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140112┃原创』寻找张艺兴【牛鹿兴、灿白多视角、长篇】

艺兴大我一岁,他上小学时,我还是个学前班的小豆包。

只记得他刚上学的那一年特别冷,空气里的湿寒像蚕丝一样侵入皮肉,刺的我骨头痛。我总站在院外的一颗大槐树下面等他回来,他要不在,和大院里那群熊孩子打架都没什么意思。

其实谁爱打架呢?我只是瞧不惯大院里的孩子在背后说他半个不好而已。
他们总是嘲笑那时候的艺兴做事一板一眼的样子,说他只会坐在家里弹仙曲儿。我讨厌他们在说话时带着的那些讥诮神色。武力便成了最好的解决方式。

那时的艺兴总忙,放学休息也和我说不上几句话。直接被张母关在房里练琴,他坐在房里弹,我站在房外听。他换曲的空档,我就在窗外面喊他蕾蕾,没一会儿就能看到他在窗户里头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软软的说,小白,我妈说我得弹琴才能给我糖。

我知道那糖得来,多半他也不吃,径直收起来,得了机会给我。那年头也没什么好东西,孩子得了几块糖果就会喜悦半天。他总是尽全力的将他认为好的留给我。我一直觉得是我护着他,又何尝不是他在让着我。

那时候我经常叫他蕾蕾,蕾蕾是他乳名,除了我和她母亲,没人都没叫过,就是叫了他也没应过。

这事儿我和金棕熊说过,那时他不信。非在艺兴家门口前扯开嗓子喊蕾蕾。喊的青筋都爆出来。也没见艺兴探出过脑袋,我只要小小的叫一声,尾音还没拖完,定能听见他悄悄探出脑袋的回一句,小白,我给你拿糖去。

忘了说,金棕熊本名儿叫金钟仁。打小儿长了一身黑皮,虽然因为一堆鸡毛蒜皮的事儿和他打过无数次,终却是打成了莫逆之交。

为了艺兴小名儿这件事儿我还得意过好一阵子。金钟仁为了打击我说,看有一天他也不应你了怎么办?
我不以为然的说,那怎么可能。
我以为很多事情,会是永远属于我的特权,没想到金钟仁的戏言竟有成真的一天。
直到那时候,我叫他蕾蕾,他却真的不再应了。
从蕾蕾到艺兴,从艺兴到哥。是我对他情感转变的历程
而这中间我所失去的,却远非一个称呼这样简单。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2-17 04:00:00 +0800 CST  
Chap.25

每天站在槐树边等他放学,看他上学的日子过的飞快。一年之后我终于如愿,与他上了同一所小学。他始终高我一年,不过我依旧高兴于,可以每天同他一起上下学这件事情。在回家的路上,我蹦蹦跳跳的去牵他的手,他顺着方向反手拉住我,背对夕阳的脸颊上抿起小小的梨涡。

现在想来那段时光的确平淡,但却在记忆里闪耀着幸福的光芒。

每天早上的同一时间,他会穿戴整齐的出现在我家门口,对着正在狼吞虎咽吃早饭的我说慢些。有时候我母亲怕他在外面久等,直接将他拉到餐厅里。我一面吃饭,一面听他规规矩矩的回着我母亲的问话,他的声音很清透,正如他的人一样干净。

那时候大院的长辈们都疼他,就连我母亲,也是喜欢将年幼的他抱在怀里,笑着对我说,伯贤,你能和艺兴一样乖就好了。人说小孩子对父母的宠爱总是带着独占欲,我缺从未嫉妒过我父母对他的喜欢。我甚至感觉将父母的爱分享给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没有这个年龄段孩子的浮躁。总是乖巧的,让人心疼。

那时候,在我们去上学的路上,摆满形形色色的小吃摊。食物的香气混着微寒的空气,刺激人的味蕾。小时候嘴馋,又不懂得掩饰。目光流露出的渴望总是轻而易举的被他察觉。

他也不说,迳自拉着我走过。却经常在我放学的时候,变戏法似的拿出我想要的零食。我习惯用左手拦住他的肩膀,右手拿着他给的零食,兴冲冲的同他一起逆着夕阳往回走。小时候我长得比他壮些,我始终感觉,除了年龄上的差距,我比他更像哥哥。我一直喜欢用保护者的姿态将他收在怀里。这种习惯,一直持续到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我。

逆光里,地上的影子被余晖拉的很长。我说,蕾蕾,你看我们长大了。
他那时总是笑,脸上带着浅浅的酒窝,他说,长大有什么好的。

现在想来的确如此,长大,有什么好的。我们都长大了,我的怀里,也再没有他了。

那时候即使上学,我总是同儿时那样赖在他身边叫他蕾蕾,后来听的人多了。就笑话他为什么有这样女气的名字,他从未对我言明他心中所想,然而却在每次在我叫他的时候,目光柔柔的应着。

