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T7° [改编]-160715||三角关系(allbam 长篇 虐 )
第一章
我认识段宜恩那年是17岁，高考刚刚结束的时候。
记忆里的那个夏天炎热而恍惚，像是迟迟没能到达沸点的水，干净，却莫名压抑，就在接近沸点的地方压抑，无可发泄的压抑。 他是金有谦的国中同学，不爱说话，沉默而且眼神深邃。
那年的暑假，是我念过十二年书之后的一次解放，彻底的无法无天。
逛PUB，逛夜店，打架，吸大麻，脑子里是摇滚和一堆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狗屁梦想。 我以为我无所不能。
我是学对外经贸的。
脑海中的既定模式是穿着洁癖狂才穿的纯黑西装，自私，吝啬，神经质，偏执，有轻微抑郁症，被害妄想症患者。
或许从这个角度看，我的确适合做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商务谈判代表，可惜啊可惜，我不带眼镜。
金有谦更可笑，永远的朋克式彩色挑染，满头的颜色五彩斑斓，刘海柔顺，微微遮住眼睛。可是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居然看见他学的是法律，我几乎能想象他大学的马哲导师，会被他气成什么样。我常笑他，一个男人，脸孔长得倾城倾国。
可是，见到段宜恩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长得祸国殃民。我有种细微的错觉，熟悉感，还有一点想要逃离的压迫感。
金有谦看着我微微发怔，还对着我装可爱地放电：“段宜恩那人就这德行，天生气压低。别介意啊。”
我一笑，假装刚才的失神不存在，段宜恩在观察我，我看得出来。
“金有谦的朋友不多。”段宜恩说。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是微微一笑，胳膊搂住金有谦的脖子，硬生生把他比我高出十公分的身高压下和我齐平。
“金有谦，告诉他，这三年，除了和我在一起，你还有别的朋友吗。”我笑着敲金俊秀的脑袋，有点想示威的意思。
金有谦笑，那笑坏到骨子里头。嘴唇贴在我的额头上：“真的朋友没有，不过假的那些嘛，算上同床好友，倒是有不少。” 他的唇贴在我的耳后，我觉得，我的头发都在发抖。
我笑，有点示威意味地把金有谦拉近自己，眼睛调调地看着段宜恩。
我有点害怕段宜恩，不知道自己再怕什么，怕他分割我和金有谦的友情，还是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
金有谦看着我，笑得客气有礼：“斑斑，给我小心着点。”
他在段宜恩离开的空隙对我说，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后，不知道金有谦向我警告着什么，他的眼睛深得让我窒息。
每次，他叫我的全名，都让我害怕,太冷了。这样的冷，我觉得很难过。
金有谦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认识段宜恩那年是17岁，高考刚刚结束的时候。
记忆里的那个夏天炎热而恍惚，像是迟迟没能到达沸点的水，干净，却莫名压抑，就在接近沸点的地方压抑，无可发泄的压抑。 他是金有谦的国中同学，不爱说话，沉默而且眼神深邃。
那年的暑假，是我念过十二年书之后的一次解放，彻底的无法无天。
逛PUB，逛夜店，打架，吸大麻，脑子里是摇滚和一堆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狗屁梦想。 我以为我无所不能。
我是学对外经贸的。
脑海中的既定模式是穿着洁癖狂才穿的纯黑西装，自私，吝啬，神经质，偏执，有轻微抑郁症，被害妄想症患者。
或许从这个角度看，我的确适合做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商务谈判代表，可惜啊可惜，我不带眼镜。
金有谦更可笑，永远的朋克式彩色挑染，满头的颜色五彩斑斓，刘海柔顺，微微遮住眼睛。可是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居然看见他学的是法律，我几乎能想象他大学的马哲导师，会被他气成什么样。我常笑他，一个男人，脸孔长得倾城倾国。
可是，见到段宜恩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长得祸国殃民。我有种细微的错觉，熟悉感，还有一点想要逃离的压迫感。
金有谦看着我微微发怔，还对着我装可爱地放电：“段宜恩那人就这德行，天生气压低。别介意啊。”
我一笑，假装刚才的失神不存在，段宜恩在观察我，我看得出来。
“金有谦的朋友不多。”段宜恩说。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是微微一笑，胳膊搂住金有谦的脖子，硬生生把他比我高出十公分的身高压下和我齐平。
“金有谦，告诉他，这三年，除了和我在一起，你还有别的朋友吗。”我笑着敲金俊秀的脑袋，有点想示威的意思。
金有谦笑，那笑坏到骨子里头。嘴唇贴在我的额头上：“真的朋友没有，不过假的那些嘛，算上同床好友，倒是有不少。” 他的唇贴在我的耳后，我觉得，我的头发都在发抖。
我笑，有点示威意味地把金有谦拉近自己，眼睛调调地看着段宜恩。
我有点害怕段宜恩，不知道自己再怕什么，怕他分割我和金有谦的友情，还是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
金有谦看着我，笑得客气有礼：“斑斑，给我小心着点。”
