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CE|180923 原创 -雙生一世 (主米彩,副2yeon,虐)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3-20 21:40:00 +0800 CST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3-20 21:40:00 +0800 CST  
这里跟大家说声抱歉
最近比较忙,所以暂时回到刚开坑时候的一周一更吧
不会弃坑的,这真的是楼楼也很喜欢的一篇文了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3-26 16:19:00 +0800 CST  
补615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3-26 17:28:00 +0800 CST  
***第四十五章
「沒事,就是有些勞累罷了。」拉著好友進房間後,朴志效稍稍診過脈,開口說道,「難以置信,不過幾個月的時間……」
「畢竟睡了一個多月人事不知嘛……」名井南把手臂收回袖子裡。
「這就是我跟師父的差距了。」朴志效無奈的聳聳肩。
「胡說,」名井南「噗哧」一笑,「那是天山地方清靜,什麼時候就是妳不如朴師伯了?」
「妳有膽倒是在我師父面前說呀。」朴志效抽抽嘴角。
「不敢不敢,」名井南笑笑,「朴師伯才要我問候問候他的笨蛋徒弟呢。」
若是別人說了這句,朴志效肯定跟那人鬥上一天一夜的嘴,然而傳話的人是名井南,說話的人是她那脾氣暴躁的師父。
「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吧?」她不冷不熱的問了句。
「逍遙的很,」名井南捧著下巴,「天山那種地方,有什麼好忙的呢?」
「他越逍遙我就越沒好日子過。」朴志效到桌邊拿了紙筆,開始寫藥方。
「妳幹麻?」名井南一臉疑惑。
「一病傻三年麼?開藥給妳呀。」朴志效毒舌上身。
「我……」
「雖然沒有大礙,但還是吃點藥調底子,大傷兩次,不可能什麼都沒動到。」朴志效打斷她。
名井南鼓起腮幫子。
「撒嬌有用的話我就不姓朴。」朴志效理都沒理。
「藥太苦了,我不想吃……」
朴志效聽了差點沒一頭栽進墨水裡,「妳活了四千五百年跟我說怕藥苦?吃的藥都比人一生吃的米飯多了。」
「我是說真的。」名井南咧咧嘴。
「那找妳紗夏姊姊要糖吃吧,老朴我最沒良心了。」朴志效寫好方子,折兩摺交到對方手上,接著起身就要走人。
「笑笑……」
朴志效正要推門的手頓在空中。
「多坐會兒吧,飯還沒好呢。」
朴志效回頭,那人溫柔的笑著,彷彿這裡不是青山大宅,是天泉水邊的屋簷下,兩團小白毛球無憂無慮的追蜂逐蝶……
她自嘲地揚起嘴角,就跟著姓名井吧,有什麼能比相處的時光更珍貴呢?
「阿南,妳還記得我們捉迷藏玩到天泉裡的事麼?」朴志效回到桌邊坐下。
「記得,」名井南眼中宛若星河閃耀,「被朴師伯打的爹媽不認呢。」
「誰知道數千年後竟是這般……」朴志效望著窗外的景色,外間不時傳來一窩狐狸精在廚房打鬧的聲響。
「是啊。」名井南垂下眼簾,回憶漸漸湧上心頭。
沉思之間,朴志效起身,走到她身後,一手摀住她的雙眼。
「幼稚鬼。」名井南笑道,也不掙扎,就這樣讓她摀著。
朴志效空出的手可沒閒著,蓄力拂過她的睡穴,名井南難得沒有運氣提防,身子一軟就倒在身後人懷中。
「妳才幼稚呢……這樣才能哄著睡又算什麼?三歲小孩?」朴志效咕噥道。
才剛把人放到床上,門外就傳來湊崎紗夏的喊聲,「志效,阿南,開飯了。」
朴志效給名井南塞好被角,才推開門走出去。
「咦?怎麼只有妳啊?」湊崎紗夏一臉疑惑。
「阿南從天山趕回來,一直都沒休息,方才診過,脈象有些虛浮,就別打攪她了吧。」朴志效輕輕關上房門,「其他人都到了麼?」
「嗯,就等妳們倆呢。」湊崎紗夏還是不禁回頭往房裡多看了兩眼。
朴志效往前走了幾步,「妳不吃我先讓她們吃啦。」
湊崎紗夏兩步跟上前,「笑笑妳變了呢。」
朴志效皺起眉頭,「才沒有。」
「別裝了~」湊崎紗夏立刻泥鰍似的纏上來,「要以前妳不把人家嘴一頓,怕是天要下紅雨唷。」
朴志效早煩了這傢伙纏人的功夫,開始東躲西閃,「欸妳說話好好說,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
「妳小點聲啊,我的南妹子在裡面睡覺呢。」湊崎紗夏壓低聲音,接著伸手把這人推向飯廳,「別墨跡了,再拖桃子要把飯桌給清了。」
