欲望。

韓相爀是一个绝不控制自己欲望的男人,所以他立即亲了下去,从脸上一直亲到两瓣粉嫩的嘴唇上。

李在煥瞬间全身僵硬。这是一个以前没见过的新戏码,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算什么意思,所以竟呆呆地让他连舌头都伸进去了才想到要推开。

韓相爀轻轻舔了一下嘴角,觉得味道还不错,比自己家里那群姬妾的唇还要甜美,便捧起那张已涨得通红的脸,再次压上那双唇。

大皇子这辈子不是没被人亲过,但却从不知道只是一个吻就可以弄得这样煽情,被他灵活的舌头卷住一吸,原本奋力抗击的双拳顿时失了力道,连腰腿都酥麻起来,几乎连站也站不稳,让他就势一推,就推到宽大的软榻之上。

压在在煥的身上,韓相爀格格笑着将吻烙上他的脖颈与胸脯,乘机深呼吸的皇长子喘着气抓住他的头发,想将他从自己身上拉下来。

“咱们做吧?”韓阳王简单明了的提议。

“做?”已成亲两年的李在煥竟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即飞起一脚,却被人顺势捉住拉开,一个身体卡入两腿之间,吓出他一身冷汗,拼命扭动起来,刚叫了一声“不”,就又被堵住了嘴,只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听起来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自己都红了脸,挥拳向身上的人打去,却又一拳比一拳力弱。

“别闹啊,”韓相爀轻声哄着,“不是想要我出兵嘛,北境十三郡算什么,加上你才够份量啊……”

听到这句话,李在煥的胸中突然生起一股屈辱的怒火,猛地张口狠狠地咬住在面颊上轻抚的手,乘他受痛时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躯体,怒吼道:“你当我是什么?我是大明皇帝与皇后的儿子,不是卖的!”

说着便咬着牙向屋外冲去,还没到门口就又被拖抱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韓相爀柔声在耳边道,“这句话是我说错了。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远远比什么北境十三郡还重要,脱口便说出来,没有那个意思的,你不要生气。”

李在煥堵住耳朵不想听。那个人时时刻刻都在演戏,他分辨不出来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还不如统统当成假的,才不至于被骗得死无葬身之处。

当晚他回到寝宫歇息后,韓相爀又到榻前来看了他一夜,他死命闭上眼睛装睡,因为知道自己总会轻易被这个人动摇,所以决不想再给他任何一丝行骗的机会。

第二日李在煥匆匆离开邺州,也顾不得没有完成使命。在他还没有到达京城的时候,韓阳一族出兵。一个月后边关解除危机,异族退回阴山以北,韓阳王又得到了新的领地。为奖赏大皇子出使有功,皇帝赐了很多宝物,但全部被在煥扫到库房的角落,不想多看一眼。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1 21:24:00 +0800 CST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1 21:25:00 +0800 CST  
下章有位新人物,是虛構人物,雖然這人物我十分不喜且一度想刪,但這人物是重點,因為他才令爀啃發展另一情義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1 21:28:00 +0800 CST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1 21:2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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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又是两年过去,老皇的身体总是很坏,精神却好得出奇,仍是坚持不肯正式册立太子,但大家心中有数,拥有皇嫡长子身份与鄭国师支持的在煥多半就是下一任的天子。表面上宫廷的争斗因此渐渐不那么激烈了,一些自知无力抗衡的人或是退出了战场,或是养精蓄锐,伺机待发。总之这是相对平静的两年,除了偶尔想起那个奇怪的韓阳王心头烦燥外,在煥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这段时期除了李妃外在煥又纳了几个侍妾,但至今没有人有孕,皇后为此非常着急,在煥自己到不是很在意。

那年秋天传来一个消息,因夺嫡阴谋被发配的两个皇子先后病故,死时都未满十五岁。他们二人的母妃早已被处死,所以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当晚李在煥再次梦见了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眼睛大的似乎要滚出眼眶,哀凄凄瞪着他,想要说话,又没有说话,梦里的他伸手去抱两个异母弟弟,却惊骇地发现自己双手鲜血淋漓。

惊醒时尚是半夜,帐外一灯幽幽暗暗地晃着,冷汗顺着背脊流了下来,手捂着胸口,却感觉不出那里到底是跳得过于猛烈,还是根本就已经停止了跳动。

也许是醒来时发出了惊呼,有人匆匆奔进,在帐外低声道:“大殿下,我在这里,您喝口热茶,再睡吧。”

在煥有些吃惊,因为一般他午夜梦醒时,侍从们都会问“大殿下,您怎么了”,极少有人,会像这样说话。

拨开帏帐,一个小小的身体正跪在床边,见他出来,立即递上一盅热茶,墨玉般的大眼睛灵动之极,关切地望着他。

“你是新来的?”在煥接过茶,问。

“是。”   “叫什么名字?”



