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T7° [改编]-160715||三角关系(allbam 长篇 虐 )

第 24 章


我说不清段宜恩之于我的意义。
朋友,敌人,老板,情人。
也许一开始我只是存着玩玩的心态和他开始一场游戏,他亦有谦善类,我不会傻到相信他对我也投入了什么感情。我们彼此各取所需。甚至可以说,我们在我们的暧昧关系中都十分愉快。
段宜恩想什么,我从来看不透,也从来没有花心思去猜过。我只想待在他身边,因为这样,金有谦就不能靠近。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本单纯的相互利用,渐渐掺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也许段宜恩也感觉到了,所以曾有一度,他刻意疏远我,想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可是又忽然像暴发一样,对我所需。他不知道,他的举动会让我误解。
让我误以为,自己真是不同的。
但事实只能证明,我错了。
不能否认自己的失望和茫然,但又觉得这未免可笑。
段宜恩,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裴嘉一袭娇艳的粉橘色连衣裙,明眸顾盼。这样的美女没人抵挡的了,当然也包括你。我一点都不奇怪。
脸颊好像还残留着一点刺痛的感觉。那天回来之后,王嘉尔用热毛巾一遍一遍在我脸上擦,甚至连我的脸都已经擦得发红发痛也不停止,像是要将上面的印记全部去除。我大叫了他的名字,他才如梦初醒地停手,眼睛仍是少年的单纯懵懂,还有一丝迷茫和不解。
他叫我,斑。
我推开他,紧紧关上房门。
那一晚,我知道他一夜没睡。
在范哥曾经对我说过,斑斑啊斑斑你可真是个男女通吃老幼不分的祸害啊啊啊~~~
我皱眉看他一眼,低头喝自己手里的冰镇可乐。
在范哥个子很高,因为长年打篮球的关系,皮肤晒得黝黑,闪着健康细腻的光泽,是充满年轻和生命感的肉体。他把手臂横道我肩上,笑眯眯地说,你要是出去卖,估计明秀街那些骚货全都回家带孩子了。
我想也不想地就把手里的可乐仍到他脸上。
那天庆幸,不是罐装可乐,而是装在纸杯里的。
我的力气很大,如果是罐装,那么在范哥就肯定破相了。
后来在范哥三天没和我说话,见了我也一声不吭绕路走。绷了三天,终于绷不住了,堵我在阶梯教室门口,黑着脸看我,梗着脖子,斑斑你至于么!
我看他一眼,没说话,绕开他走。
他跟在我身后,我走到哪,他跟到哪儿。一路上相熟的同学都知道我们俩在冷战,笑嘻嘻挖苦在范哥,怎么了,哄你们家斑呢?
在范哥虎着脸瞪过去,周围就没了一点声音。在范哥打架出了名的狠。
回寝室,在范哥眼巴巴坐在我的床边,我自己窝在床上看书,不理他。
寝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他凑过来,声音能听出来是刻意放软了的,斑我错了。
我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从此以后,直到他出国,直到那天他回国时候的接风,我们两个没有再讲过一句话。真正的形同陌路。从最好的朋友,变成陌生人。
我说,在范哥,我是同性恋。
是的,我是同性恋。
门外还有说话声,应该是王嘉尔和荣宰在说什么。
我听见开门声,关门声。
然后,有人敲我的门。
我想蒙着头,好好睡觉,但那敲门声一下一下,不疾不徐,坚定有力,不放弃,也不催促,只是一下一下,仿佛在故意和我拉锯。我心浮气躁,还是败下阵来,开门,是王嘉尔。
他带着笑站在门外,因为个子的关系,微微低着头看我,眼睛里有一种无所适从的不安:“哥。”
我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什么时候准你叫我哥了。
“吃饭吧。”
我想起刚才忙活半天,却都没吃上饭。
我叹口气,走了出去。
王嘉尔脸上微微笑了一下。
客厅空空荡荡的,荣宰不见了。
“他呢?”王嘉尔知道我问的是谁。
“走了。”他语气平淡,毕竟是毫不关心的人,赶走了,也只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
我把筷子拍在桌上:“我说过,这里是我家,你没权利赶走我的客人。”
“斑。”王嘉尔抬头看着我,在我的碗里夹了菜,“你先吃饭吧。”
“够了。”我打掉他的筷子。我已经受够了他的自以为是,这里不是他家,他不过是寄人篱下,他不过是我最讨厌的人的小孩,他不过是夺走我最想要东西的小偷。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他有那么多爱,就因为有那么多爱就可以自以为是理所当然关心我?他真以为他是救世主?
我从来把他当成我的哥哥。
他只是个小偷。
他这次没有做出那副可怜单纯的表情,只是目光沉沉看着掉落的筷子,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他不是好人。”
我冷笑:“他怎么不是好人?”
“他是同性恋。”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0 14:53:00 +0800 CST  
第 25 章


以为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经远去。
我坐在计程车车里,电台里放着时下很流行的歌。
风景一幕幕倒退,就像我们每个人都不能抗拒,该发生的总要发生,谁都不能阻止。
今天出来,是为了找王嘉尔。
王嘉尔不见了。
我就是同性恋。
王嘉尔看我的眼神茫然震惊,嘴唇微张说不出话。
我冷冷看着他,冷冷地笑。
我讨厌他,不能克制地讨厌他。
现在才明白,伤害一个人原来真的这么快乐。
看着他夺门而出,我只是凉凉地看着他的背影,拿起筷子,吃一桌子早就凉掉的菜。
响油鳝糊,我说我想吃的。多放了糖。
王嘉尔一夜没睡那一晚,就静静坐在我的门口。早上我推开门,看见他睡眠不足严重的脸,他抬起头看见我,微微一笑,哥。
我面无表情。
脸上的红肿已经退下,他的热敷真的很管用。
他洗菜,做饭,煮牛奶,把一切做好端到我面前。
我食不知味。
哥,没关系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笑得温暖如冬天里万家灯火中的一盏。
我没说话,只低着头慢慢吃饭。
心里渐渐好像被什么东西碾过,胀胀的痛。
可能就这么和他相处也是可以的,我当时那样想。
而只是三天,我就把他赶出家门了。
我只是沉默地吃饭,无所谓,我无所谓,一个来了又走了的人,对我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
你这个肮脏的杂种。
电话是下午来的。
车祸,今天早上发生的。父亲和他的第二任妻子,都没能幸免于难。
电话里的忙音像是打乱节奏,我的脑袋里是轰鸣的空白。
太轻易了吧,我的仇恨这么轻易就结束了么?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诧异为什么我会哭。
明明是仇恨的,甚至是暗暗诅咒他们的。给我带来不幸却能轻易拥有幸福的人。你们凭什么?
为什么活该是我被抛弃,而你们一家其乐融融,乐享天伦。
可是当这玻璃球里的童话被摔碎的时候,我却没有丝毫快乐。
有些东西,当你讨厌的时候,就像是粘在手上的洗碗精,怎么冲也好像冲不干净,可是当它痛快决绝地离开你的生活,不带一丝留恋的时候,自己却有一种空洞的失落。
就好像一个甜蜜美好的童话故事,我不说主角,而是其中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反派,可是我毕竟属于那美好故事中的一员,而那故事破碎了,我和主角一样无所适从。
好像,也没有那么恨了。
我的父亲,尽管抛弃我,冷落我,可是在我小的时候,还是常常牵着我的手,把我抱到他的脖颈上,旋转,大笑。
而那个女人,几乎在我的生活里只是以一个淡泊的影子的形象存在,从来没有具化过。我真正的不满和痛恨并不是来自于他们两个,而是那个轻易拥有我不能拥有的感情的少年。
因为嫉妒,因为羡慕,因为恨不得成为他。
深爱自己的父亲,深爱自己的母亲。
因为爱而滋养出的纯净善良的眼睛和腼腆的笑容,在叫我哥哥时候,赧然羞涩的语气,如同一个孩子。
是的……孩子……他不过十九岁,还不过只是个孩子……
我抓起外套,冲上一辆出租车,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
从没有这样无助过,茫茫人海,我到哪里去找他?他呢?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能到哪里去?
猛然间我才发现,在我一个人受到伤害的时候,好像都是这个孩子沉默地跟在我身后,默默照顾我,给我做饭洗衣,整理房间,守在门外,整夜。
他从不会多说什么,可是他的眼睛总是让我不敢直视,那里面暴露出我的脆弱,让我恨不得撕碎那双温柔的眼睛。
天渐渐黑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已经是吃完饭的时间了。
一阵铃声响起,不是我的手机。
他没有带手机出门,我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了,就带在身上。
“喂?”
喂,斑,是不是到家了?
声音耳熟。
“对不起,我是王嘉尔的弟弟。你知道王嘉尔在哪里么?“
电话听筒那边沉默了一会,声音低沉,他已经上楼了。
电话挂断。
“司机,麻烦往回开!”
………………………………………………………………
房间里是黑的。
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坐着一个人,外面的灯光勾勒出他的轮廓,瘦瘦的,有点单薄。
“嘉尔哥。”我叫了一声。
他抬起头,眼睛在黑暗中发光,带着一种野生动物天生的野性。
“爸爸和你母亲……”
“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回上海把事情办一下?”他的语气冷静而陌生。
“明天吧,今晚我就订票。”
“好。”
“你的手机。”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去,指尖很冷,靠近他才发现他身上带着一股凉气,可能刚回来没多久。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问。
他摇头。
我也沉默。
我们静静坐了很久。
“我得去订票了。”我艰涩地开口。
他点点头。
我在房间上网订了票,听见外面一阵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我迅速到客厅,发现他正低着头,按着胸口,努力压制着咳嗽的声音。
“你病了?”我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他飞快地甩开头。
滚烫的。在外面跑了一天,这么冷的天气,他穿的这么少。他总是沉静得像水里的鱼一样,温和,没半点侵略性,好脾气,不太会说话,有时候心情不好凶他两句,他也只是很包容地笑笑。像甩开我的手这么任性的举动,绝不是平时的他会做的。
我的心有点难受。
有种想抱抱他的感觉,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就只是抱抱他。
不过只是一个孩子。
我对他,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金有谦说我一句的时候,我都难过的要死掉,何况是这样一个温和内敛的孩子,连脾气都不会发。
我,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弟弟……
“嘉尔哥,对不起。”我伸出手,把他的头抱在胸口。
他动了一下,然后就安静任我抱着。
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哭得很厉害。而他呢,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难过了,还是早就已经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哭过了。
“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他握着我的手,忽然微微用力,捏了一下。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0 14:56:00 +0800 CST  
第 26 章


