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EVAK同人】【The Notebook】

Lofter上 小汉堡和小豆蔻 大大写的同人文。


大大的授权证明。
http://aelouszhu909.lofter.com/大大更文地址
每天我会搬运一章,不过大大还没写完,所以可能到后面我就得等大大更新了才能更新,请谅解。
如果觉得我更得慢,不过瘾的话,可以直接去大大空间看,已经有好几章了。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6-12-27 14:53:00 +0800 CST  
因为最近在考试,所以会不定时更新。
http://tieba.baidu.com/p/4911786540?pn=1
这个是另一个【EVAK】生活贴,想分享真人生活的可以去这个帖子。
现在这个帖子,为了更好地观感,请所有的回复都在更文那一层,不要新楼回,我!会!删!掉!谢谢谅解。
还有,鉴于今天刚开始搬文,所以我决定更两章。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6-12-27 14:55: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00
The Notebook
Summary:
前些日子even和isak一起看了《The Notebook》(中译名:恋恋笔记本),isak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even向z自己吐露心声。

“嘿,evy,如果你现在不想说的话,为什么不试着把它们写下来”

“写下来?”

“嗯哼,你记得前几天我们一起在我房里看的那部电影吗?”

“我想你说的是你把眼泪和鼻涕全抹在我胳膊上的那部,对吗”

“嘿!你不能否认它确实很感人,特别是Noah把他和Alie所有故事都写了下来,在她老去以后每天念给她听”

“你这样可真够傻的” even轻轻刮了刮isak的鼻子。

“那很有趣啊?如果,我说如果的话,我真的想要了解你脑瓜里装的所有东西,你会都告诉我吗”

“万一都是一些很阴暗的东西,我不认为你会喜欢”even无奈地看着他,最近他的男孩求知欲空前的旺盛。

“……”
isak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干脆冲自己头顶上那个又在装深沉的家伙翻了个白眼。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还太小”
even被他的白眼逗得大笑,一边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isak蓬松的卷发,他低沉的笑声透过两人接触的肌肤,在isak心中引起共振。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只比你低一个年级!”
这听起来像是个愤愤不平的反击,但皱起的眉头仅仅持续了1秒,isak也忍不住笑了。

大笑过后,是短暂的沉默。

isak还是不死心自己的计划,他向even的怀抱里又钻了钻,翘起的头发从even的喉结处痒痒地扫过。

even怀里传来撒娇般的哼哼声,isak像一只小动物,眨着眼睛虔诚地请求道,

“evy,can i…”

——我能成为那个和Even Bech Næsheim分享一切的人吗?
even本来在他背上轻轻抚摸的手突然加重了力度,他像要把对方揉碎在自己怀抱里那么用力。
isak有些懵懂,那对湿润得过分的小狗眼睛里面倒映着even的微笑。

他低下头,isak仰着头,两人额头轻轻相遇,他又看见了isak嘴角那道可爱的,看起来有些狡黠的弧度。

“of course u can,babe”
他做出了承诺。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6-12-27 14:55: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01
2016年10月3日
礼拜一
中午11点40分
就像我说过的那样,我对Isak Valtersen的确是一见钟情。
虽然认识到这一点,花了我一点时间。

十月三日,距离八月末的开学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零十二天。我照旧一个人坐在学校餐厅的靠背沙发上,把腿搭在面前的茶几上,这样感觉更舒服一点。
在升三年级的时侯从博卡转学到尼森,任何一个热爱高中集体生活的人都不会做这个决定。不过对我而言,在哪个学校并不会产生过多的区别。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一颗定时炸弹,只是在等待引爆的那一刻。

当然,一个人在校园穿梭的时候,我偶尔会想念和Mikael一起拍摄那些不靠谱短片作业的时候,噢,想念,这个词还是不太恰当。

我的对面,隔着几张餐桌的距离,坐着四个男孩儿。其中和我面对面,只要一抬头就无可避免会看到的那一个,是戴着两个帽子,穿着红白拉链卫衣的男孩。
这种帽子叠帽子的穿法看起来似乎很不错。他经常这么穿,八月二十二日,开学的那一天,也这么穿。

我第一次碰到这个男孩的时候,他和朋友们一起蹲在花坛边,陶醉在自己的rap里。当我走过的时候,他刚刚结束完一段即兴表演,笑得像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
他身边的朋友总是很固定,从我第一天见到他起就没有变过。一个粗眉毛男孩,一个痘痘男孩,和一个总替他b-box的黑人男孩。
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这一个月来我常常想到,如果他是我在这个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那会非常美好。
这个念头现在听起来有点古怪,但我当时确实这么想。

这个戴着两个帽子的rap男孩今天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一直撕着他手里那块儿可怜的午餐小面包。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找一个机会跟他搭讪。
但首先,我得知道他的名字。

“嘿,你好,这是sana,这是vilde,你是三年级的转学生吗?”
走到我面前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灰色网格上衣的女孩,她旁边站着一个全身黑的穆斯林女孩。
我有些疑惑,但下意识地露出了微笑,
“你好,even,我刚刚从博卡转来”

“噢,你这么友善真是太棒了。既然你刚刚转来尼森,我想加入抱抱社团对你来说会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你有兴趣听我介绍一下吗?”
灰色网格女孩看起来既兴奋又有点儿局促。

我看了一眼那个男孩儿,他和他的朋友们似乎还要在这儿坐上好一阵。

“当然可以,抱抱社团,听起来是个有趣的名字”

得到我的肯定,两个女孩都笑了,灰网格女孩开始向我介绍起她的社团。

“……抱抱团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有爱的互助组织,这是我的facebook,如果你确定参加的话可以在上面留言。”

坦白来说,我已经过了会对抱抱团这个名字感兴趣的年纪。所以听得有点心不在焉,也没有告诉对方其实我转学以后就注销了所有社交账号。

当我一面不时保持着微笑点头,一面精神游离到开始折磨手里的原子笔时,一束陌生,又有点儿灼热的目光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抬起头,虽然目光相接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偷看我的正是那个我正苦恼如何搭讪的男孩”,意识到这一点让我的心跳足足快了一拍。

当我回望他的那一刻,男孩儿像触电一般立马低下了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加入了他朋友的对话。

“vilde,你不能因为这个三年级生长得特别好看就在他身上花费太多时间,我们还得去jonas和isak那儿。”
穆斯林女孩打断了她朋友热情的发言,指了指后面那个餐桌。

“啊,是的,even,对吧?even,我们还有一桌人要联系,我想你不会介意我们先离开的,对吗?别忘了加我的facebook”灰衣女孩冲我抱歉地笑笑,也回头看了同一个方向。

“我没有社交账号,能把你的手机号留给我吗?”
我改主意了,抱抱社团,听起来确实是个交朋友的好地方。

jonas和isak,当时我还不能确定这两个名字中是否有一个属于他,但在这个社交网络发达到恐怖的世界,找到真相并不是件难事。

两个女孩离开我以后,果然走向了四个男孩那一桌,并且很好地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打开instagram,输入了i,s,a,k这四个字母。

事实证明我的运气确实不赖,isakyaki,虽然看起来不太像真名,但我确实找到了他。
isak,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isak最新一条动态发布于昨天,是一条光线昏暗的小短片。短片里,那个粗眉毛男孩搭着他坐在自行车后座。
他们看起来关系真不赖。

在这条动态后,时间上出现了漫长的空格。我翻到了今年三月一日的动态,照片里isak搂着一个女孩儿,下面的文字写着,“她真是个幸福的家伙”,附带一个可爱的符号表情。
我盯着那张照片大概有十五秒,她确实是个幸福的家伙,我同意。

isak的instagram很平常,就像同年级的所有男孩一样,不过没有那么多热闹的party。
他好像生活在一个固定的,安全的,友好的小圈子里。
最好的朋友叫做jonas,经常和jonas还有jonas的女朋友(前女友?)eva一起玩。
喜欢打电子游戏,也许是fifa之类的,这个我还算在行。
喜欢回到未来或者土拔鼠日这样的电影。

也许有一个交往了七个月以上的女朋友。
嗯哼,我也有一个相处了四年的女朋友,这没什么。

在我忍不住翻完他整个相册之前,我抬起了头,这时vilde和sana已经撤了,看起来isak和黑人男孩发生了一些争执。
他看起来好像做错了事,有点儿心虚,继而愤怒地咬了一大口自己手里的小面包,又笑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找到刚刚存下的号码,开始编辑短信,告诉vilde我决定去参加抱抱团的见面会。


2016年12月13日
Even Bech Næsheim
•批注:
1.现在我知道我们对“第一次相遇地点”的分歧出现在哪儿了,stalker^^
2.我发现你最近很喜欢在jonas身上做文章!兄弟,别忘了每个人都有一段历史!
3.我和sara的关系只维持了几个礼拜。
4.爱你。
Isak Valtersen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6-12-27 14:56: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02
2016年10月8日
礼拜五
晚上7点15分

抱抱社团的第一次见面会在一个阶梯教室里。

“hello”
我总是习惯先打招呼。

这周我认识了两个不错的朋友,Marcus和Jacob。
在我来之前,Marcus曾经不怀好意地揣测我是特意来抱抱社团勾搭一年级的小女生,因为很少有高年级学生会来参加这么幼稚的社团。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如果告诉他我是为了找一个二年级的小男生,肯定会被嘲笑得更厉害。
说真的,我现在还不太弄得懂自己的想法。
我有一个漂亮又聪明的女朋友,但是却总想要认识一个没见过几次面,话也没说过一句的陌生男孩。
但是,我这么安慰自己,就像sonja总说的那句话,一次只需要担心一件事就好。
而我现在应该担心的,只是isakyaki今天到底会不会来。

“你先自己随便找地方坐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想vilde一定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女孩,要不然就是我四处乱晃的目光表现得太过急切。
怕我因为等太久而不耐烦,她邀请我拿一个她自己做的手工面包。

我想我应该停下抖腿的动作,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焦虑。
好在能够制止我焦躁的那个人很快就出现了。

我仅仅是无意地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仔细在人群中寻找,就发现了坐在前排的isak。
他也发现了我,又一次低下了头,室内的温度让他看起来有点脸红。

“我很开心”
说着,我接过了vilde手里那个看起来无人问津的手工面包。

isak是一个人来的,他旁边的位置很空。
意识到这一点确实让我心情不错。

在上阶梯前我纠结了两秒钟,还是选了他斜后方,第三个阶梯的位置。也许待会社团活动开始以后再和他说话会显得自然一点,我不想让他觉得我那么突兀。
isak今天戴了一顶酒红色的鸭舌帽,依然习惯性反戴着,穿了一件蓝色夹克。
两种颜色在他身上看来非常和谐。

不过他看起来显然没有我对他那么上心。
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故意走得很慢,然而isak却只是自顾自地看着手机。我坐下来以后,便只能看到他有些驼背的影子。

“嘿,老低着头对脊椎可不太好”
如果我用这句话开始我的搭讪,他一定会觉得我非常可疑,而且无趣。

正当我百无聊赖地等待着活动开始时,一个白毛衣,短头发,长得像娜塔莉波特曼一样漂亮的女生出现在isak面前。

这个一年级的波特曼小姐看起来似乎对isak有些想法,调情的话张口便来,
“哪来这么多帅小伙”
她说着,轻轻咂了下嘴。

出乎我意料的是,isak的反应有点酷,他仅仅笑了一下,说了个“不错”。
我也笑了,他看起来像是个被逼着来参加社区联谊会的小伙子。

vilde,穆斯林女孩sana,还有jonas的前女友eva,台上站着的三个女孩开始自我介绍以及介绍抱抱社团。
"我们希望你们是双人组合,也就是和搭档共同生活,一起做饭,一起玩什么的。”
双人组合,这听起来不赖。我看了一眼isak,他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了视线。
vilde提出让大家来一个“爱的练习”,我听到自己斜前方不远处,传来了某个人非常明显的一声叹息。
我猜想他当时说不定翻了个白眼。

我们几乎同时站起来,isak往左边看了一眼,我以为他在看我,不幸的是,那只是我的自作多情。不过我仍然忍不住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练习开始以后,我就走到他身边。我当时是这么打算的。
然而isak显然不知道自己斜后方这个三年级在想些什么。他只打算悄悄溜走,并且,走之前还不太自然地扶了一把栏杆。
我看到自己眼前变得空荡荡的阶梯,心里有点儿郁闷。台上的vilde开始让所有人围成一个圈,上帝知道,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做游戏的心情。
大概觉得从大门出去太明显,isak溜走的方向是厕所。这让我心中存有一丝侥幸。
eva关掉了教室的灯,这让这个围成一圈的“爱的练习”显得有点微妙。
黑暗中,在一个说自己叫做Maya的女孩尝试对我的下半身做点什么的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撤退。
就算尾随一个陌生男孩去厕所这件事听起来有多么诡异,此刻这也将是我唯一的选择。我并不能一个人熬到isak从厕所回来。

