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uki」 漂洋过海来看你







夜晚躺在柔软的榻榻米上,麻友没有开冷气却把自己用被子裹了个严实,汗濡湿了她的刘海和双手。

蝉鸣脆得好似笛声,来自与夏季宁静的喧嚣。

麻友发现自己无法想象由纪结婚的样子,一点也不能去想,在西班牙的时候虽然老是想着由纪始终会挽着谁的臂膀,走进教堂。

可一旦想法成了真,麻友就不知所措到了极点。

光想想那样的场面就头疼欲裂。

“我居然能把本都扯了出来。”被子里的麻友在黑暗中把双手举到眼前,却看不清楚它的轮廓。

也竟然能推开由纪,你真是出息了呢,渡边麻友。


记得在奔跑时匆匆回头,跪坐在那边的由纪只是痴痴地看着自己,再多一秒再多一分一毫的观望,自己一定会跑回去再次拥抱她的。

由纪瘦了很多,肩胛骨突兀地就快长出翅膀一样。

身上仍然有着清淡的体香和一点点汗味,一抽动鼻子好像还能萦绕在自己的鼻尖一样。

麻友翻过身把被子更加地收拢,似乎在保留着那样的味道不让它散去一样。

深夜里,不肯睡去地总是受了伤却始终迈不开远离伤口脚步的傻瓜。










楼主 陸離さん  发布于 2012-06-24 04:23:00 +0800 CST  
同样是无法想象的,明天的明天。






高桥觉得麻友变得温吞和迟钝了,早上吃着早饭的麻友碰倒了牛奶,直到奶白色的液体在桌子上扩出好大一块,才慢慢地抽过纸巾收拾干净。

眨眼平均用去了2秒的时间,简单的交流也要等很久才回答一两个字。

变……傻了吗?

高桥转过头看着一边一脸悠闲切着海苔的前田,于是似乎洞明着一切的老板娘只是对着高桥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麻友提起自己的行李在高桥的帮助下放进了计程车的后备箱。

“麻友,昨天的事,抱歉,你现在没事了吗?”高桥趁着前田进去拿食盒的间隙小声地对麻友耳语道。

麻友拍了拍手掌,然后认真地摇了摇头。

“没事的。”

径自坐进了后座。

“那,麻友,我还要看店就让南送你了,反正,我觉得要不了多久你还会再回来的。”前田把用手巾包好的食盒伸进计程车的车窗里放在麻友的膝上。

“嗯,acchan,再见。”就像一台智能机器一样,麻友顺从大脑潜层的指令冲着前田挥了挥手。




其实麻友明白的,她的心早就留在了这里,系在了某个人身上,所以走得再远,总能拉扯地生疼。

如今这个人已经真正的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的手交给了一个可靠稳重的男人,渡边麻友再也没了可以牵挂或者想念的理由了。


摇上车窗,从另一边上车的高桥报上了目的地,然后引擎缓缓发动,窗外始终淡然的前田笑眯眯地挥着手。

这辆载着早已不完整的渡边麻友的计程车,驶向的,是能让她躲在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收容所的通道。

由纪,拜拜。

麻友闭上眼,对她最重要的所有郑重地道了别。




















楼主 陸離さん  发布于 2012-06-24 04:23:00 +0800 CST  
其实昨天爆肝到凌晨写完了,但是莫名其妙地网断了 - -
于是一个人折腾路由器折腾了半天发现不行倒头就睡了,刚才已请专业人士处理好了就滚上来更文。

这章......应该算是甜了吧 0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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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的红和玫瑰的红,本就是异曲同工的东西。




如果每走一步都像人鱼公主一样承受着巨大的疼痛,为何不回归大海?





“疼吗?”前田捏着醋米的手没有停下,汉白玉的案板码着几个素寿司,然后抬头看着坐在桌子边憔悴了许多的女人。

柏木由纪的手攀上心口。

“疼么?大概。”由纪的视线聚集在面前白瓷碟里混合着酱油和芥末的调料里。

“她回答的是不疼,但是眼睛……应该说是没有一点生气?”前田撅着嘴,把素寿司码进盘子里搁到由纪面前。

“她回来的那几天都住在你这么?”由纪猛地抬起头,微张着嘴。

“是南在对面的电话亭里发现她的,那天下雨了呢,积雨云从东南向西北移动我们这边比由纪公司那边多下了半个小时的雨,麻友穿着件白裙子提着一个橘红浅蓝格子交错的行李箱,似乎有在电话亭里哭哦。”前田的拿过一边的毛巾擦干净双手,从围裙的兜里掏出携带电话,噼里啪啦按了一阵举到由纪面前。