他在段宜恩离开的空隙对我说，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后，不知道金有谦向我警告着什么，他的眼睛深得让我窒息。
每次，他叫我的全名，都让我害怕,太冷了。这样的冷，我觉得很难过。
金有谦怎么能这么对我。
第二章
金有谦教我喝酒，段宜恩教我抽烟。
真是名副其实的酒肉朋友，思想品德课里面，教导我们最交不得的那种。
金有谦的爸爸是个年轻时候也在江湖上混过的头子，每次我们闯祸，都是金有谦的爸爸出面。
我和金有谦几乎可以算是一起长大的，只是除了段宜恩的那一段。
金有谦的爸爸和我爸也是同学，认定了是自己家的孩子教坏了从小就品学兼优的我，每次收拾完烂摊子，还要点头哈腰地朝我爸道歉。
我爸总在这个时候笑容可掬地说没关系没关系，眼睛死死瞪着我，他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鸟，馊主意恐怕全是我出的，他们越叹气，我和金有谦就越笑得死皮赖脸。
只是我会在那个时候，看见金有谦眼里的黑，每次叫我全名的时候的那种黑。 第一次和段宜恩单独出去是去动物园。很可笑吧，动物园。
5月28号，北京槐花要开没开的时候。
那天金有谦没来，打手机也是关机。 我坐在当时北京还被漆成墨绿色的木头长椅上，疯狂地给金有谦打电话。
知道那种感觉么，就好象一个人在深水游泳馆里游泳，其实明明知道不会有危险的，我是会游泳的，即使溺水也会有人来救我的，但是心里还是在恐惧。恐惧着潜藏在深水中未知的黑暗，黑暗中的未知。那是对每继续深入一厘米就会增加一分的压迫感。那种恐惧，就来自没有金有谦在身边时候的段宜恩。
段宜恩一直看我手忙脚乱，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打，金有谦家里的，奶奶家的，几个女朋友家的，他干爹家的，他爸妈单位的。 给金爸打电话的时候，金爸仍旧是一提儿子就生气的语气，我也不敢多说，只说是找金有谦一起去北展看展览，反正北京展览馆和动物园也很近。
总之，我没有找到他。
段宜恩看我终于放下手机才开口说话：“要不就回去吧。”
我点点头，金有谦不在，我和段宜恩没有一点话说。
段宜恩把他家的车开了一辆出来，半新不旧的本田。
我坐在前排，摇着玻璃窗的把手，笑：“怎么这么落伍啊，还不换个自动窗的。”
段宜恩看了我一眼，没有笑意，有点懒得理我的样子，好像是在嫌我很烦：“这车好几年了。”
我们又开始沉默，沉默的窒息感比段宜恩身上的压迫感来得更有攻击性，段宜恩身上的气质是隐忍的，沉重的。
金有谦教我喝酒，段宜恩教我抽烟。
真是名副其实的酒肉朋友，思想品德课里面，教导我们最交不得的那种。
金有谦的爸爸是个年轻时候也在江湖上混过的头子，每次我们闯祸，都是金有谦的爸爸出面。
我和金有谦几乎可以算是一起长大的，只是除了段宜恩的那一段。
金有谦的爸爸和我爸也是同学，认定了是自己家的孩子教坏了从小就品学兼优的我，每次收拾完烂摊子，还要点头哈腰地朝我爸道歉。
我爸总在这个时候笑容可掬地说没关系没关系，眼睛死死瞪着我，他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鸟，馊主意恐怕全是我出的，他们越叹气，我和金有谦就越笑得死皮赖脸。
只是我会在那个时候，看见金有谦眼里的黑，每次叫我全名的时候的那种黑。 第一次和段宜恩单独出去是去动物园。很可笑吧，动物园。
5月28号，北京槐花要开没开的时候。
那天金有谦没来，打手机也是关机。 我坐在当时北京还被漆成墨绿色的木头长椅上，疯狂地给金有谦打电话。
知道那种感觉么，就好象一个人在深水游泳馆里游泳，其实明明知道不会有危险的，我是会游泳的，即使溺水也会有人来救我的，但是心里还是在恐惧。恐惧着潜藏在深水中未知的黑暗，黑暗中的未知。那是对每继续深入一厘米就会增加一分的压迫感。那种恐惧，就来自没有金有谦在身边时候的段宜恩。
段宜恩一直看我手忙脚乱，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打，金有谦家里的，奶奶家的，几个女朋友家的，他干爹家的，他爸妈单位的。 给金爸打电话的时候，金爸仍旧是一提儿子就生气的语气，我也不敢多说，只说是找金有谦一起去北展看展览，反正北京展览馆和动物园也很近。
总之，我没有找到他。
段宜恩看我终于放下手机才开口说话：“要不就回去吧。”
我点点头，金有谦不在，我和段宜恩没有一点话说。
段宜恩把他家的车开了一辆出来，半新不旧的本田。
我坐在前排，摇着玻璃窗的把手，笑：“怎么这么落伍啊，还不换个自动窗的。”
段宜恩看了我一眼，没有笑意，有点懒得理我的样子，好像是在嫌我很烦：“这车好几年了。”
我们又开始沉默，沉默的窒息感比段宜恩身上的压迫感来得更有攻击性，段宜恩身上的气质是隐忍的，沉重的。
金有谦和他不同，金有谦比他更爱笑，性格更明快，更直接，但是同样，金有谦也更加犀利和乖戾。金有谦喜欢张扬自己的性格，在张扬的同时，又把自己更深刻的东西隐藏起来，他张扬着的性格只是他真实性格的保护色。
我在疑惑，究竟金有谦和段宜恩，哪个更可怕。
“咳，段宜恩，你学什么的？”我被这种沉默压得透不过气，只好找点话说。
段宜恩淡淡瞥了我一眼，又把视线转回正前方，开车。
停顿了几秒钟，他才开口：“国际经济与贸易，和金有谦在同一所大学。”
“哦。”我随口答应一下，其实我并不关心他学什么，只是单纯的没话找话而已。
“你呢？”
“对外经贸，不过跟你们上的大学可不是一回事，嘿嘿。”我笑，有点自嘲地。
段宜恩微微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手机忽然开始响，我接了电话。
“在哪儿？”是金有谦。
“回家的路上。”我的话没带好脾气。这家伙放我鸽子，讨厌鬼。
“恩。那就回来吧，你家没人吧，一会我去找你。” 我现在几乎能想象金有谦在电话另一端的样子。
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地跟我说着话，电话里传来那种坐在高速行驶的车子里，打开窗子，风在穿梭的声音。
