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多賢一步步走近墙角，然后蹲在湊崎紗夏身边，看着她。
“紗夏，妳又哭了。”抬起湊崎紗夏的脸，擦，擦眼泪。
湊崎紗夏惊恐的止住哭声，身子向后缩。
上一次哭泣，金多賢说，我会让你快乐。于是灌给她一杯水，然后她就陷入了昏迷，再次睁眼就看见了周子瑜。
周子瑜说，紗夏，我好爱妳。
一夜沉沦。
第二天看到的是紧拥自己的赤裸身体的金多賢。
见湊崎紗夏后躲，金多賢兴趣更浓，紧贴上去，吻住挣扎的湊崎紗夏。
“紗夏，妳生病了。”金多賢禁锢着湊崎紗夏的双手，轻舔她发烫的脸颊。
“要看医生。”
“可是不能让人发现我们....”
“不管了，以后再说，暂时死不了嘛。”
说着金多賢轻笑，不顾湊崎紗夏滚烫的身体，抱到床上压住。伸手拉开床头柜拿出两支注射器。
“今天让妳选，兴奋剂还是麻醉剂或者不用，紗夏妳选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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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景房在城市最南面，城北稍显破落的建筑中，那条少有人走的老街，还有那栋居民即将搬完了的公寓，故事继续上演。
顶层的房间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湿气味，掺杂着些许药物的刺激性气味。
墙角处蜷缩着的人，身上裹紧了浴衣，头发还带水未干，两眼空洞，抱紧曲起的腿，微微发抖。
从颈部到手臂再到大腿，遍布着骇人的青紫痕迹，看上去跟难以接受，就像被狠狠打了一样，可是却不是。
湊崎紗夏已经近乎崩溃，这里不知道是哪里，只知道这里没有人能听得见她的求救声，只有她和恶魔一样的金多賢在。
金多賢不见了，或者说过去那个金多賢不见了，现在看到的只是她的躯壳里面住着一个湊崎紗夏不认识的一个疯子。
周子瑜生死未卜。
如果不是心里有那股对周子瑜的担忧，也许精神倍受折磨的湊崎紗夏会早就没有了灵魂。

自从从海景房那里昏迷，再次睁眼已经到了这里。这里是人间地狱，折磨一番又一番来到。第一次奋力挣扎，哭喊，没有用，还是在头痛欲裂中睁眼，分不清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多久。
第二次近乎绝望，身体被***，只剩哭喊。
后来，后来不记得了。每天在黑暗里度过，刺激人荷尔蒙分泌的熟悉味道现在只会让湊崎紗夏作呕，头疼。
而且每次被侵犯时，金多賢总会说一个秘密。


“紗夏，世上没有金多賢对湊崎紗夏好的这个定理，我付出了妳就要回报，是妳没良心，不能怪我。”
“紗夏，是妳逼我的。林熙儿的孩子是我杀害的，我是为了妳才害了这个小生命，妳要回报我。”
“紗夏，我把林熙儿杀了，她嘲笑我妳不爱我。她说谎，罪不容诛，妳看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妳怎么会不爱我呢？”
“紗夏，周子瑜抢救无效死了哦。”
“紗夏，告诉我为什么妳要那么贱？周子瑜怎样虐待妳侵犯妳，妳还爱她。走了再远也要回到她身边。是不是妳天生命贱喜欢被虐待？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紗夏，我爸爸告诉我一件事，不可信。他说妳是我妹妹啊。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是又怎样！乱伦？妳喜不喜欢？！”
“紗夏，我好喜欢妳痛苦的表情，妳终于只为我而变化了，妳好乖，今晚让妳早点睡，开不开心？”
“啊！---”湊崎紗夏抱住头大叫，头快要炸开了一样。身子在不断颤抖，眼泪止不住的流。
“子…子瑜……周子瑜，来救我”
心脏绞痛，痛的快要晕倒。哭声在房间里回响，沙哑，细微，但饱含悲伤和绝望。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芷珊0329@不②熊@彭芷葳@柠檬味的dog@泰西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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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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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凄冷的街道上停下一辆白色雪豹，车里的人抬头向那栋老公寓看去。眼里是说不尽的无奈。
打开车门，缓缓的走向那里。心里紧张的在颤抖。既迫切的希望见到那个人，又不敢面对她。她失踪了三个月，谁也不知道她变成了什么样。
在金家人发疯似的找金多賢时，尽管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她还是得知了，毕竟失踪的人是金多賢。
昨天忽然接到了她的电话，又惊又喜又怕。今天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只因为她的一句。
“孝敏，我需要你。”
朴孝敏拨了下自己额前的浅棕色头发，眉头紧蹙。
从小被养在金家，但金家小鸡金多賢从未走出过她的视线。她明白，很早就知道了，金多賢喜欢那个叫湊崎紗夏的女生，原来女生也可以相爱。
长大了哦伯父好心送她去美国读书，二十年的成长让她不再卑微胆怯，反而成熟稳重，专心从医。
金多賢的失踪是因为湊崎紗夏。一周前金家还遭到了周企的调查，说金多賢绑架了湊崎紗夏。金伯父怒骂一声“混账”就心脏病复发，进了医院。
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们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所以接到金多賢的电话后，朴孝敏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来了这里，她一直认为金多賢很可怜，因为无论她偷看她们两个多少次，也没从那个叫湊崎紗夏的女生眼中看到和金多賢一样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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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门没有锁。深吸一口气，打开它。
映入眼里的是混乱的客厅。金多賢坐在沙发上抽烟，屋里烟味浓重。茶几上塑料袋乱七八糟的丢着，离金多賢最近的地方勉强整洁。
她黑眼圈浓重，人也瘦了太多，简直颓废得不忍直视。她身后有间屋房门半掩，也许那个湊崎紗夏就在那里面被囚禁着。
走过去，心很堵很痛，看着金多賢。
“妳怎么成了这样....”

