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突发事件》
21.
按理说我们出差是来干活的，吃住在宾馆，加班在公司，一日三餐盒饭供应就很妙，没想到这老板和我们组老大特聊得来，第一天工作结束，非得找个包车把我们拉到市中心偏外环一活鱼馆，带我们尝尝“这叫一个鲜哟”。
然而我不吃鱼。
下车的一瞬间我还有点眩晕。
这不是ex小区对面那条街吗。瞬间想钻回车里。
这甲方老板还真特大方，好几斤那大甲鱼来了一只煲汤，鱼缸里乌鱼鲇鱼又捞了几条，各色菜式齐全，一桌子的鱼，没几个素菜。我从小嫌鱼腥，又不好说不吃，一样吃了几口，感觉腥气顺着脑袋顶往外冒。
作个大死尝了口甲鱼汤，憋了会我笑一笑就拿了纸离席，打算找地方吐一吐。
可是这饭店里洗手间坏了，我只好上街找KFC。
我一出馆子，我一同事也跟着我出来了，是税务部的小吴，研究生毕业，算是个新人。他说他也不爱吃鱼，看我半天不回去，也找了个借口出来。我俩就沿着街边溜达，看能找点什么吃的，离开全是大海气息的活鱼馆我就舒服多了，就是出来没拿手机钱包，买东西不能付钱挺尴尬。
我看中个挂炉烧饼，小吴这孩子心思灵敏，自然而然的给我付了钱。
我啃了口烧饼一回头，街对面，脸色铁青的ex，抱着我儿子，刚下出租。
我扭头叮嘱小吴新进职场要懂礼仪，陪老板喝个酒聊个天，让他们头记住他，让他赶紧回去。
至于我，“我有点事，你和他们说一声，吃完走就行，别等我。”
Ex的面色可以用扭曲来形容了。我接过儿子，发现小孩脑门上贴着胶布。“怎么了？生病了？”
“睡觉不老实，蹬被子，烧起来了。”ex手握成拳，抿抿嘴唇，接着就咧嘴特轻蔑的笑起来，“这么快就找相好儿了？够快的啊。”他摸摸下巴，一茬青，“什么程度了？”
我才注意到他手上也贴着胶布，“你也生病了？”
“你他%%妈***！”他搂过小孩，扭头就走，原本安安静静刚恢复精神头的娃娃让他吼声一吓，哇哇哇就哭起来。孩子越哭他越急，一面安抚孩子一面越走越快。
把我急的不行，“烧刚退就哭，哭的一脑门子汗，夜里又该烧起来了！”我追过去截住他，从他怀里把娃娃抱过来，小孩光光的脑袋带着潮气，一泡儿泪顺着肉脸蛋淌下来，我抱过来颠一颠哄一哄，娃娃抽抽噎噎倒着气又笑起来，泪挂在睫毛上，两颗大门牙露在外头，冲我笑，又扭头他爸爸笑。
唉，我的小宝宝。
Ex不说话，沉默着往前走，但从背影就能感觉出来他背肌是拧着劲的，胳膊上青筋粗，拳头也握着。我快走几步到他面前，他鼻尖上全身小汗珠，眉头锁着，嘴巴紧闭。
“你怎么了？难受？”
他不理我，还是朝前走，贴着胶布那只手环在胸前使劲儿。
“胃病犯了？”我猜出来了，这人以前胃就不好，痉挛起来要命了，这会肯定是又闹病。
“用不着你管。”他不耐烦的紧皱眉头，拳头往胃里攮几下，从我手里接过孩子，抱着上楼了。完全不搭理我。
我有点揪心。并且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可以滚了？人家回家吃晚饭去了？
我徘徊了一会，有点难过，挂念着娃娃发烧打针遭罪，挂念着ex胃不好，还挂念着小吴会不会把看见的都和同事说了。
我总想努力抓住一切机会，到头来我好像啥也没有。
失败。
站了一会打算走，看前头楼道里ex又下来了。奔着我来了。
把孩子送上去，好下来揍我？
这太可怕了，我往左边健身器材那边凑，人多，并做好逃跑的准备。
结果他拽着我，把我扯到乘凉的长廊里，一屁股坐下，腰有点弓，闭气拳头往上腹怼一怼，另一只手攥着我的手腕，拧着眉质问我和“那个小白脸”什么关系。
我可不敢气他，这是面对面又不是电话里想骂就骂的，只好一五一十的解释了。
他眉头松了些，白我一眼，下一瞬又皱起眉紧闭一下眼睛，喉头滚动，拳头又往胃里硬顶一下。
“没吃饭带你吃饭去。”他又把我拽起来，往小区外面走。
我下意识想避开活鱼馆那边，因为我不知道他们走了没有，这要是刚好看见我和一男的拉拉扯扯，这算怎么回事啊。