「不用您動手,我自己來。」朴志效沉著臉躲開那雙不安分的手,快步離開,湊崎紗夏嘻嘻一笑,也跟了上去。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4-01 19:39:00 +0800 CST  
即便名井南不在場,幾個人還是因為久違的團聚而十分開心,飯桌上一如往常,上演了老掉牙的戲碼---俞定延和平井桃的搶食大戰。
「妳是豬嗎,七只山雞,七只!阿南還沒吃呢。」俞定延夾住平井桃正往肉盤裡進攻的筷子,而可憐的盤子裡只剩下一隻山雞腿和幾塊碎肉。
「妳吃得比人家少麼……」湊崎紗夏在一旁喃喃自語。
她這話倒也不假,上桌的山雞共七只,除去俞定延平井桃兩個,朴志效等人分食了兩只,剩下的,當然……
「我就吃了兩只啊。」平時還算正經的俞定延遇到吃的彷彿變了個人。
「反正就我倆吃的比別人多,別矜持了。」平井桃趁著她還在狡辯的當口,三下五除二把盤裡的雞肉吃得精光。
「喂妳這豬頭!」俞定延正要起身,立馬被一旁的朴志效按下,「吃飯呢,搗鬼?」
對面的平井桃見狀,吐了吐舌頭,繼續享用其他美味的菜餚。
「沒關係,家裡後山多的是這種山雞,如果姊姊喜歡,下次再帶些過來就行了。」金多賢離俞定延大老遠,說話也開始放飛自我。
「就妳戲多。」湊崎紗夏噴了這麼一句,接著往周子瑜碗裡夾菜,「妹子多吃點啊,妳南姊剛回來沒多久,肯定還讓妳幫忙的……」
俞定延憋屈的嘟著嘴,感覺自家小師妹歷了趟劫回來之後,大家都變了,變的調皮了。
「賣萌有效的話老娘不姓朴。」一旁朴志效冷不防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難怪妳現在還單身……」湊崎紗夏莫名其妙的補了這麼一句。
「說我麼?」朴志效挑挑眉毛。
「嗯。」湊崎紗夏塞了滿嘴白菜,只應了一聲。
餐桌上瞬間一陣靜默,五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朴志效,周子瑜手下偷偷撐著桌腳,怕有人爆脾氣掀桌子。
有好一陣子,就朴志效一人夾菜吃菜,其他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俞定延甚至在桌下踩了湊崎紗夏一腳,暗暗抱怨這傢伙嘴巴不老實。
朴志效好容易察覺幾個人奇怪的舉動,從碗裡抬起頭,「我單身怎麼了?讓妳們笑話飽了麼?」
眾人楞了一會兒,先是俞定延背過去偷偷摸摸的笑,接著湊崎紗夏手指打結似的打翻幾個空碗,其他人隱忍的笑意才接二連三的爆發。
「原來我們江湖郎中這麼幽默的?」名井南溫柔的嗓音突然穿進那一團歡聲笑語之中。
朴志效最先轉身,筷子差點掉到地上,「阿南,妳怎麼……?」
名井南伸了個懶腰,「妳那一手拂穴是點的不錯,可惜妳們吃飯挺熱鬧的……」
朴志效皺皺眉頭,她雖然雲淡風輕地說了這話,可一雙黑眸深處藏著笑意。
「就妳那三腳貓的拂穴功夫,還敢在我面前撒野?」這恐怕才是她的言下之意。
「不好意思啊,打攪妳休息了。」朴志效若無其事地轉回身,繼續往嘴裡扒飯。
「夏姊,還有剩飯菜麼?」名井南繞過餐桌,站在一個空位旁,似乎沒有要坐下的意思。
「阿南不好意思啊……桃子聽到妳在休息就……」湊崎紗夏看著風捲殘雲的餐桌。
「那正好,我要出去一趟。」名井南微微一笑,轉身便向外走。
「去哪兒?」朴志效手上的碗重重撞擊桌面,發出一聲悶響。
「孫家。」名井南說完,即化成一道白光消失。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4-01 19:39:00 +0800 CST  
***第四十六章
那日與名井南分道而行之後,孫彩瑛幸運的遇到一支大型商隊,用了點銀兩,輕輕鬆鬆搭著便車回到北城。
人是安然無恙的回家了,心下卻總覺得不踏實。
「小姊,南大小姊求見,小的讓她在廳前候著。」一名小廝蹲在孫彩瑛閨房門外,傳遞消息。
「南?此事當真?」孫彩瑛沒料到她會在這時出現,手中握著的筆毫幾乎掉落在地。
「千真萬確,南大小姊救了孫家,就算小人沒眼力見,其他人也不會認錯的。」
「請她到房裡來。」孫彩瑛把筆擱在一邊。
「是。」
那人飛跑著去了,一會兒,便聽見外頭那小廝的聲音,「大小姐裡面請,我們家小姐就在裏頭。」
「多謝。」名井南低沉的嗓音穿過窗紙傳進來。
孫彩瑛這才起身,打開房門。
眼下春末夏初時節,名井南內裡穿了件純白棉質中衣,外頭一件青綠色細紗衣,衣襟和袖口都滾上亮色的花邊,淡雅而不老氣,衣著剪裁也十分合身,墨色長髮挽起上半,剩下的隨意揀了幾股編成髮辮,只要微風輕拂便能隨之飄逸,伴著天生傲人的氣質撲面而來。
誰知道幾個月前的她,曾在生死邊緣徘徊?
