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ミVIXX╅17.10.28 改编╊【走错路】爀啃\/肉
番外《韩相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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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韩相爀，你真不是/东/西。」
一个刚跟他在床上翻云覆雨过的炮友如此道，韩相爀没生气，反倒觉得好笑。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
那人：「？」
韩相爀看都不看他。「我是人，不是/东/西。」
那人扯了扯唇。「好吧，你不是/人。」
奖学金挑眉。「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刚刚被我这『不是人』搞到射了三次？所以你的嗜好是人/兽/交？」
那人：「……我不跟你说了。」跟律师辩嘴，还真没啥赢的可能性。
韩相爀依旧不动声色，穿戴好了衣物，将袖扣一一别好，那人看得很神奇。「你都不问我一下何出此言？」
无聊。「何出此言？」
那人：「听说你甩了小岩？」
韩相爀叹口气：「我没甩他。」
那人：「？」
「我只是拒绝他，然後选了你上床。」
韩相爀口气一副就事论事，那人笑了。「是啊，当著人家面，揽过我的腰，然後说『我对你腻了，技术纯熟点再来』，承蒙你如此瞧得起我。」那人道：「小岩都哭了，他才刚进圈而已，据说你是他的……第二个？」
韩相爀：「所以我是为他好。」男人穿好西装外套，转身走了。
韩相爀对自己童年的记忆很模糊。
人类都有所谓的趋吉避凶心理，有些事，太不愉快的，不想记忆，抹煞著抹煞著，就淡掉了，唯独对某些细节会有本能的厌恶残留，其中之一，韩相爀特别讨厌看人软弱。
那会令他联想到幼时无能为力，被人排挤欺负的自己。
所以在圈子里，倘若遇到太弱兮兮的对象，他总格外厌烦，通常都会用不大客气的态度。
反正这辈子，情情爱爱的，打一开始就被他挑开至人生目标以外。
他没受过这方面的伤害与折腾，纯粹是没有兴趣而已。
或者说，天生同志的他，事业与感情线势必无法划上等号，从政是他理想，台湾的政治圈……不，全世界都一样，没一个地方会完全接纳同志成为领导，他没有任何谴责意思，纯粹阐述现状，於是他也选择得很快：太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不需要。
他不想再历经一次，彷若小时那般的徬徨无助。
第一次见到李在焕的时候，是个冬天。
寒流来了，天气很冷，他从小体温偏低，大抵没受过好的照顾，即便长大後极力健身，手脚冰冷的毛病还是摆脱不掉。
事务所介绍新进人员，他没兴趣，但仍义务出席，站在墙角，他手冻得要命，插在口袋里仍有丝丝凉气，渗入腿肤，每到这时他总怀疑人类怎能有这般低冷的体温。
他脸色很差，只想结束了工作，找个人拥抱。
「我是李在焕，大家可以叫我Joke。」
很乾净清朗的男声，不算太低，也不算高。
李在焕？Joke男？
这名字太喜感了，导致韩相爀抬了抬眉，瞥向青年所在位置，目光一震。
浓眉大眼。
这是韩相爀对李在焕的第一印象。
那黑黝黝的眼，亮澄无比，眉毛微扬，形状是很自然的精神好看。
第二印象是……他笑得真好，嘴唇微翘，几颗白玉似的牙在唇缝间隐约露出，黝黑色的肤很是健康，整个人透著一股暖烘烘的气息，彷佛教人感受到阳光。
韩相爀手脚瞬间就没那麽冷了，微微的热从他脚根底隐约涌上，汇聚在下腹处──
那是一个男人最原始本能的反应，在面对他有兴趣的人物时，野蛮又直接。倘若这是在Gay Bar里，他定要用尽浑身解数，得了这人，甚至或许等不及开房，随处找了个僻静地方，就要开干。
但，现在不是在Gay Bar，而是在事务所里。
他平时工作的地方。
所以韩相爀很快按捺下了那股莫名所以的冲动。
他的手脚，又逐渐恢复了冰冷。
当晚他就去了Gay Bar，这次挑了一个肤色较深，身形结实，五官俊朗的。
这晚他干得很是痛快，转眼就把对李在焕产生的不明冲动，抛诸脑後。
据说Gay跟Gay之间都会有个雷达，哔哔哔，准得很，韩相爀的开关大约是坏掉了，或者他从没开启打算，最好他察觉不到别人，别人也觉察不到他。
糜/烂几晚过後他就把李在焕忘了，本来这世上就不是真缺谁不可，倒是李在焕在事务所里很受欢迎，虽有点儿呆呆傻傻，其实待人接物，很是机敏，会看人脸色，递茶端水，时机态度，恰到好处。
据说是因他高中时失去父母，在亲戚家借住一阵的关系，但青年脸上倒是看不见那种依附人的谄媚，反而像是做得习惯了，而他也不讨厌这麽对人。
略微相似的遭遇，但塑造出来的人格，却是两样的大不同。
韩相爀扯嘴哼笑。
日子就这麽不咸不淡地过，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临，随著季节入夏，韩相爀体内那股骚动也渐渐地沉寂了一些。台湾的夏天很热很闷，但总比冬天又湿又冷，手脚如冰棍般暖不起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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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韩相爀，你真不是/东/西。」
一个刚跟他在床上翻云覆雨过的炮友如此道，韩相爀没生气，反倒觉得好笑。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
那人：「？」
韩相爀看都不看他。「我是人，不是/东/西。」
那人扯了扯唇。「好吧，你不是/人。」
奖学金挑眉。「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刚刚被我这『不是人』搞到射了三次？所以你的嗜好是人/兽/交？」
那人：「……我不跟你说了。」跟律师辩嘴，还真没啥赢的可能性。
韩相爀依旧不动声色，穿戴好了衣物，将袖扣一一别好，那人看得很神奇。「你都不问我一下何出此言？」
无聊。「何出此言？」
那人：「听说你甩了小岩？」
韩相爀叹口气：「我没甩他。」
那人：「？」
「我只是拒绝他，然後选了你上床。」
韩相爀口气一副就事论事，那人笑了。「是啊，当著人家面，揽过我的腰，然後说『我对你腻了，技术纯熟点再来』，承蒙你如此瞧得起我。」那人道：「小岩都哭了，他才刚进圈而已，据说你是他的……第二个？」