走过长长的过道,我还没有走进男卫生间,里面已经传来非常大声的游戏音效。
我很确定那就是isakyaki所在的隔间。便掏出裤口袋里的卷烟,夹在了耳朵上。
我不太想上厕所,只能在外面干等着那个游戏上瘾的家伙出来。
但是从镜子里可以看到,该死的,我一直忍不住微笑。

隔间里传来了动静,游戏音效也随之消失,我打开了水龙头,开始装作在洗手的样子。
isak从隔间出来,我们同时看向对方,我从镜子里,他从外面。
他又一次低下了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戒备。
卫生间里很安静,空气却显得很焦灼,我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于是很不妙的,是的,直到现在我仍然认为这不是一个浪漫故事的开头,因为我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连续从纸巾盒中抽了十二下,手上握着一大团白花花的卫生纸。
好吧,现在我依然能清楚地想象到我的帽子男孩那一刻的神情。
我想了想,把手伸进了纸巾盒,死命掏出了里面最后一张。
我用那十三张特厚卫生纸擦完手和嘴以后,毫不犹豫地把纸扔进了垃圾桶。从这一刻开始,我的确是在故意吸引那个男孩的注意了。
无视了isak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对他挑挑眉,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无辜脸。我记得有人说过,Even Bech Næsheim最有魅力的,就是他挑眉笑的时候。
我回头看了一眼垃圾桶,又看了看他,好意说道,
“你想要点纸巾吗”
isak不说话,呆呆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
耶稣基督,他看起来像只充满戒心的小兔子。
我挑了垃圾桶最外边那张纸,放在手里折了一下,正反两面都检查了,还算干净,于是递给了isak。
男孩儿低头把那张脆弱的,充满褶皱的卫生纸攥在手里,握紧了。再抬头看我,仍然是迟疑的眼神。
我又忍不住冲他挑眉笑了笑,自然无比地抽下了耳边卷的烟,特意让他看到。然后扔下一句,出来吧。

我坐在长椅上等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差不多已经八点半。
不可否认的是我心里有那么点忐忑,毕竟在isak真正出现以前,难保我的计划不会失败。
或许比起到外面和我吹冷风,他更愿意回去那个热得让人脸红的抱抱社团。
我只能希望,无论是我,还是大麻烟,两者之中有一个对他产生了吸引力就好。
拖拖踏踏的脚步声从斜后方传来,与此同时,我不自觉地笑了,掏出打火机点了烟。
在我转头把烟递给他时,我发现自己又忍不住挑了挑眉。
isak接得有点手足无措,似乎有些吃惊于我的热情。他在我身边坐下,保持着一点距离,我把打火机放进兜里,发现他就像块磁铁。
我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回到他身上。

他静静地抽烟,我的视线则在他身上和其他地方之间来回游离。
“你认识那个抱抱团的小妞吗”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vilde?爱的练习……哈哈”
这是他今晚露出的第一个笑容,也许由于抽烟的缘故,笑声听起来哑哑的,但可爱无比。我想自己找对了话题。
“那是什么啊?”
我顺着他的话,装作对抱抱社团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总是忍不住自己的微笑。
“我要偷偷跑掉,我不能做这种……不过你们干了些什么”
大概就是从这一句话开始,我证实了自己心中某一部分猜想。isak不敢看我,即使在一个长句子里,他也不敢和我对视哪怕一次。
于是我用一个听起来有点过火的荤段子回应了他的问题。
看着isak脸上那种明明不敢相信却又忍不住相信的慌乱,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比我想象中还要单纯很多。
isak咳嗽一下,我便看看他,他吸了吸鼻子,我也觉得奥斯陆的秋夜有点太凉。
正当我们陷入沉默,而我觉得他不会主动开口而开始设想下一个话题时,他开口说道,
“你是几年级的”
“三年级”
“你去年不在这个学校?”
“不,在博卡”
“你最后一年转学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仅仅来得及点头,这段难得的深入交谈便结束了。

是那个白毛衣女孩来找isak。
我友好地冲她笑笑,意识到她是在询问能否和isak组成两两拍档时,我便低下头自顾自地抽起烟来,尽管我不应该抽太多。
“所以我想问你能不能和我组队”
在isak回答她之前,我用自己的肩膀撞了撞他,我想我是害怕他口中会出现肯定的回答,于是才抢先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在一个组。”
然而我忘了我还没来得及向他自我介绍,isak虽然想接着我的话说,却因此哽住了。
波特曼女孩疑惑地看着我俩。
我却从而发现了isak另一个小习惯,他说谎的时候总会用咳嗽来掩饰。
我主动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化解了这场尴尬。
没想到的是,这个叫做emma的女孩远比我们想的都要勇敢,而且固执。在她说出“三人行”这个提议以后,我感觉身边的男孩儿僵硬了一下。
“我记得他们是说一对一,但是我不介意”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作为三人中的年长者,我有义务替我们三个找一个台阶下。
而我没想到的是我和isak的默契,居然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冒出了苗头。这个男孩儿接住了我的弦外之音,他重复着我口中“一对一”的要求,却没说自己希望emma加入。
他的“two two two”说的很可爱,我已经没空想他拒绝emma到底是因为想和我在一起,还是因为那个三月女友。
emma挤上长椅的时候,isak往我这边倒了一下。他似乎很紧张,于是我往中间靠了靠,又把烟递了过去。
紧张的男孩儿先说着不要,又打算伸手去接我递来的烟,最后还是显得很扫兴地拒绝了。
而当emma接过烟的时候,他便把自己的两只手交叠在下巴上,有点扭捏,有点像个小姑娘,我忍不住笑了。
三个人的长椅是尴尬的,也是沉默的,我想我们谁也没料到现在的场景,以及最自在的居然是这个叫做emma的女孩。
isak又装作不在意地偷看了一下我的反应。

那一天最后到来的救世主,是emma的两个女伴,Maria和Lea。见鬼,我居然还记得她们的名字。
我想当时我们三个呆在长椅上的样子一定很傻,但我仍然因为isak在emma到来后显出的那种局促而感到心情愉悦。
我想,这到底不算是一个太坏的相遇。


2016年12月14日
Even Bech Næsheim

批注:
1.我想我们以后都应该对vilde好一点儿,鉴于抱抱社团对于你和我的重要意义。
2. 虽然我很嫉妒那个告诉你真相的人,但你每一次挑眉的时候都真TM的惹火。
3. 我爱你,下次早点睡觉,不要写那么多。
Isak Valtersen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6-12-28 17:09: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03
2016年10月12日
礼拜三
晚上7点01分。

sonja说我最近烟瘾变得厉害了。
我认为还行。

我知道她最近一直在揣测我的举动,尽管我觉得我还是老样子,她却坚持哪里在发生变化。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做过,近来却很过火。
我说我不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她告诉我她只是
感到了威胁,她说我从来没有带给过她安全感。

我知道那只是气话,因为她对于我们的关系总是处理得游刃有余,因为她知道从我身上永远不可能获得的一个东西就是安全感。
我连自己都无法保护,何况是另一个人。
但即使这样,sonja仍然选择留在我身边当我的监护人,兼恋人。

有一次我跟她提过,我认为她是我的共犯。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最极致的爱情就是成为对方的共犯。
sonja显得非常不乐意听到这句话,她大概以为我又在胡言乱语,她劝我别那么偏激。

我有点心疼她,但不太心疼自己。

和一个人维持一段关系四年的时间,这听起来很难,其实很简单。
因为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忍受我。

哈,我开玩笑的。

因为sonja是我过去相处的所有人中最有耐心和最包容的一个。 况且她还是个聪明的正常人,我一度以为她比我自己更了解我。
我曾经和她无话不说,我也和她讨论起isak,就在这一天。

我告诉她,我最近抽烟的时候,其实只是在想同一个问题。

我这样的人可以被拯救吗?
她回答,“亲爱的,你不需要被拯救,你只需要好好休息。”
我跟她说起今天下午尼森放学的时候,我在一个低年级男孩儿面前故意扮酷,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我夹着烟,我还特意带上了一副墨镜。
我和他对视了很长时间。

sonja大笑起来,她说我一向爱做这种恶作剧。

正是这一天我明白了,我和sonja的结局不会太好,我自己的结局也不可能太好。
但sonja还有机会,因为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女主角了。

过去的五十天里,我偶尔会揣测isak将被怎样的人吸引。
天呐,今夜我格外想知道答案。

我坐在窗台上点了一根烟,外面一颗星星也没有。

“主角死了,才称得上史诗啊”
Baz Luhrmann,真是个该死的天才。
Even Bech Næsheim
2016年12月15日
今天isak不在家,去找圣诞树了。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6-12-29 17:52: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04
2016年12月17日
礼拜六
早晨9点21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我想除了回忆以外,可以做点更好的事情。
今天我和isak要去见一个特别的人。

哈哈,他让我不要卖关子。
好吧,就是那位吵着要见他的Næsheim女士。

因为这个,我的帽子男孩儿从早上开始不安。
他难得比我先起床 。

我醒来的时候很费力才控制住了自己没叫出声,见鬼的,不是我有多胆小,而是因为我们那间小小的卧室里,居然凭空站着三个人。

eskild和noora正在衣柜前帮isak搭配衣服。

“也许你不应该带你最爱的鸭舌帽,穿那件浅灰色衬衫会让你看起来很温顺”
“哇哦,noora小可爱,你的审美真是越来越棒了,isak,你的心灵导师也这么觉得,你今天不应该穿得太嘻哈”

“嗨,你醒了”
isak第一个发现我醒了,他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习惯性地开始弓着背。

“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换装游戏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isak室友们的爱好都像水上瑜伽这么难懂吗。

“噢上帝,才不是!我就知道不应该答应让eskild掺和进来”
没带帽子的帽子男孩儿看起来积攒了一腔怨气而无处发泄。

“嘿even,作为一个合格的gay boyfriend,你应该换一个反应。要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见你妈妈,我可从来没见isak这个臭男孩打扮过自己”

“ok,我想现在该是你消失的时候了,eskild”
isak铁青着脸,noora偷笑着拽住eskild的胳膊,把人拉走,并且好心地替我们关上了房门。

“哎,我有时候真的觉得eskild太能说了……”
男孩儿重重叹息一口,扑通一声向后倒在我的臂弯里。

我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来缓解他的紧张。

在他薄薄的小猫嘴唇上重重嘬了两口,我开玩笑地捏了捏他的脸,
“babe,你知道你用不着那么紧张,毕竟你是个拿工资办事的人,500块那么多。”
我坏笑着伸出五个手指在他眼前晃悠,isak也笑着拍掉我的手。

“就算你现在讨好我,我还是不会分给你一毛钱的。对了,严肃一点!你觉得我还穿这件衬衫可以吗”
他说着,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粒紧紧包裹着他细细脖子的透明衬衣纽扣,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除了太他妈的惹火以外,一切完美”

我又忍不住笑着狠狠吻了他一下。

最终我们出门的时候,isak还是听从了eskild大师和noora助理的联合意见,没有用鸭舌帽压住他柔软的金色头发,并且出于某种原因系上了那条长长的酒红色围巾。

中午11点25分

就像我说的那样,我总是喜欢对Isak Valtersen说实话。包括我对他说你真的很好看的时候,也包括我对他说我妈妈一定会喜欢他的时候。
一切从Næsheim女士替我们开门的那一刻起就非常地显而易见。
isak,这个名字对于Næsheim女士来说并不陌生,在今天见到本人之前,想必她已经从我嘴里听烦了。

所以当她主动提出要见isak的时候,我承认我心中的喜悦大过了一切忐忑和不安。
我甚至没来得及考虑所有的可能性就一口答应下来,在这里我得向一个人道歉,希望他不会觉得今天过得太唐突^^

顺便一提,我们的午餐是威灵顿牛排,Næsheim女士不愧是米其林大厨出身,isak看上去吃得开心无比。
餐桌上还放了他最爱的小豆蔻。
午餐以后的清洁工作,则由我和isak共同承担。Næsheim女士和蔼可亲地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我们洗碗。

我知道妈妈其实什么也不想问,她只希望我过得幸福。所以她对isak才总是重复那几个相同的小问题,
“你太瘦了,isak,你应该多吃点,你可以常常来这儿”
“isak,你的小衬衣真是非常合身,非常可爱”
就连午饭后isak献唱的那首甜蜜到跑调的Jason Mraz,Næsheim女士也照单全收,笑得眼缝都要消失了。