Ex看懂了我的意思，特轻蔑的笑一笑，撒开了我的手腕，双臂环胸走在旁边，找一些带刺的话讽刺我，极尽膈应人之能事，“赞美”我事业有成，“祝福”我找到个配的上我的金龟婿。他笑意一直很深，就好像这幅笑的表情扎根在脸上，僵硬的不会动。
我听得浑身刺挠，恨不得早点走，就随便找了一家拉面馆进去要了两份炸酱面。
等面的时间想听他讲讲娃娃的事，不知是他心情极差还是身体不适，他坐下以后就不再开口了，看着窗外，一丁点笑意都不见了。
按理说我们出差是来干活的，吃住在宾馆，加班在公司，一日三餐盒饭供应就很妙，没想到这老板和我们组老大特聊得来，第一天工作结束，非得找个包车把我们拉到市中心偏外环一活鱼馆，带我们尝尝“这叫一个鲜哟”。
然而我不吃鱼。
下车的一瞬间我还有点眩晕。
这不是ex小区对面那条街吗。瞬间想钻回车里。
这甲方老板还真特大方，好几斤那大甲鱼来了一只煲汤，鱼缸里乌鱼鲇鱼又捞了几条，各色菜式齐全，一桌子的鱼，没几个素菜。我从小嫌鱼腥，又不好说不吃，一样吃了几口，感觉腥气顺着脑袋顶往外冒。
作个大死尝了口甲鱼汤，憋了会我笑一笑就拿了纸离席，打算找地方吐一吐。
可是这饭店里洗手间坏了，我只好上街找KFC。
我一出馆子，我一同事也跟着我出来了，是税务部的小吴，研究生毕业，算是个新人。他说他也不爱吃鱼，看我半天不回去，也找了个借口出来。我俩就沿着街边溜达，看能找点什么吃的，离开全是大海气息的活鱼馆我就舒服多了，就是出来没拿手机钱包，买东西不能付钱挺尴尬。
我看中个挂炉烧饼，小吴这孩子心思灵敏，自然而然的给我付了钱。
我啃了口烧饼一回头，街对面，脸色铁青的ex，抱着我儿子，刚下出租。
我扭头叮嘱小吴新进职场要懂礼仪，陪老板喝个酒聊个天，让他们头记住他，让他赶紧回去。
至于我，“我有点事，你和他们说一声，吃完走就行，别等我。”
Ex的面色可以用扭曲来形容了。我接过儿子，发现小孩脑门上贴着胶布。“怎么了？生病了？”
“睡觉不老实，蹬被子，烧起来了。”ex手握成拳，抿抿嘴唇，接着就咧嘴特轻蔑的笑起来，“这么快就找相好儿了？够快的啊。”他摸摸下巴，一茬青，“什么程度了？”
我才注意到他手上也贴着胶布，“你也生病了？”
“你他%%妈***！”他搂过小孩，扭头就走，原本安安静静刚恢复精神头的娃娃让他吼声一吓，哇哇哇就哭起来。孩子越哭他越急，一面安抚孩子一面越走越快。
把我急的不行，“烧刚退就哭，哭的一脑门子汗，夜里又该烧起来了！”我追过去截住他，从他怀里把娃娃抱过来，小孩光光的脑袋带着潮气，一泡儿泪顺着肉脸蛋淌下来，我抱过来颠一颠哄一哄，娃娃抽抽噎噎倒着气又笑起来，泪挂在睫毛上，两颗大门牙露在外头，冲我笑，又扭头他爸爸笑。
唉，我的小宝宝。
Ex不说话，沉默着往前走，但从背影就能感觉出来他背肌是拧着劲的，胳膊上青筋粗，拳头也握着。我快走几步到他面前，他鼻尖上全身小汗珠，眉头锁着，嘴巴紧闭。
“你怎么了？难受？”
他不理我，还是朝前走，贴着胶布那只手环在胸前使劲儿。
“胃病犯了？”我猜出来了，这人以前胃就不好，痉挛起来要命了，这会肯定是又闹病。
“用不着你管。”他不耐烦的紧皱眉头，拳头往胃里攮几下，从我手里接过孩子，抱着上楼了。完全不搭理我。
我有点揪心。并且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可以滚了？人家回家吃晚饭去了？
我徘徊了一会，有点难过，挂念着娃娃发烧打针遭罪，挂念着ex胃不好，还挂念着小吴会不会把看见的都和同事说了。
我总想努力抓住一切机会，到头来我好像啥也没有。
失败。
站了一会打算走，看前头楼道里ex又下来了。奔着我来了。
把孩子送上去，好下来揍我？
这太可怕了，我往左边健身器材那边凑，人多，并做好逃跑的准备。
结果他拽着我，把我扯到乘凉的长廊里，一屁股坐下，腰有点弓，闭气拳头往上腹怼一怼，另一只手攥着我的手腕，拧着眉质问我和“那个小白脸”什么关系。