韩相爀：「所以我是为他好。」男人穿好西装外套，转身走了。
韩相爀对自己童年的记忆很模糊。
人类都有所谓的趋吉避凶心理，有些事，太不愉快的，不想记忆，抹煞著抹煞著，就淡掉了，唯独对某些细节会有本能的厌恶残留，其中之一，韩相爀特别讨厌看人软弱。
那会令他联想到幼时无能为力，被人排挤欺负的自己。
所以在圈子里，倘若遇到太弱兮兮的对象，他总格外厌烦，通常都会用不大客气的态度。
反正这辈子，情情爱爱的，打一开始就被他挑开至人生目标以外。
他没受过这方面的伤害与折腾，纯粹是没有兴趣而已。
或者说，天生同志的他，事业与感情线势必无法划上等号，从政是他理想，台湾的政治圈……不，全世界都一样，没一个地方会完全接纳同志成为领导，他没有任何谴责意思，纯粹阐述现状，於是他也选择得很快：太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不需要。
他不想再历经一次，彷若小时那般的徬徨无助。
第一次见到李在焕的时候，是个冬天。
寒流来了，天气很冷，他从小体温偏低，大抵没受过好的照顾，即便长大後极力健身，手脚冰冷的毛病还是摆脱不掉。
事务所介绍新进人员，他没兴趣，但仍义务出席，站在墙角，他手冻得要命，插在口袋里仍有丝丝凉气，渗入腿肤，每到这时他总怀疑人类怎能有这般低冷的体温。
他脸色很差，只想结束了工作，找个人拥抱。
「我是李在焕，大家可以叫我Joke。」
很乾净清朗的男声，不算太低，也不算高。
李在焕？Joke男？
这名字太喜感了，导致韩相爀抬了抬眉，瞥向青年所在位置，目光一震。
浓眉大眼。
这是韩相爀对李在焕的第一印象。
那黑黝黝的眼，亮澄无比，眉毛微扬，形状是很自然的精神好看。
第二印象是……他笑得真好，嘴唇微翘，几颗白玉似的牙在唇缝间隐约露出，黝黑色的肤很是健康，整个人透著一股暖烘烘的气息，彷佛教人感受到阳光。
韩相爀手脚瞬间就没那麽冷了，微微的热从他脚根底隐约涌上，汇聚在下腹处──
那是一个男人最原始本能的反应，在面对他有兴趣的人物时，野蛮又直接。倘若这是在Gay Bar里，他定要用尽浑身解数，得了这人，甚至或许等不及开房，随处找了个僻静地方，就要开干。
但，现在不是在Gay Bar，而是在事务所里。
他平时工作的地方。
所以韩相爀很快按捺下了那股莫名所以的冲动。
他的手脚，又逐渐恢复了冰冷。
当晚他就去了Gay Bar，这次挑了一个肤色较深，身形结实，五官俊朗的。
这晚他干得很是痛快，转眼就把对李在焕产生的不明冲动，抛诸脑後。
据说Gay跟Gay之间都会有个雷达，哔哔哔，准得很，韩相爀的开关大约是坏掉了，或者他从没开启打算，最好他察觉不到别人，别人也觉察不到他。
糜/烂几晚过後他就把李在焕忘了，本来这世上就不是真缺谁不可，倒是李在焕在事务所里很受欢迎，虽有点儿呆呆傻傻，其实待人接物，很是机敏，会看人脸色，递茶端水，时机态度，恰到好处。
据说是因他高中时失去父母，在亲戚家借住一阵的关系，但青年脸上倒是看不见那种依附人的谄媚，反而像是做得习惯了，而他也不讨厌这麽对人。
略微相似的遭遇，但塑造出来的人格，却是两样的大不同。
韩相爀扯嘴哼笑。
日子就这麽不咸不淡地过，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临，随著季节入夏，韩相爀体内那股骚动也渐渐地沉寂了一些。台湾的夏天很热很闷，但总比冬天又湿又冷，手脚如冰棍般暖不起来的好。
助理办事去了，韩相爀起身，给自己倒茶。外人说他难搞，却从没人讲他摆架子，因为他连茶水都会自己倒──尽管大部分时候实在忙透了，索性不喝，渴一下午，连厕所都免上，导致那阵子他嘴唇皲裂得厉害，挑了好几个牌子，才挑到不那麽油亮，又适合他情况的护唇膏。
他走到茶水间，不意撞见里头的一个人影。
那人像是刚跑外务回来，外套脱了，衬衫袖子拉至手肘，襟口微开，他仰头喝水，一点水液从他嘴角边渗落，淌过他起伏的喉结。
大抵在办公室久了，青年原先黝黑的肤色渐渐褪至浅白，如象牙一般，坦露的肌理线条仍旧结实，却又带点柔软。他头发长了，微遮住眼……那双黑澄澄的眼，欲遮还露，吸力不减。
韩相爀几乎看得傻了。
青年一愣，停下喝水动作，瞥头看见韩相爀，展颜微笑：「啊，韩律师，来泡茶吗？」
韩相爀一般懒得回答，要不他来茶水间干麽？
可他却破天荒地应了一声：「嗯。」
「喝咖啡吧？」李在焕眉目弯弯，笑得那般舒心。说罢他动作，操作咖啡机，不一会儿咖啡浓郁的香气充斥一室，他没给韩相爀添加任何多余配料，单单一杯黑咖啡，递给他。「我记得您是喝这口味的。」
韩相爀微愣。
咖啡机是国外进口的，上头好几个按键，可以做美式、卡布奇诺、有的没的，韩相爀锺爱纯粹不掺奶糖的黑咖啡，有时就连助理都会搞错，他没想李在焕居然知道。
李在焕笑了笑：「我听小玫提过，她说她每次弄错，您都会自己出来用。」害人家小姑娘很不好意思，这比直接斥责还丢人。
「我先回去工作了。」李在焕颔首示意，韩相爀点点头，在那人擦过自己身畔之际，韩相爀彷佛嗅闻到那股属於阳光的芬芳。
阳光是怎样的味道？选一天晴朗日子，把洗好的棉被拿去晒一晒，下午收回时扑在上头闻闻，就晓得了。
幸福得简直能让人落泪。
从这天开始，韩相爀挑人上床的口味又变了。
变得爱找肤色白润、四肢修长、肌理坚实的阳光男孩，有些人甚至把自己弄成先前他喜好的那样，结果人家魔术师，如今看都不看。
夏天过去，在还没享受完秋季的舒和凉爽前，冬天就来了。
冬天是韩相爀每年最难挨的时分，他其实不怕冷，哪个冰棒怕住在冷冻库里的？但手脚冰冷，实在难受，每到这时他的糜/烂程度就会大幅上升，在各种各样的双人床上流连、辗转取暖，挨著浮木，度过漫长的冰河时期。
直到圣诞节，他在酒吧里，罕见的放浪形骸，韩相爀虽性事上从不克制，却仍有一定分寸，独独那次，他喝到烂醉，几乎想不起自己前一晚干了什麽，只知一个又一个的肉体叠了上来，分不清谁是谁……
自发的性/爱跟被人当作性具感受差异极大，导致他隔天上班，脸色不好，宿醉加纵欲，只有糟透了三个字形容。
偏偏，还有个傻小子来触他逆鳞：「韩律师，要不要吃糖？手工做的……」
李在焕没讲来源，但满脸喜色，掩藏不住，显见跟女友过了一个相当甜蜜的节庆，这令韩相爀心头微微一刺，近乎愤世嫉俗的厌恶感油然涌上。他阴冷道：「你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李在焕吓著了，搔了搔头，说著抱歉，就出去了。
韩相爀毫无道理地想：你不知我不吃甜？
这想法简直蛮横至极，把自己当世界中心在转，连韩相爀都想唾弃自己。