我也打开车窗，这才发现，其实段宜恩开车开得很快，风大得让我睁不开眼睛。窗外是KFC的巨大广告牌，下一个是上岛咖啡的海报，然后下一个，下一个，逐渐，我的眼睛看不清。
我闭上眼：“那好吧。让段宜恩一起吗？” 我其实早知道金有谦的答案，只是出于段宜恩在旁边，才礼貌地问一句。
“一起吧。他和你在一起？”
“恩，我在他车上。”
“他认识你家吗？”
“我带他去就行了。”
“好，那我一会到，到了给你电话，估计会比你们晚点。”
我恩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金有谦怎么了？为什么没来？”段宜恩还是目不斜视地开着车。
我还是闭着眼睛，风呼呼地在我的耳边呼啸。
“我没问，懒得问，金有谦那种人，有事也不会说出来的。”
段宜恩没有再说话，一直到我带他上我家所在的17楼。
我在疑惑，究竟金有谦和段宜恩，哪个更可怕。
“咳，段宜恩，你学什么的？”我被这种沉默压得透不过气，只好找点话说。
段宜恩淡淡瞥了我一眼，又把视线转回正前方，开车。
停顿了几秒钟，他才开口：“国际经济与贸易，和金有谦在同一所大学。”
“哦。”我随口答应一下，其实我并不关心他学什么，只是单纯的没话找话而已。
“你呢？”
“对外经贸，不过跟你们上的大学可不是一回事，嘿嘿。”我笑，有点自嘲地。
段宜恩微微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手机忽然开始响，我接了电话。
“在哪儿？”是金有谦。
“回家的路上。”我的话没带好脾气。这家伙放我鸽子，讨厌鬼。
“恩。那就回来吧，你家没人吧，一会我去找你。” 我现在几乎能想象金有谦在电话另一端的样子。
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地跟我说着话，电话里传来那种坐在高速行驶的车子里，打开窗子，风在穿梭的声音。
我也打开车窗，这才发现，其实段宜恩开车开得很快，风大得让我睁不开眼睛。窗外是KFC的巨大广告牌，下一个是上岛咖啡的海报，然后下一个，下一个，逐渐，我的眼睛看不清。
我闭上眼：“那好吧。让段宜恩一起吗？” 我其实早知道金有谦的答案，只是出于段宜恩在旁边，才礼貌地问一句。
“一起吧。他和你在一起？”
“恩，我在他车上。”
“他认识你家吗？”
“我带他去就行了。”
“好，那我一会到，到了给你电话，估计会比你们晚点。”
我恩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金有谦怎么了？为什么没来？”段宜恩还是目不斜视地开着车。
我还是闭着眼睛，风呼呼地在我的耳边呼啸。
“我没问，懒得问，金有谦那种人，有事也不会说出来的。”
段宜恩没有再说话，一直到我带他上我家所在的17楼。
家里平时没有人，爸妈也不太回来，两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另外一个家，他们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平时只有我和小时工在，小时工每天中午十二点来，给我做午饭，她也在这里吃。然后一直到下午六点，把晚饭给我做好，洗过衣服，打扫过房间，就离开。如果中午我不回来，她就一个人吃，也不必给我留饭。反正，我几乎也不吃什么的。
金有谦和我们几乎是同时到的。
我刚掏出钥匙，电梯就叮的一声停在了我们的楼层。
金有谦换了发型，短了，也全都染回了黑色，现在，他站在段宜恩旁边，两个人体形也很相似，看起来很像兄弟。
我笑，打开房门，上午10点半。我打了电话，让小时工不用来了，金有谦买了披萨赔罪。
我不饿，只有金有谦和段宜恩在餐厅有一搭没一搭地吃披萨，聊天，我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碟，忘了看什么，大概是探索之类的记录片，我爸爸的。
段宜恩没吃几口就过来我旁边，一起看碟，也不说话，看着屏幕，荧荧闪闪。
金有谦好像很饿，吃了半个多披萨。
“斑，我要重新做人了。”金有谦半真半假地坐在我旁边说。
我和段宜恩之间的距离本来还算远，忽然他插在中间，感觉有点拥挤。
我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我不习惯和人靠得太近，即使是金有谦。
“恩。”我答应一声，“你早应该。”
一个痞子当律师，也太夸张了点。
金有谦一笑：“是吗。”
“没几天就开学了，到时候来找我玩，反正也没多远。”金有谦揉揉我的头发，笑。
我瞥了一眼段宜恩，他一直都没有说话，低头喝着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冰镇可乐。
我点下头，不再说话。
平时只有我和小时工在，小时工每天中午十二点来，给我做午饭，她也在这里吃。然后一直到下午六点，把晚饭给我做好，洗过衣服，打扫过房间，就离开。如果中午我不回来，她就一个人吃，也不必给我留饭。反正，我几乎也不吃什么的。
金有谦和我们几乎是同时到的。
我刚掏出钥匙，电梯就叮的一声停在了我们的楼层。
金有谦换了发型，短了，也全都染回了黑色，现在，他站在段宜恩旁边，两个人体形也很相似，看起来很像兄弟。
我笑，打开房门，上午10点半。我打了电话，让小时工不用来了，金有谦买了披萨赔罪。
我不饿，只有金有谦和段宜恩在餐厅有一搭没一搭地吃披萨，聊天，我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碟，忘了看什么，大概是探索之类的记录片，我爸爸的。
段宜恩没吃几口就过来我旁边，一起看碟，也不说话，看着屏幕，荧荧闪闪。
金有谦好像很饿，吃了半个多披萨。
“斑，我要重新做人了。”金有谦半真半假地坐在我旁边说。