从上海回来时候,已经十三号了。
嘉尔哥这些天一直都很沉默,也不怎么说话,脸上的光彩好像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对生命都不在乎的漠然。
但还是很乖,很听话。
“衣服都带齐了么?”在机场我问他。
他点点头,抬起立案问我:“上海的房子要不要卖?”
我摇头,笑了一下:“别卖,以后可能还用得上呢。”
他恩了一声,沉默了一下又说:“以后我不想回去了。”
我看了他一会,微微一笑。
段宜恩换了登机牌,招手要我们过去。
遗产的事情我没有问他,是老头子很早之前就写好的,由律师处理,分了一处北京的房产给我,还有就是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嘉尔哥拿到多少,我不知道。
墓地选在一块离嘉尔哥原来住处很近的地方,开车不过十分钟就到了。
这一切都是段宜恩操办的。
这就是钱的好处,没费什么力气,就做好一切。段宜恩只是坐在我身旁轻轻搂着我,就有人为他做好一切事情。
没什么亲戚来,父亲家的老人早就不在了,他又是独子,这些年和远方亲戚走的也不近,微微有些冷清的葬礼。嘉尔哥母亲那边来的人也很少,来了也是惦记着嘉尔哥的遗产。我像是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似的把嘉尔哥护在身后。不管那些人私下里把我说的多难听。
看中嘉尔哥的钱……
同性恋……
跟了一个大款……
我只关心嘉尔哥,他一点点瘦下去,眼睛更大了,显得有点小兔子似的可怜。
段宜恩在上海几乎一步不离跟在我身边,我们住在嘉尔哥家里,我做饭。三个人相处的也还不错。
我自作多情地想,大概是因为我的关系,一向冷漠的段宜恩对嘉尔哥的态度明显比对别人要温和许多。
而嘉尔哥,似乎也接受了我同性恋的事实,顺带也接受段宜恩。
我觉得一丝安慰。
回北京没几天,嘉尔哥就准备开学的事。
他在北京念书,这点倒是很方便。
我试着想多关心他,但是他的心好像关上了门。
我后悔没有在他对我敞开的时候,尽一个哥哥应尽的义务。
但是,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段宜恩来的明显比以前多了,家里像是变成三个人,真的有了一点家的样子。
我想了想,还是打了一把钥匙给段宜恩。
现在,有这所房子钥匙的人,有五个了。
我,小阿姨,嘉尔哥,段宜恩,还有,金有谦。
早上接到一个电话,金有谦。
他说了几句安慰我的话,然后,我们两个在电话两端彼此无尽的沉默。
挂电话之前,他说,原来你父母已经离婚了。
话背后的含义,我懒得琢磨。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终究还是没有在我身边。
我问了一句,金有谦,你爱段宜恩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说,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恨我么?
他仍旧沉默,只是这次,我没有等他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答案,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裴嘉给段宜恩打电话被我接到过一次。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是柔软的女性嗓音,斑。
我说,你好,裴嘉。
有天哥和我谈过了,我以后不会再难为你了。
我微微一笑,恩。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低的喘息,像是在哭。
斑斑,斑斑。
她又叫了两遍我的名字,挂断了电话。
日子就这样平静。
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波澜了吧。
我这样想的。
得不到的,注定就不属于我。
得到的,就应该珍惜。
比如嘉尔哥,比如段宜恩。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0 14:57:00 +0800 CST  
第 27 章


嘉尔哥很乖巧,也很沉默,放学一般不住在学校,离家里不远,一般段宜恩都能顺路把嘉尔哥接回家。
我做了糖醋排骨,又炸了一点薯条,炒了几个菜,照常等他们回来。段宜恩还算体贴我,通常下午三点我就卷卷铺盖回家了,我不能喝酒,酒会也轮不上我去。
真正挡酒的是梁秘书,也是不知深浅地和段宜恩去过一次酒会,才见识了总是温文尔雅的好好先生才是真人不露相,什么叫千杯不倒,看梁秘书就知道了。两眼放光,谈吐得体,笑容可掬,红酒香槟一杯接一杯,真是见人杀人,见佛杀佛。
钥匙开门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我笑了一下,他们比平时要早些。
“你们回来了?吃饭吧。”
“斑。”
我顿了一下,手里一把筷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金有谦。
金有谦对我微微笑了一下,还是那么好看,耀眼得像是黑色毛衣上的水钻袖口。
“斑,你看见我不高兴么?”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我最不喜欢看见金有谦皱眉,他皱一下眉头,我的心就皱一下。
即使是现在,我也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来见你一次,你上次在电话里说的话……”
“金有谦,你走吧。”我打断他的话,避开他的眼睛,假装蹲下身去剪筷子,“我们以后不要见了。”
金有谦走过来,一双擦的光亮的鞋尖停在我眼前。
“斑,你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有些事情,即使我不愿意,我也会亲手结束。
一股大力施在我的领子上,我整个人被带得摔倒在沙发上。一个带着凉气的身躯立刻覆上来。
黑色的眼睛,微微挑高的眼角,一笑起来就眯得很坏很坏。
现在这双眼睛正这样看着我。
“斑……我不知道……不然我不会那样对你的……”金有谦轻轻凑近,像是一只猫似的在我脸上轻轻嗅着,眼睛笑得那样坏,可是眼神居然有一点受伤,“斑,你不要生气了……”
我的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我对自己说,斑斑,不能心软,不能心软,斑斑……
即使再喜欢这个人,也不可以……
你已经有新的生活了……为了嘉尔哥,为了段宜恩,也不可以……
那少年白皙的脸带着骄傲站在淡绿色树荫下,制服外套搭在肩头,只穿着笔挺的制服长裤和解开两颗纽扣的白衬衫,很少笑的嘴唇鲜艳如蔷薇,冷冷的眼神,他身旁的女孩和他说话,他一脸不耐,眼睛看见我的时候,忽然微微一笑。
他的手里,拿着一本烫金证书,和一朵红色的花。
眼睛漾出一股热气,我闭上眼,生生逼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
我慌乱推开金有谦。
嘉尔哥一脸不知所措站在门口,看着我和金有谦。
“嘉尔哥,不是的……”我追到门口,嘉尔哥看了我一眼,向外跑。
我伸手拉他,却没有拉到。
嘉尔哥忽然向楼梯口跌下去。
“嘉尔哥!”我尖叫。
“斑!”段宜恩推开我,跑下楼梯扶起嘉尔哥,一脸惊慌失措。
段宜恩抱着嘉尔哥走上楼,经过我回到房里我才如梦初醒跟上去,可是脚已经软了,一步一步都没有重量,一瘸一拐。
嘉尔哥刚才就那样在我眼前跌下去了,我当时以为,会想电视里演的那样,会受什么重伤,会磕到脑袋失忆,会破相,连会流产这么荒谬的想法都有了。
我吓坏了,嘉尔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不能失去他。
金有谦伸手过来想搂我,被我一把推开,有点受伤看着我。
“金有谦,你先走。”
金有谦挑眉:“斑,其实……”
“你先走吧,我不想段宜恩看见你。”
金有谦脸色变了变:“斑斑,”他冷笑,“你还真以为我看上你了。如果不是……”
他忽然停住话,冷笑一下,最后又用带着嘲讽不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我真是太熟悉了,只是这次还加了那么一点怜悯。
金有谦不再说什么,掉头走了。
我茫然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才想起嘉尔哥受伤了,赶紧跌跌撞撞跑回去看嘉尔哥。
“我只看见他们两个躺在沙发上……”
“嘉尔哥!”我大叫一声。
段宜恩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深沉。
我有些慌乱看着段宜恩,又看嘉尔哥,嘉尔哥低着头,脸色没什么表情。
我扯出一抹笑:“嘉尔哥,你误会了……”
“斑斑,你未免太卑鄙了。”段宜恩冷冷看着我,“之前是裴嘉,现在是你的亲弟弟,你还能做出多少可怕的事情来?”
“段宜恩,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裴嘉,嘉尔哥,他在说什么?
“我想原谅你的。可是你太过分了。”段宜恩的脸无比冷酷。
嘉尔哥呻吟一声,段宜恩低下头,细细检查他的伤口。
嘉尔哥的脚扭了,袜子脱了,露出一块白皙的脚踝,肿起一个大包。
“很痛?”段宜恩问。
嘉尔哥不吭声,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仿佛坠入冰窖。
得意,嘲讽,不屑,还有如金有谦的,怜悯。
“王嘉尔!你……”
“够了!别在这里大吼大叫!”段宜恩抬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碾过。
段宜恩……我想和你,好好开始的……
什么东西,搞错了……是的,什么东西搞错了……
段宜恩,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解释呢?
我张了张口,却像被扔到岸上的鱼,只能呼吸,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我去热一下饭,饭都凉了。”我说完,想逃跑似的躲进厨房,慢慢蹲下捂住头。
斑斑,你为什么天生就这么讨人嫌!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别玩了!
你看看人家金有谦又是第一名,你呢?
连个私立国中都考不上!
你不会动作快一点么!
你知不知道你爸爸为什么这么讨厌你!
妈妈再也不要你了!
……
我的头好痛……
嘉尔哥还没有吃饭呢。
嘉尔哥……嘉尔哥还在家,他还在的……
头痛也不可以说……要给嘉尔哥做饭。
我端着饭,一步一挨地走出去。
头真的好痛……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哥应该不是故意的。”
……
“段宜恩哥,你不要多想,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替他说话,他做过什么,我比你更清楚。他和金有谦……早就扯不干净了。”
“那你原谅哥好么,不要因为我的事影响你们的关系,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嘉尔哥的头向段宜恩的方向凑了凑,段宜恩愣了一下,有些犹豫,但还是抱住了他。
“段宜恩哥……”
“斑……”
“咣啷”……
盘子,碎了……
嘉尔哥……你……
“你们在干什么!”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嘶哑难听,这居然是我的声音。
段宜恩眼神很冷,丝毫没有被揭穿后的心虚,那样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好像是我的错。他还抱着嘉尔哥。
段宜恩,你在做什么?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我的……
我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嘉尔哥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如兔子一样无辜单纯:“斑……”
我嘴角动了动,“段宜恩,你先离开好么。”
段宜恩站起来,经过我身旁时候低声说了一句:“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对他再做出什么。”
段宜恩,为什么我在你眼里是这样一个人呢?
关上门,一室安静。
嘉尔哥坐在沙发上,不看我,只是打开电视机,开始看电视。
“嘉尔哥……”我哑着嗓子,我想我脸色一定很难看。
嘉尔哥没有回头看我,我自己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我的手微微有点抖:“嘉尔哥,你是不是哪里在生我的气?”
嘉尔哥,不要离开我。
他单纯的眼睛看着我,只是在那单纯中流露出一丝恶意:“哥,你在说什么呀?”
我握住他的手,轻轻抱住他,想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嘉尔哥,我就只有你了。
“你喜欢段宜恩,我也不会和你争的……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生活……好么?
嘉尔哥被我抱在怀里,我看不见他的脸。
“嘉尔哥,重新开始吧。谁没有吃过苦,可是以后……我们都不再是一个人了。”
嘉尔哥动了动,从我怀里抬起头来,那种刻意伪装出来的无辜已经不见了,在我面前的嘉尔哥,又恢复成了那个有点沉默,有点老实的孩子。
“斑。”他垂下眼睛,轻轻叫了一声。
我笑了一下,轻轻握着他的手。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0 14:59:00 +0800 CST  
六更结束
你们看完的时候可能认为王嘉尔被叫做斑是文改错了,其实不是这样。
开始虐了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0 15:01:00 +0800 CST  
@沉迷的行星饭@蓝莓酱233@秀英燦盛cp@爽朗的onlyove@Hope_SJ0222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0 15:02:00 +0800 CST  
可能晚上还有三更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0 15:04:00 +0800 CST  
第 28 章


嘉尔哥去上课,我在家包饺子。
春天的天气不错,外面太阳暖暖的,北京的树也都发芽,还有一树一树紫色的桐花。
桐花……
“斑,我回来了。”
“恩!”我答应一声,然后放下手里的饺子皮,擦擦手出去,“今天吃饺子。”
“什么馅儿?”
“胡萝卜羊肉。”
“我不喜欢吃胡萝卜,也不喜欢羊肉,味道都好重。”嘉尔哥随手把围巾解下来扔在矮桌上。
我沉默了一下,笑道:“你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嘉尔哥顿了一下:“今天段宜恩没有接我。”
眼睛没有看我。
我嗯了一声,转身回去包饺子。
想了想,又找出几根黄瓜。
黄瓜馅儿……以前只是在饺子馆吃过,自己做得好么?
想了一下,还是洗了洗,削皮剁碎,又找了一块冻牛肉出来,放到微波炉里解冻。
“黄瓜馅儿行不行?”
外面好一会才答道:“行。”
八成又是回房间捣鼓电脑去了,嘉尔哥好像一回家就是对着电脑,那么长时间,对眼睛不好的。
想着,我又找了一包香菇和木耳。
木耳好像明目吧……
这几天明显感觉段宜恩避着我,我想找机会和他把话说清楚,却这么夜找不到机会。
心里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本来又不是复杂的事情,说清楚不就好了么……
“斑。”嘉尔哥站在厨房门口叫我。
我抬起头,沾了面粉的手不知道放哪好:“什么事?”
他拿出一张油画,不大,A4大小,上面是深浅深浅的紫:“这副画是谁画的?”
“我碍…”我看了一眼那画,别开眼。
桐花。
“还挺有莫奈的感觉的。以前我学画的时候试着仿过《花园》,和这幅画的意境好像。”嘉尔哥笑得很开心,眼睛柔柔的。
我也笑了一下。
莫奈……
“今天……”嘉尔哥开口,声音低低的,这点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以前总觉得他是孩子的声音,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声音有点低,该不会是嗓子不舒服吧,不过胖大海不能乱喝……
“我说话你听到没?”嘉尔哥皱眉看我。
“啊?”刚才走神了,没注意他说什么,只能张大眼睛看着他。
嘉尔哥看了我一会,忽然笑了一下:“没什么。我饿了,你快点。”
“哦。”这哥……之前一直都是他做饭的,我那时候态度很恶劣,他该不会想报复我吧……
这个哥……
又想看一眼他手里的画,可是他已经关上门,走出去。
外面,有风,从十七楼窗口向下看,很多东西渺小到失真。
紫色的,深浅深浅……
围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我擦擦手,是朴珍荣。
你们和好了吗?
没。
怎么了?
没什么。
恩,那改天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什么事?
段宜恩上次和我们公司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
那你应该和段宜恩谈。
和你有关,私下说。
好。
我端出饺子,摆好碗筷,想起嘉尔哥喜欢吃醋,又去拿了陈醋出来。
“嘉尔哥,我出去一下。”
嘉尔哥的房间关的紧紧的,估计又在玩电脑。
我留了张字条在桌子上,披上外套出门。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1 13:23:00 +0800 CST  
第 30 章