他冷静下来，想想自己早上的表现，实在很难看，又无法放下身段去道歉，那人肯定觉得很讨厌吧？
……越想越头疼，韩相爀想给自己倒杯热水，缓解一下，不料一走出办公室，青年迎面而来：「韩律师你宿醉对吧？我这儿有解酒药，你吃一片，会舒服一些。」
……
韩相爀这辈子从没对一件事感到没辙过，唯独这人一笑，他便整个人手脚发麻，若不是长年ㄍㄧㄥ出的坚硬外壳，他真不知自己会化到何种地步。他是冰，冰怕热，碰热就要融化，滩为一地，最终蒸发，不复存在。
他走到茶水间，不意撞见里头的一个人影。
那人像是刚跑外务回来，外套脱了，衬衫袖子拉至手肘，襟口微开，他仰头喝水，一点水液从他嘴角边渗落，淌过他起伏的喉结。
大抵在办公室久了，青年原先黝黑的肤色渐渐褪至浅白，如象牙一般，坦露的肌理线条仍旧结实，却又带点柔软。他头发长了，微遮住眼……那双黑澄澄的眼，欲遮还露，吸力不减。
韩相爀几乎看得傻了。
青年一愣，停下喝水动作，瞥头看见韩相爀，展颜微笑：「啊，韩律师，来泡茶吗？」
韩相爀一般懒得回答，要不他来茶水间干麽？
可他却破天荒地应了一声：「嗯。」
「喝咖啡吧？」李在焕眉目弯弯，笑得那般舒心。说罢他动作，操作咖啡机，不一会儿咖啡浓郁的香气充斥一室，他没给韩相爀添加任何多余配料，单单一杯黑咖啡，递给他。「我记得您是喝这口味的。」
韩相爀微愣。
咖啡机是国外进口的，上头好几个按键，可以做美式、卡布奇诺、有的没的，韩相爀锺爱纯粹不掺奶糖的黑咖啡，有时就连助理都会搞错，他没想李在焕居然知道。
李在焕笑了笑：「我听小玫提过，她说她每次弄错，您都会自己出来用。」害人家小姑娘很不好意思，这比直接斥责还丢人。
「我先回去工作了。」李在焕颔首示意，韩相爀点点头，在那人擦过自己身畔之际，韩相爀彷佛嗅闻到那股属於阳光的芬芳。
阳光是怎样的味道？选一天晴朗日子，把洗好的棉被拿去晒一晒，下午收回时扑在上头闻闻，就晓得了。
幸福得简直能让人落泪。
从这天开始，韩相爀挑人上床的口味又变了。
变得爱找肤色白润、四肢修长、肌理坚实的阳光男孩，有些人甚至把自己弄成先前他喜好的那样，结果人家魔术师，如今看都不看。
夏天过去，在还没享受完秋季的舒和凉爽前，冬天就来了。
冬天是韩相爀每年最难挨的时分，他其实不怕冷，哪个冰棒怕住在冷冻库里的？但手脚冰冷，实在难受，每到这时他的糜/烂程度就会大幅上升，在各种各样的双人床上流连、辗转取暖，挨著浮木，度过漫长的冰河时期。
直到圣诞节，他在酒吧里，罕见的放浪形骸，韩相爀虽性事上从不克制，却仍有一定分寸，独独那次，他喝到烂醉，几乎想不起自己前一晚干了什麽，只知一个又一个的肉体叠了上来，分不清谁是谁……
自发的性/爱跟被人当作性具感受差异极大，导致他隔天上班，脸色不好，宿醉加纵欲，只有糟透了三个字形容。
偏偏，还有个傻小子来触他逆鳞：「韩律师，要不要吃糖？手工做的……」
李在焕没讲来源，但满脸喜色，掩藏不住，显见跟女友过了一个相当甜蜜的节庆，这令韩相爀心头微微一刺，近乎愤世嫉俗的厌恶感油然涌上。他阴冷道：「你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李在焕吓著了，搔了搔头，说著抱歉，就出去了。
韩相爀毫无道理地想：你不知我不吃甜？
这想法简直蛮横至极，把自己当世界中心在转，连韩相爀都想唾弃自己。
他冷静下来，想想自己早上的表现，实在很难看，又无法放下身段去道歉，那人肯定觉得很讨厌吧？
……越想越头疼，韩相爀想给自己倒杯热水，缓解一下，不料一走出办公室，青年迎面而来：「韩律师你宿醉对吧？我这儿有解酒药，你吃一片，会舒服一些。」
……
韩相爀这辈子从没对一件事感到没辙过，唯独这人一笑，他便整个人手脚发麻，若不是长年ㄍㄧㄥ出的坚硬外壳，他真不知自己会化到何种地步。他是冰，冰怕热，碰热就要融化，滩为一地，最终蒸发，不复存在。
可他还是不自禁地，被那股热暖吸引。
这不是爱，李在焕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是那样的。
韩相爀想了很久，直到有天看到助理小玫的钥匙圈，是个很奇异的猫脚形状，见她不时捏捏揉揉，他问：「那是什麽？」
小玫：「喔，这是一种治愈玩具，偶尔捏捏，纾压放松。」
原来如此。
他想，李在焕对他的意义，大抵就是这个了。
他可以不拥有，就搁在身边，看一看、捏一捏，就好。
助理小玫怀孕了，决定离职，安心养胎。
宇文博问他：「你要另外找人？还是调谁过去？」
韩相爀只想了一秒。「让李在焕过来我这边学习吧。」
宇文博一开始有点儿微词，後来同意，在李在焕进他办公室的那天，韩相爀穿的是自己最好的一套西装，袖扣是宝蓝色的，太过奢华，他极少在戴，今次却用了上。
李在焕捧著一盒自己的物品进来，他笑了笑：「韩律师，往後请多指教。」
韩相爀淡淡地「嗯」了一声，好似没太多关注，无人知道他其实连一个翻阅纸张的动作，都在脑里先进行了十遍百遍。
李在焕个性是真的好，小玫已是在他身边较久的助理，却仍有处不来的时候，青年做事能力未必比人家优秀，但胜在心细、肯学，随後他考上了执照，去律训的那一个月期间，对所有暂时与韩相爀合作的人来讲，不啻为一场恶梦──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即便成了尸首，韩大律师还是会拖著他们出来鞭尸。
导致李在焕归来，受到的是全事务所有如英雄凯旋般的高规格接待。
韩相爀觉得自己跟青年的关系就是这样了。良好的共事，李在焕也是真心仰赖他，尽管自己是同性恋，不代表非得和天下所有看得过眼的男人凑一腿，直到朋友很婉转地联系，问他：「我这儿有一个人，你有没兴趣？」
简直拉皮条的口气，韩相爀哼道：「卖/淫/犯法。」
「谁跟你卖/淫？」对方也是个律师，不过是个直的，有女朋友，提这事时口气还很不自在。「就我女友的舅舅的男友的堂弟，认识一个人，对方挺安全的，说是被以前交往的男友劈腿甩了，因为那方面合不来……呃……我也是被人请托，听说你有个很厉害的名号？」
韩相爀：「？」他对圈内人如何评价不感兴趣，倒是第一次被用这麽正规的管道找上，莫非这事也有口碑的？
「我不喜欢死缠烂打。」
「喔，放心，对方不是那种人。我把他照片传给你，考虑考虑。」
真成皮条了。韩相爀哭笑不得，收了信，先处置了一些工作再看，档案一打开，他几乎被呛著：「李在焕?!」
照片里确确实实是青年微笑的样子，约莫拍了一段时日，样子跟韩相爀最初看到他时落差无几，男人反覆打开那封信和档案，看著寄件人，是朋友没错，他回信：「你没寄错照片？」
对方回道：「没，不过我也只有这张。」
这张就够了。