“柳儿。”



“几岁了?”



“十六。”柳儿抿嘴一笑,显出一股说不出的聪慧气,接过在煥手中的茶碗,扶他躺下,细心地掖上了被角,道,“您向左侧着睡,这样就不容易魇着了。

我就守在床前,您安心。”

“你挺会侍侯的,谁调教的?”



“陈阿公……是我爷爷……”



在煥怔了怔。陈阿公,便是从小就照顾在煥的那个老内监,半年前才去世的,但他是个太监,如何会有孙子?

“我是爷爷拣来养大的。爷爷说,当初府里不收,还是大殿下您发话才留下我这条命的。”柳儿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解释道。

在煥早已不记得这样的小事,但看着这个灵秀的少年,还是庆幸自己当年发了那样一句话,救下一条活鲜鲜的生命。

“你很好,明天跟总管说,调你来我身边侍侯吧。”在煥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有人守着,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真的没有做梦。

那个叫柳儿的少年,就是这样出现在在煥的生命中。

即使是在从小受着精英教育的大皇子眼中,柳儿也是一个聪明有教养的孩子。他好像生来就有一股如水般柔和温暖的气质,让人只是接近他,便感觉通体畅快舒适。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2 15:28:00 +0800 CST  
20

“煥儿,”皇帝的声音突然阴森起来,“你敢抗旨吗?难道你也想跟那两个逆畜一样,被发配到北漠当孤魂野鬼?”

冰凉的小瓷瓶直递到眼前,李在煥慢慢伸手接住。

“去吧,明日进宫复旨。”皇帝淡淡地说完这句话,起身回寝宫去了。

在煥手握着巨毒的九品红走出宫门,此时已是冬天,傍晚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快要下今年的第一场雪。

大皇子府的车驾迎侯在宫门外,他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

李在煥是个勇敢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远比他弟弟勇敢。在马车离开皇城的第一个转弯处,他就已经把九品红扔进了路旁的阴沟里。

回到府中,柳儿站在房门前等候,脸色白白的,却异常平静。

在煥拥抱住他,良久良久,直到漫天的雪花飘下。

“我们走吧。今天晚上,必须要走了。”在煥说。他也许可以放弃柳儿的爱情,但是他决不放弃柳儿的生命。

“去哪里?”

“邺州。我赌韓相爀对我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行装,在一更后离开了王府。

可能是根本没有人料到在煥会放弃一切带柳儿走,所以逃亡的行动一直很顺利,直到出了城门。

不知是被人发现,还是一直等待反击的敌人终于抓住了机会,出了城门四十里,追兵已狂喊着逼近。

柳儿的马跌进了一个深坑,在煥拉他起来坐在自己身后,两人一骑向着邺州方向飞奔,身后的火把越来越近,竟有羽箭从身边飞擦而过。

在煥的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没有父皇的同意绝没有人敢放箭,他只是不明白在父皇的心中,儿子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存在?

狂奔到天亮,在煥发现自己走偏了路。也许正因为走偏了路,追兵已不见踪影。柳儿一直紧贴着坐在他身后,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咱们暂时安全了。”在煥柔声道。

柳儿点点头,面色白得像雪一样。在煥心头一沉,一把抱住他跳下马来。

两支长长的羽箭插在柳儿的背后,鲜血都已经结了冰,然而长长大半夜的奔驰,在煥没有听到一丝的呻吟声。

在煥没敢拨掉羽箭,他只是拆断了体外部分的箭杆。走时没有想到这个,所以也没带伤药。柳儿微笑着道:“没关系,血已经不流了。”

在煥的泪却流了下来,他抱着柳儿重新上马,继续向邺州前行。路上两人仍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柳儿还轻轻哼唱了一首歌谣给他听。

三天后他来到邺州城下,刚对守城的兵士说完“找韓相爀”,就抱着柳儿晕了过去。

醒来时人躺在软软的床上,一双眼尾高挑的绝美凤眸注视着他。

他伸出手来:“柳儿呢?”

