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ミVIXX╅18.02.25 原创╊【焕字别来久】长篇
第十八章
李在焕被安置在府邸的西厢房中。
他在枕头底下藏了一把雪亮的剪刀。
若是那人敢碰他，自己一剪刀下去定要让那人做回太监王爷。
翌日李在焕刚起床，就看见小四捧着清水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在陌生地方碰见熟人，真是莫大的惊喜。
“是郑将军接我来府的。”
“哦。那你告诉我我娘去哪了，还有学沇表哥，怎么好些天都不见他人影了？”
小四眨眨眼睛，眼里流出了泪，“少爷…四夫人她…她不见了……”
浑身的血液像被凝住了一样，李在焕不可置信地颤声问，“不见了…什么意思？”
“你喊救命的时候，可能是老爷动了怜悯之心派人打开了黑屋子的门，将夫人放了出来。可是他们说夫人快死了，若是死在家里不吉利，就把她抬到一个破庙，第二天再派人去找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那里荒山野岭的，不知道夫人是不是……”
小四擦了擦眼泪，将那句 “是不是已经被豺狼虎豹给叼了去” 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李在焕如五雷轰顶，他跳下床就往外冲，“我要去找她。”
小四拼命拉住他，“您要上哪去找，您现在是皇上册封的神医，随时要进宫的，如果违抗皇上懿旨，是要被砍头的呀……”
“我不管，我要去找娘——”
“少爷，要是您再有个三长两短，夫人就算活着，那她还有什么希望呢？”
门被猛地推开，韩相爀拉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内监小安子。
他推了一把近乎崩溃的李在焕，“见识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他冲小四和小安子摆摆手，“下去吧，本王有事跟他说。”
两人低头默默离去。
韩相爀坐下来打开纸扇轻摇着，“放心吧，本王已经派人去寻你娘了，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现在皇上有令，让你速速进宫给妃子们开求子药。”
“我不去。”
韩相爀冷笑，“皇上的旨意你敢违抗？”
“去不去横竖都是死。” 李在焕叹气，“我哪懂得什么求子药啊。”
“你现在终于承认自己是庸医了？本王这有一帖药，你按照这个方子去开。” 他递过一张素笺。
李在焕疑惑，“你干嘛帮我？”
“咱们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若出事，本王也逃不了。”
他怎么能告诉李在焕，如果皇上知道了他就是一个江湖混混，第一个要砍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呢。
李在焕这下满意了，好像找着了他的命门一样。
“这样啊，那韩相爀，你可得把我伺候好了，否则我哪天想不开开一副虎狼之药，毒死了哪个娘娘，大不了咱们一起砍头，反正我死的时候拉了一个王爷做垫背，值了。”
韩相爀一怔，他怎么没想到这点，自己真是输了个彻底，这下他可找着整自己的法子了。
李在焕从枕头下翻出剪刀扔掉，“这玩意儿也用不上了。韩相爀，你要是敢见色起意，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看着那把剪刀哭笑不得，“见色起意？我看你才是想的美。”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出去，“收拾得朴素一点，大夫就是大夫，把自己裹得严密些。”
脑海里闪过那双色迷迷的眼眸，看李在焕那傻样，他还什么都没意识到呢！
李在焕被安置在府邸的西厢房中。
他在枕头底下藏了一把雪亮的剪刀。
若是那人敢碰他，自己一剪刀下去定要让那人做回太监王爷。
翌日李在焕刚起床，就看见小四捧着清水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在陌生地方碰见熟人，真是莫大的惊喜。
“是郑将军接我来府的。”
“哦。那你告诉我我娘去哪了，还有学沇表哥，怎么好些天都不见他人影了？”
小四眨眨眼睛，眼里流出了泪，“少爷…四夫人她…她不见了……”
浑身的血液像被凝住了一样，李在焕不可置信地颤声问，“不见了…什么意思？”
“你喊救命的时候，可能是老爷动了怜悯之心派人打开了黑屋子的门，将夫人放了出来。可是他们说夫人快死了，若是死在家里不吉利，就把她抬到一个破庙，第二天再派人去找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那里荒山野岭的，不知道夫人是不是……”
小四擦了擦眼泪，将那句 “是不是已经被豺狼虎豹给叼了去” 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李在焕如五雷轰顶，他跳下床就往外冲，“我要去找她。”
小四拼命拉住他，“您要上哪去找，您现在是皇上册封的神医，随时要进宫的，如果违抗皇上懿旨，是要被砍头的呀……”
“我不管，我要去找娘——”
“少爷，要是您再有个三长两短，夫人就算活着，那她还有什么希望呢？”
门被猛地推开，韩相爀拉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内监小安子。
他推了一把近乎崩溃的李在焕，“见识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他冲小四和小安子摆摆手，“下去吧，本王有事跟他说。”
两人低头默默离去。
韩相爀坐下来打开纸扇轻摇着，“放心吧，本王已经派人去寻你娘了，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现在皇上有令，让你速速进宫给妃子们开求子药。”
“我不去。”
韩相爀冷笑，“皇上的旨意你敢违抗？”
“去不去横竖都是死。” 李在焕叹气，“我哪懂得什么求子药啊。”
“你现在终于承认自己是庸医了？本王这有一帖药，你按照这个方子去开。” 他递过一张素笺。
李在焕疑惑，“你干嘛帮我？”
“咱们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若出事，本王也逃不了。”
他怎么能告诉李在焕，如果皇上知道了他就是一个江湖混混，第一个要砍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呢。
