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161203┃原创』山海经【勋鹿】
雪城是什么样的?不对，应该说，雪城，该是什么样的?
鹿晗说应该是大雪弥漫的，不然岂不枉称了雪城这两个字。
张艺兴听到这番言论笑了起来，他说他在雪城待了一辈子，往后还有好几辈子要待在那座城，于他这样的人而言，雪城，是阳光明媚的，和雪，冷，这些字眼丝毫沾不上半点的关系，即使是在他最想逃离雪城的年岁里他也会说那座城是温暖的，像午后慵懒的阳光，抑或某个人宽大的怀抱。
当年他第一次问吴亦凡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人眯起眼睛很认真的思考了很久。
最终也没能给他一个答案。
他说，“宝宝，雪城就是雪城，它没有别的模样，只有雪城的模样。”
像一句没意义的废话，他嗤之以鼻，仰头看着已经落叶了的梧桐树。
很久之后再细品那人漫不经心的这个回答竟也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雪城就是雪城，怎么又会有别的样子?那里留下了那人一生鲁莽又可笑的爱，那是属于雪城的雪城，那也是独一无二的模样。
鹿晗讲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看着吴世勋，很久没再说话。
那人也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眼神纯粹，像是未打磨的宝石。
“你喜欢悲伤的结局还是美好的结局？”
那人托着脑袋当真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在你眼里什么是悲伤，什么又是美好？”
聪明的反问，把这样麻烦的问题重新丢给了鹿晗。
那人低着头轻笑，手里的杯子被转了个圈儿。
“你丫倒是聪明，把这话茬子又扔给了我。”
他抬头，轻抿了一口茶，浅浅的茶香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我们总是一厢情愿的给别人的故事下定义，这是个悲伤的结局，或者这是个美好的结局。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当事人的感受呢？你嘴里的悲伤也许就是别人心里的美满。”
他说完得意的看了眼吴世勋，对方翻了个白眼，照他这样的说法这世上的故事倒是都没法儿评判了。
“那他们对结局满意吗？”
那人笑了，“我又不是当事人，怎么会知道。”
这故事也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吴世勋不再说话，抱着手里的青花瓷杯子出了神。
“后来张艺兴见到他嘴里的挚爱了吗？”
鹿晗摇头，又点头，“照那人自己的话说，他一直都在挚爱的身边，从未离开，何谈重逢。”
到了和吴亦凡约定的三十天期限时，刚好是个雨天。
瓢泼的大雨让张艺兴想起了那天撑着黑伞，身穿白衫的男人。
一样大的雨，同样的，带了不知名的绝望。
张艺兴站在窗边看了很久外面的雨，终于转过身收拾了自己本就没多少的行李，开门，离开了那栋白色的房子。
鹿晗说应该是大雪弥漫的，不然岂不枉称了雪城这两个字。
张艺兴听到这番言论笑了起来，他说他在雪城待了一辈子，往后还有好几辈子要待在那座城，于他这样的人而言，雪城，是阳光明媚的，和雪，冷，这些字眼丝毫沾不上半点的关系，即使是在他最想逃离雪城的年岁里他也会说那座城是温暖的，像午后慵懒的阳光，抑或某个人宽大的怀抱。
当年他第一次问吴亦凡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人眯起眼睛很认真的思考了很久。
最终也没能给他一个答案。
他说，“宝宝，雪城就是雪城，它没有别的模样，只有雪城的模样。”
像一句没意义的废话，他嗤之以鼻，仰头看着已经落叶了的梧桐树。
很久之后再细品那人漫不经心的这个回答竟也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雪城就是雪城，怎么又会有别的样子?那里留下了那人一生鲁莽又可笑的爱，那是属于雪城的雪城，那也是独一无二的模样。
鹿晗讲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看着吴世勋，很久没再说话。
那人也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眼神纯粹，像是未打磨的宝石。
“你喜欢悲伤的结局还是美好的结局？”
那人托着脑袋当真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在你眼里什么是悲伤，什么又是美好？”
聪明的反问，把这样麻烦的问题重新丢给了鹿晗。
那人低着头轻笑，手里的杯子被转了个圈儿。
“你丫倒是聪明，把这话茬子又扔给了我。”
他抬头，轻抿了一口茶，浅浅的茶香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我们总是一厢情愿的给别人的故事下定义，这是个悲伤的结局，或者这是个美好的结局。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当事人的感受呢？你嘴里的悲伤也许就是别人心里的美满。”
他说完得意的看了眼吴世勋，对方翻了个白眼，照他这样的说法这世上的故事倒是都没法儿评判了。
“那他们对结局满意吗？”
那人笑了，“我又不是当事人，怎么会知道。”
这故事也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吴世勋不再说话，抱着手里的青花瓷杯子出了神。
“后来张艺兴见到他嘴里的挚爱了吗？”
鹿晗摇头，又点头，“照那人自己的话说，他一直都在挚爱的身边，从未离开，何谈重逢。”
到了和吴亦凡约定的三十天期限时，刚好是个雨天。
瓢泼的大雨让张艺兴想起了那天撑着黑伞，身穿白衫的男人。
一样大的雨，同样的，带了不知名的绝望。
张艺兴站在窗边看了很久外面的雨，终于转过身收拾了自己本就没多少的行李，开门，离开了那栋白色的房子。
吴亦凡说，他这一生只对两个人屈服过，一个是鹿晗，另一个，就是张艺兴。
这话传到鹿晗耳朵里的时候那人果然爆了粗口，冷笑着说，对我屈服不还是为了张艺兴，所以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这个问题吴亦凡还真的很认真的想过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
要是非要说区别的话，他想，大概是后者是能被知道的，而前者是永藏于心的。
走出那栋房子很远，张艺兴才看见了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依旧是黑色的伞，白色的毛衫，还有让人过目不忘的眉眼。
那人看着张艺兴，等着他先开口。
张艺兴反倒不急，任凭着大雨把他淋个透彻，也只是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像是要把他看出洞来。
到底是鹿晗的急性子先认了输，走过去把伞撑在了那人的头顶，说:“你找我可是要我帮你找那个金发女人?”
他自然知道张艺兴不是为了这种事情找他，可还是忍不住想听听他的回答。
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终于回过了神。
“你先说帮不帮我。”
“不帮。”鹿晗回答的也快，几乎是没过大脑的就给出了答案。
“不管你接下来的请求是什么我都不会帮。”
他撩起嘴角看那人，眼底倒映出了那人渐渐扭曲的五官。
“你总要给我个原因。”他克制着，拳头攥的很紧。
“我不说你也知道原因吧？”他看着张艺兴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他能想象到的情绪，可都没有。
里面有的只是沉默。
“我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是不后悔的，至少当时是不后悔的。”
“有什么用？”
是啊，又有什么用呢？终究不还是后悔了。
他被问住了，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
鹿晗弯起嘴角笑的眼角生花，“我是个生意人，你没什么能跟我交换的我自然是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张艺兴抬眼看着他，嘴张开又闭上，眉头也皱在了一起。
“我拿这条命换行不行？”
鹿晗稍有兴致的看着他，笑容渐渐变得讽刺。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身上唯一能跟我交换的东西已经没了，这条命就是给我也是个不值钱的东西。”
张艺兴听到他的话半天没了反应，很久才后知后觉的笑了起来。
你看，他说我的命不值钱呢，这世上也就你这个傻子拿我的命当宝似得护着。
雨渐渐停了，鹿晗收起了伞笑笑转身离开了。
张艺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给他换了什么!”
他大声的喊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被这个举动给吓到了。
鹿晗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这个问题是不能回答的，遵守约定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鹿晗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很刺眼，他想着雪城的确是很多年没见过光了，也是时候该好好晒晒了。
身后的张艺兴渐渐没了声响，他忽然很想哭，并不是因为鹿晗不愿意帮他，而是于他，连知道那人做了什么的能力都没有。
左手慢慢的被人握住，温柔又小心翼翼。
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谁，本来已经强压下去的眼泪又重新涌到了眼眶。
那人一用力把他拽进了他的怀抱，贴的那样近，他都能听到他剧烈的喘息声和心跳。
“宝宝，你不要后悔已经做过的事情，你做出的都是最善良的决定，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利用了你善良的人。”
没有责备和愤怒，只是像平时一样淡淡的，带着温度的语调，说着这样偏袒的话，却又意外的理直气壮。
拳头渐渐的收紧，他闭上眼睛，把眼泪强压了回去。
“善良?吴亦凡，如果善良给我的是这样的结果我宁可我是狠毒的。”
他推开了那人小心翼翼的拥抱，狠狠的，拉长了他们之间本来紧贴着的距离。
他看着他，泛红的眼眶里面带上了怨恨。
“吴亦凡，你真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虎哥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吴亦凡看着对面被雨水淋的湿透了的人，心里在思考的竟不是这样难堪的局面，而是在想他的宝宝生病了可不好了。
这样的想法在触碰到那人眼睛都一瞬间全部都荡然无存了。
他想过张艺兴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只是千万种的念头里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个眼神那样的令他无措。
那样的狠毒和怨恨，好像他真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他自嘲的笑了，这就是他爱了那么久的人吗？
他那么爱他，他那么怨恨他。
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
“我也没有撒谎。”
他曾说过永远都不会骗他，他是真的不会骗他，只是有些事情是可以选择说或不说的。
张艺兴笑了起来，那并不是一个开心的笑容，那是讽刺的，甚至悲凉的。
“你倒真没骗我，吴亦凡，可你tm为什么不说是老鼠把虎哥杀了?!”