她不说话。
低头看过去，茶几上的白色晶体映入眼中。在美国呆了五年，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一瞬间像心中有野兽在狂奔，再也不能冷静。
“妳吸毒？！”
她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吐出烟说，
“那又怎样？”
“妳疯了吗？金多賢你不要命了吗？！”
“所有的人都在找妳！金伯伯已经进医院了妳知道吗？！”
我发疯似的怒吼，但她依旧不为所动。只轻声说“为了紗夏，谁我都不在乎。命我都不在乎。”
“紗夏，湊崎紗夏！你他妈脑子里只有紗夏！她把妳害成什么样子了！”
我想毁了湊崎紗夏，没有她金多賢不会这样，都是因为天！
迅速冲向那间屋，我想问一问湊崎紗夏，妳倒有多狠心，爱上金多賢就那么难？！
进门的一瞬间，我却感觉我的血液渐渐停止了流动。
地上散乱地丢着注射器，床单上到处沾着零星的血迹。被撕破的衣服丢在墙角，床上那个 是湊崎紗夏。
浮肿的双腿上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胳膊胸前一样都是的。她已经昏迷，两只眼睛红肿着，嘴唇上也有几个小的疤痕。大腿上的血已经凝固，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沉沉的死气。
这一刻，我也分不清了，究竟是谁害了谁。
医生的本能让我无法冷静，我只有一个念头，救她。
当金多賢看见我抱着'湊崎紗夏出来时，像只被人抢食了的狗，冲上来就抓住湊崎紗夏，狠狠的推开我。
“妳要带紗夏去哪里！滚开！”
“让我来难道不是来救她的吗？！”
她愣了愣，手松开一些。我也又走过去，重新抱好湊崎紗夏，打算走向浴室。那间应该是浴室。
“我先给她洗澡，妳去楼下把我车后备箱里的小型医药箱拿来。”
说完，我没再看她。
我也不敢看她，她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作为医生，面对手术台上的大出血状况都不会慌，而此刻看着浴缸里的湊崎紗夏，我的手在发抖。

我不信金多賢会把人虐待成这样。而现实在逼我相信，我不得不信。
这可是湊崎紗夏，小时候被金多賢当成宝的湊崎紗夏，她怎么忍心。
浴缸里的水变成浅红色，湊崎紗夏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我去卧室准备简单处理一下，清洁的环境对湊崎紗夏很重要，她身体受伤很重。
路过客厅时，金多賢已经拿了东西回来，我没看她。我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她。
扫走了卧室里的垃圾，顺便搜走了床头柜里剩下的几支药剂。墙边的大柜子里竟然还有干净的被褥，霉味很重，但也比不干净好。
本来想要拉开窗帘，但手放到窗帘上又停住了，金多賢她不想被发现。
回到浴室时，金多賢正在浴缸旁站着，看着湊崎紗夏，神色复杂。
“让开。”
我抱起来湊崎紗夏，直接走向卧室，金多賢也跟了过来。湊崎紗夏身高较矮，抱天天于我而言格外简单，我想不仅仅是因为我力气大。
“这些天妳给她吃了什么？”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因为湊崎紗夏这个状态一定不会好好吃饭，况且金多賢也不敢出门，听说周家人找她很久了。
她没回答，又自顾自的坐回沙发上抽烟喝酒。
把湊崎紗夏放到新被子上，然后打开医药箱。她那全身的瘀伤太让人心惊的内伤我看不出，所以只能先用药水抹遍她全身，消肿化瘀。
她私處的伤我不忍心去看，因为那像一道证明，向我展示金多賢到底有多么可恶，多么罪该万死。所以我不想面对。但是我是医生，我不是金多賢的帮凶。湊崎紗夏不能再受伤。
给她上好药后，我强压住狠狠地打金多賢的冲动，走到门口对她说了些话。
“如果妳还爱她，给她时间恢复。”
“再折腾，她真的会死。”
说完，我关紧了门，虽然我知道我把这木门当做防护盾的想法很可笑，但是我还是做了。大不了，她再失控，我拦住她，我的力气一直比她大。
在医药箱里，我忽然发现了一杯自热粥，如果没有记错，那是上次去疫情严重的北美民区救人时带的午饭。
今天大有用处。撕开包装，希望加热包里的铁和硫化钠快快反应，把粥变热。
湊崎紗夏醒了。
我还从未见过重伤至此的人能够这一秒苏醒，下一秒就立马保持警惕状态。可是她是的。因为金多賢吗.....
她眼里全是恐惧，一直瞪着我，作势就要身子向后缩，被我一把按住。
“嘘，别动。我是医生。”
“救我出去。”