小孩子的脑内世界总是莫名其妙,定点大的事情也能议论纷纷。当我意识到我的称呼,给他带来的困扰时,他已经收拾好心情,坦然面对这些。

我却下定决心,不再叫他蕾蕾了。
当我第一次,有些生硬的叫他艺兴时,我清楚的看到了他微皱的眉头。

他的嘴巴动了动,最后却是咬着下唇,什么都没有说。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2-17 04:07:00 +0800 CST  
我曾以为我的生活会在父母亲与艺兴的陪伴里平淡幸福的走下去,命运却对我开出残酷的玩笑,来嗤笑我天真。生活如落进海里的沙,甚至没来得及泛起涟漪,却瞬间被海水淹没了希望。十岁时,父母在一场车祸中逝去,我活在漆黑的绝望里。他却成为我那时,唯一划破黑暗的光芒。

我依旧记得那年里的初夏景象。好似多年过来,再没见大院外的槐树那般破败过,明明是五月光景,却依旧支着光秃秃的树干,几片零散的叶子,如同招魂的番。

儿时父母感情很好,每年会将我寄放在艺兴家几日。单独出去走走。张母为人和善,也喜得我留她家里。说是同艺兴做个伴。
每当这时,我母亲就会打点好我几日需求的小行李,温柔的亲亲我的面颊说伯贤要乖,妈妈很快回来。我揽过她的颈子,闻着她身上温暖的气息说好。然而那一年,这样的亲昵却成了此生的诀别。

我曾在无数次的睡梦里回到那一天。还是那栋军区大院的小房子里,母亲坐在向阳的卧室里细心的打点出门必须的行李,父亲在边上帮忙。干冷的风卷起了挂在窗前的纱帘,空气里飘荡着诡异的静谧。

我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客厅里。梦里的世界始终带着雾罩罩的水汽,使得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一种莫名的压抑氛围形成旋窝将我淹没,压迫到我无法呼吸,我像是溺水的人,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种噩梦般的感觉。我哭闹,甚至喊叫。父母却似乎始终察觉不到我的存在,只顾着自己手边的事情。
他们的样子好像要去旅行。母亲起身顺手翻动着用血红色字体印刷的日历,说再过不久就是我们伯贤的生日,父亲笑着说,孩子居然这么快就要10岁了。我们相遇似乎还是昨天的事情。
他们的谈话很是家常,却无不透露着温馨。那是我所怀念的母亲的声音。
我细心听了一会儿他们的对话,眼泪便顺着眼眶滑了出来。五月、旅行、我的十岁生日。我已经知道这是哪天,我绝望喊着“求求你们别去!”

母亲好似感觉到了什么,面对我的方向看了看,却始终间隔了一堵墙,看不到我的存在。听不到我的声音。她将行李准备好,抽出了老式放映机里的CD。那是她最爱的一首歌,《LA VIE EN ROSE》
放映机中的女声用耐人寻味的嗓音低唱。Les ennuis,les chagrins trepassent , Heureux,heureux a en mourir
悲伤与泪水全无踪影,幸福伴我,直至死亡。
我的印象中母亲始终是个极具浪漫的女人,就连她与父亲的爱情与婚姻,都如歌中唱到的那样暧昧与缠绵。然而她那如玫瑰花样鲜艳的生命,终结在那辆将他们带向死亡的出租车。
走过无数次的梦里都是同样的结局,他们死在歌曲终结处,钢琴音符落下的瞬间。原来所谓的命数,却是如此难以撼动。

每当我从睡梦里惊醒时,悲伤弥留之际,看到的总是艺兴那张略带焦急的脸。他站在我的床边,背对月光投下小小的阴影,小声的叫我伯贤,轻轻的用手拍我的身体说你不要哭。一双水润的眼睛在薄凉的月色里,带着温润的光。直到这重复的无数次的噩梦,逐渐在记忆里由清晰变的模糊。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2-17 04:08:00 +0800 CST  
那时,父母在搭乘出租车去机场的路上出车祸双亡。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前些天还偎依在她怀里的母亲,与略带严肃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盖上了白布。我只揭开布看了一眼,看到他们灰白而痛苦的脸,便是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没过多久,便听见一串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却能察觉出是刻意放缓了步子,在病房外驻足。我随着声响往病房外看,看见艺兴一身黑衣的站在走廊里徘徊,胸前别着一朵纯白色的小花。

然而此刻的我,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我坐在病床上直着眼睛看他,嗓音嘶哑的不像自己,问了一句:“我爸,我妈呢…?”

他看了我一眼,马上又偏过头去,红着眼圈说再过不久,就要火化了。

我迷茫了一阵,明明活得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会说没有就没有了,我着急穿鞋下床,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手背上的针头,说你骗人,我要去找我爸妈。

他跑过来抱住我,将脸埋在我的胸口,他的声音抖得厉害,眼泪打在我胸前的衣襟上,他说小白你流血了,小白不要去,人烧焦了不好看。

我用力在他的双臂间挣扎,我说你骗我,他们明明还活着,怎么会说死就死了。

他矮身抱住我的腰,他说小白,我知道你难受,难受就哭出来,你这样艺兴也难过。

巨大的悲伤却吞噬了我所有感官。心里疼到无法呼吸,却流不下半滴眼泪。我一下一下的捶打着他单薄的背,钝促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吃痛的直喘粗气,却始终一声不吭。我说,我爸妈都死了,我为什么活着。我这么不孝,我为什么什么活着。我死命的挣扎,他却前所未有的力量禁锢我。

