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T7° [改编]-160715||三角关系(allbam 长篇 虐 )

第 13 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好像是裴嘉拖着哭音找了个人送我。我进了家门,倒头就躺在沙发上,心里面空落落的,忽然觉得好像什么都没了。
金有谦,你就真这么恨我么?
喉咙有点烧痛,可能要感冒,找了点药吞下去,想再睡一会。电话忽然不安分地想起来,我挣扎了半天,但是电话铃声十分顽固好像有谦要我接不罢休。
我揉着额角,奇怪,怎么这人知道我一定在家呢。
打电话的人是梁秘书,段宜恩真正的得力助手,在公司里独当一面,也有谦常有人缘,人也白净,平时不显山露水,很多没结婚的小姑娘都有谦常喜欢他。
梁秘书言简意赅地传达了段宜恩的意思,化简成一句话就是,斑斑,段宜恩暂时不想见你,你在家好好反省吧。
我应付了几句梁秘书的询问,他平时和我关系不错,也很照顾我,但是,昨天的事,怎么可能和别人说。
挂了他的电话,头痛得更厉害,翻来覆去睡不着,刚觉得困意袭来的时候,偏偏电话又响了,MD,怎么今天就是不肯放过我!
接通,是朴珍荣。
答应我的事还记得么?
“记得。”我知道他是指吃饭的事,虽然我知道他现在叫我肯定是要和我谈谈。他是段宜恩的好朋友,我和段宜恩的未婚妻搞在一起,他会来打抱不平也很正常。
我就在你家附近的XX餐厅,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
我苦笑一下,他已经等在那里,看来是不见我不可了。
我说马上就到,然后穿上一件外套,头发也不梳一下就出门了。
眼眶发热,我真的要感冒了。
朴珍荣坐在二层靠窗的位置,位置很隐秘,视角很好,能看见下面繁华的街道。
我打了招呼坐下。
朴珍荣穿了一件淡米色的手工衬衣,扣子是浅棕色的木扣,卡其色的裤子,他看着窗外的侧脸被光晕得很柔和。
他转过头来看我,眼神颇有深意。
我懒懒扒拉着头发,我现在这副样子肯定没有半点给别人带了绿帽子的春风得意吧。
“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穿这么少?”他叫了服务员,嘱咐先把汤送上来。
我无所谓地耸肩,也看着窗外,玻璃映出我的脸,消瘦苍白。
窗外下雪了。
已经是二月份,外面喜气洋洋,再有几天就是春节。
老爸老妈前些天通知我他们已经离婚了。我已经成年,北京的房子留给我,他们早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庭。
前两年他们知道我是GAY的时候就已经很不愿见到我。我见过老爸另外一个儿子的照片,乖巧甜美,刚上大学,那张脸上,开满笑容,青春无敌。
老妈已经安排出国移民,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说不去。她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一夜没睡。
我忽然发现原来我的生活已经变了这么多。
今年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过好,还是出去旅游一下?
我又揉揉头,不想了,痛。
他见我不答,只顾发呆,叹了口气:“先喝点汤暖和一下。”
我抬起头看他:“朴珍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恶?”
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沉着声音说:“是。这次你是过分了。”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倒霉过。
桌子很窄,上了菜,摆得满满的。
他笑了一下,想缓解气氛的尴尬:“吃吧,都是你喜欢吃的。”
我点头,确实是我喜欢的。
我夹菜,朴珍荣没有点酒,只点了一点软性饮料。
“你很像一个人。”朴珍荣忽然说。
我抬头看见他的表情,好像有点怀念,又有点遗憾,忍不住问出口:“什么人?”
问出来又有点懊悔,和我又没关系。
朴珍荣倒是不介意我询问他的隐私,目光飘得很远,轻轻一笑:“萍水相逢的一个人,早就过去了。吃菜,这个干贝做得很好。”
我不再说话,低头吃菜。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伸手覆在我额头上。
我觉得有点尴尬,向后一退,勉强一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要感冒了。”
“有没有看医生?”
“还没,但是自己吃了点药,很快就好的。”
他皱眉:“这怎么行,一会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我摇头:“真的不用了,我不喜欢医院。”
朴珍荣盯着我看了一会,看我没可能改变主意,只好妥协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一会我去药房拿点药,然后送你回家。现在天气这么冷,你才穿这么一点。”
我沉默不语。
他把他自己的风衣披到我身上。
我推拒:“不用了,吃饭时候穿羊绒大衣会沾上味道的。”
朴珍荣挑眉:“你的身体比一件衣服值钱么?”
我只好又沉默。
朴珍荣是个绅士。
“你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啊?”
朴珍荣微微一笑:“裴嘉我也认识,她和段宜恩也算是青梅竹马,不过她一直对段宜恩没意思,要不是双方家长,她才不会想和段宜恩结婚。”
我低下头,不知道朴珍荣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见我不说话,自己继续说:“裴嘉这个丫头鬼点子很多,但是心肠不坏,早上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受了委屈。所以我猜应该不是你侵犯她。我不知道之中发生过什么,但是只要裴嘉能幸福,和谁在一起并没有关系。你会好好对她吧?”
我明白了,他不是来向我兴师问罪,而是来要我的保证。不是为了段宜恩,而是为了裴嘉。
原来裴嘉和段宜恩,和朴珍荣是这种关系。
“我昨天晚上才第一次见到裴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金有谦,金有谦,你明明清楚我不可能伤害你。
你还能把我的感情挥霍多久。
朴珍荣被我的答案震惊住,过了好一会才说:“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冤枉的?”
我不语,虽然我不知道裴嘉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能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誉做出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既不爱段宜恩,和我也没仇,那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按着头,痛死了,什么也想不出来。
朴珍荣看我脸色不对,有点担心:“还好吧?不如现在先回去吧。外套你穿着,我先去结账。”
我点点头。
被朴珍荣送到公寓门口,他看我走路都有些踉跄,觉得不放心,就坚持一直把我送进去,直到盯着我把药吃下去,在床上躺好,才离开。
他走了之后,我关了所有的灯。
窗帘没有拉上,晚上十点钟城市的灯火依旧明亮。
外面的雪好大,只有一会功夫,这个城市已经白茫一片。
依旧灯红酒绿,车马欢腾。
这个城市除了我,谁都不寂寞。
金有谦,如果我愿意这样,那你快不快乐?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09:51:00 +0800 CST  
上午三更结束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09:52:00 +0800 CST  
@蓝莓酱233@秀英燦盛cp@爽朗的onlyove@Hope_SJ0222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09:53:00 +0800 CST  
要艾特请加我好友。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09:53:00 +0800 CST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10:15:00 +0800 CST  
没有更虐只有最虐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13:56:00 +0800 CST  
感谢小伙伴们的赞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14:05:00 +0800 CST  
第 14 章