小小的屏幕里,穿着白裙子的麻友低着头,突然仰起脸冲着镜头的方向露出一个苦笑,然后画面就定格住了。

由纪抿着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条裙子由纪应该会记得吧,连我都有印象。”前田收回手,托起下巴懒懒散散地说着。

“是我买给她的裙子。”由纪的手在膝盖的裙摆上握出了褶皱,“是我给她的女儿节礼物,2010年的3月3日。”

“是啊,那个时候麻友可是经常穿哦,坐在一边就像小公主一样。”

“现在来看真的是土到不行的样式啊亏麻友还能穿得出来。”捏起手边的一个军舰寿司利落地塞进嘴里,前田把双手交叠在柜台上然后下巴支在手背上。

“所以,由纪会觉得麻友嘴里的话有几层是真的又有几层是想让你死心而说的混帐谎话呢?”

“她是哭过的吧?”

“哭过。”

听到前田的确切答案由纪缓缓地闭上眼睛。

“那个……笨蛋。”

说什么不爱我……







楼主 陸離さん  发布于 2012-06-28 10:55:00 +0800 CST  


被抱住的那一刻,大脑就清零了。

哗啦啦流过的七年,一个人在东京街头萧索地走着,一个人在后台拍打着脸颊说着不好笑的段子,一个人在迪士尼举着两个甜筒直到化成一滩粘稠的奶油,一个人吃完肉类和蔬菜均衡搭配的便当,甚至一个人轻轻地在夜里唱着曾经两个人一人一只耳机听着的歌。

全部,都被清零了,抵消在这一个拥抱里。

其实渡边麻友的心思一点也不难猜,由纪很久以前就意识到这个问题。

麻友的爱憎好恶全都清晰而分明,在喜欢的人面前笑起来都会有着很大的弧度甚至露出牙龈,会很乖很黏也会懂事地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你忙完工作或者训练完时递上水和毛巾。

对前辈后辈则拿出了该有的态度,笑容得体,语气谦和。

由纪有的时候远远看着就会觉得,其实麻友早就不是那个不善社交的孩子了。

不需要扯着自己的衣袖有着拘谨的模样,也不会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听着mp3,而是大大方方地站在别人面前,嗓音清楚明亮带一点女孩子自有的清爽娇俏。

这样的麻友当真让人挪不开视线。

麻友的心思很简单,喜欢她的人和她喜欢的人都能从她那里得到小孩子般笨拙又窝心的温柔。

贴在自己腹部的手掌微微发颤,靠在自己后颈的微凉侧脸透出的也是和当年一样的温度,单薄却稳固的怀抱轻易地收纳了自己的腰身和肩背。

是她不会错了,一定是麻友,绝对是麻友,由纪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如果这是梦还是其他什么的,也请就这样停留不要散去。

柏木由纪已是惊弓之鸟。

克制不住颤抖和发软的脚掌,嘴唇缓缓开阖着,重叠几次才和声带的震动对上一致的频率,那是在深夜和梦里不断念着的名字。

“麻友……”







“所以这个应该是你需要的吧?”前田的鼻子微微皱起,把一张纸条放在由纪面前,隔着操作间窗台的高桥南也紧张兮兮地往这边张望。

由纪默默地接过来,上面写着一串地址。

“这是麻友在西班牙的地址。”前田撑了个懒腰,早上十点的光景让她觉得有些想打盹,毕竟没什么客人。

“在西班牙么……”由纪苦笑着。

为了寻找这个不声不响走掉的坏孩子,由纪没少往国外跑。

每年定期的休假和写真的拍摄,都认真地给事务所提出自己的想法,要去法国,要去秘鲁,要去那孩子喜欢的地方。

法国的金发贵族和秘鲁的羊驼,由纪倒是一次也没差地见着了,可是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有着和东方人不一样的皮肤发色眼珠的人潮里,却始终寻不见一个和由纪一样有着黑眼珠黑头发的孩子。