他的眼泪一直流,混着我手背伤口处流出的血液滴在纯白色的床单上,他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艺兴陪你好好活,艺兴陪你,好好活。

我的十岁生日是他陪我在冰冷的墓地里度过的,那时候我一直哭,眼泪砸在冰冷的石台上面,瞬间便消散了它本有的温度。那时的他一面轻声细语的安慰近乎崩溃的我,一面跪在父母的坟墓前,目光坚定的说他会陪着我,照顾我。

然而曾经这般确确的誓言,现在的你会依然会记得吗?又或是所谓誓言在面对时间的洗涤,显得微不足道,不过如此。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2-17 04:08:00 +0800 CST  
Chap.26

那十岁那年,在处理完父母的后事之后,我便被张父领着,住进了张家。

那天五月阳光明媚,张父拉着我的手,推开张家大门的一瞬间。便看见艺兴穿着浅蓝色外套,出现在紧闭的大门后,背对着我们站在充满阳光的客厅里。他听到声音后转身,有些局促的对我笑。样子看起来比我还紧张于这次全新的见面,黑白分明的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他跑过来抱住我说,小白,这里就是你的新家。而我在他的热情感染下,一扫之前对于陌生环境的彷徨,反手抱住他纤细的腰身。

在与他分开的这些年里,我依旧能回忆起那时,他紧握我的双手,一言一行里所传递给我,那些温暖和力量。

由此从这里开始,我和他在那间二十平方米不到的小房间里,一住便是八年。我一度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迫不及待地想要遇见关于我和他一个美好的未来。 等到的却是,他因和家里出柜被赶了出去,那同是一段不亚于父母逝世的昏暗光景。

几年里,艺兴一直是亦兄亦友的存在,这是一种模糊了友情与亲情的界限的情感。我不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只单纯的希望他活得幸福就好。我一直这样以为着,然而有一天,当我发现他想要的一切并非我能给予时,升腾的无力感吞噬整颗心脏,我才意识到我在他身上所寄托的感情与我认知的,并非一种。

一种喜欢超过了喜欢,却再没机会说于他听,于是沉默,变成我对于他最轻柔的情话。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2-19 05:38:00 +0800 CST  
数年来张家父母一直待我不薄,张母无数次的同时拥住我和艺兴,满脸慈爱的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她身上的味道不同与母亲,却同样带着温暖的气息。

在儿时,女人的怀抱如蓝天碧海中的小港湾,安详又宁静。却在经历了诸多事端之后,我豁然发现不知何时,银发已然爬上了她的鬓角。虽然她依旧会拥住我说,伯贤,我的孩子。然而那时候,我身边却再没有艺兴的位置。

小时候,张母害怕我一直无法走出父母亲离世的阴影,扭曲了心理。便想方设法的查看各种关于儿童健康教育的书籍。最后也不知在哪本书上说兴趣爱好可助长青少年的自信心等种种好处,又开始询问我的兴趣爱好。

张母对这件事情表示很上心,虽然她总是委婉的说,男孩子除了学习也也应该有一技之长。而我却清楚的明白,她做的一切,无非是希望我同同龄人一样没有负担的活着。从而更加感激她的良苦用心。为此,这件事情我也慎重的想了很久。直到看见腰板笔直的坐在钢琴前,如王子般优雅的艺兴。

我想如果他想做坐钢琴前的王子,那么我愿意成为守护他的骑士。

所以当我对张家母子说,对于学合气道抱有极大的兴趣时。艺兴有些心疼的纠着眉头说为什么学这个,你会痛的。

然而张母却是因为对这新鲜玩意儿表示不了解,最后也经不住答应了我的请求。

至于个中原因,我未曾对艺兴言明,便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时的我,只是单纯的认为我责任在有人欺负他时,替他讨回来。直至成人后才慢慢明白,真正存在的伤痕,不是靠简单的武力可以抹灭。

我并非他心里的那个人,自然划不去他心里那道痕。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2-19 05:39:00 +0800 CST  
Chap.27

我想,或许世上果真有命运一说,我们现在度过的每分每秒,都在按神明的指示排演,相逢,别离,喜悦,哭泣。有些人的相遇注定是劫难,正如张艺兴在椴叶初发的季节,遇见了街角外的吴亦凡。


张艺兴上高二的时候我上高一,那时的我们正过着每日两点一线的无忧生活。现在回想起来,埋在课本里的幸苦劳作,却是最单纯美好的负担。

那时我和他每日一同上课,一起归家。回家的路上我总是稚气的跟在他身后,踩他映在灰色柏油路,落下的黑色影子。看着前方的他,被风撩起的雪白的衬衫衣角,余晖里泛着橙黄色的光晕。

有时候,他会略感无奈的去牵我的手,我被他拉着,径直向前。他不言不语的阻止我的调皮。又或只是在我前方站着,看我的眼里眼睛含着光影未定的笑,轻声的说你快些,小白。

然而这样的场景随着时光流逝,只能成为一种回忆。一切在他遇见吴亦凡之后改变。

张艺兴遇见吴亦凡的时候只有十七岁,那年初春阳光和煦,空气里弥漫青柠檬的暧昧味道。植被初发的浅绿,将整座城渲染了一片。初春总是来的这样,来的猝不及防,在留下短暂的烂漫后,迅速消失。之后便是闷雷滚滚的夏天,正如我们转瞬即逝的青春。