又有誰知道,外表看似柔弱的她,其實是大權在握的青山女帝?
「進來吧。」孫彩瑛讓開身,接著對僕人們下令,「都先下去。」
屏退左右之後,名井南才開口,「這兩天還好吧?」
孫彩瑛搖搖頭,「無聊的緊。」
「方才聽總管說老爺夫人都不在,知道妳肯定不好過的。」名井南靠在牆角,雖然兩人關係早已瓜熟蒂落,該有的禮數她依然堅持。
「隨便坐吧,」孫彩瑛留意到了,「委屈妳等一會兒,算完這兩筆帳再聊。」
名井南聽了,卸去人形,化成白狐縮在門邊,閉上眼睛小憩。
她的氣息並不明顯,稍稍分神便很難注意到門邊趴著一團白毛球。
算完帳也不到半個時辰,孫彩瑛擱下筆,收好帳本放在案上,白狐沒有被這幾下動靜弄醒,似乎睡得很香。
相處兩年,她是第一次看到白狐睡覺的樣子,九條尾巴整整齊齊的收在身後,毛絨絨的腦袋靠著前腳,後腳縮在身下,腹部和背脊的曲線隨著穩定的呼吸一起一伏,加上一身潔白鬆軟的皮毛,像極了一只白色大絨毛枕頭,躺在上頭入睡,用想的都很舒服。
「不是說沒事了嗎?怎麼大白天又睡得這麼沉呢?」孫彩瑛蹲下身子,伸手撫上軟呼呼的腦袋。
白狐抖抖一雙耳朵,睜開琥珀色雙眼,看著打斷自己美夢的人。
「沒事嗎?」孫彩瑛問道。
「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名井南起身,變回人形。
「南有心事的話,也可以跟我說的。」孫彩瑛把屁股挪得稍微近些。
「想帶妳去個地方。」名井南沒讓空氣靜默太長時間。
「很遠嗎?」孫彩瑛眨眨眼睛。
「不遠,翻過青山就到。」
「那走吧,我跟全叔說聲就走。」孫彩瑛起身。
「真的不要緊?」名井南看向孫彩瑛桌上厚厚的一疊紙。
「啊……那是昨兒個買來作畫的宣紙,放櫃裡會折到。」孫彩瑛聳聳肩。
「是麼?」
「難道妳不信我?」孫彩瑛露出一雙虎牙和一對梨渦。
名井南被小情人可愛的表情觸動,不禁伸手摸摸她的頭,「信,當然信。」
「那妳等著,我去去就來。」孫彩瑛蹦著就去了。
名井南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深宅大院中,便自個兒在中庭閒晃,幾個月以來,因激戰而損壞的植栽和廊柱等都已完全修復,不留痕跡,如今所剩的估計只剩下孫家人心中的記憶,和自己身上的傷痕了。
「南!我們走吧。」孫彩瑛的身影出現在長廊一頭。
名井南甩甩頭,化作白狐,待孫彩瑛上身坐穩之後,隨即四腿生風,向西北方飛去。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4-10 23:30:00 +0800 CST  
名井南說的地方,是兩人曾經去過的,黃金沙灘邊上的斷崖,此處面西向,申時末最適合坐看夕陽西下。
「過兩天我得去一趟塞外,最短也要月餘。」沒有任何前言做鋪墊,名井南開門見山。
「我能問……是什麼事麼?」孫彩瑛歪歪頭。
「林伯璉。」
這三個字說的輕,卻重擊著孫彩瑛的心房,相識多年的青梅竹馬,無故成為逃兵,還差點要了她的貞潔,若非名井南及時趕到,今日的命運,必定大不相同。
「提他做什麼?」孫彩瑛別開臉。
「他可能要死了。」名井南看著驕陽漸漸往地平線靠近,光芒也逐漸黯淡,「回青山之前得到的消息,我的一個眼線在邊疆軍的前鋒隊裡發現的,幾天前和外族一場硬仗,他受了很嚴重的傷。」
「然後呢?」
「戰事暫時告一段落,目前已經移師回邊城,但是醫療條件不好,如果撐不過這幾天,便凶多吉少。」名井南說完,空氣便陷入不尋常的寧靜,海鷗的叫聲及下方拍打沙灘的浪花夾雜其中。
「南,妳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
「為了娜璉姊。」
「什麼……妳……要帶他回來麼?」孫彩瑛緊緊捉住名井南的衣領。
「不帶他回來也行,只要妳一句話,邊疆戰事繁多,一條人命不足掛齒。」即使被揪住衣領,她的眼神仍能透出絲絲冷光。
孫彩瑛聽了,漸漸鬆手,坐回原位,半晌才開口,「如果是為了娜璉姊……也行。」
「定姊是可以帶給娜璉姊幸福的人,但是她們倆在一起太危險了……」名井南猶記得林娜璉幾乎喪命的那個夜晚。
「饕餮已經被封印了,林家也不反感不是嗎?何來危險?」孫彩瑛坐直身子。
「那些危險是未知的,就像我們以前一樣。」
「跟那只禽獸有什麼關係?」
「那他也是林家的兒子,定姊畢竟不是人類,沒有辦法照顧娜璉姊姊終老,再怎麼不願意我都得帶林伯璉回來。」
「所以是妳拆散了她們倆,然後把娜璉姊那個可惡的弟弟找回來是嗎?」
「就算我不出手,定姊也會主動跟娜璉姊分開的,我去找林伯璉回來,不過想著讓他們一家團聚,」名井南臉色語氣如常,周身卻散發著淡淡的怒意,「妳要如此曲解,我也無話可說。」
孫彩瑛聞言,知道自己理虧,且名井南可怕的不是發怒,而是發怒時仍然平靜無波的表情和音調。
「彩彩。」名井南轉過頭,語氣稍緩。
