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红衣 by 微静
26.
容白来的时候身无一物，走得时候也并未带包裹，在自己的屋中翻翻拣拣了半个时辰，也只是从柜底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护在怀中。
红衣将身体掩在树木后，看到容白拿出的东西，手指不由得一颤。
他和林烨收养容白时也不过十二三岁，粗心大意的孩子如何照顾孩子，况且他们是出谷历练的，不会武功的容白跟在身边也有多种不便。红衣那时候就自己用木头做了一副小棋盘和棋子，晚上教容白下棋，白日便让他一个人呆在客栈中自己下棋玩。
好在那时候容白乖巧，整日便在小小的房间中待着，客栈的伙计会按时给他送上饭菜，而到晚餐的时候，容白往往会抱着小木盒坐在门槛上，等着两人回来。
后来容白和两人一起回了绝情谷，不管是衣物、刀剑还是小玩意都是应有尽有，红衣和林烨二人送他的小东西无数，却独独只有这一件是红衣亲手做的。
容白抱着木盒子走出屋子，树后的红衣掩去了身形，他并没有看到，却还是愣愣的四面张望，像极了以往那个等着红衣归来的孩子。
容白最终也没有看到红衣，一边挂着自嘲的笑，一边转身锁上了房门。这间屋子，怕是再无人踏足了。
红衣一路跟着容白，目送他出谷，容白竟是一路都没有再回头。
红衣恍惚的站在山谷口很久，直到眼中再也映不出那一抹白衣，才感觉到初冬的寒意。
被水淋湿的衣服此刻已经不再滴水了，随着寒风冷意一点点渗入骨髓，红衣木然的脸才突然出现痛苦的神色。
他终究，失去了最后一个在乎他的人。
几滴泪滑落到颊边，红衣无意识得拿指尖沾了一滴，放在眼前细细的看着，呜咽似的笑声溢出唇边。
原来他还会流泪。
洛红衣，你为林烨，究竟还能变得多么无心无情？
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他惊惶的转身，踉跄的往回跑着。
林烨就站在容白屋前的大树下，一身墨色长袍，黑得不见底得眼中揉杂着几分落寞。
红衣难得的不再温顺行礼，只是一头撞进了他的怀中:“林烨，林烨……”
林烨愣了一愣，终究是叹了口气，把浑身湿淋淋的红衣拢进怀里。
压抑着的委屈终于在失去了亲人的恐惧之中爆发得彻底，红衣紧紧的抓着林烨的衣服，泣不成声。
“林烨，林烨……”
我只剩下你的爱了。
容白来的时候身无一物，走得时候也并未带包裹，在自己的屋中翻翻拣拣了半个时辰，也只是从柜底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护在怀中。
红衣将身体掩在树木后，看到容白拿出的东西，手指不由得一颤。
他和林烨收养容白时也不过十二三岁，粗心大意的孩子如何照顾孩子，况且他们是出谷历练的，不会武功的容白跟在身边也有多种不便。红衣那时候就自己用木头做了一副小棋盘和棋子，晚上教容白下棋，白日便让他一个人呆在客栈中自己下棋玩。
好在那时候容白乖巧，整日便在小小的房间中待着，客栈的伙计会按时给他送上饭菜，而到晚餐的时候，容白往往会抱着小木盒坐在门槛上，等着两人回来。
后来容白和两人一起回了绝情谷，不管是衣物、刀剑还是小玩意都是应有尽有，红衣和林烨二人送他的小东西无数，却独独只有这一件是红衣亲手做的。
容白抱着木盒子走出屋子，树后的红衣掩去了身形，他并没有看到，却还是愣愣的四面张望，像极了以往那个等着红衣归来的孩子。
容白最终也没有看到红衣，一边挂着自嘲的笑，一边转身锁上了房门。这间屋子，怕是再无人踏足了。
红衣一路跟着容白，目送他出谷，容白竟是一路都没有再回头。
红衣恍惚的站在山谷口很久，直到眼中再也映不出那一抹白衣，才感觉到初冬的寒意。
被水淋湿的衣服此刻已经不再滴水了，随着寒风冷意一点点渗入骨髓，红衣木然的脸才突然出现痛苦的神色。
他终究，失去了最后一个在乎他的人。
几滴泪滑落到颊边，红衣无意识得拿指尖沾了一滴，放在眼前细细的看着，呜咽似的笑声溢出唇边。
原来他还会流泪。
洛红衣，你为林烨，究竟还能变得多么无心无情？
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他惊惶的转身，踉跄的往回跑着。
林烨就站在容白屋前的大树下，一身墨色长袍，黑得不见底得眼中揉杂着几分落寞。
红衣难得的不再温顺行礼，只是一头撞进了他的怀中:“林烨，林烨……”
林烨愣了一愣，终究是叹了口气，把浑身湿淋淋的红衣拢进怀里。
压抑着的委屈终于在失去了亲人的恐惧之中爆发得彻底，红衣紧紧的抓着林烨的衣服，泣不成声。
“林烨，林烨……”
我只剩下你的爱了。
27.