我一直后悔与当时难以自制,非去贪嘴一碗椴树下贩卖的红豆冰,从而向逆对他的方向越跑越远,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那条浅绿色的街上。

又或是对于我一时贪嘴的惩罚,待到我捧着红豆冰,心满意足的转身回来,他已经遇见他命里注定的劫,不肯再原地等我。

有些人,不过转身的时间,错过的却是一生。又或并非一直错过,只是在彼此的生命里扮演了与之前不同的角色。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2-20 19:15:00 +0800 CST  
事实上,在离开他身边之前,我一直在重复要他等我,我一路向前奔跑,转头看他白皙的脸上带着笑,他肯定的对我说好。我知道他并非不告而别的人。所以在临别的位置上,一直从余晖等至夜幕,一碗美味由冰化成了水,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我咬着没有温度的勺子,心一阵悸动,一种诡异的直觉扑面而来。我似乎听见有神邸带着慈悲温度的嗓音问我,孩子,你为何如此忧伤?

我的心里一阵委屈,是我期待的冰点遗失了原来的味道,也是我遗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在后来张艺兴的陈述中听说,我才得知,他那时爽约,是因为在街角除听见打斗的声音。街角人群之外,看见正在以一敌十,显然处于弱势的吴亦凡。处于恻隐之心,张艺兴谎称已经报警。一时之间人群如惊弓之鸟散去,显露出包围在中间的那个人。吴亦凡因为长期抗敌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身上不少地方都挂了彩。

之后的情节都变的顺理成章起来,他们由此相识相知,“美人”救英雄的故事虽然俗套,放在哪里,却都是一段佳话与良缘。

至于吴亦凡被众人围攻的原因,无非是她爱他,他爱她,她不爱他的狗血校园故事,加上点青春热血,难免不有些冲动。事实上,还是因为吴亦凡那张祸国殃民的倾城脸,不知骗了多少少女心。众少女也不乏仰慕者,最单恋的苦楚,终由嫉妒化成的仇恨,如同粹了毒液的匕首,刀刀致命。这本是吴亦凡沾染的事端,与我无关。只是没有想到,这滔天般的火焰终有一天,会燎到张艺兴身上。

在张艺兴未遇见他之前,我便是知道吴亦凡其人,或者可以说在当时那所中学里,他是无不晓的人物。英俊,头脑好,家底殷实,他的存在如同上帝创造的完美艺术品,而我却由始至终也提不起对他的半分好感。

我始终感觉吴亦凡脸是冷的,心也是冷的。此后发生的种种事情证明的我猜想是正确的,又或许他也有情感,只是对比他的自私之心,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我时常懊悔的想,如果当时我肯拉着艺兴走快些,便不会遇见吴亦凡,与他带来的祸端。不过总归只是想想罢了。

事事如此,覆水,难收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2-20 19:16:00 +0800 CST  
Chap.28

张艺兴在遇见吴亦凡之后的诸多改变我有亲身体会,最明显的莫过于放学路上的双人游渐渐演变成单人。

那时候我只当他是学习忙碌,未作他想,所以径直忽略他嘴角时刻泛起的盈盈笑意,颈边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与他若有若无的暧昧提示。待我发现真相时,他与他已经携手许久,中间留着旁人不可插入的细微空隙。

我未曾抱怨过张艺兴的隐瞒,因为我知道,对于自幼遵循教条的他,同性恋这种有违舆论的事,的确难以启齿。

如果不是一次意外的撞破,恐怕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在黑暗里牵手的爱情。也没有人会知道,吴亦凡的恋人,他叫张艺兴。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2-22 17:15:00 +0800 CST  
那是他十八岁生日,张家二老因为工作需要外出,而我则因为要去参加学校组织的秋令营活动去了外省。
于心不忍的、我终是选择提前结束活动,刻意从外省回来陪他过生日。又因为想给他一个惊喜、未曾提前告知。

那日我在家里等他直至深夜,都没见大门有响动的意思,蛋糕上的蜡烛因为长时间的燃烧化成蜡泪滴在奶油上面,我小心的将蜡油拨离出去,不想因为它们而影响糕点原本该有的甜美。我一面动作,又看蜡油违愿的反复滴下,心里泛着说不清的委屈。一间缺乏人气的屋子,即便装点的再喜庆都有无法掩盖的落寞,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时而恍过的车灯,在地上形成光影,然后匆匆的消失。

直到凌晨,在我半睡半醒间才听到大门响动的声音,蛋糕上的蜡烛不知何时燃烧殆尽,屋内漆黑一片。大门被插进钥匙熟练的打开,单单是听开门发出的声音,我便知道是艺兴回来了。我有些兴奋的跳下沙发,希望他在看到我为他生日所准备的一切感到开心和感动。

客厅的吊灯在数秒后被打开,在我看清楚眼前景象的时候表情必然是滑稽的,我想个只会微笑的小丑跳到他的面前,却在看到他与他紧紧相牵的那双手时尴尬的放声大笑。

他将看到我的意外全部写在脸上,他问我说,你不是要去秋令营?