异国的风总是轻易地就能吹得人的眼眶发红。

怎么也找不到,无论是在圣心教堂祥和的圣母像前,路过的修女总是善良地接纳自己却对自己递过的照片遗憾地摇头。

或者是枫丹白露宫的外围询问看起来会很乐于解答的美国游客。

还是在普罗旺斯的花圃边的游客告示栏贴上照片,却没有任何地回复。

甚至是秘鲁这样的南美国家,有着随处可见的坎涂花和大群奔跑着的羊驼。

麻友如果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安安静静地看着。

懒散的牧场主在躺椅上打着哈欠,远处巍峨的瓦斯卡兰山都沉默地像个无关者。

循环往复地带着希望地坐上飞机又失望地回来,由纪都不知道要怎样整理心情才能在下一次的寻找里重新拾起微笑和信心。




这时高桥从操作间走了出来,额头上绑着的白毛巾缠在了手上便于擦去颊边的汗水。

“是我送麻友离开的。”看了看由纪,高桥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

“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恍恍惚惚地差点错过了航班。”

“由纪,麻友其实是在害怕吧,害怕着很多事情所以无法坦诚地面对你。”

高桥想了想继续往下说。

“可是另一方面,麻友很勇敢,我想她去后台见你也算鼓起了仅剩的勇气,毕竟那时你已经宣布了自己的婚讯。”

“不论怎样她都是伤心的吧,可是还是来见你了,哪怕她不知道你会用何种态度面对她。”

“是我不好。”由纪小声地说着。

“麻友应该是绝望了,虽然这是她抱着这样的目的才离开的对吧?”

高桥把手搭在膝盖上,微微歪了歪头。

“由纪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选择嫁给时宗先生的呢?”

“也许是自暴自弃?”由纪轻笑一声,拎起包,向着高桥和前田微微欠了欠身。

“这些年多亏了takamina和acchan的照顾。”

“你们觉得现在开始学西班牙语还来得及么?”

前田和高桥对视了一下。

“当然。”

那个慢慢离去的高挑背影看起来比以往七年的每一个都轻松愉悦。

“诶,南,五年前由纪在我们这里唯一一次喝醉的时候说的话是什么来着?”

“这么久的事谁还记得啊。”

反正,都过去了不是么?




楼主 陸離さん  发布于 2012-06-28 10:58:00 +0800 CST  







就当发了一个不好的噩梦,醒来的时候就把它通通忘记。







“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

“……能够对由纪说祝福这类的话了。”

“演唱会很棒,也很成功,恭喜了,还有……”

“……新婚愉快。”

“利安德尔夫妇收留了我,他们有个儿子叫做本……”

“……本有一头金色卷发,络腮胡子剃得只剩胡渣,蓝眼睛……”

“很熟悉对吧,完全就是我最喜欢的法兰西哥哥三次元真人版。”

“对不起由纪,我想我不会爱你了,很早就已经不爱你了,我喜欢上了本。”

语言往往是最尖锐的利器,轻易地划开皮肤渗进肌理溶进骨髓,疼到连指尖都发颤。

面前的渡边麻友就像个故作冷硬的孩子,虽然二十五岁但看不出风霜的脸庞是让由纪由衷欣慰的,可是嘴里的话语……

由纪几乎都不敢呼吸,仓皇地抬起头死死地看着麻友的眼睛,那双正在努力挤出笑容的眼睛。

自己最拿手的坚强好像在此刻也强撑不起任何的平静。

“……我不相信,不相信你过了七年还能记得和一个早就不爱的人随口的约定。”由纪上前一步钳住麻友的肩膀。

“可是……由纪的左手无名指也戴着戒指啊。”

“我说的话是不会收回的,对不起,由纪,我想我是真的不会爱你了。”

一个人的承受极限大概就是绝了所有的希望后,变得空洞和绝望。

跌坐在地板上的由纪只是痴痴地看着那个背影一个转弯就被贴满海报的墙壁吞没。

“渡边……麻友。”

伸出的手只能够到一片虚无,直到时宗扶起了自己。

这个男人惶恐地把自己拥进怀里,炽热又坚硬的胸膛贴着脸颊却传不过一丝温度,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背脊。

“由纪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由纪轻轻地说着。

“什么?”时宗俯下头,却又听见由纪呢喃了一句。

由纪挣开时宗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时宗先生。”声音嘶哑却肯定无比。

“由纪……”时宗慌了,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握住由纪的手腕,对方却把手背到了身后仰起脸。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犹如晴天霹雳的话语让时宗动弹不得,嘴唇嗫嚅了两句发不出任何声响。

“你说什么……”