「嗯?」孫彩瑛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
「妳很討厭伯璉?」
孫彩瑛仔細琢磨著這話是不是有什麼弦外之音,最後遲疑的點點頭。
「知道了。」名井南抬手遮住眼前的晚霞,從指縫中看著陽光,「妳要我怎麼做?」
「只要不違逆天道,都行。」孫彩瑛緊緊抓著她的袖子,怕一放手,就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就當是為了我……」
「彩彩,我做什麼都是為了妳,不做,也是為了妳,能理解嗎?」名井南輕拍抓住自己袖子的那雙手。
「能。」孫彩瑛微微傾身,靠在小情人肩上,「若不是妳,我們走不了這麼遠。」
那雙肩膀雖然不算強壯,卻能承受許多意想不到的重量。
「南,別讓自己累壞了。」
話音剛落,孫彩瑛便被攫進熟悉的懷抱中,「當然,為了妳。」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4-10 23:30:00 +0800 CST  
再几章就完结啦各位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4-11 00:20:00 +0800 CST  
邊城的夜晚,沒有照明的地方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宇文寰領著名井南穿過寧靜的軍營,來到一座帳篷邊,「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有必要的話,給人家一個痛快吧。不用覺得愧疚,我們很多人都是這樣讓兄弟們上路的。」
「兄長無須掛懷,小妹手上的人命不差一個苟延殘喘的。」名井南低語,其中飽含的殺氣連久經沙場的宇文寰也寒毛直豎。
「那就祝相談愉快啦。」這位邊城大將軍揮揮手,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
名井南小心的拎著火把鑽進帳篷內,再找個地方插上。看到靜靜躺在稻草堆上的那人,很難把他和囂張跋扈的武狀元聯想在一塊兒。
渾身都是兩指寬的刀口子,繃帶隨意纏在身上,完全止不住傷口滲出的鮮血,手腳筋都已經斷去無法接回,就算幸運救回一條命,也是個生活無法自理的廢人。
名井南輕嘆一聲,手上捏了個訣,略一施法,便將林伯璉的靈魂抽出體外。
「我這是……咦,名井南?!」靈魂驚訝的表情和生前完全一致。
「你還沒死,讓我問件事。」名井南語氣冰冷依舊。
「什麼事?」林伯璉縮著身子,估計還記得差點斷子絕孫的危機。
「遺言。」
「可是我還不想……」
「抱歉……」名井南一抬手,一把長劍就擱在林伯璉靈魂的脖子上,而那人身為靈體竟然還是能感覺到瘮人的劍氣,「你的傷我束手無策,今天來,就是想看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帶回去的。」
林伯璉呆坐許久,再開口,便是哽咽之聲,「我還想著流放期滿能回去好好盡孝道呢……」
名井南除了眨眼之外就是泥塑木雕一般,連長劍都是保持在那個微妙的位置,即便面對靈體突然的情緒,依然不曾動搖。
「妳是來取我性命的?」林伯璉問道。
「不,是助你解脫。若要取你性命,我多的是機會,肯定不會留你到今天。」名井南的平淡無表情的音調,宛若極北之地的冷風吹拂。
林伯璉咬咬嘴唇,肩膀輕顫,靈體沒有眼淚,但能判斷他是在哭泣,「如果當初沒有逃跑就好了……」
「事已至此,何必悔不當初?」
「妳這一生數千年,難道就沒後悔過?」林伯璉咬牙切齒的表情映在她的眼底。
「不曾。」墨黑的眸子漸漸染成晶亮的琥珀色,「我做決定之前,便會自問:若是人生重來一次,能不能再做一樣的選擇,很抱歉,我還真不會為自己錯誤的決定後悔。」
「哈哈哈,行,名井南,你行。」林伯璉長聲大笑,笑聲中卻滿是絕望,「奪我未過門的妻子,壞我好事,最後就算逃到關外也得死在妳的劍下……」
毛骨悚然的笑聲持續了好一陣子,接著漸漸弱下去,成了低聲嗚咽,「確實……妳更優秀,更善解人意,我若是有妳一分覺悟,斷然不會有今日的下場,報應啊……報應……」
「廢話說完了沒有?」
「告訴孫彩瑛,我對不起她;告訴我姊姊,找個好人家嫁了;告訴我爹娘……我……」說到此處,他已是泣不成聲,「不孝子伯璉……要先去了……」
「算你還有良心。」名井南輕蔑一笑。
「名井南!」哭聲戛然而止,林伯璉伸手要逮住眼前的衣襬,卻撲了個空。
撲空的結果,換來銳利的琥珀色目光,和嘲諷似的語氣,「如果有給我的遺言,但說無妨。」
「照顧好孫彩瑛,老爺夫人都上年紀了,小翠總有一天要嫁,我能盼望的,也只有妳了……」林伯璉說著說著又帶上哭腔,還無視長劍近身磕了好幾個沒響的頭。
「這個,還用你說麼……」那雙清冷的眸子裡,有那麼一瞬間,閃過一絲無限溫情。