我拜拜手对他说我活动提前结束了。

他半信半疑的问到真的?

在他看到屋内的装点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站在我对面,静静的看着我,眼底的情绪看不出是喜是悲,我与他对视良久,直到最后他才像下定决心那样,指着他身边的男人说,这是吴亦凡,我想你也认识。

我无所谓吴亦凡是何人,令我在意的却是,他们一直相牵,没有半分松开的手。
张艺兴又指了指我,对吴亦凡说,这是边伯贤,他是。。。我弟弟。

呵呵,原来真的是弟弟。

吴亦凡在看向我的目光里满是赤裸裸的占有欲,和罪恶的炫耀。同是身为男人,他不难察觉我对他的情人抱有与他同样的情感。他像是占领区域的野兽,试图将我驱逐到安全范围之外。

我挑衅的回应着他的目光,即使是弟弟,我永远在艺兴心中有一席之地,我如是卑微的想着,却是我唯一对抗吴亦凡的资本。

周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相拔怒张的意味,艺兴及时出头说:亦凡,今天太晚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吴亦凡温顺的点头,这种姿态的吴亦凡像只温顺的大狗,就差些没伸舌头。我鄙夷的看着他,张艺兴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先回去吧。

他说好,末了又指了指我说,他怎么留在这儿?

他这话外加那随意的眼神简直令人发指,张艺兴接过话头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住在我们家。

吴亦凡对我左右打量,又啰啰唆唆半天才肯离开。

张艺兴在回屋前我叫他艺兴,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说,以后就叫我哥吧。
我应着他的意思叫了一声,发出得声音竟是出乎意料的颤抖,我想是我沙哑的声音另他不悦。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白炙灯下惨白着一张脸与我无声的对峙。

你为何看起来如此忧伤呢?艺兴,失去你的难道不是我吗?

良久才听他下定决心似的应了我一句说:以后是哥,也…只能是哥。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2-22 17:17:00 +0800 CST  
夜晚空气里湿冷的温度让人难眠,我起身下床。

下铺是艺兴近在咫尺的脸,我用手指描绘他玫瑰色的唇线,那美好的触感让人留恋。月夜之下,我如着魔般在微光中吻过他的脸,他细微的喘息打在我的额间,这是我们之间唯一一个不算亲吻的轻吻。

我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后仓惶的逃开,我在转身前,清楚的看见他眼中滑落的那滴晶莹,迅速淹没在黑暗里,我们依旧在黑夜中彼此沉默着。

我情愿以理智的名义,与爱情分道扬镳,

只是不想因为一段无望的迷恋,老去在我的十七岁。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2-22 17:17:00 +0800 CST  
Chap.29

有人说,生命是场浩劫,

对于艺兴来说,他的浩劫从十八岁开始,正式上演。在那一年里,他需要承受的,比他能够承受的多很多。

世界上没有包住火的纸,没有不透风的墙,艺兴因为与吴亦凡过于亲密的事情被教导处请去问话。“亲密”二字用的很暧昧,没有明说的关系,却不禁让人浮想联翩。此事一出自是闹的满城风雨。

我无法忘记张母被通知去学校,得知艺兴是同性恋时的难以置信。恐怕在此之前,她穷极一生都不会理解同性恋是什么。艺兴那么好,就应该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过着平和温馨的小日子。而不是沾染了不干不净的东西、成了人人唾弃的兔儿爷。


两个人一起面对的叫作流言,而一个人面对的却是罪罚。

只知道那一天,在重重压力之下,他们同样说了六个字。

张艺兴说:一切因我而起。

张母当众就是一巴掌,气息不稳的哭喊你这个逆子,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然而此情此景,吴亦凡却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我不是同性恋。

世界崩塌,所有的矛头指向艺兴一人。

我问他,你怨么?

艺兴说有什么可怨的,吴亦凡已经被选择保送国内至高学府之一的F大,我不能断他后路。

我问你就非他不可?

他说:上帝把亚当与夏娃创造出来为了传宗接代,而有些人活着却不是为了寻找肋骨。

春叶落去,夏花归来,妖艳的绽放,带着不详的美丽,如同少年眼里,甘愿为之赴死的爱情。

然而事情的最后,吴亦凡也未能如艺兴初愿那般去外省上F大。而是选择了本市的一所大学。

潮起潮落,又是一段孽缘的开始。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3-05 14:25:00 +0800 CST  
晚上还有一大段、这文要开始虐了。心脏准备好。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3-05 14:28:00 +0800 CST  
艺兴因为感情丑闻被迫暂时休学,我难以想象他是用怎样的心态面对这一切,情人的背叛,外界的流言与家庭的压力。

时光将岁月里的痕迹洗刷干净,回忆变的模糊不清,唯能回想起的,就是那时他坐在钢琴前的落寞身影,与一首被他演绎百次的钢琴曲。

晨光下,他背对我坐在钢琴前,白皙的指尖流畅的划过黑白的琴键。

我问这曲子叫什么?