他气的颤抖，只要一想到他的付出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就失望到几近窒息。
“虎哥死了之后我去了抛尸场，本想着怎么着我也要给我兄弟一个葬礼，可我tm看的的是什么?虎哥手上的红绸带为什么没了?!”
他大声的嘶吼着，把满肚子莫名其妙的怒火发泄到了眼前这个人身上，他很清楚的知道并不怪他，可总要有个缺口让这些冲撞的情绪发泄出来，而人往往就是这样的自私，总会选择一个明知道会原谅你的对象来发泄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尽管这些情绪是荒谬甚至可笑的。
这话传到鹿晗耳朵里的时候那人果然爆了粗口，冷笑着说，对我屈服不还是为了张艺兴，所以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这个问题吴亦凡还真的很认真的想过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
要是非要说区别的话，他想，大概是后者是能被知道的，而前者是永藏于心的。
走出那栋房子很远，张艺兴才看见了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依旧是黑色的伞，白色的毛衫，还有让人过目不忘的眉眼。
那人看着张艺兴，等着他先开口。
张艺兴反倒不急，任凭着大雨把他淋个透彻，也只是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像是要把他看出洞来。
到底是鹿晗的急性子先认了输，走过去把伞撑在了那人的头顶，说:“你找我可是要我帮你找那个金发女人?”
他自然知道张艺兴不是为了这种事情找他，可还是忍不住想听听他的回答。
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终于回过了神。
“你先说帮不帮我。”
“不帮。”鹿晗回答的也快，几乎是没过大脑的就给出了答案。
“不管你接下来的请求是什么我都不会帮。”
他撩起嘴角看那人，眼底倒映出了那人渐渐扭曲的五官。
“你总要给我个原因。”他克制着，拳头攥的很紧。
“我不说你也知道原因吧？”他看着张艺兴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他能想象到的情绪，可都没有。
里面有的只是沉默。
“我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是不后悔的，至少当时是不后悔的。”
“有什么用？”
是啊，又有什么用呢？终究不还是后悔了。
他被问住了，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
鹿晗弯起嘴角笑的眼角生花，“我是个生意人，你没什么能跟我交换的我自然是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张艺兴抬眼看着他，嘴张开又闭上，眉头也皱在了一起。
“我拿这条命换行不行？”
鹿晗稍有兴致的看着他，笑容渐渐变得讽刺。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身上唯一能跟我交换的东西已经没了，这条命就是给我也是个不值钱的东西。”
张艺兴听到他的话半天没了反应，很久才后知后觉的笑了起来。
你看，他说我的命不值钱呢，这世上也就你这个傻子拿我的命当宝似得护着。
雨渐渐停了，鹿晗收起了伞笑笑转身离开了。
张艺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给他换了什么!”
他大声的喊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被这个举动给吓到了。
鹿晗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这个问题是不能回答的，遵守约定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鹿晗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很刺眼，他想着雪城的确是很多年没见过光了，也是时候该好好晒晒了。
身后的张艺兴渐渐没了声响，他忽然很想哭，并不是因为鹿晗不愿意帮他，而是于他，连知道那人做了什么的能力都没有。
左手慢慢的被人握住，温柔又小心翼翼。
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谁，本来已经强压下去的眼泪又重新涌到了眼眶。
那人一用力把他拽进了他的怀抱，贴的那样近，他都能听到他剧烈的喘息声和心跳。
“宝宝，你不要后悔已经做过的事情，你做出的都是最善良的决定，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利用了你善良的人。”
没有责备和愤怒，只是像平时一样淡淡的，带着温度的语调，说着这样偏袒的话，却又意外的理直气壮。
拳头渐渐的收紧，他闭上眼睛，把眼泪强压了回去。
“善良?吴亦凡，如果善良给我的是这样的结果我宁可我是狠毒的。”
他推开了那人小心翼翼的拥抱，狠狠的，拉长了他们之间本来紧贴着的距离。
他看着他，泛红的眼眶里面带上了怨恨。
“吴亦凡，你真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虎哥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吴亦凡看着对面被雨水淋的湿透了的人，心里在思考的竟不是这样难堪的局面，而是在想他的宝宝生病了可不好了。
这样的想法在触碰到那人眼睛都一瞬间全部都荡然无存了。
他想过张艺兴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只是千万种的念头里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个眼神那样的令他无措。
那样的狠毒和怨恨，好像他真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他自嘲的笑了，这就是他爱了那么久的人吗？
他那么爱他，他那么怨恨他。
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
“我也没有撒谎。”
他曾说过永远都不会骗他，他是真的不会骗他，只是有些事情是可以选择说或不说的。
张艺兴笑了起来，那并不是一个开心的笑容，那是讽刺的，甚至悲凉的。
“你倒真没骗我，吴亦凡，可你tm为什么不说是老鼠把虎哥杀了?!”
他气的颤抖，只要一想到他的付出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就失望到几近窒息。
“虎哥死了之后我去了抛尸场，本想着怎么着我也要给我兄弟一个葬礼，可我tm看的的是什么?虎哥手上的红绸带为什么没了?!”
他大声的嘶吼着，把满肚子莫名其妙的怒火发泄到了眼前这个人身上，他很清楚的知道并不怪他，可总要有个缺口让这些冲撞的情绪发泄出来，而人往往就是这样的自私，总会选择一个明知道会原谅你的对象来发泄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尽管这些情绪是荒谬甚至可笑的。
他擦了一把已经滑落到睫毛的雨水，像个固执的小孩儿，拼命的，向他吼叫着自己的不满。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豁出命保护的人就tm是这么回报我的!”
眼泪冲出了眼眶，他不难过，只是觉得很累，既因为他这些日子做过的事情，也为了眼前的这个人。
吴亦凡走进了一步，微微的低头，缩短了他们之间相差的9厘米，伸手把贴在他脸上的发丝拂到了一边。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情，这些不好的事情我自私的，不想让你知道。”
依旧风轻云淡的表情，手上的动作却轻柔的不可思议。
“艺兴，你应该是好的，至少不应该是你脑子里那样的你。”
他笑了，双手捧起了张艺兴的脸，几近虔诚的吻了上去，像是跪拜神明那样的纯粹，不掺杂任何的情欲，只是一个吻。
他忘了反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人轻啄他的嘴角。
直到这个吻结束心里莫名的愤怒和失落才消退下去。
他捂住脸蹲在了地上，堵在心口的东西忽然得到了疏通，所有的东西都有了顺理成章的解释。
他忽然又笑了起来，笑的没有任何道理，可他就是忍不住，对于这种荒谬至极的东西。
吴亦凡不说话，听着他几近崩溃的笑声。
“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吴亦凡，是我自作多情了，还是你自作多情?”
“艺兴，你知道吗，我是爱你的，从始至终。”
他的音色一如既往的低沉，只是带上了无可奈何的语气，他说他是爱他的，多可笑。
“你走吧，我不爱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哪怕是一秒钟。”
他依旧捂着脸不愿意抬起头看吴亦凡，平静的说出了这样残忍的话。
明知道的答案被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还是不可抑制的难过，他说的那样坚定，坚定的不曾爱过他，哪怕是一秒钟。
鹿晗问过他，听到这种答案的时候有没有过一秒钟想要放弃眼前坚定的说不爱自己的这人。
满头白发的吴亦凡抬眼盯着鹿晗笑的明媚。
“自然是想过不然放弃他算了。”
他又低眼，摆弄着桌子上的青花瓷杯，细长的手指把杯子晃了一遍又一遍。
“可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又可悲的，甚至是本能的，想让他幸福。”
鹿晗看着他晃动着手里的青花瓷杯，眼底的清明变成了波涛汹涌。
“所以你是个傻子，得到这种结局也是活该，自作自受。”
这句话带上了笑意，不知道是在说他还是自己。
那人不说话，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茶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静怡，又浓郁。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豁出命保护的人就tm是这么回报我的!”