她的话还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对一个陌生人，敌我为分时就选择相信对方，这算不算傻？
但我很快就明白了，这不是傻，这是在黑暗中不肯放弃一丝光亮，在绝望中不肯放弃一丝生的希望。
我对她比了安静的手势，因为金多賢在门外。然后拿出手机，在上面打下一串字。
【妳要好好吃饭，吃药。只有恢复了身体才能有力气离开。我会保护妳，别怕。】
她愣了一会儿，眼睛里似乎带上了些光，拿过来手机，迅速拼写着什么。
【138*******随便打～】
很聪明的人。
她的神智还未被金多賢完全打乱。
她在求我，甚至是完全相信我。而我却陷入沉思。
金多賢找我来，无非就是怕位置暴露，我对她而言的唯一作用就是救治湊崎紗夏。她大概也清楚再这样折腾下去，湊崎紗夏会出事。无奈之下，走投无路，她只能找我。
于她而言，我的存在是，一个从小就听她的话的小仆人。
湊崎紗夏再次离开，她会不会彻底崩溃？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只是接过手机轻点了下头，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
掺了安神药的白粥喂给湊崎紗夏，她安静的吃了，也只吃了一点就开始干呕，再也吃不下去。当下也只能给她喝葡萄糖水，补充能量。
直到人安静地睡下，我才开门离开。叫了金多賢走向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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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凌晨，这条街更像鬼巷了。坐在旁边的金多賢依旧吞云吐雾，烟气把她环绕。
我打开一罐啤酒一口气喝下大半。
“何必呢？多賢，何必这样。”
她笑了笑，拿走我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把罐子捏扁，扔得很远。在空旷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她肯接受任何人的好，唯独我不行。”她脸上又自嘲的笑。
“是妳偏见太大。”
“我偏见大...呵呵...”
“这样难道就好受了吗？妳又心疼又糟蹋自己。而且....妳知不知道她会有多痛？”
想着湊崎紗夏的样子，我忍不住的红了眼眶。看向金多賢，她正把手插在发缕间，低着头，闭着眼。香烟燃到尽头，丢在脚边，在夜色中闪着微光。
“是她逼我。”
“一次又一次给我希望，又一次次亲手打碎我的梦。”
“找周子瑜就是把她打死，她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就那么**，就那么贱....”
她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我也终于看见了“金多賢”，现在这个才是金多賢。
“她答应试着接受我了，结果又消失，连电话也不接一次。”
“我为她做了那么多事，违背良心，苟且行事，只想她来我身边，让我好好待她，可她不领会。”
我抱住她的身子，看她像一个孩子在哭诉，心里也一样的难受。
“不爱了不就解脱了。”
“妳能做到吗？”
耳边蜂鸣作响，我不知道如何继续这段对话。因为我做不到。
眼泪明明是冰冷的，谁荒谬的说它是滚烫的？划在脸上，很疼很疼。
“我用毒品***自己，幻想她还在我身边。现在她一直试图逃跑，我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真实，什么时候是幻觉，只想占有她，看她哭，只为我哭。”
她已经疯了。
不是疯癫，是疯狂。