他说 Dream Wedding 。

我不懂流年彼岸的他曾经在期颐什么,指尖梦中的婚礼。到头来不过一场命运的讽刺。


艺兴重返学园在高三的上半学期,同性恋事件随着两位主角的淡出而烟消云散,曾经轰动一时,他日无人问津,所以艺兴并未因流言而受到更多的折磨。

人类本一种善于遗忘的动物,有时候我们在苛责遗忘无情的同时,也应该感谢本能,因为能够遗忘,所以能够原谅。

艺兴因为军训离家一周,我凄凄嗳嗳的盼着他早点回来。一周不见,甚是想念。

终于熬到了他回家的那天,安静的清晨却被一道尖叫声划破,我识得那是张母的声音,只是很难想像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妇人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打击,发出如此凄厉的哭喊。

我起身下床,屋外一片狼藉。随后看见张母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手里紧握着一块被撕破的衬衫。艺兴匍匐在离她脚边不远的地方,衣衫褴褛,神色惊慌,暴露出的皮肉上红白交错,任谁看见都知道那是一场激烈情事后留下的痕迹。张母一面撕扯着艺兴身上的衣物,一面凄厉的问道你这些天到底混哪里去了?是不是又和他在一起了?

艺兴一直紧紧护着自己的衣物,却是一声不吭。

一直沉默的张父看见此情此景只做艺兴默认,双拳紧握,双眼通红,青筋暴跳的样子让人生畏,看见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局外厉声到:伯贤,你去把我那条军鞭拿来,看我今天不抽死这畜生。

说话间直接起身,一把捞起倒在地上的,颤抖如风中枯叶一样的艺兴,就是一巴掌。艺兴一个没站稳,倒在地上,白皙的侧脸瞬间红肿成一片。张父原本是个军医,虽然不曾上战争,但骨子里的狠劲儿和军人如出一辙。气得发狂了对倒在地上的艺兴又是几拳。

我不知道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的局面,昨天晚上张母还在和颜悦色的念叨着艺兴明天就回来了,我该给他准备点儿什么吃的,好好补补。

张父却调笑着说,就是军训了几天,能饿成什么样阿。末了却又加了一句说,艺兴最爱吃辣椒炒蛋了。不要忘记做。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3-07 05:57:00 +0800 CST  
Chap.30

在张父强硬的态度下,艺兴被彻底逐出家门。还记得那时候艺兴拿着行李站在门口即将推门而出,张父赤脚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面,与平日里一派严肃冷静的态度截然不同,怒吼到:断不干净就不要回来。

与张父激动的情绪相比,艺兴的态度显得过于淡然,他握了握行李箱杆,缓缓跪在地上,卑微的姿态,坚定的口气,看着张父暴怒下略显狰狞的面目一字一句的说,儿子不孝,断不了了。

我本以为张父会因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又是一阵通拳脚,甚至已经先一步护在艺兴身前。然而现实甚至比预想的更加混乱,张父被他这决然的态度气急,一口气憋在胸口,直直的倒了下去。如同一座屹立不到的山,怵然间崩塌。

艺兴丢下行李,惊慌的喊爸。
张父在混沌的意识中,声音暗沉的低吼,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一双混浊的眼里,满是失望与悲愤的神情。

事发突然,我竟在一时之间缓不过神来,眼前的场景如同一场悲剧电影,或许催人泪下却是别人的故事。然而耳边张母令人心惊的低声怮哭,却无不在提醒我这场悲剧发生在现实里,发生在我爱的人身边。

可怜张母勤恳一生,人到中年却要面对这样的局面,在丧失知觉的丈夫与面目错愕的儿子之间,只能无力的呢喃,家门不幸,真是作孽啊。

张父因为心脏病突发被救护车带走时,张母作为陪护同时,在临行前艺兴跪在地上抱着张母的裤脚,哭泣道“我不是故意的,妈。”
张母看了一眼,说你好自为之,那没有温度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苦茶,冰凉苦涩的让人难以咽下。

那一天正是五月,花絮纷飞,微风拂面的季节。而我的心境却如仲夏半灼热煎熬,艺兴一直抱着行李箱坐在张家空荡荡的门前失声痛哭,我试图安慰他,所有的语句在巨大悲伤与懊悔面前具显得微不足道。他说,我宁愿他打死我,他应该打死我。

他的眼泪一直流,我不知所措,只能像当年他曾对我说过的,我陪你好好活,伯贤陪你,好好活。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3-12 05:40:00 +0800 CST  
刚刚一个没注意居然把今天要更的文量都删了,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3-28 22:40:00 +0800 CST  
金钟仁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独自收起了那灼热的眼神。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尴尬,我望转身逃离这压迫人的一寸方地,却看见艺兴靠在离我三步以外的白墙上,脸色惨白的看着我。

由于高考的压力和家庭的变故,近月来的艺兴变得愈发憔悴,原本白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血色,唯有唇上的一点嫣红,衬的人有几分生气。

我担心他功课忙,还要费心来关心这些家务杂事,于是轻声问道:哥,你复习好了?