眼泪冲出了眼眶，他不难过，只是觉得很累，既因为他这些日子做过的事情，也为了眼前的这个人。
吴亦凡走进了一步，微微的低头，缩短了他们之间相差的9厘米，伸手把贴在他脸上的发丝拂到了一边。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情，这些不好的事情我自私的，不想让你知道。”
依旧风轻云淡的表情，手上的动作却轻柔的不可思议。
“艺兴，你应该是好的，至少不应该是你脑子里那样的你。”
他笑了，双手捧起了张艺兴的脸，几近虔诚的吻了上去，像是跪拜神明那样的纯粹，不掺杂任何的情欲，只是一个吻。
他忘了反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人轻啄他的嘴角。
直到这个吻结束心里莫名的愤怒和失落才消退下去。
他捂住脸蹲在了地上，堵在心口的东西忽然得到了疏通，所有的东西都有了顺理成章的解释。
他忽然又笑了起来，笑的没有任何道理，可他就是忍不住，对于这种荒谬至极的东西。
吴亦凡不说话，听着他几近崩溃的笑声。
“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吴亦凡，是我自作多情了，还是你自作多情?”
“艺兴，你知道吗，我是爱你的，从始至终。”
他的音色一如既往的低沉，只是带上了无可奈何的语气，他说他是爱他的，多可笑。
“你走吧，我不爱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哪怕是一秒钟。”
他依旧捂着脸不愿意抬起头看吴亦凡，平静的说出了这样残忍的话。
明知道的答案被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还是不可抑制的难过，他说的那样坚定，坚定的不曾爱过他，哪怕是一秒钟。
鹿晗问过他，听到这种答案的时候有没有过一秒钟想要放弃眼前坚定的说不爱自己的这人。
满头白发的吴亦凡抬眼盯着鹿晗笑的明媚。
“自然是想过不然放弃他算了。”
他又低眼，摆弄着桌子上的青花瓷杯，细长的手指把杯子晃了一遍又一遍。
“可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又可悲的，甚至是本能的，想让他幸福。”
鹿晗看着他晃动着手里的青花瓷杯，眼底的清明变成了波涛汹涌。
“所以你是个傻子，得到这种结局也是活该，自作自受。”
这句话带上了笑意，不知道是在说他还是自己。
那人不说话，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茶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静怡，又浓郁。
夏天到了，鹿晗的店里也变的燥热，他坐在柜台后面眯起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一个光斑从他的左眼角缓慢的，移到了右眼角。
他觉得无聊，坐直了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一天之中最热的时间。
他又再次瘫回了木藤椅，离吴世勋放学还有很长时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吴世勋已经在自己面前隔着一个不宽的柜台老老实实的趴着写作业，脑袋上的白色发璇格外显眼，这样的孩子是老人嘴里聪慧的精明人。
鹿晗低头看他一笔一划的演算着一堆的数字，下意识的说出了答案。
“三倍的根号三。”
那人显然是吓了一跳，抬头对上了鹿晗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翻看答案求证。
鹿晗撩起眼睛略有得意的笑，熟悉的傲慢。
“你怎么会算这种题？”他拿着答案书眼睛瞪的浑圆。
鹿晗把答案拿到了自己脸前，葱白的手指随意的翻了几页。
“我活了几万年了，什么东西不会?”
这样说也没错，吴世勋撇嘴，收起了鹿晗手里的书。
“昨天的故事还没讲完。”
他抬头看着鹿晗，等着他沏茶。
鹿晗倒是不急了，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说:“我说到哪儿了?啊，张艺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我对吧？”
吴世勋点头，“所以，你之前就见过他?”
鹿晗揉了揉眼睛，从旁边的檀木架子上拿过了两个青花瓷花纹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本是什么都没有的杯子慢慢的传出了茶香。
“呵，我见他那可早了去，他和烛龙的故事我许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亲眼看了全部的人。”
他拿起茶杯像喝白开水一般灌了半杯。
“我一直都怀疑吴亦凡对他的感情到底是被模糊了的亲情，还是升华了的爱情。”
吴世勋听到这里来了精神，忘了喝茶，急切的追问，“这话什么意思？”
鹿晗笑，眼底一片艳色，美不胜收。
“亲情，爱情，都是情，这情有什么不同呢？怕是很多人一时也答不上来，要我说，亲情和爱情是没太大差别，它们有个共性就是希望你所谓的爱人变好，希望和爱人在一起，所以弄混了也是正常。我曾经是这么怀疑过的，可故事到了最后，我的这点怀疑又动摇了，他们都情到底是哪一个我到现在也不敢肯定的告诉你。”
他说完又陷入了很遥远的回忆，是的，是遥远的。很久，很旧的一段回忆。
鹿晗第一次到雪城的时候还没有满天的风雪，但也已经没有了烈日骄阳，只有灰色的乌云在天空上半死不活的飘荡，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那时候的鹿晗和如今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好看，一如既往的傲慢。
他到的那一天雪城发了一场大水，吴亦凡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他坐在雪城最高的塔上俯视着鹿晗，眼神清澈，又慌乱。
“想跟我做生意吗？”鹿晗抬头隔着长长的楼梯问他，势在必得的语气。
他张嘴，又闭上，最终沉默的走到了护栏边。
“我实在不配称神，雪城的人因为我的失职可能永远也见不到阳光了。”
他开口说话，声音带着低沉的语调，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鹿晗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洪水漫过的屋檐。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让雪城重见阳光?”
他收回了目光，转到了吴亦凡的身上。
对方也回过头看他，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我想跟你做的生意不是这个。”
听到这儿鹿晗来了兴致，弯起眼睛看他，等着他继续说。
“我想让你，护艺兴百岁无忧。”
没预料到的结果，他笑的更加明媚，看着吴亦凡很久没说话。
“那个艺兴可比雪城上千条的性命重要?”
吴亦凡也笑，不同于鹿晗的傲慢，是真切的微笑。
“在我心里是如此。”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人说情深可能就是如此，你在我心里胜过万人，只因为你是你。
退去洪水后雪城开始下起了连绵不断的大雪，张艺兴的父母也是在这样的大雪里放弃了他。
之后鹿晗问他你恨他们吗？
那人笑的淡然，眉眼清浅。
“你希望我说恨还是不恨呢？”
鹿晗不说话，只是浅笑着看着他。
那人似乎也没期待他给他一个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应当是恨的，那是年少的恨，也只停留了短暂的年少，大多数的时间我选择了忘记，忘记他们的好，忘记他们的不好。”
说完他看着鹿晗，“你说对不对，忘记了是不是会好些？”
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鹿晗说的，他微笑着等待鹿晗的回答。
那人的笑意扩大，眼底的艳色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自然是好的，忘了自然是好的。”
话他只说了一半，忘记，也同等的是这世上最沉痛的惩罚。
他不会说出后半句，因为他们心知肚明。
他觉得无聊，坐直了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一天之中最热的时间。
他又再次瘫回了木藤椅，离吴世勋放学还有很长时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吴世勋已经在自己面前隔着一个不宽的柜台老老实实的趴着写作业，脑袋上的白色发璇格外显眼，这样的孩子是老人嘴里聪慧的精明人。
鹿晗低头看他一笔一划的演算着一堆的数字，下意识的说出了答案。
“三倍的根号三。”
那人显然是吓了一跳，抬头对上了鹿晗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翻看答案求证。
鹿晗撩起眼睛略有得意的笑，熟悉的傲慢。
“你怎么会算这种题？”他拿着答案书眼睛瞪的浑圆。
鹿晗把答案拿到了自己脸前，葱白的手指随意的翻了几页。
“我活了几万年了，什么东西不会?”
这样说也没错，吴世勋撇嘴，收起了鹿晗手里的书。
“昨天的故事还没讲完。”
他抬头看着鹿晗，等着他沏茶。
鹿晗倒是不急了，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说:“我说到哪儿了?啊，张艺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我对吧？”
吴世勋点头，“所以，你之前就见过他?”