李在焕这下满意了，好像找着了他的命门一样。
“这样啊，那韩相爀，你可得把我伺候好了，否则我哪天想不开开一副虎狼之药，毒死了哪个娘娘，大不了咱们一起砍头，反正我死的时候拉了一个王爷做垫背，值了。”
韩相爀一怔，他怎么没想到这点，自己真是输了个彻底，这下他可找着整自己的法子了。
李在焕从枕头下翻出剪刀扔掉，“这玩意儿也用不上了。韩相爀，你要是敢见色起意，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看着那把剪刀哭笑不得，“见色起意？我看你才是想的美。”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出去，“收拾得朴素一点，大夫就是大夫，把自己裹得严密些。”
脑海里闪过那双色迷迷的眼眸，看李在焕那傻样，他还什么都没意识到呢！
李在焕装模作样地替后妃们把脉，好一通胡诌，竟然得到了无数赏赐。
这些女人长年累月困在深宫里，根本没什么见识，实在是好糊弄。
“皇上驾到——”
穿着龙袍的韩相哲兴冲冲地迈步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把脉的李在焕。
坐在一堆浓妆艳抹女人中间的他，不施脂粉，衣着素雅，更显得格外清秀。
吃腻了山珍海味，反而觉得这样的野菜更有意思。
眸子，也变得暧昧不明起来。
这些后妃常年侍侧在内，如何不明白这个色君的心思，所以他若无其事地让李在焕也替他把脉的时候，她们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顷刻间人都退了个干净。
只有李在焕还未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韩相哲温和地说：“来吧，也给朕瞧瞧。”
李在焕将手伸过去。
韩相哲凝视着他，嘴角挑起一丝微笑，“神医啊，你看这后宫，沾朕雨露之人不少，怎么就无人给朕生个一儿半女呢？”
一听见 “雨露” 二字，从未尝过情爱的李在焕撑不住闹了个大红脸，他害羞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上的话。
韩相哲本是故意，见他如此更是内心激荡。
他握住了他的手，“这神医的手，比女子的都要柔嫩。”
李在焕抬头，才发现韩相哲的眼神不对劲，他急忙缩回手看看四周。
太监宫女都退了个干净。
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韩相哲挑逗得更加露骨了，他凑近李在焕身边，再次握住他的手，“朕看啊，朕的后宫正好缺一个神医，若你是女儿身，说不定…能怀上朕的龙种呢！”
李在焕手足无措，头皮发麻，“皇…皇上，您有所不知，我必须得保持清白，才能为他人行医，否则就失去了医术。”
“哦？竟然有这种事？”
韩相哲被扫了兴，天下没有一个人敢拒绝得了自己。他板起脸，“如果你敢欺骗朕，朕可是要杀你的头。”
李在焕才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保持自己身子的清白。
他继续胡诌，“皇上您不知道，我小时候有一场奇遇，邂逅了一位神僧，教导了我几日。他是出家人，也想度我出家，但他见我不愿意吃素就作罢了，但要求一定要心无杂念，否则就别想当神医了。”
他掏出师傅给的那本写的密密麻麻的医簿，全是千奇百怪的药方。
韩相哲一看就失去了兴趣，自己是一国之君，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得，好不容易邂逅了一位神医。
不过他觉得求子比求欢更重要，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贪欲而让李在焕失去了医术。
“这本书里有些了求子的秘方吗？”
“有啊！” 李在焕胡诌的本事真的是顶呱呱，“得求一块有缘的玉石，悬挂于皇上最宠爱的娘娘的帐中，作为药引。”
他记得医书说说过，悬挂玉石有助眠功效，反正无害。
“玉石宫里有的是，神医可以自己选。”
“这玉石是藏于民间的，必须得有缘才能见效。”
李在焕盘算着以找玉石为借口，拖一段时间，没准哪个皇妃就有喜了。
韩相哲应了他的要求，然后拂袖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李在焕才舒了口气。
真是佩服自己，连皇上都被骗了，如果自己的医术有骗术高明那就好了。
……
步出深宫，看见殿门口立着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年，正望着前方发呆。
李在焕走过去拍了他一下，“站在这做什么，守门吗？”
韩相爀回头见是他，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你…没事吧？”
李在焕反问，“你希望我出事吗？”
“皇上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李在焕脸红了，想起韩相哲那些无礼的话，撇撇嘴，“是有一点。”
韩相爀心里一沉。
“哎呀你也真是，有事我还能待在这吗？” 他抿嘴偷笑，“我编谎骗了他，他以后就不敢动我了。”
韩相爀有些吃惊，他急忙捂住李在焕的嘴微微皱眉，“骗皇上可是欺君之罪，小心隔墙有耳。”
温热的手掌覆在他饱满的嘴唇上，李在焕有些害羞地逃开了。
“刚刚走了一个色魔，你又来欺负我，小心我让你变太监哦！”
说完他满脸绯红地跑走了。
韩相爀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伸开手掌，掌心还存在他的温度。
这小子是怎么骗过多疑又心胸狭窄的皇上的？居然还把王爷和皇上比作色魔，真是不想活了。
不过天底下也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心里居然泛起了一丝丝甜蜜。
这些女人长年累月困在深宫里，根本没什么见识，实在是好糊弄。
“皇上驾到——”
穿着龙袍的韩相哲兴冲冲地迈步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把脉的李在焕。
坐在一堆浓妆艳抹女人中间的他，不施脂粉，衣着素雅，更显得格外清秀。
吃腻了山珍海味，反而觉得这样的野菜更有意思。
眸子，也变得暧昧不明起来。
这些后妃常年侍侧在内，如何不明白这个色君的心思，所以他若无其事地让李在焕也替他把脉的时候，她们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顷刻间人都退了个干净。