朴珍荣的车停在楼下,厉害,L的,不知道像我要想买这样的车得做到什么时候,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还真大……
朴珍荣看见我,笑了一下。
我走过去:“你久等了吧。”
“没,是我临时起意来找你的,没耽误你什么事吧?”
“没有。”
还是约在上次吃饭的地方。
朴珍荣叫了许多菜,我看了看,却没什么胃口,只想着斑还在家里等我,他还等我吃饭呢……
我开门见山:“你说新锐的这次案子和我有关是什么意思?”
朴珍荣举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缓缓放下,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斑你今天性子还真急。”
“还有……新锐和致远之间因为上次机密泄露的事情,让我的境地很尴尬,这次你叫我出来,我也是犹豫很久的。”
朴珍荣定定看着我:“上次的客户名单对于致远意义并不大。即使真有人想卖给致远,我也未必会花钱去买。”
我抬头看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一定是被人耍了。”朴珍荣看我的眼神有点同情。
我笑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
“其实段宜恩那边我和他解释过了,其实客户名单这件事他倒是不太在意,毕竟致远虽然和新锐都是在电子行业,竞争是难免的,但终究面向的客户群体和提供的服务是不同的。他是个明白人,只要说一句他就明白。但是,”朴珍荣笑了一下,“他好像比较在意的是你和我照片的事。”
我脸热了一下,喝了一口桌上的啤酒。
“斑斑。”朴珍荣忽然正色叫我,“我不管你和段宜恩是怎么回事,嘉嘉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裴嘉?我和她没关系。”
朴珍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是么?嘉嘉也这么想的?”
“不然她能怎么想?”想起她上次扑到段宜恩怀里的样子,我就已经对她没了半点好感。
真是个会做戏的女人。
“你还是说这次合作的事吧。”我还是决定岔开话题。
朴珍荣点点头:“这次私下把你约出来,是因为这次想请你帮我劝劝段宜恩。”
“劝段宜恩什么?”段宜恩这个人在商场上狡猾的像狐狸,很多公司的高层都对他恨得牙痒痒,他还有需要别人劝的时候?
“这次段宜恩太冒险了。他拿出新锐百分之五十的流动资金来投资梦想之城这个项目,百分之五十你知不知道对段宜恩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愣了一下。
新锐流动资金的百分之五十,这个数字换成现金都可以砸死一群人了。
等于……他的全部身家。
“段宜恩头脑很清楚,他不会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举动的。你确定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朴珍荣叹了口气:“我和段宜恩从小玩到大的,他这个人很固执而且很自信,认准了的事情就要一头做到死。这次他显然是对自己的眼光过于自信了。我承认,梦想之城的确是个有谦常诱人的项目,可是风险和利润是成比例的。多少人想看着段宜恩栽跟头,他这一路太顺了,顺的已经有很多人看不过去了。如果这些人联合起来,那么段宜恩这次,凶多吉少。”
“为什么要我去劝他?”
朴珍荣笑了一下:“我看得出,段宜恩对你很特别,至少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爱之深责之切的。”
“可是……”我顿了一下,“段宜恩最近已经不太让我参与公司的事了。”
朴珍荣皱眉:“段宜恩怎么这样?你是个很好的助理,这点连我都有谦常欣赏段宜恩的眼光,他怎么会疏远你?”
“谈不上疏远,可能是我们两个最近有一些事情都要静下来想一想,暂时分开一下也是好的。”
朴珍荣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再和他谈一次,会把你的意见也告诉他。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如果他有谦要一意孤行……虽然我是他的朋友,但我也要为致远的员工负责,我不可能陪他冒这次险。”
我笑了一下:“段宜恩又你这个朋友很幸运。”
朴珍荣微微一笑,伸手在了在领口的领带,笑道:“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我笑着摇头。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客厅灯亮着,我换了鞋,把楼下买的水果放在地上。
“嘉尔哥,洗下水果!”
等了一会,却没人应。
奇怪,一般这个时候嘉尔哥会在客厅看财经新闻的。
他可是个关心经济的小孩。
笑了一下,只好又提着水果到客厅。
我家玄关到客厅之间是一条三米左右的走廊,还要转个折角才到客厅。隐约能听见有人在说话,可是因为看不见客厅,猜不出是谁。
“嘉尔哥……”我愣了一下,“裴嘉?”
裴嘉正双臂交叠在胸前,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冷冷看着嘉尔哥,听见我叫她,愣了一下,然后回头,表情有点古怪,可是很快又扯出一抹笑:“协…斑,你回来了。”
“叫的还挺亲热。”嘉尔哥冷笑一下,嘲讽地看着裴嘉。
裴嘉脸色铁青,看出一点恼羞成怒的意思,怒视着嘉尔哥:“我和斑斑说话你掺和什么。”
嘉尔哥凉凉看她一眼,那种眼神又把裴嘉气得够呛。
“斑,这个女人是来找你的,等你很久了。”
裴嘉瞪了嘉尔哥一眼,有转过头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关系,脸有点红红的:“斑,我来是和你道歉啦,上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段宜恩怎么会那样……我我……我已经和他解释过那天的事了……”
虽然没有礼貌,但我还是打断她:“电话里不是都已经说过了么。”
我实在不想听她说这些虚伪的话。
如果你要解释,为什么当时不解释?
“我……我想来看你……我我还买了吃的……”她自己走到餐桌旁边,提着一个巨大购物袋小心看着我。
薯片,饼干,巧克力……
还真是……挺有营养的……
“斑你要见也见了,想说上话也说了,现在是不是该走了?”嘉尔哥见我看她发呆,忽然凉凉插话。
裴嘉听了他的话,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你神经病吧王嘉尔!我和斑斑说话你一直在旁边着急个什么劲!斑都没有要我走!”
“他刚才不是已经说了电话里和你把话已经说清楚了么?你真这么白目,听不懂他在送客啊?”
嘉尔哥……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裴嘉说不过他,眼睛气得红红的,兔子似的看着我:“斑……”
明知道这个女人有点小狡猾,可是看一个女孩那个样子,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嘉尔哥,算了……”
“什么算了,谁知道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人家是女孩子。”
嘉尔哥听了,冷笑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裴嘉脸色好看一点,又对着笑得甜甜:“斑,那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我看了她一会,却不知道说什么。
原谅?
或许吧。
“裴嘉,”我清了清喉咙,“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目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瞬间感觉裴嘉的脸苍白了一下,但是再看的时候,又是那副红红的,很可爱的样子,歪着头看我:“斑你说什么呀?”
我抿了抿唇,不说话。
裴嘉脸上的笑渐渐退下去,静静看了我一会,忽然说:“斑,我走了,下次再聊吧,这次有个讨厌鬼很不方便。”眼睛飘过我,看着我身后的嘉尔哥,眼神犀利。
嘉尔哥从后面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腰,我一惊,想挣开,却发现他手上用劲很大。嘉尔哥笑笑看着裴嘉:“不送。”
裴嘉微微一笑:“我偏要斑送。”说完,又可怜兮兮看着我。
嘉尔哥脸色一变,刚要开口,我忽然挣脱他:“嘉尔哥,我去送下裴嘉。”
我忽然觉得嘉尔哥的举动有点逾矩了,让我有点不习惯。
我像是逃似的送裴嘉到了门口。
裴嘉裹着驼色外套,系着深灰色大围巾,露出巴掌大小脸看着我:“斑,”她顿了一下,像是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不要太相信王嘉尔。”
说完,裹着围巾的小脸忽然凑近,在我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飞似的跑到电梯处钻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她的脸红红的,还嘻嘻地笑。
我不知道,她的那句话只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还是只是想提醒我。
不要太相信王嘉尔。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1 13:26:00 +0800 CST  
第 31 章