我可不敢气他，这是面对面又不是电话里想骂就骂的，只好一五一十的解释了。
他眉头松了些，白我一眼，下一瞬又皱起眉紧闭一下眼睛，喉头滚动，拳头又往胃里硬顶一下。
“没吃饭带你吃饭去。”他又把我拽起来，往小区外面走。
我下意识想避开活鱼馆那边，因为我不知道他们走了没有，这要是刚好看见我和一男的拉拉扯扯，这算怎么回事啊。
Ex看懂了我的意思，特轻蔑的笑一笑，撒开了我的手腕，双臂环胸走在旁边，找一些带刺的话讽刺我，极尽膈应人之能事，“赞美”我事业有成，“祝福”我找到个配的上我的金龟婿。他笑意一直很深，就好像这幅笑的表情扎根在脸上，僵硬的不会动。
我听得浑身刺挠，恨不得早点走，就随便找了一家拉面馆进去要了两份炸酱面。
等面的时间想听他讲讲娃娃的事，不知是他心情极差还是身体不适，他坐下以后就不再开口了，看着窗外，一丁点笑意都不见了。
22.
我是真的很饿，面一上来掰开木质筷子蹭一蹭木茬就吃起来，他一个胳膊搁桌子上，拳头压在胃上，右手一根一根挑着面，完全没有以前吃饭香的劲头。
“你特难受啊？怎么还去打针了？”我从面碗里抬起头，看着他。
“痉挛闹起来没完，带石头去医院，顺便打一针。”他轻描淡写，虽然拧巴劲了的小臂显示他并没有多轻松。
“那我吃饱了，你快回去歇着吧。”我抓紧时间吸溜完了面，准备好走，他又笑了，眼神冰冷而嘴角挂笑，“快回去吧，耽误你了。”
……
“你能借我点钱么……我啥也没带……”
Ex替我叫了滴滴，目的地直接填的我住的宾馆。车来了，他凉凉的站在一边看我开车门，坐进去，嘴角做样子的笑也收了，连句“再见”也不说，看着我挥手，没有表示。
车开远了，他变成了小小的笔直的一条黑色的线。他躬起身，靠在电线杆上，双臂支在身体两侧，全身使劲抵着肚子，我能听见他咬牙时牙齿碰撞的声音，还有细碎的压在喉咙里的痛意。
我又让司机调头开回去，停在他旁边，把他扶上车，掰开他塞在上腹的拳头。他额角的头发贴在太阳穴上，一脸汗。肚子里像塞了个兔子，隔一会就要跳一下，激的他坐立不安，挣开我的手，拳头又要往胃里顶。
“我要生气了！”我把他拳头拽回来，一边给他按揉一边找临街药店，急的不得了。
“你生个屁的气……”他喘口气，凶巴巴的回我。
出租送到小区门口，我搀着他走到楼下，狠狠心又扶他上楼，然后敲开门。
好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我是真的很饿，面一上来掰开木质筷子蹭一蹭木茬就吃起来，他一个胳膊搁桌子上，拳头压在胃上，右手一根一根挑着面，完全没有以前吃饭香的劲头。
“你特难受啊？怎么还去打针了？”我从面碗里抬起头，看着他。
“痉挛闹起来没完，带石头去医院，顺便打一针。”他轻描淡写，虽然拧巴劲了的小臂显示他并没有多轻松。
“那我吃饱了，你快回去歇着吧。”我抓紧时间吸溜完了面，准备好走，他又笑了，眼神冰冷而嘴角挂笑，“快回去吧，耽误你了。”
……
“你能借我点钱么……我啥也没带……”
Ex替我叫了滴滴，目的地直接填的我住的宾馆。车来了，他凉凉的站在一边看我开车门，坐进去，嘴角做样子的笑也收了，连句“再见”也不说，看着我挥手，没有表示。
车开远了，他变成了小小的笔直的一条黑色的线。他躬起身，靠在电线杆上，双臂支在身体两侧，全身使劲抵着肚子，我能听见他咬牙时牙齿碰撞的声音，还有细碎的压在喉咙里的痛意。
我又让司机调头开回去，停在他旁边，把他扶上车，掰开他塞在上腹的拳头。他额角的头发贴在太阳穴上，一脸汗。肚子里像塞了个兔子，隔一会就要跳一下，激的他坐立不安，挣开我的手，拳头又要往胃里顶。
“我要生气了！”我把他拳头拽回来，一边给他按揉一边找临街药店，急的不得了。
“你生个屁的气……”他喘口气，凶巴巴的回我。
出租送到小区门口，我搀着他走到楼下，狠狠心又扶他上楼，然后敲开门。
好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23.