只有李在焕还未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韩相哲温和地说：“来吧，也给朕瞧瞧。”
李在焕将手伸过去。
韩相哲凝视着他，嘴角挑起一丝微笑，“神医啊，你看这后宫，沾朕雨露之人不少，怎么就无人给朕生个一儿半女呢？”
一听见 “雨露” 二字，从未尝过情爱的李在焕撑不住闹了个大红脸，他害羞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上的话。
韩相哲本是故意，见他如此更是内心激荡。
他握住了他的手，“这神医的手，比女子的都要柔嫩。”
李在焕抬头，才发现韩相哲的眼神不对劲，他急忙缩回手看看四周。
太监宫女都退了个干净。
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韩相哲挑逗得更加露骨了，他凑近李在焕身边，再次握住他的手，“朕看啊，朕的后宫正好缺一个神医，若你是女儿身，说不定…能怀上朕的龙种呢！”
李在焕手足无措，头皮发麻，“皇…皇上，您有所不知，我必须得保持清白，才能为他人行医，否则就失去了医术。”
“哦？竟然有这种事？”
韩相哲被扫了兴，天下没有一个人敢拒绝得了自己。他板起脸，“如果你敢欺骗朕，朕可是要杀你的头。”
李在焕才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保持自己身子的清白。
他继续胡诌，“皇上您不知道，我小时候有一场奇遇，邂逅了一位神僧，教导了我几日。他是出家人，也想度我出家，但他见我不愿意吃素就作罢了，但要求一定要心无杂念，否则就别想当神医了。”
他掏出师傅给的那本写的密密麻麻的医簿，全是千奇百怪的药方。
韩相哲一看就失去了兴趣，自己是一国之君，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得，好不容易邂逅了一位神医。
不过他觉得求子比求欢更重要，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贪欲而让李在焕失去了医术。
“这本书里有些了求子的秘方吗？”
“有啊！” 李在焕胡诌的本事真的是顶呱呱，“得求一块有缘的玉石，悬挂于皇上最宠爱的娘娘的帐中，作为药引。”
他记得医书说说过，悬挂玉石有助眠功效，反正无害。
“玉石宫里有的是，神医可以自己选。”
“这玉石是藏于民间的，必须得有缘才能见效。”
李在焕盘算着以找玉石为借口，拖一段时间，没准哪个皇妃就有喜了。
韩相哲应了他的要求，然后拂袖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李在焕才舒了口气。
真是佩服自己，连皇上都被骗了，如果自己的医术有骗术高明那就好了。
……
步出深宫，看见殿门口立着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年，正望着前方发呆。
李在焕走过去拍了他一下，“站在这做什么，守门吗？”
韩相爀回头见是他，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你…没事吧？”
李在焕反问，“你希望我出事吗？”
“皇上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李在焕脸红了，想起韩相哲那些无礼的话，撇撇嘴，“是有一点。”
韩相爀心里一沉。
“哎呀你也真是，有事我还能待在这吗？” 他抿嘴偷笑，“我编谎骗了他，他以后就不敢动我了。”
韩相爀有些吃惊，他急忙捂住李在焕的嘴微微皱眉，“骗皇上可是欺君之罪，小心隔墙有耳。”
温热的手掌覆在他饱满的嘴唇上，李在焕有些害羞地逃开了。
“刚刚走了一个色魔，你又来欺负我，小心我让你变太监哦！”
说完他满脸绯红地跑走了。
韩相爀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伸开手掌，掌心还存在他的温度。
这小子是怎么骗过多疑又心胸狭窄的皇上的？居然还把王爷和皇上比作色魔，真是不想活了。
不过天底下也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心里居然泛起了一丝丝甜蜜。
第十九章
驿馆——
司徒允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
“和氏璧收好没有？”
戴面具的男子毕恭毕敬地弯腰，“启禀大人，都收好了，就放在大人的枕边。”
司徒允淡淡地嗯了一声，冲下人挥手，“大家从北周一路来到西魏，路程漫长，明日就要见西魏皇帝了，大家都已筋疲力尽，下去歇息吧。”
下面的人拱手谢礼，鱼贯而出，只有面具男依然端着茶盏站在他身侧。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司徒允立刻接过茶盏跪倒在地。
“皇上，您真的是要折煞属下了。”
面具男只是淡漠地说：“出门在外万事都要小心。不必多礼了，免得穿帮。”
他坐下来，司徒允重新帮他沏了杯热茶，忧心忡忡地说：“皇上，明日就要见西魏皇帝韩相哲了，可是我们的宝盒空空如也，这如何是好？”
面具男冷哼一声，让他打开那个宝盒。
里面什么都没有。
“朕怎么会将真的和氏璧送给那无能的皇帝呢？朕以此献宝为名查看西魏的风土和兵力，明日朕去玉器店挑块普通玉石送给韩相哲，看他敢不敢和我北周翻脸。”
司徒允低声下气，“皇上圣明。对了，今日在街上遇见的那少年，是西魏的九王爷韩相爀，听说也是个贪淫好色之人。”
“朕也瞧见他了，但朕感觉这人气宇不凡，不像平庸之辈。” 面具男起身，“休息吧，明日朕去街上看看，你不要派人跟来。”
他说完便关门离去。
等他彻底走远，司徒允才擦了把额头的冷汗。
原本以为来西魏是肥差，哪曾想到皇上硬乔装打扮也跟着来，这一路上战战兢兢，生怕说错话惹恼他。
这皇上可是个暴君，曾有朝中大臣当面与他对峙，他拿起宝剑二话不说就直接削了人家的脑袋。
他知道皇上早已对西魏志在必得，此次出征事关重大，每一步都不能露出一点马脚，否则性命难保。
……
翌日，李在焕带着小四在街头晃悠。
“少爷，您有必要朝外跑吗？” 小四揉着自己酸疼的腿埋怨道。
“这你就不懂了，既然要装，就要装得像，咱们不是要找玉石吗，在王爷府上怎么找得到？” 李在焕得意地摇了摇荷包，“里面装满了银子，咱们可以尽情花了。”
小四嘿嘿笑起来，“九王爷长得那么俊，供你居住吃喝，还供你银子花。少爷，人家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了？”
“什么呀！” 李在焕竖起眉毛，“本少爷可是男的，就算我有问题，我也不会跟他。哎呀不提他了，扫兴。前面有家玉器店，过去瞧瞧。”