八十八
我以为，那晚的金多賢从未消失。而现实却是，那样的她仅是昙花一现。
第二天早上，当我拎着早餐和买来的新药进入客厅时，世界又陷入昏暗。
茶几上的毒品散落到地上，沙发上，卧室的门紧闭。传入耳朵的是湊崎紗夏的嘶声尖叫。哭喊着要她滚开。
也许是她毒瘾发作，幻觉再现了。
门是反锁的，任我怎么拍打也没有人回应我。
“多賢！多賢！”
“开门！”
湊崎紗夏的哭声依旧，那么悲伤那么绝望，哭进了我心里。所有的力气都蓄到我的脚上，门应声被踢开。
门开的那刻，形象的说就像不可见人的黑暗触及了清晨弥漫的阳光，让人痛得无法呼吸，满脸是泪。湊崎紗夏的精神大概濒临崩溃的边缘，房间里充斥着她的嘶吼。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那么狠心了，上前就把拳头打在金多賢脸上。而她却无视。
于是我拿出了医药箱里的强度麻醉剂，扎在她背上，看她渐渐的倒下，最终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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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金多賢制服后，我给她穿上了衣服，用绳子绑住，丢到浴室里，把门也一并锁上。
最终也下定了决心，不能让她再错下去，包庇她是变相的害她。
抱着痛哭的湊崎紗夏，告诉她，别怕，我送妳回家。还有，周子瑜好好的，没有事。
显然湊崎紗夏安静许多，她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这个女孩精神备受打击已经有些问题。
我给她包扎了伤口，穿了我的衣服，正想打出电话，她却忽然抓住我的手，告诉我，不见子瑜。
我说“什么？”
她回答“不见子瑜，不见她。”
无论是谁，也不会愿意让爱的人看见残破不堪的自己。我当然懂，因为我刚刚体会过看到爱的人残破不堪的那种痛。
我答应她，把她拢进怀里。她似乎对我绝对放心，让我抱着毫无反抗的动机。
“喂，妳好。”我礼貌的问，不过我还不知道湊崎紗夏写下的这串号码的主人究竟是谁。

“妳好...妳找谁？”这个人显然不是周子瑜。
“湊崎紗夏是妳什么人？”
“紗夏？！紗夏！她在哪里？！我是她的朋友！”
“我刚救下她，可以送她回去，但是有条件。”
“妳说，要什么我都给妳！只要把紗夏送回来。”
“她不愿意让周子瑜见到她。”
-----------------------------
那是一个下午。
周子瑜被周智薰逼着去午睡休息，当从睡梦中醒过来时，依旧烦躁。去冰箱里拿杯冰水喝。却在看到保鲜层上放着的布丁时想到有个人爱吃甜品，而且那个人消匿了很久很久。心上那道被撕裂开的伤口结好的新疤痕，终于还是经不住心脏的剧烈跳动，又一次裂开，血水涌溢，而且疼痛。
周子瑜想，她大概这辈子也无法原谅人自己了。
怎么可以眼看着湊崎紗夏受伤而她自己却无能为力，今天，已经是湊崎紗夏失踪的第九天了。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窗台上的那几盆绿萝生机勃勃着，其余摆设温馨但总带着种孤独。又像是在控诉她自己没有尽到的职责。
周智薰推门而入，直接坐在上发上。看着坐在床边的周子瑜。
“找到她了。”
周子瑜淡漠的脸上仿佛迸发了万千种情绪，面如死灰之感消失殆尽，只剩焦急。
“她在哪？！”
“子瑜”周智薰眼神猛的沉了沉继续说“紗夏不愿意见妳。”
“我问你她在哪！”
“隔壁病房。”
话音刚落，周子瑜就已经起身走向房门，似乎周智薰的那句话她完全没听见。
“妳还要让她受刺激吗？！”
周子瑜握在门锁上的手顿住，目光黯淡。也只是顿了一下而已，下一秒推门而出，不再带有一丝犹豫。
周智薰根本就未打算档她，毕竟这种时候，换做是谁也不会沉静的因为一句“她不愿意见妳”就打消了看她的念头。如果面对这个情形的人是周智薰和丁恩妃，他大概会不顾一切的去见丁恩妃，哪怕踏着阻拦者的尸体。