鹿晗揉了揉眼睛，从旁边的檀木架子上拿过了两个青花瓷花纹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本是什么都没有的杯子慢慢的传出了茶香。
“呵，我见他那可早了去，他和烛龙的故事我许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亲眼看了全部的人。”
他拿起茶杯像喝白开水一般灌了半杯。
“我一直都怀疑吴亦凡对他的感情到底是被模糊了的亲情，还是升华了的爱情。”
吴世勋听到这里来了精神，忘了喝茶，急切的追问，“这话什么意思？”
鹿晗笑，眼底一片艳色，美不胜收。
“亲情，爱情，都是情，这情有什么不同呢？怕是很多人一时也答不上来，要我说，亲情和爱情是没太大差别，它们有个共性就是希望你所谓的爱人变好，希望和爱人在一起，所以弄混了也是正常。我曾经是这么怀疑过的，可故事到了最后，我的这点怀疑又动摇了，他们都情到底是哪一个我到现在也不敢肯定的告诉你。”
他说完又陷入了很遥远的回忆，是的，是遥远的。很久，很旧的一段回忆。
鹿晗第一次到雪城的时候还没有满天的风雪，但也已经没有了烈日骄阳，只有灰色的乌云在天空上半死不活的飘荡，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那时候的鹿晗和如今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好看，一如既往的傲慢。
他到的那一天雪城发了一场大水，吴亦凡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他坐在雪城最高的塔上俯视着鹿晗，眼神清澈，又慌乱。
“想跟我做生意吗？”鹿晗抬头隔着长长的楼梯问他，势在必得的语气。
他张嘴，又闭上，最终沉默的走到了护栏边。
“我实在不配称神，雪城的人因为我的失职可能永远也见不到阳光了。”
他开口说话，声音带着低沉的语调，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鹿晗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洪水漫过的屋檐。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让雪城重见阳光?”
他收回了目光，转到了吴亦凡的身上。
对方也回过头看他，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我想跟你做的生意不是这个。”
听到这儿鹿晗来了兴致，弯起眼睛看他，等着他继续说。
“我想让你，护艺兴百岁无忧。”
没预料到的结果，他笑的更加明媚，看着吴亦凡很久没说话。
“那个艺兴可比雪城上千条的性命重要?”
吴亦凡也笑，不同于鹿晗的傲慢，是真切的微笑。
“在我心里是如此。”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人说情深可能就是如此，你在我心里胜过万人，只因为你是你。
退去洪水后雪城开始下起了连绵不断的大雪，张艺兴的父母也是在这样的大雪里放弃了他。
之后鹿晗问他你恨他们吗？
那人笑的淡然，眉眼清浅。
“你希望我说恨还是不恨呢？”
鹿晗不说话，只是浅笑着看着他。
那人似乎也没期待他给他一个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应当是恨的，那是年少的恨，也只停留了短暂的年少，大多数的时间我选择了忘记，忘记他们的好，忘记他们的不好。”
说完他看着鹿晗，“你说对不对，忘记了是不是会好些？”
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鹿晗说的，他微笑着等待鹿晗的回答。
那人的笑意扩大，眼底的艳色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自然是好的，忘了自然是好的。”
话他只说了一半，忘记，也同等的是这世上最沉痛的惩罚。
他不会说出后半句，因为他们心知肚明。
“我有件事儿一直没懂。”吴世勋皱着眉头开了口。
鹿晗看着眼前这人一脸苦恼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嘴角。
“什么事儿，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那人看着鹿晗的眼睛笑了，全然没了刚才苦恼的模样。
“张艺兴是怎么知道虎哥是老鼠杀的?就因为虎哥手腕上的红绳没了?”
鹿晗端起茶杯在手掌里转了个圈，细长的手指在蓝白的花纹衬托下格外好看。
“我好像没告诉过你吧，那根红绳对于他们祭礼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慌的语气，慢悠悠的开了口。
“在雪城有个规矩，带上红绳的祭礼是属于太阳神烛龙的，而没有戴红绳的祭礼是雪城的背叛者，是可以任雪城的人处置的。”
吴世勋思索着鹿晗的话，眉头又皱在了一起。
“那当时虎哥为什么让老鼠把红绳给摘了?张艺兴根本不会说让他们把红绳摘了这种话吧？”
鹿晗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虎哥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让老鼠把红绳给摘了，但是他一定知道的，红绳代表着什么。”
“难道……虎哥从开始就不想让老鼠活着出去?”他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出了口，可除了这种结果他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茶香在他们周围渐渐扩大，鹿晗垂下了眼帘，看着杯子里的茶叶起起伏伏，很久没有说话。
“我不愿意把他们往阴暗的方面想，可最后的结果是虎哥死了，老鼠逃出去了，在当时正在准备祭祀的雪城我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人有时间去管两个无关紧要的小毛孩儿，或许，真如张艺兴说的那样，是老鼠杀了虎哥。”
吴世勋听到这样的话也良久没有说话。
他没有经历过雪城最阴暗的年代，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绝望，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们谁对谁错，可他也从不知道活着的欲望对一个人来说竟然可以如此的强大。
“吴亦凡当时为什么要骗张艺兴说虎哥是为了救老鼠才死的?”他摩擦着被子的底部，想象着吴亦凡说出这样一个谎言时的心情。
是替张艺兴不值还是对他们那种卑微愿望的怜悯?
鹿晗眯起眼睛回想着吴亦凡，那个有着年轻皮相的老人。
“他啊，或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他是我见过的，最单纯的人。”
他放下了杯子，看着外面渐渐变黑的天空，这个时刻的天空总是这样暧昧不清的色调，总是能让人没缘故的紧张。
“在他眼里这世间的事情只分为两类，和张艺兴有关的，和张艺兴无关的。”
他淡淡的笑了笑，“张艺兴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就像罂粟，一沾染上就没了理智。”
那是爱吗？在鹿晗很漫长的一段生命里总会思考这个问题，可对他而言爱是一个褒义词，爱应该使一个人变得更好，如果不能让人变好反倒是痛苦的，那这爱又有什么意义？
他看向了吴世勋，对方正出神的望着窗户外灰暗不明的天空。
“我很羡慕吴亦凡。”
他平静的说出了口，在鹿晗耳朵里这话就像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为什么羡慕他?”他看着他，稍有意味的问。
“这世界上还有多少人能像他一样无所畏惧?”
他回头对上了鹿晗的眼睛，里面亮晶晶的东西闪的让人无法忽视。
“可我觉得，他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他笑，刻意的移开了目光。
可爱情不就是这样一厢情愿的东西吗？
这样的没有原因，没有理由，这样的，自欺欺人。
他还是笑，笑的眼底一片艳色。
“世勋，你一生都不要遇见一个你爱的人，如此是最好不过的。”
他端起茶杯在烟雾里隐去了眉眼。
爱情的代价太大，即使你负担的起我也不愿意让你承担，一生不爱，总比爱的太深要好。
不要爱人，不要爱上任何人，更加，不要爱上一个名为鹿晗的人。
烟雾缭绕之间吴世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一句话，他低头看着茶杯没再说话。
故事太长，所幸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听鹿晗的解释，关于爱情的，解释。
鹿晗看着眼前这人一脸苦恼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嘴角。
“什么事儿，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那人看着鹿晗的眼睛笑了，全然没了刚才苦恼的模样。
“张艺兴是怎么知道虎哥是老鼠杀的?就因为虎哥手腕上的红绳没了?”
鹿晗端起茶杯在手掌里转了个圈，细长的手指在蓝白的花纹衬托下格外好看。
“我好像没告诉过你吧，那根红绳对于他们祭礼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慌的语气，慢悠悠的开了口。
“在雪城有个规矩，带上红绳的祭礼是属于太阳神烛龙的，而没有戴红绳的祭礼是雪城的背叛者，是可以任雪城的人处置的。”
吴世勋思索着鹿晗的话，眉头又皱在了一起。
“那当时虎哥为什么让老鼠把红绳给摘了?张艺兴根本不会说让他们把红绳摘了这种话吧？”
鹿晗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虎哥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让老鼠把红绳给摘了，但是他一定知道的，红绳代表着什么。”
“难道……虎哥从开始就不想让老鼠活着出去?”他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出了口，可除了这种结果他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茶香在他们周围渐渐扩大，鹿晗垂下了眼帘，看着杯子里的茶叶起起伏伏，很久没有说话。
“我不愿意把他们往阴暗的方面想，可最后的结果是虎哥死了，老鼠逃出去了，在当时正在准备祭祀的雪城我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人有时间去管两个无关紧要的小毛孩儿，或许，真如张艺兴说的那样，是老鼠杀了虎哥。”
吴世勋听到这样的话也良久没有说话。
他没有经历过雪城最阴暗的年代，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绝望，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们谁对谁错，可他也从不知道活着的欲望对一个人来说竟然可以如此的强大。
“吴亦凡当时为什么要骗张艺兴说虎哥是为了救老鼠才死的?”他摩擦着被子的底部，想象着吴亦凡说出这样一个谎言时的心情。
是替张艺兴不值还是对他们那种卑微愿望的怜悯?