两人走进玉器店，李在焕一眼就看到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玉石搁在桌上。他拿起来瞧了瞧，“店家，这黄玉石得多少银子？”
老板见有生意上门，点头哈腰地说：“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是从吐蕃运来的黄玉，你瞧这么大一块，举世罕见，至少也要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你打劫吧你？就这玉石，扔在地上人家还以为是坨牛粪，二十两卖给我。”
“二十两…公子，您这要价也忒低了……” 老板苦笑着说。
突然一双手从李在焕手里取走了玉石，尔后递上一张银票，声音低沉地说：“这是二百两，黄玉我要了。”
李在焕转头一看差点被吓死。
大白天的戴什么面具，吓唬人啊！
“哎你搞清楚，这是本少爷挑中的，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不懂。” 那人冷冰冰地甩出两个字，放下银票就走。
抢了别人的东西，态度还这么傲慢，居然对皇上册封的神医如此大不敬。
李在焕不干了，他追上去挡在前面。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是长得太丑了？想要这块玉，那就看你能不能从这过去。”
他懂得一点功夫，倒也不怕这人。
面具男冷冷地扫他一眼，迎面走来，李在焕挥拳过去，眼前却一花。
不知道那人使了什么方法，把他差点挤倒在地。
小四上前扶着他，却发现面具男步伐依然平稳，已经拿着玉走了出去。
李在焕彻底怒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自己是丑男了。
他奔过去拽住面具男的衣角喊起来，“有人打劫…他抢了我的玉石啊……”
面具男怔住了，他猛地转过身，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散发着怒气。
他对李在焕恶狠狠地说：“你是想找死吗？”
李在焕这下更抓住话柄了，他大声嚷嚷，“这人抢我的东西还要打人！没天理啊。大伙过来评评理，他欺负孩子啊……”
李在焕自小就在街头到处窜，反正李府的人也不管他。撒泼打浑惯了，天不怕地不怕，况且他今日带了黑蝴蝶粉，撒过去保证让这人好受。
行人纷纷过来凑热闹，李在焕见状假装抹着眼泪诉苦，“我寻黄玉救人的，好不容易才找着，这人身强力壮抢走了我的东西，还威胁要杀我…呜呜呜呜…我不活了……”
他说完就往墙上撞去，小四默契地拉住了他，也狼嚎起来，“真是惨绝人寰！”
大伙议论纷纷，“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孩子。”
“就是，太过分了。”
“戴个面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快报官抓他。”
有人眼尖，看出面具男穿的是北周的衣裳，立刻喊道，“他是北周人，北周人居然在西魏的土地上撒野，给他点教训！”
顿时烂菜叶臭鸡蛋西红柿一齐向面具男砸过来。
虽然他身手不错，但是碍于被人包围着，左躲右躲，干净的深紫色长衫上还是沾了一些污痕。
一个高高在上的北周国君，从未在市井低层生活过，第一次就被人弄得狼狈不堪。
李在焕趁机去抢黄玉，却被面具男扼住咽喉。
驿馆——
司徒允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
“和氏璧收好没有？”
戴面具的男子毕恭毕敬地弯腰，“启禀大人，都收好了，就放在大人的枕边。”
司徒允淡淡地嗯了一声，冲下人挥手，“大家从北周一路来到西魏，路程漫长，明日就要见西魏皇帝了，大家都已筋疲力尽，下去歇息吧。”
下面的人拱手谢礼，鱼贯而出，只有面具男依然端着茶盏站在他身侧。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司徒允立刻接过茶盏跪倒在地。
“皇上，您真的是要折煞属下了。”
面具男只是淡漠地说：“出门在外万事都要小心。不必多礼了，免得穿帮。”
他坐下来，司徒允重新帮他沏了杯热茶，忧心忡忡地说：“皇上，明日就要见西魏皇帝韩相哲了，可是我们的宝盒空空如也，这如何是好？”
面具男冷哼一声，让他打开那个宝盒。
里面什么都没有。
“朕怎么会将真的和氏璧送给那无能的皇帝呢？朕以此献宝为名查看西魏的风土和兵力，明日朕去玉器店挑块普通玉石送给韩相哲，看他敢不敢和我北周翻脸。”
司徒允低声下气，“皇上圣明。对了，今日在街上遇见的那少年，是西魏的九王爷韩相爀，听说也是个贪淫好色之人。”
“朕也瞧见他了，但朕感觉这人气宇不凡，不像平庸之辈。” 面具男起身，“休息吧，明日朕去街上看看，你不要派人跟来。”
他说完便关门离去。
等他彻底走远，司徒允才擦了把额头的冷汗。
原本以为来西魏是肥差，哪曾想到皇上硬乔装打扮也跟着来，这一路上战战兢兢，生怕说错话惹恼他。
这皇上可是个暴君，曾有朝中大臣当面与他对峙，他拿起宝剑二话不说就直接削了人家的脑袋。
他知道皇上早已对西魏志在必得，此次出征事关重大，每一步都不能露出一点马脚，否则性命难保。
……
翌日，李在焕带着小四在街头晃悠。
“少爷，您有必要朝外跑吗？” 小四揉着自己酸疼的腿埋怨道。
“这你就不懂了，既然要装，就要装得像，咱们不是要找玉石吗，在王爷府上怎么找得到？” 李在焕得意地摇了摇荷包，“里面装满了银子，咱们可以尽情花了。”
小四嘿嘿笑起来，“九王爷长得那么俊，供你居住吃喝，还供你银子花。少爷，人家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了？”
“什么呀！” 李在焕竖起眉毛，“本少爷可是男的，就算我有问题，我也不会跟他。哎呀不提他了，扫兴。前面有家玉器店，过去瞧瞧。”
两人走进玉器店，李在焕一眼就看到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玉石搁在桌上。他拿起来瞧了瞧，“店家，这黄玉石得多少银子？”
老板见有生意上门，点头哈腰地说：“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是从吐蕃运来的黄玉，你瞧这么大一块，举世罕见，至少也要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你打劫吧你？就这玉石，扔在地上人家还以为是坨牛粪，二十两卖给我。”
“二十两…公子，您这要价也忒低了……” 老板苦笑着说。