感冒最重往往是第四五天。
我发烧烧到眼睛热辣辣的睁都睁不开。
买的药早就吃完了,水也喝光了,却没有力气叫。
这个时候门铃却一直响,把本来睡得很沉的我都吵醒了。
我睁眼难受,索性闭着眼睛任凭门铃响。
门铃锲而不舍响了将近五分钟,电话铃也开始响。
大概是认为里面真的没人,终于所有铃声都安静了。
喀嚓几声,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除了我意外,有这里钥匙的只有一个人。
我张开眼睛,眼眶湿热。
黑色羊毛外套,黑色长裤,黑色毛衣,暗蓝色衬衫。
黑色短发,黑色眼睛,黑色钥匙扣。
他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床上的我。
我扯出一抹笑:“金有谦。”
见到你,真好。
金有谦看着我,好像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答道:“听说你病了。”
我微微的笑,我现在的样子,看了也知道吧。
金有谦皱眉:“段宜恩怎么不在?”
我垂下眼皮,听他这个时候提段宜恩,我有些别扭。
“不知道,很久不联系了。”
他听了这样的消息应该会很愉快吧。
出乎我意料,金有谦脸色反而更难看了:“那这几天你就一个人在家里病着?不知道去医院吗?白痴!”
我欣喜若狂,金有谦还是关心我的。
“以为只是小毛病,没想到会这么重。”
金有谦感觉到我的喜悦,好像不愿意让我觉得他对我有什么特别的好,音调又冷下来,刚才一闪而过的关心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有病就去看医生,一个人装可怜也没人会发现。”他转身走出去,走到卧室门口,又回头看我一眼,眼神复杂。
只等了一小会,金有谦又回来,只是手里夺了一碗粥。
“吃吧。”他把笔记本电脑的床上支架拖过来,把碗放好,把勺子递给我,“放糖了,你要补充能量。多久没吃东西了?”
我捏着勺子,有些惶恐,知道说出来只会是挨骂。
金有谦见我吭吭哧哧的,脸色一黑:“问你话你不会说吗?还是感冒一下把嗓子也烧哑巴了?”
“一天半了……昨天早上就没有吃的了。”我低着头,小口喝粥,和他说话心里太紧张,没注意粥太烫,还把我的嘴唇烫了一下。
“白痴!”金有谦递了一杯水给我,温的,但是温度比较低。
我接过来小小喝了一口。
金有谦扫视着房间,看见我的床周围满是零食包装袋,又皱起眉来:“你就知道吃这些东西,你又不是不会做饭。”
“没力气……”我小声解释。
金有谦脸色像是我欠了他一百万,我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忘了,我这样惨,其实全是被他陷害的。
金有谦默不作声把房间粗粗打扫一遍,又叫了矿泉水和晚餐,还叫了一个他的家庭医生过来给我量体温,开药。看着房间里那些垃圾被扔掉了,他脸色才好了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我唯唯诺诺,他总是不耐烦。
真的忘了。
我坐在床上上网,他靠在我旁边打电动。
房间里温度稍低,我听见他打了几个喷嚏,就小心地问:“你要不要上床?”
说完,脸噌地红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在勾引他,他明明就把我当成眼中钉的。
金有谦眼睛盯着我,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想什么,就在我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他才说:“好啊。”说完,还笑了一下。
金有谦居然笑了。
金有谦不是喜欢笑的人,不像我,即使是对陌生人也会微微笑着。他属于有点冷漠又有点高傲的人,他的冷漠和高傲又不像段宜恩,段宜恩是黑色的,让人琢磨不透,不敢亲近,因此略带一点阴沉,才会让人觉得冷漠高傲。金有谦不是这样的人,金有谦的冷漠和高傲不是段宜恩那种距离感造成的,而是因为他自己。金有谦有洁癖,还有点自恋,他家境好,人也优秀,习惯了高高在上,有些公子哥的脾气,很不喜欢别人对他过分干涉或者想进入他的生活。他太自我,太爱自己。
可是即使这样,我也还是喜欢金有谦。
喜欢的不能再喜欢,喜欢到只要他还愿意看我一眼,我就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如果以前,我还有家庭,亲人,学业,那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剩下对金有谦的感情。
我再没有什么舍不得。
金有谦把腿放在被子里,我分了一个靠垫给他。
他低头还在玩儿PSP,好像一点没被刚才影响。
我的心跳得很快,已经很久了,他都没有靠我这么近过。
“金有谦……”
“恩?”他没抬头。
“总是盯着那个对眼睛不好,你联机玩吧,屏幕大一点。”
金有谦抬头看了我一眼:“好啊。”
金有谦一直打游戏,也没太和我说话,我就坐在旁边静静看着,累了,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金有谦已经走了。
我有点失望,可是看见桌子上的早餐,心情又好起来。
三天以后,我接到了梁秘书让我去公司的电话。
我踏进段宜恩办公室的时候,段宜恩正低头办公,我默不作声,忽然发现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您是齐先生么?”那人西装革履,带了一副金丝边眼睛,伸出手来对我微笑。
我点头,伸出手:“你好,我是斑斑。”
那人微微笑道:“齐先生,我是新锐的首席律师顾问,今天请您来是有些事情要和您谈。”他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我面前。
我一愣,抬头看段宜恩,段宜恩还在低着头写什么,完全没有往我这里看一眼。
这些东西是段宜恩要我看的么?
我心里有些紧张,总觉得这个纸袋里面有些危险的东西。
纸袋里放了一叠照片,和一份文件。
“齐先生,我们怀疑你涉嫌商业诈骗和商业间谍罪,将新锐的机密资料出卖给致远。新锐公司已经正式向法院起诉,大概这几天你就会接到法院传票,作为新锐的代理律师,我特别提前通知你。哦,对了,我姓林,我们以后大概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是静静看着那一叠照片。
亲密的,暧昧的,全是选好角度精心拍摄的。
一张一张,都是我和朴珍荣。
包括我和他在超市里的,还有那次吃饭的。
他把我按在货架上,在给我穿大衣的时候抱我,角度选的真好,一张一张,好像我和他是最亲密的情人。
朴珍荣是致远的老板,这些照片就是想说明,我和他“关系匪浅”。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我的眼睛盯在最后那叠白色的文件上。
电子邮件的发信记录,时间是三天前的晚上,邮件的内容是新锐的机密。另外一张是我的银行账户明细,昨天我的户头里多了二十万。
即使真是出卖商业机密,也不该这么巧。
巧的就想设计好的阴谋。
那叠纸在我手里渐渐变形。
我抬起头,刚好看见段宜恩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细长深邃,而且漆黑。
那双眼睛的情绪很复杂。
嘲讽,讥诮,冷酷,决绝,还有仇恨。
你是在嘲笑我对金有谦的感情么?还是嘲笑我们之间荒谬的关系?或者是我们今天坐在这里的一切?
段宜恩,这一切,你相信么?
你相信与不信并不重要。
因为我已经知道。
段宜恩,你真的恨我了。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20:05:00 +0800 CST  
第 15 章


咖啡店的温度很高,整个装修的风格温暖舒适,是金有谦最喜欢的一家咖啡店。
老板姓温,温良,人如其名,温顺善良。
外面爆竹声噼啪作响,和这里西式的风格有些不搭。店员们穿着围裙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一片一片的绚烂。
放下手机,关机。
刚刚和父母分别通话,他们过得很好,我的问候是种打扰。
母亲已经办好移民,几天之后从上海飞温哥华。
父亲的小儿子回家过年了,好像拿了奖学金,很好的成绩。
他们问起我的近况,但是语气不太关心。
还问到金有谦,知道他开了律师事务所,都夸他能干。
我不想回家,家里太冷清。
温良请我喝了一杯咖啡,就去忙了。
“斑先生,我们要打烊了。”小关用围裙擦着手,眼神有点忐忑看着我。
我看了一下手表,晚上七点钟。这么早打烊啊,都要回家过年去吧,夜还那么长,去哪里消磨呢?
拿起外套,付了钱出去。
今年三十下雪了。
好大。
雪片像是小学课本里写的那样,鹅毛似的,纷纷扬扬,轻飘飘地落满整个灯火通明的城市。
洁白芬芳,像是一片一片跌落的栀子花瓣。
栀子花开在深绿的夏末,穿白衬衫的少年微仰着头,半眯着眼,远远向我招手。他的西服裤子烫得笔挺,笑容在树叶投射的阴影中不减明媚。
青春美好,如同干燥的棉絮,被阳光晒的温暖柔软。跌倒在上面,也绝不疼痛。
用钥匙打开门,无处可去,我最终还是只能回家。
灯,亮着。
瘦长的身影被沙发旁边的地灯的光笼罩着,有种朦胧的美感。
橘色的光,照出他的轮廓,都显得很温暖。
他抬起头看我,深黑的眼,微微上挑的眼角。
“一个人过年?”
“恩。”我放下外套,解了围巾。
房间里有烟味,他抽烟了。
我开了窗。
“今年我和你过。叔叔阿姨都还好么?”
“好,他们还问到你,我说了你的近况,他们都觉得你能干。吃饭了么?我来包饺子。”我走进厨房,没有去看他的脸。
脚步声接近,金有谦靠在厨房的门上:“我要吃胡萝卜馅的。”
“恩。”胡萝卜馅,羊肉,不能是猪肉,不能放花椒,不能放葱,允许放一点点姜。
和面,切丝,和馅,擀皮,包饺子。
金有谦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一言不发,我也沉默,专心做每一件事。
饺子端出来的时候,春晚已经念了好几轮春联。
金有谦不爱吃醋,我只给自己倒了一点。
他坐在我对面,就一点酱油,开了一瓶红酒,把春晚当成下酒菜。
胡萝卜馅饺子加红酒,当然,还有春晚。
“斑斑。”
我低头吃饭,忽然听见他叫我的名字。
咀嚼的速度慢下来,却没有抬头:“恩?”
他的呼吸有点加重,好像在压抑什么。
两盘饺子被狠狠扫在地上,掉了一地。
我被他压在沙发上,他的呼吸就扫在我脸上,热得像只狂躁的野兽。
“贱货!”
一直觉得金有谦的眼睛好看,即使瞪人也像抛媚眼,他离这么近看着我,眼睛漆黑,里面全是我的倒影。
我的脸,那么平静。
我居然还对他微微笑起来:“金有谦,我请不起律师,帮我在你的事务所找个便宜点的律师好不好?”
他的眼睛流露出鄙夷。
金有谦想要从我身上站起来,我拉住他。
“金有谦,今天过年……”
“够了!别废话,少给我装可怜!”他有些不耐烦,甚至是气急败坏。金有谦你干嘛要生气?
我穷困潦倒,众叛亲离,连一个像样的律师也请不起。
毕业论文要四月份才能审核完毕,还要答辩……
我拉住他领口,轻轻吻上去。
蔷薇色的嘴唇,牛奶白的皮肤。
那年我才十五岁。
金有谦在操场上打篮球,我在树荫下看着。
他奔跑,跳跃,投篮。所有的动作都流畅完美。烈日下面传来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叫好。
他转过头来向我这边,看见我在对他笑,扬起手来,他的笑容在比七月的阳光还耀眼。
他那时离开我三年,国中被送去男子寄宿学校。那时,他认识了段宜恩。
白皙纤细,却线条结实,细长的眼,深深的看不穿。
段宜恩在另一队,身手矫捷如猎豹。
金有谦对谁都可以轻在过人,可是球却频频被段宜恩夺走。
金有谦有点着急,气息也重了起来。
可是那一场金有谦还是输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段宜恩。
漂亮的男孩子,外表秀美,却又有种成熟男人才有的冷酷。
他站在球场上挥汗如雨,和金有谦你拼我抢。
他顺着金有谦频频向我投来的目光看过来,与我对视。
他愣了一下,忽然对我微微一笑,像是冰雪上开出一朵血色的蔷薇,娇艳动人。
就在一瞬间,他手上的球被金有谦夺走。
他却没有急着去抢回来,只是停在原地看着我。
那笑容不减。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段宜恩。
虽然那一次我们还未相识。
那次金有谦没有介绍我们认识,只是独自走到我身边,和我去喝饮料。
段宜恩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睛还是微微地笑。
那天金有谦和我回家都很晚。
金有谦站在路灯下,头发被灯照的耀眼。
他抱住我,哭了出来。
他说,斑,我只剩一个人了。
那时我还不明白他的话,只有满心紧张和困惑,我明明被他抱在怀里,为什么却说他只剩自己一个。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细生安慰。
他的肩膀因为运动的关系,已经比我宽厚,原本光滑的下巴已经有了一点刺刺的胡渣。
斑,你不会也离开我吧?他闷声问。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我怎么会离开你。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高傲的金有谦那样脆弱,他总是如同矜持的贵族,对这样的软弱充满不屑。这也是为什么,他常常看不起我。
可是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只是想要安慰我最好的朋友,最亲爱的玩伴。
那时我还懵懂,还不明白自己的心。
金有谦很快恢复平时的他,高贵淡漠,有点冷酷。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段宜恩出国前的最后一天。
他高中在国外念,大学也是国内外来回飞。
那天是因为段宜恩的离去你才那样伤心。
而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20:07:00 +0800 CST  
第 16 章