韩相爀当晚真是翻来覆去，爬起身连抽了好几根菸，他万万没料到李在焕居然是同类，更没料到他被人劈腿，还是因为那般可悲缘由，再没料到……他居然托人找他帮忙开苞？
什麽跟什麽。
隔天韩相爀顶著眼圈上班，心思紊乱，李在焕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他？结果一进办公室，青年便朝他一笑：「韩律师，早。」
那一笑，跟往常几无不同，青年还是那般纯粹的样子，韩相爀想：他应该不知道。
他烦恼了一下午，决定回绝，能当李在焕的第一人，他不可能不动心，问题两人的关系太复杂了，职场上下属，又是同性恋，扯在一起准没好事。他拒绝的信都拟好了，一直搁在草稿匣里，只差按下传送，然在看见李在焕无意识咬笔的当下，韩相爀把那封信删了。
连同垃圾桶，一并清空，清洁溜溜。
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不想的时候不会联想到那方面去，一想……就没完没了。
这不是爱，李在焕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是那样的。
韩相爀想了很久，直到有天看到助理小玫的钥匙圈，是个很奇异的猫脚形状，见她不时捏捏揉揉，他问：「那是什麽？」
小玫：「喔，这是一种治愈玩具，偶尔捏捏，纾压放松。」
原来如此。
他想，李在焕对他的意义，大抵就是这个了。
他可以不拥有，就搁在身边，看一看、捏一捏，就好。
助理小玫怀孕了，决定离职，安心养胎。
宇文博问他：「你要另外找人？还是调谁过去？」
韩相爀只想了一秒。「让李在焕过来我这边学习吧。」
宇文博一开始有点儿微词，後来同意，在李在焕进他办公室的那天，韩相爀穿的是自己最好的一套西装，袖扣是宝蓝色的，太过奢华，他极少在戴，今次却用了上。
李在焕捧著一盒自己的物品进来，他笑了笑：「韩律师，往後请多指教。」
韩相爀淡淡地「嗯」了一声，好似没太多关注，无人知道他其实连一个翻阅纸张的动作，都在脑里先进行了十遍百遍。
李在焕个性是真的好，小玫已是在他身边较久的助理，却仍有处不来的时候，青年做事能力未必比人家优秀，但胜在心细、肯学，随後他考上了执照，去律训的那一个月期间，对所有暂时与韩相爀合作的人来讲，不啻为一场恶梦──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即便成了尸首，韩大律师还是会拖著他们出来鞭尸。
导致李在焕归来，受到的是全事务所有如英雄凯旋般的高规格接待。
韩相爀觉得自己跟青年的关系就是这样了。良好的共事，李在焕也是真心仰赖他，尽管自己是同性恋，不代表非得和天下所有看得过眼的男人凑一腿，直到朋友很婉转地联系，问他：「我这儿有一个人，你有没兴趣？」
简直拉皮条的口气，韩相爀哼道：「卖/淫/犯法。」
「谁跟你卖/淫？」对方也是个律师，不过是个直的，有女朋友，提这事时口气还很不自在。「就我女友的舅舅的男友的堂弟，认识一个人，对方挺安全的，说是被以前交往的男友劈腿甩了，因为那方面合不来……呃……我也是被人请托，听说你有个很厉害的名号？」
韩相爀：「？」他对圈内人如何评价不感兴趣，倒是第一次被用这麽正规的管道找上，莫非这事也有口碑的？
「我不喜欢死缠烂打。」
「喔，放心，对方不是那种人。我把他照片传给你，考虑考虑。」
真成皮条了。韩相爀哭笑不得，收了信，先处置了一些工作再看，档案一打开，他几乎被呛著：「李在焕?!」
照片里确确实实是青年微笑的样子，约莫拍了一段时日，样子跟韩相爀最初看到他时落差无几，男人反覆打开那封信和档案，看著寄件人，是朋友没错，他回信：「你没寄错照片？」
对方回道：「没，不过我也只有这张。」
这张就够了。
韩相爀当晚真是翻来覆去，爬起身连抽了好几根菸，他万万没料到李在焕居然是同类，更没料到他被人劈腿，还是因为那般可悲缘由，再没料到……他居然托人找他帮忙开苞？
什麽跟什麽。
隔天韩相爀顶著眼圈上班，心思紊乱，李在焕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他？结果一进办公室，青年便朝他一笑：「韩律师，早。」
那一笑，跟往常几无不同，青年还是那般纯粹的样子，韩相爀想：他应该不知道。
他烦恼了一下午，决定回绝，能当李在焕的第一人，他不可能不动心，问题两人的关系太复杂了，职场上下属，又是同性恋，扯在一起准没好事。他拒绝的信都拟好了，一直搁在草稿匣里，只差按下传送，然在看见李在焕无意识咬笔的当下，韩相爀把那封信删了。
连同垃圾桶，一并清空，清洁溜溜。
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不想的时候不会联想到那方面去，一想……就没完没了。
他不是第一次对李在焕勃起，这是第二次，而他不想再找替代品，眼前是最好的人选，既是对方送上门，他没道理不好好享用一次。
就一次，一次就好。
酒吧里，李在焕发现是他以後，极度慌张，那种虚弱辩解的样子撩起了男人的施虐欲，实在很想把这人干得只能哭泣，哀哀告饶，他带他去了最好的Motel，李在焕虽然跟来了，态度上却显露犹豫，韩相爀不逼他，只问了一字：「怎？」
「……没事。」李在焕像是下了决心，再无疑虑，韩相爀很满意。
他这辈子从没拥抱过阳光，原来冰融化的滋味是这般，若不是记著对方是第一次，而他又坚决不想给青年造成任何不快，韩相爀当真会失控。
过程里李在焕几乎算是配合，毫无扭捏，偶尔害羞的样子很可爱，教人很想看他更多反应，以初次的零号来讲，李在焕表现可圈可点，韩相爀差点迷乱在他身体里，尤其想到跟自己说过的仅只一次，那真是……
肉体之间的吸引力能有多强烈？那真是尝受过的人才懂。
他以前遇过很多例子，离婚的夫妻，却仍维持床笫关系，旁人听来不可思议，他倒是很能领会。
尤其此刻。
韩相爀十分克制，只做了一次，就算李在焕身体柔韧度再强，初经人事，不宜一口气承接太多。
走前他犹豫数回，终於开口：「往後……」
李在焕一向懂事，在这时也不例外。「我什麽都不知道。」
他说得乾脆直接，脸上毫无不快，韩相爀笑了笑，抚过他的发。
那柔软细致的感触，直到他手握方向盘，彷佛仍残留在指尖之上，难以磨灭。
思及青年一脸诚恳地说：「谢谢你的技术指导。」韩相爀真是……都不知谁该感谢谁好了。
就一次，一次就好。
酒吧里，李在焕发现是他以後，极度慌张，那种虚弱辩解的样子撩起了男人的施虐欲，实在很想把这人干得只能哭泣，哀哀告饶，他带他去了最好的Motel，李在焕虽然跟来了，态度上却显露犹豫，韩相爀不逼他，只问了一字：「怎？」
「……没事。」李在焕像是下了决心，再无疑虑，韩相爀很满意。