鹿晗眯起眼睛回想着吴亦凡，那个有着年轻皮相的老人。
“他啊，或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他是我见过的，最单纯的人。”
他放下了杯子，看着外面渐渐变黑的天空，这个时刻的天空总是这样暧昧不清的色调，总是能让人没缘故的紧张。
“在他眼里这世间的事情只分为两类，和张艺兴有关的，和张艺兴无关的。”
他淡淡的笑了笑，“张艺兴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就像罂粟，一沾染上就没了理智。”
那是爱吗？在鹿晗很漫长的一段生命里总会思考这个问题，可对他而言爱是一个褒义词，爱应该使一个人变得更好，如果不能让人变好反倒是痛苦的，那这爱又有什么意义？
他看向了吴世勋，对方正出神的望着窗户外灰暗不明的天空。
“我很羡慕吴亦凡。”
他平静的说出了口，在鹿晗耳朵里这话就像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为什么羡慕他?”他看着他，稍有意味的问。
“这世界上还有多少人能像他一样无所畏惧?”
他回头对上了鹿晗的眼睛，里面亮晶晶的东西闪的让人无法忽视。
“可我觉得，他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他笑，刻意的移开了目光。
可爱情不就是这样一厢情愿的东西吗？
这样的没有原因，没有理由，这样的，自欺欺人。
他还是笑，笑的眼底一片艳色。
“世勋，你一生都不要遇见一个你爱的人，如此是最好不过的。”
他端起茶杯在烟雾里隐去了眉眼。
爱情的代价太大，即使你负担的起我也不愿意让你承担，一生不爱，总比爱的太深要好。
不要爱人，不要爱上任何人，更加，不要爱上一个名为鹿晗的人。
烟雾缭绕之间吴世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一句话，他低头看着茶杯没再说话。
故事太长，所幸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听鹿晗的解释，关于爱情的，解释。
雪城的大雨淋湿了很多东西，门前刚冒出的绿芽，好不容易变得干燥的土地，还有，吴亦凡眼里的视线。
他看到的是张艺兴决绝的背影，有着难以置信的倔强。
雨停了，可他眼里却还是大雨滂沱。
他说，那一天他是真的，想要拉着整个世界陪葬。
那一天，他的艺兴那样没有留恋的离开了他的世界。
之后，张艺兴总会想起那天的场景，就像是个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时刻，提醒着那种隐隐的痛感。
很长一段时间张艺兴都没有再见到吴亦凡，他还是会坐在雪城最高的那座塔上发呆，听着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连带着一大片云彩，在明亮处留下了一片大大的阴影。
灰暗，冰冷的，和周围的明媚都那么的格格不入。
安静的时候他甚至能听到血液在血管缓缓流动的声音，从他的心脏流到了指尖，带动着这个冰冷的躯体。
他想起了自己幼时的回忆，愁眉不展的母亲和永远都在角落吸烟的父亲，还有一个陌生的怀抱。
很多事情他都不愿回忆，誓如满天的大火，还有母亲扭曲的五官。
和他永远都只会留在回忆角落的回音。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心脏忽然像被无形的手掌掐住，慢慢的发力，把里面稀薄的空气挤压出来，狠狠的，似乎想要毁掉一切。
他把头埋在手臂上感受着着缓慢的痛感。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角落到了嘴唇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没有一丝难过的迹象，没有皱眉，没有抿嘴，没有抽泣。
只是这样单纯的疼痛，单纯的流泪。
他想要是自己也死在那场大火里多好，那样大家都不会那样的绝望。
这个故事就变成了一个幸福的悲剧，而不是一个讽刺的喜剧。
所以说，吴亦凡，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的执着?执着的让我活着。
风很大，把他脸上的泪水吹的不见踪影，他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屋顶，那里总会有一个人站的笔直，远远的注视着自己。
他管那个眼神叫悲伤，像黑白电影里即将离去的男主角一样的眼神。
悲伤的像是不见底的漩涡，那样的笼罩着自己。
他重新埋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的万丈高空，又抬头看了眼吴亦凡。
你说，跳下去我会不会死？
他用嘴型说出了这几个字，对着那个站的笔直的身影。
他笑的戏谑，仿佛这条命不是他的一般。
吴亦凡看着他的嘴型摇了摇头。
宝宝，你不会死的，但我会。
这样的答案你会满意吗？
他对着他笑，眼泪都满到了眼眶。
张艺兴看着他的笑脸停下了向外探身的动作，已经伸出去二分之一的身体重新回到了安全区域。
他撩了撩额前的头发起身离开了塔顶。
他摸着心脏处，那里忽然有了真实的悲伤，深入骨髓的，悲伤。
张艺兴之于你，到底意味着什么？
吴亦凡从鹿晗嘴里听到这个问句的时候手里的青花瓷杯刚好落在木藤桌上。
他叹了口气，“他之于我是一个梦罢了。”
他垂下眼，睫毛下有一块黑色的阴影，隐去了他眼神里大部分都伤感。
“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
鹿晗看着桌子上的青花瓷杯出了神。
他转头望向了窗外，已经到了午夜，大片的黑色乌云遮住了月光，没了明亮的人间依旧吵闹，阴暗里总有人在窃窃私语，小声而又谨慎的分享着快乐活着悲伤，只是与他们无关，与这个苍白的世界无关。
“鹿晗，我这一生只做过一个梦，是关于张艺兴的，很好很好的一个梦，所以，我想让他也像梦里一样，很好很好的活下去。”
鹿晗抬头看着他，月亮在这时露了出来，苍白的月光照在了他们的脸上，像是深海的鱼肚白，那样的无力又难过。
“可惜他听不到了。”
他闭上眼睛疲惫的窝在木藤椅上。
“不然该多好啊。”
吴亦凡听着他为不可闻的话语弯了嘴角。
“可是他还活着啊，这就够了。”
鹿晗笑了起来，渐渐没了声响，手臂从木藤椅上滑落了下去。
月光苍白的照在他的脸上，嘴角的弧度，瘦削的下巴，脆弱的像是一张快要破掉的白纸。
吴亦凡把手边的青花瓷杯推到了他的那边，慢慢的，像是一个庄严的仪式。
“我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执念也结束了，夫诸，你什么时候能结束你荒谬的梦呢？”
他想起了雪城的夜晚，总是大雪纷飞，就是那样的大雪天啊，他的宝宝第一次被父母抛弃了。
他笑，淡淡的挂在了嘴角。
那是他的孽，怪他，把他的张艺兴，变成了怪物，所以他总要还债的，还给张艺兴一个一生。
一个百岁无忧的一生。
他看到的是张艺兴决绝的背影，有着难以置信的倔强。
雨停了，可他眼里却还是大雨滂沱。
他说，那一天他是真的，想要拉着整个世界陪葬。
那一天，他的艺兴那样没有留恋的离开了他的世界。
之后，张艺兴总会想起那天的场景，就像是个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时刻，提醒着那种隐隐的痛感。
很长一段时间张艺兴都没有再见到吴亦凡，他还是会坐在雪城最高的那座塔上发呆，听着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连带着一大片云彩，在明亮处留下了一片大大的阴影。
灰暗，冰冷的，和周围的明媚都那么的格格不入。
安静的时候他甚至能听到血液在血管缓缓流动的声音，从他的心脏流到了指尖，带动着这个冰冷的躯体。
他想起了自己幼时的回忆，愁眉不展的母亲和永远都在角落吸烟的父亲，还有一个陌生的怀抱。
很多事情他都不愿回忆，誓如满天的大火，还有母亲扭曲的五官。
和他永远都只会留在回忆角落的回音。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心脏忽然像被无形的手掌掐住，慢慢的发力，把里面稀薄的空气挤压出来，狠狠的，似乎想要毁掉一切。
他把头埋在手臂上感受着着缓慢的痛感。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角落到了嘴唇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没有一丝难过的迹象，没有皱眉，没有抿嘴，没有抽泣。
只是这样单纯的疼痛，单纯的流泪。
他想要是自己也死在那场大火里多好，那样大家都不会那样的绝望。
这个故事就变成了一个幸福的悲剧，而不是一个讽刺的喜剧。
所以说，吴亦凡，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的执着?执着的让我活着。
风很大，把他脸上的泪水吹的不见踪影，他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屋顶，那里总会有一个人站的笔直，远远的注视着自己。