“你发什么疯!”
金有谦慌张推开我,手背用力抹着嘴唇,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金有谦,今天留下来陪我。”
“你说什么?”他起身站起来,原本已经准备离开,听见我的话又回头看我。
“我说今天留下来陪我。”我低着头,看自己的手。
我的手很好看。
好像好多人都这么说过。
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白皙,放在光下仿佛透明。
我看着自己的手,它停留在金有谦的毛衣袖口上,上面是暗灰色的菱形图案,好像一块破碎的镜子。
金有谦甩开我的手,像是甩开一直白色嶙峋的蜘蛛。
这是我最好看的东西。
我执拗看着金有谦,他别开眼睛,不和我对视。
“金有谦,你就一点也没有犹豫过么?”
灯光柔和,还是没能掩饰住他脸色一瞬间的苍白。
“斑斑,你为什么有谦要这么做。抢走段宜恩,你很得意是不是?”金有谦有些咬牙切齿,“从小你就样样不如我,本来以为国中把你甩开了,谁知道你又死皮赖脸和我进了一所高中,整天围着我打转,抢走属于我的东西,你觉得很得意是不是?是不是!”
我的领口被他提起,我有些茫然。
金有谦,我的天之骄子,你在说些什么?
那个修长的少年站在树荫下微微对我笑,他胸前戴着红色的花朵,我紧张看着他,怕他发现我的秘密。
你说,我抢走了你的什么?
段宜恩?
他,我何必去抢。
我想要的东西,你明明比谁都清楚。
我笑得有些苍白,掰开他攥住我衣领的手指,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碰他。
“所以你报复我?因为我抢走你的东西?”
金有谦的眼睛漂亮又恶狠狠,像他的手段:“你该付出代价的!”
“无所谓了。”我淡淡地说。
金有谦皱眉,尖尖下巴扬起一点:“什么意思?”
“我无所谓了,你愿意做什么就做吧。”我已经无话可说。
“只是记得,看在……十八年……我们认识十八年了,给我介绍一个便宜点的律师吧。”
金有谦冷哼一声,对我的请求嗤之以鼻:“这个你放心,我会亲自给辩护的。”他凑近我,散发着危险又凶狠的气息,“我一定让你对这场官司充——满——信——心——”
我已经不想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看着一地已经冷了的饺子。
我的沉默和迟钝让金有谦不满,他又用手拍拍我的脸:“怎么了?该不会吓傻了吧?哼,没用。你这种民事案件顶多是赔钱,你家还不至于付不出那点赔偿金。要不然,我替你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好了?”
“不许!”我抬起头,看着他冷笑的脸,“不许给他们打电话!”我的眼眶有点热,声音发抖:“金有谦,求你,别让我恨你……”
不能找他们,不能找他们。
他们已经不要我了。
金有谦,我不想让你知道……
我有多可怜……
金有谦看见我发抖的样子脸色才好看一些,仍旧冷眼居高临下看着我:“没用的东西。凭你也能自己还钱么?那笔钱凭你做上一辈子也还不清,居然还和我装英雄。”
“我会赔多少?”一辈子也还不清,一辈子是多久?
“至少两三百万,法院的还款时限一般是三年,三年你想还清根本就是做梦,哼,不过你倒是还有别的办法……”金有谦眼角微微挑着,睨着眼睛看我。
金有谦打量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不喜欢他那么看着我,好像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件东西,或者一种肮脏的动物。
他笑得恶劣,又充满报复性:“你可以去卖身啊,”他用手指捏着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你刚才不是就求我留下么,是想作为替你辩护的补偿?哼,你还真有天分,长这么一张脸,不去卖,倒还真是可惜了。”
“金有谦!”我推开他,声音嘶哑尖锐,“你滚!”
金有谦没有料到我居然敢推他,于是一下子就被我腿的踉跄一下,似乎惊诧于我的勇气,有点惊愕地盯着我。
我的眼眶一突一突地发热,喉咙痛得几乎说不出话。
这种侮辱我不接受。
尤其,这样的话,不能是你来说。
金有谦迅速镇定下来,脸色又黑下来,声音也冷得冻人:“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滚出去,滚出我的家。”我的心一阵一阵地缩,少年的影子和眼前的男人重叠起来,变成一张放大的脸。
金有谦抵着我的头,他靠我太近,以至于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斑斑,不许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这样的话。”他的眼睛深而危险,闪动着我从来没见过的光芒。
我只能僵硬着身体,一动不能动。
斑斑,为什么你这么没用。
他只是……他只是离你近了一点……
他诬陷你,陷害你,伤害你,侮辱你。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想碰他……
只要接近他一点点,我的心就很痛,难过得想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金有谦已经退开,穿好外套,带上围巾。他依旧冷漠高傲,像是矜持优雅的贵族,只差在胸襟上别一朵金质的徽章。
“没吃饺子有点可惜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刚才的金有谦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现在的这个金有谦站在高贵的台阶上,离我更远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黑色羊绒大衣袖口的肩章,脑子空白一片。
他打开门,刚要迈出去,却迟疑了一下。
“密码,”他背对着我,“换掉吧。”
少年秀气漂亮的脸上是高傲的表情,站在奖台上一脸满不在乎地拿着那张鲜红的证书,年级第一名。
我坐在座位上紧张地看着他,担心他也许会在坐席当中找我。
他只是百无聊赖地扫视着人群,掠过我的时候,没有停留。
我却只因那漫不经心地一眼几乎停止心跳,紧张得不能呼吸。
少年的胸口上带着红色的花,我悄悄在花瓣背后写着我的名字。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20:08:00 +0800 CST  
第 17 章



早上的时候叫了外卖早餐,昨晚剩下的生饺子放在冷冻室里放了隔夜。
段宜恩的律师林英杰派了助手亲自把法院的传票交到我手上,我反射性地问了一句:“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
那个还很年轻的男孩微微一愣,脸微微有些泛红,古怪地看我一眼,说:“你这人还真怪。”
怪么?我可能只是不想一个人吃饭吧。
我认真地看传票,上面有段宜恩和他的律师收集的对我不利的起诉相关证据。那些照片也在内。
我给金有谦打了一个电话,想把这些东西给他看,但是他没有接。
反倒是我接了一个来自梁秘书的电话,要我今天照常去上班。
我没有打车,大年初一,公交车空荡荡的。
进了新锐的大厦,上到顶楼,一路上都没什么人,电梯里电梯员也没有来上班。
我裹着深棕色的驼绒围巾,手插在灰色大衣的口袋里。
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梁秘书。
“齐先生。”梁秘书点了下头,侧身让我出来,自己进了电梯。他穿着外套,深蓝色,衬得脸色很干净,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要出门。
我看了一眼表,十点钟,他这么早下班么?
可是听他刚才叫我齐先生,感觉有点生疏的称呼,平时都是叫我斑的,我也就没开口问。
电梯门关上,我才注意到,整层楼空无一人。
原本新锐的顶层就是给高层办公的,全部都是封闭式的办公室,只是根据个人喜好,有的会装上正面玻璃落地阔窗。可是现在,整层楼悄无声息,也没有人往来送文件。本来,大年初一,也是不应该上班的,但是段宜恩不管什么节假日总会让人事部门安排好值班,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
段宜恩的办公室传出来一些声音,我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他既然叫我来上班,总是有事情要我做的。
何况,我的办公室在他的办公室之内。
出于礼貌,还是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男音:“进来。”
段宜恩平静看着我推开门,一点不意外见到我。
我低着头,慢慢脱了外套,解下围巾,走到他面前:“段总找我什么事?”
段宜恩看了我一会,低下头,扔给我一份财务报表:“办公。”
我捡起桌上的报表,一言不发坐回自己的座位。
这份报表是关系新锐人事统筹和财务运作的。我现在是他的被告,他这么做什么意思?
我想不明白,只是老老实实核对每一项账目,检查有没有账目的收支问题。
本来我也只是想专心工作,可是总是感觉有一道视线刺在我身上,让我坐立不安。我终于沉不住气,瓮声问道:“你干什么?”
段宜恩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神也很坦然,好像看我是理所当然:“我没干什么。”
他语气平静得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
“那你为什么总是看我!”我恼羞成怒。
“我只是发呆,没想到你自恋到以为我看你。”他还是一脸坦然。
我咬唇:“你……”
知道说不过他,只能愤愤低下头,看着账目表,假装他的眼珠子不存在。
我尽量忽略,可是还是受了他的影响,效率直线下降,到下午一点的时候,第三页还没看完,可是自己已经头昏脑胀,沉不下心了。
“叩叩”有人敲门,段宜恩自己起身开门,是来送外卖的。
“段总,您叫的便当。诶,怎么不是一个人?那这个……”
“恩,没事,我确实只叫了一份。今天还麻烦您工作,不好意思了。”
“哪里,您是新锐的老总,职员都放假您还在工作,呃……还有那位,我这点辛苦算什么。”
“恩。那谢谢了。”
“不客气,晚上还要么?”
“看情况吧。”
“好的。”
“恩,再见。”
便当的香味很浓,是咖喱鸡翅的味道,还有番茄奶油烩饭,还有海苔的香气。
我的肚子咕噜咕噜运作起来。
段宜恩没有招呼我,自己坐在沙发上吃饭,他个子高,低头吃饭的时候身体有点蜷缩起来,看起来有点可怜。
呸,他只叫了自己的饭,完全没有管我,我现在饿着肚子,他怎么会可怜!而且……刚才听他和外卖员的谈话,今天……好像只有我和他上班。难怪刚才梁秘书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香味一阵一阵传过来,而我眼前只有密密麻麻的数字,恨不得让这些阿拉伯数字全都变成晶莹剔透的白米饭。
段宜恩,你到底想干什么?发我法院传票,又叫我大年初一跑出来工作,还不给我饭吃……“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一惊,居然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段宜恩抬头看着我,停了一会,扔下手里的筷子,用纸巾擦擦嘴角,拿起桌上的眼睛戴上,整个人立刻从刚才吃饭时候还有一丝亲切感的男人变成一个充满压迫感的头脑精明的商人。
“过来。”他的眼睛很深很黑,我最怕他这种眼神,即使是透过金丝边眼镜,也没法弱化其中的犀利很阴郁,好像再做出一点激怒他的反抗,我就会被他的利爪撕碎。
我的手脚不由自主,顺应着本能走到他面前。从来没有这样愤恨过自己的无能,我居然害怕得指尖微微发抖。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坐下。”
他看我没有反抗的举动,脸色没什么变化,用汤匙盛了一勺烩饭,送到我嘴巴前面。
“张嘴。”
我机械地执行他的命令。
他把饭喂进去,舌头感觉到饭的酸甜味道的时候,只刺激的胃部更加不适了。
好不容易把这一口饭咽下去,我却出了一身冷汗。
段宜恩像是盯着一直垂死挣扎的动物一样盯着我:“金有谦。”
“恩?”我有点紧张,想向后退,却发现已经退无可退。沙发因为他的靠近而微微下陷,我却只能庆幸着不是在办公室的休息套间里。
“认错。”
“啊?”他的话让我有丝茫然。
他搂住我,把我的头按在他右肩的位置,身体随着呼吸和他的说话而微微震动:“只要认错,我就原谅你。”
我沉默。
段宜恩的呼吸有一点急促,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心底好像被一种坚硬却不锐利的东西慢慢地压迫,慢慢的,只有一点痛,不仔细感觉,没法发现。
“段宜恩……”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20:10:00 +0800 CST  
第 18 章