突然一双手从李在焕手里取走了玉石，尔后递上一张银票，声音低沉地说：“这是二百两，黄玉我要了。”
李在焕转头一看差点被吓死。
大白天的戴什么面具，吓唬人啊！
“哎你搞清楚，这是本少爷挑中的，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不懂。” 那人冷冰冰地甩出两个字，放下银票就走。
抢了别人的东西，态度还这么傲慢，居然对皇上册封的神医如此大不敬。
李在焕不干了，他追上去挡在前面。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是长得太丑了？想要这块玉，那就看你能不能从这过去。”
他懂得一点功夫，倒也不怕这人。
面具男冷冷地扫他一眼，迎面走来，李在焕挥拳过去，眼前却一花。
不知道那人使了什么方法，把他差点挤倒在地。
小四上前扶着他，却发现面具男步伐依然平稳，已经拿着玉走了出去。
李在焕彻底怒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自己是丑男了。
他奔过去拽住面具男的衣角喊起来，“有人打劫…他抢了我的玉石啊……”
面具男怔住了，他猛地转过身，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散发着怒气。
他对李在焕恶狠狠地说：“你是想找死吗？”
李在焕这下更抓住话柄了，他大声嚷嚷，“这人抢我的东西还要打人！没天理啊。大伙过来评评理，他欺负孩子啊……”
李在焕自小就在街头到处窜，反正李府的人也不管他。撒泼打浑惯了，天不怕地不怕，况且他今日带了黑蝴蝶粉，撒过去保证让这人好受。
行人纷纷过来凑热闹，李在焕见状假装抹着眼泪诉苦，“我寻黄玉救人的，好不容易才找着，这人身强力壮抢走了我的东西，还威胁要杀我…呜呜呜呜…我不活了……”
他说完就往墙上撞去，小四默契地拉住了他，也狼嚎起来，“真是惨绝人寰！”
大伙议论纷纷，“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孩子。”
“就是，太过分了。”
“戴个面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快报官抓他。”
有人眼尖，看出面具男穿的是北周的衣裳，立刻喊道，“他是北周人，北周人居然在西魏的土地上撒野，给他点教训！”
顿时烂菜叶臭鸡蛋西红柿一齐向面具男砸过来。
虽然他身手不错，但是碍于被人包围着，左躲右躲，干净的深紫色长衫上还是沾了一些污痕。
一个高高在上的北周国君，从未在市井低层生活过，第一次就被人弄得狼狈不堪。
李在焕趁机去抢黄玉，却被面具男扼住咽喉。
“想活命，就让他们撤了。”
这下李在焕知道，他要是用力一捏，自己的小命就玩儿完了。
只怕这人武功在车学沇之上。
李在焕聪明，最会见风使舵，他急忙换上一副笑脸对大伙儿说：“我们是闹着玩儿的，大家都散了吧，抱歉抱歉……”
群众闻言又开始骂李在焕，见无热闹可看了才散去。
面具男刚一松手，李在焕就朝他撒了一把黑蝴蝶粉。
“丑八怪，看招！”
他顺势躲开，因为距离太近，还是有一些撒到了手背上。
手背顿时起了些小红疙瘩，又疼又痒，他顾不上疼痛伸手就要去抓他，李在焕冲他吐着舌头，拉着小四就跑了。
面具男只抓到了一样东西。
一个破破烂烂的绿缎荷包，上面绣了三个字——
李宰焕。
好奇怪的名字。
他心里十分气恼，堂堂北周国君居然被一个市井百姓给耍了，这要传出去脸往哪儿搁？
他仔细端详着手里的荷包，忽然瞪圆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这是西魏的国土，怎么会出现北周专用的锦绿缎呢？
这下李在焕知道，他要是用力一捏，自己的小命就玩儿完了。
只怕这人武功在车学沇之上。
李在焕聪明，最会见风使舵，他急忙换上一副笑脸对大伙儿说：“我们是闹着玩儿的，大家都散了吧，抱歉抱歉……”
群众闻言又开始骂李在焕，见无热闹可看了才散去。
面具男刚一松手，李在焕就朝他撒了一把黑蝴蝶粉。
“丑八怪，看招！”
他顺势躲开，因为距离太近，还是有一些撒到了手背上。
手背顿时起了些小红疙瘩，又疼又痒，他顾不上疼痛伸手就要去抓他，李在焕冲他吐着舌头，拉着小四就跑了。
面具男只抓到了一样东西。
一个破破烂烂的绿缎荷包，上面绣了三个字——
李宰焕。
好奇怪的名字。
他心里十分气恼，堂堂北周国君居然被一个市井百姓给耍了，这要传出去脸往哪儿搁？
他仔细端详着手里的荷包，忽然瞪圆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这是西魏的国土，怎么会出现北周专用的锦绿缎呢？
第二十章
司徒允手捧着精致的紫檀木盒，身后跟着面具男，一步一个台阶走上了黄金宫的宫殿内。
风吹起他们的衣衫下摆，隐约能看见司徒允的双腿都在打颤。
面具男咳了一声，司徒允回头张望，瞧见他面具下投来的冰冷的光芒。
脊背顿时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此刻的他才知道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
昨夜皇上将花了二百两银子，从玉器店买来的那块黄玉放在木盒里，司徒允仿佛看见自己人头落地的场面。
皇上说：“放心，懦弱的西魏皇帝绝不敢多言。”
可是这毕竟是身犯险地啊，皇上也真是大胆。
他想起有关这位暴君的离奇传说，据说当年皇上才是垂髫之年，为了夺取皇位竟然亲手手刃了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摄政王，也就是他的叔父监政多年，北周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连亲生父亲都敢弑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
想到这，司徒允稳定了一下心神，继续往前走去。
罢了，就陪这祖宗冒次险吧。
面具男抓抓手背，红疙瘩还是没有消下去。都怪那个可恶的家伙撒了粉末，自己才弄得这么狼狈。
哼，西魏的人就会耍小心眼，不敢上沙场比试。
他心里不屑地嘲讽着。
……
两人站在大殿上。
在大臣们的簇拥下，韩相哲愉悦地接受着来自北周的使者。
面具男打量着西魏的黄金宫，果然和传说一样金光灿烂，富丽堂皇，比自己的宫殿要阔气许多倍。
不过这也能说明西魏现在的君主是个昏庸无道，只顾贪图享乐之人。
司徒允献上了其它礼物，唯独那紫檀木盒，他还在犹豫中。
面具男瞥了他一眼，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盒子，对韩相哲说：“启禀皇上，这是我朝皇上献给西魏的和氏璧。”