「原來……妳是可靠的人啊……」靈體的邊緣開始漸漸散去,「時間好像到了呢……」
「你現在知道了。」名井南收起長劍,後方響起清脆的鎖鏈聲。
「搞毛呀,這大半夜的。」一黑一白的鬼影從帳外透進來,「唉唷,這不是留了一條尾巴給我們陛下又拿回去的那只白狐狸麼?」
「是啊,」名井南嫣然一笑,「兩位大人請便,在下不喜歡擾人興致。」說完一手抄起火把,一閃身消失在靜謐的黑暗中。
「小夥子,走啦。」原來已經漸漸消失的靈體,被套上枷鎖後又變得清晰起來。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4-18 20:38:00 +0800 CST  
***第四十八章
「不多睡一晚再走麼?」林伯璉去世的隔天早上,宇文寰親自把乾妹妹送到城門邊。
「兄長軍務繁忙,既然此行已達到目的,再多留也不合適了。」名井南調轉馬頭,朝向城外,「中原家裡的事,請兄長無須掛懷。」
「有妳在我掛懷什麼呀?」宇文寰笑道,「對了,母親在書信裡說妳近來身體有恙,回去路上別逞強,多休息,妳手上有令牌,走驛馬道慢的話十天半月也能到的。」
「母親還是這麼多嘴啊……」名井南嘴上是抱怨著,心下卻有一股暖意漸漸升起,明明沒有見過幾次面的母親,竟然在給義兄的信籤裡提到自己。
「看把妳得瑟的,」宇文寰看著義妹滿足中帶著幸福的微笑,說道,「家裡的事就拜託了。」
名井南策馬通過城門,和義兄再三揮手道別,才打馬走上驛馬道,從關外回中原最快的路。

林伯璉傷重不治的消息,在名井南返回青山的十多天後才傳回中原,林家上下一片哀淒,向來與林家交好的孫家得知噩耗之後,少不了要上門弔唁,也默默支了些銀子方便他們處理後事,等骨灰出殯入了祖墳,整個儀式結束,又過去了一個多月,其間,除了俞定延陪過林娜璉幾天之外,青山眾狐狸又像是失蹤了一般。

這讓孫彩瑛心裡相當不快,一是名井南承諾會把林伯璉活著送回中原,沒想到等來的是骨灰;二是這人明明就回青山了,連連寫帖子去宇文大宅找人卻都沒有回應,這會兒,孫彩瑛嚥不下這口氣,只跟孫全說了一聲,就帶著小翠前往宇文家大宅。
也許是她親自拜訪,名井南終於願意露面。
盛夏時節,熟悉的白衣藍紗,涼爽微風帶起她的一頭青絲,兩年過去,兩次生死,多少危機,然而她的美貌依舊,周身的氣場大方而不隨意。
「彩彩。」低沉溫柔的嗓音依然,迷惑眾生的美貌也從未改變。
「南。」孫彩瑛忘了要來興師問罪的本意,「最近……好嗎?」
「沒事的都先退下吧。彩彩,跟我去山間走走。」名井南的聲音輕柔,卻不容人拒絕。
青雲和小翠都見識過名井南有多強大,基本有她陪著,孫彩瑛的安全就不需要擔心了。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4-20 19:51:00 +0800 CST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兩人一前一後,不發一語的直直走到樹林深處,尷尬的氣氛纏著孫彩瑛,令她覺得渾身不痛快。
「最近啊……剛從極北回來。」名井南開口說道。
「妳沒事去極北做什麼?不是才去了塞外嗎?」孫彩瑛不再往前走,原地停下腳步。
「幾個不識相的小妖精跟我師父做對,她老人家不想親自出馬……我去讓他們見個下馬威罷了。」名井南說著,回過身,「抱歉啊,彩彩,是不是又讓妳覺得寂寞了?」
「我寂寞沒什麼的,是覺得……妳背叛了林家。」
名井南閉眼感受著微風吹拂,「妳覺得是,就是吧。」
「妳不打算告訴我在塞外發生了什麼嗎?」孫彩瑛暗自握緊了雙手。
「我以為妳不讓解釋呢。」名井南微微一笑,「那妳覺得在塞外發生了什麼呢?」
「反正妳沒救他。」
「不能救,那裏是我兄長的地盤,宇文家於我無恩,卻也無怨,要是因此讓兄長身陷危機,便是我理虧了。」
「妳出發之前沒想到這一點嗎?」
名井南睜眼,搖搖頭。
「那不像妳啊……」孫彩瑛握緊的雙手放開,嘆了口氣。
「我也沒殺他。」名井南把目光移向遠方,一只受驚的小動物掠過低矮的灌木叢底部,她能聽見雖之而來的低吼遭到獵捕的慘叫聲。
「為了不違逆天道嗎?」孫彩瑛抬眼。
名井南搖搖頭,「他確實是個將死之人,我不想讓這種人汙了我的劍。」
孫彩瑛知道名井南的那把兵器,藍色劍身、銀白色刃口,出鞘時方圓十尺遍體生寒,削骨如泥,殺人不沾血,配上名井南較真時冰冷的眼神,即便是仲夏時節,也彷彿墜入十里隆冬。
「他是自己離開的……」名井南端詳著自己的右手。
孫彩瑛被這句話嚥住,林伯璉對名井南來說是萬死不足惜,沒動手已是仁慈,沒想到竟是任他走到生命的盡頭。
「他道歉了,對那件事……」那人留了個話尾,等著對方的反應。
孫彩瑛兩步上前,雙手揪起名井南的衣領,幾乎要將她抬到空中,卻又輕輕放下。
她要氣什麼?名井南沒帶個大活人回來?還是她最終沒有選擇幫自己報仇?