我和段宜恩之间的距离本来还算远，忽然他插在中间，感觉有点拥挤。
我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我不习惯和人靠得太近，即使是金有谦。
“恩。”我答应一声，“你早应该。”
一个痞子当律师，也太夸张了点。
金有谦一笑：“是吗。”
“没几天就开学了，到时候来找我玩，反正也没多远。”金有谦揉揉我的头发，笑。
我瞥了一眼段宜恩，他一直都没有说话，低头喝着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冰镇可乐。
我点下头，不再说话。
第三章
后来，我们的后来，后来本身就是个很烂俗的词。
大学不就是那么回事，吃饭睡觉打豆豆，呵呵，不打豆豆就去听听课，临考试通宵一下，全部及格，万岁。
和金有谦见面也不怎么频繁，只有周末回家的时候，和他见个面，我家在A座17B，他家在A座17D。
没怎么再见段宜恩。
就在我快要忘记这个曾经和我一起荒唐过的人的时候，他又出现在了我没有防备的时候。
05年冬天，12月份，北京是持续的阴天，不下雪，一个阴沉沉的季节。
我一个人推着购物车，在家乐福买东西。周末的时候人太多。
我冬天基本上是不住宿的，反正离学校也没多远，爸妈去了上海，一个出差，一个索性把公司搬到那里。我猜那个家他们都不喜欢。
我一个人，还在重感冒，头晕脑胀地往车里扔东西。
“斑斑。”
听见有人叫我，我回头，就看见他。
超市里空调温度很高，所以看见他脱下围巾和外套，搭在胳膊上。
“段宜恩？”我有点惊讶。
“嗯”
他接过我手里的车。可能是看出了我的虚弱，所以右手扶着我向前走。
“怎么回事，怎么生病到这么严重。”漫不经心开口，眼睛在超市货架上扫着。
“小毛病，我一到冬天就会习惯性感冒。”我回答，声音的鼻音还很重。
“买齐了么，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想接过车，自己走，却被他拦下。
段宜恩看了我一眼：“不用想太多，只是朋友想帮个忙。”
我不知道哪儿来一股气，可能是生病了没人照顾，可能是浑浑噩噩过日子让我很不满，总之我说话的语气很冲：“我怎么想太多了？！”
声音在段宜恩的目光里渐渐弱下去。
段宜恩的眼睛很黑很黑。我一看见，就有点害怕。我闭嘴，跟在他身后走。
第二次坐他的车，暖气温度开的很高，我甚至觉得有点热了。摇下一点玻璃，想透透气。
“你的是自动的了。”我笑，那几年前的话揶揄他。
段宜恩也微微一笑：“是，这次是我自己的车了。”
“你现在在干嘛？”我算了算时间，他都应该已经毕业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六年没见。
“开公司，做进出口。你呢？”
“读研啊。但是我还在念书，6月份毕业。要是顺利的话还能提前一点。”
“还在学校住吗？”
“不了，其实毕业以后，基本就在家里住，反正离学校不远，也很方便。”
“恩。”他答应一声，然后我们之间又开始了习惯性沉默。
他还记得我的地址。
帮我把几个大塑料袋拿进房间，我留他喝点水。家具基本上都换了，之前又重新装修过一次。色调沉重，是我要求的。沉重的颜色，让我有安全感。
“没怎么见你。”段宜恩喝着白开水，淡淡说。
“是。金有谦还经常和你联络吗？”我的手握住茶杯，水的热度把我的手烫得有点疼。我能感觉到，我在紧张。 紧张什么？ 五颜六色的头发都已经不见，他的头发纯黑，他对我说，他要重新做人。
“恩。我们还是经常在一起。前几天他还说他想自立门户，出来开个律师事务所。应该已经在筹备了。”
“哦。”我点头，心里有点失望，金有谦并没有告诉我这些，但是，他却和段宜恩说了。
金有谦掏出烟来，看我一眼：“介意么？”
没等我回答他又笑：“你抽烟还是我教的呢。”
我摇头，笑：“没关系。” 段宜恩的烟是红双喜，有点薄荷味，有点甜味。
我笑：“你为什么喜欢抽烟？当年还是有谦让我和你一起抽。”
他笑：“因为吸烟可以缩短人的寿命，而我想死得早一点。”
我看着他在烟雾里的笑，半真半假。
“那干嘛拉上我？” 他抬起眼，黑色的眼睛看着我，像是看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
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后来，是的，就是这个烂俗的词，我和段宜恩变得渐渐频繁见面，甚至，他开始在我家过夜。
而这一切，金有谦都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很奇特。我和段宜恩，是的，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背叛金有谦，这种感觉，似乎应该叫做出轨，我们两个人，一起出轨。
在段宜恩怀里的时候，我偶尔会想到他，然后，闭上眼睛，想起他叫我名字的样子，他在叫我，斑斑。
他的眼睛，那样墨一样的黑。
后来，我们的后来，后来本身就是个很烂俗的词。
大学不就是那么回事，吃饭睡觉打豆豆，呵呵，不打豆豆就去听听课，临考试通宵一下，全部及格，万岁。
和金有谦见面也不怎么频繁，只有周末回家的时候，和他见个面，我家在A座17B，他家在A座17D。
没怎么再见段宜恩。
就在我快要忘记这个曾经和我一起荒唐过的人的时候，他又出现在了我没有防备的时候。
05年冬天，12月份，北京是持续的阴天，不下雪，一个阴沉沉的季节。
我一个人推着购物车，在家乐福买东西。周末的时候人太多。
我冬天基本上是不住宿的，反正离学校也没多远，爸妈去了上海，一个出差，一个索性把公司搬到那里。我猜那个家他们都不喜欢。
我一个人，还在重感冒，头晕脑胀地往车里扔东西。
“斑斑。”
听见有人叫我，我回头，就看见他。
超市里空调温度很高，所以看见他脱下围巾和外套，搭在胳膊上。
“段宜恩？”我有点惊讶。
“嗯”
他接过我手里的车。可能是看出了我的虚弱，所以右手扶着我向前走。