他这辈子从没拥抱过阳光，原来冰融化的滋味是这般，若不是记著对方是第一次，而他又坚决不想给青年造成任何不快，韩相爀当真会失控。
过程里李在焕几乎算是配合，毫无扭捏，偶尔害羞的样子很可爱，教人很想看他更多反应，以初次的零号来讲，李在焕表现可圈可点，韩相爀差点迷乱在他身体里，尤其想到跟自己说过的仅只一次，那真是……
肉体之间的吸引力能有多强烈？那真是尝受过的人才懂。
他以前遇过很多例子，离婚的夫妻，却仍维持床笫关系，旁人听来不可思议，他倒是很能领会。
尤其此刻。
韩相爀十分克制，只做了一次，就算李在焕身体柔韧度再强，初经人事，不宜一口气承接太多。
走前他犹豫数回，终於开口：「往後……」
李在焕一向懂事，在这时也不例外。「我什麽都不知道。」
他说得乾脆直接，脸上毫无不快，韩相爀笑了笑，抚过他的发。
那柔软细致的感触，直到他手握方向盘，彷佛仍残留在指尖之上，难以磨灭。
思及青年一脸诚恳地说：「谢谢你的技术指导。」韩相爀真是……都不知谁该感谢谁好了。
☆、中
隔天青年居然把一半房钱给了他，韩相爀虽讶，却依然不动声色地收下，还好里头没给他包学费。
两人的关系又恢复了往常，除了偶尔四目相对，里头都有点缠腻黏人的东西，彷如蜂蜜。一天，韩相爀去专柜买香水，他固定用Hugo Boss的其中一款，他对香气并无偏执，纯粹是因香水混用，会残留在衣服上，最後整柜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味道。
至於用香水，很简单，他抽菸，抽得很凶，红万的焦油和尼古丁含量都高，不洒一点，掩不过去。
久而久之，Hugo Boss、Marlboro，便成了渗入他身体里的一种印记。
他在专柜上看到著名的CK One，这是款中性香，气味清透，後味与他惯用的香水相近，却不若那般奢糜。他停伫下来，取了香水纸试闻，年轻乾净，很适合那人。
不过李在焕从不抹香水，或者说，他本身散发出来的味道，就足够吸引人。
当晚，韩相爀作了一场极致/淫/靡/的梦。
梦里的那人犹如妖精化身，无一处不诱引著男人，韩相爀粗大的/性/具勃起，不带犹豫地拉扯开青年的腿，一举侵入。
那儿紧致柔软，食髓知味似地吸附著他，任其干至深处，将黏膜狠狠捣开，韩相爀痛快淋漓，毫不留情，操得青年落下泪来，连连告饶：「饶了我……饶了我……」
在高潮之际，韩相爀醒了。
他一头热汗，下腹明显湿漉，他不可置信：自己居然梦遗！
又不是十六、七岁的青春少男……
韩相爀洗了澡，换下裤子，狼狈取了菸，在阳台上抽，他没料到，自己对青年的欲望，居然膨胀到了这种境界。
之後，他们又发生了一次/性/关系。
那次是自己引诱的，李在焕明显就是个意志不坚的家伙，动摇一下，便嗯嗯啊啊地应了。
韩相爀喜欢他这个样子，坦白直接，青年不肯为自己/口/交，他能理解，但仍动念欺负，就叫他帮忙用嘴戴套，李在焕不大愿意，却乖乖做了，还很认真，调整学习，现实里的他比梦里少了那般妖娆，却多了鲜活，教人爱不释手。
韩相爀心想他真无法放他走了，治愈的物件还是得放入手心里，成为自己的，才能安心。
他很直接就说：「我们交往吧。」当然，不会是一般的「交往」。
李在焕很聪明，问他：「交什麽？」
他说：「炮友。」
他是一开始就不打算谈感情的，不论对象是谁都一样，秉持了快三十年的原则，没道理随便破坏掉，他很喜欢李在焕，但不是爱。
即便是爱，有些东西，他不可能放得了。
他以为李在焕受过情伤，该能比他看得更开，没料居然……嫌他不乾净。
偏偏对此，韩相爀无话可回，他定期有做身体检查，但与他有过关系的人，太多太多，相比李在焕，他这儿确实是一本烂账，厚度堪比辞典。
李在焕提及他前伴侣的事，说：「尽管不是他单方面的问题，不过……我就是挺不喜欢的，那种你上我我上他的关系。」
韩相爀反问：「你想我们谈感情？」
问出这句话时，韩相爀心情很杂。
他既希望李在焕说不，又觉他说了不，自己会怎样呢？
答案很快揭晓，李在焕摇头当下，韩相爀隐约松了口气。
他直觉跟李在焕牵扯得太深，会改变许多原先赖以为生、视作信仰的东西，就像在一个半路出家的佛教徒面前，饮酒吃肉，做尽诱惑之事，引导他往非计画好的方向走。
那里不是韩相爀想踏入的世界。
无奈，李在焕太吸引他。
吸引得他无法自控，拥抱那人的感觉太好，好得令他心知愚蠢，仍想诱引，在他算计以外的是李在焕居然真的雷打不动，韩相爀觉得自己像个在瞎子面前跳豔舞的女郎，哭笑不得。
说实话，李在焕不愿，就算了吧，交友本就是你情我愿，遑论炮友？
韩相爀缓下了对青年的欲望，转而去找更与他志同道合的人，酒吧里这样的人不少，大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与他搭讪的人多数条件良好，知情知趣，一夜过後，一拍两散，李在焕看似大度，实际认真到了骨子里，他别沾惹，对两人都好。
然而看见李在焕与另一个温秀青年，在酒吧里亲腻依偎，相互喂酒的画面，什麽顾忌，通通被韩相爀抛到了脑後。
他只差没上前摇青年肩膀，李弘彬的名声不比他好多少，你能与他扯上关系，与我却不能？
韩相爀难得灌起了酒，越看越挠心，连肺都快抓穿，好不容易夜深了，见李在焕把李弘彬送上车，没一块走，才把闷了一晚的气给吐出。他没醉，纯粹只是依循本能，想在另一个人吻过的地方，重新烙下自己的痕迹。
隔天青年居然把一半房钱给了他，韩相爀虽讶，却依然不动声色地收下，还好里头没给他包学费。
两人的关系又恢复了往常，除了偶尔四目相对，里头都有点缠腻黏人的东西，彷如蜂蜜。一天，韩相爀去专柜买香水，他固定用Hugo Boss的其中一款，他对香气并无偏执，纯粹是因香水混用，会残留在衣服上，最後整柜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味道。
至於用香水，很简单，他抽菸，抽得很凶，红万的焦油和尼古丁含量都高，不洒一点，掩不过去。
久而久之，Hugo Boss、Marlboro，便成了渗入他身体里的一种印记。
他在专柜上看到著名的CK One，这是款中性香，气味清透，後味与他惯用的香水相近，却不若那般奢糜。他停伫下来，取了香水纸试闻，年轻乾净，很适合那人。
不过李在焕从不抹香水，或者说，他本身散发出来的味道，就足够吸引人。
当晚，韩相爀作了一场极致/淫/靡/的梦。
梦里的那人犹如妖精化身，无一处不诱引著男人，韩相爀粗大的/性/具勃起，不带犹豫地拉扯开青年的腿，一举侵入。
那儿紧致柔软，食髓知味似地吸附著他，任其干至深处，将黏膜狠狠捣开，韩相爀痛快淋漓，毫不留情，操得青年落下泪来，连连告饶：「饶了我……饶了我……」
在高潮之际，韩相爀醒了。
他一头热汗，下腹明显湿漉，他不可置信：自己居然梦遗！