试着想象,如果今天rap男孩儿唱的是他最拿手的rap,我想Even Bech Næsheim大概已经失去一个亲生母亲了。
当我们结束这次拜访在玄关告别时,Næsheim女士对我眨了眨眼睛,指了指我前面那个,正低头和自己新买的小靴子斗争的男孩,在我耳边轻声说,

“even,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
我笑着吻了吻她的脸颊,告诉这个全世界我最爱的女人,

“是的,我非常爱他”

然后我和她相视而笑,isak则疑惑地回头看着我们。

在回来的巴士上我才意识到,也许isak对这次突然拜访付出的努力比我看到的更多。
因为在我们上了巴士不过三分钟后,他就靠在我肩头显得昏昏欲睡,他看起来有点儿疲惫。
isak分享了一只耳机给我,说要和我一起听N·W·A的歌醒醒神。
我微笑着接受了N·W·A小粉丝的推荐,他便安心地靠在我肩头听着音乐打瞌睡。
与此同时,我收到了那个几乎被我遗忘的舍友,Oscar的短信。
短信里Oscar说,他要辞了现在的工作,所以很遗憾不能再和我合租了。
现在是奥斯陆时间下午3点45分,因为十二月的到来,整个城市已经全部天黑。
巴士上也很昏暗,isak终于睡着了。

同一个时间,相似的地点。
我想到两个月以前的那辆巴士上,我在扶手栏杆旁边,遇到了低着头,一路看着手机上了巴士的isak。
我们那天好像进行了一段非常简单而贫乏的对话,以至于我的记忆都变得有点模糊。
好在我对一件事还记忆犹新。
在那辆巴士上的机械女声提示说,下一站就要到达时,那个一直不太敢长时间看我的红帽子男孩,突然显得有些急促地开口对我说道,
“你现在18岁对吗”
“你能帮我买点酒吗”
连着我和isak的耳机里,那首N·W·A已经放完了。我等待着短暂的空隙,猜测着随机播放的下一首。
下一首是cherry wine。
Nas的那首cherry wine。

“Where is he?
The man who was just like me”
Amy磁性的嗓音在耳机里响起的一瞬间,整个巴士的灯都亮了起来。
isak在我肩头不适地蹭了两下,悠悠醒来。
“She teach me how to live, she ain’t afraid of life”
我握住了isak放在我膝盖上的那只手,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上次eskild请我吃他做的吐司时,抱怨现在的房子隔音太差的问题。

我笑了,挑了挑眉毛。
我在耳边问isak,愿不愿意搬来跟我一起住。

“Where is he?
The man who was just like me”
没睡醒的Isak Vartsen靠在我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我便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的生活又将翻开一个新篇章。
life is good.

2016年12月17日
Even Bech Næsheim

批注:
1.我很喜欢你妈妈,她人真的很好,我只是中午吃得太多,你身上又太暖和,所以才睡着了。
2.我知道你老嘲笑我的音乐品味,但是cherry wine真是首不错的歌,我可以姑且承认它比N·W·A更好听。
3.嘿,最后一点。虽然我爱你,但是你下次不能再趁我没睡醒的时候让我做决定了,听到了吗!
Isak Valtersen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6-12-30 17:03: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05
2016年10月14日
礼拜五
下午4点20分
每个人都会对一些东西上瘾,我也不例外。
悲剧电影,nas的音乐,简笔漫画,Næsheim女士做的奶油蘑菇浓汤。
isak呢,大概对帽子和rap,还有小豆蔻上瘾。
反而是香烟,啤酒和那些不便提到名字的违禁品,我们其实都不那么想要。
这一点在我们相处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彼此发觉。
10月14这天,
在我的提议下,isak选择和我同一站下车,在附近的杂货店门口等我替他买点啤酒。
我记得他没说起酒的具体用途,我也没问,只是单纯以为他想解解馋。
在我把一打啤酒抱上柜台后,老板正等着我出示成年证明。
我突然想起家里冰箱还放着oscar昨天从打工酒吧扛回来的半箱啤酒。

我摸了摸脖子,朝老板歪头笑笑,表示自己忘了带身份证。

“我好像把身份证落家里了,我得回家拿,你要不要一起”
揣在牛仔外套口袋的硬质卡片有点硌手,我尽量表现得很自然,在isak回答之前便兀自向前走,心里有种奇异的他一定会跟上的直觉。

“hallo?——很好”
开门的第一件事,是确认oscar在不在家。

发现无人应答的时候我没忍住笑了笑,isak似乎还有点儿紧张,他没注意到。
反而是他的安静感染了我,有那么几十秒的时间里,我在考虑是不是该乖乖找到那张躺在外套口袋里的身份证。

蝴蝶效应,我又非常多余地扶了两下玄关乱到不行的衣服。
噢,这乱七八糟的房间。


在房间里四处翻找了几下,我装作不经意地说了“我不知道放哪里了”这句话。
令我欣慰的是isak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倒开始好奇地四处张望,伸手拨了一根吉他弦。

于是我想现在收拾会儿房间,腾出一个地方给他留下,大概还来得及。

在我把oscar四处乱放的T恤塞回他的房间时,isak正弯下腰凑近铁柜,我才意识到他在看我随手贴上的那些画。

“这些是你画的吗”
他在笑,好像很感兴趣。
“对”
我点点头。
这很难得,我的画可并不怎么受欢迎。
“很不错啊”
“谢谢”
“很有意思”
似乎为了让我确信,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感想,伴随着轻微的笑声。

那听起来很真诚,不像是随口说的话。

他喜欢我的画,我很开心。

不过这时的我显然认为光靠那些画是不够的,如果要招待的是这个我无比在意的男孩的话。

白沙发上的高档香烟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isak看到我手中的礼物,笑得像个小坏蛋。
我们选择坐到了窗台上,这是个好主意。
因为在那儿我们不得不面对彼此,如果要抬起头,就会直直看进对方的眼睛里。

这次换 isak来找话题。
很显然,因为他是更害羞的那一个。
“你在学校缺勤过吗”
他聊到缺勤率的问题,我忍不住笑了,他还真是选了个非常适合我的话题。

“如果校长喜欢你的话,你的底线会升到15%,但校长不可能喜欢我”
我对这句话印象尤其深刻,因为从我们相识以来,isak看起来都不像个坏孩子,尤其在我面前。

他连那根香烟都只是很偶尔才拿起来吸一口,看起来并不像刚接到时表现得那么热衷。

我问起isak对音乐的喜好。

提起N·W·A的时候他揉了揉眼睛,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个答案。

我决定逗逗他,我问他有没有听过nas。

听到他生疏的nas发音时我就知道我成功了。
我故意把没听过nas说得像件天大的事,然后观察对面男孩儿的反应。
isak一会儿瞪大眼睛 ,一会儿又害羞地低头,甚至还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然后他小小地嘟囔了一声,“我听过一点的” ,这只是让我更忍不住逗他的冲动,“感觉不像啊”,我说。
“fuck,我真的听过的”
恶狠狠的字眼在他那里也变得软绵绵。
“好,那就下次听一听”
我弹了弹烟灰,忍不住笑了,松了口。
事实证明Isak Valtersen是个远比你想象中更加聪明的小家伙。

我想在这段对话结束时他就已经察觉了我的坏心眼,所以才会在那一刻大胆地抬起头,用那双夕阳下美丽异常的绿色眼睛,直视我,以此来惩罚我的恶作剧。

这天整整几个钟头的单独相处让我发现,even这个名字对Isak Valtersen而言,至少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当我表现出快乐的时候,他会和我一起笑。当我安静下来,他也会渐渐低下头。
当我望向窗外的时候,他会偷偷望着我,然后在我回头看他的一刹那,又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啤酒和香烟,不过是我们太想和对方呆在一起的借口。
不停跳动的心脏要说服利己主义的大脑,总要利用一点什么。
奇怪的是,
就连sonja都比我们要先认识到这一点。
她知道在那个致命的低落期让我和isak呆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让我们上瘾的正是彼此,所以呆在对方身边才能获得平静。

这就像是,比起那十分之一的圣诞礼物,我更喜欢帽子男孩儿一面努力维持恶狠狠的语气说“不”,一面又忍不住回吻我的神情。

dear isak,
my beautiful,

给我那十分之一的十分之一,要不然,

就给我一个吻。

很多很多个吻。

2016年12月19日
Even Bech Næsheim
isak今天没力气写批注,先空着^^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6-12-31 16:28:00 +0800 CST  
新年快乐!!!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6-12-31 20:28:00 +0800 CST  
感谢2016我遇到了你们所有的人❤️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6-12-31 22:10:00 +0800 CST  
2017你们好呀∠(`ω´*)敬礼❤️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7-01-01 00:32: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06
2016年12月19日
礼拜一
上午10点19分

为时两周的圣诞假从这周四开始,这周的学校生活总是理所当然的忙碌一点。

isak很对得起他每学年都维持在5分以上的成绩,礼拜一早早地起床。

在我还深深沦陷在蓝色枕头里时,男孩儿蹑手蹑脚地凑近摸了摸我的头发,低头给了我一个轻柔的早安吻。

“babe,我去学校啦”

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蚊子那么小,我刚想挣扎着撑开沉重的眼皮对他报以微笑,但等到真的睁开眼才发现,另一半床早就空了。

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isak至少离开两小时以上了。

虽然跟他一起上学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但遗憾的是,我这学年的出勤率究竟还算不算数,这得等到校理事会的通知。

何况我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
虽然linn在刚刚敲门邀请我和她共进早餐时已经告诉我,她不介意和我再打一轮fifa。

但今天是oscar搬家的最后一天,我答应中午过去给他帮忙。
他昨天的电话里说想好好跟我喝一杯,还问isak是不是在旁边,以我对他的了解程度,他大概准备了好些话要对我说。

在我和isak确定关系后,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呆在isak这边,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oscar, 我的(前)舍友,兼老朋友。四年前,15岁的他和我,还有sonja,我们在同一个party上相识。

四年以来oscar一直是一个忠诚的朋友,在我和sonja无法沟通的时候,他总是扮演桥梁的角色。
oscar一直很看好我和sonja的关系,认为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我们俩婚礼上的bestman。
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虔诚的好教徒,一个轻度恐同者。

这也是为什么当我告诉oscar我和sonja已经分手,而同一个叫做isak的男孩在一起时,他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整整半个月。

直到上周六他告诉我他要从奥斯陆搬回老家时,我才知道这个老朋友的近况。

11点26分,我站在了自己的合租房门口。
房间门开着,我朝里面看了一眼,玄关处oscar那些总是胡乱堆放的T恤和运动短裤都已经不见了。

“嘿bro,好久不见。饿了吧,我给咱俩弄了点炸吐司片”

oscar从厨房探出脑袋来,一只手还拿着锅铲,朝我温和地笑了笑。

我走进厨房,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黄油香味。

oscar一边给平底锅里的吐司片翻面,一边很自然地向我提起,

“你还记得那天我打工回家,问你家里有什么吃的,然后你热了两片巨难吃的吐司给我吗”

“难吃到极点也是种好吃”

在我笑着说了这句话后,oscar狠狠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天。鬼知道那两片吐司上抹了多少种调料,那味道真是让人毕生难忘”

“6种。”
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oscar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可能是因为没有放豆蔻才那么难吃”
我学着用isak那种上挑的尾音念出kardemomme这个单词。

“even”
oscar突然叫了我的名字,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面对着我,表情变得有点严肃。

“我还记得就是那天,你和我说了isak的故事。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那个傻傻听你的话,任你在吐司里放那么多调料的小男孩儿,真的会比sonja更适合你吗?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喜欢sonja是因为她成熟又独立。”

哈,oscar的话让我立马想起了那天的画面。

“首先来点加勒比混蛋烧烤?”

“加勒比混蛋?听起来不错,放吧,放一点儿”

“chili?”

“chili,always chili!”
“迷迭香?”

“嗯,要很多很多迷迭香”

“好的,很多很多”

“pottagaldrar?”