韩相哲喜不自胜，“和氏璧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瑰宝。请使者开盒，让朕的臣子们开开眼吧。”
司徒允惊恐地瞪大眼，然而面具男却处变不惊地打开了盒子。
一块黄色的玉石端端正正放在里面。
朝中大臣面面相觑，据说这和氏璧会放射五彩光华，但这怎么看都像从玉器店买来的廉价货啊。
韩相爀看了一眼玉石，他对玉十分有鉴赏能力，一看就知道这根本不是和氏璧。
难道对方是拿假货来存心羞辱西魏吗？
然而韩相哲却哈哈大笑起来，“果真是无价之宝，多谢北周使臣的好意，这宝物朕收下了。来人，将朕准备的厚礼拿出来款待。”
面具男心里冷笑，瞧啊，这就是西魏的国君，一个草包，根本不配主宰这富饶的西魏大地。
他发过誓，三年内要入驻黄金殿。
蓦地又感觉到手背奇痒难耐，忍不住又伸手去抓瘙痒的地方。
韩相爀见状趁机将他们一军，“大胆，北周使者对我圣上居然如此无礼。”
面具男扫了他一眼，韩相爀英气逼人，站在众臣中鹤立鸡群。
他淡然地说：“请皇上见谅，草民因为来此水土不服，皮肤上起了东西，所以奇痒难忍。”
韩相哲瞪了韩相爀一眼，声音柔和地说：“朕前几日刚刚册封了一位神医，请随朕来，让他替你疗伤。”
他起身欲走，韩相爀在后面紧跟着。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别的事他都可以容忍，但北周使者拿一块假黄玉来冒充和氏璧献给皇上，表面上是欺君，实则是在欺辱一个国家。
他不能再伪装成对这一切不在乎了。
“皇上，皇弟看那宝物，分明是一块普通的玉石，皇上应该严惩他们犯下欺君之罪。”
韩相哲瞪眼，“你怎么知道那是假的？朕看来是真的和氏璧，朕要大宴北周使者。”
“可是皇上，那真的是假的……”
“不要说了。” 韩相哲打断他的话，“他们带着情意远道而来，你不要在这给朕杞人忧天。”
韩相哲的俊脸变得阴云密布，他对这个弟弟很不满意，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司徒允等人。
但愿他们没有听见此番争执。
韩相爀不再说话，他的双手在宽大的袖子里紧紧攥成拳头。
父皇啊父皇，您在天有灵，瞧瞧您亲选的这位继承人。嫉妒贤能，刚愎自用，在别的国家的人面前唯唯诺诺，这哪里像韩氏家族的人？
他心里很是痛苦，为西魏的未来担忧。
司徒允手捧着精致的紫檀木盒，身后跟着面具男，一步一个台阶走上了黄金宫的宫殿内。
风吹起他们的衣衫下摆，隐约能看见司徒允的双腿都在打颤。
面具男咳了一声，司徒允回头张望，瞧见他面具下投来的冰冷的光芒。
脊背顿时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此刻的他才知道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
昨夜皇上将花了二百两银子，从玉器店买来的那块黄玉放在木盒里，司徒允仿佛看见自己人头落地的场面。
皇上说：“放心，懦弱的西魏皇帝绝不敢多言。”
可是这毕竟是身犯险地啊，皇上也真是大胆。
他想起有关这位暴君的离奇传说，据说当年皇上才是垂髫之年，为了夺取皇位竟然亲手手刃了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摄政王，也就是他的叔父监政多年，北周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连亲生父亲都敢弑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
想到这，司徒允稳定了一下心神，继续往前走去。
罢了，就陪这祖宗冒次险吧。
面具男抓抓手背，红疙瘩还是没有消下去。都怪那个可恶的家伙撒了粉末，自己才弄得这么狼狈。
哼，西魏的人就会耍小心眼，不敢上沙场比试。
他心里不屑地嘲讽着。
……
两人站在大殿上。
在大臣们的簇拥下，韩相哲愉悦地接受着来自北周的使者。
面具男打量着西魏的黄金宫，果然和传说一样金光灿烂，富丽堂皇，比自己的宫殿要阔气许多倍。
不过这也能说明西魏现在的君主是个昏庸无道，只顾贪图享乐之人。
司徒允献上了其它礼物，唯独那紫檀木盒，他还在犹豫中。
面具男瞥了他一眼，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盒子，对韩相哲说：“启禀皇上，这是我朝皇上献给西魏的和氏璧。”
韩相哲喜不自胜，“和氏璧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瑰宝。请使者开盒，让朕的臣子们开开眼吧。”
司徒允惊恐地瞪大眼，然而面具男却处变不惊地打开了盒子。
一块黄色的玉石端端正正放在里面。
朝中大臣面面相觑，据说这和氏璧会放射五彩光华，但这怎么看都像从玉器店买来的廉价货啊。
韩相爀看了一眼玉石，他对玉十分有鉴赏能力，一看就知道这根本不是和氏璧。
难道对方是拿假货来存心羞辱西魏吗？
然而韩相哲却哈哈大笑起来，“果真是无价之宝，多谢北周使臣的好意，这宝物朕收下了。来人，将朕准备的厚礼拿出来款待。”
面具男心里冷笑，瞧啊，这就是西魏的国君，一个草包，根本不配主宰这富饶的西魏大地。
他发过誓，三年内要入驻黄金殿。
蓦地又感觉到手背奇痒难耐，忍不住又伸手去抓瘙痒的地方。
韩相爀见状趁机将他们一军，“大胆，北周使者对我圣上居然如此无礼。”
面具男扫了他一眼，韩相爀英气逼人，站在众臣中鹤立鸡群。
他淡然地说：“请皇上见谅，草民因为来此水土不服，皮肤上起了东西，所以奇痒难忍。”
韩相哲瞪了韩相爀一眼，声音柔和地说：“朕前几日刚刚册封了一位神医，请随朕来，让他替你疗伤。”
他起身欲走，韩相爀在后面紧跟着。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别的事他都可以容忍，但北周使者拿一块假黄玉来冒充和氏璧献给皇上，表面上是欺君，实则是在欺辱一个国家。
他不能再伪装成对这一切不在乎了。
“皇上，皇弟看那宝物，分明是一块普通的玉石，皇上应该严惩他们犯下欺君之罪。”
韩相哲瞪眼，“你怎么知道那是假的？朕看来是真的和氏璧，朕要大宴北周使者。”
“可是皇上，那真的是假的……”
“不要说了。” 韩相哲打断他的话，“他们带着情意远道而来，你不要在这给朕杞人忧天。”
韩相哲的俊脸变得阴云密布，他对这个弟弟很不满意，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司徒允等人。
但愿他们没有听见此番争执。
韩相爀不再说话，他的双手在宽大的袖子里紧紧攥成拳头。
父皇啊父皇，您在天有灵，瞧瞧您亲选的这位继承人。嫉妒贤能，刚愎自用，在别的国家的人面前唯唯诺诺，这哪里像韩氏家族的人？