「妳有沒有聽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名井南突然來了這麼句。
「有……」
「我當然有權奪走他的性命,可最重要的,難道不是他的幡然悔悟嗎?」明明說的是勸人的話,她的語氣卻像是無風的水面一般平靜無波。
孫彩瑛扭著手指,沒說話。名井南的思想真是難以理解,換作誰拿了這麼一把武器,肯定是殺人如麻的主,可這人卻連終結一條已到盡頭的生命都思之再三。
「這個道歉,妳不需要?」名井南歪歪頭,長髮隨著頭部傾斜的角度緩緩滑下。
「我哪知道是不是他親口說的……」孫彩瑛別開眼。
「妳想知道?」
「怎麼,妳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孫彩瑛被她的拐彎抹角繞的很是心煩。
「沒有。」說著,名井南忽然湊近小情人的臉龐,低啞的嗓音裡透著一絲邪氣,「別說我沒警告過妳。」
孫彩瑛還來不及反應,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癱軟在熟悉的懷抱中,再一睜眼,此處已經不是宇文大宅後邊的深林了,黃沙拂過平整的草原,人煙稀少,馬蹄聲與金屬撞擊聲此起彼落,這裡,分明是塞外。
「南妹,怎麼突然就來了?父親他們都好嗎?」孫彩瑛聞聲回頭,陌生的中年男子正向著這邊說話。
「南妹是誰?父親又是誰?」孫彩瑛心道。
「兄長。」回憶主人的溫柔嗓音適時出現,「貿然來此定是有事相託。」
孫彩瑛恍然大悟,那是她的回憶,她讓自己進入這個世界,用雙眼看看,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4-20 19:51:00 +0800 CST  
***第四十九章
「照顧好孫彩瑛,老爺夫人都上年紀了,小翠總有一天要嫁,我能盼望的,也只有妳了……」
「原來……妳是可靠的人啊……」
手中的劍刃隨著靈體緩緩消散,回憶的主人跟一黑一白兩個鬼面人說了些什麼,孫彩瑛聽的不真切,還沒回過神,名井南便用頗為輕快的步伐邁進夜色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刺眼驕陽。
睜開雙眼,她們還是在宇文家大宅的後山,名井南一手把心上人攬在懷中,一手輕輕拭去懷中人額角滲出的細汗。
「醒了?」她的一綹青絲滑落頰邊,搔的孫彩瑛皺了皺眉頭。
「醒了。」
名井南放開手,讓孫彩瑛能自行坐起,兩人繼續沉默,周圍的空氣不知不覺只剩下聒噪的蟬鳴,一陣微風拂過,孫彩瑛瞇起雙眼,感受著炎炎夏日得來不易的涼爽。
「至少,他最後一刻還是將妳放在心上的。」名井南的嗓音穿入耳際,卻又隨著薰風吹過,漸漸消散。
「南,究竟以德報怨這事,容易麼?」孫彩瑛緊抓著衣襟,憶起當時暗夜無光的樹林,她心有餘悸。
名井南微笑,搖頭,拉起袖子,露出佈滿瘦弱手臂的傷疤,「若非我命大,此刻也不過是閻王座下一縷亡魂……」她頓了頓,「但四千五百年無愧於心的感覺,真心不壞。」
「說的倒像是七尺男兒頂天立地。」孫彩瑛笑道。
「誰說女子不能頂天立地了?自妳學了家裡那些事兒,伯父伯母不也樂得輕鬆麼?」名井南靠回樹幹上,蟬鳴漸歇,只剩樹葉摩擦的窸窣聲。
「妳都知道呀……」孫彩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名井南嘴角一揚,起身,向她伸手,「就算見不到妳,也不該如此油鹽不進。」
孫彩瑛抬眼,對方一頭長髮因傾身而滑落了幾股,柔和的目光帶著淡淡的笑靨,苗條的身形剛巧擋住身後熾烈的陽光,滿溢的光暈閃耀著,像是多了雙無形的翅膀,有那麼一瞬間,她不是千年狐狸精,而是下凡歷劫的仙子。
她也伸手,回握,「謝謝妳。」
「應該的,」名井南拍拍衣衫上的塵土,「還想去哪兒麼?」
小情人伸出雙手,穿過腋下,輕輕環住她的腰,「南,爹娘想看看妳。」
不同於以往的明快果斷,名井南身子很明顯的僵了僵,也沒有馬上回答。
孫彩瑛也不著急,只是把一張小臉往人家肩窩裡蹭蹭,感受著衣衫間散出的茉莉花香。
「彩彩,他們……真的想見我?」
孫彩瑛聽出她語中的異狀,放開手、站到身前,雙眼直視她的目光,「真的。」
名井南別開眼,即便對孫氏夫婦沒有一絲恨意,血戰饕餮這檔事,內心沒有陰影是不可能的。
「也給我點時間,好嗎?」半晌,她開口,聲音有如寒風中顫抖的枯葉。
「當然。」孫彩瑛退開兩步,留給那人空間。