“我想,我想……”试着拿出麻友的语调,却轻易地让由纪再次溃不成军。

“……我这辈子都无法再爱上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时宗怔在那里。

“那个她……那个她……”


“对不起。”由纪弯下腰深深地朝着时宗鞠了一躬。

“耽误了时宗先生这么些年,就此,忘掉柏木由纪这个人吧,她不会再来打扰您了。”

我想,我骗不了自己。








订好了机票由纪窝在沙发上翻着一本西班牙语的初级教材,为了慎重起见联系了一个在西班牙本地的会日语的导游。

用红笔圈出几个重点的词汇,由纪困倦地眨眨眼,去西班牙的机票就夹在书中,合上书放在胸口,由纪这么多年第一次由衷地笑了起来。

收拾行李的时候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似乎从来就没有这么轻松过,由纪笑了笑,从冰箱里取过一只ビルクル,在西班牙是没有这种饮料的吧,不过这种东西可过不了安检,真想顺便就捎几瓶给麻友,一定会想念这种味道吧。

顺便查了西班牙未来一周的天气状况,都是爽朗的晴天。

最后在检查行李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卧室的床头柜前,取出那个装着麻友多年前送给自己的草编戒指的小盒子。

由纪跪坐在床头柜前,忽地眯起眼睛。

“啊,对了,还有那个本。”

金色的卷发有胡渣的下巴和蓝眼睛,不会是麻友虚构的吧?

由纪在膝盖上磨蹭着手掌,安慰着自己,没关系没关系,以前的几次“争宠”里自己都是赢过那个金毛怪叔叔的,由纪选手的胜算是98%。

那余下的2%呢……

就算有余下的2%我也是有信心把麻友抢回来的,由纪选手可不能泄劲。

点点头把小盒子放进随身的手提包里,由纪拿起携带电话。

临走前跟父母报备了一下自己的行程。

父亲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久,才慢慢说。

“由纪这几年一直都不开心,我和你母亲都看在眼里,你也这么大了,确定好了以后的生活,就开心地去过吧。”

由纪把电话贴在掌心里。


麻友,现在就只剩下我走到你面前等待你说出那句话而已了。






楼主 陸離さん  发布于 2012-06-28 11:01:00 +0800 CST  



高桥急匆匆地找到拖着行李箱找着登机口的由纪,木履踢踢踏踏地踏着地板引来不少外国人的注目,她身后的前田倒是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不时地东看看西看看。

“由纪,这里。”趁着由纪的眼光扫过这边高桥拼命地挥手。

“takamina,acchan。”由纪吃惊地看着面前作寿司师傅打扮的高桥和前田。

气喘吁吁的高桥扶着前田的手不住地换气。

“我和敦子说一定要来送你的。”

“南刚才把机车都要骑飞起来了,我们都以为赶不上了。”前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由纪的肩膀。

“放心去吧,如果是由纪的话,我想不会有问题的。”

“到了要尽快和我们联系啊。”

由纪也跟着笑了。

“当初takamina能找到acchan,那我肯定也没问题的。”

“所以啊,你不可能输给这个148.5的小矮子啊。”

“敦子!”

“好了好了,由纪快去吧。”前田挥了挥手。

“那么,再见了。”

“再见。”

前田挽着高桥的胳膊,笑眯眯地看着由纪的背影消失不见。

“真好呢,大团圆的结局。”

“麻友那边……”高桥拨着前田的头发,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反手揉了揉高桥的头发,前田用着哄小孩儿一般的口气让高桥的脸不争气地泛热发红。

“诶,那时宗先生……”高桥再次不安地问道。

“怎么,难道你想嫁给他不成?”

“怎么可能,只是真的就这么简单地放弃由纪了吗?”

“真正的喜欢一个人是看到她幸福吧?虽然这句话很烂俗。”

“诶!烂俗?!”