梁秘书通知我去上班。
我整理了一下前段时间的业务报表和客户通讯明细,想着,到公司的时候要交给段宜恩。
乘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在高层工作的员工,点头致意。
我在新锐虽然算不上正式员工,但是每天进进出出,和新锐的人也都是熟脸,还有一些是和我有工作关系的。电梯靠右边按键处站了一个财务科的老鸟,看见我,自动按了顶楼键,对我微微一笑。
楼层越来越高,陆陆续续员工都出去了。
电梯“当”一声开了,梁秘书还是向往常一样低着头,案前文件堆积如山,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脸愁眉苦脸:“小齐啊,你总算来了~~”
我笑了一下,把文件递给梁秘书。
梁秘书看了一眼,挑眉看我,又指了指里面办公室紧闭的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正疑惑,门忽然开了,段宜恩脸色不太好,身后站着一个一身黑色的女孩,长发卷卷的,钻石耳钉一闪一闪。
裴嘉。
裴嘉对我笑了一下,但没说话。
“斑斑,你进来一下。”段宜恩说完转头进去。
我叹了口气跟上,直觉告诉我今天段宜恩心情不太好。
裴嘉一直看着我,我经过的时候,她还故意拽了一下我的衣服,我回头看她,她又是一脸笑嘻嘻。
这个女生……
我关上门,段宜恩坐在靠椅上定定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忽然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什么。
“段宜恩……”叫他的名字,然后,无语。
“过来。”
我依言走过去。
“自己看。”
桌上摆了一个白色信封,上次见到的时候,是段宜恩要起诉我。
打开,是一叠照片。
我拿着照片,只看一张我就知道后面会是什么,我笑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
“斑斑,”他顿了一下,“我提醒过你,不要和朴珍荣走的太近。”
我放下照片,里面都是我和朴珍荣,各个角度。
“他是个不错的人。”对你很够朋友。
段宜恩听完我的话,很久没说话。
我继续说:“这些照片是昨天的,他找我出去,想让我劝你放弃梦想之城的计划,他觉得你太冒险了。”
“他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段宜恩拿起桌上照片,一张一张,漫不经心地看。
我低下头:“你是。”
“那就别听别人的话给你自己的老板吹风。”他扔下照片,语气嘲讽,“没有脑子,被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
我不语。
这才是段宜恩对我真正的看法吧,最近,他已经很习惯对我说伤人的话了。
以前的温柔,不过是因为对我还有所需。
“别拿那张臭脸对着我,我花钱雇你来不是看你耍脾气的。”段宜恩语气很冷,还有些不屑。
我抬起头笑了一下。这样他总满意了吧。
段宜恩眼神变了一变。
“你过来。”
我知道他有点慌了,每次他对我产生不确定的时候,他就只有通过碰触我才能安心。
我又笑了一下,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我的手刚碰到他,人就被他拉过去,跌到他身上。
他的手指开始急不可耐地寻找我的皮带扣,我的后腰被顶在公文桌的边缘,整个人一半是悬空的。
“斑……”他的头埋在我肩头,想野兽一样咬我的衬衫。
我没有反抗,也不想反抗。
我甚至懒得去问他到底怎么想。
如果那天不是看见他对嘉尔哥的紧张,也许我真会相信他是喜欢我的,甚至是爱我的。否则为什么会一次一次护着我,一次一次说离不开我。
可是我终究高估了自己,也误解了像段宜恩这样的人。
不止段宜恩,包括金有谦。
喜欢,然后占有。占有了之后呢?没有之后。
这才是符合他们逻辑的行为。
像他们索要再多余的情感,就会成为他们眼里的傻瓜了。
段宜恩抱着我到套房里的休息室。
他的动作毫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粗鲁,没有润滑,没有前戏。只是疯狂的占有和索需。
我咬着牙,忍痛不出声,一直到他发泄结束都没有吐出一个音节。
段宜恩坐在床上抽烟,烟雾一缕一缕,朦胧了他的脸。
忽然想起他教我抽烟时候,他还是有些青涩的少年,打火机在手里像是变魔术一样时隐时现。
他拿起一颗烟放在嘴里点燃,又递给我。
试试。
我摇头。
他笑了一下,乖宝宝。
说完,就把烟拿开,就在我以为他要放过我的时候,忽然狠狠把烟塞到我嘴里,还捏住我的鼻子。我猛地吸了一口,辛辣的气体涌进肺里,让我有种快窒息的痛苦。我挣开他,扶着墙猛咳。
他笑着拿我刚才吸过的烟放在嘴里继续吸,喷一口烟在我脸上,说,好甜,斑。
那时候,我想,这个人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却坏得像恶魔一样无法无天。
直到过了很多年,再见他时,他已经是个要让人仰视的男人,可是骨子里的劣根性却丝毫没变。
诱惑你,假装放过你,然后毁灭你。
真不值得相信。
他一句话都没有再对我说,进去浴室洗澡。
我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慢慢穿上衣服。
段宜恩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
他皱了一下眉:“你不进去洗一下么?”
“不用了。”
“很脏。”他没看我,转身说。
脏。是吧。
“段宜恩……”我从后面叫住他,“我们谈谈。”
“谈什么?”他整理他衬衫上的袖扣。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想和我在一起。”
“我不是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么?”段宜恩语气有点不耐烦。
他心情不好,他只是心情不好。
“那天嘉尔哥……”
“行了,我不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什么,总之金有谦和朴珍荣你以后都不要再见了。自己收拾好了就可以回去了,我还很忙。”他推门出去。
我一个人在床边坐了一会。想站起来,却发现不能。身上很痛,肚子也痛。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出了好多汗。
咬牙还是站起来,慢慢走出去。
段宜恩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理我,我等了一下,想和他说我不舒服,但他始终没有抬头看我。
我硬着头皮说:“段……”
“你还不走么?”他打断我,仍然没有抬头。
“恩。再见。”我拉开门把手,走出去。
梁秘书看见我,愣了一下:“小齐,你……”
“那份文件记得给段宜恩看。”我对他笑了一下,走进电梯。
电梯门慢慢关上,梁秘书一直看着我,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慢慢靠着墙滑下去,捂住肚子。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1 13:29:00 +0800 CST  
第 32 章


出了大厦,想打车,却怎么也打不到。
一辆黑色L缓缓开过来,我认识的车牌号,金有谦的。
“又去卖了?”金有谦摇下玻璃,墨镜遮住半张脸,嘴角讥诮。
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不喜欢金有谦这样说我。
“哑巴了?卖身还要用嘴巴?哦,当然……”他笑得暧昧不明。
我想说不是的,但是肚子好痛,我说不出话来。
他摘下墨镜,细细审视我,脸色忽然一变:“斑斑你怎么了?”
我摇头。
头也很痛。
他打开车门,语气很冷:“上车!”
我挤出一抹笑:“不用,我打车。”
他脸色更难看,自己开了车门下车拉我,我实在没有力气,就被他拖进车里。
周围可能有他的熟人经过,看见金有谦,过来叫了一声金少爷。大概是看见金有谦脸色像是要杀人,就不敢在和他攀谈,没等金有谦理他就陪着笑走了。
车门“嘭”地关上,他怒气冲冲坐上驾驶座。
我笑了一下,他生什么气?
“你是卖身还是玩儿命?”他一手挂档,然后,伸出手放在我额头上。
墨镜被他扔在一边,他脸色很难看,开车像是开飞机,一路红绿灯在他眼里像是全变成了“欢迎光临”。
车在一家私人医院停车场停下。
我被他扔进诊室的时候,诊室里的医生吓了一大跳,见鬼似的看着金有谦。
金有谦冷着脸:“帮我看看他是不是要死了。”
那个医生好像很怕金有谦,唯唯诺诺答应了两句,就开始问我哪里不舒服,吃了什么,这样多久了。
我一一答了。
“那你……脱下衣服我检查下。”医生推推眼镜说。
金有谦脸色一黑:“看个病你还要搜身么?”
医生一脸无辜看着金有谦:“金少爷,这位先生……的病好像和房事有点关系……”
金有谦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我和医生到了隔间后面去脱了衣服,他在我身上匆匆检查了一下,就赶紧让我穿回衣服,出去外面。
“咳,这位先生……呃,办事的时候有点激烈了。金少爷,您不能光顾着自己,对这位先生也要稍微小心点才比较好。”
我的脸一白,不敢去看金有谦的脸色。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想杀了我。
“知道了。”金有谦冷冷地说。
医生开了药,我就又被金有谦拎出医院,架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他都只开车不说话,车开的很野,横冲直撞,一路上不少司机都伸出头来骂。金有谦带着墨镜面无表情打着方向盘,对这些全都充耳不闻。
车停到我家楼下。
我被他架着上楼,刚才在医院里吃了一点止痛药,现在肚子好受一点了,我和他说自己能走,他也只当没听见。
我也只好不敢再说话。
他的胳膊从旁边拥着我的时候很用力,我偷偷的想,也许他并不全是生气,他可能对我还有那么一点担心。
嘉尔哥去上课了,家里没人。
他让我先去洗澡,自己坐在我房间等我。
我没敢多说什么,收拾了衣服就进去洗。出来的时候他正拿着我床头的一本旧相簿闲闲地翻。
我吓得赶紧夺过去,结结巴巴地说:“都是老照片了,没什么可看的。”
金有谦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是么?”
我把相簿藏在身后,拿着相簿的手微微的紧了紧。
我勉强笑了一下:“是。”匆匆把相簿放在书架最高层。那里摆着我小学时候的奖杯和玩具,还有几套早就不用的围棋象棋。
如我所料,金有谦也没有追问,他从来都不喜欢逼人说出不想说的话,他只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说。
我的相簿很珍贵,也很卑微。
“脱衣服。”
“啊?”我攥了攥领口,心脏狂跳。
他皱了皱眉:“想什么呢,我要给你上药。妈的,居然会和你被人误会。”他的语气有一点鄙夷。
“对……对不起。”
让你觉得受到侮辱了,真是对不起。
你那样高贵,真是对不起……
金有谦看了我一眼,脸色忽然变了变,抿了抿唇,语气更坏了:“好了,快点脱。”
“不用了,我自己上药就行了。”我走过去翻他身边的塑料袋,在珉油,安明膏,正清合剂……
金有谦冷笑了一下:“你自己怎么上药?”
“可以的,也不是很难……”和嘉尔哥说说,也许他会帮我的。
“你该不会像让王嘉尔帮你吧?”金有谦又冷笑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很有深意,“我保证你会后悔的。”他的话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里面,没有说出来。
“嘉尔哥知道……我是同性恋,他能理解。”
“理解自己的哥哥在床上被另外一个男人干?你倒是还挺坦然的。”
“没什么可不坦然的。”反正也就是这样了。
金有谦忽然拽住我,翻身坐在我身上,把我压在床上,我的头落在被单上,又微微弹起来,险些碰到他的脸,我知道他一定会不高兴,所以就侧过脸,只有脸颊隐约好像碰到了什么湿润的东西。
“既然你这么坦然,那谁给你上药不都一样,还是你以为谁都像段宜恩,会对你的身体有兴趣?”金有谦离我很近,说话吐气都能吹到我的发梢,我不能动,也不能呼吸,甚至快要听不清他说什么。
只觉得他可能再也不会离我这样近了,这大概是唯一他还愿意靠近我的机会。
“行了,别像个娘们似的。”他见我不说话,就去脱我刚穿上的睡衣。
隐约和一些凌乱的画面重叠起来。
微凉的手指,晃动的发梢,白皙的脖颈,时起时伏的修长身体。
“不要!”我用力推他,拼命地扭。
他的膝盖从我两腿之间顶进去,上身完全压在我身上,一只手按在我的左肩,另一只手握住我的两只手,压过头顶。
呼吸就停在我耳边。
“金有谦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金有谦打架熟练得像喝茶,我的挣扎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儿科。
“别他妈乱扭,骚货!”他在我脚踝皮肤和骨骼间最薄的地方踢了一脚,我痛得浑身震了一下。
停留在视线深处的是少年野兽一样侵略性的眼神。
“你要干嘛?”我想直起上半身,但却完全处在被压倒的位置。
金有谦哼了一声把我翻过去,把我的头重重压在枕头里,我的脸一下子埋进去,几乎要窒息。
睡衣被他脱下去,人也被他压着。
可是金有谦,我们不是孩子了,我们不是在做游戏也不是小时候彼此生气时候在床上打一架,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有异物侵入的痛感,少年躁动的喘息就在我耳边。
“金有谦你干什么!你……拔出去!”我咬牙。
“老子在给你上药。”金有谦的声音冷酷低沉,手指也从一根增加到两根。
骗人……根本,根本就没有药……
不断被扩张的痛感占据我所有的感官,我很想叫出来,却只能咬牙抑制住羞耻的声音。
手指恶意的搅动,粗鲁,深入。
“不要这样,金有谦……”
金有谦在我臀部狠狠打了一下,语气更冷:“不是说了在给你上药吗?再他妈废话老子就干死你!”
斑,好……好舒服……
手指终于慢慢退出去。
是要结束了么?
“啊…”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又赶紧咬住嘴唇。
滑腻冰凉药膏慢慢被推进去,一点一点,慢慢来回□,又进去一根的手指开始和另外一根手指慢慢扩张。
这不是在上药……
“拔出去……”
臀部又被打了一下。
“我说的话你记不住吗?还是你这么想我干你?都淫出水来了,你自己听。”因为药膏的关系,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发出难堪的水声。
我想捂出耳朵,却因为他还压着我的手,挣扎不动。
“不是说了别扭了吗?都他妈快把老子手指绞断了。”说完,又故意快速抽动一下。
指甲刮在某一点上,让我浑身一个激灵。
我赶紧停住不动,怕他发现,开始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位置所在,开始反复在那一点摩擦。
我的身体越来越热,下身也开始有了渴望的冲动,下(河蟹)体因为他的动作和床单不断摩擦,我没法控制自己的反应……
“斑……”嘎巴的开门声。
浑身像是掉进冰窖里,我不敢回头看过去。
金有谦的手指从我身体里□,在安静的房间里带出淫靡的响声。
我的身体被翻过来,金有谦手臂支在我肩头,另一手拗过我的脸对着门口。
金有谦笑了一下:“王嘉尔。”
我的嘴唇发抖,眼睛直直盯着嘉尔哥。
嘉尔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嘉尔哥的脸色很白,他什么都没有说。
巨大的关门声几乎震得我耳鸣。
金有谦立刻在开环在我肩头的手,拿起我被他脱掉的睡衣,擦擦还湿润的手指。
我觉得羞辱又难堪,弯下身捡被他用完扔到地上的睡衣开始穿。
我有点哆嗦,睡衣的扣子怎么也扣不上。
金有谦拉下我的手,自己替我一颗一颗扣扣子。他的手指不经意划过我的胸口,本来已经移开,又忽然回去,然后故意在上面狠狠地掐。
我很疼,可是怎么也说不出话,只张着口,茫然看着他。
他微垂着眼,长长睫毛盖住漂亮的瞳孔。他的表情那么平静美丽,手指却让我好痛。
“你真这么喜欢我?”他忽然看着我,因为身高关系,还是半垂着眼,居高临下的样子,“我这么整你,你怎么不骂我?为什么不像我一样,说很难听的话?”
我讷讷看着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难道承认吗?我怎么敢承认。可是否认吗?如果否认,那我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你能包容我到什么地步?是不是以为一直接受我对你做的一切,我就会有一天发现你的好,发现不可能离开你了?”
会吗?会这样吗?你会有一天对我说,离不开我了么?
“斑,不会的。即使你为我去死,我也不会爱上你的。永远都不会的。”金有谦笑了一下,笑得很温柔,没有半点鄙夷不屑,是纯纯粹粹的温柔,那笑容又仿佛让我看到了旧日的金有谦,会亲密地捶我的肩膀,勾着我的脖子嘻嘻地笑。
一瞬间,就只需要一瞬间。
我的心被这种温柔击成碎片,像是砂塑的城堡被温柔的潮汐慢慢侵蚀融解,摧毁的干干净净。
不要对我笑的得这样温柔,不要让我知道,你这种带着怜悯的温柔里是怎样的残忍。
你是在让我知道,你并不是在赌气,不是在幼稚地发脾气,你是认真的。
你是真的,不爱我。
你想告诉我,别爱了,斑斑,别爱了。
我看到你这样,都可怜你到想对你温柔点了。
是这样吧,金有谦,是这样吧?
“我知道了。”我微微笑了一下,轻轻点点头。
金有谦把最后一颗纽扣替我扣好,然后右手顺着我的耳边轻轻□我的头发,慢慢把我的头带到他的胸口。
“斑,抱歉,残忍一点,让你死心,才是对你好。”
“恩。我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了,我自以为是的一切让你这样困扰,让你这样无奈。
“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想让你当我的兄弟。”金有谦说。
我笑了一下:“我一直都是啊。”
我把金有谦微微推开,笑着说:“都是男人,又不是把谈恋爱当饭吃的。我之前是犯傻了,现在明白了,以后当然还是兄弟。又不是女人,这点事还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
金有谦看着我,我想听他说点什么,他却没说话。
我又笑了一下:“行了,我没事了。”顿了一顿,又说,“刚才其实已经向段宜恩递辞呈了,我也觉得自己实在是……”笑了笑,挠了挠头。
“你要是没事了,那我就不留你了,刚才嘉尔哥误会了,我还得向他去解释。”我笑笑,把他向外推。
“王嘉尔……”
“行了,你怎么看见嘉尔哥就不顺眼,赶快走吧。”我把他推到门口,笑着和他挥手。
他抿了抿唇,喉结动了动。
“没事就再见了?”
他看了我一会,微微笑了一下:“好,斑,再见。”
我笑了一下,慢慢关上门。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1 13:33:00 +0800 CST  
第 33 章