“pottagaldrar?哈哈,要一点儿”

我记得那天isak坐在案台上,脚搭在靠椅上。
他的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但他过了很久才看。
在我说这片吐司已经来不及抢救的时候,他也笑着重复了一句“来不及了”,然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低头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敲了几行字。

那天isak像只小鹦鹉,一直在重复我的话。

“嘿even,你想到了什么?你知道你现在笑得像个傻瓜吗”

我回过神来,oscar一副拿你没辙的神情。

“嘿兄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isak并不像你认为的那样。他和sonja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同。”我安慰道。

“好吧,那你首先得告诉我哪里不同,而不是先自己傻笑!你跟我说过很多次不喜欢sonja控制你,可是isak呢?他知道你的情况吗?他不会管你吗?”

oscar看起来有点儿激动,我知道他在真心为我考虑,我决定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我从来也没有觉得sonja做错了,相反的,她确实很爱我,并且尽力做到了最好。
比起其他人而言,我的确更需要有一个人随时在我旁边,帮助我,不让我越过那条界限。

但是,

“sonja眼里我已经成了一个小孩子,你没有发现吗?她并不像以前那么快乐,她为了照顾这个孩子放弃了很多。”

我回忆起今年的万圣节party上,sonja让我好好放一放自己的啤酒。
当时我的确感到无比厌烦,我不明白,明明同样年纪,为什么她在我面前总要表现得像个监护人。
谁又知道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同行的伴侣呢?

“你知道,当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放弃太多而得不到相应回报的时候,她就会陷入一种微妙的困境。她会要求得更多,于是失望的次数也就更多。”

听了我的解释,oscar的表情显得很复杂,他就像一个留恋又不得不放手看着老朋友离开的人。

我拍了拍他耸拉的肩膀,他终于叹了口气,

“我劝过她,她应该更爱自己一点。”

oscar是对的,这大概也就是isak永远不会变成另一个sonja的原因。

“isak爱别人的同时,也一样爱自己,这两种爱在他心中是等量的。他对我好,因为那同时也是对他自己好。”

我知道这句话听上去很绕,但这是实话。
oscar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看向我,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想我太容易被说服了,对吗”
oscar说完,背过身去,看到锅里那两片黑黑的吐司。
我们都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我想是因为我现在看上去轻松了很多吧”
我帮他一起把吐司片弄了出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oscar点点头,
“你看起来很幸福”
“嘿,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他向我伸出双臂,
“当然”
我回抱住了这个老朋友。


下午3点10分

oscar的兄弟开来了家里的吉普车,我和他一起把最后一个大件行李运上车。

然后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回到楼上,oscar看了看这间变得有点过于空旷的房间,冲我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我们都不想把气氛弄得太伤感,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只是搬去附近一个城市。

“我先走了,你就留下来看家吧,记得来我那儿度假,带上isak”

有些惊讶于他最后一句邀请,我愣了两秒钟,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走上前捶了捶oscar的肩,

“一定的”

3点15分
距离oscar出门刚刚五分钟的时间,房门又一次打开了。

我跑出来,站在门口的是isak。

“hello”

“hallo”

我们相视而笑。

isak进了门,说他今天提前放学,才跑过来等我一起回家。
顺便考察一下这间合租房的宜居程度。

“对了!刚刚我上楼的时候,有个哥们儿抱着一堆东西下去,一边走一边盯着我瞧。我以为他想让我帮忙呢,就帮他把东西一起搬去他吉普车里了。你看,你的男朋友简直是个天使。”

帽子男孩儿说的时候骄傲得皱了皱他的小鼻子,
我想isak遇见的是oscar。

仗着身高优势,我把眼前这个天使一把搂进怀里,天使抬起头,对我挑了挑小眉毛。

“你满意这个房间吗”
我问。
“嗯哼,还不错。要不机会难得,我们在这里做件事吧”
我惊讶地看着他,然后不怀好意地拖长了尾音,
“嘿~”

帽子男孩儿也冲我笑得一脸神秘,

然后,
他眨了眨眼睛,伸手挡住了我凑过去的嘴唇, 坏笑道,

“不,我的意思是,上次你在这儿的b—box实在太烂了,我们今天再来一回?”
2016年12月19日
Even Bech Næsheim

批注:
1.生活需要一些小情趣,你懂的:P
2.你知道如果你明天开始跟我一起上课的话,你的出勤率还是有救的,对吗!因为校长更喜欢你:D
3.我新用的这些小表情怎么样,爱你<3
Isak Valtersen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7-01-01 22:13: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新年特别篇
《真爱至上》
summary:这个平安夜isak也许意识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性。
目前已知的是,isak varltsen这个男孩儿虽然才17岁,内心却比他的外表,以及他的很多同龄朋友都要现实得多。
一年级的时候isak总是跟在jonas和eva屁股后面,看上去像他俩的小弟弟,一个只需要淘气捣蛋的无忧无虑小男孩儿。
但实际上,isak是他的朋友中最早一个开始拒绝相信命中注定和此生唯一这类词的。

isak比较相信感觉。
感觉开始了,一切都会顺其自然地发展。感觉结束了,一切也会顺其自然地结束。
而顺其自然的世界里不存在命中注定这回事。
特别是一年前他仅仅用几个谎言就导致了jonas和eva的分手以后,isak越发深信自己的理论。
不得不认可他的是,保持理性的确是件好事,理性可以避免很多盲目。

但问题同样不期而遇,因为isak现在也有了一个自己的恋人,毫无疑问的是,这个人带给他的感觉他从来没从别处获得过,他非常非常爱他。
可是爱这个东西,当它降临到你身上的时候,几乎等于同时带走了你50%的智慧和50%的冷静。
所以isak打从心底认为,如果自己想好好留住这段感情中最美丽的部分,那么他就得时刻利用好他的理性。不对未来做过多期待,着眼于现在,那么即使明天发生的事情再坏,他相信自己也可以承担。
但生活的剧本却是永远没个定数的。

2016年12月24日
平安夜
上午9点19分

magnus的求救短信从早上开始,就以每半分钟一条的刷屏速度淹没了四人聊天小组。
isak躺在自己家里的大床上和天花板干瞪眼,不太愿意相信自己在平安夜的早晨居然是被magus的消息活活震醒这回事儿。
isak今年的圣诞假期安排如下:
12月23日,他和even各自回到自己父母身边,在家中呆上一整天的时间,活动以帮助家人们进行圣诞采购为核心。以此为交换,他们可以获得一个完全自由的平安夜。
而他们打算逃开一切party,度过一个难忘的两人世界。
等到25号,就轮到isak兑现他对爸爸和妈妈的诺言,他会带着even去见他们,一家人共进一顿圣诞大餐。

然而现在他却不得不发讯息告诉even,他们的约会泡汤了二分之一。magnus家发生了紧急情况,他和jonas都决定赶过去帮忙。

magnus和vilde进展并不顺利,而这恰恰是因为他真心喜欢这个女孩,而不是仅仅渴望一次性体验。
vilde也一样,她很快向父母介绍了自己的新男友。事情本来还算顺利,但当本来就不太看好magnus的vilde母亲得知magnus的妈妈是一个bipolar患者时,她便严厉地拒绝了女儿继续同这个男孩交往的请求。
magnus因此非常受伤,他太过激动以至于没来得及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便粗心地把一切错误归结到了vilde和她母亲一样的刻板偏见上。
他们脆弱的关系经受了一场剧烈的争吵,而争吵的内容恰好被最近正处于低落期的magnus母亲听到。

平安夜本来也应该由一个平安的早晨开始,但magnus却因为vilide的分手威胁和母亲的突然出走陷入双重崩溃当中。
好在isak和jonas几乎都立马做出了放弃假期,赶去magnus家帮忙的决定。而跟随父母去了国外度假的mahdi则只能隔着半个大洋发来他的安慰和问候。

不确定even是否醒来,isak选择了发讯息而非打电话。没想到两分钟后even那边便传来了回复。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和jonas都打算赶过去。我们改到四点在Youngstorget大街入口见好吗?”
isak并没有打算和even详细解释magnus家的状况,他总觉得bipolar这个词在他心中仍然不够清晰,所以从不轻易提起。

“当然❤”
even依旧回复得很及时。
isak刚打算也在聊天框中添上一颗心时,又收到了even的下一条信息,
“everything willl be ok at last❤”

isak握着手机,在因为节假日而变得十分冷清的巴士上露出了今年平安夜的第一个笑容。
中午11点27分


气喘吁吁的isak和jonas在magnus家门前成功汇合。

这里是216号,Fossbakken家,一桩白色小别墅。

magnus在门铃响后30秒内成功抵达,他从门口的栅栏里探出半个头来。这张平常总是乐呵呵的脸上今天失掉了一些光彩。

看见是isak和jonas,magnus露出感激的眼神,笑容仍然虚弱。
isak本来以为这栋白色小别墅里现在的气氛一定十分冰冷。然而在他和jonas进门以后,迎接他们的只是magnus爸爸,Fossbakken先生慈善的笑容。
Fossbakken先生看上去比magnus还要冷静得多,他甚至细心地替两位年轻朋友准备了热茶和饼干。
男孩儿们面面相觑,isak抢先撞了jonas的肩膀,示意他开口提问现在是什么状况。为什么在他们都以为将面对一团糟的紧急情况时,Fossbakken先生却还在不紧不慢地做着出门准备。而magnus,从他们进门后就摊在沙发上装死,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
这种慢悠悠的气氛,如果不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人,一定会以为他们现在要出席的是一个晚宴,而不是一场寻找朋友失踪母亲的紧急行动。

终于,在isak和jonas在沙发上来回互戳了十几次却仍然没人打算先吱声的情况下,Fossbakken先生总算是准备妥当,他衣冠楚楚地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了自己家门口,向客厅里的青少年们宣布,
“小伙子们,咱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直到isak一头雾水地被推上了那辆白色特斯拉的副驾驶,jonas则捧着那束把他遮得脸都看不见的玫瑰花和意志消沉的magnus并排窝在后座时,一切简直变得更诡异了。

Fossbakken先生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焦急地发动了这辆闪亮的白色特斯拉。
出发十分钟以后,他们拐上了一条前往郊区的公路。
这十分钟里车内气氛凝重,jonas第十一次推搡magnus开口无果后,只好在isak的眼刀威胁下向Fossbakken先生提出了他今天第一个问题。
“嗨,先生,我能问问我们现在这是去哪儿吗?”

“去找magnus的妈妈”
Fossbakken先生目不斜视,在开车之余平静地解答了jonas的困惑。


好吧,并没有。
isak只好紧接着自己兄弟的问题问道,
“很好。但您现在看起来很轻松,这……”
一代谎言宗师也有卡壳的时候,isak组织语言失败,声音越来越小。

反倒是Fossbakken先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自然无比地向isak提问道,
“对了isak,你就是magnus提起的那个,交了个患有bipolar男朋友的男孩吗?”

“呃??”
isak一时反应不来这个突然发问,只好瞪大了眼睛盯着一旁的Fossbakken先生。
Fossbakken先生笑了笑,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是”
isak意识到如果他不吱声,这个四人车厢内的气氛就会一直这么尴尬下去。好吧,他僵硬地动了动自己的脖子,点点头。

“所以他做了什么”
Fossbakken先生接着发问。

这下isak完全明白过来了,肯定是magnus这家伙走漏了什么风声。
他迅速地把头探向后座,jonas同样迅速地用玫瑰花遮住了自己整个眼睛,拒绝和isak在这个尴尬时刻对视。magnus依然在装死,仿佛无声地向isak呐喊,不要责怪我,我现在很心碎。

耶稣上帝,或者圣母玛利亚,isak valtersen发誓他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男朋友身边,就算是和even窝在一起听上一下午的Gabrielle,都肯定比现在强一百倍。

焦灼时刻,后座传来了一声清脆悦耳的短信提示音,是magnus的手机。
Jonas看着magnus在打开手机查收短信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活了过来。

真是不可思议!

然而magnus的开口根本不能叫做解围,isak更愿意管它叫雪上加霜。
“even在他俩第一次去酒店开房的时候全裸着跑到大街上了。”
“噢……”
瞬间寂静的车厢内,Fossbakken先生小小地抽了一口气。isak有理由相信他现在拖着magnus一起跳车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你可一开始就碰上了炼狱级”
“哈?”