韓相爀侧转身,柳儿安详地躺在旁边的一张软榻上,面颊上还荡着涟漪般的小酒靥。

在煥的唇边浮起一个微笑,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

那只手没有丝毫温度,冷得就像一块冰。可是他不在乎,早在两天前这只手和那具拥抱过无数次的身体就已经这么冷了,但那仍然还是柳儿的手与身体。

韓相爀轻轻摸着他额角的头发,看着那个死去后仍不减灵秀的孩子,再回头看看这个正在死去的少年。

这一天,那个会哭会笑,也会爱的李在煥死去了。

韓相爀却在这一天开始爱上他,并且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疼痛地爱过。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2 15:30:00 +0800 CST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2 15:30:00 +0800 CST  
度娘抽风了不讓我更!哼上圖!
接上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3 21:20:00 +0800 CST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3 21:21:00 +0800 CST  
22

即日朝廷便传下明旨,说是大皇子已奉皇命,密使邺州,主要商谈韓阳秋赋缴纳的细节事宜,如今成功完成使命,将于不日返京。

至于李在煥千里夜奔的真实原因,和那个如花少年的凋逝,已被牢牢地封存在皇家众多的秘密中,严令不可外泄。

离京多日的皇长子就这样带着冰冷的面具重返皇城。

他为了柳儿离开这个没有一点温情的地方,也为了柳儿重新踏上这块土地。   走的人和回来的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手心,一直攥着两枚利箭的箭头。那是从他所爱的情人身体内,用小刀挖出来的。

在正阳殿拜见父皇时,李在煥完美地表达了他的忏悔之意,连久经沙场的皇帝,也未能看出他真正的心思所在。

来到皇后膝前,做母亲的还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场,同时也不免狠狠地抱怨,表示自己这些天来有多么的心惊肉跳。

“你倒是逃到邺州,皇上奈何不了你,怎么就没想想母后该怎么办?还有你在外游历的弟弟怎么办?”皇后大声骂着,仿佛由在煥保护她与次子,是理所当然的事,其它的,比如在煥的幸福,都无关紧要。

“您放心,”在煥淡淡地道,“再也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你们了。”

第二天,皇长子召来自己宫中的总管,递给他一份清洗的名单,表示自己从实时起,绝不想再在自己府中看到名单上的这些人出现。

第三天,李在煥召集了府中剩余的忠心臣仆训话,不论品级,每人赏了三百两银子,并命总管公布了新奖罚规矩。

第四天夜里,时过三更,皇长子府的内院秘密来了一群朝廷的六部实职官员。这些人都是李在煥按照韓阳王提供的名单召集来的,掌握着朝廷的中枢。

密谈一直进行到五更,临走时所有人都表示,要像效忠韓阳王一样效忠大皇子。

来人散去后,一夜未眠的李在煥来到廊中散步。

鄭逦瑛等在月亮门旁,发丝尽湿,已不知站了多久。

“天气凉了,你快去睡吧,小心生病。”在煥淡淡地对她说,想要擦身而过。

鄭逦瑛伸手紧紧抱住他,贴在身后的柔软女体微微颤抖。

“我也可以帮你,我去找我父亲!”皇长子妃急切地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

在煥冷冷一笑,笑得鄭逦瑛全身的血液冰凉:“不用找国师。他只要明面上站在我这边就行了。我将要做的事情他根本帮不上忙,这种时候能帮我的,也只有韓相爀了。”他伸手轻轻地将鄭逦瑛紧抓着自己的手拿开,转身离去。

皇长子妃跌在地上,开始哭泣。

在煥回头看她一眼,叹息道:“傻女人,和我一样傻。当初我娶你时,明明大家都很清醒的。”

鄭逦瑛惨然一笑,她知道在煥说的没错,自己当初决定嫁他,为的只是将来的皇后之位,两人在洞房之夜还冷静地讨论彼此的权利与义务,没想到短短数载的婚姻生活,竟使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爱上了,便是输了。