他点头对我笑笑说好了。那笑里夹着倦意,我甚至看见了他嘴边的细纹,不经意间的牵强微笑,竟带着说不错的沧桑感。我心疼那样的他,我总感觉像他那样一个人,或许会在某一天随风般,离我而去,轻的如同一片天上的云雾。

趁着我胡思乱想这空档,金钟仁也转身过来,换成了平日里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哼笑着说,是我打扰你们小两口过日子了。

忽略那讥诮的口吻,我只当他在开玩笑,金钟仁针对艺兴,从小到大,始终如此。

艺兴是个不善玩笑的人,看着他这样没轻没重的说了一句,涨红了脸,半天才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句,不。。,不是。

谁想金钟仁依旧不依不饶,接着说,我说这哥,我们小白都跟你跑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了,你能付点儿责任么?

我怕这话头继续下去,金钟仁又要说出什么没轻没重的话来,便打断了他的话头,说,你该滚去做饭了。

金钟仁低眉顺眼的看着我,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如同刚刚对于艺兴的挑衅,只是我恍惚间的错觉。

那天的晚餐是金钟仁做的,很是丰盛的一顿,我意外于金钟仁这样的糟汉子,居然有这样的手艺。

晚餐在一阵沉默中进行,我一直想要开口调节气氛,然而却有一种莫名的困倦感涌上心头。平日里为了奔命忙忙碌碌的活着,有些事情来不及细想,今日趁着热闹,那种孤苦无依的寂寞感却想压都压不下。

不过转念又想,能和艺兴在一起已经是福分,做人不能贪得无厌,知足者长乐。

看着眼前的艺兴文质彬彬,小口小口吃饭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喜欢,随手便把金钟仁碗里最大一只油焖虾夹过来放进了艺兴的碗里,说,哥,你学习忙,多吃些。

看着我这种举动,金钟仁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感觉这孩子总归是长大了,变得沉稳起来。然而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错误的,这货不是变得沉稳了,而是变得更加腹黑,一桌子的饭菜被他短时间里一扫而光,连一块虾皮都没给我留。

看着他一脸大爷相的翘腿剔牙,招呼着我快去洗碗的小人得志嘴脸,恨的我牙根直痒痒。

腊月里的天,水管里的水冰凉冰凉的,我站在水池边一面洗碗,一面诅咒金钟仁吃多了胀肚。
没一会儿就看水池边,多出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来,我说,哥,你怎么过来了。

艺兴随手抽出了一条原本挂在旁边架子上的毛巾,替我擦干净沾水的手说,刚刚见你吃得太少,煮了碗面,快去吃。

我听了艺兴的话,坐在矮桌前,咬着嘴里没滋味的清水面条,心里泛着酸。艺兴已经把碗筷收拾干净,坐在我对面看书。水汽朦胧里,他白皙的指尖,乌黑的短发,成为我记忆里最美好的画片。

我想以后我们都这样过吧,这样相依为命的活着,如同寒冬里,压在白雪地下的两颗寂寞的冬菇,彼此取暖,彼此支撑、在赢弱里等着春光明媚,等着冰雪融化。

孤独的孩子,不要怕,我们一起长大,同撑一把伞,我们相依为命,好吧。寂寞的孩子,不要怕,我们一起长大,成长岁月多曲折,我会全心保护你,好吧。

我们等着,等着,总有一天,不再畏惧厄运,长成满树繁花。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3-30 19:37:00 +0800 CST  
Chap。31

高三对于每一个经历过它的人来说都是难忘的一年。甜蜜又折磨,每个人都在书卷与疲惫里期盼未来,在充实的一年帷幕下落,随后与自己的少年时代分道扬镳。

最后一科综合考完那天,所有的考生都疯狂了。

我坐在高二的教学楼里面,隔着一条榕树小路听着他们疯狂的大吼,把桌子摔的砰砰巨响,用来宣泄着他们的全部。高二的学生也被这样的气氛涌动着,没命似的往高三教学楼跑。

树上的知了吱吱的叫个不停,我烦躁的随着人潮一路穿过榕树小路,时而飞过几张卷子和参考书的碎片,白纸扔得到处都是,应考的宣传条幅扔在一旁,显得破旧不堪。


远隔半条街,我便看见榕树下的一抹剪影,斑驳的光点洒在他的身上,淡泊又宁静的模样。心里的烦躁不由得减轻了许些。我轻轻扯了扯嘴角,向前走了几步,抬眼看清楚他的脸,然后把双手圈在嘴边喊他艺兴,风吹起我的头发,我用手拢了拢,从指缝间看到他。

他站在那里,面色平静的看着我,穿着一条牛仔裤和平整的白衬衫,乌黑的额发沾着几滴水,清凉的眼睛。接着他轻轻的笑起来,安然的姿态里带着喜悦的神色。

我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不远不近的,他却是将手同我那样圈在嘴边喊了出来,他说,我被保送到Z大医学院了!