林烨听着怀中的人从轻轻的呜咽到压抑的抽泣，心被狠狠的揪成一团，被动的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红衣，他从未在自己面前这样哭过。
哪怕被从捧在手心到摔入泥潭，哪怕被踩在脚下卑若尘埃。就算铁钉刺入骨干，就算烙铁灼烧皮肉，就算寒水灌入耳鼻，红衣也只会在恍惚之中抬头，露出温顺的笑。
红衣为属下顶罪，帮容白逃离，一次又一次温顺的承受他无端的怒火。林烨却未见一次，红衣为自己委屈，为自己考虑。
手抚上人的头顶，轻轻摩擦，怀中的人终于慢慢平复了心情，软软倒在他的怀中。
林烨转身把红衣抱回了自己的房中，步子轻柔小心翼翼。
被放在床上的时候，红衣下意识拉住了林烨衣袖的一角。
“阿烨……”他小心翼翼的捻着那一片衣角，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不敢过分逾越。
林烨坐下了身，慢慢抽出自己的衣角，又在红衣露出无措的表情之后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了他的手中。
“洛红衣，你本不该是这样……”他用另一只手描摹着那精致的眉眼，然后在那人下意识缩瑟的时候心疼的皱眉。
他才该是绝情谷真正的继承人，他的武功本该比自己好上几倍，他忍辱轻言，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自己，这些林烨都知道。
可是知道这些，林烨反而越发烦闷。灭门之仇是他心里永远的刺，就算错不在红衣，红衣偷放走老谷主的举动，也让他不得不介怀。
他在这些年中派了不少的心腹出去寻找老谷主，每次的答案都是无疾而终。林烨清楚，这些事里面一定有红衣的影子，于是越发的痛恨，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红衣重情，林烨却冷情。
红衣的心里可以有林烨，也照样可以有老谷主，可以有容白。而林烨，或许终其一生，都只对红衣亲密过。
林烨不允许自己把一个欺骗他、为了别人而违抗他的人当成唯一。
睡着的红衣浑然不觉林烨的心情，只是不安的握紧了那跟手指，拉入自己的怀中:“阿烨，阿烨……”
林烨深深的看着红衣，然后躺在他的身边，仔细的看着那张平日里被自己的视线刻意避开的脸。
“红衣，不必担心，”他轻声的说道，声音温柔丝丝入情，“我爱你。”
我知道你求的不过是我的爱。
你要的爱，我给你。
而我给的痛，你能承受到几时？
红衣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还是恍惚听到了什么，依然睡得沉静，嘴角却轻轻扬起。
恬淡而欢欣。
林烨听着怀中的人从轻轻的呜咽到压抑的抽泣，心被狠狠的揪成一团，被动的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红衣，他从未在自己面前这样哭过。
哪怕被从捧在手心到摔入泥潭，哪怕被踩在脚下卑若尘埃。就算铁钉刺入骨干，就算烙铁灼烧皮肉，就算寒水灌入耳鼻，红衣也只会在恍惚之中抬头，露出温顺的笑。
红衣为属下顶罪，帮容白逃离，一次又一次温顺的承受他无端的怒火。林烨却未见一次，红衣为自己委屈，为自己考虑。
手抚上人的头顶，轻轻摩擦，怀中的人终于慢慢平复了心情，软软倒在他的怀中。
林烨转身把红衣抱回了自己的房中，步子轻柔小心翼翼。
被放在床上的时候，红衣下意识拉住了林烨衣袖的一角。
“阿烨……”他小心翼翼的捻着那一片衣角，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不敢过分逾越。
林烨坐下了身，慢慢抽出自己的衣角，又在红衣露出无措的表情之后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了他的手中。
“洛红衣，你本不该是这样……”他用另一只手描摹着那精致的眉眼，然后在那人下意识缩瑟的时候心疼的皱眉。