又不是十六、七岁的青春少男……
韩相爀洗了澡，换下裤子，狼狈取了菸，在阳台上抽，他没料到，自己对青年的欲望，居然膨胀到了这种境界。
之後，他们又发生了一次/性/关系。
那次是自己引诱的，李在焕明显就是个意志不坚的家伙，动摇一下，便嗯嗯啊啊地应了。
韩相爀喜欢他这个样子，坦白直接，青年不肯为自己/口/交，他能理解，但仍动念欺负，就叫他帮忙用嘴戴套，李在焕不大愿意，却乖乖做了，还很认真，调整学习，现实里的他比梦里少了那般妖娆，却多了鲜活，教人爱不释手。
韩相爀心想他真无法放他走了，治愈的物件还是得放入手心里，成为自己的，才能安心。
他很直接就说：「我们交往吧。」当然，不会是一般的「交往」。
李在焕很聪明，问他：「交什麽？」
他说：「炮友。」
他是一开始就不打算谈感情的，不论对象是谁都一样，秉持了快三十年的原则，没道理随便破坏掉，他很喜欢李在焕，但不是爱。
即便是爱，有些东西，他不可能放得了。
他以为李在焕受过情伤，该能比他看得更开，没料居然……嫌他不乾净。
偏偏对此，韩相爀无话可回，他定期有做身体检查，但与他有过关系的人，太多太多，相比李在焕，他这儿确实是一本烂账，厚度堪比辞典。
李在焕提及他前伴侣的事，说：「尽管不是他单方面的问题，不过……我就是挺不喜欢的，那种你上我我上他的关系。」
韩相爀反问：「你想我们谈感情？」
问出这句话时，韩相爀心情很杂。
他既希望李在焕说不，又觉他说了不，自己会怎样呢？
答案很快揭晓，李在焕摇头当下，韩相爀隐约松了口气。
他直觉跟李在焕牵扯得太深，会改变许多原先赖以为生、视作信仰的东西，就像在一个半路出家的佛教徒面前，饮酒吃肉，做尽诱惑之事，引导他往非计画好的方向走。
那里不是韩相爀想踏入的世界。
无奈，李在焕太吸引他。
吸引得他无法自控，拥抱那人的感觉太好，好得令他心知愚蠢，仍想诱引，在他算计以外的是李在焕居然真的雷打不动，韩相爀觉得自己像个在瞎子面前跳豔舞的女郎，哭笑不得。
说实话，李在焕不愿，就算了吧，交友本就是你情我愿，遑论炮友？
韩相爀缓下了对青年的欲望，转而去找更与他志同道合的人，酒吧里这样的人不少，大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与他搭讪的人多数条件良好，知情知趣，一夜过後，一拍两散，李在焕看似大度，实际认真到了骨子里，他别沾惹，对两人都好。
然而看见李在焕与另一个温秀青年，在酒吧里亲腻依偎，相互喂酒的画面，什麽顾忌，通通被韩相爀抛到了脑後。
他只差没上前摇青年肩膀，李弘彬的名声不比他好多少，你能与他扯上关系，与我却不能？
韩相爀难得灌起了酒，越看越挠心，连肺都快抓穿，好不容易夜深了，见李在焕把李弘彬送上车，没一块走，才把闷了一晚的气给吐出。他没醉，纯粹只是依循本能，想在另一个人吻过的地方，重新烙下自己的痕迹。
他甚至像只发/情/的狗，讨好地拚命蹭：「让我做、我想做……」
「欸……」李在焕心软，犹豫了会，终是让他为所欲为。
韩相爀不喜欢太粗暴的做/爱方式，这次却把人绑住了，他随身带了KY，然而最终用自己射出的液体取代，做了润滑。
这在以往从未发生，即便是最莽撞无知的年少时代，他都没这麽做过，他甚至做了另一件失序行为──他在李在焕颈脖上咬出了痕迹，那麽堂而皇之，那麽理所当然。
他让青年喊他哥哥，这是同志间的爱称，他没听人喊过，却很想听李在韩这般喊他的音调。
结果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美好。
两人都射了，接吻的时候，李在韩漆黑的眼珠在车灯映照之下，像面镜子，牢牢吸附著他的身影。
如此酣畅淋漓的性/爱，无法说前所未有，但也很难取代，李在焕像是觉悟了，说：「我同意跟你打炮，但你不能跟别人，你要想跟别人这个……我们就切。」
韩相爀一愣，没听过炮友间还要遵守那一对一的规则，这和情侣交往有啥不同？
他单纯好奇，反问：「你怎知道我有没跟别人做？」
李在焕大略也明白这很难证实，索性道：「自由心证呗！要我说，别跟你扯上关系最好……」
他口气一派天大不幸，韩相爀悻悻，掐了他的下身，冷声问：「别跟我扯上关系……最好？」
「欸欸，别揉了别揉了，要硬了！」
……
李在焕同意了和他成为炮友。
他是个很坦率的青年，坦率地面对自己身体上的欲/望，坦率地面对自己感情层面的顾虑与挣扎，在给他钥匙的时候那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韩相爀不是没看见，遂道：「我家也没什麽了不起的，不只你一个人能来。」
青年像是稍稍安心了，收下了钥匙。「谢了。」
事实上他家确实不只青年一个人来。定期打扫的人员，外加过去几个固定床伴，都来过，韩相爀并不兴隐私那套，唯独书房，毕竟是工作要地，不让人涉入，每个人都会有他想要保留的部分，没有例外。
李在焕很识趣，不该他管的，从来不管。
青年在床事上一向放得开，或许这跟他先前是一号有关，小一想做的事，他全大度配合。
李在焕独立、坚强、不依赖，自己很明显是他人生里的「意外」，人们对意外的处理方式往往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青年亦然，每每他想施放一点温柔，李在焕总要将之驱散，韩相爀本身是个冷漠的人，无所谓，偏偏青年不是。
他分明渴望人家好好对他，可是又不得不硬下心肠拒绝。
看他极力把两人的位置定在肉体上，把自己ㄍㄧㄥ得很紧，韩相爀数度有些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突破发生在那天，他送他回家，看海的时候。
李在焕凑上来，抢了他的烟，吸了一口，那模样有种壮士断腕一般的凄绝。
他忽地劈头就吻，吻得万分恣意，韩相爀很不习惯这般被动，却没任何抵抗，青年与其说在吻他，不如说在宣泄。
宣泄一些，他们都无法控制的东西。
吻完了，他说：「韩相爀。」
「嗯？」
「我不管你将来想做什麽，你要给我个明白。」
那句话，一字一字，极其清晰，清晰得撞痛了喝喜酒的胸膛。
黑暗里，他看不清青年的表情，但肯定是坚决的、不容妥协的。
於是他说：「好。」
这是他欠他的、该给他的，一句保证。
青年闻言柔软下来，如一只毛被抚顺的猫，偎靠在他肩上，李在焕呼吸略为急促，在那一刻像是放下了很多东西，就像人临死前产生的一种面对自己的勇气，韩相爀手脚微颤，如今竟换他恐惧起来。
他抚著青年的头，又说了一次：「好。」
他想：我一定给你个明白，只求你我都别陷太深。
……
「欸……」李在焕心软，犹豫了会，终是让他为所欲为。