李在煥在府内所有的地方,尽可能地栽种飘逸的柳树,希望有一天,满目所及,都是长长柔软的枝条,如同那个少年温情的眼波。

皇长子开始作风凌厉地干涉六部事务,主掌朝廷要事。他每每提出一项建议,邺州方面便会寄来一封附议的奏折,令反对的人不得不闭嘴。

对此种情形皇帝半喜半忧。喜得是终有一个皇子可以驾驭邺州,忧得是以目前在煥的实力,想篡位也并非做不到。

不过很快皇帝就发现在煥的目标不是皇位。

虽然也很疼爱栉王,但皇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放弃掉他,来换取一个强硬冷血的铁腕皇子。

失掉了来自至尊天子的正面保护,栉王的性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只待玩耍戏弄够了的在煥,降下雷霆巨掌。

曾经风光招摇、名盛一时,差点成为皇太子的这位王爷如今小心翼翼,几乎不敢出门。每每不得已在朝房遇见李在煥时,所出的冷汗都会湿透几层衣衫。

这个异母哥哥的眼睛已不像以前那样,戒备中还夹杂着忧郁与温情。如今的他,目光飘然冰冷,已仿佛不再注视人世间,只看得见幽冥虚空。

几个月后,旋在上空的鹰终于厌倦了观赏猎物的恐慌之态,尖啸着扑了下来。

百般小心在意的栉王在某一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年轻女子的身上,两人都是一丝不挂。

他认出这个女子就是父皇新纳的宠妃。

被抓捕入狱的一路上,他高喊着冤枉,喊得声嘶力竭,虽然他知道是不是真的冤枉,早已不算什么重要的事了。

栉王入狱后的第三天,皇帝下旨将他贬为庶民,杖责八十后刺配东北。

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栉王在离开京城不到百里的树林里断了气。押送他的公差们草草就地挖坑,掩埋这个高贵血统的王子。

离京多日的弘彬恰在此时回京,吃惊地撞见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堂兄,谣传中的异母哥哥的葬礼。

公差们用戏谑的口气说,得罪了大皇子,这种下场还算是便宜的。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3 21:23:00 +0800 CST  
弘彬的手上从没沾过任何形式的血迹,也根本不知道大哥为了保有自己的纯洁付出过什么样的努力,他只是单纯的愤怒,愤怒于同胞相煎的残忍。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3 21:23:00 +0800 CST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3 21:26:00 +0800 CST  
因為今晚有事更不了
23

二皇子冲进皇宫,大声责备兄长下手太狠。

“就算是政敌,也毕竟是同族,何必一定要置之于死地?他已经被贬为庶民,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李弘彬激愤地问。

皇长子惨然一笑,觉得什么话也不想多说。

虽然弟弟过着这种纯净的生活是他的愿望,但一想到自己疼爱他那么多年,生死攸关时不见他人影,复仇时却看见他跳了出来宣讲仁义孝悌,心里不免有些苍凉。

当晚李弘彬喝的大醉,捉住陪伴他的鄭澤運不停地问:“大哥的心肠怎么会这样狠?还有什么是他不敢下手杀的?”

鄭澤運安慰朋友道:“至少他还爱你,无论如何,他不会对你下手。”

“也许那是因为他知道我是绝不会和他争那个皇位的……”李弘彬灌下一杯酒,“对他来说,皇位真的那么重要?”

对兄长充满不信任的二皇子并不知道,在这个世间上最没有资格质疑李在煥的人就是他,被保护和宠爱着长大的他根本从来也没有了解过自己的大哥,没有看到过冷硬面具下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弘彬与澤運两个人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李在煥那段被抹杀掉的凄美爱情,不知道那张冷淡面容下所蕴藏的激情、热血与勇气,更不知道那个冰凉的皇位,从来都没有被在煥放在眼里过。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李在煥这个人的,只有那远在邺州王宫,在他还是大脾气的小孩子时就认识他的韓阳男人。

弘彬从此以后更加经常地到处乱跑,认识各种各样的朋友。他相信自己依然热爱大哥,他说服自己原谅他的冷血。

虽然他并不明白,李在煥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原谅,尤其不需要他的原谅。

他对得起自己的母亲、弟弟,也对得起柳儿。李在煥此生,从未背叛过自己所珍爱和重视的人。

当他爱的时候,那份爱就是绝对的真实与纯净,没有掺加半点杂质。

普天之下,他只欠一个人的。



他只欠韓相爀的。

只不过在那个时候李在煥还没有这份亏欠的感觉。

在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韓相爀爱他。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4 12:23:00 +0800 CST  
24