“怎么回事，怎么生病到这么严重。”漫不经心开口，眼睛在超市货架上扫着。
“小毛病，我一到冬天就会习惯性感冒。”我回答，声音的鼻音还很重。
“买齐了么，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想接过车，自己走，却被他拦下。
段宜恩看了我一眼：“不用想太多，只是朋友想帮个忙。”
我不知道哪儿来一股气，可能是生病了没人照顾，可能是浑浑噩噩过日子让我很不满，总之我说话的语气很冲：“我怎么想太多了？！”
声音在段宜恩的目光里渐渐弱下去。
段宜恩的眼睛很黑很黑。我一看见，就有点害怕。我闭嘴，跟在他身后走。
第二次坐他的车，暖气温度开的很高，我甚至觉得有点热了。摇下一点玻璃，想透透气。
“你的是自动的了。”我笑，那几年前的话揶揄他。
段宜恩也微微一笑：“是，这次是我自己的车了。”
“你现在在干嘛？”我算了算时间，他都应该已经毕业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六年没见。
“开公司，做进出口。你呢？”
“读研啊。但是我还在念书，6月份毕业。要是顺利的话还能提前一点。”
“还在学校住吗？”
“不了，其实毕业以后，基本就在家里住，反正离学校不远，也很方便。”
“恩。”他答应一声，然后我们之间又开始了习惯性沉默。
他还记得我的地址。
帮我把几个大塑料袋拿进房间，我留他喝点水。家具基本上都换了，之前又重新装修过一次。色调沉重，是我要求的。沉重的颜色，让我有安全感。
“没怎么见你。”段宜恩喝着白开水，淡淡说。
“是。金有谦还经常和你联络吗？”我的手握住茶杯，水的热度把我的手烫得有点疼。我能感觉到，我在紧张。 紧张什么？ 五颜六色的头发都已经不见，他的头发纯黑，他对我说，他要重新做人。
“恩。我们还是经常在一起。前几天他还说他想自立门户，出来开个律师事务所。应该已经在筹备了。”
“哦。”我点头，心里有点失望，金有谦并没有告诉我这些，但是，他却和段宜恩说了。
金有谦掏出烟来，看我一眼：“介意么？”
没等我回答他又笑：“你抽烟还是我教的呢。”
我摇头，笑：“没关系。” 段宜恩的烟是红双喜，有点薄荷味，有点甜味。
我笑：“你为什么喜欢抽烟？当年还是有谦让我和你一起抽。”
他笑：“因为吸烟可以缩短人的寿命，而我想死得早一点。”
我看着他在烟雾里的笑，半真半假。
“那干嘛拉上我？” 他抬起眼，黑色的眼睛看着我，像是看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
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后来，是的，就是这个烂俗的词，我和段宜恩变得渐渐频繁见面，甚至，他开始在我家过夜。
而这一切，金有谦都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很奇特。我和段宜恩，是的，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背叛金有谦，这种感觉，似乎应该叫做出轨，我们两个人，一起出轨。
在段宜恩怀里的时候，我偶尔会想到他，然后，闭上眼睛，想起他叫我名字的样子，他在叫我，斑斑。
他的眼睛，那样墨一样的黑。
第四章
金有谦的事务所成立的时候，我和段宜恩都到场了。
段宜恩坐在金有谦旁边，很显眼的位置，而我，只是坐在一个角落里，安静地坐着，没有注意到我，会场很喧哗。
我还不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人，我的生活圈子也很单纯，看着这些在他们的圈子里穿梭来往的红男绿女，我感到，我是不属于这里的。
段宜恩先看到我。
其实，他知道金有谦并没有邀请我，所以，他自己也故意没有告诉我。
但只要我想知道关于金有谦的事，我总是有办法知道的。
段宜恩有点迟疑，他好象希望我离开，又希望我留下。
然后金有谦也看见了我。
那一刻，我的心很冷，比外面一月的天气还冷。
我看见，金有谦冷漠地看着我，他用唇语对我说：斑斑。
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回去的时候，金有谦已经在了，我没有吃惊金有谦为什么会有我公寓的钥匙。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金有谦不是我所知道的金有谦，他比我所认识的那个人要更加深沉，更加陌生。
他已经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个人了，那个人，已经离开我了。
“有事？”我脱下外套，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坐在沙发上，金有谦的旁边。
金有谦在喝咖啡，他很习惯我家东西的位置，这里，也算是他的半个地盘。
“你和段宜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概两个月以前。”
“进展还真快。”金有谦的嘴角讽刺地一扬，不怎么善良的眼睛挑挑看着我“你是下面那个吧，看你那样子也不像上面的。”
我沉默，我想，金有谦是在嘲讽我。
“段宜恩已经都告诉我了。”金有谦又喝了一口咖啡，是他最喜欢的摩卡，我知道他喜欢，所以在家里总准备最新鲜的咖啡豆。 我的心疼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的隐私会被当成他们之间的谈资。
“段宜恩说什么了？”
“他说你是他见过最不要脸的男人。”金有谦笑，“哦，对了，你恐怕都不能算是一个男人。”