没有预料到Fossbakken先生的回答方式,isak又一次瞪大了他无辜的双眼。

“所以你是怎么应对的?”
Fossbakken先生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有兴趣,但他仍然选择用一种非常稀松平常的口吻接着提问道。

现在isak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
事实上,要不是今天这个诡异的场合,他很少有机会回忆那个夜晚,他也几乎没同任何人好好聊起过。没有合适的人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只想尽可能地好好保护even。
但也许今天就是合适的时候了。
Fossbakken先生可是一个离自己近在咫尺,并且有着近三十年的,和bipolar患者亲密相处经验的男人。
isak粗略地向他说明了一下当天以及后来的种种情况。
听完他的叙述后,Fossbakken先生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isak从当中看出了一种欣赏,以及一种相似性。
他的感觉是正确的,因为Fossbakken先生的回应是,
“isak,你做得很棒。但我想再问一个问题,你现在对于这件事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isak感到自己开始适应现在的状况,他的尴尬感在无形中被Fossbakken先生从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这是前所未有的。

于是他也给出了一个最坦诚的答案,

“我喜欢看到他笑。当他再次笑起来的时候,我觉得发生过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因为整个世界已经重新亮了起来。”

“哇喔,这句话我们应该录下来,我无法想象even听到该有多开心!”
上帝作证magnus确实是因为感动才发出了这句感叹,这简直比上次的“isak和even,每分每秒”还要适合搬上nrk,他由衷地觉得整个挪威人民都会为这两个可爱的男孩子的爱情感动。
但当isak直视着magnus天真无邪的笑脸时,却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他去吧,isak自我安慰道。
这大概就是他平常老作弄magnus的惩罚。
Fossbakken先生也笑了,他太了解自己儿子此刻的内心活动,并且他也有同感。
他拍了拍isak的肩膀,语气听上去很欣慰,
“孩子,那么你已经通过这场考验了”
车内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Fossbakken先生开始和三个青少年随意地谈天,他是个很有些生活智慧的中年男人。
他和isak聊起了一些bipolar的事,尽可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倾囊以授。

“可是其他人都说……不,我查了很多资料,上面都显示躁郁症是终身难以治愈的,医学界对这个病也并不乐观。”

isak问了一个听上去有些消极的问题,但其实这不是他最想知道的那一个。
isak更想问Fossbakken先生这三十年是怎么和他的bipolar妻子相濡以沫的,但他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同时,他也有点儿害怕得到的,是关于“忍耐”一类的答案。

而幸运的是,Fossbakken先生的回答要比那睿智得多。

“不仅是isak,magnus,jonas,你们都需要明白,很多事情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明白真实的感受。无知的人才常常因为畏惧而去抗拒一切可能性。”

“难以痊愈,尽管这听上去可怕,但我想说的是,magnus的母亲始终是我这一生遇到过最好的女人。isak,我相信你的男朋友,even,对吗?他也会是你一生中遇到过最美好的人之一。”
isak愣愣地看着Fossbakken先生说这番话时,嘴角无比柔和的笑容。他感到自己心中那块儿一直紧绷的地方也在渐渐塌陷。
“我们永远也无法体会抵抗着bipolar去深爱一个人有多么难,可是他们却做到了。”

一种淡淡的,酸涩的幸福感在isak心中涌现出来。

他又想起了even的笑。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7-01-01 22:17:00 +0800 CST  
下午1点50分
白色特斯拉在海边码头来回转了三圈,最终在一个看起来已经十分古老的木头渡桥边停下。
“嘿!是妈妈!”
magnus迅速摇下了车窗,可以看到渡桥的尽头坐着一个蓝衣女人。

“好了,男孩们,回去的车钥匙接下来就交到magnus手中吧”
Fossbakken先生说完这句话,把钥匙扔到了后座的儿子手中,无比流畅地打开了车门。

isak和jonas再次面面相觑,唯独magnus十分顺手地接过了父亲手中的钥匙,他正打算换到驾驶座。

“嘿?!!等等,magnus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Fossbakken先生接过了jonas手中的玫瑰,解放了他的双手,并且潇洒地走向渡桥以后,车内三个难兄难弟终于重燃压抑已久的战火。

“如果你爸爸早知道你妈妈在这儿,为什么早上你还给我们发了那么多要死要活的求救讯息?”

“嘿,冷静点两位哥们儿,我当时确实很伤心,很绝望,很需要你们的陪伴,但是也没到寻死觅活的那个程度嘛。况且我深信,我爸总能把我妈找回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事情每一回都这么结局。还有你们知道吗,刚刚在车上vilde终于回复了我的信息!她原谅我了,噢,她真是我的女神!”

尽管magnus力求尽善尽美地向他的好兄弟isak和jonas解释一切,但无可避免的是被从副驾驶跨过来的isak和失去了玫瑰花牵绊的jonas一齐按到玻璃窗上胖揍一顿。

三个大男孩闹得不亦乐乎,直到magnus大笑着求饶,
“嘿!嘿!……伙计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是,isak,你看,那难道不是你有生以来看过最美的场景之一吗?”

气喘吁吁的男孩儿们顺着整个脸都挤在玻璃车窗上的magnus的视线,向远方看去。
渡桥的尽头,捧着大束玫瑰的中年男子默默走到了蓝衣女人身边,在她身边静静坐了下来。
他们的背景是无尽的,碧色的大海。

“我爸常说,可以抵御疾病的,还有多年的爱和习惯。这句话送给你,isak,今年份的圣诞礼物”

下午16点20分

“按照我的推测,他会陪我妈一起在海边散会儿步,再搭最后一班巴士回家”

车技惊人的小Fossbakken先生在回来的路上彻底恢复了活力,反倒是jonas和isak,从天亮活活折腾到天黑,几个小时的长途车程让男孩儿们精疲力竭,昏昏欲睡。
直到白色特拉斯刚刚驶进市区时,城市里因为平安夜而格外耀眼的灯光让isak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他整个精神都紧绷了起来,
“嘿,我想起来我忘了什么,现在几点了?!”
isak从口袋里胡乱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他的大喊成功惊醒了后座的jonas。

“四点了哥们儿,回来的路上我们居然会赶上塞车,真不愧是平安夜!”
magnus仍然回答得很雀跃,他丝毫没感染到身边isak此刻犹如地狱一般的心情。

“嘿,isak,你还好吗?”
jonas最先注意到isak的不对劲,从刚打开手机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不停地给谁打着电话。
“不……一点都不好,even给我打了五个电话,我们约在了四点整,但我却该死地忘了!我一个电话也没听到,而我现在打过去他已经不接了!”

“嘿,嘿,兄弟,你先冷静下来,也许他只是没听见,多打几次试试”

“对!我们马上就到Youngstorget大街了,马上!”
magnus也紧握方向盘,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了一个交通灯。

五分钟后,特斯拉终于驶向Youngstorget街口,isak和even约好的地方。
even还是没接电话。

大批人群纷纷涌入圣诞集市,因此入口处的行人寥寥无几,isak只是坐在车里便一眼就望遍了,
even不见了,
even不在他们约定的地方,
而他是个迟到了快40分钟还不接电话的混蛋!
isak的心脏像被扔进了一桶干冰里。
尽管他努力掐着自己手心,告诉自己得冷静下来,得保持理智,但一颗心还是在不断,不断地下沉。
就在isak即将往最坏的地方考虑时,他的手机重新响了起来。

那可能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声。
与此同时,jonas拍着车窗大叫了出来,
“是even!”

“嘿,我也看到了!就在那儿,even正朝这儿走过来”
magnus立马拉下了刹车。

来不及再多做一句回答,isak在magnus停下车子的一刹那便打开了白色特斯拉的车门,他飞快地,看上去有点不顾一切地向茫然矗立在街口的爱人跑去。

even正好好地站在他们约定的位置,他今天穿了一件牛仔蓝外套,带着那顶酒红色毛线帽,看上去温暖而明朗。
even也看到了isak。
在两人还差几步距离的时候,isak忍不住用力扑了过来,even把他接了个满怀。
“太好了,你看起来很安全”
这句话是even说的。他面带笑容,替isak抚了抚他跑得乱七八糟的发丝。

isak什么也没来得及说,他只是下意识地把自己冰凉的额头贴到了even温暖的颈间。
他从来没想过他会如此渴望另一个人的温度。
他们紧紧相贴的胸膛处传来彼此稳定而有力的心跳,isak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他语气里有一点儿哽咽的苗头,
“你打了五个电话给我,对不起,我在车上睡着了,所以……”

isak还想解释更多,even却把手从发梢转移到他的脸颊上,他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isak因为奔跑而变得滚烫的肌肤,

“嘿,little boy,没关系。我只是怕你饿了,所以在等你的时候顺便去买了两个麋鹿肉汉堡。除了太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我保证我什么也没做。”

isak低下头看了看even的左手,他果然还提着圣诞款的小汉堡包装袋。
在街头张扬的彩灯下,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爱人。然后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搂住even的脖子,在他脸颊上来了个响亮的亲吻,
“谢谢你,你真好”
也许是他的错觉,但isak总觉得直到这一刻,even本来还有些轻微颤抖的手才彻底恢复了平静,他们终于重新获得了安全。

他的呢喃也不知不觉从紧绷变回了松弛,
“even……evi”

在这个绵长而温暖的拥抱里,Fossbakken先生的另一番话悄悄在isak脑海中冒了出来,

“普通的情侣有可能一方更爱一方,从而相伴一生也没问题。但如果你的伴侣是bipolar患者的话,那么你们一定要保证,始终,同样地深爱对方。只有这样,在他走到悬崖边的时候,才会因为想到你而勒住缰绳,也只有这样,你才有信心一次一次将他带回你的身边。”

“嘿,boy,我感觉你今天尤其爱撒娇”
even嘴角上翘的弧度更深,他缓缓地用自己的鼻尖去蹭着isak总是软得过分,像颗小橡皮糖的鼻尖。
isak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在这个eskimo kiss结束以后,就从even怀抱里退了出来。
他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了,
但还是故意装出理直气壮的语气,他这么做的时候总爱微微向后仰起头。
“你居然不知道原因吗?那当然是因为,今天是平安夜!”

“嗯哼”
even挑了挑眉毛,这个理由显然很牵强。他看着isak微张的嘴唇,知道帽子男孩儿肯定还有些话要说,

“嘿,我就知道你在等我先说”
isak看他一脸无辜地朝自己放电,忍不住朝这个撩人的罪魁祸首胸膛上推了一把,说道。

虽然isak努力撇着嘴,皱着眉,却还是被嘴角止不住的微笑弧度出卖了。
挤眉弄眼的小男孩总是能惹得even哈哈大笑。

不,并不是一定要他先说。

“i love you”

刚想找到先说这句话的是谁,他们发现两个人最终异口同声。
于是交换了一个无比甜蜜的深吻。

“Mannen i mitt liv”
even凝视着isak,用手指温柔地勾勒了一下他嘴角的弧度,接着,把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放到了自己胸膛前的位置。

当然,还有一些事是isak很久以后才会知道的。
比如,在经历了那五个石沉大海的未接来电后,有一瞬间even的确快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焦躁情绪压倒了,他也回忆起了那个黑暗的夜晚。
但幸运的是同时回想起来的,还有isak和even在一起的,更多个宁静的清晨。

他始终忘不了那个静静躺在他身边的男孩儿,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忘不了他倔强地,哽咽着告诉自己,
“我没有伤心”

Fossbakken先生是正确的,

isak,他会为你在悬崖边勒住缰绳。
晚上8点20分
经历了一个跌宕起伏的平安夜,isak现在终于达成了自己一整天的夙愿。
他成功地做到了和even相互依偎在温暖的被窝里,等待那台已经为他们播放过很多不同电影的笔记本电脑,来播放今晚的这部圣诞必看影片,

《真爱至上》。
而在even挪动鼠标调节音量的时候,isak的手机适时地震动了起来。
他点亮屏幕,跳动的是他和magnus的对话框。
上面显示magnus刚刚给他发来了两张图片,并且说道:
老爹让我把这张他刚刚从床底下鞋柜里翻出来的照片拍下来发给你。
谢谢你今天的帮忙,祝你和even圣诞快乐,伙计。
图片加载到100%的时候,isak发现这是一张棕色老照片的正反面。
正面仍然能看出是mangus爸爸和妈妈的合照,不过这张照片上的他俩,看起来和现在的isak一样年轻。
背面则不知道是夫妇中的哪一个,用黑色钢笔写了一行漂亮的花体字,
isak看到那行字时愣住了,
因为那行字写的是,
“谁说一个人不能在他的17岁就遇到一生挚爱呢?”