“好不好吃?”他忽然选择没有继续刚才的话。
我顿了一下,想说的话还是放弃,只点了点头。
他微微一笑,抱着我,用勺子一口一口喂我吃饭。
“斑,”他的眼神柔化了一点,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吻上我的唇,撬开我的牙齿,手在我的腰带上摸索,想解开皮带扣。
“段宜恩……”我想挣脱,他却压住我的胳膊和腿,整个人跪趴在我身上。他的灼热抵在我身下,我的脸微微发烫。
他看见我的表情停了一下,动作忽然加快也粗暴了起来,我的腰带几乎要被他扯坏。
“斑,斑,我受不了了……”
段宜恩……
我扭动挣扎,他却丝毫不为所动,更加变本加厉在我口腔中探索。
在他离开我的嘴唇的时候,我终于能说话。
“放开我……”
我的声音微弱,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对段宜恩。
他是我的敌人,却和我有亲密的关系,甚至,是我勾引的。
可是现在,我们这样的yin乱的关系,已经让一切都脱轨。
“斑……”他停了一下,在我上面仍旧压制着我,可是他眼睛里有一种从来没有被我看见过的东西一闪而过,让我的心又缩了一下。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坚定,让我几乎点头肯定。
可我还是从他的眼睛里抽离出来。
段宜恩已经不是初见时候一笑如同蔷薇的段宜恩,也不是再见时候靠在角落抽印却依旧夺目的段宜恩,现在的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尽管外表仍旧秀美精致,可是他骨子里的攻击性已经再也藏不住。
段宜恩,我的心不能割裂,却还柔软,而你的心总是掩藏太深,不让任何人看见。
可惜,我也许比你还更了解自己。
“段宜恩,不要这样对我。”有些东西我要不起。
原本的关系轻在单纯,各取所需。
现在,为什么要加一个定义。
“从一开始,你我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改变这一点。”
我拿开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撑起自己。
他按住我的手:“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
“我要的你给不了。所以……我们结束吧。”
结束吧,应该结束了。我已经不能再和你用这样的关系相处下去了。
我爱的人从来没有变过。
即使他恶劣,卑鄙,自负,没良心……即使他……那样对我……
可是他甚至不必对我微笑,只要我还能叫他的名字,只要我还能想他的脸,我就可以幸福得死掉。
“你说什么?”他扳过我的脸,他眼里的愤怒像是一场没有爆发的飓风。
“段宜恩,我们结束了。”我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
他不说话,只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斑斑,”他忽然翻身把我压住,手开始解我的腰带。
我的挣扎和他的力气相比显得可笑。
“混蛋!放开我!”
段宜恩一巴掌打在我脸色,他神色狂躁,漂亮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他的巨大没有经过润滑就挤进来,我感觉到□钝钝的痛,痛的我瞬间流失了一切力量,停止了所有挣扎。
“妈的,痛!”
“忍着!”
我为了好受一点咬住他的肩膀,双手还不停地把他向外推,想让他退出去。
他死死捏住我的肩膀,可是这里的痛和□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上:“别乱扭!淫死了!”
说完,一个用力,顶到最深。
我痛得话都说不出了,只能皱着眉,手全部攥成拳头。
“牙齿打开,叫出来!”他捏住我的两颊。我的牙齿打颤,牙龈几乎咬碎。
一下一下,野兽似的冲撞,完全不顾我的死活。段宜恩这个人从来都理智得可怕,即使是在床上,他也从来没有这么禽兽过,他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碍…”他故意一下一下撞在那一点上,我受不了折磨,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
“放在一点,别这么紧!”
我肯定流血了,段宜恩从来都是措施做的很耐心,很照顾我的感受,作为xing伴侣,他显然是最佳人选,可是像现在这样居然不戴套子就开始,却每次都被他采用。我问他为什么,难道就不怕我有病,他却只是笑一下,从来不回答。
“段宜恩……慢点……”我无力挂在他身上,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撞在沙发上。
腿被弯曲成羞耻的弧度,段宜恩的动作却忽然停下。
我强撑着抬起头看着他,他正一脸阴郁看着我:“斑斑……”
他擦去我嘴角流下的淫靡银丝:“我是谁?”
我撇过头去,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他又撞了一下,慢慢的,一点一点摩擦着我体内的那一点。
“我是谁?”
我咬着唇,努力不发出可耻的声音,眼睛却被折磨的湿润起来。
他不再说话,开始慢慢□,来回刺激着,像是缓慢的凌迟,用这种方式狠狠折磨我。
刺激持续,而且越来越强烈,开始却不能到达顶点,我听见自己可耻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却没有半点办法停止。
好难受……
“碍…呜……”
他顿了一下,奖励似的快速撞了一下。
我一下子尖叫出来“碍…”
快一点……我……想要……
“我是谁?”
伴随着他的话又是一下缓缓的折磨。
“段……宜恩……”我羞愤得撇过头。
“转过来!”他声音里的冷酷让我不敢忤逆,又把头转了回去,咬着唇瞪着他。
“你是谁?”
“……斑斑……”
这次我答得痛快,所以得到他一下奖励。
“段宜恩和斑斑在做什么?”
他的指尖在我胸前的红点上轻挠,我立刻剧烈喘息起来,难受得受不了。
好难受……好难受……
“碍…”
“别□!回答我的话!”
“做……爱……碍…快一点……”我说出让自己再没脸活下去的话,开始他的折磨已经快把我逼疯。
“骚货!把话说完整,段宜恩和斑斑在做什么?”
“段……贤重和……斑斑……做……做……”最羞耻的话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好难受……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来,段宜恩的缓慢的折磨忽然停下。
我的眼睛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忽然用力抱住我,完全不同于刚才缓慢的进出,一下一下强有力又快速地冲撞在我身上。
“斑……斑……”他撞击处刺激得我尖叫出来达到□,他也因为反射性的紧缩而释放在我体内。
我们做的一切不知道是在背叛什么。
背叛自己的心?
背叛自己的爱?
都是,也都不是。
从来没有期待过会在段宜恩身上得到什么,更没有期待在金有谦身上得到什么。
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一个人。
尽管,我连爱都不敢说。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20:11:00 +0800 CST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20:16:00 +0800 CST  
第 19 章