你们感受过原本特别热闹的气氛因为某个人的到来戛然而止的那种尴尬吗，门一开，先瞅见我的几个人就沉默了，就和结冰似的，一点一点蔓延，最后一屋人都没声了，他哥来搀他，帮不上忙的人就虎视眈眈的瞪着我。
Ex疼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还强行解释两句我俩是在路上碰见的、不是我把他搞成这个样子的之类的话，然后又一波痉挛他差点就歪到地上去了，然后被他哥强行拖回房间，伯母从药箱里扒拉出一些药，倒好了水给他拿进去。
我站在门边，踩在换鞋垫上。他姐姐白了我一眼，我往后退了一点贴着门站，伯父给几个小孩子夹菜盛饭，一眼也没看我，小孩子们又开始热热闹闹的吃饭。我又多余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ex最近经常闹病吗，他姐又一个白眼翻过来，嫂子解释给我说最近他很累，身体不是很好。再没别的话。我就走了。我是真的很招他们家人讨厌了。
出差结束，回到A城，不久后又接到ex电话，要求我每个月都要去看看孩子，“看看就成，要不长大了都不记得他妈是谁”。我答应了，每个月抽个周末，和ex一块带娃娃去早教班，去搭积木，去学游泳，学英语，后来还学画画。小孩长的很快，虎头虎脑的，最喜欢拿脑门和人家脑门顶来顶去，每次上完课出来就搂着脖子让人抱，沉甸甸儿的，肉墩墩的，说话嘟噜嘟噜不带停，精神头特足。
再大点，走在街上喜欢让我和ex一人拉他一个胳膊，他在中间荡秋千，笑的嘎嘎的，可高兴了。
Ex说这孩子本来就活泼，见着妈乐得都不知道该姓啥了。我哈哈哈傻笑，我儿子喜欢我那我也很高兴啊。于是ex趁机又要求我每个月来两次，说对孩子成长有好处，我也同意了。
但是我只周末去，周末石头不上幼儿园，只上课外班，我们等他下课带他去吃“大餐”，带他去公园坐小火车，带他去儿童乐园里钓小鱼。
但我从来不进他们家门，反正都不欢迎我，我也不能辩解什么，索性别见了。所以每次送他们回去，到楼底下了，石头都要搂着我的脖子抱好一会儿，告诉我他喜欢妈妈。他小小年纪，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爸爸爷爷奶奶对他也好，妈妈对他也好，但是妈妈从来不见爷爷奶奶。为什么都喜欢他的人，不能互相喜欢呢。
我没法解释给你啊，我的娃娃。
每个月看石头两次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我就不怎么去了。
那天我去看石头，正好ex准备开的火锅店装修，那天早上到了一批灯具，他得盯着人安装，所以早上和我一块把石头送到早教班他就走了，我一个人在教室外面等石头。百无聊赖玩手机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我回头一看，ex他姐。
离石头下课还早，他姐姐邀我去楼下咖啡厅一坐，很直白的表达了，石头两岁三个月，不像小时候那么黏人了，ex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我真的不想和他一起过，就不要这么频繁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孩子我还是可以看的，但不要常来，石头这孩子热情活泼，对谁都热络，扭过头就忘了，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但对我弟就不一样了，你们两个人带着孩子，走在街上、小区里，给人误会是两口子，实际上又不是，特别耽误我弟找对象，”他姐姐呷一口咖啡，“上个星期我把想我单位年轻漂亮的护士介绍给我弟来着，结果人家直接告诉我，看见你和他在一块腻腻歪歪，问我你俩是不是没断干净。你说是不是让人误会？”他姐眼神特别犀利的看着我，半点不遮掩的厌恶，“当初你们俩是个‘意外’，我不讲你不负责任这种话，但是我弟付出了这么多，耽误了好几年，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再缠着他吗？”
我无言以对，还差点没忍住哭了。
我努力让眼眶兜着我的眼泪，和ex他姐做了承诺，以后一定不会再常来，不会打扰他们生活，但是生活费还是会照常打，不用告诉他们，最后又说了一万个麻烦他们了，最后听他姐一句无关痛痒的“就这样吧”，拎起包，一阵风离开了。