他才该是绝情谷真正的继承人，他的武功本该比自己好上几倍，他忍辱轻言，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自己，这些林烨都知道。
可是知道这些，林烨反而越发烦闷。灭门之仇是他心里永远的刺，就算错不在红衣，红衣偷放走老谷主的举动，也让他不得不介怀。
他在这些年中派了不少的心腹出去寻找老谷主，每次的答案都是无疾而终。林烨清楚，这些事里面一定有红衣的影子，于是越发的痛恨，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红衣重情，林烨却冷情。
红衣的心里可以有林烨，也照样可以有老谷主，可以有容白。而林烨，或许终其一生，都只对红衣亲密过。
林烨不允许自己把一个欺骗他、为了别人而违抗他的人当成唯一。
睡着的红衣浑然不觉林烨的心情，只是不安的握紧了那跟手指，拉入自己的怀中:“阿烨，阿烨……”
林烨深深的看着红衣，然后躺在他的身边，仔细的看着那张平日里被自己的视线刻意避开的脸。
“红衣，不必担心，”他轻声的说道，声音温柔丝丝入情，“我爱你。”
我知道你求的不过是我的爱。
你要的爱，我给你。
而我给的痛，你能承受到几时？
红衣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还是恍惚听到了什么，依然睡得沉静，嘴角却轻轻扬起。
恬淡而欢欣。
29.
红色的长鞭原本挂在红衣腰间，现在却稳稳的握在林烨手中，林烨用长鞭的尾端逗弄着手下白皙的躯体，然后充满兴致的看着红衣低垂的眼眸下脸颊红得异常。
林烨退后两步，面色柔和，与表情不符的是他挥动鞭子的手。
干脆利落的一鞭落在了右肩上，红衣站在原地，比疼痛更多的是无措。
请罚的姿势他学过不少，哪怕是卑贱的趴跪着，也比这样站着好过，至少他不用担心手足该如何安放，也不会有一点下意识防卫的动作。
红衣的双手没有被缚住，却也做不到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紧紧握拳控制自己的姿势比被缚起更加难过。
林烨看着红衣下意识的绷紧右肩又不自然的放松，扬眉又挥动着长鞭。
依然是右边，鞭子在侧臀上映下了细长的红痕，红衣放在身侧的右手又不自然的一颤，但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去抓那条鞭子。
林烨不禁感到无趣，鞭子再扬起下落间，已经没有了逗弄的心思，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红衣赤裸的躯体上映下杂乱无章的鞭痕。
花园中，一时只剩下鞭子带起的风声。
红衣极力的站稳身体，在林烨没有说停的情况下，不敢有一丝轻微的晃动。他逃避的闭上眼睛，感官却被无限放大，每一鞭抽下来他都能从风声中预测出鞭子会落到哪里，然而始终不曾躲闪丝毫。
渐渐的，紧绷的躯体却慢慢放松，被动的承受着鞭打的身子不再如初时紧张，只是妥协的全盘接受。
每次都是如此，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最后的平静接受，似乎也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红衣苦涩的扬唇，自己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呢？
刚被麻木的调试到平稳的心境，在听到一串突然传来的脚步声中又猛然紧张起来。
红衣睁开了眼，不由自主的看向发出脚步声的地方。
桃树下，一身黑衣的侍卫恭敬的站在原地，方才忽然增大的脚步声，就是他刻意发出。
林烨的鞭子还在继续，红衣僵硬的像是被钉在原地，看向林烨的眼带上丝丝哀求。
林烨却并没有看他，转过头看着离得够远的侍卫，问道:“什么事？”
侍卫在原地单膝跪下，提声道:“谷主，方才谷外……”
林烨突然变重的鞭声让侍卫不由一顿。
林烨看了眼闭着眼眸全身轻微颤抖的红衣，冷笑一声看向跪着的侍卫:“是谁教你的，可以离我那么远禀报消息？”
红色的长鞭原本挂在红衣腰间，现在却稳稳的握在林烨手中，林烨用长鞭的尾端逗弄着手下白皙的躯体，然后充满兴致的看着红衣低垂的眼眸下脸颊红得异常。