这是那个夏天,唯一令人喜悦的一件事情。

张艺兴高考过后的七月是我暑假的开始,忙碌之后的空闲竟让人有些无所适从。同他每日骑着单车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成了我们打发时间的唯一方法。

期间我曾偷偷回过张家军区大宅一次,结果却令人失望至极,曾经亲密的邻友带着疏离的眼神对我说:张家二老早在半年前搬了出去,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最后可能看着我过于可怜,安慰似的说,别想太多,孩子。

我从大宅回来的时候是半晚,艺兴不知去了哪里。窗外的云霞一点点变红,我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成片的火云,越发形单影只。

花台上的金色向日葵,面迎彩霞,勃勃生机的一片。我想去厨房拿个水桶,为这一片盎然浇浇花水。才看见艺兴留在木桌上的纸条,原本清秀的字迹写的龙飞凤舞,看来是匆忙间留下的,今晚我出去,不在家吃饭。

没有他我更是懒得开火,将纸条平整的收叠好,夹在书里面,继续进行原来的事。

吴亦凡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看书,开学高三,对我来说也是不小的压力。盛夏的傍晚依旧燥得很,我坐在书座前看书看得愈加心烦气躁,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的汗,背心在身上黏腻得难受。所幸把笔摔在桌上,带了点颓气地坐在地上望天,心里闷闷不乐。

外间的电话合时宜的响起,显得屋里空荡荡的,我起身去拿电话,意外于来电人居然是吴亦凡。

我对他说,艺兴哥不在。

电话那边的吴亦凡顿了顿,时间久到,我即将挂上电话才缓缓的说,艺兴受伤了,在中心医院。

内心里的所有烦躁都被吴亦凡这句话打得烟消云散,转而化成一种空虚和无助。
我难耐的揉了揉眉心,说了句马上就到。窗外猝然间狂风大作,刮的落叶纷飞,记得谁说的,五号风球快到了,多穿衣服少出门。

那人是谁?对了,是艺兴,是同我相依为命的艺兴。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4-09 22:05:00 +0800 CST  
听说最近贴吧在扫 黄 打 非 查的特别严格。


我是不是要避避风头再更文。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4-14 05:12:00 +0800 CST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吴亦凡满眼血丝的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面等我。尽头急救室外的指示灯在晦暗的廊道里,显得格外刺眼。看见急救灯的瞬间,我突然之间平静下来,之前心里那些焦躁不安与手足无措全部消失,全身的感知被抽走了一半。这样的状态下我知道我能做的只有等,等时间流逝,急救室大门被推开后的一个结果。

看见我来,吴亦凡冰冻如雕版刻一样的脸上才出现一丝松动,我想知道艺兴的具体情况,我问他艺兴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半晌不见会被推到急救室里。

他挥挥手招我过去。我对他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挪了几步,他说艺兴替他徒手挡了一刀,被人砍伤了。

我甚至在自己的大脑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一巴掌已经打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轻响,他偏过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一巴掌打傻了两个人,我为我的鲁莽感到轻微的内疚。

随后他却笑了,痞子一样的,眼里翻滚着滔天的气焰,却怒而不发,他说这巴掌是我欠艺兴的,求你替我照顾好他。

我意外于吴亦凡这样不可一世的人居然用到求字,我想要开口,却被吴亦凡打断语句。他指了指紧闭的急救室大门说,他快出来了。

艺兴被推出急救室的时候全身多处打着绑带,苍白的脸,泛青的唇,好似他的血都被流尽了,我轻声的叫他哥,他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将眼睛睁开。

医生拦住我说病患现在的意识薄弱,不适宜过度刺激。先推到重症病房进行观察,清醒之后再转入普通病房。

我点点头,示意听见,随后医生又接着说,病患的因为手部神经受到重创,需要多次手术与复健治疗,第一次手术最好在短期内进行,不然有手部活动机能完全丧失的危险。

这样的消息对于我无异于晴天霹雳,当时的忧伤已经无法用语言去形容,我问对面面色如常的医生,他手恢复如常的可能性有多大。

医生职业又冰冷宣判了最后的答案,他说可能性为零,能做基本动作已经算是万幸。

我说话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我对他祈求道,医生,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他是被医学院破格如取的学生,外科医生一直是他的梦想,没有双手,他要如何去握紧一把手术刀。我说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他会弹吉他,会弹钢琴,音乐是他的生命,你不能就这样剥夺他的一切。

医生看着语无伦次的我,最后淡然的说抱歉,我知道在医院这种充满了生离死别的地方,医生看待所有病患个人的感情,都被打上了漠视的标签。

在空洞的走廊里,我隔着玻璃窗看着监控室里面艺兴,他睡觉的样子很安详,白帜灯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双颊上若隐若现的梨涡,天使般的模样。他明明应该完整而幸福的活着,命运却总是对他开出恶劣的玩笑。

一见君子终生误,我无法估量吴亦凡是否就是张艺兴命中注定的君子,我只知道这个男人在搅乱一坛春水之后带来的罪恶,令人悲伤得难以附加。我环望四周,却发现刚刚还在此处的吴亦凡不知去向。

我低声询问往来的护士,刚刚那个送病人来的大高个,在哪里?

护士的神情显得有些无奈,语调却是波澜不惊的说,就是染金发那个啊,他因为聚众闹事,被警/察带着走了。

楼主 炸毛的龙猫  发布于 2014-04-21 07:01:00 +0800 CST  

楼主:炸毛的龙猫

字数:51356

发表时间:2014-01-12 15: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0-01 22:49:10 +0800 CST

评论数:162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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