風起,蟬鳴再次充滿整個樹林,名井南轉身背對孫彩瑛,說道,「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孫彩瑛上前一步,本想逮住那人的肩膀,可起心動念之間,瘦削的人形已經化成毛絨絨的白狐狸。
她嘆口氣,跨上狐背,靜看身邊的景色高速變換,最後回到宇文家的大門前。
「大小姐。」青雲和小翠接到消息,早早便候在門口,只等兩人到達。
「小翠,久等了。」名井南放孫彩瑛落地之後,隨即化為人形。
「多謝南大小姊。」小翠深深一揖。
「不過就是趟便車,有什麼好謝的?」名井南雙眼笑成對月牙。
「小翠就是這樣自在,妳也不用太介懷了。」孫彩瑛一邊跨上備好的馬車,一邊說,「南,下月北城有夜市,來不來?」
名井南保持著一貫的微笑,點點頭,「既是孫大小姊開口相邀,小人難卻盛情,定會準時前往。」
孫彩瑛這才把縮進車裡,青雲確定兩人坐穩了,跟名井南打聲招呼,才駕著馬車往返程緩緩行駛。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5-02 21:25:00 +0800 CST  
名井南看看宇文家沒有什麼大事,讓總管看好家裡,返回青山大宅,一進門便看到湊崎紗夏和朴志效坐在前廳裡喝茶。
「喔,阿南回來了。」湊崎紗夏擱下茶盞,笑道。
「蒙古大夫在家啊,真稀奇。」名井南揀了張椅子坐下。
「師父他老人家又出山了,我的好日子也……」朴志效無奈地嘆口氣。
「又要回去見朴師伯了?」名井南問。
「嗯。」朴志效不耐煩地應了一聲。
「定姊不在麼?」名井南伸伸脖子四處看了一會兒,「有事想問她。」
「妳說俞定延那傢伙?算了吧。」朴志效一張臉嫌棄的像是吃了一嘴大黃土。
「怎麼回事?」名井南被這人突然的情緒搞得摸不著頭腦。
「是那個叫林娜璉的人類。」湊崎紗夏指手畫腳了一番,深怕自家師妹聽不懂。
名井南聽了反倒有些釋然,「原來是這麼點事啊,我白操心了。」
湊崎紗夏「啪」的一下就跳起來,「妳不操心我們周小瑜整天被公文堆壓著,操心那個度情劫的傻瓜?」
話音未落,湊崎紗夏已經感受到四隻眼睛投來灼熱的目光。
「周小瑜是什麼?」朴志效皺皺眉頭。
名井南則看著自家師姐,笑而不語。
湊崎紗夏這才發覺自己失言,兩頰刷起兩片緋紅,連連擺手,「欸!事情不是妳們想的那樣……」
名井南起身,點點頭,「對,師姊說的是,我去看看子瑜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湊崎紗夏哪裡肯放她走,以名井南的智計無雙搭上周子瑜的老實巴交,自己的秘密絕對會被問個底朝天。
「阿南,子瑜現在忙著呢,妳還是……」湊崎紗夏陪著笑正準備拉起她的袖子,驀然,身後伸來一隻手臂,熟練又不失風度地搭上她的肩膀,「紗夏呀,今天別煮了,咱們去集市。」
湊崎紗夏一回頭,朴志效那副不懷好意的微笑連著稍稍用力的臂膀,根本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名井南啊,看妳師姐有難不會來幫忙嗎?」湊崎紗夏一邊被推往門外一邊哀嚎。
「怎麼有難了?我們蒙古大夫找妳去集市是何等榮幸啊。再說……」名井南轉轉眼珠,「就夏姊這副樣子,我不需要問子瑜就知道妳倆不簡單了。」說完便悠悠哉哉地溜進內室,聽著湊崎紗夏連珠炮似的抱怨遠去,才推開周子瑜的房門。
「子瑜,我回來了。」
「南姊!」周子瑜見到自家師父,一如往常點亮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都還好吧?」名井南抽了幾本未批公文翻看,秀眉卻漸漸蹙起。
「好像又有事做了呢。」周子瑜看著她的反應,無奈地笑笑。
名井南拿起案上的硃砂筆,批過幾件比較不複雜的案子,開口,「子瑜,這事兒……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5-02 21:25:00 +0800 CST  
有人么?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5-03 15:36:00 +0800 CST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5-03 16:18:00 +0800 CST  