“看什么呢”
看见小聪明鬼isak难得地对着手机屏幕发呆,even凑了过来,把头靠在恋人的肩窝处。

isak想了想,把仍然明亮的手机屏幕举到了even的面前。
他们一同看着这两张照片,他们一同笑了起来。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7-01-01 22:20: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新年礼物
衷心感谢julie and henrik。

isak:所以你妈妈和我妈妈有个群聊组??
even:也许吧,听起来确实有点诡异。不然你怎么解释他们碰巧出现在一个party上,并且还要求我和你一块儿出席。
isak:还要求你打领带,幸好我对这个很在行。
even(挑眉):你确定?
isak(面向镜子):闭嘴,乖乖看着。
even(翻出手机,读短信):“只有成年人需要正装出席”,看来你逃过一劫。
isak:是的,要是你给我系,我大概会被勒死。
even(突然神秘):我想到了!
isak(挑眉):什么?
even:他们可能想让我穿上西装,打好领带,然后在两方父母见证下向你求婚。一个惊喜求婚party,你觉得怎么样?
isak(翻了个可爱的白眼):funny,那你戒指买好了吗
even(突然认真地):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偷偷量过尺寸了
isak(紧张脸,喝了口啤酒压压惊):what???
even编不下去了,大笑。
isak(跟着笑,扯住领带):你他妈的真是个欠揍的混蛋
even(指了指isak手里的啤酒和自己的嘴):我也要喝
isak(坏笑):混蛋只能喝十分之一,so……
isak用自己带着啤酒香气的唇吻了上去。
even(舔舔嘴唇):所以2016年的最后一天,你要发条instagram吗?
isak: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even(挑眉):秀个恩爱?
isak(歪头笑):好主意
even(打开手机相册,翻到那张酒店豪华套房合照,给isak看):如果是我,就发这张。
isak:为什么是这张?
even:因为这张我终于看了镜头,还有你离镜头比较近显得脸更大?
isak:哈哈,你真是够了。难道重点不是我们那天在开房?
even:我们今天part结束后也可以去啊
isak:那你真得去Kaffebrenneriet找个兼职了
even:我开玩笑的,我还是最喜欢你的床。不过这张照片你笑得真可爱,而且靠在我肩膀上。
isak:该死的Even·甜言蜜语大师·Næsheim
even(蹭鼻子,吻isak嘴角):我爱你
isak(因为太痒而笑出来):fuck,你再这么撩下去我们都该操蛋的迟到了,我也爱你。
even(轻声的):再说一遍
isak:我他妈的全世界最爱你!
even:真巧,我也是❤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7-01-02 17:06: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07
2016年10月17日
礼拜一
中午11点53分
午休时间,
走道上除了两个靠着墙壁聊天的女生,一个坐在长椅上打电话的牛仔衣男孩,就只剩下isak。
这个礼拜五才和我共度了一整个下午的男孩。

并不是刻意安排,

仅仅是从三层下课去到餐厅的路上,在楼梯口偶然看了一眼,我的身体就先于大脑做出了判断。

依旧是蓝外套,灰卫衣,一成不变的穿衣风格,要认出isak不是件难事。
更别提他的帽子了。
他换了一顶帽子。

isak正一个人站在他的储物柜前磨磨蹭蹭。
我的好奇心又在作祟,一脸坦然地让Marcus他们先去餐厅,我说我有个作业落在了二层的生物教室。
Jacob显然不相信这番说辞,我也懒得解释。
毕竟他老挂在嘴边的“Even Bech Næsheim老爱勾搭低年级”这句话,从某个角度上也不是不准确。

不过是整个尼森的低年级,让我感兴趣的也只有那一个男孩儿而已。
虽然由于我的原因,上周五的约会有点不欢而散了。
所以我没有立刻上前的勇气,而是选择站在不远处的“Isak Valtersen视线盲区”里。
isak和他的储物柜斗争了足足四分钟,
他可真够坚持的。

男孩儿先把一部分书抱在胸前,然后想把本子塞进柜子里,却发现自己关不上柜门。
于是又十分暴力地挤了挤柜子里原有的东西,反而害得里面本来就皱得像咸菜一样的书本全都掉了出来。

我不得不感叹isak那足球选手一般迅猛的反应神经,帽子男孩儿用绝妙的颠球法,手脚并用地救回了那堆差点就散落一地的笔记本。

我想现在是个打招呼的好时机了,也许我可以顺便帮他修一修他那难搞的柜子。
然而,
“Ha…”
我的招呼刚刚吐露了半个音节,抱抱团的核心,vilde小姐,就抢先一步出现在了isak面前。
我收回已经迈出的脚步,故作轻松地转起了手里的手机,长椅上的男生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我的位置。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可能不太聪明。


“能帮我拿一下这个吗”
帽子男孩儿显然被他的储物柜折磨得有点儿烦躁,他把几本书一股脑儿全塞到了vilde手里,转过头继续自顾自折腾柜子。
哈,他看上去可不像个小绅士。
我对这个发现更加意趣盎然,这样子的isak让我回忆起了很久以前做babysitting时遇到的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只有五岁,每天都会花上几小时的时间在他的乐高积木上,这在那个年纪可是惊人的集中力。
而当他拼不好他的积木时,就会一直忍不住地小声抽泣,但又总是拒绝别人的援手。
直到终于靠着自己的努力完成了,微笑才会重新回到他的小脸上。
然后,他才会要求我的抱抱。

此刻终于成功关上储物柜的isak也露出了一个相似的笑容。
让我忍不住奖励一个拥抱的那种。


只是等到他完全转过身面向vilde的一刹那,我却突然变得踌躇起来。
没勇气面对一个比我小两岁的男孩儿,
这可真逊,
我知道。

我说服自己,既然柜子问题暂时解决,我也没有理由再不去餐厅了。
Jacob和Marcus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当我终于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还能听见vilde冲isak大声嚷道,
“这周五六点,你必须为抱抱社团办个party。”

然而意外又一次发生了。

因为我在楼梯转角处遇到了emma,就是那个提出三人行的波特曼女孩。
“endre!”
她似乎很高兴见到我。

我低头给了她一个礼貌的拥抱,没来得及多问候几句。

vilde和isak的对话看上去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十分,不想再回到那张尴尬的长椅上。

而且现在我心中有种更令人不快的念头,比起我,isak也许更愿意见到emma。

但与此同时,我也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那点口是心非的臭毛病,

因为我还是没能挪动脚,

换了一个拐角跟去餐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站在那里断断续续听到isak和emma的对话,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个错误透顶的决定。
留在这儿,
这么做除了让我心情变糟以外,毫无用处。

“nice shot,isak”
我抵在墙面上,有些自暴自弃地发出了这句感慨。
在这一刻,那些被刻意美化的周五的一切才被彻底回忆了起来。
所有的画面里,最清楚的却是帽子男孩儿站在玄关处向我和sonja道别时令人心碎的神情。

在isak面前笑着亲吻我当时的女朋友,我想是我那可悲的,老是脱离控制的灵魂在作怪。
bipolar,两极性,双相障碍。
而在那一刻我想我脑中这两种情绪难得达到了完美的和谐,那个吻,一半是无耻的试探,一半是严厉的自我警告。
“我不能同时毁了两个人的生活。”

也许我可以尝试着只和isak做朋友,就像jonas一样,对他那么重要的朋友。


isak和emma的对话终于走向完结,我听见帽子男孩儿笑嘻嘻地问波特曼女孩儿,
“我有那么混蛋吗”

我于是告诉自己jonas是不会被isak和别的女孩的调情惹毛的,这一点都不chill。

等到isak和emma走得不见人影,整个走廊都变得空空荡荡。
我皱着眉,还是不听使唤地绕回了二年级那排储物柜跟前。
535号

狠狠给了那个不听话的柜门一拳。
2016年10月19日
礼拜三
下午2点20分

一个礼拜内第二次见到isak,这不算频繁,我第三次在心里试图说服自己。

起码不像sonja说的。
我没有因为某种过于强烈的外界因素而变得情绪反复。

毕竟我和isak就在同一个学校,而尼森总共只有两栋楼加一个操场。

何况这次我有非见到他不可的理由。

作为一个忠诚的朋友,不能看到帽子男孩儿的生活没有帽子,不然一定会非常悲惨。

所以Even Bech Næsheim才会在他的足球课上出现在舞蹈教室外面。
而此刻,isak,龙卷风中心的男孩,正隔着玻璃门和他的三个火枪手一起坐在窗台边上,璀璨的观众席。
被阳光最为偏爱的那个男孩,单手撑着他的脸蛋儿,这只手同时也抵在他罩着牛仔裤的膝盖上。
我想我一直都知道为什么长得像娜塔莉波特曼的女孩会独独对他感兴趣。

因为他是这么的,该死的好看。


舞蹈训练还没结束,我需要在玻璃门外等一等。
我把手插在裤口袋里,腿又开始不安分地抖动,无法缓解的焦躁。

稍显安慰的是,即使隔着再漫长的距离,也不难发现帽子男孩儿对身材火爆的舞蹈社女生兴致缺缺。
这让我不禁再一次好奇起了让他感兴趣的到底是哪种类型。
那个看起来有点儿柔弱的舞蹈教练?
如果他喜欢的是这个类型……

惊悚的问题。


“嘿isak,你在门外傻站着干嘛呢?”
有人猛地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
我回过头,可以确定的是我不认识眼前这个男孩。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我,毕竟你正带着isak常戴的那顶帽子嘛。顺便一提,我叫Louis,二年级,isak的同班同学。”
我捏了捏头上这顶酒红色棒球帽的帽檐,不太明白这个叫做louis的小伙子为什么突然开始自我介绍。

“even”
我友善地回答了他。

“哇,even,真是个好名字。刚刚我站在你身后的时候就在想,这到底是isak吗?他今天怎么长高了这么多,哈哈”
louis是个长着娃娃脸的可爱男孩儿,笑容也很灿烂,但我的焦躁丝毫没有得到减轻。

这让我不得不直面那个残酷的真相,isak只有一个,帽子男孩儿无可取代。

就在louis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舞蹈室的训练结束了。

我不知道louis还需要我回应什么,但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isak和他的粗眉毛朋友起了一些争执,气氛不太妙。

“嘿,很高兴认识你,但下次再聊吧,我还有些急事”
把这句话留下后,我推开了面前那扇玻璃门。


我想我出现得还算及时。
取下头上的帽子,我把它径直扔向isak怀里。
“上周五你忘了这个”
帽子男孩儿又露出了那种熟悉而微妙的表情,就和那天接到我递给他最后一张手纸时一模一样。
我们对视了一眼,然后我看了看其他三位老朋友,气氛似乎因为我的出现变得有点诡异。
isak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挑眉,重复了一句,
“是你的吗”
“我觉得好像是我的”
出乎意料的,回答我的是jonas。
紧接着黑人男孩儿也说话了,
“这是忘在哪儿了?”

唯独isak格外沉默。
我想我们的默契在这时发挥了作用,
在又一次对视中我收到了isak的求救讯号。
男孩儿微张着薄薄的嘴唇,似乎对他的朋友们有所隐瞒。

“在食堂”
为了使他的谎言更加可信,我配合地使自己看起来像个冷漠的高年级,扔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一边往外走,我听到身后jonas在问isak,
“他是谁?”
尽管我非常在意isak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既然要扮演一个目中无人的高年级生,回头自然不被允许。

直到我推开玻璃门前,男孩四人组在不远处哈哈大笑起来,让他们和好似乎是一件光速般的事。

尤其是其中那个小帽子男孩儿,笑声格外热烈。
尽管我知道这欢快的笑声同时意味着我的离开对他快乐的校园生活没有一丁点影响,以及都礼拜三了,我们仍然没能聊聊上周五的事,
但我的嘴角仍然不自觉地跟着上翘,

因为他现在开心了,

而这就是要紧事。

2016年12月26日
Even Bech Næsheim

批注:
1.你一开始居然想和我做朋友?!:))
2.躲在后面看我修理了4分钟储物柜的人,你也不赖:))

3.Louis是gay,该死的,我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要求和我呆在一个课外小组!所以你下次是不是得控制一下出现在我们教室门口的频率:(

4.现在你可以奖励我那个拥抱了,Even“先生”。
Isak Valtersen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7-01-02 17:10: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08
2016年10月22日
礼拜五
晚上7点20分

周四的时候我和vilde通了个电话。

收到我的来电,vilde听上去很高兴。

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她便一股脑向我倾诉了一大通抱抱社团的近况,以及她所能预见的美好前景。

幸运的是,她也主动提到了isak,这样就不会显得由我主动提到那么奇怪了。

虽然我不太确定她带给我的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vilde在电话那头抱怨isak作为一个二年级男生,最近居然和一年级的emma打得那么火热。

还说了这周五抱抱团的荧光party确实轮到isak主办了,就在他的合租房里。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再带一点你的同龄人来周五的party吗,你知道的,我们真的需要一些高年级” 电话那头vilde充满诚恳。

我看了一眼正在沙发上做她这个月业绩报表的sonja,

“emma也会去?”
我问道。

“你说什么?天呐,难道就连三年级都沦陷了吗?我们二年级女生实在是太可怜了!是,她当然要来,作为isak的同伴!”

“不,我有女朋友。只是随口一问”

“噢……那你可以带上你的女朋友一起来,我们非常欢迎,她一定非常酷!”