我回到客厅,嘉尔哥沉默坐在沙发上,他是在等我。
“嘉尔哥……”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嘉尔哥没有抬头,语气很冷,毫不掩饰他的不满,“喜欢男人就算了,上你男人还一个又一个,你就这么贱么?”
“不是,嘉尔哥,你误会了。金有谦不是……”我结结巴巴,想好好解释,能说明白的,只要告诉嘉尔哥我和金有谦这么多年的事和段宜恩的出现,他会明白的。
“上次在我看见你们在沙发上乱搞就算了,这次你还想狡辩什么,这些话你自己听了会觉得信么?”他挑眉看我一眼,嘴角笑意嘲讽。我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嘉尔哥……”
“够了!你管好自己的后面,别让人干烂了,别人玩儿剩下的烂货还要扔在我面前,我可不喜欢收拾垃圾。”他站起来,个子明明和我差不多高,甚至还要矮一点的,可是他的气势就是比我高出一大截,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挑挑的眼角带着鄙夷和轻蔑。
“我已经和段宜恩分手了,今天上午我就把辞职和分手的信交给梁秘书了,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而且金有谦……我……我不是在和金有谦那个,真的不是……他有谦要给我上药,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有点生气就……”
“别开玩笑了,”嘉尔哥眼底浮现的嘲讽跟更明显,还带着一种看着骗子表演却要狠狠揭穿的恶劣,“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金有谦又多瞧不上你,他生气了就干你,你是在掉金有谦的价,还是在抬高你自己?”
心口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拳,然后又在伤口上绑上一团棉花,血一点一点渗出来,渗出那么多,却怎么也流不出的感觉。
我张了张嘴,很想说点什么。说,那些真的是金有谦强迫我的,说我不是愿意的,可是却说不出口。
我喜欢金有谦,我喜欢金有谦。
我能挣脱的,可是就因为我喜欢金有谦,我才没有奋力挣扎,我有什么脸去为自己辩驳,那样的话我根本就说不出口。
可是,可是事情真的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怎么样,没话可说了?”
我的睡衣是格子衬衫式的,领口开得微微有点大,嘉尔哥冷笑着揭开我睡衣的领口,露出里面一块一块红色紫色的斑点。
“还真够激烈的。”他半垂着眼睛,长长睫毛盖住他的眼神,只这么淡淡地说一句。
“我没有……”我想合起领口,却不小心攥住他的手。
我愣了一下,嘉尔哥也愣了一下,可是这个停顿只有一秒,他就像是怕染上病毒似的,用力把我的手甩开。
我讷讷看着他,原来我在嘉尔哥眼里已经这么讨厌了。
这就是报应吧,以前我讨厌他,总想找机会欺负他,可是现在我很喜欢他了,他却瞧不上我了。
他脸上淡淡的:“别拿你的骚手碰我。”
嘉尔哥在我的印象里永远是个乖巧老实的孩子,这样刻薄粗鲁的话根本无法想象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
我把手慢慢放下,下意识别到身后,可能是不想让他看见吧。
他的眼神躁了一下:“行了,你装什么可怜,自己喜欢金有谦喜欢得要命,好不容易被他干了,干嘛还想学人家立牌坊,要当□就大方点,别一副委屈的德行,看了就觉得虚伪。”
“我是喜欢金有谦,可是我没有想和他上床。”
“那你想和谁上床?段宜恩?”他冷笑了一下,看着我。
我直起身体,抿了抿唇:“我不喜欢段宜恩。”
“那你之前像条狗似的巴着段宜恩干什么?你是看中他的钱?”
“不是,我……”我顿了一下,金有谦,我,段宜恩的事,嘉尔哥毕竟是置身事外的,难道真要告诉他么?
“你说啊,唧唧歪歪的又想什么谎话呢?”嘉尔哥有点不耐烦,每次他一不耐烦就皱眉毛。
“我……我不想金有谦和段宜恩在一起。”我怕他不高兴,还没有想清楚,就说了。
“那你和段宜恩这么久,就一点没有喜欢过他?”
我吸了一口气,摇头:“没有。”
从头到尾,我只喜欢金有谦。
“你就只是利用段宜恩而已?”
我犹豫了一下,可是嘉尔哥的话也没用错,我点点头:“是。”
嘉尔哥笑了一下,很是开心的样子:“宜恩哥,你都听到了?”
血好像都一瞬间从身体里流失了,我能感觉到我的指尖冰凉到发抖。
“恩。”身后的声音很熟悉,低低的,没有任何情绪。
我不敢回头。
脚步声慢慢靠近,最后停在旁边,段宜恩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对嘉尔哥说:“你上次要我准备的礼物我送来了。另外,”他顿了一下,仍旧没有看我,“早上的辞职信,我批准了。”
他把一个紫色的礼物盒放在桌子上,包装得很有格调,银灰色的缎带,纹路精致的紫色丝绸纸。盒子旁边,又放下一张薄薄的白色信封。
“希望你会喜欢。”他的话不知道在对谁说。
嘉尔哥笑了笑:“当然!”
“嘉尔哥,你能先回房间么?我有点事要和你哥说。”段宜恩的语气很温和,但是内容却是命令。
嘉尔哥淡淡看了我一眼,又对段宜恩笑了笑:“好啊。”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盒子,就回了房间。
段宜恩在沙发上坐下,点了一颗烟。
我对他说,段宜恩,活得久一点吧,别抽这么多了。
他笑着问我,那你陪我么?
我点头,笑,好啊。
他后来就真的戒烟了。
“段宜恩……”
“闭嘴。”他没有抬头,只是专注在吸指间的烟,淡淡烟丝缠绕着长长白皙的手指,很美,像是一幅定格的画,有一种没有结束,却已经死亡的荒凉。我忽然有点明白他说的话了。
他默默抽完一颗烟,我也中途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好像一个仪式。
我就站在离他大概两步的地方,他一伸手,忽然拉过我的手腕,还没有熄灭的烟头在淡青色的血管上狠狠地捻动。
我反射地叫了一声,却完全不能抽出手。
他面无表情,好像铁了心要在我的手腕烙下这道伤疤。
“你干什么!”我终于甩开他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对了。”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笑得很平和,好像刚才那个在我身上施虐的人完全是另一个□,可是他的笑容却让我深深不安,我太熟悉他这种笑,在生意场上,所有人都最怕他这种笑容,让人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捉摸不透,只是这样一张假面似的笑容掩藏了他所有的情绪。在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时候,他的面具任何人也不能揭开。
“律师的传票还记得吧,四月十七开庭,记得出席。”
“我……我没有……朴珍荣没有和你说么,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他的眼神中,他淡淡看着我,还是那么温和的笑,甚至完全不去说些什么,就只是淡淡地笑,没有任何内容的。好像一个并不怎么讨人喜欢的人和你攀谈,而你心不在焉。
“为什么?”我问。
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那不是我做的……
段宜恩微微低下头,好像在沉思什么,然后抬起头微微笑道:“抱歉,我只是想让你还钱。”
他没有再看我一眼,给他的钥匙被他放在玄关的衣帽间隔板上。
我轻轻敲门,好一会嘉尔哥才打开门。
他的房间里开着电脑,这个孩子总是没完没了地玩电脑。
“哥,什么事?”嘉尔哥笑了一下,睡衣在在垮垮的套在身上,笑容很可爱也很温顺。
静静看了他一会,我的脑袋乱糟糟的一片:“嘉尔哥,你怎么这么可怕呢?”
我不知道是在问谁。
嘉尔哥歪着头想了一会,笑着说:“斑,你在说什么啊?”
我的心底涌起一种悲哀。
“我很喜欢你…”我想好好照顾你,和你一起生活,相依为命的亲人,我们都不孤单了。
嘉尔哥脸上的笑渐渐退下去,变成一种淡淡的神情:“斑,你在说些什么啊?”
我伸手扶在他肩膀,被他挥开。
他皱眉:“你洗手了么?”
我定定看着他,说不出话。
他笑了一下:“斑斑,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你从一开始就讨厌我讨厌得要命,你巴不得毁了我。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了,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你的亲人。你只不过是因为谁都看不上你,才拼命想抓住我做你的救命稻草。一副伪善嘴脸,却比谁都自私。像你这种人,真是活该被所有人讨厌。”
“嘉尔哥……”你不要讨厌我……
“段宜恩的三百万你打算怎么还?哦对了,你可以去找金有谦了。你还真有先见之明啊。”
……不要这样说我……
“我不会去找他要钱的……”
“那你最好说到做到。”嘉尔哥冷笑着想要关门,我连忙一手卡住缝隙,另一手握他的手。
“嘉尔哥!”
嘉尔哥不说话,抿着唇看我,慢慢把手抽出。
“都结束了,我和段宜恩结束了,我和金有谦也结束了。”我就只剩下你而已。
“所以你怕我也离开你么?”他的眼神更冷,“斑斑,你就不能真心喜欢别人么?”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是的……你不一样的……
你是我哥哥…
在心里连金有谦都不可能碰触的一块柔软的地方,是你…
我有点恍惚:“我要把这所房子卖了,我还有一点存款,只要再工作几年,就可以把段宜恩的钱还清的,我没有要去找金有谦。”
他又看了我一会:“那你住哪?”
他用的是你,而不是我们。
“我明天就去找房子,我们租一间小一点的,地段我会尽量找好一点,只是要委屈你,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很快我就会让你住比这里更好的房子的。”