他管那个眼神叫悲伤，像黑白电影里即将离去的男主角一样的眼神。
悲伤的像是不见底的漩涡，那样的笼罩着自己。
他重新埋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的万丈高空，又抬头看了眼吴亦凡。
你说，跳下去我会不会死？
他用嘴型说出了这几个字，对着那个站的笔直的身影。
他笑的戏谑，仿佛这条命不是他的一般。
吴亦凡看着他的嘴型摇了摇头。
宝宝，你不会死的，但我会。
这样的答案你会满意吗？
他对着他笑，眼泪都满到了眼眶。
张艺兴看着他的笑脸停下了向外探身的动作，已经伸出去二分之一的身体重新回到了安全区域。
他撩了撩额前的头发起身离开了塔顶。
他摸着心脏处，那里忽然有了真实的悲伤，深入骨髓的，悲伤。
张艺兴之于你，到底意味着什么？
吴亦凡从鹿晗嘴里听到这个问句的时候手里的青花瓷杯刚好落在木藤桌上。
他叹了口气，“他之于我是一个梦罢了。”
他垂下眼，睫毛下有一块黑色的阴影，隐去了他眼神里大部分都伤感。
“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
鹿晗看着桌子上的青花瓷杯出了神。
他转头望向了窗外，已经到了午夜，大片的黑色乌云遮住了月光，没了明亮的人间依旧吵闹，阴暗里总有人在窃窃私语，小声而又谨慎的分享着快乐活着悲伤，只是与他们无关，与这个苍白的世界无关。
“鹿晗，我这一生只做过一个梦，是关于张艺兴的，很好很好的一个梦，所以，我想让他也像梦里一样，很好很好的活下去。”
鹿晗抬头看着他，月亮在这时露了出来，苍白的月光照在了他们的脸上，像是深海的鱼肚白，那样的无力又难过。
“可惜他听不到了。”
他闭上眼睛疲惫的窝在木藤椅上。
“不然该多好啊。”
吴亦凡听着他为不可闻的话语弯了嘴角。
“可是他还活着啊，这就够了。”
鹿晗笑了起来，渐渐没了声响，手臂从木藤椅上滑落了下去。
月光苍白的照在他的脸上，嘴角的弧度，瘦削的下巴，脆弱的像是一张快要破掉的白纸。
吴亦凡把手边的青花瓷杯推到了他的那边，慢慢的，像是一个庄严的仪式。
“我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执念也结束了，夫诸，你什么时候能结束你荒谬的梦呢？”
他想起了雪城的夜晚，总是大雪纷飞，就是那样的大雪天啊，他的宝宝第一次被父母抛弃了。
他笑，淡淡的挂在了嘴角。
那是他的孽，怪他，把他的张艺兴，变成了怪物，所以他总要还债的，还给张艺兴一个一生。
一个百岁无忧的一生。
元旦小番外【与正文无关】
鹿店长对于元旦这个节日很不感兴趣，嗯……应该说他对什么节日都不是很有兴趣。
用他的话说不过是一群凡人找个由头在一起聚聚罢了。
这话说的也实在让吴世勋挑不出毛病。
可元旦那一天吴世勋还是不讲道理的赖在了鹿晗的店里。
“鹿晗，我不是赖在这儿，是陪你，陪你，你一个孤寡老人过节太可怜了。”
彼时的鹿晗正拿着毛笔一笔一划的写着烛龙二字，听到这话一个打颤，墨迹划过了半张宣纸。
那人收起笔，强忍着怒意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吴世勋。
“你这孙子再给我说一遍。”
吴世勋看了眼宣纸上不和谐的墨迹，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自己大概是有生命危险。
“啊，我说，元旦就是要一起过才有意思对吗……”
说着不自觉的开始往后缩，上一次把鹿晗的字给弄坏被追着打了整条街，他可不想有第二次那么刺激的回忆。
“你给我过来。”
那人弯了弯食指，脸上的笑意更浓。
可在吴世勋看来这是带毒的美人花，过去非死即残。
“这个距离刚刚好，就这么说吧，哈哈哈……”
他说的没底气，冷汗流了一背。
“过来。”
“不去。”
“我说你给老子过来!”
“……不……”
话音刚落鹿晗就翻过桌子扑了上来，到腰的木藤桌那人楞是一跃而过。
“鹿哥我错了!”好在吴世勋反应快，掀了凳子满屋子乱窜。
“错你妹，孙子，给老子站住!!!”
鹿店长生起气来体力简直好的不可思议，作为凡人的吴世勋怎么可能匹敌，结局自然是吴世勋被按着脑袋老老实实的挨了打。
消了气儿的鹿晗重新做回木藤桌前，把写坏的宣纸揉成纸团扔在了地上，还不忘抬头瞪一眼揉着屁股装可怜的吴世勋。
“老子打的是背，你揉屁股干嘛？脑子也坏了啊？”
鹿晗重新摊了一张宣纸，慢条斯理的说出这样不文雅的话，着实是违和。
吴世勋干笑了一下，坐到了鹿晗的面前。
“你把烛龙的故事卖出去了?”
那人摇了摇头，蘸了墨认认真真的写下了烛字。
“这故事不卖。”
吴世勋看着眼前的人入了神，剑眉星目，红唇如樱，一颦一笑都是画。
他红了脸，掩饰的咳嗽了两声，继续低头看着那人一笔一划的写字。
鹿晗写完了烛龙便收了笔，抬头看吴世勋，那人正对着自己的脸发呆，哈喇子都要流到了桌子上。
“看我干嘛？口水都出来了。”
吴世勋捂住嘴往后缩了缩，脸更红了。
“没看你……不写了?”
鹿晗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自觉的笑弯了唇，毛没长齐的熊孩子还知道害羞了。
“不写了，这故事我记心里就好。”
吴世勋点了点头，捂着脸尴尬了。
早不红晚不红，偏偏鹿晗一看就红透了，太丢人了。
他有些懊恼的低头，自个儿生起了气。
鹿晗倒是没太在意这么一件小事儿，收起了宣纸坐到了木藤椅上。
吴世勋也抬头，对上了鹿晗的眼睛，那人眼底永远像一汪清泉，美不胜收。
他慌乱的转换了话题好掩饰自己又要红了的脸。
“你开店卖故事都够奇怪了，连故事都不卖了拿什么挣钱?”
鹿晗笑，看着角落里成堆的宣纸开了口。
“有些故事能用钱买，可有些故事，千金不买。”
他看着吴世勋想起了过去。
他和吴世勋过第一个元旦时这小子还是个乖娃娃，如今已经会捣蛋了。
“元旦了，又陪了你一年，吴世勋，明年也多多指教。”
他笑，眉眼带花，美的不知何物。
外面放起了烟火，映在了鹿晗的脸上，五彩的光芒也不过是为这笑锦上添花，抵不上这笑半分。
吴世勋点了点头，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嗯，多多指教。”
他们在店里等着外面敲钟，这是这里的习俗，每到节日都要在零点的时候鸣钟，图个吉利。
吴世勋总爱听那钟声，他说听着这钟声才是过节。
鹿晗对他这奇怪的习惯嗤之以鼻，可还是耐着性子陪他等到了十二点。
等着等着眼皮子就越来越沉，吴世勋还在身旁哼着歌，说不出歌名，却有着莫名和谐的音律。
在钟鸣时鹿晗已经靠在吴世勋的肩头睡的很沉了。
外面已经一片寂静，只有昏黄的路灯闪着光从窗户照到了他们的脸上，像是老电影里带着灰尘的镜头，有了时光的味道。
他转头看着鹿晗的侧脸，总忍不住感叹这世间竟有这样美的容颜，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不可触摸。
可在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那人的脸上，从眉到嘴，沿着那人脸的轮廓描绘了一遍，最终停在了嘴唇。
他的拇指轻轻的按住了鹿晗的下唇。
那里的温度通过指尖传递了过来，像是中了蛊一般不自觉的靠近再靠近。
最终停在了自己按着他下唇的拇指前。
只要再一厘米他就可以触到那份温暖。
这个疯狂的想法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正当他犹豫之时鹿晗睁开了眼睛。
那人的眼底一片清明，瞳孔映上了慌乱不堪的自己。
他忘了退回去，停在了那个暧昧的动作。
“想亲我吗？”
鹿晗的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阻止了他想要退后的想法。
这样的问题像是一颗炸弹在他的脑子里炸开。
想亲他吗？
他看着他的眼睛迷了情。
“想亲你。”
那人笑了起来，这样近的距离呼吸都打在了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茶墨香。
他的左手环住了鹿晗的腰，右手托在他的脑后，什么都不管的亲了上去。
鹿店长对于元旦这个节日很不感兴趣，嗯……应该说他对什么节日都不是很有兴趣。
用他的话说不过是一群凡人找个由头在一起聚聚罢了。
这话说的也实在让吴世勋挑不出毛病。
可元旦那一天吴世勋还是不讲道理的赖在了鹿晗的店里。
“鹿晗，我不是赖在这儿，是陪你，陪你，你一个孤寡老人过节太可怜了。”
彼时的鹿晗正拿着毛笔一笔一划的写着烛龙二字，听到这话一个打颤，墨迹划过了半张宣纸。
那人收起笔，强忍着怒意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吴世勋。
“你这孙子再给我说一遍。”
吴世勋看了眼宣纸上不和谐的墨迹，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自己大概是有生命危险。
“啊，我说，元旦就是要一起过才有意思对吗……”
说着不自觉的开始往后缩，上一次把鹿晗的字给弄坏被追着打了整条街，他可不想有第二次那么刺激的回忆。
“你给我过来。”
那人弯了弯食指，脸上的笑意更浓。
可在吴世勋看来这是带毒的美人花，过去非死即残。
“这个距离刚刚好，就这么说吧，哈哈哈……”
他说的没底气，冷汗流了一背。
“过来。”
“不去。”
“我说你给老子过来!”