他心里很是痛苦，为西魏的未来担忧。
第二十一章
李在焕被传到了后花园中。
韩相哲已经摆上了国宴，隆重宴请北周使者，请了贞妃率领各位女嫔们献舞。
李在焕踩着一地细碎的金黄向他们走来。
面具男抬头怔住了。
这不是和自己抢黄玉的人吗？
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子居然是皇上册封的神医？
“神医，北周使者远道而来，因水土不服，皮肤上起了疹，你给瞧瞧吧，治好了，朕重重有赏。”
面具男心里苦笑，毒粉是他撒的，他肯定能治好然后自捞一笔银子。
李在焕看见面具男的时候也怔了一下，但很快冷静下来。
这有皇上撑腰呢，谅他也不敢使蛮，说不定还可以捉弄捉弄他。
见李在焕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已经十分了解他性格的韩相爀有些纳闷。
他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皇上在这可不敢鲁莽行事。
李在焕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面具男的手背，故作惊讶地叫起来，“哎呀不得了，使者中的是火毒。”
“火毒？” 司徒允疑惑地问，“从未听过这种毒啊！”
“火毒是体内有毒需要散发，发不出来就会郁结在皮肤上。不用担心，本神医三刻钟就能治好。”
面具男嘴角抽搐，这小子真会胡诌。
司徒允一听能治好便舒了口气，只要皇上没事就行。
韩相哲觉得十分有面子，果然还是西魏人才辈出。
“那就请神医为使者速速治疗。”
李在焕憋着笑说道，“快让人去准备三大桶冰水，让贵客在各个水桶里浸泡一刻钟即可。”
司徒允迟疑了，“这…这法子有效吗？”
此刻虽然已经入春，刚刚从深冬回暖就让人泡在冰水里，怎么受得了？
李在焕瞪了他一眼，“你不信，我还不治了呢，自生自灭去。”
见他自信满满，韩相爀相信他一定有方法，否则早就开溜了，正好，让这个骗子受点苦也合了自己心意。
他也附和道，“使者有所不知，李神医是解毒高手，你们放心吧。”
面具男虽然心知有异，但无奈皮肤实在难受的紧。只要能止痒，别说冰水，就算是污水他也愿意投身而入。
……
太监们麻利地准备好了三大桶冰水，光用手触摸就冰冷刺骨了。
李在焕趁人不注意，往水里面倒入了解药。
不过这小小的举动可逃不过韩相爀的眼睛。
他把他拉到门外，“你往水里放了什么？”
李在焕可爱地噘嘴，说道，“本神医治病还要向你上报不成？”
“他是皇上看重的贵客，你可别乱来。”
“我什么时候乱来过？” 李在焕有些不满。
“不过……” 韩相爀小声道，“只要能治好，乱来一下下也没关系……”
李在焕笑了笑，看得韩相爀心神荡漾。
真是可爱。
“你跟他有仇吗？”
“没。但是他送给皇上一块假玉，皇上还不能谢绝，这简直是给西魏蒙羞。”
“想要我替你出气？” 李在焕嘴角挑着笑，“那你得表示表示，怎么也得给点银子吧，不多，五百两就好，反正你是财主。”
韩相爀哭笑不得，这人怎么无时无刻不想着要钱啊，难道他是穷人转世吗？
“好好好，银子都给你备着，不过你别让人看出破绽。”
“我知道了，他进去泡着，我去看看。”
韩相爀拉住他，“他脱光衣服你进去干嘛？”
“你糊涂了吗？不会把我当成女人了吧，你光身子不也被我瞧见了吗？再说了，我可是大夫，怕什么？” 说完李在焕推开门。
韩相爀也尾随着他进去。
两人说着说着走到了木桶旁，见面具男是穿着裤子的。
原来李在焕交代只要他光着上半身即可。
又被他耍了。
韩相爀心里好气又好笑。
看着面具男泡在冰水里，他才略微出了口气。
李在焕被传到了后花园中。
韩相哲已经摆上了国宴，隆重宴请北周使者，请了贞妃率领各位女嫔们献舞。
李在焕踩着一地细碎的金黄向他们走来。
面具男抬头怔住了。
这不是和自己抢黄玉的人吗？
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子居然是皇上册封的神医？
“神医，北周使者远道而来，因水土不服，皮肤上起了疹，你给瞧瞧吧，治好了，朕重重有赏。”
面具男心里苦笑，毒粉是他撒的，他肯定能治好然后自捞一笔银子。
李在焕看见面具男的时候也怔了一下，但很快冷静下来。
这有皇上撑腰呢，谅他也不敢使蛮，说不定还可以捉弄捉弄他。
见李在焕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已经十分了解他性格的韩相爀有些纳闷。
他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皇上在这可不敢鲁莽行事。
李在焕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面具男的手背，故作惊讶地叫起来，“哎呀不得了，使者中的是火毒。”
“火毒？” 司徒允疑惑地问，“从未听过这种毒啊！”
“火毒是体内有毒需要散发，发不出来就会郁结在皮肤上。不用担心，本神医三刻钟就能治好。”
面具男嘴角抽搐，这小子真会胡诌。
司徒允一听能治好便舒了口气，只要皇上没事就行。
韩相哲觉得十分有面子，果然还是西魏人才辈出。
“那就请神医为使者速速治疗。”
李在焕憋着笑说道，“快让人去准备三大桶冰水，让贵客在各个水桶里浸泡一刻钟即可。”
司徒允迟疑了，“这…这法子有效吗？”
此刻虽然已经入春，刚刚从深冬回暖就让人泡在冰水里，怎么受得了？
李在焕瞪了他一眼，“你不信，我还不治了呢，自生自灭去。”
见他自信满满，韩相爀相信他一定有方法，否则早就开溜了，正好，让这个骗子受点苦也合了自己心意。
他也附和道，“使者有所不知，李神医是解毒高手，你们放心吧。”
面具男虽然心知有异，但无奈皮肤实在难受的紧。只要能止痒，别说冰水，就算是污水他也愿意投身而入。
……
太监们麻利地准备好了三大桶冰水，光用手触摸就冰冷刺骨了。
李在焕趁人不注意，往水里面倒入了解药。
不过这小小的举动可逃不过韩相爀的眼睛。
他把他拉到门外，“你往水里放了什么？”
李在焕可爱地噘嘴，说道，“本神医治病还要向你上报不成？”
“他是皇上看重的贵客，你可别乱来。”
“我什么时候乱来过？” 李在焕有些不满。
“不过……” 韩相爀小声道，“只要能治好，乱来一下下也没关系……”
李在焕笑了笑，看得韩相爀心神荡漾。
真是可爱。
“你跟他有仇吗？”
“没。但是他送给皇上一块假玉，皇上还不能谢绝，这简直是给西魏蒙羞。”
“想要我替你出气？” 李在焕嘴角挑着笑，“那你得表示表示，怎么也得给点银子吧，不多，五百两就好，反正你是财主。”
韩相爀哭笑不得，这人怎么无时无刻不想着要钱啊，难道他是穷人转世吗？
“好好好，银子都给你备着，不过你别让人看出破绽。”
“我知道了，他进去泡着，我去看看。”