段宜恩替我穿好衣服,说要陪我去百货公司。过年了,总该给我买点东西。
我愣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茫然。
过年了,好像今年的春节过得格外冷清。也没有人说要给我买什么。
尽管是大年初一,高级商场里面还是人山人海,但是大多数是打扮入时的年轻小姐。
段宜恩看到一款手机,饶有兴致地问售货小姐手机的价钱。柜台小姐看了一眼段宜恩是衣服,又在他脸上停了两秒,笑逐颜开地介绍起来,还拿出几款更贵的。
段宜恩随手指了几款,让小姐拿出柜台。
他转头问我:“喜欢哪个?”
我正发呆,听见他叫我,愣了一下。
他见我不说话,对那个柜台小姐笑了一下:“麻烦都包起来。”
柜台小姐脸上立刻像是开了花,赶紧叫人到仓库取货。
我百无聊赖站在一旁,那个柜台小姐填好单子,才有空看我一眼,可是只在我脸色扫了一下,就飞快低下头去。
段宜恩斜我一眼,手偷偷从后面捏我还酸的腰,在我耳边咬耳朵:“斑,你魅力好大,刚才那个柜台小姐看你。”
我瞪他一眼:“算了吧,人家看你都直了眼睛了。”
他低笑了一声:“你没看出来她是不敢看你么?不信你看她。”
我朝那个女孩看过去,发现她的脸真有点红,抬起头不小心看到我正看她,又很快把头低了下去。
我有点赧然,觉得段宜恩这种恶作剧很无聊。
段宜恩笑笑,正好工作人员把手机送了过来,拿了东西,就牵着我的手离开了。
我试着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握得更紧。
他又带我买了很多高级的西服,衬衫,大衣,针织衫,皮带,领带,领带夹,各种各样精品店的购物袋我们四只手都拎不过来。
“想不想吃日本料理?顶楼有一家怀石料理是一个熟人开的。”他想结果我手里的东西,被我避开。
我不想像一个女人一样被他照顾。
“今天你已经花了很多钱了。”
段宜恩微微一笑:“原来你还会替我省钱啊。”进了电梯,门关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在。
他搂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说:“没关系,给你花钱我很高兴。”
我皱眉:“我不是女人。”
“你当然不是。”他笑。
“所以不用把我当成女人养。”高级精品店,昂贵的手机,跑车接送,就差送我一套豪宅。
“我不会。”他耐着性子,语气也放得很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低下头,手上的带子绞得我手痛。
“你不是为了我的钱,也不是为了我的势。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我都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这只是一点小心意。”他很少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我知道,他是想和我解释。
“对不起。”我心里有点难受。
凭良心,段宜恩对我很好。
甚至可以说,他是现在唯一肯关心我的人。
我把购物袋放在他手上,抬头看着他:“段宜恩,我不要。”
我欺骗你,利用你,甚至折磨你。你不该对我这样。
他也看着我,眼里有坚持,可是在看到我的眼睛之后,变得渐渐妥协,最后变成一声叹息。
段宜恩轻轻从正面抱住我,语气很无奈:“你就是这点让人特别放不下。”
我笑:“那除了这点,还有别的让你放不下么?”
他低低一笑,胸膛的震动通过身体的接触传来。
“你的脸也特别让人放不下。”他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斑。”
斑。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我向外看了一眼,忽然全身像是掉进冰窖里。
明紫色的领带,纯黑衬衫,袖口挽上去,露出一节白皙却结实的小臂,上面还搭了一件黑色西装。
金有谦站在电梯外,脸上没有表情。
“斑。”金有谦忽然微微一笑,漂亮逼人。
我的指尖到发梢都在发麻。
我只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段宜恩还在抱着我,什么时候在开的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电梯。
我只是一直看着金有谦的脸,他一直没什么表情,嘴角微微勾着,唇瓣鲜红,像是半开的玫瑰。
段宜恩和他说笑,他也笑着回答。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里面漆黑一片。
金有谦,别那样看我,我很害怕。
我的喉结动了动,说不出话。
他递给我一杯水,脸还是在笑:“喝水。”
他的语气是命令。
我接过杯子喝下去。
段宜恩叫了料理,很快就端了上来。穿着和服的小姐粉色的衣摆下面露出白皙滑腻的大腿,细长的手指喂我们倒上酒。
金有谦和那个小姐说话。
“领班下班了么?她为什么不来招待贵客?”
“兰姐下班了,她要明天下午才来。要不要叫可菲过来?”
“不用了,吩咐厨房把早上运过来的河豚送过来。”
“是。”
段宜恩坐在我旁边,金有谦坐在我对面。
石头上面的烤肉滋滋冒着热气,段宜恩夹了一片放到我碗里。
“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
金有谦笑了一下,说:“是啊,你每次来都要吃这个,居然也吃不腻。”
段宜恩笑了一下,不说话。
我夹起来放到嘴里,却被烫了一下,很快又吐了出去。
段宜恩皱眉,朝我又坐过来一点,递了一杯茶:“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的手有点抖,茶被洒出了一半。喝到嘴里,只剩苦涩。
金有谦拍了拍手,刚才的粉色和服的小姐立刻又进来:“老板?”
我怔了一下,金有谦是这里的老板?
这家料理店很有名,是名流商贾常来的地方。这里是金有谦开的?段宜恩和金有谦的世界,有多少我不知道。他们的世界,好像已经离我很远。
一瞬间,我好像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我抬头,发现金有谦也在看我。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斑,烫不烫?”
我摇头。
他对那个小姐点了点头。那个小姐转身又出去了。
好像这是第一次,我,金有谦,段宜恩三个人平静坐在一起。
金有谦的脸很小,眼睛一弯,显得又细又长,有一点吊梢眼,面相里面说,这种长相的人即使算不上大奸大恶,也绝有谦善类。
他一直看着我,眼中波光流滟,很漂亮的一双眼睛,可是总是觉得看我的眼神有点狠。
“这是你开的?”我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笑了一下:“算不上,我爸不想做了,我就接过来。”
我嗯了一声。
金有谦家背景很复杂,和黑道搀着关系,三教九流在他家都看见过。不过他一向不喜欢我和他家人接触太多,所以也不是很了解。
金有谦又看向段宜恩:“你很久没来了。”
段宜恩经常来么?
段宜恩不置可否恩了一声,继续给我夹菜。
我皱眉:“不用了,我吃不了。”
“多吃点,刚才……”他顿了一下,手从后面搂过我的腰。
我冷着脸推开了。
段宜恩没再对我动手动脚,只是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我抬起头,金有谦没什么表情,低着头吃菜。
“我吃饱了。”
“才吃这么一点?”金有谦抬头似笑有谦笑看我,“我家的菜不好吃?”
我怕金有谦误会,拼命摇头,紧张得话都有点说不清楚:“没……不是!好吃……我不饿……”
金有谦还是笑着看我,没接我的话。
我微微垂下头:“我不饿,金有谦,我想先走。”
金有谦扯扯领带,在开两个衬衫纽扣,明紫色的衬衫衬得他脖子下面一小块皮肤白得耀眼。我惊慌低下头。
“我送你。”段宜恩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对我说。
“他要走就走,你跟着干什么?”金有谦对段宜恩说话,却吊着眼睛看我。
我手足无措,甚至也怨恨起段宜恩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我不想让金有谦更讨厌我。
“他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我送他。”段宜恩不理金有谦的话,只对我微微笑了一下,说完就拿起外套。
我推开段宜恩伸过来的手,眼睛看着金有谦。
金有谦冷笑:“既然他身体不舒服,那你大年初一还叫他上班干什么?”
段宜恩愣了一下,眼神冷了几度:“你怎么知道?”
金有谦托着下巴,眼神亮亮看着我:“斑的事,我有什么不知道。”
我浑身好像掉进冰窖里,不知道金有谦想说什么。
金有谦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笑得更艳,
“段宜恩,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留下来陪金有谦把。”我回头对段宜恩说。
十七岁的少年白皙的肉河蟹体横陈在床上,我闭着眼睛,有人的手指拂过我的额头。
金有谦,是你教我喝酒。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20:17:00 +0800 CST  
第 20 章