“……不……”
话音刚落鹿晗就翻过桌子扑了上来，到腰的木藤桌那人楞是一跃而过。
“鹿哥我错了!”好在吴世勋反应快，掀了凳子满屋子乱窜。
“错你妹，孙子，给老子站住!!!”
鹿店长生起气来体力简直好的不可思议，作为凡人的吴世勋怎么可能匹敌，结局自然是吴世勋被按着脑袋老老实实的挨了打。
消了气儿的鹿晗重新做回木藤桌前，把写坏的宣纸揉成纸团扔在了地上，还不忘抬头瞪一眼揉着屁股装可怜的吴世勋。
“老子打的是背，你揉屁股干嘛？脑子也坏了啊？”
鹿晗重新摊了一张宣纸，慢条斯理的说出这样不文雅的话，着实是违和。
吴世勋干笑了一下，坐到了鹿晗的面前。
“你把烛龙的故事卖出去了?”
那人摇了摇头，蘸了墨认认真真的写下了烛字。
“这故事不卖。”
吴世勋看着眼前的人入了神，剑眉星目，红唇如樱，一颦一笑都是画。
他红了脸，掩饰的咳嗽了两声，继续低头看着那人一笔一划的写字。
鹿晗写完了烛龙便收了笔，抬头看吴世勋，那人正对着自己的脸发呆，哈喇子都要流到了桌子上。
“看我干嘛？口水都出来了。”
吴世勋捂住嘴往后缩了缩，脸更红了。
“没看你……不写了?”
鹿晗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自觉的笑弯了唇，毛没长齐的熊孩子还知道害羞了。
“不写了，这故事我记心里就好。”
吴世勋点了点头，捂着脸尴尬了。
早不红晚不红，偏偏鹿晗一看就红透了，太丢人了。
他有些懊恼的低头，自个儿生起了气。
鹿晗倒是没太在意这么一件小事儿，收起了宣纸坐到了木藤椅上。
吴世勋也抬头，对上了鹿晗的眼睛，那人眼底永远像一汪清泉，美不胜收。
他慌乱的转换了话题好掩饰自己又要红了的脸。
“你开店卖故事都够奇怪了，连故事都不卖了拿什么挣钱?”
鹿晗笑，看着角落里成堆的宣纸开了口。
“有些故事能用钱买，可有些故事，千金不买。”
他看着吴世勋想起了过去。
他和吴世勋过第一个元旦时这小子还是个乖娃娃，如今已经会捣蛋了。
“元旦了，又陪了你一年，吴世勋，明年也多多指教。”
他笑，眉眼带花，美的不知何物。
外面放起了烟火，映在了鹿晗的脸上，五彩的光芒也不过是为这笑锦上添花，抵不上这笑半分。
吴世勋点了点头，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嗯，多多指教。”
他们在店里等着外面敲钟，这是这里的习俗，每到节日都要在零点的时候鸣钟，图个吉利。
吴世勋总爱听那钟声，他说听着这钟声才是过节。
鹿晗对他这奇怪的习惯嗤之以鼻，可还是耐着性子陪他等到了十二点。
等着等着眼皮子就越来越沉，吴世勋还在身旁哼着歌，说不出歌名，却有着莫名和谐的音律。
在钟鸣时鹿晗已经靠在吴世勋的肩头睡的很沉了。
外面已经一片寂静，只有昏黄的路灯闪着光从窗户照到了他们的脸上，像是老电影里带着灰尘的镜头，有了时光的味道。
他转头看着鹿晗的侧脸，总忍不住感叹这世间竟有这样美的容颜，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不可触摸。
可在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那人的脸上，从眉到嘴，沿着那人脸的轮廓描绘了一遍，最终停在了嘴唇。
他的拇指轻轻的按住了鹿晗的下唇。
那里的温度通过指尖传递了过来，像是中了蛊一般不自觉的靠近再靠近。
最终停在了自己按着他下唇的拇指前。
只要再一厘米他就可以触到那份温暖。
这个疯狂的想法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正当他犹豫之时鹿晗睁开了眼睛。
那人的眼底一片清明，瞳孔映上了慌乱不堪的自己。
他忘了退回去，停在了那个暧昧的动作。
“想亲我吗？”
鹿晗的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阻止了他想要退后的想法。
这样的问题像是一颗炸弹在他的脑子里炸开。
想亲他吗？
他看着他的眼睛迷了情。
“想亲你。”
那人笑了起来，这样近的距离呼吸都打在了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茶墨香。
他的左手环住了鹿晗的腰，右手托在他的脑后，什么都不管的亲了上去。
那只是一个吻，甚至连吻都算不上，因为他只是把自己的唇印在鹿晗的唇上就再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只是几秒的功夫鹿晗就推开了他，本以为鹿晗会生气，可当他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时却没有看到一丝的怒火。
鹿晗坐在木藤椅上，瞪着大眼睛出了神，眼泪从眼眶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砸在了他身上白色的毛衫上，留下了一片水印。
吴世勋不明白这个反应，慌乱的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
就在手指碰到他的那一刻鹿晗回过了神。
他看着吴世勋笑了。
脸上还挂着泪却笑弯了唇。
这大概是吴世勋见过鹿晗笑的最不好看的一次，因为他的眼底第一次没了那片清明，那片艳色。
只剩下满满的哀伤，被隐在了泪水的后面不露声色。
“你小子那叫亲吗？是tm撞在了老子嘴上。”
他转头不再看他，捂着嘴擦干了眼泪。
“妈的，撞的老子泪都出来了，我说吴世勋，找个姑娘练练怎么亲嘴行不行？就你这技术那个姑娘愿意跟你?”
他说话时不再是平日平缓又傲慢的语调，第一次，乱了声音。
吴世勋知道他是故意说出这样不在意的话，可到底是在掩饰什么他却不知道。
“我技术好着呢行不行？!还有，刚才……是意外……”
他说话时心脏几乎跳的要炸裂，他不敢直视鹿晗，他实在没有勇气再抬头看他。
如果吴世勋这时候抬头的话一定会看到鹿晗脸上根本擦不干的泪水，多的几乎都要浸湿他的衣袖。
你为什么要哭呢？
是啊，为什么呢？
鹿晗这样不停的问自己，这不过是一个莽撞又青涩的吻，为什么，让铁石心肠的你流了泪?
这样的问题又怎么可能会有答案呢。
他被对着吴世勋，把青花瓷杯那到了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你小子这都几点了?还不滚回家睡觉。”
当时的他尽可能的稳住语调，把吴世勋赶了出去。
因为啊，他实在害怕他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要真正的吻他。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青花瓷杯里的茶水满了。
浓郁的茶香填满了整个屋子。
他看着杯子里泪流满面的倒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夫诸，你到底还是败给了这样的混蛋。”
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混蛋。
三世情缘，你只许我一世。
而后的时间，你残忍的让我用来缅怀，用来悲伤。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你，知不知?