我的头有一点晕，我想也许是我的感冒还没好，我沉默，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会以为他喜欢你吧。”他靠在沙发上，找个舒服的位置，打开电视，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换。
换的速度很快，快得还没看那个频道演的是什么，就被换掉。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的。”
其实，我的心里明白得很，他和金有谦，他们两个，都不喜欢我的，是的，都不喜欢我。
金有谦挑眉，眼神里带了点轻蔑：“那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重复着他的话，我笑，我的头靠在玻璃窗上，玻璃冰冷冰冷，我觉得好受一点。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金有谦啊金有谦，你太爱你自己，你不会明白的。
我笑着看他：“不告诉你。”
金有谦的脸色依旧冷的可以。
“不为我的幽默所动啊。”
“哼，真是冷得够戗的幽默。”
我耸耸肩，反而轻在起来。如果爱得多的人会更痛苦，那么就不要让你爱的人知道你爱得比较多，那样，你的爱，就不会成为他手中的鞭子。
我不会告诉我爱的人，我爱了那么那么多。金有谦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脸，微微皱眉：“你在发烧？”
我微微一笑，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再绝情，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我送你去医院。”金有谦抱起我。
我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笑。
金俊秀，你爱别人，永远不可能比爱你自己多。所以，你赢不了我的。
我醒过来的时候，段宜恩在我旁边。
“他骗你的。”段宜恩坐在床边，给我削苹果。
他的动作有点笨拙，苹果削得七零八落。
“我知道。”我笑，“金有谦把什么话都跟你说。” 连他利用你都要和你说。我在心里加了一句。
段宜恩看了我一眼，深深的。
“好好休息，已经转成急性肺炎了。” 放下苹果，转身，拿起外套。
“我走了，有空会来看你的。” 我点头。 段宜恩转身得太快，没有看见，我看着苹果，淡淡地笑，这场病其实我是故意的。 然后，这场故意证明了一件事，没有人在乎我。
因为直到我出院，都没有人来看过我。
金有谦的事务所成立的时候，我和段宜恩都到场了。
段宜恩坐在金有谦旁边，很显眼的位置，而我，只是坐在一个角落里，安静地坐着，没有注意到我，会场很喧哗。
我还不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人，我的生活圈子也很单纯，看着这些在他们的圈子里穿梭来往的红男绿女，我感到，我是不属于这里的。
段宜恩先看到我。
其实，他知道金有谦并没有邀请我，所以，他自己也故意没有告诉我。
但只要我想知道关于金有谦的事，我总是有办法知道的。
段宜恩有点迟疑，他好象希望我离开，又希望我留下。
然后金有谦也看见了我。
那一刻，我的心很冷，比外面一月的天气还冷。
我看见，金有谦冷漠地看着我，他用唇语对我说：斑斑。
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回去的时候，金有谦已经在了，我没有吃惊金有谦为什么会有我公寓的钥匙。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金有谦不是我所知道的金有谦，他比我所认识的那个人要更加深沉，更加陌生。
他已经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个人了，那个人，已经离开我了。
“有事？”我脱下外套，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坐在沙发上，金有谦的旁边。
金有谦在喝咖啡，他很习惯我家东西的位置，这里，也算是他的半个地盘。
“你和段宜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概两个月以前。”
“进展还真快。”金有谦的嘴角讽刺地一扬，不怎么善良的眼睛挑挑看着我“你是下面那个吧，看你那样子也不像上面的。”
我沉默，我想，金有谦是在嘲讽我。
“段宜恩已经都告诉我了。”金有谦又喝了一口咖啡，是他最喜欢的摩卡，我知道他喜欢，所以在家里总准备最新鲜的咖啡豆。 我的心疼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的隐私会被当成他们之间的谈资。
“段宜恩说什么了？”
“他说你是他见过最不要脸的男人。”金有谦笑，“哦，对了，你恐怕都不能算是一个男人。”
我的头有一点晕，我想也许是我的感冒还没好，我沉默，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会以为他喜欢你吧。”他靠在沙发上，找个舒服的位置，打开电视，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换。
换的速度很快，快得还没看那个频道演的是什么，就被换掉。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的。”
其实，我的心里明白得很，他和金有谦，他们两个，都不喜欢我的，是的，都不喜欢我。
金有谦挑眉，眼神里带了点轻蔑：“那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重复着他的话，我笑，我的头靠在玻璃窗上，玻璃冰冷冰冷，我觉得好受一点。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金有谦啊金有谦，你太爱你自己，你不会明白的。