韩相爀拉住他，“他脱光衣服你进去干嘛？”
“你糊涂了吗？不会把我当成女人了吧，你光身子不也被我瞧见了吗？再说了，我可是大夫，怕什么？” 说完李在焕推开门。
韩相爀也尾随着他进去。
两人说着说着走到了木桶旁，见面具男是穿着裤子的。
原来李在焕交代只要他光着上半身即可。
又被他耍了。
韩相爀心里好气又好笑。
看着面具男泡在冰水里，他才略微出了口气。
第二十二章
面具男闭着眼，自己是有功夫的人，这点冷水算不了什么。
这时一双手缓缓伸了过来。
他睁开，见是李在焕。
“别碰我面具。” 他不满地躲开了。
“我得看你的面色，如果由白转红，毒素就排得差不多了。”
“你不是说三刻钟吗，三刻钟一到我会立即离开木桶。”
李在焕逮住一切可以挖苦他的机会，“你怎么这么害怕以真面目示人呢？难道是丑得惨不忍睹吗？还是被毁容了？”
没想到面具男如此沉得住气。他说：“李公子，你激我也没用。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能摘下面具，除非是皇上下旨。”
“想拿皇上来压我？” 李在焕哼了哼，“不就一张脸吗，本少爷还不想看呢，免得我看见了夜晚睡不着觉，来人呀！”
来了几个小太监。
“去，抓几只蛤蟆来，放进桶里。”
小太监愣住了。
韩相爀忍着笑，明白这是李在焕的新花招。
他对他们说：“听神医的吩咐，去吧。”
面具男这回惊恐起来，“神医，你想干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尊称他一声神医了。
“让它们陪你戏水啊，蛤蟆皮肤凉，可助你解火毒。”
太监从池塘里抓来了几只呱呱乱叫的蛤蟆，李在焕顺势往桶里一扔。
面具男感觉那黏糊糊的东西在桶里到处游，还不停地贴着自己敏感的皮肤。他头皮都发麻了，人对水下生物都有一种畏惧的感觉，即使他是武林高手也不例外。
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敢和本少爷抢东西吗？” 李在焕问。
面具男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看来还是不服输啊，要不要我命人再抓几条蛇来？”
“我认输了。” 面具男终于开口。
“看来你还算蛮识趣的嘛！既然认输，就得有个认输的样子，怎么显示你的诚意？”
“今天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相见定会偿还给你，我说到做到。”
“唉算了算了。” 李在焕摆手，“瞧你脸都吓白了，饶了你，三刻钟后再出来吧。”
李在焕说完扭头离开。
门口，韩相爀对他竖起大拇指。
“真是神啊你，瞧他吓得那样。” 韩相爀捂着肚子毫无形象地笑出声。
门外两人笑得正欢，里面的还在忍受蛤蟆和冰水的双重折磨，不过好在手背的痛痒渐渐消除了。
李宰焕，我记住你了。
面具男恨恨地想着，却也忍不住笑开。
咧开嘴角的时候，他的表情又凝固了。
有多久了，金元植，你有多少年没再笑过了？
记忆回到遥远的垂髫之年，回到六岁。
最后一次笑，还是伏在父皇膝头上向他要糖吃的时候。那笑容像花瓣，漂浮在层层不定的心事中。
从垂髫到弱冠，再也不曾笑过，即使是生辰，即使是举国大庆，即使是被自己的叔父赶下庙堂。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戴着冰冷的面具，虽然谁都看不见自己现在的表情，但总感觉胸口荡漾着一股暖意。
原来，微笑也会让人变得心情愉悦。
面具男闭着眼，自己是有功夫的人，这点冷水算不了什么。
这时一双手缓缓伸了过来。
他睁开，见是李在焕。
“别碰我面具。” 他不满地躲开了。
“我得看你的面色，如果由白转红，毒素就排得差不多了。”
“你不是说三刻钟吗，三刻钟一到我会立即离开木桶。”
李在焕逮住一切可以挖苦他的机会，“你怎么这么害怕以真面目示人呢？难道是丑得惨不忍睹吗？还是被毁容了？”
没想到面具男如此沉得住气。他说：“李公子，你激我也没用。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能摘下面具，除非是皇上下旨。”
“想拿皇上来压我？” 李在焕哼了哼，“不就一张脸吗，本少爷还不想看呢，免得我看见了夜晚睡不着觉，来人呀！”
来了几个小太监。
“去，抓几只蛤蟆来，放进桶里。”
小太监愣住了。
韩相爀忍着笑，明白这是李在焕的新花招。
他对他们说：“听神医的吩咐，去吧。”
面具男这回惊恐起来，“神医，你想干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尊称他一声神医了。
“让它们陪你戏水啊，蛤蟆皮肤凉，可助你解火毒。”
太监从池塘里抓来了几只呱呱乱叫的蛤蟆，李在焕顺势往桶里一扔。
面具男感觉那黏糊糊的东西在桶里到处游，还不停地贴着自己敏感的皮肤。他头皮都发麻了，人对水下生物都有一种畏惧的感觉，即使他是武林高手也不例外。
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敢和本少爷抢东西吗？” 李在焕问。
面具男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看来还是不服输啊，要不要我命人再抓几条蛇来？”
“我认输了。” 面具男终于开口。
“看来你还算蛮识趣的嘛！既然认输，就得有个认输的样子，怎么显示你的诚意？”
“今天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相见定会偿还给你，我说到做到。”
“唉算了算了。” 李在焕摆手，“瞧你脸都吓白了，饶了你，三刻钟后再出来吧。”
李在焕说完扭头离开。
门口，韩相爀对他竖起大拇指。
“真是神啊你，瞧他吓得那样。” 韩相爀捂着肚子毫无形象地笑出声。
门外两人笑得正欢，里面的还在忍受蛤蟆和冰水的双重折磨，不过好在手背的痛痒渐渐消除了。
李宰焕，我记住你了。
面具男恨恨地想着，却也忍不住笑开。
咧开嘴角的时候，他的表情又凝固了。
有多久了，金元植，你有多少年没再笑过了？
记忆回到遥远的垂髫之年，回到六岁。
最后一次笑，还是伏在父皇膝头上向他要糖吃的时候。那笑容像花瓣，漂浮在层层不定的心事中。
从垂髫到弱冠，再也不曾笑过，即使是生辰，即使是举国大庆，即使是被自己的叔父赶下庙堂。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戴着冰冷的面具，虽然谁都看不见自己现在的表情，但总感觉胸口荡漾着一股暖意。
原来，微笑也会让人变得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