【周先生，我没想到您和湊崎紗夏有关系。既然我们认识，那我就不客套了。前天金多賢才偷偷联系了我，让我来治湊崎紗夏的病，关于她受的苦....我想您应该可以猜到。无论是多賢于我，还是湊崎紗夏于周子瑜，我们自然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毕竟是多賢错了，我代她道歉。】
【朴医生，妳直接告诉我紗夏受了什么苦。】
【她...只有为了让她配合，一直在给她注射麻醉剂和兴奋剂，加上不规律的饮食，空腹饮酒....我只能说非常严重。现在她神志没有问题，但只是处于高度紧绷状态。不要让她看见注射器，她会更恐惧的。最重要的，她多次向我强调，不见周子瑜。所以我建议你给她养好伤再让周子瑜见她。】
【金多賢在哪....】
【....我知道你们恨她，把湊崎紗夏救走，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客观上是阻止了她继续错下去，主观上....我不清楚她究竟会怎样.....如果不是得不到湊崎紗夏，她不会有今天，那么再一次失去，她会怎样....您是聪明人，不用我讲了....】
周子瑜面色暗沉。
朴孝敏的那番为金多賢辩解的话，她几乎没有听进去，而占了满胸膛的情绪也不是痛恨哦组，是心疼湊崎紗夏。
像是心上的一小块悄然碎裂了。
“所以刚刚是我疏忽了，不应该让那些护士进去的。”周智薰收回手机，抬头看着周子瑜。
“妳就是在心疼，也不能在它面前表现出来。至于她的治疗...只能还找朴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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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的关系，就是我住在妳的隔壁，爱妳却触碰不到妳。
周子瑜坐在床边，双手扶着头，手肘抵在腿上。耳边响起了脚步声却也不抬头。
上身被拢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周子瑜并未反抗，反而闭上双眼静静的任人抱着。
“子瑜，再坚强的人也有需要安慰的时候。”
周于晴心疼的看着怀里分外沉默的妹妹，抬手轻抚上她后脑上刚拆了纱布的伤口。
紗夏出了这样的事，她怎么也没想到。何况她是女人，感性更多，也并非一两天就接受得了的。但她不可以沉痛下去，她还有子瑜。
印象里周子瑜这种无助，难过的样子只有过一次，就是她妈妈去世的那次。
没人比周于晴更懂周子瑜。
她表面冷漠严肃，不可接近，其实内心早就接受了那些对她好的人。她看上去永远坚强，永远理智，但在真正在乎极了的事上，往往向反极发展，比如对湊崎紗夏的爱。
“姐...我受不了....”
她低低出声，脆弱的声音让周于晴的心缩成一团，血液似乎都堵塞了。
“我就不该带她去那里...全怪我...”
“子瑜，妳别....”
“现在她一定比我更难过吧....”
静得似乎只剩心跳声，呼吸声，两个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的想着湊崎紗夏。
周于晴抬手拍拍周子瑜的背，安慰的话不必说。都是成年人了，经历了那么久的动乱生活，一旦难过，绝不是如小孩一般几句话就能哄好的。
忽然想到前不久周智薰告诉她的，说子瑜终于收复紗夏了，那时候她和丈夫说等他们四个人回来后，一定要好好聚一聚，周家也算安定了。
可是出了这样的事。
周子瑜对紗夏，好吃好喝的养在家里，生怕谁动了她。就连紗夏吃的水果都是找刺激安排人去买的品种最好最新鲜健康的。这种体贴不亚于母亲对孩子。
她就那么的爱她，谁都顾不上。

湊崎紗夏受伤，难过，找刺激会比她还难过，而现在湊崎紗夏不愿意见她，无疑是重大打击。这让周子瑜的负罪感又重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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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啊i@阿飛阿飛阿飛飛@啦啦啦啦璇璇@呆毛呆毛小白@LS1229Lin

八十九
在朴孝敏把湊崎紗夏送到周智薰那里之前，先给中国的金家人报了消息，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把金多賢带走。顺便又向金伯父的特助讲明了金多賢在这两多月中做过的事。考虑到金伯父才刚刚出院，不适合再受刺激，所以特别嘱咐特助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和他说，实在不行就别说。等她回去再说。
回国的机票已经订好，是第二天下午的。金多賢在这边惹的麻烦不止她看到的那么多，她要处理好再走。第二天上午，意外的接到了周智薰的电话。
他说湊崎紗夏状态很差，不愿意让任何人碰她。希望朴孝敏可以来照顾紗夏。一是因为她救了湊崎紗夏，所以紗夏对她的戒备心会消去。二是因为她清楚湊崎紗夏经受过什么，外加高超的医术，也方便湊崎紗夏快速痊愈。
尽管朴孝敏归心似箭，但既然周家人开口了，还并不是用命令的语气，有什么理由说不去呢？谁让金多賢是罪魁祸首呢。当下只有希望湊崎紗夏可以快些恢复，她也可以快些离开。
当朴孝敏打开湊崎紗夏的房间的门时，湊崎紗夏正靠坐在床头，垂头看着杯子。两个人视线相迎的那刻，朴孝敏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于湊崎紗夏而言，跑车吗是她的恩人，是朴孝敏把她救出来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朴孝敏是金家的人，从某种意义上去理解，可以视为金多賢的帮凶。湊崎紗夏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谈对她品行的了解程度。所以朴孝敏的再次出现，湊崎紗夏难免会产生噩梦重返的感觉。
不可能完全不怕。
“紗夏，是我。”
朴孝敏换上极其温和的笑脸，湊崎紗夏眼里的戒备却并未消去，只是轻点了下头。
她走到床边，顺手把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的沙发上，看了看湊崎紗夏，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把放在墙边的座椅搬到床边，自己坐上去。
“我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
湊崎紗夏没有看她。
“妳的朋友们担心妳的身体，但妳不愿意见他们，也不愿意让医生碰妳。所以他们找来了我，至少....我们还算认识。”
“我叫朴孝敏，妳叫孝敏也可以。”
湊崎紗夏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盯着自己后，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最后尴尬的说了句“嗯”。
“我会尽快让妳好起来的。”