韩相爀不喜欢太粗暴的做/爱方式，这次却把人绑住了，他随身带了KY，然而最终用自己射出的液体取代，做了润滑。
这在以往从未发生，即便是最莽撞无知的年少时代，他都没这麽做过，他甚至做了另一件失序行为──他在李在焕颈脖上咬出了痕迹，那麽堂而皇之，那麽理所当然。
他让青年喊他哥哥，这是同志间的爱称，他没听人喊过，却很想听李在韩这般喊他的音调。
结果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美好。
两人都射了，接吻的时候，李在韩漆黑的眼珠在车灯映照之下，像面镜子，牢牢吸附著他的身影。
如此酣畅淋漓的性/爱，无法说前所未有，但也很难取代，李在焕像是觉悟了，说：「我同意跟你打炮，但你不能跟别人，你要想跟别人这个……我们就切。」
韩相爀一愣，没听过炮友间还要遵守那一对一的规则，这和情侣交往有啥不同？
他单纯好奇，反问：「你怎知道我有没跟别人做？」
李在焕大略也明白这很难证实，索性道：「自由心证呗！要我说，别跟你扯上关系最好……」
他口气一派天大不幸，韩相爀悻悻，掐了他的下身，冷声问：「别跟我扯上关系……最好？」
「欸欸，别揉了别揉了，要硬了！」
……
李在焕同意了和他成为炮友。
他是个很坦率的青年，坦率地面对自己身体上的欲/望，坦率地面对自己感情层面的顾虑与挣扎，在给他钥匙的时候那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韩相爀不是没看见，遂道：「我家也没什麽了不起的，不只你一个人能来。」
青年像是稍稍安心了，收下了钥匙。「谢了。」
事实上他家确实不只青年一个人来。定期打扫的人员，外加过去几个固定床伴，都来过，韩相爀并不兴隐私那套，唯独书房，毕竟是工作要地，不让人涉入，每个人都会有他想要保留的部分，没有例外。
李在焕很识趣，不该他管的，从来不管。
青年在床事上一向放得开，或许这跟他先前是一号有关，小一想做的事，他全大度配合。
李在焕独立、坚强、不依赖，自己很明显是他人生里的「意外」，人们对意外的处理方式往往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青年亦然，每每他想施放一点温柔，李在焕总要将之驱散，韩相爀本身是个冷漠的人，无所谓，偏偏青年不是。
他分明渴望人家好好对他，可是又不得不硬下心肠拒绝。
看他极力把两人的位置定在肉体上，把自己ㄍㄧㄥ得很紧，韩相爀数度有些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突破发生在那天，他送他回家，看海的时候。
李在焕凑上来，抢了他的烟，吸了一口，那模样有种壮士断腕一般的凄绝。
他忽地劈头就吻，吻得万分恣意，韩相爀很不习惯这般被动，却没任何抵抗，青年与其说在吻他，不如说在宣泄。
宣泄一些，他们都无法控制的东西。
吻完了，他说：「韩相爀。」
「嗯？」
「我不管你将来想做什麽，你要给我个明白。」
那句话，一字一字，极其清晰，清晰得撞痛了喝喜酒的胸膛。
黑暗里，他看不清青年的表情，但肯定是坚决的、不容妥协的。
於是他说：「好。」
这是他欠他的、该给他的，一句保证。
青年闻言柔软下来，如一只毛被抚顺的猫，偎靠在他肩上，李在焕呼吸略为急促，在那一刻像是放下了很多东西，就像人临死前产生的一种面对自己的勇气，韩相爀手脚微颤，如今竟换他恐惧起来。
他抚著青年的头，又说了一次：「好。」
他想：我一定给你个明白，只求你我都别陷太深。
……
番外 对的人
作者：大刀滟
01. Love & Peace
春天来了。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时间过得很快，一如乔可南大学时挺爱的英国诗人雪莱所写：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春天是万物苏醒，生机勃勃的季节，同样是……发/情/的季节，李在焕最近被家里附近的野猫吵到不行，未料哲笙事务所内，也有个人不停地嘎嘎叫──
「啊，春天！这是多麽美好的季节！充满了欢笑与温情，我们要好好享受上天的赠与，Love！Peace！耶～～」
李在焕睇了一会儿林哲笙发春的样子，凉凉道：「啊啊，是，今天下午李先生跟李太太要来，希望你能用Love and Peace感化他们，拜托赶快有点共识，离个婚这麽磨磨蹭蹭的，他们不累我看得都累了。」说著，李在焕面无表情地朝林哲笙比了个Love的手势。
「欸，Joke，你真是太没追求了！」说归说，想到下午那对夫妻，林哲笙也抖了一下。「对了，你没女朋友吧？」
李在焕并没在职场上出柜，遂只问：「所以？」
「所以啦，身为事务所唯二的单身人员，我们应该加强联系、团结一致，情侣去死去死……不对，一起参加联谊啊！你看，春天！这是多麽美好的季节……」
哲笙事务所连同两人在内，一共三男一女，女的已经结婚了，另一名男律师一样有交往多年的女友，名义上仅馀他们俩是单身。不过嘛……
李在焕左手一扬，指著上头那枚戒指。「歹势，我有人了。」
林哲笙：「瞎米?!」
当初入事务所填写的员工资料，李在焕勾的是单身，外加戒指本身不算值钱，大夥儿也当那只是个僻邪用的装饰，没料……
李在焕朝一脸震惊的林哲笙笑了笑。「麻烦往後把我跟许律师归在同一国，Love！Peace！耶～～」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我以後要叫你们金光闪闪组！不──」
林哲笙马教主上身，捶胸搥地，恨上天不公。
李在焕好气又好笑，继续手边事务。
他瞥向窗外，日光和暖，春意盎然，充满爱与和平……乔可南勾了勾唇，或许吧。
之後林哲笙一直都处在打击里，拚命想从李在焕口里撬得佳人资讯，无奈人家嘴巴硬得跟什麽一样，问了半天，只得到几句：「正啊，怎麽不正？个性很差，不过我说东，他不敢往西……」
林哲笙：「可恨啊～～情侣去死去死！Go Die Go Die！」轰～～
小事务所的好处就是案件相对简单单纯，不必把人生全耗在上头，李在焕晚上七点不到就闪人了。
即便到了春天，入了夜还是有相当程度的凉意徘徊，李在焕手插口袋，正想要怎样解决晚饭，口袋里的手机便传来一阵「当啷啷啷啷～」哆啦Ａ梦掏出道具的经典配乐。
他掏出来一瞧，韩相爀传了App讯息过来：「下班了？要不要过来吃饭？」
接著又是一张照片，按开来，是一锅咖哩。
韩相爀：「我放了很多很多牛肉，还准备了辣油。」
李在焕一看，立即垂涎三尺，下巴微酸，显然想到了辣油拌咖哩的滋味。他回了讯：「好，我等会过去。」
李在焕在便利商店买了啤酒，来到韩相爀的公寓。