嘉尔哥冷笑了一下:“我可没指望你。”
我顿了一下,是了,嘉尔哥可能比我还有钱,他不会稀罕让我养的。
“我是你弟弟……”
嘉尔哥盯着我看了一会,像是想看穿我在想什么,然后说:“你去找吧。”
我心里又高兴了一下,嘉尔哥没有说要走,他还是要和我在一起的。
“那我在你学校附近找好不好?”嘉尔哥上学要一个小时的公交车,离他学校近了他也不会那么辛苦。
“随便。”他有点兴致缺缺,“你还有事没事,我很忙。”
“没事了……”我看着他,“那嘉尔哥你饿不饿,你还没有吃饭。”
他皱了皱眉:“早就饿了。”
我笑了一下,就赶紧去做饭。
等所有都收拾完了,我回到房间,床上还是一片狼藉。
刚才都太紧张了,金有谦根本没有好好给我上药,后面还很痛,我拿起药仔细看了看,也不敢去找嘉尔哥,就自己勉强涂了一点。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也看不见……
想了想明天还要早起去登记卖房子,还要去看有没有公寓出租,稀里糊涂就睡了。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1 13:35:00 +0800 CST  
34章防吞版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1 13:45:00 +0800 CST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1 13:46:00 +0800 CST  
六更结束,没有29章,28章接下来就是30,并不是缺少,而是标错章节了。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1 13:47:00 +0800 CST  
@沉迷的行星饭@蓝莓酱233@秀英燦盛cp@爽朗的onlyove@Hope_SJ0222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1 13:47:00 +0800 CST  
第 35 章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幸好是周末,不然嘉尔哥上学就要被耽误了。昨天晚上做了几次,我都没有去数,只记得嘉尔哥用撒娇的声音一直求我。
——斑,好舒服……
——斑,快帮我……
——斑,舌头再动动……
——斑,碍…
我揉揉头,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对嘉尔哥做出那样的事。
也许真的是像嘉尔哥说的,我……我是太怕他离开我了。
“喂?”接了外面响起的电话,可是电话里却没人出声。
“您好?”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不认识的号码。
电话那端过了一会,响起一个声音。
——斑。
我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很轻在:“哦,金有谦啊,什么事啊?”
——听说你和段宜恩打官司了。
“恩,是啊。不过没什么,就是一点罚款。”
——罚了多少。
“恩,也没有多少……”
——多少。
“三……三百万。”
电话那端好像轻笑了一下。
——这也是没有多少么?
我抿了抿唇:“没关系,可以换的清的。”
那边沉默了很久。
——恩,所以你就为了还钱把房子卖了。你不是说过要和我做一辈子邻居的么。
我们做一辈子邻居好不好?
好啊。
我笑了一下,尽管有点僵硬:“别开玩笑了。”
别开玩笑了,你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
为什么明明知道你从来都不会是我的,我的心里还这样难过呢?
——我可以替你还钱,那件事是我……
“不用了。”我打断他的话,“真的不用了。”
——斑。
电话那端的声音忽然很温柔,温柔得我的心震了一下。
“恩?”
——你的邮箱密码有没有改?
我握着话筒的手慢慢握紧,捏到我的手很痛很痛。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和金有谦一起申请的邮箱,我们约好了,邮箱地址要用我们自己的名字和loves。Qisonglangloves,zhuangfeiloves.他的邮箱密码随着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改了不知道多少次。而这么多年,我的都没变过。
“已经改了。”我撒谎。
有的人把撒谎当做一种习惯,不开心的时候会撒谎,觉得快乐的时候会撒谎,对喜欢的人会撒谎,对讨厌的人会撒谎。撒谎不是为了欺骗,很多谎言什么也欺骗不了。谎言只是为了好过,我们不去揭穿,谎言就能将很多东西遮蔽起来,让我们都好过。
斑,你觉得那个女生怎么样?
很正啊。
切,你眼神明明很不屑啊。
没有……
斑我得奖了。
真的?恭喜啊,要请客。
好啊,你接到获奖的通知没?
恩,还没。
那你恐怕没戏了。
恩,是吧。
你不开心?
没有啊。你得奖就好了。
嘿嘿,真不愧是好兄弟,那你请我吃饭吧。
恩,好啊。
斑我想学篮球。
啊,很好啊。
在国中时候那些队友都很不赖,不知道到高中会不会碰得上。
阿维他们很不错啊,听说在市里的队里很厉害。
或许吧。
那我也参加好不好?
你这么瘦,个子又矮,你怎么打得了篮球。
我可以学啊,我想和你在一个社团。
那你不要拖累我啊。
我不会啊。
斑你累不累,运球练了三个小时了。
我不累啊。
光拼命是没用的,你没基础,要想赶上来还要掌握训练的技巧。
恩。
快来休息吧,全场人都走光了,就你一个人在练了。
没关系的,我再一会就好。
那我先走了哦,最近看上一个马子,隔壁女校的,正得很。
恩……
走时候记得关灯。
恩,知道了。
斑,这个是我女朋友。嘉惠,叫人。
你好,我是梁嘉惠。
你好,我叫斑斑。
你好帅哦。
没。
金有谦你怎么都不把他早点介绍给我认识,我那群姐妹看见他绝对要尖叫。长得好漂亮哦。
怎么,你觉得斑比我好看吗?
没啊。
斑你觉得呢?
没碍…
真的么?
真的……
哼,那我和嘉惠先走了,你自己回家可以吧。
恩。
斑,记得下次聚会一起哦,我要给我那群姐妹看你哦。
恩。
拜拜~
恩,再见。
“还有事吗?”我掐断自己的回忆。
——我想见你。
心狂跳了一下。
“我最近很忙。”这是实话,我真的很忙,要赚钱……
——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这……”
——我决定了,周三你在家吧,周三我要去找你。
“我……我……嘉尔哥也在的。”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我知道他白天不在的,你不许乱跑,乖乖在家等我。
说完,金有谦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听筒发呆,他都没有问地址,难道他是百事通么?
“你在和谁讲电话?”嘉尔哥看样子是刚洗过澡,用毛巾擦着头发,上半身什么也没穿,还在滴水。
我不好意思别开眼。
昨晚太荒唐了,床单上……弄得到处都是……
今天是要洗一洗的……
“金有谦……”我放下电话。
嘉尔哥走过来伸手搭在我腰上,我想挣脱,又觉得那么扭捏的动作做出来未免有点太做作了。兄弟之间计较的也不必太多。昨天的荒唐,就当做是给他上一课成(河蟹)人教育好了。
嘉尔哥皱了皱眉:“我很讨厌他,以后不要和他讲电话,也不要见面了。”
我身边的人,除了段宜恩,他好像每一个都讨厌。
“嘉尔哥,你……是不是喜欢段宜恩?”我鼓起勇气,才问出口。应该是这样吧,看嘉尔哥的表现,和他对我做的事,一定是因为他对段宜恩又好感,才会这样的。
“啊?”嘉尔哥好像愣了几秒,看我的眼神有点茫然,但又很快恢复过来,可是脸上表情很古怪,“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语气也怪怪的。
“是……是那种喜欢么?”
嘉尔哥看了我一会,忽然一笑:“是啊。”腰上的手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
嘉尔哥是不是会恨我,要不是当初因为和我住在一起,他也不会接触到GAY,也不会喜欢上段宜恩了,他很讨厌同性恋的……
“哥,我喜欢他,所以呢?”嘉尔哥眼睛定定看着我。
“嘉尔哥,你不是不喜欢男人么?”
“和你住在一起之后,就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了。”嘉尔哥一脸无所谓。
我心里又凉了点,我就知道……
“我和段宜恩已经分手了,我不会介入你们之间的,可是,嘉尔哥……段宜恩这个人很复杂,他不适合你……”这是真心话,在我看来,连金有谦都不是段宜恩的对手,嘉尔哥这么小,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喜欢段宜恩也很可能只是因为出于崇拜段宜恩这样成功男人的心情,可是如果让嘉尔哥就这样一头陷进去,嘉尔哥受伤一定很重的。
嘉尔哥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啊,看他对你,不就都知道了吗?”
被自己的弟弟用有点嘲笑的语气这样说,心里是不好受的,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嘉尔哥手又抱紧了一点:“生气了?”
“没有……”
“那倒是,我发现你从来都不会生我的气的,是吧,斑?”嘉尔哥似笑有谦笑看着我。
我点点头,不说什么。
“斑,我饿了,你快去给我弄早餐吧。”嘉尔哥在开我,继续用毛巾擦头发,脸上又甜甜的笑得很可爱。
看见嘉尔哥笑了,我心里又好受了一点,就朝厨房走去。
“哦,对了,哥,你的睡衣也该换换吧。”
我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白浊的痕迹都已经干了,暗绿色的格子上面附着的片片白浊,常显眼。我羞愧低下头,回到卧室又找了一套居家服换上,才去做饭。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2 07:23:00 +0800 CST  
第 36 章