现在已经是傍晚，朴孝敏看了下腕表，便起身走向侧屋去拿医用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间里整齐摆放着各种药品和用具，湊崎紗夏虽然受伤严重，但受的伤都是普通的伤，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药。
朴孝敏检查了托盘上的消炎药，消肿药酒精还有医用棉，镊子，临走前又转过身来，用玻璃杯接了半杯温水，放进去小半片白色药丸，摇匀等它完全溶化。
因为怕湊崎紗夏会畏惧医生的模样，所以朴孝敏并未穿白大褂，只是戴上了医用手套，和一次性口罩。
“来，先喝点水。”
朴孝敏把杯子递过去，看湊崎紗夏老实喝了，在她喝了几口打算放下时，又补了一句。
“喝完。”
接过来空杯子后，朴孝敏又看了下腕表说，
“我出去一趟，妳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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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孝敏坐在走廊沙发上，口罩和手套被放在一边。她打开手机，盯着通话记录那条“多賢”的通话记录，
时长20秒。
“孝敏，我需要妳。”
几天前的那沙哑的声音仿佛又回响在耳边，朴孝敏甚至可以联想到那时的金多賢是多么的心急。
她仰起头，手垂到一边，闭上眼睛。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朴孝敏侧头看过去，子瑜已经走到了她旁边。两个人对视了一刻，朴孝敏就转开了视线。
“进去吧。”她开口。
找刺激满脸的不解，看着朴孝敏。
“不想看看她吗？她吃下药已经十分钟了该睡着了，暂时醒不了。”
这意外的机会让周子瑜激动。心中的迫切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同时，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不得不佩服。不仅让湊崎紗夏老实吃了药，还解了她的急。
说句谢谢后，周子瑜轻手轻脚地走进屋。朴孝敏轻声提醒到“二十分钟后必须出来。”
房间里的窗户拉上了窗帘，又因为是傍晚时分，所以略显昏暗。周子瑜缓步迈进房间，却因为床上那个身影加快脚步。
湊崎紗夏安静地躺着，手臂压在被子外面，放在身侧。面色憔悴，又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苍白。

周子瑜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僵住，轻微发颤。过了许久才继续向下移动，直至把她的手握住。过去再熟悉不过的事在现在来看竟变得珍重无比，简单的触碰瞬间就让身上每一个焦躁的细胞镇静下来，然后再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兴奋感觉。
再次见面，恍若隔世。或许是因为周子瑜大脑的损伤，使她总是觉得丢失了什么重要的记忆，反而将晕倒前湊崎紗夏那副面孔无限放大，又或许，是这些找不到湊崎紗夏的日子中，她把自己的心关在黑房间里谴责，与世隔离，再见天日难免承受不来。
此刻湊崎紗夏的睡相算不上安详，原本不胖不瘦的圆润脸颊也因为过瘦而显得太过可怜。周子瑜眼睛发酸，抬手轻抚上湊崎紗夏的脸颊。额头，还有额前变得干燥的头发。
她从未感受到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无论是于她还是于湊崎紗夏，或是于那个人。
长达两个月的旅游结束之际，她搂着湊崎紗夏躺在酒店的白色大床上，亲昵地亲吻湊崎紗夏的脸颊，被湊崎紗夏打趣道像民钟一样喜欢粘人。然后扣住湊崎紗夏的后脑勺，手指穿过那柔软的头发，低头堵住她这张嘴。
她还和湊崎紗夏说过，金多賢也算可怜，她不打算追究她干过的那些坏事了，甚至比湊崎紗夏本人还要豁达，可是谁会想到金多賢成了这样，罪孽深重。
抚在湊崎紗夏脸上的手渐渐下移，移到衣领处停顿下来，周子瑜的眼里染上一丝复杂的情感，沉了沉便伸手拉开了被褥。
湊崎紗夏上衣的纽扣被周子瑜一颗颗解开，她明知道是自我折磨，但还是停不住那只颤抖的手。
当湊崎紗夏赤裸的身体暴露在周子瑜面前时，她几乎停止了呼吸，大脑一片蜂鸣，她甚至无法想象这些淤青是用什么手段造成。周子瑜猜过湊崎紗夏会有一身属于别的女人的爱痕，但从来未想过在湊崎紗夏的身上会出现被人殴打一样的青紫伤痕。
哦组不是在做 爱，是在施虐，不是在沉醉的亲吻，而是在泄愤般的啃咬。
瞬间崩溃。
周子瑜心底那所有的自责和内疚瞬间爆炸。她僵持着躬身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视线模糊才不知所措的抬手到眼边，湿热的液体。
开什么玩笑，周子瑜怎么可能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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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瑜见过湊崎紗夏后的第二个夜晚，朴孝敏已经和湊崎紗夏相处的足够融洽，除了在上药方面的事。
自从湊崎紗夏知道了朴孝敏在她喝药陷入沉睡后再给她上药，她便对所有朴孝敏端来的东西有了排斥感，自然，她不会知道那一夜失控的周子瑜做了什么，而其他人又有多吃惊。
朴孝敏暗自笑笑，仿佛可以掩去她自己的苦涩无奈。
就像孤身一人坐在空荡的房间，完全作为旁观者看着屏幕上自己爱的人和别人共同演绎着不属于她的爱情故事。纵使那故事以悲剧落幕，也无法成为爱的人的救赎者，只能无奈叹息，用沉默的眼泪祭奠这命中注定的折磨。
然后还要像影评人一样，像剧中的主角提问，在剖析，在长篇大论。
“妳恨她么？”
湊崎紗夏并不打算沉默，苦涩的表情中，唇瓣轻启。
“恨。”
“为什么？”没有意义的问题问出口，而朴孝敏并无后悔之意。因为她想要清楚想为她堕落的爱人求一个完整的结局。
“因为她是金多賢。”
恨妳并不是因为妳给的折磨，而是妳的身份。
妳是金多賢，我爱过的人，关心的人，深信的人。别人可以过分，可以没有良心，唯独不许妳这样，一旦有，那便是不可饶恕的罪。