“对于没有浪漫细胞的南来说也许是个好句子。”前田忍着没有偷笑。

“我可是真的希望敦子能够幸福啊。”

前田忽然放开高桥的手向前跑了两步,然后回过头看着哭丧着脸的高桥。

“傻瓜,跟你在一起就是幸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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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这不是完结 = =

楼主 陸離さん  发布于 2012-06-28 11:02:00 +0800 CST  
不得不说烂尾是我的特色orz
结尾写得很卡,所以别揍我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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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纪稍稍掀开遮光板向下望去的时候,云雾中若隐若现的是蔚蓝的地中海。

寥寥一大片,海面有着温柔的波浪。

不自觉已经远离了那个狭隘的岛国,由纪拉下遮光板在座位上仰好,耳机里播放着一首清淡的西班牙语歌。

缓缓的木吉他和嘶哑的唱腔,长长短短的旋律很是撩人。

由纪闭上眼做几个深呼吸,等着飞机盘旋而下,踏上有麻友的国度。

飞机降落在于1931年就正式运营的马德里机场,由纪拖着拉杆行李箱咬着唇看了看周围陌生的欧洲人,举步就向出口走去,大理石的地面映着东方人纤细的身形,过往无不有人投来些艳羡的目光。

一眼向出口望去,举着一块写着歪歪扭扭“柏木由纪”的字牌的女生从一堆高大男性中困难地探出手,于是由纪快步走上去。

“请问是阿莎贝尔小姐?”眼前比自己还要矮上一些有着浅棕色直发的渗出一股典型地中海气息的西班牙女孩儿慌乱地眨眨眼睛。

“柏木小姐你好,我是阿莎贝尔•温顿。”先在衣襟上蹭了蹭手掌才伸出手和由纪握了握手。

出了机场,坐上的士,阿莎贝尔指着渐渐远去的马德里机场。

“一般这个景象总是马德里旅程的开始。”

柏木看着身后宏大的现代建筑,嗅着陌生的异国气息。

“嗯,但是,我是来找人的哦。”








比起日本狭长又潮湿的岛国,西班牙更像一杯热情过头又亲和的朗姆酒。

穿着清凉的年轻人和随处可见造型从古朴中渗出一丝流行的建筑,无不在彰显马德里的魅力。

流行和古典就像水**融般汇成了一个特色鲜明的马德里。

阿莎贝尔在介绍时流露出的自豪神情落在由纪眼里,于是报以一个赞同的微笑。

很多街头艺术家在这些横纵相间的街道上围出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悠悠地弹着木吉他或是用萨克斯奏起乡音,也有戴着贝雷帽的无名画家帮人画着肖像或是拿出涂涂抹抹了数年的作品标上令人咋舌的价格等着伯乐相马。

由纪在一个手编艺人的摊上边停下脚,手指捏起一只芥草编制的戒指,花纹均匀而细致。

“噗。”由纪突然笑出声,想起在自己的手提包里藏着的麻友编的戒指,毛毛躁躁的,手指抚过还会觉得扎手。

不过相较而言,还是更喜欢麻友的戒指。

“果然,是很适合麻友的城市呢。”

穿过街心,阿莎贝尔再领着由纪走了一小段路,天色也变暗了,周围保留着中世纪汽灯模样的路灯悄然地再次点亮了城市,不远处热闹的浪潮涌来。

阿莎贝尔回过头对着由纪笑了笑。

“前面再走几步就是马约尔广场了,年轻人和游客都爱往这儿来。”阿莎贝尔看了看由纪给的字条。

“柏木小姐要找的那家餐馆,就在广场对面的巷子里。”

由纪捏了捏手指,有些紧张地提住手中的行李箱。

“之所以没有让柏木小姐搭计程车直接到餐馆门口,是因为我觉得即使是找人,也该体验一下马德里的风土人情,柏木小姐感觉怎么样呢?”阿莎贝尔背着手,很有自信地笑了笑。

“嗯,是个好地方。”随即点点头,由纪望着广场中心腾起的篝火。

“可是,我要见的人很别扭,非常非常别扭,阿莎贝尔小姐觉得她会收留我么?”

“马德里没有驱逐客人的规矩。”阿莎贝尔俏皮地眨眨眼睛。

“柏木小姐只管向前走好了,这里可没有这么快就停下脚步的客人。”

穿过喧嚣的广场时,踩着悠扬节奏的舞者向着由纪伸出邀请的手也被由纪礼貌地婉拒了。

加快了脚步,隐入延伸出的巷子。

阿莎贝尔在一间挂着木头牌子的餐馆停下来,有几阶阶梯,一边的扶手被漆上了黯淡的墨绿,遮雨的门檐上挂着一盏油灯,门牌上的花体字就骤然地亮了起来。


楼主 陸離さん  发布于 2012-07-09 03:20:00 +0800 CST  

“对啊,麻友真是个小混蛋,一走就是这么些年。”