不知道是不是把嘉尔哥惯出了坏习惯,嘉尔哥一到晚上就开始向我怀里蹭,一边湿着眼睛向我撒娇,一边不容拒绝地拉着我的手给他纾解。
嘴巴也用了……
也试过拒绝,可是嘉尔哥就只是眼神很受伤,然后背对着我。自己一个人在床的另一侧难受地磨蹭扭动,发出很可怜的声音。
实在是很不忍心……
嘉尔哥可能是因为禁欲太久了,每次都很久都不射,而且一晚上次数还好多……
为了早点让嘉尔哥睡觉,也只好卖力一些……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嘉尔哥的胃口养刁了,他的耐力越来越好,最后变得除有谦用口,否则他都不会释放了。
这点是直到昨晚,他搂着我,在我头上笑着说,哥,你口技越来越好了,你不吃我的***我都没法射了。
我只能把头埋在枕头里,听着他在我头上坏心地笑,心里却说不清的混乱。为嘉尔哥***好像变成了一种联系我们之间关系的特殊方式,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显得很乖很可爱。
一大早嘉尔哥就去上课了,昨天晚上就给他准备好了早餐和牛奶。他用微波炉热一热就可以吃了。我怕他为了赶时间拿了早点在路上吃,故意不弄成便捷包装的,他总是不注意保护胃,很容易在学生时代落下胃病的。
中午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北京四月的雨很冷。嘉尔哥早上只穿了一件带帽的套头运动衣,厚的外套也没拿。在房间里我都披上外套了,嘉尔哥会不会很冷……
犹豫了半天,还是去翻去年收起来的雨伞。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才想起来,应该是搬家时候没有带。
冒着雨出门,外面雨已经很大的了。到7-11买了一把折叠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场雨来的突然,货架上只剩下最后一把。
看了看表,打车到嘉尔哥学校门口,也不敢贸然进去找他,就拨了他的号码。嘉尔哥好像很忙,大概是有社团活动还是什么的,听见里面有男生女生的笑闹。嘉尔哥要我找个教室等他,我随便找了一间就静静的等。
午饭忘了吃。我看了看表,从一点,到四点。外面的雨小了,有男生在操场上冒着小雨在打篮球。
天慢慢的黑了。
“喂,嘉尔哥。”
——恩,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来?”
——你还在?
“恩。”
——不用了,雨已经小了。
“嘉尔哥,要不要吃饭,已经七点了。”
我等了很久,可是嘉尔哥都没有说话。
“嘉尔哥?”
——哥。
“恩?”
——你在哪里?
“我在之前告诉你的教室。”
——等我。
嘉尔哥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觉得肚子好饿。
“哥!”嘉尔哥推开门,好像是跑过来的,微微喘着气。
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带着,天色一点一点黑了,我却没什么知觉,直到嘉尔哥把灯打开,才意识到,已经是晚上了。
“嘉尔哥……”雨伞都已经晾干了,外面的雨停了。
我笑了一下:“嘉尔哥,你没有淋到吧。”
“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伞?”
“还有衣服。”我提了提手里的袋子,里面有一件厚外套。
“要不要去吃饭?”已经七点多了。
嘉尔哥不说话,静静看着我,忽然笑了一下:“好啊,吃饭吧。”
真是,很可爱……
提起雨伞,走向门口:“嘉尔哥,你想吃什么?”X大附近好像有家烧烤很不错。
嘉尔哥向前走了两步,把门关在身后,还反锁上。
我愣了一下:“嘉尔哥,咱们不走么?”
“在这里吃。”嘉尔哥笑了一下,可是明明是很甜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有点坏。
“哥……”嘉尔哥把手放到我腰上,嘴唇贴近,“我饿了……”
嘉尔哥……该不会是……
“昨天你都没有好好帮我,现在我好饿。斑,你也应该吃点‘东西’了。”
才不是,昨天明明是满足了才睡的……
“嘉尔哥,别闹了,现在是在外面……”会被看见的。
“那就是在家里就行了?”嘉尔哥似笑非笑,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放肆。
不可以再这样……越来越混乱了,好像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向可怕的方向发展了。
嘉尔哥和段宜恩,我和金有谦,段宜恩和金有谦,我和段宜恩,嘉尔哥和我。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金有谦是朋友,段宜恩是陌生人,嘉尔哥是哥哥。应该就是这种单纯的关系,是我把这一切搞砸了么?
“嘉尔哥,放开我!”我推开嘉尔哥。
被撞到的课桌在水磨石地板上滑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嘉尔哥的眼神让我不敢看。
“又在装圣女了。你怎么总是放不开那套把戏?”
我咬唇,手里的雨伞和袋子变得好重。
“行了。”嘉尔哥不再看我,把门打开,“走吧。”
我默默跟在他后面。
跟着他在学校里走,天色已经很黑了,操场上打球的男生也都走光了。学校显得空荡荡的,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一个人。
走了一会,才到校门口,一辆停在街道对面的黑色BC车灯闪了一下。我眯了眯眼,这辆车好熟悉。
嘉尔哥的脚步停下。
“嘉尔哥?”刚才就一直想和他说话,又怕他不理我。
“你先回去吧。”嘉尔哥不知道在想什么,皱了皱纤秀的眉毛,“快点,快点走!”还推了我一把。
我愣了一下,嘉尔哥是在赶我么?
“嘉尔哥……你不和我一起么?我等你好久了……”等了这么久,你都不和我一起回去么?
“你……”嘉尔哥脸上神色有点古怪,好像在忍着什么,“快点回家,回去等我。”语气缓和了一点。
嘉尔哥的手忽然握了我的手,他的脸别到一边,不看我。
“为什么?”
嘉尔哥有点烦躁:“别问这么多了,你快……”
“斑。”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声音的主人下了车,一身亚麻色西装,手工皮鞋踏在还积水的街道上,也丝毫没介意被溅脏。
嘉尔哥忽然在开我的手:“斑,对不起,下次我会小心的。”
我有点茫然:“嘉尔哥,你在说什么?”
“上次你和金有谦打电话啊,你求他替你还钱,却被他拒绝了,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
嘉尔哥,你在说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说这么多谎话呢?
段宜恩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我和嘉尔哥,没有一点插手的意思。
我看了段宜恩一眼,却不知道下面应该说什么。否认吗?沉默吗?
我静静看着嘉尔哥,很想问他,嘉尔哥,到底为什么?
“斑。你原谅我好不好?”嘉尔哥的眼睛弯成可爱的弧度,可是眼底有一种我看不透的东西,被他自己掩饰了。
嘉尔哥,你要我原谅你,这句话是在演戏还是真的?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呢?”我的表情是不是很难看,为什么嘉尔哥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
我把外套从袋子里取出来:“我特意给你带的,晚上冷一些,要穿上,不然会着凉。”
中午冒着雨赶出去的,身上的外套在雨里已经湿透了,整整一个下午,在这样潮湿的天气没能干,身上还是很冷。
嘉尔哥看着我,没说话。
裴嘉对我说,斑斑,不要太相信王嘉尔。
我只当耳旁风。
你比她重要,我为什么要听她的?
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要骗我呢?
“嘉尔哥,他在等你。”我笑了一下。
又下起雨了。
我拿起伞递给他:“这个特意带给你的,还以为用不上了。”
嘉尔哥没动。
我把伞塞到他手里:“别担心,我还有一把。”
“回家去,等着我。”嘉尔哥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过了好久,我才意识到他是在和我说话。
我笑着点点头,推了推他:“快去吧。”
嘉尔哥打开伞,走向段宜恩。
他们上车,车开远。
忽然觉得头上的雨丝被什么东西隔绝,我抬起头,一把黑色雨伞。
拿伞的人微微的在笑:“斑,你没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金有谦,如果我这个样子让他看见,他一定不会像朴珍荣这么温柔有风度,肯定是不耐烦又有点瞧不起地看着我,你没长脑子吗?站在雨里快半个小时了,就算没有伞,你也不知道去躲吗?
我看着他,忽然好想渴了很久的人,终于找到水源。
“我饿了。”我很饿,我想吃东西。
朴珍荣笑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好啊。”
我和朴珍荣坐在麦当劳里,我吃了足足三分套餐。番茄酱很难吃。金有谦却很喜欢,他说,他蘸番茄酱只是为了看薯条脑袋流血。
“你还很在意段宜恩么?”
“啊?”我抬起头,朴珍荣正若有所思看着我。
朴珍荣笑了一下:“斑,听我一句,不要再对段宜恩抱有任何幻想了,他不是你的。”
朴珍荣话里有话。他不是一个会随便管人家闲事的人。
我没说话,只是觉得懒得很朴珍荣解释太多。
“王嘉尔也好,金有谦也好,这两个人,你都不是对手。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也最好不要再和段宜恩又任何往来了。”
“听我的劝,对你有好处。”
朴珍荣开车把我送到小区门口,他想把我送到楼下,但是因为小区新换的保安有谦常严格,坚持不让陌生车牌号进入,虽然光看朴珍荣的车也知道他不会是进去为有谦作歹的。
我在小区门口下了车,一个人静静往回走。
一辆迎面开来的车车灯刺眼,我靠在路边,想等它先过去。
车子在我跟前停下,驾驶座里的人和我隔着一面玻璃。
玻璃慢慢摇下,段宜恩的侧脸很漂亮,他长得得天独厚,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美人。
车里带着烟味。
我不知道,为什么应该立刻逃走。
腿的反应比我的大脑快,就在我觉得我已经快要安全的时候,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站住。”
段宜恩推开车门下车,阴影里的脸白皙,又有点冷酷。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甩在车子的车窗上。
凶猛的啃噬让我喘不过气。
脖子很痛,皮肤下的血管药爆炸了。
可是我反应过来刚想要挣扎,段宜恩已经放开我,只用冷漠又轻蔑的眼神看着我,好像一个高傲矜持的王子,而我只是卑微的奴隶。
高贵的王子,您刚刚吻了卑微的奴隶。
“我不是警告过你吗,离朴珍荣远一点。”
多可笑,朴珍荣警告我离你远一点,你现在又来警告我离朴珍荣远一点。你们约好了吗?
“你没听见我说话么?”
“那句斑,你是在叫谁?”我笑着问。
段宜恩黑暗中的脸白了一下。
房间里的灯开着。
“嘉尔哥。”我脱下还是湿着的外套,放在椅背上。
嘉尔哥站在阳台前面,在向下看,外面路灯很暗,这个小区里的小路曲曲折折,不知道他在看哪一条。
“不是说了让你在家等我吗,你去哪里了?”
“吃饭。”我当时只是觉得很饿。
“吃这么久吗?已经十一点了。”
“是么,已经这么晚了啊。”
“过来。”冰冷的语气。
我觉得有些无力。
“嘉尔哥……”
“过来。”
我叹口气,走过去:“其实……”
嘉尔哥的吻铺天盖地,在脖颈上疯狂的咬,我被推倒在沙发上,嘉尔哥的手去解我的衬衫,可是碰到还湿哒哒的身体时,却忽然停下。
“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伞!”嘉尔哥好像很生气。
我对他笑了一下:“是啊,我忽然发现,其实说谎也没什么。”
嘉尔哥僵住。
“嘉尔哥,我很难过。”我把手慢慢放在胸口,“怎么回事,这里很难过。”
乳首传来隐约的刺痛。
在感官里麻痹自己,在□里放纵自己。
这是不是,就叫做沉沦。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2 07:27:00 +0800 CST  
第 37 章