没有为什么。
只因为妳是金多賢
湊崎紗夏记忆里的那个金多賢。



朴孝敏红着眼眶笑笑，谁也不知道她是为湊崎紗夏肯打开心扉而高兴，还是在自嘲命运的不济。
她把药膏轻轻抹匀在湊崎紗夏的后背上，看着药膏被皮肤吸收，还有那微微变浅的瘀伤。
“伤好了妳会见周子瑜吗？”
湊崎紗夏没有说话。背对着朴孝敏也看不见表情。
“她很想妳。”
夜很静，没有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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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周智薰轻笑着点开自己邮箱里那封邮件，来自“朴医生”，十分钟前发来。
周智薰自然明白，朴孝敏不是文人雅客，不爱吟诗作赋，但很多时候，文字的口头语音更深刻，叫人探究，引人深思。
那不仅是信息的传达，也是情感的倾诉，谁都有七情六欲，人之常情。
记忆已经组成身体的一部分，它们扎根在心底，在黑暗中被恐惧滋长，在皮肤上开出繁盛的花，化成块块瘀伤个个吻痕。
而她像光，直射在皮肤上造成灼伤，腐蚀皮肤上的痕迹，沿着交纵在身体里的茎蚀到心底，于是他想护住身体上的每寸，拼命躲过他的视线。

九十
朴孝敏已经来了六天，而相应的，周子瑜内心又煎熬了六天。暂不用提周家的两姐妹和丁恩妃，就连日日忙着照顾湊崎紗夏的朴孝敏都隐隐地为周子瑜心疼。
也许是那天和湊崎紗夏谈心耗尽了湊崎紗夏所有的精力，那一夜她的理智冷静在最近这几天荡然无存。她变得昏昏欲睡，少言寡语，偶尔靠在床头看书，也能让人轻易发现她目光涣散，根本没有在看。
每天朴孝敏都会把湊崎紗夏的身体状况告诉周智薰，而周智薰则是说好不说坏的告诉周子瑜。
朴孝敏和周智薰也算旧识，在美国时周智薰倒是听说了不少这位医术高明的小医生的光辉事迹，朴孝敏也曾在周宅当过周闫森的私人医生。只不过周智薰没想到她是金家的人。
这天傍晚，朴孝敏敲响了周子瑜病房的门，打开后发现周智薰刚好也在。
“打扰了。”礼貌地点点头。
“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周子瑜面色难看，盯着朴孝敏待她说了“不是”后，才表情缓和。
“我想，我的某些决断是错的。”
周智薰不语，示意她说清楚。
“那夜我和她谈心，看得出来她对周小姐的爱的确很深，我认为她是正常的为爱人着想罢了。”
“我给她治疗，以为她好转了就可以开心些，但却不是.....”
“作为医生，见有病人出现过和紗夏一样的症状，这不是病症，只是心理上的事。人的意念往往比什么都强大，紗夏现在就是内心的低落感太强，她在一步步把自己封死。我能感觉到她一天比一天消沉，要知道一个癌症早期的病人，如果因为强大的负担压力，恶化成晚期太容易了。”
“那妳打算怎么办？”周智薰开口。
朴孝敏看了看她，又将视线转到周子瑜身上。
“我觉得必须要周小姐来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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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这是当下最可行的办法。”朴孝敏微微仰头看着周子瑜。两人站在房门前轻声交谈。
“试一试吧，妳见机行事，看她对妳是什么态度。”
说完，朴孝敏退了几步，让周子瑜过去。她会在门口等一会儿，以免湊崎紗夏有什么过激反应，她可以去应对。
门打开，周子瑜走进去。床上的湊崎紗夏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床头灯的光洒在她脸上，衬得整个人都像灯光一样柔和。