只是几秒的功夫鹿晗就推开了他，本以为鹿晗会生气，可当他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时却没有看到一丝的怒火。
鹿晗坐在木藤椅上，瞪着大眼睛出了神，眼泪从眼眶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砸在了他身上白色的毛衫上，留下了一片水印。
吴世勋不明白这个反应，慌乱的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
就在手指碰到他的那一刻鹿晗回过了神。
他看着吴世勋笑了。
脸上还挂着泪却笑弯了唇。
这大概是吴世勋见过鹿晗笑的最不好看的一次，因为他的眼底第一次没了那片清明，那片艳色。
只剩下满满的哀伤，被隐在了泪水的后面不露声色。
“你小子那叫亲吗？是tm撞在了老子嘴上。”
他转头不再看他，捂着嘴擦干了眼泪。
“妈的，撞的老子泪都出来了，我说吴世勋，找个姑娘练练怎么亲嘴行不行？就你这技术那个姑娘愿意跟你?”
他说话时不再是平日平缓又傲慢的语调，第一次，乱了声音。
吴世勋知道他是故意说出这样不在意的话，可到底是在掩饰什么他却不知道。
“我技术好着呢行不行？!还有，刚才……是意外……”
他说话时心脏几乎跳的要炸裂，他不敢直视鹿晗，他实在没有勇气再抬头看他。
如果吴世勋这时候抬头的话一定会看到鹿晗脸上根本擦不干的泪水，多的几乎都要浸湿他的衣袖。
你为什么要哭呢？
是啊，为什么呢？
鹿晗这样不停的问自己，这不过是一个莽撞又青涩的吻，为什么，让铁石心肠的你流了泪?
这样的问题又怎么可能会有答案呢。
他被对着吴世勋，把青花瓷杯那到了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你小子这都几点了?还不滚回家睡觉。”
当时的他尽可能的稳住语调，把吴世勋赶了出去。
因为啊，他实在害怕他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要真正的吻他。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青花瓷杯里的茶水满了。
浓郁的茶香填满了整个屋子。
他看着杯子里泪流满面的倒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夫诸，你到底还是败给了这样的混蛋。”
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混蛋。
三世情缘，你只许我一世。
而后的时间，你残忍的让我用来缅怀，用来悲伤。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你，知不知?
雪城的高塔被炸掉的那一天张艺兴见到了他嘴里的金发少女。
那真的是个好时机，扬起的飞尘蒙花了他的眼，雪城的居民沉默着，看着那栋高高的塔被夷为平地。
他们的脸上挂着不明真伪的沉默，一致的，朝着那栋曾经被他们俸为最接近神的塔。
他觉得反胃，蹲下来把头埋进了胳膊。
远处安静的只能听到轰隆的坠落声，连同生命和希望一起腐败的声音，只是所有的人都乐在其中，毕竟，没有人会在乎有什么人牺牲了什么换来了什么。
金发的少女站在人群里，站在他的身旁，尽管他没有抬头但依旧可以闻到少女特有的味道。
甜腻的像是败落的花苞，用尽最后的力气散发着让人作呕的甜香。
“你说你爱我。”
她的声音不起波澜，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一具尸体。
他抬起头，看着她，笑的两颊绯红。
“我告诉了很多人我爱你。”
他仔细的观察着少女的脸，从眉到嘴，每一处都看到认真，可奇怪的是他怎么也记不住她的长相。
像是被打散的拼图，他记住了每一块的模样却不知道合在一起的样子。
他凑近了她的脸，呼吸吹到了她的脸上又重新反弹回他的睫毛，温湿的气息让他觉得难受。
“可是啊，你tm老老实实的当一个童话，一个传说不就好了?你啊，为什么出现了?”
他面上冷静的像一块冰冻千年的寒冰，可嘴里的话却带上了毒液的味道。
少女笑了，眉眼弯起的弧度熟悉的让他心悸。
“忘恩负义啊，雪城下了多少年雪，我就为烛龙护了雪城多少年，如今我出现了，不是理所当然吗？”
她笑，像是夏日里盛开的向日葵，美好的想让人毁掉，彻底的，摧毁。
张艺兴的手尖开始泛白，攥手的力度大到几乎可以听到骨头咔擦的响声。
周围的人群依旧安静，不可思议的安静。
“鸠占鹤巢啊，还真符合你，烛炎。”
他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和眼里的锐利形成了对比，那个眼神，几乎要把眼前的人刺穿。
“嗯，鸠占鹤巢，乘黄，我就是要让吴亦凡消失啊，他不配为神，不配支配我。”
眼前的少女丝毫不畏惧的对上张艺兴的眼睛，同意的尖锐，同样的狠毒，只是多了一丝傲慢和势在必得。
他转身，拨开了人群，像是缺氧的鱼，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少女还在原地，静怡的微笑，温婉的看着他一步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脆弱，又温润，完美的像是没有缺陷的著作。
“张艺兴，是你毁了他，是你。”
这样的话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准确无误的到达了张艺兴的耳膜。
胃里涌上了一股压抑不住的恶心，他停在街边不管不顾的吐了出来。
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般，可最后也只是呕出了一些酸苦的胃液。
他擦了擦嘴，踉跄着快步离开了那个寂静到不正常的人群。
他不自觉的去摸口袋，可里面空空如也，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给他准备话梅糖。
眼泪涌出又缩了回去，那时候他想，要是死能选个同伴的话他一定选吴亦凡。
因为他们在这个世上，都活的那样多余，那样劳累。
这话在很多年后想起他都会骂上两句吴亦凡，最后的最后，他们谁也没能解脱，因为他的倔强，也因为吴亦凡的固执。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绪。
所以，吴亦凡，我到底做错了还是做对了?
关于，爱你这件事。
那真的是个好时机，扬起的飞尘蒙花了他的眼，雪城的居民沉默着，看着那栋高高的塔被夷为平地。
他们的脸上挂着不明真伪的沉默，一致的，朝着那栋曾经被他们俸为最接近神的塔。
他觉得反胃，蹲下来把头埋进了胳膊。
远处安静的只能听到轰隆的坠落声，连同生命和希望一起腐败的声音，只是所有的人都乐在其中，毕竟，没有人会在乎有什么人牺牲了什么换来了什么。
金发的少女站在人群里，站在他的身旁，尽管他没有抬头但依旧可以闻到少女特有的味道。
甜腻的像是败落的花苞，用尽最后的力气散发着让人作呕的甜香。
“你说你爱我。”
她的声音不起波澜，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一具尸体。
他抬起头，看着她，笑的两颊绯红。
“我告诉了很多人我爱你。”
他仔细的观察着少女的脸，从眉到嘴，每一处都看到认真，可奇怪的是他怎么也记不住她的长相。
像是被打散的拼图，他记住了每一块的模样却不知道合在一起的样子。
他凑近了她的脸，呼吸吹到了她的脸上又重新反弹回他的睫毛，温湿的气息让他觉得难受。
“可是啊，你tm老老实实的当一个童话，一个传说不就好了?你啊，为什么出现了?”
他面上冷静的像一块冰冻千年的寒冰，可嘴里的话却带上了毒液的味道。
少女笑了，眉眼弯起的弧度熟悉的让他心悸。
“忘恩负义啊，雪城下了多少年雪，我就为烛龙护了雪城多少年，如今我出现了，不是理所当然吗？”
她笑，像是夏日里盛开的向日葵，美好的想让人毁掉，彻底的，摧毁。
张艺兴的手尖开始泛白，攥手的力度大到几乎可以听到骨头咔擦的响声。
周围的人群依旧安静，不可思议的安静。
“鸠占鹤巢啊，还真符合你，烛炎。”
他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和眼里的锐利形成了对比，那个眼神，几乎要把眼前的人刺穿。
“嗯，鸠占鹤巢，乘黄，我就是要让吴亦凡消失啊，他不配为神，不配支配我。”
眼前的少女丝毫不畏惧的对上张艺兴的眼睛，同意的尖锐，同样的狠毒，只是多了一丝傲慢和势在必得。
他转身，拨开了人群，像是缺氧的鱼，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少女还在原地，静怡的微笑，温婉的看着他一步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脆弱，又温润，完美的像是没有缺陷的著作。
“张艺兴，是你毁了他，是你。”
这样的话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准确无误的到达了张艺兴的耳膜。
胃里涌上了一股压抑不住的恶心，他停在街边不管不顾的吐了出来。
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般，可最后也只是呕出了一些酸苦的胃液。
他擦了擦嘴，踉跄着快步离开了那个寂静到不正常的人群。
他不自觉的去摸口袋，可里面空空如也，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给他准备话梅糖。
眼泪涌出又缩了回去，那时候他想，要是死能选个同伴的话他一定选吴亦凡。
因为他们在这个世上，都活的那样多余，那样劳累。
这话在很多年后想起他都会骂上两句吴亦凡，最后的最后，他们谁也没能解脱，因为他的倔强，也因为吴亦凡的固执。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绪。
所以，吴亦凡，我到底做错了还是做对了?
关于，爱你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