开车送我回家的不是段宜恩,而是金有谦。
他把我送到门口,我低着头。
“再见。”我说。
金有谦笑,眼睛微微眯着:“不请我进去坐?”
我摇头。
他的手在我身上捏了一把,慢慢靠过来,把我抵到门上,热气吹在我脸上:“段宜恩很喜欢你,是不是?”
我还是摇头。
“看你这副样子,真他妈贱到家了。”手又重重捏了一下,我痛得缩了一下。
“咚”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金有谦眯起眼,朝电梯方向看。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站在离我们大概几米远的地方,楼道里光线很暗,看不太清楚他的脸,隐约能看出身体和面容的轮廓。清瘦挺拔,皮肤很白。
金有谦放开我,眼神还是凉凉的,笑了一下:“我回家了,你,早点睡。”
说完,打开B门进去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他的这套房子。
他不想看到我。
剩我和那少年站在外面。
我掏出钥匙,开门,就在我要关门的时候,身后的少年忽然叫了一声:“斑斑?”
我回头。
少年走近了一些,手上拉着一个不太大的行李箱,光照在他脸上,露出一张很漂亮的脸。面庞很清秀,不像段宜恩那种画出来似的漂亮,也不像金有谦那种广告模特似的精致,是一张很清澈干净的脸。好像没有沾染过世俗尘烟,不谙世事的少年。
我一瞬间觉得有种自卑的感觉。
尽管我并不认识这个少年。
“斑斑?”他顿了一下,又问了一遍。
我清了清喉咙:“我是。”
他笑了一下,有点羞涩,头发剪得很整齐利落,没有追求什么时髦的发型,但是配着他那张挺清秀的脸,显得很善良很老实的样子。
“我……”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很快退去,头低下去。
我不明所以:“怎么了?请问你是?”
他站在离我稍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一动不动,半天没有说话。
我走过去,见他好像很紧张,微微一笑:“请问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我叫……王嘉尔。”
笑容凝固在嘴角。
王嘉尔。
我知道这个名字。
我的父亲,在上海的私生子,王嘉尔。
“我……”
“滚。”我冷冷看着他,“我不想看见你。”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无措,手紧紧捏着行李箱的手柄,一动不动。
我不再看他,转身走进公寓,关上门。
我站在洗手台前用冰水一下一下泼着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渐渐浮现另一张相似的脸。
单纯无辜,清澈干净。
王嘉尔。
你凭什么。
我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她接通了,那边有些喧闹。
斑?
“恩。您那边在忙么?”
恩,新年PARTY,John为我办的,现在这里才刚刚是下午,晚上我们还要出去狂欢,你不是昨天刚刚打过电话,怎么今天又打?
“您知道父亲的另外一个孩子么?”
王嘉尔?他怎么了?哈,该不会那个老头子想把家产都给他吧?儿子,你可要多长几个心眼,那老头子拼命了大半辈子,他手里的油水可不是你能想出来的。
“我没想要他的钱?”
那你想要我的?电话里那头的声音忽然高了一度,但是好像马上发现了自己的语气,又柔了几分,我在国外移民开销是很大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没什么工作,基本上都是啃自己的老底。
“对不起,妈,我很没用。”
怎么会呢儿子。电话那头叹息一声,你很听话的,现在我和那个老头子都不在你身边,你要自己照顾自己。
“恩,我知道。”
好了,我还有事,有空飞过来看我,就这样,拜。
电话那头只剩嘟嘟嘟的声音。
母亲,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祝你幸福。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窗外很亮,我看过去,原来又下雪了。
迟疑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放下听筒,又拿起,拨了他在上海的家的电话,昨天刚刚和他通过话,他不是说王嘉尔回家过年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我总觉得,有什么好像不对。
电话通了,没有人接。
我放下电话,坐在沙发上沉默。
王嘉尔,你来干什么?
第一次见他,是在一家咖啡厅。父亲生日,他却没有回家吃饭。母亲坐在餐桌前若无其事地把蛋糕切开,和我分吃。我推说不饿,自己出门,我知道那个时候让母亲一个人待着或许对她好些。
就在楼下,我家楼下,咖啡厅里热气氤氲,落地窗透明,父亲坐在米灰色的软皮沙发上,桌上放着一个淡黄色的CHEESE蛋糕。深紫色桌布,浅灰色的餐巾纸,三杯热气蒸腾的咖啡。那天也下了雪。我只是静静看着,看着他们笑着切了蛋糕。那个少年托着脸,指着蛋糕。父亲把带巧克力标牌的那一块分给他。他接过来,笑得很开心。
那张笑脸,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过了七年。
他不再是那个孩子的样子,已经成了一个高挑的青年,我居然没有认出他。
那天金有谦骑着单车经过我,又折回来,手肘碰我的肩膀,笑,嘿,这么冷,干嘛站在这里发呆?
我看了金有谦一眼,笑了一下。
金有谦脸上的笑渐渐退却,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斑,你怎么了?
金有谦,我想变得快乐。
我这样对金有谦说。
金有谦认真看着我,嘿,你干嘛,怎么这么吓人。
他拉起我的手,皱眉,怎么这么冰,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走,去我家。
他一个人住,房子乱得像猪窝。
他耙耙头发,嘿嘿地笑,斑,你不来替我收拾,我这里都乱得没法看了。
他把沙发上女生的内衣随手塞在靠枕后面。
我静静坐在沙发上,金有谦递给我一瓶酒。
喝点酒,暖和一下。
我撇过头,我不喝。
金有谦把酒塞到我手里,你不是想high一点吗?试试。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酒瓶,全是看不懂的英文单词。只有Alcohol和后面的数字我能辨认出来。
打开。
金有谦笑了一下,把酒瓶打开,慢点喝,这个可是好东西,老头子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
我接过瓶子,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的口感让我想一口喷出去,但还是强忍着大口大口咽下去。
金有谦挑眉,看不出你还挺厉害的,这个可是烈酒。
我不说话。
他又凑过来,笑得暧昧,斑,除了这个,我还有好东西,想不想见识?
我的脑袋有点晕,这个酒劲怎么这么大,刚喝下去就开始有反应。
金有谦把一张碟塞到DVD里,他把脸贴到我旁边,热气一口一口喷在我耳根。
斑,好好看,你从来没看过吧。
我强打着精神看着屏幕,屏幕里血脉喷张的画面让我立刻撇开头,脸上辣辣的燥热,一种不熟悉的感觉流窜在下腹。
斑,你有反应了哦……
金有谦的手伸向我的□,脸上似笑有谦笑。
我羞耻地别开脸,可是屏幕里的喘息和呻吟却仍旧刺激我的感官。
酒精和淫靡的欲念在我身体流窜。
斑,这酒好不好喝?
好喝。
金有谦的手一下一下做着让我羞耻的动作,我试着把身体蜷缩起来,他却大力按住我,在我耳边低低地笑。
酒顺着喉咙滚下去。
金有谦,够了……我喘息,想推开他喂给我的酒。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我怎么可以……和你……
斑,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他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好多,他的脸有点朦胧,可是还是一样好看,还是高高在上。
呵,原来这酒有MMGI啊,老头子还挺厉害……金有谦在我身上重重捏了一下,坐到我身上。
嘀嘀咕咕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
只是一片朦胧里金有谦好像抱了我。
他的身体很结实,我握住他的手,好像对他说了什么。
我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醒过来的时候,金有谦睡在我身旁,他的身体白皙柔嫩,上面布满淡红色艳丽的痕迹。我的□一片狼藉。
我蜷起身体,抱住头。
我干了什么……
他动了一下,我吓得马上躺好,紧紧闭着眼睛。
下床的声音,开门的声音,水龙头的声音。
有人给我擦拭身体,包括我最羞耻的部位。
在金有谦开门出去的时候,我才张开眼,慌乱穿好衣服,落荒而逃。
一连好多天,我都躲着金有谦。
即使是看见他的背影,我都吓得发抖。
直到被他堵在楼梯间,我才不得不面对他。
金有谦气色还不错,裹着厚厚的羊绒大围巾,身上穿着圆滚滚的羽绒服,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斑斑你发什么神经,这些天老躲着我干嘛?
我别过脸,一阵一阵发烫。
我怎么敢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怎么敢对他存了那样龌龊的念头。
我几乎每夜都梦到同样的情景。
我和金有谦,我和金有谦……
金有谦笑笑捏我的腰,嘿嘿,都是兄弟,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我的脸滚烫,羞耻和不知名的恼怒在我胸口燃烧。
哈哈,斑,你好纯洁啊。金有谦笑得暧昧,靠得更紧,手臂放在我的腰侧,我没有他高,脸贴在他胸口前。
我几乎透不过气,更有一种燥热不肯放过我,让我每一根神经都在发抖。
金有谦就站在我前面。
他就站在我前面。
庄……有谦……
他忽然在开我,蹲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秀气的手指抹着眼角,另一只手指着我,哈哈,斑……你……你该不会在紧张吧……
我愣在那里,动也动不了。
金有谦拍拍我的肩,嬉皮笑脸,行了,那天不过是男人之间的互相“帮助”,我新交了一个女朋友,正要给你看呢,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人,现在好了,昨天刚刚分手,你也不用看了。好了,咱们回家吧。
我茫然点点头,茫然和他一起推了单车回家。
他一路说说笑笑,我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回到家,关上门,我把自己锁在房间,我的房间有一个阳台,站在阳台上,刚好可以看见金有谦房间的阳台。不知道,我在那里站过多少次,向他的方向看过多少回。
我拉上窗帘。
一室黑暗。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20:23:00 +0800 CST  
第 21 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揉揉发麻的胳膊,无意间看见窗外。
大雪纷纷扬扬,原本还是零星的小雪,怎么忽然变这么大了。
看了一眼手表,夜里一点多了,我睡了四个多小时。
那个人……走了吧?
这栋楼楼道里是不供暖的。
他好像就穿了一件薄外套,不过行李箱里,应该有不少衣服吧。
他提着行李箱那么晚来找我,不知道,找好临时住处了没有?
算了吧,说到底,除了那一点微薄的血缘,我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走到洗手间,洗脸刷牙,回到卧室躺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眼前总是他的那双眼睛,眼神无措,可是又好像有很多话要和我说……
“烦人精……”我做起来,披上外套,把公寓的门打开。
楼道里没有灯亮着,但是窗外的雪光很明亮,墙角坐着一个蜷缩着的身体,靠着行李箱,身上紧紧裹着一件黑色的薄外套。
我抿了抿嘴唇,走过去。
“喂!”
他没有反应。
我皱眉,用脚踢了他一下:“王嘉尔,我在叫你!”
他茫茫然张开眼睛,一张脸有点迷糊。
“王嘉尔。”我又叫了他一声。
他的眼睛一点一点清明,最后直直看着我。
“喂,我叫你,你不知道要回答吗?”
他的眼圈有点红,嘴唇冻得发白,牙齿微微打着战,整个人所称一团,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兽,眼中充满委屈和倔强。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看着我。
我皱眉:“我没有功夫和你耗。真是麻烦,算了,你和我进来吧。”
我转身向回走,走到门口才发现,他并没有跟过来。
我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进不进来。”
他慢慢站起来,因为冷而缩着身体,拎着行李箱慢慢过来。
走到我面前,才发现他原来比我要高出半个头。
我是一米七八,他大概有一八五了吧。
臭小子,长得倒是挺高。
“斑斑。”他开口叫我,声音有些哑,还有一丝颤抖。
“干嘛?”
“爸爸……和我妈妈……”他的声音很小。
“你说什么?”他的婆婆妈妈让我很不耐烦,“说话说清……”
光线昏暗,他低着头,眼睛有点委屈地盯着地面,偶尔闪过微亮的水光。
他不过只有十八岁。我忽然升起一股罪恶感。
我清了清喉咙:“行了,外面冷,先进来吧。”
他拖着行李,默默跟在我身后。
我把客房稍微收拾了一下,想起阳台上有套被子今天刚刚晒过,收了回来给他铺上。因为下雪的关系,被子冰冷,我想了想,又收起来,找了一套备用在衣橱的被罩罩好,又找了枕头。收拾好,看表发现,已经凌晨三点了。
冬天的夜很长,外面漆黑漆黑。
从客房出来,看见王嘉尔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行李没有打开,小小的一个箱子,小得有点可怜,可是看得出是TBL的最新款。
老头子真是舍得给他花钱。
我过去想把他叫醒,走到跟前,刚伸出手,却又忍不住停住。
他,和我长得还真像。
眼睛比我大一点,看起来挺好欺负的样子。下巴也是尖尖的,眉毛细长,嘴唇比我薄一点,颜色艳艳的,很红。
他眼睫动了动,我赶忙到一旁,不想让他发现我在观察他。
他迷迷糊糊醒过来,茫茫朝周围看了一圈,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我冷着声音说:“客房给你收拾好了,今天你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出去找旅馆。”
他低着头,声音有点小:“爸爸妈妈新年出去旅行,家里没有人,他们让我来找你的。”
我冷笑:“他们自己出去快活就把我这里当托儿所么?如果只是这种理由,那你明天也不必找旅馆了,买张机票回去吧。”
他双手交织着,微微用力,手指细长纤秀,他忽然抬起头,有点无助看着我:“家里没有人了。”
我不耐烦皱眉:“我知道。”你家没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有点嗫嚅:“我能不能寒假在你这里过?”
我冷哼一声:“对不起,我最近很忙。”我的事情已经让我焦头烂额,我不想再给自己额外增加麻烦。老头子,你还真是高看了我和他的“血浓于水”。
“爸爸说你会照顾我的。”
我冷笑,一言不发。眼前的王嘉尔根本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大概是被保护得太好了,以为全世界都该无条件按他的意愿执行命令吧。
他见我不说话,有点紧张:“我会做家务,也会做饭。我会做好多事情。”
我冷眼看着他:“我知道你会做很多事。”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我冷笑了一下,忽然有一个恶劣的念头在心底形成。
我对他微微一笑:“你是不是真想留在这里?”
他用力点头:“恩,是。”他的目光恳切。
“那好吧,看你的表现。”
看你的表现吧,王嘉尔。
他的表情受宠若惊,不由自主站起来:“谢谢。”
我微微笑着帮他把行李拿进客房:“洗个澡吧,快点暖和过来再睡觉,不然很容易感冒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自己打开行李,收拾东西。
“浴液和毛巾都在浴室,柜子上面第二层有新的,你自己拿出来用。如果没有带牙刷,那里也有。”
“恩,知道了。”他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我托着腮,凌晨三点四十五分。
王嘉尔,祝你接下来,旅途愉快。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20:24:00 +0800 CST  
长更结束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20:24:00 +0800 CST  
@沉迷的行星饭@蓝莓酱233@Hope_SJ0222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19 20:25:00 +0800 CST  
第 22 章