或者说,即使在很久以后,他也不敢确定韓相爀是不是真的爱他。

栉王死后的那一年,韓阳王以朝贺皇帝圣寿为名来到京城。

皇帝每年都过生日,从未曾见过韓相爀的影子,今年的生日也并非整寿,他却想起了偏偏要来。尽管朝廷并不欢迎这一支庞大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军队的朝贺队伍,明面上却不得不摆出欢欢喜喜的样子。

韓相爀带了近千名精兵进城,尚有两千左右的人马留在城外,这个行事滴水不漏的人不会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

大皇子代天子于城门迎候,并遵照韓阳王的提议邀请他住到自己的皇长子府里去。

韓相爀显然没有忘记关于扮演恋人的那个约定,乍一见面,他就当着千万双眼睛的面高高兴兴地将在煥拥进怀里,表达久别重逢的喜悦。

在煥忠实地履行自己的承诺,没有回避,没有挣扎,面带微笑地接受这份热情的表示。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讲,虽然他现在已经权倾朝野,但也只有在身旁看到韓相爀的影子时,才会觉得放松。

韓阳王在京都有着深不可测的权力网,每天川流不息地有高官权贵前来拜见,几乎将皇长子府的门槛踏破。自来到这里,韓相爀只主动出门去拜访过一个人。

那就是当朝国师鄭湛。

在闻府的大厅上,成年后的韓相爀再一次见到那个有着超然地位的国师。

鄭湛看起来变化不大,只是增加了一些白发和皱纹,眉宇之间的清郁之感仍不减当年。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长身玉立,俊美无俦的少年,敏锐的眼光,顾盼神飞。

韓相爀却突然想起了当年那个被在煥捉着小脚,倒提在空中的胖乎乎粉嫩嫩的婴儿,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半天才勉强收住。

鄭家二公子皱了皱眉,他对韓阳王的第一印像由此而来:轻佻。真是一个轻佻的男人。

这个印像直到很久以后,也没有改变。

“这是犬子鄭澤運。”鄭国师介绍道。

“知道……呵呵……我认出来了……”韓相爀忍着笑道。

鄭澤運板起了脸。初见他的人要么惊叹要么赞誉要么尊敬,绝没有一个人敢像韓相爀这样,觉得他好笑的。

“那个时候你就那么点长,哭起来下巴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好可爱。”韓阳王丝毫不看鄭家二少爷的脸色,用手比划着,专挑人家不爱听的说。

鄭澤運哼了一声,将脸转向一边。

“你不信?可以去问大皇子殿下啊,当时他还抱过你呢。”

鄭澤運再次哼了一声,这回扁了扁嘴角。

他非常不喜欢大皇子李在煥,觉得那个人阴沉狠辣,城府极深,远远不如自己的朋友李弘彬开朗爽直。

韓阳王唇角的笑容渐渐收淡,心里有些失望。他早就听说鄭澤運天纵英才,有极高的领悟与判断力,又是在煥的小舅子,本以为他对这位孤独的大皇子的评价与了解,应该和其它人不一样。

鄭湛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此时轻轻插了一句话:“看来只有你,是他的朋友了。”

“像他那种人,本就交不到朋友的。”年轻的鄭澤運犀利地说。

韓阳王冷冷地一笑:“他那种人?他是哪种人?”

“充满野心与权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这样说自己的姐夫?”

“我本来就不同意父亲将姐姐嫁给他!其实我们鄭家根本用不着攀附权贵!”鄭家二少爷年少气盛,他的父亲也只有在一边苦笑。

“攀附权贵?”韓相爀挑了挑眉,看向鄭国师,“国师,您是为了什么同意他当您的女婿的?”

鄭湛轻轻叹了一口气,良久后方道:“因为他是一个好孩子。我认识两代那么多个皇子,他算是其中最好的一个。然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最糟的一个。”

鄭澤運吃惊地看向父亲。当时的他,根本不能理解这样的判语。

即使几年以后,当他已渐渐承认李在煥是一个好皇帝时,仍然没有发现他其实更是一个好人。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4 12:24:00 +0800 CST  

大家猜猜那人是誰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4 12:26:00 +0800 CST  
27

韓相爀修长的双眸眯了起来,柔媚的眼波霎时变得冰冷,他紧握着在煥的肩头,将他向自己怀里带了带,对着弘彬傲然一笑:“二皇子,全天下没有谁比你大哥更高贵了,全天下也没有谁比你更没资格指责他了。我喜欢他,他是我的恋人,从今以后,我不想你用其它的字眼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否则我顾不得你是他弟弟的面子了。”

在煥苦涩地失笑了一下。这位韓阳王还真是入戏,什么恋人也搬出来说,还不如说是演戏的搭裆更贴切呢。

弘彬一时被震住,呆了一呆,但立即恢复正常,大声道:“我才不听你的鬼话!!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真心对我大哥?”