林烨退后两步，面色柔和，与表情不符的是他挥动鞭子的手。
干脆利落的一鞭落在了右肩上，红衣站在原地，比疼痛更多的是无措。
请罚的姿势他学过不少，哪怕是卑贱的趴跪着，也比这样站着好过，至少他不用担心手足该如何安放，也不会有一点下意识防卫的动作。
红衣的双手没有被缚住，却也做不到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紧紧握拳控制自己的姿势比被缚起更加难过。
林烨看着红衣下意识的绷紧右肩又不自然的放松，扬眉又挥动着长鞭。
依然是右边，鞭子在侧臀上映下了细长的红痕，红衣放在身侧的右手又不自然的一颤，但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去抓那条鞭子。
林烨不禁感到无趣，鞭子再扬起下落间，已经没有了逗弄的心思，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红衣赤裸的躯体上映下杂乱无章的鞭痕。
花园中，一时只剩下鞭子带起的风声。
红衣极力的站稳身体，在林烨没有说停的情况下，不敢有一丝轻微的晃动。他逃避的闭上眼睛，感官却被无限放大，每一鞭抽下来他都能从风声中预测出鞭子会落到哪里，然而始终不曾躲闪丝毫。
渐渐的，紧绷的躯体却慢慢放松，被动的承受着鞭打的身子不再如初时紧张，只是妥协的全盘接受。
每次都是如此，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最后的平静接受，似乎也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红衣苦涩的扬唇，自己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呢？
刚被麻木的调试到平稳的心境，在听到一串突然传来的脚步声中又猛然紧张起来。
红衣睁开了眼，不由自主的看向发出脚步声的地方。
桃树下，一身黑衣的侍卫恭敬的站在原地，方才忽然增大的脚步声，就是他刻意发出。
林烨的鞭子还在继续，红衣僵硬的像是被钉在原地，看向林烨的眼带上丝丝哀求。
林烨却并没有看他，转过头看着离得够远的侍卫，问道:“什么事？”
侍卫在原地单膝跪下，提声道:“谷主，方才谷外……”
林烨突然变重的鞭声让侍卫不由一顿。
林烨看了眼闭着眼眸全身轻微颤抖的红衣，冷笑一声看向跪着的侍卫:“是谁教你的，可以离我那么远禀报消息？”
30.
侍卫咬着牙屏息走到了林烨的身边，覆又跪下，目光始终盯着地面，不敢向另一边挪动丝毫。
两年前，林烨为了羞辱洛红衣，在大庭广众之中直接剥了他的衣服操弄。那时候在场的人很多，有些人一开始就侧目避开了，却而也不乏一些红衣的仇人落井下石的讥讽。
那些人，哪怕只是偷偷往红衣身子上瞄了一眼的人，都在第二天消失不见了，而洛红衣却对一切一无所知。侍卫正好是为数不多的幸运的活下来的人中间的一个，自那以后，他就懂得，洛红衣再如何被轻贱，他的地位都无可撼动。
林烨看着他，倒没有再发难了，冷声说道:“说。”
红衣无声的站在一边，赤裸的身体火辣辣的疼痛，林烨和侍卫旁若无人的对话，他却觉得所有的视线都集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肮脏不堪，难看至极的身体。
他默默闭上了眼，睫毛颤动得厉害，却始终不曾捡起地上的衣服盖在身上。
“谷主，谷外来了一大群人，各教派都有，领头的是唐门。”侍卫恭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急促，“他们似是知道进谷的路线，已经接近大门了。”
双眼骤然睁开，红衣不可置信的看像侍卫，希望听到的只是幻觉。
然而他看到的，只是林烨盛怒的双眼。
侍卫适时的退下，背后不觉已经湿透，在听到身后的动静时不由加快了脚步退走。
红衣突得跪下，白皙的躯体在桃树下瑟瑟发抖:“求谷主让属下出去……”
“让你出去再背着我放走容白么？”林烨冷笑着一鞭甩下，红衣的脊背炸开一条深深的裂痕。