韩相爀给他开门，屋里是浓浓辣辣的咖哩香气，男人穿著七分袖上衣，外头套了件灰色围裙，他很自然地俯身在李在焕额角处亲了一下，接过他的公事包，将身後大门妥贴掩上。「饭煮好了，我马上就盛。」
「哦。」李在焕看他自然而然做完这一系列标准好妻子动作，转身回到厨房。
他脱下西装外套，扯松领带，只觉两人现在的相处情况……实在很猎奇。
至少换做三个月前，那是打死他也想像不到。
饭盛好了，浓郁的咖哩搭配红豔豔的辣油，淋在白饭上头，配菜则是简单的炒豆芽，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进食。
离那天在武道馆尽情狠揍过了三个月，韩相爀身上伤势早已痊愈，他很兴致勃勃地开始了自己的追夫大业，第一步便是学习做菜，尽管一开始端出来的成品惨不忍睹，现今倒也像模像样。
想到这人以前只会用微波炉蒸蛋，李在焕就觉眼前的咖哩饭实在堪称历史上的一大步。
所以即便有没搅开的咖哩块，他也不打算表示什麽。
吃完了饭，韩相爀去洗碗，李在焕坐在客厅看电视。
他眼下完全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大爷状态。韩相爀家里还是那台六十寸大电视，贴在窄小的墙壁上，其实有点儿别扭。不过李在焕挺开心的，毕竟自己肖想用这台电视打电动已久。
那时韩相爀说：「原先本来要一并处理，不过後来想到，你挺喜欢看电视的。」
李在焕瞥他一眼，表情不以为然。「意思是，你当初还是抱持了我会回头的想法罗？」
韩相爀闻言苦笑，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不这样想，日子就太难过了。」
……
作者：大刀滟
01. Love & Peace
春天来了。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时间过得很快，一如乔可南大学时挺爱的英国诗人雪莱所写：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春天是万物苏醒，生机勃勃的季节，同样是……发/情/的季节，李在焕最近被家里附近的野猫吵到不行，未料哲笙事务所内，也有个人不停地嘎嘎叫──
「啊，春天！这是多麽美好的季节！充满了欢笑与温情，我们要好好享受上天的赠与，Love！Peace！耶～～」
李在焕睇了一会儿林哲笙发春的样子，凉凉道：「啊啊，是，今天下午李先生跟李太太要来，希望你能用Love and Peace感化他们，拜托赶快有点共识，离个婚这麽磨磨蹭蹭的，他们不累我看得都累了。」说著，李在焕面无表情地朝林哲笙比了个Love的手势。
「欸，Joke，你真是太没追求了！」说归说，想到下午那对夫妻，林哲笙也抖了一下。「对了，你没女朋友吧？」
李在焕并没在职场上出柜，遂只问：「所以？」
「所以啦，身为事务所唯二的单身人员，我们应该加强联系、团结一致，情侣去死去死……不对，一起参加联谊啊！你看，春天！这是多麽美好的季节……」
哲笙事务所连同两人在内，一共三男一女，女的已经结婚了，另一名男律师一样有交往多年的女友，名义上仅馀他们俩是单身。不过嘛……
李在焕左手一扬，指著上头那枚戒指。「歹势，我有人了。」
林哲笙：「瞎米?!」
当初入事务所填写的员工资料，李在焕勾的是单身，外加戒指本身不算值钱，大夥儿也当那只是个僻邪用的装饰，没料……
李在焕朝一脸震惊的林哲笙笑了笑。「麻烦往後把我跟许律师归在同一国，Love！Peace！耶～～」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我以後要叫你们金光闪闪组！不──」
林哲笙马教主上身，捶胸搥地，恨上天不公。
李在焕好气又好笑，继续手边事务。
他瞥向窗外，日光和暖，春意盎然，充满爱与和平……乔可南勾了勾唇，或许吧。
之後林哲笙一直都处在打击里，拚命想从李在焕口里撬得佳人资讯，无奈人家嘴巴硬得跟什麽一样，问了半天，只得到几句：「正啊，怎麽不正？个性很差，不过我说东，他不敢往西……」
林哲笙：「可恨啊～～情侣去死去死！Go Die Go Die！」轰～～
小事务所的好处就是案件相对简单单纯，不必把人生全耗在上头，李在焕晚上七点不到就闪人了。
即便到了春天，入了夜还是有相当程度的凉意徘徊，李在焕手插口袋，正想要怎样解决晚饭，口袋里的手机便传来一阵「当啷啷啷啷～」哆啦Ａ梦掏出道具的经典配乐。
他掏出来一瞧，韩相爀传了App讯息过来：「下班了？要不要过来吃饭？」
接著又是一张照片，按开来，是一锅咖哩。
韩相爀：「我放了很多很多牛肉，还准备了辣油。」
李在焕一看，立即垂涎三尺，下巴微酸，显然想到了辣油拌咖哩的滋味。他回了讯：「好，我等会过去。」
李在焕在便利商店买了啤酒，来到韩相爀的公寓。
韩相爀给他开门，屋里是浓浓辣辣的咖哩香气，男人穿著七分袖上衣，外头套了件灰色围裙，他很自然地俯身在李在焕额角处亲了一下，接过他的公事包，将身後大门妥贴掩上。「饭煮好了，我马上就盛。」
「哦。」李在焕看他自然而然做完这一系列标准好妻子动作，转身回到厨房。
他脱下西装外套，扯松领带，只觉两人现在的相处情况……实在很猎奇。
至少换做三个月前，那是打死他也想像不到。
饭盛好了，浓郁的咖哩搭配红豔豔的辣油，淋在白饭上头，配菜则是简单的炒豆芽，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进食。
离那天在武道馆尽情狠揍过了三个月，韩相爀身上伤势早已痊愈，他很兴致勃勃地开始了自己的追夫大业，第一步便是学习做菜，尽管一开始端出来的成品惨不忍睹，现今倒也像模像样。
想到这人以前只会用微波炉蒸蛋，李在焕就觉眼前的咖哩饭实在堪称历史上的一大步。
所以即便有没搅开的咖哩块，他也不打算表示什麽。
吃完了饭，韩相爀去洗碗，李在焕坐在客厅看电视。
他眼下完全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大爷状态。韩相爀家里还是那台六十寸大电视，贴在窄小的墙壁上，其实有点儿别扭。不过李在焕挺开心的，毕竟自己肖想用这台电视打电动已久。
那时韩相爀说：「原先本来要一并处理，不过後来想到，你挺喜欢看电视的。」
李在焕瞥他一眼，表情不以为然。「意思是，你当初还是抱持了我会回头的想法罗？」
韩相爀闻言苦笑，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不这样想，日子就太难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