在家好好休整了几天,难得清静,段宜恩偶尔挂个电话,金有谦不见踪影。我窝在家里赶黎阳托我做的一份工作,揉揉脖子,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十二点了,难怪觉得有点饿。
饭菜的香味从厨房慢慢飘过来,短短几天时间,不得不说,王嘉尔那小子的手艺确实俘获了我的胃。鱼香肉丝炒得很地道,上海菜也尤其拿手,特别是我没到淮扬一带必点的生煎,更是做得味美汁浓。让人食指大动。
“吃饭了。”他在厨房扯着嗓子喊。
这几天我们一直也只是互相称呼彼此的名字,斑斑,王嘉尔。他从不曾叫过我弟弟。这样一来,我反倒自在,如果他叫我哥,我恐怕会立刻吐出来。
在在领口,换上一张面具似的笑脸,我准备吃饭了。
清炒虾仁,醋溜白菜,西芹百合,三个家常菜,还有一个鱼丸青菜砂锅煲,一桌子白白绿绿,很清淡。
他看我一眼,还是用他标志性的小鹿式眼神:“我看你这几天熬夜工作,还是清淡点,也不会上火……”
我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刚要拿碗,他已经自己拿起来,盛好一碗汤,放在我面前。我心底冷笑,可是脸上还是作出感谢的笑容。果然,王嘉尔微微腼腆地一笑,脸有一点红,眼睛不自然地很快避开,装作给自己盛汤的样子。
“你也吃啊。”我笑着说。
他点头,自己坐下,把虾仁向我的方向推了推,自己就着白饭,吃着醋溜白菜。
“你是在和我见外么?”我笑着问。
这些天他一直都很有分寸,知道自己也算是寄人篱下,衣服归他洗,房间归他整理,饭归他做,回老家的小时工本该做的事情,他每一样都做得有板有眼。而且处事也很小心,平时在家的时候很安静,只向我要了一根网线,就用自己带的笔记本上网,不会吵我,也不打电话。中间出去过几次,不过都是很快就回来,手里还提着菜,我自己都不清楚周围有什么菜场,他却好像找得很顺利。我要给他钱,他也只是摇着头说不要。
客观的说,他算是一个合格讨喜的“房客”。
而我对这一切,心安理得。
王嘉尔正往嘴里扒拉着白菜,他饭量几乎是我的三倍,看不出他那么单薄的身子这么能吃,不过也难怪,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且个子又高……
“没有……”他的动作停下,放下碗筷看着我,就好像小学生面对提问的老师。
我好笑看着他,一直不明白,他似乎对我很见外,可是为什么还偏要千里迢迢地跑来和我相处呢,难道真是为了“培养感情”?和一个同父异母,素未谋面的哥哥?
我百思不得其解。
“和我不用客气。”我挑了虾仁放在他碗里,起身又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啤酒喝不喝?”
“不喝,我不会喝酒的。”他红着脸摇头。
“是吗?”我笑。那可真是好极了。
“喝一点吧,男人以后在外面总是要喝酒的。而且只是啤酒,在家里面喝点没关系的。”
他犹豫着接过啤酒,迟疑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打开了。
我们两个一起吃过午饭,他确实不会喝酒,只是一易拉罐啤酒,他就已经满脸通红,脑袋晕晕跑回房间睡觉了,连例行的刷碗也忘了。
我收拾过碗筷,回去房间工作。看见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估计来人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才会播那么多通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开口的是个女声。
喂……
“喂,请问您刚才是不是拨过我的电话?”
对方忽然沉默了很久,就在我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对方才开口,斑……我是……裴嘉……
裴嘉?我一愣。
“你有什么事么?”我已经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漠,对女孩子毕竟凶不起来,可是裴嘉听到我的语气还是声音拖得像是哭音。
我……我错了……我想了好久才给你打电话……你不要骂我……
我愣了一下:“我没有骂你。”
我知道……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我沉吟了一下,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讨厌,没那么严重,即使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那种奇怪态度让我很难讨厌她。可是毕竟是要戒心了,想要信任看待她也是不可能了,只能小心提防着。
裴嘉不知道在那边胡思乱想什么,期期艾艾的又说,我知道错了……
我拿着话筒,实在不知道还能对她说什么,只好清了清喉咙,说:“先告诉我,你找我什么事吧。”
我……能不能见你一面?
我想了一下,我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和金有谦联手陷害我,而且,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段宜恩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越想越觉得见面是必要的。
“好。你说时间地点。”
我已经在你家楼下的咖啡厅了。
“等我,我马上下去。”说完,我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准备换鞋。
“你要去哪?”王嘉尔站在我背后,眼睛还迷迷蒙蒙的,脸上红彤彤,他实在很瘦,穿着我的睡衣,显得在在垮垮,可是裤脚却还显得有点短。
“楼下。”
“什么时候回来?”他眼睛睁得圆圆的,兔子似的看着我。
我沉吟了一下:“一个小时吧。”
说完,又顿了一下:“你刚才喝了酒,再去睡一会。醉了不睡很伤身的。”
他笑着点了点头,看我的眼神被我避开。
裴嘉穿了一件深灰色大衣,笔挺干练,可是一看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就半点女强人的气质都没有了。
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
“斑。”她看见我,眼睛亮起来,又有点胆怯看着我,捏着皮包的手很用力。
我走过去,到她跟前,才发现她个子实在很娇小,连我肩头都不到:“你找我什么事?”
“我定了位子,咱们进去说好么?”
我看了一眼她大衣下面□的膝盖,点了点头。
咖啡店里温度很高,裴嘉进去就把大衣脱了,露出里面橘色羊毛连衣裙,外面罩了一件长袖黑色毛衣,她顺手把毛衣也脱下来。
我皱了皱眉:“这样很容易感冒的。”她的连衣裙居然是露肩的,而且实在短得可以,冬天里穿成这样不冷么?真不懂这些女孩子的想法。
她撅嘴,嘴唇上涂了淡橘色的口红,很柔和的颜色。
“不冷不冷。这件衣服是新买的,前几天段宜恩去德国给我带回来的。”
我低头。段宜恩……
她叫了两杯蓝山,又叫了两份甜点。
我看她是不是从菜单后面抬头偷偷看我的样子实在好笑,就问她:“你总看我干什么?”
裴嘉脸一红,没有回答我,只是扯东扯西:“你国中是在C校念的哦。”
我点头:“是。怎么了?”
她有点泄气地看着我:“没什么。”
“你找我出来到底什么事?”
“我……”裴嘉嗫嚅,卷卷的长发垂在耳边,显得脸小小的,再加上脸上的表情,很可怜的样子,“我是来道歉的。”
我笑了一下,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道歉,做了过分的事,然后再道歉,以为这样就可以了?那别人收到的伤害还真是廉价。
可是看了一眼裴嘉的脸,又莫名有些心软。裴嘉心思单纯,真要害别人,恐怕她未必有那么高的智商,无有谦是金有谦和她说了什么,让她动了心,参与进来。
也只有她这样的傻瓜才会被金有谦说动,凡是有点脑子的,都能想出不下十个既能整我,又不把自己搭上的方法。
“你不必道歉,你只要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金有谦叫你做的。”
裴嘉有点犹豫,看了我一会,又低下头,可是却不说话。
我又耐着性子问:“到底是不是?”
可能是因为我的语气冷了,裴嘉吓得抬头看着我,吭哧了一会,才说:“是……”
“他为什么这么做?”尽管早已知道这一切只能是金有谦的布局,我的心却还是好想被什么东西用力攥住一样,一点点缩紧,直到再不能承受的疼痛。
“他说……你喜欢段宜恩。”
“那你为什么帮他?“
裴嘉红了眼睛,大概是我的表情把她吓到了,她一动不动看着我,想和我说话又不敢。
“说!”我即使不会欺负女孩子,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去考虑绅士风度。
我只想知道,金有谦,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即使真的是因为我是你的情敌,可是,十六年,十六年的朋友,兄弟,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就真抵不住一个段宜恩么?你就真的……这么爱他……
“我……”裴嘉眼眶忽然湿了起来,低着头开始抽泣,小鼻子微微发红,脸蛋也因为憋气红彤彤的,声音可怜兮兮,“斑……”
我有点后悔说话口气太凶了,拿起面纸想递过去,却有人比我抢先。
纯黑毛衣,右手腕处有一枚金色袖扣。
“段宜恩……”
段宜恩脸色有点难看,是种诡异的苍白。
我刚想开口解释一下,脸上忽然狠狠一痛,之后就是长久的麻木。
段宜恩居高临下看着我,眼神如同看一只没有尊严的宠物:“给过你一次机会,为什么不改。”
“不是……你误会了……”
“段宜恩……你终于来了……”裴嘉忽然站起来,扑到段宜恩怀里,梨花带雨,软软倒在他身上。
段宜恩狠狠瞪了我一眼:“斑斑,这笔账,我会和你算。”
他搂着裴嘉出去,我坐在咖啡厅的位子上,直到咖啡变得冰凉。
“斑……”
我抬起头。
王嘉尔穿着套头运动服,皮肤很白,衬着咖啡店橘色的光,显得很柔和。
“斑,你下来好久了,我就出来找一下。”他有点怕我不高兴,小心解释。
我点头恩了一声,继续盯着桌布发呆。
“那个……”
一个墨绿色盒子放在我面前,上面绑了月银色的蝴蝶结。
“生日快乐……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王嘉尔。”
“恩?”我忽然叫他的名字,弄得他一愣。
“我是不是很不会看人?”金有谦,段宜恩,甚至是这个貌似单纯的裴嘉,我一个也看不透了。
王嘉尔显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表情有点呆呆的,好像想安慰我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们回家吧。”
他点了点头,默默跟在我身后。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0 14:48:00 +0800 CST  
第 23 章