直到周子瑜走到床边两三米的距离时，湊崎紗夏才恍惚的抬头，看向她。
她竟没有躲起来，只是一动不动的对视着。但周子瑜还是注意到湊崎紗夏放在书上的手移到了被角上攥得越来越紧，仿佛在心里剧烈斗争着什么。
“为什么不见我？”
周子瑜语气轻柔，在湊崎紗夏失神时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很凉的一只手。
像是少了什么。
“戒指....被扔了...”
周子瑜低头看湊崎紗夏的手时，没想到耳边竟听到了湊崎紗夏说的话，惊喜的抬头却看到湊崎紗夏没有表情的脸上，眼泪从眼角滑下。
这是她没想到的反应，如此冷静，如此顺利的让她开口讲话。而她又如此平静的流泪。
慌忙抬手给她擦泪，安慰道“可以再买”周子瑜也第一次认识到没有表情的哭泣比满脸苦涩时哭泣更让人心疼。
“不是原来的，不一样。”
分不清她在说什么，到底是戒指，还是她自己。周子瑜的手停住，凝视着她。
不是所有东西看的都是外表，很多时候正需要的是它的意义，是对我们自己而言的价值。
正如我爱妳，只因为妳是紗夏。不论是受过伤害，还是没受过伤害。
“我不喜欢文字游戏。妳什么都清楚的，好好恢复，别这样了，可以吗？”
湊崎紗夏闭上眼轻点下头。
“人有一种情结，很矛盾。”门口的朴孝敏苦笑着靠在墙上，周智薰对她笑了笑。
“比如吵架。吵完后两个人分得远远的，明明内心是极端抗拒的，但总有一丝丝侥幸心理。心里仍旧关心对方，怕见面后控制不住情绪，彻底撕破脸，又想着也许一见面就和好了，而担忧大过期许，还是不见。反而自己状态更糟。”
“而一旦一方妥协，另一方立刻缴械投降。”朴孝敏偏头看向屋里周子瑜的背影，在心里说。
看吧，猜的一点也没错。
无论湊崎紗夏多不愿意见周子瑜，但只要见到，立刻会释怀丢开那些狗屁担忧。
她都不知道她自己有多依赖周子瑜。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吧。”周智薰从沙发上起身，理理衣服。“我看她们两个也不会出什么意外了，紗夏对子瑜....她应该能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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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床头灯已经被关掉，只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月光带来一丝光亮。
周子瑜坐在床边，侧身抱着湊崎紗夏。
一切都太不真实。
现在竟真的和湊崎紗夏面对面独处一室，而湊崎紗夏也不在惊恐，只是安安静静的任她抱着。但她的身上生命气息太微弱，如同奄奄一息的小猫，无力地任主人抱着。
周子瑜想起那天湊崎紗夏抱着民钟，笑呵呵的问她，像不像一家人，恍如隔世，双臂因为心疼而搂得更紧。
也许是碰到了湊崎紗夏身上某块没恢复的瘀伤，周子瑜感觉到颈侧湊崎紗夏喷出的鼻息，有些急促。于是忙松开手，扶起她的身子，看向她冒冷汗的额头。
“怎么了？”
“灯....”
忽然想到朴孝敏说的湊崎紗夏暂时还很怕黑，周子瑜在心里暗暗谴责了自己一番，忙打开了壁灯。
“别怕，有我。”
轻拍湊崎紗夏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周子瑜这些天从未体会过这种紧张感，就像是手心里捧着一个极易碎的玻璃人，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声音太大或动作太粗会吓到她。
她看着湊崎紗夏透明的眼睛，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一瞬间，脑海中经产生了悲伤之外的另一种情感——新奇。
对爱情感到新奇。
因为面前这个人，她体会到了手无缚鸡之力时的绝望、无尽的悔恨自责。还有前所未有的恐惧。
在她25岁时，面对着从17岁开始的叛逆时光，这8年的生活里从未有什么让她产生过多情绪，所以周于晴说她这两年变了太多。
无论是生活还是商业战场，她永远运筹帷幄，签过的文件做过的决定，她从未后悔过，即使是陷入商敌的圈套也永远淡漠，没有绝望和恐惧。
自从遇见湊崎紗夏，一切都开始变了。渐渐地失去控制，直到此刻乱作一团。
两年。湊崎紗夏从19岁到21岁，周子瑜从25岁到27岁。心里受的伤无法统计，性格的变化显而易见，周围的人事物也各有变迁。
往事像影片在周子瑜脑海中放映，当回神到现实中，看着脸庞瘦削的湊崎紗夏心生感动。
是不是可以归宁了？
周子瑜试探性的倾身，两人的目光一直紧紧吸引。唇瓣相贴的那刻湊崎紗夏身子僵硬，周子瑜抬手轻抚她的脊背，尽量温柔地用舌尖轻抚过她的唇峰，完美的唇型让人无法放开，慢慢试探，慢慢深入。
安静的人并未反抗，也并未迎接，任君采撷的样子。怀着一颗尝试的心，虽胆怯，却不后退。
事实上，那像堤坝上的水闸，打开了就在也挡不住滔滔水浪。又像诡秘的毒品，尝过了，便再也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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