~~~~~~~完結~~~~~~~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5-03 16:22:00 +0800 CST  
***番外:老朴的生日
那是名井南受傷的不知道第幾個夜晚,朴志效難得騰出時間來坐在床邊守候,然而日間太過勞累,一不小心便趴在床邊睡了去。
不一會兒,一陣細小的哼聲將她從淺眠中喚醒,她立刻睜開眼睛。
似是獸毒再次發作,名井南緊咬被角,免得喊出聲打擾好友休息,可牙縫間透出的輕呼和微微顫抖的床面出賣了她。
「很疼吧?」朴志效一手握住對方骨瘦如柴的右手,一手提著袖口,拭去她額角點點滲出的冷汗。
名井南沒說話,抓著朴志效的手卻漸漸握緊,仍是不願喊出聲。
朴志效知道這好友的性格,沒多說話,只是哼起她們小時候經常一起唱的童謠。
「志效啊……」待一波毒發過去,名井南輕輕喘息著,開口。
「嗯?」朴志效應了一聲。
「今天是妳生辰……是嗎?」她的瞳孔是琥珀色,雖已脫險,情況仍然不樂觀。
「是啊。」朴志效淺淺一笑,「我還以為沒人記得呢,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
「誰讓我們認識這麼久呢……」名井南的聲音仍是虛軟無力,「對不起啊,去年跟妳說的八仙瀧金蓮,是採不到了。」
「沒事,我生辰以後還多著呢。」朴志效笑道。
名井南扯扯嘴角,胸口驀然一股鈍疼,本來要擺出的微笑便僵的像是千年石雕。
朴志效碰碰她的額角,有些燙手,流出的汗珠也不再冰涼。
「晚上熬的安神藥還剩一些,我去端過來。」正要起身,袖筒卻被逮住,「笑笑……陪我。」
「可是我沒法看妳……」朴志效看她痛苦的模樣很是著急,但那雙懇求的琥珀色眸子,更是不容忽視。
「好吧……」她坐下身,「還睡麼?」
「嗯,累。」名井南往被窩裡縮了縮。
「那就睡吧,我不會走的。」朴志效拿起一邊的濕布,輕點著因高燒而潮紅的臉頰。
名井南閉上眼睛,緊握著的手緩緩鬆開,氣息漸漸變得豐滿而均勻。
朴志效再三確認這傢伙睡著之後,才躡手躡腳地抱著小木桶出去換點乾淨的清水,回來淨過手,才回到床邊,盯著好友的睡臉出神。
名井南很漂亮,甚至在朴志效這樣挑剔的人眼中,都是美若天仙。
「人家都是紅顏禍水,只有妳是自古紅顏多薄命。」朴志效低聲說道。

「志效姊姊!」隔日正午時分,朴志效正在房裡更衣準備出門,老么周子瑜慌慌張張的身影便出現在門邊。
「什麼事?」朴志效繫好腰帶,拉開門。
「南姊她……」周子瑜話還沒說完,便吞吞吐吐地湊不出下半句來。
朴志效皺皺眉頭,閃過老么身側,氣勢洶洶的走到名井南房間門口。
床上被褥丟在一邊,人早沒影了。
「周子瑜!」
聽到這中氣十足地喊叫,周子瑜三步併作兩步地跑過來。
「怎麼回事?」朴志效知道老么向來老實,能把人看丟絕對事出有因。
「不知道……早上和姊姊交班之後,突然犯困,就趴了會兒,起來南姊就不見了。」周子瑜低頭扭著手指。
「其他人呢?」朴志效覺得頭大。
「定姊去幾個地方查案子,要酉時許才回來;夏姐去買菜,說會回來做午飯。」周子瑜一五一十地回答。
朴志效揉揉額頭,「妳用追蹤術找過了麼?」
「找過,可是南姊把氣息蹤跡都隱去了,志效姊姊,她會去什麼地方呢?我早上沒什麼大事,可以去找的。」周子瑜說道。
「桃子她們呢?」
「多賢姊昨天來吃午飯的時候要和爹娘去塞外探親,現下要找也……」周子瑜說著,聲音漸漸細若蚊鳴。
朴志效嘆了口氣,這是再明顯不過的預謀,雖然她資質不差,論手段,還是得對名井南退讓三分。
「子瑜,妳說早上沒事?」她問。
「嗯。」老么點點頭。
「一會兒我給房間裡那些藥材派地址,好了就勞煩妳走一趟,妳南姊我去找就行。」朴志效說著,便往房裡踱去。
周子瑜看著沒啥事,也回自個兒房裡歇了。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5-13 18:34:00 +0800 CST  
度娘万岁




楼主 狂刃騎士  发布于 2019-05-13 20:08:00 +0800 CST  

楼主:狂刃騎士

字数:122747

发表时间:2018-09-24 01:4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9-10 10:49:11 +0800 CST

评论数:909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