我笑着看他：“不告诉你。”
金有谦的脸色依旧冷的可以。
“不为我的幽默所动啊。”
“哼，真是冷得够戗的幽默。”
我耸耸肩，反而轻在起来。如果爱得多的人会更痛苦，那么就不要让你爱的人知道你爱得比较多，那样，你的爱，就不会成为他手中的鞭子。
我不会告诉我爱的人，我爱了那么那么多。金有谦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脸，微微皱眉：“你在发烧？”
我微微一笑，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再绝情，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我送你去医院。”金有谦抱起我。
我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笑。
金俊秀，你爱别人，永远不可能比爱你自己多。所以，你赢不了我的。
我醒过来的时候，段宜恩在我旁边。
“他骗你的。”段宜恩坐在床边，给我削苹果。
他的动作有点笨拙，苹果削得七零八落。
“我知道。”我笑，“金有谦把什么话都跟你说。” 连他利用你都要和你说。我在心里加了一句。
段宜恩看了我一眼，深深的。
“好好休息，已经转成急性肺炎了。” 放下苹果，转身，拿起外套。
“我走了，有空会来看你的。” 我点头。 段宜恩转身得太快，没有看见，我看着苹果，淡淡地笑，这场病其实我是故意的。 然后，这场故意证明了一件事，没有人在乎我。
因为直到我出院，都没有人来看过我。
第五章
回到公寓，房间里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大病初愈，体力很差，但我还是一点一点开始打扫。
门铃在响，我开门，是段宜恩。
“在打扫。”
“恩。”我点头，继续我的工作。
段宜恩看着我，并没有插手。
我的声音有点涩涩的，大概是太久没有讲话的关系，这些天，我没有和人讲过一句话：“离金有谦远一点。”
段宜恩点燃一支烟：“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他。”我没有说话。
段宜恩从身后抱住我：“我真嫉妒他。”
我笑：“如果，你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人，我也会为你那么做的。”
“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段宜恩的唇贴在我的耳边。
“你不也是一样吗？”我笑，“我们谁也不爱谁。”
“你想阻止我们吗？”
“我不是在阻止，只是希望你离金有谦远一点，他斗不过你的，只要你想要他，他会什么都不顾地和你在一起的，更何况，我也什么都阻止不了。”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不想你们两个人都毁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两个会毁了？”
“因为你们两个人本身就都是毁灭性人格。”
“但也许，我们两个其实会活得很快乐。” 我笑：“这是生活，不是言情小说。也许你们会得到短暂的快乐，但是，你们会变得不幸的。”
你们会变得不幸的，说完，我打了个冷战，这句话可怕得像咒语一样。
我转身，看着段宜恩的眼“你知道什么是生活吗？房贷，公基金，保险，银行帐单，柴米油盐酱醋茶，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生活背景，你的工作，你的孩子，你的家庭计划。这才叫生活。”
段宜恩笑，眼睛冷冷的：“惟独没有爱情？”
“有。”我微微扯动嘴角，“但是没有一辈子的。”
“如果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呢？“
我看着他：“如果那样，金有谦有一天，会不快乐。”
我笑，我猜我笑得很好看，因为段宜恩变了眼神，他想抱我。
“我不会让金有谦不快乐的。”
在他进入我的时候，我对他说。
金有谦这些天一直在生我的气，不肯见我。我还是厚着脸皮，按响了他家的门铃，良久，里面都没有回应。
我用力用手拍着房门，朝里面大喊：“出来，金有谦，我知道你在里面。”
又过了很久，金有谦才从里面打开门。 我走到里面，一个女人慌忙穿着衣服。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避开眼，直到那个女人匆匆离开。
“斑斑，你到底什么事？”金有谦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刚才调情用的音乐还没有完，唱片的声音充斥在房间里。
“我想让你离段宜恩远一点。”我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金有谦冷笑：“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是他什么人？”
我笑，甚至没有觉得一点难堪：“什么都不是。不过，金有谦，我是为你好。”
我太清楚金有谦，他的性格太激烈，什么都可以不顾，如果和段宜恩在一起，也许有一天，段宜恩可以全身而退，而金有谦，只能是万劫不复。
段宜恩不是金有谦能要得起的人。
金有谦，他还不懂，在生活面前，没有人是强者。
以前读书的时候，金有谦和我都是骑脚踏车，他笑话我骑那种特别土的公主车，自己骑着没有后坐的赛车，骑得飞快，从来不会等我。
但是我从来不会担心，因为他的车没有后坐，所以，不会有女生坐上去。
但是有一天，我发现他安了一个座位，每天都载着我们班的班长上下学。于是，我就把那辆车砸了。