从裤子的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放在麻友的掌心里。


“啊……这是……”麻友眨了眨眼睛,脸颊上多余的泪水被由纪用脸颊蹭去。

“麻友送给我的戒指哦,我一直留着。”

“好丑……"

“小混蛋,这可是你自己编的……”

温情的背后往往有着煞风景的一幕,当麻友小心翼翼牵着由纪的手回到餐馆的时候,本差点笑得晕了过去。

“哈哈哈,小耗子你和卡西瓦基阿姨偷面粉去了么,笑死我了。”

于是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对方,脸颊沾着不均匀面粉的模样滑稽极了,于是也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这应该是马德里最惬意的一个夜晚,恰到好处的鼓点和舞曲以及身边能够互相交握着手的人。







之后这间名叫Puerto的画廊兼家庭餐厅的店铺恢复到了往常的景象。

画廊老板是一个来自东方的年轻女孩儿,是个才华横溢的画家,同时也有着精湛的厨艺,做得一手好味的和式料理。

合资人是利安德尔夫妇,餐厅的老板兼主厨安拉斯是个寡言而好脾气的男人,能在厨房泡上一整天。

夫人桑妮雅是典型的带着西班牙式热情的老板娘,健谈而充满活力,然后是能说会道偶尔会客串招待和服务员的本。

“似乎还漏掉了一个吃白食的家伙。”本在写着店铺介绍时侧过头看了一眼麻友正把切好的水果偷偷塞进一边帮忙装盘的人的嘴里。

“臭小子说谁吃白食呢?”麻友眼神似刀子一样剜了过去。

“嘛,就算卡西瓦基阿姨是股东,可是她什么也不会的吧,上次拿菜刀差点剁掉自己手的家伙我可不想再多给些称赞。”

由纪听得一知半解,也懒得理会,只是悄悄地垂下手揽住麻友的腰。

“喂喂,你们倒底听不听我说话啊。”

所以说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应该都是读不懂粉红氛围的白痴。

本不甘心地钻进厨房。

“喂……”话还没说完就被料理完食材的桑妮雅揪住了耳朵往外面扯。

“妈妈你这是想揪掉我的耳朵么,噢,够了,松手。”本疼得直乱叫,桑妮雅叉着腰。

“打扰别人谈恋爱是很可耻的你这个混小子,什么时候你才能给我去找个女朋友?”

“嗷,妈妈,不要提这么让人觉得麻烦的事情,你看看小耗子和卡西瓦基阿姨那个样子,天啊,想想我都觉得够了……”

“我觉得你才是够了,本……去市场给我买三十千克土豆回来,混小子。”

“我要抗议,你这是在剥夺我作为一个西班牙男人的自由!”

“我这是在替你多余的精力做出合理的管理分配。”

本恨恨地看了一眼在厨房偷笑的那对可恶的情侣。

“我要诅咒你们洗一辈子的餐具,混蛋!”

由纪窝在麻友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我们是不是太过于欺负本那孩子了?”看着麻友严肃的绷着下颚。

“诶?有么?全都是他自讨苦吃吧。”麻友耸耸肩,然后由纪转过身环住麻友的腰肢。

“麻友觉得我有必要学习一下厨……”话还没说完,麻友就凑向前啄了由纪的嘴唇让她把话咽了回去。

“可是我想做一辈子的饭给由纪吃。”眨眨眼睛露出认真的神情。

“要是麻友老了动不了呢?”

“那我就坐着轮椅去厨房。”

“满脸皱纹的麻友奶奶,哈哈哈。”

“那个时候的话,你也是行将就木的由纪奶奶。”

“真好呢,一起老去什么的。”

“嗯,真好……”

这样也便诠释了,生命与爱情。

以及,之所以会漂洋过海来看你。




终わり。

楼主 陸離さん  发布于 2012-07-09 03:20:00 +0800 CST  
所有要诠释的,虽然不完整也不完美,但是已经全部写在了文里。

以上,感谢每一位的支持和阅读w

楼主 陸離さん  发布于 2012-07-09 03:21:00 +0800 CST  
扶一下额头,最后补个自我介绍。

我是陆离,念作rikuhana写作陆离的陆离。

看好噢,是 陆 离 。。。。。

百度ID有三个,一个现在正在用的陆离さん,一个是陆离二号机,还有一个是NabesLuli。。。

此外没有其他的ID了。

以后也请多多指教0 0



























楼主 陸離さん  发布于 2012-07-09 10:51:00 +0800 CST  
发现这文某章被吞了一段,扶额于是补在这里 接在4页107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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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麻友和由纪,一定也要……”