“当然,我们会一起来的。”

我的语气毋庸置疑。


晚上7点50分


当我第一次走进isak的合租房时,接待我的却是vilde和sana,这显然不是理想的场景。

房间内光线调成了昏暗的蓝紫色,人群嘈杂而拥挤,但找到isak,这对我来说简直太过轻易。

帽子男孩儿和emma正并肩靠在沙发上聊天,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但起码看上去很合拍。

为了契合今天的party theme,isak涂了两抹亮紫红色的颜料在他两边的颧骨上,

我第一次想用beautiful来形容一个男孩儿。


室内有点闷,我脱下牛仔外套,反手勾在背后。
除了头上那条荧光色发带,我没在脸上涂任何颜料。

这些都是sonja的意思,她觉得前者让我看起来更精神,而后者则可能刺激到我敏感的皮肤。
她总是这么周到。

在我向vilde和sana介绍sonja时,我知道沙发上的isak也看到了我。

我认为我来得不算太晚,party应该才刚刚开始。
只是isak和他的女伴似乎已经把肢体接触进行到了午夜场级别?

他年纪还太小了,这可不太好。

于是我以这个名义,十分自然地把视线从sana,sonja还是别的什么s开头的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转向了isak。

而他也同时看向了我。

在短暂的对视中,我又故意勾了勾手中的外套。

但这回帽子男孩儿显然没能领会到我的意思,
或者有可能,他往完全相反的方向领会了。

因为在这个对视后,isak仰头猛灌了一口啤酒,然后在波特曼女孩儿还在张嘴说话的空隙,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

对于小男孩来说,那是个很生猛的吻。

只是isak,认真接吻的时候,手不应该傻傻垂在两边。

看起来反倒是emma先投入了进去,她抓着男孩儿后脑勺蓬松的发丝,试图加深这个吻。

isak的吻技真的很烂,他需要一个更好的老师。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大脑中那些坏心眼终于又可以自由地开始活动了。
sonja和vilde她们聊得很投机,她一向很擅长应对这种场面。
我也喜欢她忙于社交而没空理会我这一点。

少了必要的约束,我在自己都还没深思熟虑以前就笔直朝正前方,那张从一开始就吸引了我全部注意的沙发走去。


在我刻意用力把整个人砸在软皮沙发上的一瞬间,isak先睁开了眼,我知道他一定不敢相信。

他对自己的影响力看起来没什么信心。

我的动作幅度之大,成功分开了emma和isak,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太亲热了”

我笑着打趣了一句。

emma又叫了我“endre” ,接踵而来的是一个专属于小女孩的热情拥抱。

而我同时在思考endre这个名字,到底是她擅自给我取的昵称,还是根本就记错了我的名字。

不过这些都不值一提,因为就算隔着emma,isak的微妙反应都在我面前暴露无余。

他看上去嘲讽似的翘了翘嘴角,但其实在我眼中这更像是一个明明高兴,又非得装作不高兴的别扭小男孩。

“我还以为我们是一组的呢”

我猜测着惹他别扭的原因,一边利用臂长的优势,直接把胳膊从emma背后绕了过去,搭在了isak旁边。

我悄悄揉了揉小男孩儿的肩膀,他知道我在安慰他吗?

“公寓不错啊”
我说道。

我想他感受到了。
那句谢谢虽然说得很轻,但他没忘了勾一勾嘴角。

emma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的秘密交流,她只是在附和着我的话。

而我还在观察isak。

帽子男孩儿的心思对我来说,有时过分简单,有时又难以琢磨。
我并不像我希望的那样总是游刃有余。


emma在和我聊天。

但每一次试图和她的眼神对焦时,我总是会因为她背后那个,存在感太过强烈的人形布景板男孩分神。
emma指着舞池中一个戴着粉红色假发,正在热烈扭动自己身体的男孩问我认识吗,事实上我当时还不太知道eskild。

“我喜欢gay,他们真好玩”
emma接着发出感叹。

虽然我对eskild并不感兴趣,但emma的这句感叹却无疑是我现在所需要的。

isak一定也在偷听我们的对话,尽管他努力表现得心不在焉。

“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以偏概全?”
我知道我应该更绅士一点,而这么直接地反驳一位小女孩显然不是绅士应有的作风。

但我又不是英国人,所以这没什么好指责的。

听到我的回答,isak果然抬起了他总是含着的脑袋,他看向我,眼睛像涂了荧光粉一样亮。

我进一步反驳了emma的观点,通过把gay和穆斯林进行对比。

鉴于我曾经背过一整本古兰经,我认为这么对比无疑是可行的。

不过这个回答对于emma来说显然过于沉重了,她表现出不同意,但又无力反驳,只好转过头去征询isak的意见。

这个举动很有趣,因为我也想知道isak选择站在哪一边。

不过意料之中的,帽子男孩儿又一次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没有得到应有的支援,emma好像在我耳边念叨着“太过了,这不一样”之类的话,
但我本来的目的也不是要获得她的同意,或者改变她的观点。

我承认我的办法确实很幼稚,但不能否认它屡试不爽。

因为isak的注意力现在已经全在我身上了。

想到这一点,小小的成就感促使我搭在emma身后的手又忍不住碰了碰isak。

帽子男孩儿受到感召,看向我。

“这不是你说了什么的问题,而是你概括上的问题,不是所有的gay都好玩。”

我的严苛和这个青少年party格格不入,波特曼女孩对此感到意兴阑珊。

现在这张沙发终于可以不那么拥挤了。



但是,就像我说的,我并不能常常猜透isak的想法。

就比如现在,在我以为我们眼中只剩下彼此时,他却接受了emma的邀请,顺服地走向舞池。

不仅如此,他还留下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


意识到自己被小帽子男孩儿摆了一道,比起生气,我也只能无奈地弯一弯嘴角。

他有赌气的理由。

而我是个糟糕的朋友。


往好的方面想,现在沙发确实空了出来。

但是又太过空旷,连我也呆不下去了。

isak没有再回头看我,而sonja在远处打开了香槟。


我回到了sonja身边,没有别的选择,这是长期以来唯一,总是,接纳我的地方。

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地透过那堆高高垒起的玻璃酒瓶望向舞池。

蓝紫色的光线打在isak身上,照出了男孩身上的另一面。

isak一边喝酒,一边同emma跳舞。
虽然舞动的幅度小得可怜,但他每一次仰头咽下口中的啤酒时,都让人很想轻轻按住那颗微微突起的,专属于男孩的青涩喉结,感受液体从中流淌时引发的每一次颤抖。
我明白我现在满脑子都是isak,我希望和他跳舞的是自己。

看他在我怀里有些羞涩地,小幅度地抖动肩膀,看他因为紧张而故意撇过头去,偷偷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而带着啤酒里小麦香气的嘴唇应该轻轻张开,等待一个合适的人亲吻。

“亲爱的,你想跳个舞吗?”

I got a boner.

and I knew.

我把手里还捏着高脚杯的sonja拖进了舞池。


我故意挑了个和isak面对面的位置。

从他发现我的那一刻起,这场毫无意义的挑衅行动便开始了。

我热情地和sonja互动着,故意在isak面前与她接吻。

isak一定在看,我知道。

只是当他也不甘示弱地接受了emma的嘴唇时,我的病情便极速恶化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

明明焦躁难耐,我还是难以克制地勾着嘴角,尽管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值得微笑。

也许是因为我和isak正一边亲吻着各自的女伴,一边隔着所有人想着对方。

这种想法几乎够引起病态的高潮。


一切的理智道德和自控力,都他妈的应该在这一刻下地狱。

Even Bech Næsheim根本,从来,永远,都不可能和Isak Valtersen做朋友。


因为我比谁都渴望占有他。


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知道isak在看着就好,他越是看向我,我便忍不住吻得越投入,越快乐。

就好像我在吻的其实是他一样。


而isak大概撑不了多久了,他对眼前的女孩有些心不在焉。

但这还不够。

在sonja挽住我的脖子想加深这个吻时,我知道该是抬起头直视那个男孩儿的时候了。
在Baz Luhrmann的电影里,罗密欧把朱丽叶从她的未婚夫身边拐走,在离朱丽叶的母亲和未婚夫近在咫尺的地方,他们热情地拥吻彼此。

那也是一个盛大的舞会。

我和isak,现在就将成为我生命的这场电影里,唯一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当我们穿越疯狂的人群终于和彼此的目光交汇,巨大的乐声和鼓点一齐刺激着脆弱的耳膜和心脏。


isak,我的眼睛就是我的嘴唇,

当它看向你的时候,

就是我在同你接吻。



只是我的男孩儿太单纯,又太健康,而我的病史却已经太长。

他终于不能把眼前这一切当做纯粹的恶作剧,他会因此伤心,

直到最后,完全不再回应他的女伴。


isak闭上了眼。
美丽的睫毛投射下的阴影,如同高楼上紧紧拉起的百叶帘。

他拒绝了我的吻。

膨胀得如同在烈火上灼烤的心脏,其实是一块耐不住高温就全面爆裂的玻璃。

我踩在无数碎片上告诉我的朱丽叶,

isak,

a thousand times good night,

a thousand times the worse,to want thy light.

2016年12月28日
Even Bech Næsheim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7-01-03 11:29: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09
2016年12月29日
礼拜四

21点35分


嗨!
我能占用你的一页笔记吗?
但是,我得先声明,我的挪威语成绩总是很烂,老是阻碍我每学年向6分冲击的目标,所以我写的肯定很乏味。
但是幸好我还有我的小表情,对吗:D
今天,可怜的三年级学长Even Bech Næsheim收到了校长先生的亲自致电。
在圣诞假期让你去学校拿落掉的功课,你瞧,为了让你赶上进度,他真的很爱你<3
所以现在你可以按时穿上你的红裤子啦,不用重修,
what a nice day!
现在你已经睡着了,我们的房间今天很安静,eskild他们都出去开party了,这很好,我非常满意。
因为我现在手中拿着笔,听着你的呼吸声,在我们的笔记本上替你写今天的日记,这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场景。
不过你知道我现在回过头,看你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
感谢我们上周买了一床新被子,我以前的被子真是太小了!
哈哈!


我今天翻了翻这个小本子,发现从我们看《the notebook》的那一天起,你已经按照我们的约定写了八篇日记,
我真是太他妈的爱你了!
谢谢你愿意让我更了解你一点。

而且……
我想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也比不上这个,看你的梦中情人写怎么爱上你的过程!

我要是把这个想法告诉magnus他们,他一定又会大叫着要踹了我换个新的僚机。
哈哈,不过那又怎样?
让他们嫉妒去吧:P
毕竟撩妹大师isak已经退出江湖了。

对了,

嗯……
既然是写日记,那我是不是得说说
今天Isak Valtersen的一天是怎么过的?
由于昨晚你刚刚放下日记就跑到床上纠缠我到底该吃一个药片还是两个药片的问题,所以我他妈的根本腾不出手来看笔记!!
这得赖在你头上。

于是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我才来得及看你昨天写的日记……
吃早饭的时候我在客厅看,linn在旁边看电视。等我看完以后,linn居然说她刚刚听到我吸鼻子的声音了。
她以为我在看什么见鬼的爱情小说?!
好吧,我不应该激动。

她说的有点道理,这就是我见过最好的爱情小说。
结尾写着基于真实事件改编的那种~


呃……
我好像扯得太远了?

言归正传!
看了你昨天的日记后,比起记下我的小批注,我做了另外三件事:
1.我去找了emma
2.和sonja约好在Kaffebrenneriet喝杯咖啡
3.晚上重新看了一遍Baz Luhrmann的电影
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奇怪,也许你会生气?希望你不要:-(
实际上这件事说起来肯定超诡异,主动找自己勾搭过的女孩儿聊天,和男朋友的ex一起喝咖啡……
而最诡异的大概是我和我男朋友的ex不仅年龄差了2岁,我们连性别都该死的不同!
但我还是很高兴我今天这么做了,因为我们真的欠女孩们一个道歉。


先说说最近在这个小本子里出现得超级频繁的波特曼女孩吧。
今天见到emma的时候,是在jonas玩滑板的那块儿。
她正和她的新男友一起。
天呐,我真怀疑那个男生有两米那么高,我站在他旁边就像个小矮人!
不过他看起来人还不错,so……
我问emma还记不记得我在荧光party上表现得很混蛋又心不在焉,她说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还说我可以不用那么内疚。
因为她很高兴现在我们都找到了真正对的人。
我想我真的为了你放弃了一个那么棒的姑娘,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然后再说说下午,
我和sonja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
这里需要插播一个意外发现:
Kaffebrenneriet有个新来的服务生长得和你很像!
下次你们应该见一面,光想到那个画面我都要笑到肚子痛了。
好吧,我得正经点儿,但我和sonja已经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哈哈!