“你相不相信于我何干?”韓相爀悠然反问。

弘彬气结,哽了半天才指着在煥道:“你看我大哥的样子,他也不相信!   ”

韓相爀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在煥的表情,突然之间把那张魅艳惊人的脸凑近他,亲密地问:“煥儿,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真的喜欢你?”

在煥有些不自然地将头撇开,真是功力不一样,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类的戏码,只能皱着眉小声道:“别闹了!这有什么好玩的?”

韓相爀高挑入鬓的修眉轻轻一跳,面上浮现出极度失望的表情,一向挂在唇角的微笑如初雪见日般消失,眼睛深处涌起浓浓的伤痛,声音也变得轻颤而不稳:“煥儿,从小到大这么些年,你为什么一直不相信我,虽然我的确爱玩,但哪一次遇到你的事,不是真心在为你着想?”

在煥向后缩了缩,躲避着咄咄逼上来的含着水雾的凤眸。一段时间未见,这人演技越发的精纯了,瞟瞟旁边直线条的弟弟,已经被唬得目瞪口呆,若不是自己久经考验,只怕也会忍不住再次上当。

“小煥,”韓相爀再次幽怨地叫,“你到底要不要相信我?”

“相信,”在煥安抚地道,“我当然相信。”

胜利地韓阳王转身向二皇子一扬头:“小鬼,看见了?我们这样恩爱,你别来胡闹了。”

被他这样一搅,气势汹汹而来的二皇子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搞得没有了立场,想再发怒也发不起来,看看大哥身影单薄,容色沉郁,也不忍再逼,只得恶狠狠地瞪了韓阳王一眼,粉没魄力地威胁道:“要是让我知道你以后伤害我大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唉,”邺州的王叹息了一声,在怀中人颊上浅浅一吻,轻笑道,“你弟弟说话真没创意,又少文采,想来也写不出什么好的剧本。”

韓阳一族的族长从此后就变成了两头跑的大忙人,一方面仍是毫不客气地扩充邺州的实力(开玩笑,那是保障幸福的根本),另一方面时不时地率兵到京城做客,与大皇子出双入对行迹亲密,最后弄得大家都习惯了,好像这两人原本就是一对。

皇帝豁出一个儿子,勉强可以保韓阳本代不反,心里略定了定,但身体一直不见好。

鄭澤運的气质随着年纪的增长稳定了许多,为人处事也脱了年少轻狂,慢慢开始接过父亲的职责,与在煥在朝政上的交往多了起来后,除了仍对他跟韓阳王学的换面具如翻书的行为头痛外,渐渐已有些欣赏此人处理事务的利落手法,而且发现他也不是看起来的那么阴险深沉。

李在煥最喜欢的消遣仍是静静坐着看满院柳丝,知道当年旧事的人离的离散的散,要么就是口紧一个字也不提,所以已少有人确切知道为什么大皇子如此钟爱柳树。

柳儿成了在煥深藏在心里独自拥有的最幸福的记忆,只有当韓阳王来看他时,他才会拿出来与这唯一的人分享。两人常一起相依靠着坐在柳林中,面上拂弄着柔软的枝条,发丝沾着雪白的柳絮,他一件一件地将与柳儿有关的琐琐小事讲给韓相爀听,即使讲过很多很多遍,仍会有时欢笑,有时却又落下泪来。

此时韓相爀就会用一种除了温柔外别有深意的目光凝视着他,用手抚摸他的脸,碎碎的亲吻。

这种目光与动作常带给他一种错觉,似乎恍恍惚惚地以为,自己是真的被他爱着的。

当有这种错觉时,在煥会非常非常害怕,怕到不敢再见到韓相爀。

然而一旦真的很久见不到,又会不可抑制地想念。

楼主 InSpirit_Cheng  发布于 2017-05-05 19:32:00 +0800 CST  

楼主:InSpirit_Cheng

字数:57646

发表时间:2017-04-26 02:1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8-02 23:56:5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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