呢喃的声音渐小,前田拢了拢高桥的头发,然后把额头贴上她的脸颊。

“……也要找到彼此,再次开始。”

前田接着说了下去然后阖上了双眼。













东京的气氛果然很奇特,麻友抓着被子,明明已经倦到眼皮都在轻微痉挛,却翻了好几次身睡不着。

墙壁上的夜光钟滴滴答答走得很安静,让时间都变得迟缓了起来。

头好疼啊。

麻友迷迷糊糊地揉着额头,一定是今天哭得太多了的缘故。

说来七年里其实很少哭泣的麻友,重新踏上日本这个潮湿的国家,泪腺也跟着被泡胀了似的。

渡边麻友早就不哭了。

早就摒弃了眼泪这个东西。

因为自己是多么希望能成为一个可以让人依靠的大人,十六岁的自己突然做这么重大的决定…

包括由纪也是不理解的吧。

那个时候是多想和你在一起啊,以为长大就可以了,以为足够可靠就可以了,以为认认真真完成工作就可以了,以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就可以了。

倒底是什么东西就像当头喝棒一样,让麻友痛到脑髓似乎都要从头皮的缝隙钻出来。













麻友的第一张solo发行后举行了小型的个人LIVE,她揉着困倦的眼睛从后台上车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戴着口罩捧着一大把花的柏木由纪。

“我有在后台偷偷看哦。”像是邀功一样对着那个目瞪口呆的孩子伸出双手。

“哦…..哦……”顺从地攀住由纪的后背后麻友还没有回过神。

“果然不在我身边的麻友,也是一样的闪耀。”由纪让出自己的大腿让麻友坐上来,鹅黄色的蓬蓬裙在麻友腿间叠出波浪的样子。

“你都没说你要来,我……”麻友捏着裙角。

“这样才是surprise嘛。”

“那以后由纪的LIVE我也要躲在你找不到的角落观看完后再躲到后台偷袭。”麻友转过身,鼻尖顶上由纪的鼻尖。

“这算约定么?”由纪说着勾起麻友的手指。

“算的,一定得算。”

“那你会带我逃走么?”下巴顶上麻友削瘦的肩膀。

“我觉得现场叫安可的声音一定很可怕。”麻友小声嘟囔着。

“嗯?”

“我是说,明天要吃烤肉呢还是火锅。”

最后那捧花怎么样了,麻友在夜里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好好的捧回家插在了花瓶里,还是一直抱着不撒手最后被放在卧室的床边。

也好,明天自己也捧把花去吧。
















东京的小巷子怎么也比不上马德里,灰蒙的天空和匆忙的上班族就像在互相拼抢躲避着阳光,一个快速退去天边,一个奋力挤进地铁。

麻友踏着青灰的地面,身上裹着前田的外套努力地辨识着路边的招牌。

找到前田口中那个买甜豆浆的小铺子,然后在外套里掏出硬币,招呼了里面看起来很和蔼的婆婆。

“打扰了,我想买两杯甜豆浆。”把硬币叠好放在柜台上。

“诶,小姑娘你等等。”老婆婆颇不利索地从作坊里探出头。

“是张生面孔呢,第一次来东京吗?”她收下钱,额上被岁月刻出的纹路让麻友觉得像是看到了巨大树干的年轮。

“是很多年没回来了。”麻友笑了笑。

“东京也变了好多,可是有留恋的东西在总会想着要回来对吧。”婆婆递给麻友甜豆浆,露出就像看着孙女的慈爱笑容。

“这附近有花店么?”麻友接过豆浆吸了一下鼻子。

“前面左转第三个店铺,你告诉店主是卖豆浆的中村婆婆的熟人她会关照你的。”

“谢谢。”

此刻刚刚整理完桌椅的寿司店气氛有些奇怪,老板娘拖着腮一副完全提不起精神的样子看着操作间里扎着白毛巾的高桥。

“麻友的事要告诉由纪么?南。”

“等演唱会结束?反正麻友不是把行李都搁置在我们这了也不怕她跑。”

“麻友是回来看演唱会的吧。”前田咬着山药泥馅儿的饭团。

楼主 陸離さん  发布于 2013-04-24 12:23:00 +0800 CST  

楼主:陸離さん

字数:20429

发表时间:2012-05-21 01:3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03 23:47:4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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