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红衣把头埋进泥土里，不死心的乞求:“求谷主……”
脖颈被死死勒住，他下意识的挣扎，发不出一点声音。
林烨就用鞭子勒住了红衣的脖颈，一路拖着他走向屋中。
背部和地面摩擦，尖锐的小石子带出密密麻麻的血痕，脖颈被紧紧勒住，连呼吸都无比困难。
红衣在一瞬间想到了死，然而下一瞬，他就被狠狠甩到了床上。
林烨拿着一端隐入床下的锁链，把红衣的右手紧紧锁起来，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又一脚踹在了他的腰腹之间:“哪里都别想去。”
谷外或许形势紧急，林烨也不好多做耽误，确认了那精钢炼铁红衣挣扎不开，就转身走出了房屋。
门还大敞着，红衣看着林烨消失的方向，目光悲怆。
能识得进谷的路的人，只有容白。
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冰冷的铁链勒得手腕生疼，赤裸的身体找不到遮蔽之物。
他无声的大笑，眼角酸涩却无一滴泪水。
他最终，只能得一个被所有人抛弃背叛的余地。
侍卫咬着牙屏息走到了林烨的身边，覆又跪下，目光始终盯着地面，不敢向另一边挪动丝毫。
两年前，林烨为了羞辱洛红衣，在大庭广众之中直接剥了他的衣服操弄。那时候在场的人很多，有些人一开始就侧目避开了，却而也不乏一些红衣的仇人落井下石的讥讽。
那些人，哪怕只是偷偷往红衣身子上瞄了一眼的人，都在第二天消失不见了，而洛红衣却对一切一无所知。侍卫正好是为数不多的幸运的活下来的人中间的一个，自那以后，他就懂得，洛红衣再如何被轻贱，他的地位都无可撼动。
林烨看着他，倒没有再发难了，冷声说道:“说。”
红衣无声的站在一边，赤裸的身体火辣辣的疼痛，林烨和侍卫旁若无人的对话，他却觉得所有的视线都集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肮脏不堪，难看至极的身体。
他默默闭上了眼，睫毛颤动得厉害，却始终不曾捡起地上的衣服盖在身上。
“谷主，谷外来了一大群人，各教派都有，领头的是唐门。”侍卫恭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急促，“他们似是知道进谷的路线，已经接近大门了。”
双眼骤然睁开，红衣不可置信的看像侍卫，希望听到的只是幻觉。
然而他看到的，只是林烨盛怒的双眼。
侍卫适时的退下，背后不觉已经湿透，在听到身后的动静时不由加快了脚步退走。
红衣突得跪下，白皙的躯体在桃树下瑟瑟发抖:“求谷主让属下出去……”
“让你出去再背着我放走容白么？”林烨冷笑着一鞭甩下，红衣的脊背炸开一条深深的裂痕。
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红衣把头埋进泥土里，不死心的乞求:“求谷主……”
脖颈被死死勒住，他下意识的挣扎，发不出一点声音。
林烨就用鞭子勒住了红衣的脖颈，一路拖着他走向屋中。
背部和地面摩擦，尖锐的小石子带出密密麻麻的血痕，脖颈被紧紧勒住，连呼吸都无比困难。
红衣在一瞬间想到了死，然而下一瞬，他就被狠狠甩到了床上。
林烨拿着一端隐入床下的锁链，把红衣的右手紧紧锁起来，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又一脚踹在了他的腰腹之间:“哪里都别想去。”
谷外或许形势紧急，林烨也不好多做耽误，确认了那精钢炼铁红衣挣扎不开，就转身走出了房屋。
门还大敞着，红衣看着林烨消失的方向，目光悲怆。
能识得进谷的路的人，只有容白。
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冰冷的铁链勒得手腕生疼，赤裸的身体找不到遮蔽之物。
他无声的大笑，眼角酸涩却无一滴泪水。
他最终，只能得一个被所有人抛弃背叛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