这天王嘉尔不在家,他总是神神秘秘,不过一向安静,加上我也不太关心他,他来去自如,只要不吵到我,就一切无所谓。
我在楼下菜场买了菜,又买了点啤酒打算回去放在冰箱里。
我住的住宅区不算高档,普通的中档小区,平时治安还是不错的,绿化的也还好。门口的守卫都很负责任,一般的闲杂人等或是比较奇怪的人都是进不去的。
可是今天却遇到一个怪人。
十几岁的样子,浑身脏兮兮,可是一张脸清秀得吓人。
这样的孩子在台湾肯定会被挖去演偶像剧,然后大红大紫吧。
就在我盯着他看的时候,少年抬起头看我。
微微一笑,媚得很。
我是同性恋,所以在欣赏同性的方面我显然要比很多男人敏感。
他是个GAY,我肯定。
“弟弟一个人啊。”眼睛挑挑的,乱放桃花,那个媚媚的样子和他身上的脏乱很不相称。
他不会是被什么人侵犯了,然后被赶出来吧。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没人侵犯过我。”
我脸上一红,他怎么能看出我想什么。
我就这么站在十七座下面和他大眼瞪小眼。
“呃……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小心想着措辞。他皮肤很白净,应该属于家境不错的一类,要不然就只能说是天生丽质了。
“恩,被人打了一顿,身上好多伤呢,你要不要看看?”少年笑得还是媚得要命,说完还拉起衣服要给我看。
我吓得要命,这让别人看见得怎么想,赶紧把他的衣服拉下来。
“那你要不要报警,我手机借你。”
少年眼睛很黑,是种很纯粹的黑,眼睛黑白分明,可是却让我觉得很厉害。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忽然一笑:“报警的话我就完啦。”语气轻在得完全让我不觉得他会完蛋。
“那你……”
“弟弟你能不能收留我啊?”眼神变得真快,刚才还想某种兽类似的眼睛忽然温顺得像是绵羊,还闪闪发亮。虽然我喜欢男人没错,但是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啊,他这张脸的杀伤力太大了,这可是很危险的。
“不……”行字还没说出来,少年忽然伸手放在我的腰上。
他个子不高,只到我肩膀,我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多,他应该才一米六多吧,还真是小孩子的样子。
“弟弟,救救我,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还有人想抓住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仰起头看我,眼睛蒙了一层水汽,“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他们说要把我卖到俱乐部里去。俱乐部你知道么?算了……你肯定不知道。”少年泄气似的低下头去。
俱乐部。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段宜恩又一次领我去了一个高级会员制的俱乐部,说是俱乐部,其实就是小团体内的一些边缘活动,比如吸毒,比如□。只是比外面更安全些,接触到的人也来头更大些。
有人要把他卖到俱乐部,那就是说……
我看了一眼少年的脸,不说话了。
“不能……帮我么?”少年抬起头,已经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叹了口气:“算了,跟我上楼吧。”
我究竟捡了个怎样的大麻烦。
我问少年的名字,他说他叫荣宰。
名字很不俗。
我看着他从浴室里出来,毫不掩饰一身娇嫩的皮肤,裹在我的衬衫里对我吊着眼睛笑。
我皱眉:“不是有裤子么,为什么不穿?”
“太短了。”
我黑线,臭小子,明明个子那么矮还嫌我的裤子短,分明是借口!
我转过头去,扎到厨房里做饭。
太诡异了。
我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呢?我扶着额头。
“弟弟,我好饿。”白皙的胳膊从后面环抱我的腰,像是条蛇。
“荣宰你干什么!”我蹭地转过身去。
荣宰一下子在开手,愣愣看着我。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是举着菜刀一脸怒气的样子,这……很像是要杀人吧……
“呃……对不起。”我放下菜刀,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这个……要怎么和他说,道歉总没错吧。
荣宰忽然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没事,朗是在做饭啊,做什么给我吃?”说完,大摇大摆在厨房里乱转。
“喂,不要随便进厨房。”
“为什么?我喜欢进。”
我哭笑不得,这到底是谁家?怎么他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门口传来“喀嚓”一声,应该是王嘉尔回来了。
他还是那副样子,高高瘦瘦,面容白净老实,手里拎了两个户外用品商店的购物袋。
他这么弱不禁风的,还会去做户外运动?
“你是谁?”王嘉尔盯着荣宰,眼神居然有丝凌厉。
古怪,老实得像是面团似的人也会有这么精明的眼神?
荣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吊着桃花眼看他:“你又是谁?”
王嘉尔抿抿嘴唇,他显然不是伶牙俐齿的荣宰的对手,走到厨房,轻轻把购物袋放下,语气低低的:“哥,我给你买东西了。”
他笑了一下,牙齿很整齐也很白,见我兴趣缺缺,也就识趣地不再说什么,只是自觉地把我手里的菜刀接过去,开始切菜。
“要吃响油鳝糊么?”
“恩,放甜一点。”
他点点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对话已经像是相处了很多年的亲人一般了。
虽然,我从来没有把他当做过亲人。
那个叫荣宰的小子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们,见我朝他走过去,媚着眼睛对我笑。
我皱眉,我不是很喜欢看男人,当然,荣宰也只能说是男孩,做出这样的表情。
GAY吧我也是去过几次的,不如外面风评中的群魔乱舞,但是也时不时能见到一些确实烟视媚行的。开始荣宰的气质又和他们不太一样。荣宰的堕落有种故意做出来的样子。
荣宰跟着我走到客厅,软软凑过来靠在我身旁,像是在自己家里似的,拿着遥控器开了电视,就开始乱转台。从一群女人聚在一起谈论化妆的时尚节目,到狮子老虎在屏幕上乱窜的DISCOVERY。最后,停在一个电影节目上。
故事讲的是一个女孩暗恋一个男孩,开始直到最后也没有说明自己心意,最终各奔东西的遗憾故事。情节老套,但是拍摄手法却和唯美。
荣宰津津有味看着,我不打断他,但是自己毕竟没兴趣,就拿起旁边的杂志开始乱翻。
荣宰忽然一把把杂志从我手里抽出来,扔到一边,眼睛笑眯眯看着我,带着一种猫科动物特有的狡黠。
“弟弟,你家有人在啊?”
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
荣宰歪着头,白皙细腻的皮肤从领口露出一小块,他像是故意似的,完全不在意暴露自己的春光。
“我是说,既然弟弟你家里都有人了,干嘛还要把我领回来啊?还是,你想3P?”说完,还在我耳边热热吹了一口气,眼睛含了水似的看着我,“那个哥哥长的也挺好的,我不介意啊。”
我的脸噌地一下热了,不止是脸,身上也热了,这么带有挑逗意义的话,而且荣宰本身也长得很能勾起男人女人的欲望,我居然有了一股诡异的冲动。
我别开脸,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你才是小孩子呢。”荣宰似笑有谦笑,好像我真在他眼里是个无知的孩子。
他的手伸到我的下河蟹体,重重一捏:“试试吧,我很厉害的。”
“你们在干什么!”王嘉尔拿着锅铲站在客厅门口,围裙还系在身上,怒气冲冲看着荣宰。
荣宰懒懒从我身上起来,斜斜看着王嘉尔:“干什么你没看见啊?”
说完又媚着眼睛看我:“哥哥,我和你说话他插什么嘴,对了,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王嘉尔瞪荣宰的眼神更狠,如果不是我在,恐怕他已经把荣宰拉起来打一顿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你哥哥!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放开斑!”
荣宰笑着看我一眼:“斑?他叫你叫得还挺亲热。”
王嘉尔果然受不了了,冲过来揪起荣宰就开始往外面拖。
“够了!”我大喝一声。
王嘉尔和挣扎不停的荣宰都停下来看我,眼神各自不同,一个诧异,一个若有所思。
“荣宰是我带回来的,我是这里的主人,你没权利赶我的客人出去。”
王嘉尔眼神有点受伤,想说什么,但也只是动动嘴唇,就慢慢在开手,又和平常一样,微微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很沉默的样子,刚才发火的样子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而荣宰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看着王嘉尔,自得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
“荣宰,这里不适合你。”
荣宰脸色变了变,又变成在楼下遇到时候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弟弟,你不要我了么……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我被抓住的话是还不如现在就死了,他们的手段是让人活不了的……”
我打断他的话:“我会给你想办法,但是不会让你住在这里。”
荣宰微微撇了一下嘴角,但马上又是眼睛水汪汪看着我:“弟弟,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这个决定不会变的,一会我就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不会有问题的。”
荣宰看了我一会,媚媚笑了一下,却不再说话。
直觉告诉我这个孩子恐怕又有了什么歪主意,但是我觉得心里已经很累了,没有多想,就径自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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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朴珍荣。
这次裴嘉玩过了,我带她向你道歉,段宜恩那边我会解释,抱歉。
我看了一眼,关机。


楼主 末日凉歌的澈瞳  发布于 2016-07-20 14:50:00 +0800 CST  

楼主:末日凉歌的澈瞳

字数:199812

发表时间:2016-07-15 16: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21 01:16:39 +0800 CST

评论数:163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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