今天见到sonja,我发现她跟我以前见到的不太一样了,虽然事实上我也没有和她在正常的场合下好好见过几次,但……

你知道吧,就是一种感觉。

她现在变得很平和,身上没有那种紧张感。当我提出这一点的时候,她说是因为她最近终于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生活变得很充实。
我们没有聊很久,因为她说她很快又要去工作了,所以来和去都很匆忙。
但是我仍然感到高兴。
真奇怪,

这种自己很幸福,所以也希望别人都幸福的心情。
以前我的世界里除了《毒枭》和电子游戏,就是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勾搭女孩,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虽然陌生,但还不赖。
一个人走路回家的时候我想了很多。
我路过了万圣节那天你骑自行车载我经过的那段路,
我想到那天我们在自行车上玩的游戏,想到游泳池的吻。
就是在回忆其中某个瞬间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我的困惑。

其实在遇到你以前,我完全不懂爱到底是什么,包括爱别人和爱自己。
噢………

我发现要把这些话写下来,可真有点难为情:P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每篇日记都写得那么好??
你知道吗,此时此刻,
当我在奋力地,绞尽脑汁地写我们的日记时,你却在后面的床上翻了个身,
看起来Even Bech Næsheim做了个甜甜的好梦。

这他妈的不公平!
所以我现在也要上床睡觉了!

最后再说一点,

你忘了,我不是朱丽叶。
我是《一个不会在水下憋气的男孩》这部短片的男主角。
(虽然男主角仍然觉得这个影片的名字很狗屎:P
所以,你也不是罗密欧。
你是《一个不会在水下憋气的男孩》的导演,兼男主角的男朋友。
哈哈,
你以为真的到此完结了吗?!

骗你的:P

最后的最后,

谢谢你(当我的吻技老师)教我怎么接吻,
但下次你想吻我的时候,请直接用你的嘴唇!
always remember that:
we are offical now,
so no more eye-fucking !
还有,这回真的,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我今天说了我爱你吗?如果没有,那我现在要补上。

并且再加一句,

谢谢你总是让我变得更好。
2016年12月29日
Isak Valtersen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7-01-04 16:38:00 +0800 CST  
啊啊啊啊啊啊我来啦!!!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7-01-05 20:11:00 +0800 CST  
The Notebook 10
2016年10月22日
礼拜五
晚上11点11分


“伙计们,我们总共叫了四辆出租车。他们就等在外面,我们必须得走了”
抱抱团的负责人之一,eva在客厅里叫道,人群又骚动起来,不过这回是离开的前奏。

只有isak在弯着腰,慢慢收拾茶几上那些喝剩的啤酒和饮料。
偶尔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我想帽子男孩儿是在确认我是不是已经离开,或者什么时候离开, 以及,会不会离开。

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准确的说,是还没有决定。

唯一确定的是每一次被男孩不安的视线抚过,脚下就像被谁灌进了一公斤水泥,动弹不得。
他的合租房被搞得一团糟,宛如硝烟过后一片狼藉的战场。
我想那个男孩儿需要帮助,无论是谁。
isak把他眼前那些红杯子一个垒上一个,看上去和我一样心事重重。
emma和sonja正在我面前热烈地交谈,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
我松开撑在门框上的手,挪了一下位置,为了穿过人群更好地看向isak。
到底该怎么做比较好?
我无法确定isak想要我做些什么,我不想再让他难过。
但讽刺的是,

如果他允许我的靠近,
爱里必定带着利刃。

isak总能发现我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这个默契现在看来变得有点令人心酸。
他像个不知道是否会被落下的小男孩,每收一支杯子,就会抬头四处看一看,我想我知道他在期待些什么。
就在这个令人无比纠结的时刻,粉头发的eskild从人群中走过来,嚷着要找他的手机。
他一靠近我,我便不自然地转开了原本几乎要凝固在isak身上的视线。
同类总是最敏感的,
何况eskild看起来比我们谁都经验丰富得多。

好在还有善解人意的女孩们。
我看见emma跑到isak身边,大概是问他要不要和我们搭一辆出租车离开。

isak摇了摇头,他会拒绝,这并不奇怪。
emma面带遗憾地回来告知我和sonja这个消息,她说isak打算骑自行车。

我想这个小帽子男孩儿大概忘了这就是他自己的房间,他应该有更好的理由避开我们。

“我今天晚上喝得太多了,可能骑自行车回去顺便兜兜风会让我清醒一点。”

sonja听了这句话,探究的眼神猛地扫向我。

“你认真的?”

我点点头,尽可能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理所当然。

“真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不知道自己的感受吗?”
当我说到这句话时,已经拿准了sonja会妥协。
最近我的反抗情绪空前强烈,我想她不会愿意在这里和我吵架。
利用这一点看起来有点卑鄙,但我靠近isak身边的欲望只是越来越强烈。

其实我不够无私。在当下,我只想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而让我不那么压抑的方式,就是留在帽子男孩儿身边。

如果我这个时候更为isak着想一点,就会在彻底沦陷前收回伸向他的手。
不过那样的话,也就没有现在的故事了,不是吗?
我们总在回过头以后才去感谢一些当时以为自己做错了的决定。
把sonja和emma送上出租车,我重新回到了这间合租房里。
再没有别的人了,isak也不在客厅里。

唯一还传出些动静的就是厨房,我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背对着我的isak对此毫无察觉。
男孩儿把两侧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两条光滑白皙的胳膊,和身上的黑色T恤产生了强烈的反差。

这个反差让他的背影在此刻看起来异常脆弱,而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在男孩儿往水橱里倒光又一罐啤酒时,我走向他身边。
isak回过头,看到是我, 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你不和他们坐出租车吗?”
在回答他之前我先走到了水橱边,开始帮他倾倒那些喝剩的饮料。

“我骑自行车”

我想isak也意识到了这是个蹩脚的借口,他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一边清理着手中的易拉罐,我看着帽子男孩儿柔和的侧脸。
我很想聊点能让他重新活跃起来的话题,男孩黯然闭上眼的场景,一直在我脑袋里挥之不去。
“你和emma好像相处的不错”

“呵”
isak轻笑了一声。
在这笑声中我觉得自己应该脱去一切伪装。
男孩儿特意补充道,
“是她很热情”

他是如此的坦诚,我想我需要付出相应的回报,而不是更多无意义的试探。

于是我想告诉他关于我和sonja的故事。
这个举动意味着风险。

很可能讲完这个故事,我们迄今为止所有的暧昧联系就会走向终结。
isak也许会被吓跑。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心里那层可恶的自我保护机制就开始作怪。

但至少在最开始,我保证我是想认真讲述这个故事的。

“你知道吗,我和sonja大概从15岁起就在一起了”

大概是因为对我的意图不明所以,isak的情绪好像变得更低落了。
他只说出了一个单词 ,

“okay……”
他说。

我赶忙补充道,
“但我们现在渐行渐远”
听到这句话,isak才无声地看了我一眼。
我想他是在等待我的后续,以及我的真实意图。

但“真相”这个词总是会让人变得胆小。
在这个瞬间我大概同时思考了一万件事,然后弄明白了一点,

虽然无法想象失去isak的可能性,但我更承担不起男孩儿放在我身上的,随时会让他心碎的期待。

“但我不能甩了她”

所以我选择了这个回答。

isak听完果然紧紧皱起了眉,很像在质问,
“所以你他妈的到底要说什么?如果你无法离开你的女朋友”
一个毫不令人意外的发现:

帽子男孩儿流露出的一丁点不耐烦都会让我心情忐忑。

于是我擅自改动了这个故事原本的设定。

“因为如果我甩了她,我怕她会以为是由于她的铝制假肢”

“嗯哼?”
isak终于有了兴趣。
我松了一口气,接着像滚雪球一样滚着这个从开头就荒诞不经的谎言,反问道,
“你不知道吗?”
在提到截肢这个单词的时候,我不自然地低下头,害怕在isak面前露馅。
然而每次只要气氛陷入冷却,我又忍不住立刻抬头观察帽子男孩儿的反应。

善良的天使信以为真,
“what?怎么会这样…”
我的故事越编越离谱,可奇怪的是,就连踩地雷这种只能用离奇来形容的小说情节,isak都没有怀疑。

他越是在我面前卸下所有防备,我就越忍不住自己靠近的冲动。

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靠近以后发生些什么。也可能不管发生什么,只要能多看他几眼也不错。
“真的很可怜”
这句话听起来很像自言自语,我想我大概是在说自己。
自我怜悯,这个想法不太妙。
舞池的狂热到现在已经完全冷却,取而代之的又是从刚刚开始涌现的冰冷情绪。

isak身上一定会很温暖吧?

“可我都不知道……”
帽子男孩儿真的相信了我的故事,也许我的确太擅于伪装。
只是我同时也很想知道,isak到底在为故事中的谁感到抱歉。好像这个问题的回答就会决定我们的未来一样 。

未来?我很奇怪自己居然会想到这个词。

“但是她现在好多了”
这句话有点儿语法错误,人称代词应该换成“我”。

isak,我想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也许我们是有可能的。

终于,
在说到理疗医师的问题时,isak觉察了我悄悄勾起的嘴角,帽子男孩儿开始识破这个谎言。

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同时松了一口气。
isak不敢置信地看向我,
“你逗我的吧?”
他一说出这句话,我便知道终于可以从谎言中解脱了。
“你就是在逗我,是不是”

“混蛋”

他笑着骂道,而我看着他,

真是太可爱了,
我想。

我一步一步向isak靠近,不想在真正接近以前被他发现。
每靠近一点,身体也开始回温。

“你知道我还能开更严重的玩笑吗”

帽子男孩儿轻轻向后仰起头的样子看起来很好吻,一本正经讲道理,说“你不可以开这种玩笑”的样子也很诱人。
我总会忍不住想看他变得更害羞一点,似乎每一次朝他开黄腔都是这种诡异心理在作祟。

“我还可以说她有dick”

听了这句话,帽子男孩儿果然向我翻了个白眼。
我马上缴械投降,笑着主动认错,
“这个就太过了,对吗?”

在短暂的沉默后,
isak也学着我的样子对那个荒诞的铝制假肢技术侃侃而谈。
但他一直低着头,仿佛已经有预感要发生些什么。
密密的睫毛尾部微微翘起,像两把美丽的小刷子。

我已经不再掩饰我的眼神。
我的大脑,心脏,和身体。
早就在Isak Valtersen这个命题上分裂了,它们甚至自己划分成了三个阵营。

大脑负责提醒我,如果真的喜欢这个男孩儿就应该为了他退后。
心脏则更加残忍。一边用它每一次在isak靠近时都会加速的跳动提示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一边又不忘隐隐作痛,“不可以太靠近”。
它和大脑狼狈为奸。

只有身体最诚实。
如果它感到寒冷,就会不受任何束缚,向温暖的源头靠拢。
isak又默念了一遍sonja的名字,那种语气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想那里面有一种淡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羡慕。
意识到这一点让我整个人变得空前的柔软。

小心翼翼的从来不是某一个人,我们更像是天平的两端。
即使一端发生了任何肉眼难以看到的细微变化,也能立马从另一端的倾斜中体现出来。

于是我撑在橱柜上的手缓缓放开,身体开始向isak的方向倾斜。
isak低着头,而我在无声地微笑。
我想,不会再有任何更适合亲吻这个男孩儿的时机了。

在我们最靠近彼此的那一刻,我脸颊的肌肤轻轻触到了男孩微微凸起的眉骨。帽子男孩儿也主动闭上了眼,循着温暖的呼吸来寻找我的嘴唇。

然而我们最终没有完成这个吻。
客厅突然传来的声响让我和isak几乎同时惊醒。
我还来不及反应,isak已经先一步冲了出去。

而当我紧跟在帽子男孩儿后头跑到客厅时,
迎接我们的是一个铂金头发的女孩。

女孩提着行李,站在客厅当中。
我下意识去看isak的表情,他显然完全愣在原地,于是我也跟着一头雾水起来。

虽然现在回忆起来非常滑稽,但我当时对noora的第一印象确实就是,

这难道就是isak那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三月女友吗?
Even Bech Næsheim
2016年12月31日

批注:
1.你脑袋里肯定藏着个黑洞。
2.你想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些什么吗?
3. oh,fxxk!
————————一片空白。
这个超级撩人的Even Bech Næsheim他妈的要吻我?!
————————一片空白。
我彻底没救了


Isak Valtersen

楼主 sforeverbc  发布于 2017-01-05 20:13:00 +0800 CST  

楼主:sforeverbc

字数:57629

发表时间:2016-12-27 22:5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10 04:21:23 +0800 CST

评论数:5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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