班长是个心思单纯，眉眼清澈的女生，随便骗骗就会上当的那种，我骗她说，是因为喜欢她的男生看不惯金有谦才会这么做的。
班长哭得梨花带雨，跑去找我说的男生理论，我早就和那个人串通好了，当然不会穿帮，其实，我只是把别人想做的事情付诸行动了而已，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帮助”的。于是，班长再也不坐金有谦的车，她和那个“帮助”我的人成了一对。
金有谦从此也再没有交过女朋友，从小到大，我不知道破坏过多少金有谦的感情。金有谦是双性恋，喜欢男生也喜欢女生。
每一次，他都太认真，可是，金有谦，不可以太认真的，因为没有人和你一样认真的。爱情算什么？可以持续多久？一个月，一年，五年，七年，
总有一天，一切都会过去的。
回到公寓，房间里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大病初愈，体力很差，但我还是一点一点开始打扫。
门铃在响，我开门，是段宜恩。
“在打扫。”
“恩。”我点头，继续我的工作。
段宜恩看着我，并没有插手。
我的声音有点涩涩的，大概是太久没有讲话的关系，这些天，我没有和人讲过一句话：“离金有谦远一点。”
段宜恩点燃一支烟：“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他。”我没有说话。
段宜恩从身后抱住我：“我真嫉妒他。”
我笑：“如果，你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人，我也会为你那么做的。”
“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段宜恩的唇贴在我的耳边。
“你不也是一样吗？”我笑，“我们谁也不爱谁。”
“你想阻止我们吗？”
“我不是在阻止，只是希望你离金有谦远一点，他斗不过你的，只要你想要他，他会什么都不顾地和你在一起的，更何况，我也什么都阻止不了。”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不想你们两个人都毁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两个会毁了？”
“因为你们两个人本身就都是毁灭性人格。”
“但也许，我们两个其实会活得很快乐。” 我笑：“这是生活，不是言情小说。也许你们会得到短暂的快乐，但是，你们会变得不幸的。”
你们会变得不幸的，说完，我打了个冷战，这句话可怕得像咒语一样。
我转身，看着段宜恩的眼“你知道什么是生活吗？房贷，公基金，保险，银行帐单，柴米油盐酱醋茶，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生活背景，你的工作，你的孩子，你的家庭计划。这才叫生活。”
段宜恩笑，眼睛冷冷的：“惟独没有爱情？”
“有。”我微微扯动嘴角，“但是没有一辈子的。”
“如果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呢？“
我看着他：“如果那样，金有谦有一天，会不快乐。”
我笑，我猜我笑得很好看，因为段宜恩变了眼神，他想抱我。
“我不会让金有谦不快乐的。”
在他进入我的时候，我对他说。
金有谦这些天一直在生我的气，不肯见我。我还是厚着脸皮，按响了他家的门铃，良久，里面都没有回应。
我用力用手拍着房门，朝里面大喊：“出来，金有谦，我知道你在里面。”
又过了很久，金有谦才从里面打开门。 我走到里面，一个女人慌忙穿着衣服。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避开眼，直到那个女人匆匆离开。
“斑斑，你到底什么事？”金有谦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刚才调情用的音乐还没有完，唱片的声音充斥在房间里。
“我想让你离段宜恩远一点。”我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金有谦冷笑：“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是他什么人？”
我笑，甚至没有觉得一点难堪：“什么都不是。不过，金有谦，我是为你好。”
我太清楚金有谦，他的性格太激烈，什么都可以不顾，如果和段宜恩在一起，也许有一天，段宜恩可以全身而退，而金有谦，只能是万劫不复。
段宜恩不是金有谦能要得起的人。
金有谦，他还不懂，在生活面前，没有人是强者。
以前读书的时候，金有谦和我都是骑脚踏车，他笑话我骑那种特别土的公主车，自己骑着没有后坐的赛车，骑得飞快，从来不会等我。
但是我从来不会担心，因为他的车没有后坐，所以，不会有女生坐上去。
但是有一天，我发现他安了一个座位，每天都载着我们班的班长上下学。于是，我就把那辆车砸了。
班长是个心思单纯，眉眼清澈的女生，随便骗骗就会上当的那种，我骗她说，是因为喜欢她的男生看不惯金有谦才会这么做的。
班长哭得梨花带雨，跑去找我说的男生理论，我早就和那个人串通好了，当然不会穿帮，其实，我只是把别人想做的事情付诸行动了而已，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帮助”的。于是，班长再也不坐金有谦的车，她和那个“帮助”我的人成了一对。
金有谦从此也再没有交过女朋友，从小到大，我不知道破坏过多少金有谦的感情。金有谦是双性恋，喜欢男生也喜欢女生。
每一次，他都太认真，可是，金有谦，不可以太认真的，因为没有人和你一样认真的。爱情算什么？可以持续多久？一个月，一年，五年，七年，
总有一天，一切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