夹竹桃是小时候在南方见过的一种花。白色,很美,纯洁如少女的衣摆。父亲抱着我,我的头发蹭过低垂的枝桠,噗噜噜的花瓣。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个时候起就对那种植物抱有奇妙的偏执。
得不到的东西。
美丽的东西。
有毒的东西。
捉摸不定的东西。
纯洁悠远,高高绽放在树梢的花朵,看一眼,就不能忘记,好像是一个遥远而不真实的梦想,刚伸手想碰触,却忽然凋谢。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的手为什么会轻轻抚摸嘉尔哥的眼睛。
一双斜斜挑起的眼睛。睫毛又密又长,深琥珀色的眼睛。这双眼睛里一定藏着一眼淙淙暗涌的泉水或是深沉静谧的湖泊。
“什么时候醒的?”声音还懒懒的,可是眼睛清明没有半点恍惚。
我向离他远一点的方向挪了挪:“就刚刚。”
“几点了?”嘉尔哥不露痕迹地把我的身体又拉回去,昨夜荒唐后的痕迹随着滑落的被角暴露出来,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默的气息。
嘉尔哥下床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说:“今天有事情,要出去。”
“嘉尔哥,你好像很忙……”早出晚归,周末也从来不休息,偶尔能看到他露出有些疲倦的表情。“你在打工么?”是不是因为我无能的关系,才让自己的弟弟这么劳累。
嘉尔哥愣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算是吧。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都不回家吃饭了么……
嘉尔哥看我有点黯然,又补充了一句:“有事,所以不能回来。”
我点了点头。
随便准备了吃的吃了几口,就开始整理工作业务。目前兼职的这家公司是做外贸行销的,倒是和我的专业很对口。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人很干练,但是又不失和气,和他说明了情况,他也很大方的答应了我的要求,而且工资也很合理。只不过每次的报表因为都是要亲自送过去,才微有些麻烦。
看时间还早,就上了公车,车停在公司隔壁街。这家公司也算是国际知名的大公司,办公地点也选在这个城市的地标性建筑里,出入的人都衣着光鲜,脸上带着一丝傲慢和故意显露出的匆忙感。
坐电梯上了十层,交了报表,又结算了一下上月工资,收拾了一下下几天的工作,就回去了。电梯门当一声开了,我站在最里面的角落,看不见进来的人是谁,只觉得电梯里忽然都安静了。刚才还偷偷打量我的女孩一个个忽然都收起了放肆的眼神,低垂着眼,却不时向前偷瞄,而男性员工则都是各个挺直身体,正襟面肃。我有点好奇,这个刚刚进来的是什么人。
可惜那个人一直背对着我,西服剪裁合身,看得出是名家手工,个子不是很高,白衬衫衣领上边露出的一小块皮肤白皙剔透。
电梯门又当一声开了,那个人走出去。电梯门再关上的时候,明显感觉电梯里的人都在了一口气。
“诶,那个人就是传说中十三层的笑面虎吧?”
“是啊,你没看他那副样子,听说杀人不眨眼,财务部一下子被他踢走了一半员工。”
“财务室也敢动?他胆子还真不小。”
“你懂什么,人家现在是一把手,董事会的人被他制得服服帖帖,真看不出来,长得这么可爱,这么手段这么狠。”
“他年纪看起来很小啊。”
“被骗了吧,他已经在国外拿过两个博士了。也难怪,在国外吃过苦的人难免有点心理变态。”
“乖乖,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大概就是咱们凡人和他这种人的区别吧。”
谈话在一个女员工略带唏嘘的结束语里划下句号。我下了电梯,直接回家。
晚上嘉尔哥果然很晚才回来,怕他会饿,在冰箱里准备了一点汤给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的床,只觉得自己从睡梦里糊里糊涂地就被弄醒,舌头舔在我身体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嘉尔哥你回来了。”
“恩。”
我推了推他,他抬头看我一眼,眼神略有些不满。
我僵了一下:“你还要不要吃东西?”
“我不是正在吃么?别打扰我。”嘉尔哥略带不耐地说,然后又继续刚才的动作。
我鼓起勇气推开他,用我认为最镇静的声音说:“嘉尔哥,昨天是意外,我们都忘了吧。”
“行啊。”他说。
我愣了一下,有点惊诧于他答应的痛快。
“记得今天就好了。”他又埋首继续。
我呻吟一声,向后退了退:“别闹了,我没开玩笑。而且……以后我也不会给你***了。”
嘉尔哥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有一种琥珀色的光,像是灯光透过威士忌的颜色。
“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不想继续了?”
从来也没开始过,本来就是一场闹剧。
嘉尔哥忽然对我笑了一下,十分甜美,夜色里沾染了一点窗外不甚明亮的光,皮肤白皙细腻,嘴唇红嫩。开始这么美丽的一笑,却笑得我越发发毛。
“斑,你该不会以为我看上你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有种被细小的针刺到的感觉。
以为嘉尔哥喜欢我……我有么……
我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你想太多了,斑。”嘉尔哥凑过来,呼吸故意热热吐在我的脸上,“我只是觉得你好玩。开始让你给我***,不过是因为需要来了我也没办法。不过后来看你居然含着我的***,一脸羞耻地吃我的***的时候,就觉得你还真有趣。想不到昨天,居然稍微逼了你一下,你就让我插了。怎么样,是不是太久没有男人,实在受不了了,所以连我这个弟弟也不放过了?”
嘉尔哥白皙剔透的脸颊上带着笑,像是天使,又像是恶魔。
我也很想说点什么,说点像嘉尔哥那样,拼命伤害别人的话,说点报复的话,开始嘴巴张开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我能说些什么呢?
说,嘉尔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弟弟啊。
或者说,嘉尔哥,我是喜欢你的,你是唯一的哥哥,我这么做都是因为舍不得你难过的样子。
再或者说,嘉尔哥,不要闹了,我都已经不会再和段宜恩牵扯了。
不管说什么,都会被笑掉大牙吧。愚蠢的斑斑,不管怎么看,都是被玩弄了。为什么不长记性呢?你认为很重要的东西明明就是别人眼里的垃圾,看着你像傻瓜一样拼命保护在怀里,只会想夺走这些不值钱的东西,然后拼命破坏。之后再一脸抱歉对着你说,啊,真对不起,不过这个东西也没什么吧,弄坏了也没关系的,对吧?
对吧?
我做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拖鞋穿了好几次才穿上。
“嘉尔哥,我有点不舒服,先去下洗手间。”
“站住!”
手腕上的痛觉很顿感,要不是他微微扭曲的表情,我都几乎感觉不到他在捏我的手。
“嘉尔哥,你还有事吗?”
嘉尔哥的手在开,转而在我的身体上游走。
男人是感官动物没有错,大脑和肉体的欲望是分开的。
我推开他,也不管是不是会因为太大力而伤到他。
“嘉尔哥,别再做这样的事了。你应该去找个女孩子,或者你喜欢段宜恩,那就去找他好了。不要这样对我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对他笑了一下,进了浴室。
等我出来的时候,嘉尔哥已经不见了。
我开始以为嘉尔哥大概只是赌气,或者因为我说话太冷淡了伤心了,才故意出去躲我。可是到了晚上十点他还没有回来,拨了一天的号码没有一次接通,我终于慌了。
披上衣服出去,去他经常去的餐厅,便利店,还有学校找,又去打他同学的电话,看看是不是班级有什么活动,集体出去了。可是这些希望全都一一落空。他的同学还告诉我他今天根本没去上课。
嘉尔哥就像人间蒸发,半点线索也没留下。
我到处找,一整夜没有合眼。
嘉尔哥去哪里了?外面那么冷,他感冒怎么办,遇上坏人怎么办?
不该对他那么冷淡,他只是小孩子,因为怨恨我和段宜恩之前的事才会那样对我,不过夜只是为了让段宜恩对我死心。死心就死心吧,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向他保证了不就好了,可是我怎么能那样说他呢,他现在孤身一个人,连去的地方都没有,要是吃不好饭怎么办……
我……我都干了什么碍…
我回到家里,想看看嘉尔哥会不会已经回家了,如果没有回家就要报警了。
凌晨的客厅映着窗外未曦的天光,沙发上坐着一个修长纤细的人影。
“斑……”
心跳几乎立刻随着这声呼唤漏掉半拍。
“嘉尔哥……”心里又酸又涩,分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在了一口气。
“嘉尔哥,我以后都不会骂你了……”
“斑……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嘉尔哥的声音很小,语气淡淡的,好像隐约在我和他之间建起了一道墙,透着一种陌生的客气。
哪怕他有时候很坏,故意说些欺负我的话,也不是这样的语气的。
心里刺刺的疼。
“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我会接电话的。”
“嘉尔哥,你一整天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我坐在他旁边,故意离他近一些。
嘉尔哥微微躲开:“斑,你去休息吧,我做饭,一会我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去上学了。”
他说话的感觉很像我们刚住在一起时候,我对他颐指气使时,他那种语气。
很温顺,淡淡的,很客气。
嘉尔哥这样,是想离开我了么?
“斑,你去睡吧。”嘉尔哥不在看我,转身去厨房。
我在沙发上静静坐着,脑袋昏沉沉,可能是因为一夜没睡,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
嘉尔哥变得又乖又安静,又恢复了原来最初的样子,出门会小声告诉我,回家会自己开始打扫房间,做饭,洗衣。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乖乖的不会乱动,呼吸声都很清浅。
试着伸出手去碰碰他,想让他和我说说话。
嘉尔哥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回头。
“嘉尔哥。”我轻轻叫了一声,我知道他没有睡。我整天只呆在家里,没有人和我说话,看见嘉尔哥回来了,他也只是沉默,无形中淡淡疏远我。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寂寞。
“嘉尔哥。”你和我说说话吧。
“哥,你睡吧,你白天工作很辛苦了。”
听见嘉尔哥说的话,我心里酸酸的。
“嘉尔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哥,我累了。”他不再说话,呼吸声平静。
我静静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好难受。
周三嘉尔哥一早就有课,很早出门了。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有人敲门。
这所公寓的设施比较简陋,连电子门铃都没有装,要想敲门,也就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可是如果我在厨房的话,就往往听不到。
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那门不知道已经被敲了多久,可是从敲门的频率和力道来看,来访者应该已经心情很不愉快了。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2 07:32:00 +0800 CST  
“金有谦,这么早……”
“你这什么破房子,连门铃都没有,住在七层居然没有电梯,这里是贫民窟吗?”金有谦一脸烦躁,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更生气,“你这里是蚁穴还是蜂巢啊?还真朴素得可以,那洗手间怎么回事,隔个帘子就算是有浴室了吗?建筑师怎么设计的!”
这里只是一所普通公寓,不是精品样板间……
当然这话我没敢对金有谦说,金有谦最讨厌别人质疑他了,尤其是我的质疑。
“你要不要喝点水?”我找了个纸杯,又想去找茶叶。因为刚搬进来,那些零碎的日常用品,像是杯子什么的都还没有去买,只用超市的简易纸杯凑合。
金有谦皱了皱眉:“没有啤酒么?”
“有,但不是你平时喝的牌子的。”金有谦平时都是喝BASCHER的,我都会在冰箱里放好两排。可是现在冰箱里除了一点蔬菜和肉类,就是一点调味料了,比较奢侈的食品都没有买。不过好久没有给嘉尔哥买零食了……
“随便。”
你不会喜欢的。这句话又没说出口,因为金有谦的表情就是谁敢这时候惹他他就发飙。
“就是这个。”那了啤酒给他,他打开喝了一口,果然表情很难看,黑着脸又喝了一口。
我等着他冲我发火,大概是骂我一些为什么不给他准备他的啤酒之类的,可是奇怪的是,他居然没发牢骚,就把一瓶啤酒都喝掉了。
易拉罐被他随手搁在桌子上,桌子上还有我工作时候需要处理的报表,他随手拿起来翻了翻,脸色不太好看:“你现在就做这些工作?”
“恩。前阵子忙着毕业答辩的事,现在找的工作只是为了作为过渡期的。”我知道我的工作他看来有点看不上眼。
“你先坐吧,对了,还没说呢,什么事,有谦要见我一面?”
“你后面的伤好了么?”金有谦刚一坐下,忽然问了一句让我呛住的话。
“好……好了……”脸上有点热辣辣的,都半个月了,当然好了。
“哦,是吗?那让我看看。”金有谦表情很自然,好像不过是在说,斑,咱们去打球吧这样的话。
“不……不行。”那里怎么能让你看呢……
金有谦脸上还是很自然:“不让我看,一定是你后面还没有好。我就知道,脱了吧,我再给你上一次药。”
“你开什么玩笑。”我站起来,脸上表情都僵了,“金有谦,我还要工作呢……你不要专门上门,就为了要耍我……”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语气还是表情,金有谦脸色变了一下,忽然笑嘻嘻的:“斑你怎么这么可爱,我开玩笑的。我是你兄弟啊。”
我是你兄弟啊。
我怔了一下,笑了一下:“恩,是啊。”藏在身后的手微微有点抖。
“王嘉尔还和你住在一起?”金有谦瞥见嘉尔哥常穿的一件衬衫,面色微有些不悦。
“恩,是啊。”
“斑,你又不是不知道齐叔叔的遗产几乎全给这小子了,他干嘛赖在这里让你养!”
“嘉尔哥那么小,他一个人怎么生活。”而且……我也离不开嘉尔哥。
“他怎么不能生活,从第一眼看见那小子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就只有你一直护着他。”
“你不要说嘉尔哥坏话。”我有点生气,就算是金有谦也不能这样说嘉尔哥。
其实那天嘉尔哥说的话我有想过,他说我一开始就没有喜欢他,是没错的,也难怪他会后来那样逆反,父亲去世了,他母亲也去世了,他一个人无依无靠,我却在一开始让他那么没有安全感。
他跑出去那天,我还对他说了。
贱种。
“你说什么?”金有谦眼神很冷,“你为了他这么和我说话。”
我一下子也后悔了,我对金有谦怎么说话这么重呢,要是他生气了怎么办。
可是,斑斑,你和他是好兄弟,你不能再向从前那样处处看他脸色了。朋友一定要是平等的,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价,只会被人瞧不起。
想到这里,我清了清喉咙:“金有谦,嘉尔哥很乖,也没有给我惹麻烦,我和他住在一起很好。”除了每天晚上……
“斑斑。”金有谦忽然开口叫我的名字,他每次一连名带姓地叫我,就代表他生气了。
我的神经立刻高度紧张起来。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王嘉尔在玩儿什么把戏。”金有谦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眼睛很深,“把王嘉尔赶出去,不然我就生气了。”
我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我和嘉尔哥……金有谦知道什么?
有一种最羞耻的事被人当众揭穿的难堪,可是我又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指我和嘉尔哥的……的那个……
“我们没什么。”我又说谎。
金有谦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没再说下去。
我有点害怕,直觉告诉我,金有谦真的知道什么,可是,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算了,你们两个做什么我不管,反正你小心点他。”金有谦跌坐回沙发上,烦躁地抓抓头发,抬头恨恨看了我一眼,“你这家伙……不知道我是在提醒你么?”
心里又暖了一下。
“我知道啊。”我微微一笑。
从小你都是嘴很硬,可是却对我很好的,我都知道啊。
金有谦看见我的笑,微微愣了一下,脸上忽然有点不自然:“咳,斑,我请你吃饭吧。我想去吃怀石料理,上次你都没吃几口就走了,这次好好尝尝。”
我想起金有谦有家日本料理店的,味道很好。点头笑了笑,就和他出门了。
上了他的车,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2 07:32:00 +0800 CST  

楼主:末日凉歌的澈瞳

字数:199812

发表时间:2016-07-15 16: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21 01:16:3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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