你们感受过原本特别热闹的气氛因为某个人的到来戛然而止的那种尴尬吗，门一开，先瞅见我的几个人就沉默了，就和结冰似的，一点一点蔓延，最后一屋人都没声了，他哥来搀他，帮不上忙的人就虎视眈眈的瞪着我。
Ex疼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还强行解释两句我俩是在路上碰见的、不是我把他搞成这个样子的之类的话，然后又一波痉挛他差点就歪到地上去了，然后被他哥强行拖回房间，伯母从药箱里扒拉出一些药，倒好了水给他拿进去。
我站在门边，踩在换鞋垫上。他姐姐白了我一眼，我往后退了一点贴着门站，伯父给几个小孩子夹菜盛饭，一眼也没看我，小孩子们又开始热热闹闹的吃饭。我又多余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ex最近经常闹病吗，他姐又一个白眼翻过来，嫂子解释给我说最近他很累，身体不是很好。再没别的话。我就走了。我是真的很招他们家人讨厌了。
出差结束，回到A城，不久后又接到ex电话，要求我每个月都要去看看孩子，“看看就成，要不长大了都不记得他妈是谁”。我答应了，每个月抽个周末，和ex一块带娃娃去早教班，去搭积木，去学游泳，学英语，后来还学画画。小孩长的很快，虎头虎脑的，最喜欢拿脑门和人家脑门顶来顶去，每次上完课出来就搂着脖子让人抱，沉甸甸儿的，肉墩墩的，说话嘟噜嘟噜不带停，精神头特足。
再大点，走在街上喜欢让我和ex一人拉他一个胳膊，他在中间荡秋千，笑的嘎嘎的，可高兴了。
Ex说这孩子本来就活泼，见着妈乐得都不知道该姓啥了。我哈哈哈傻笑，我儿子喜欢我那我也很高兴啊。于是ex趁机又要求我每个月来两次，说对孩子成长有好处，我也同意了。
但是我只周末去，周末石头不上幼儿园，只上课外班，我们等他下课带他去吃“大餐”，带他去公园坐小火车，带他去儿童乐园里钓小鱼。
但我从来不进他们家门，反正都不欢迎我，我也不能辩解什么，索性别见了。所以每次送他们回去，到楼底下了，石头都要搂着我的脖子抱好一会儿，告诉我他喜欢妈妈。他小小年纪，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爸爸爷爷奶奶对他也好，妈妈对他也好，但是妈妈从来不见爷爷奶奶。为什么都喜欢他的人，不能互相喜欢呢。
我没法解释给你啊，我的娃娃。
每个月看石头两次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我就不怎么去了。
那天我去看石头，正好ex准备开的火锅店装修，那天早上到了一批灯具，他得盯着人安装，所以早上和我一块把石头送到早教班他就走了，我一个人在教室外面等石头。百无聊赖玩手机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我回头一看，ex他姐。
离石头下课还早，他姐姐邀我去楼下咖啡厅一坐，很直白的表达了，石头两岁三个月，不像小时候那么黏人了，ex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我真的不想和他一起过，就不要这么频繁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孩子我还是可以看的，但不要常来，石头这孩子热情活泼，对谁都热络，扭过头就忘了，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但对我弟就不一样了，你们两个人带着孩子，走在街上、小区里，给人误会是两口子，实际上又不是，特别耽误我弟找对象，”他姐姐呷一口咖啡，“上个星期我把想我单位年轻漂亮的护士介绍给我弟来着，结果人家直接告诉我，看见你和他在一块腻腻歪歪，问我你俩是不是没断干净。你说是不是让人误会？”他姐眼神特别犀利的看着我，半点不遮掩的厌恶，“当初你们俩是个‘意外’，我不讲你不负责任这种话，但是我弟付出了这么多，耽误了好几年，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再缠着他吗？”
我无言以对，还差点没忍住哭了。
我努力让眼眶兜着我的眼泪，和ex他姐做了承诺，以后一定不会再常来，不会打扰他们生活，但是生活费还是会照常打，不用告诉他们，最后又说了一万个麻烦他们了，最后听他姐一句无关痛痒的“就这样吧”，拎起包，一阵风离开了。
【和儿子的小剧场】1.妈妈呢
石头上中班的时候，每天话多的像趵突泉的泉水，自然而然的往外涌，压根止不住。
半年前他和爸爸从奶奶家搬出来，搬进城南的大房子里，爷俩两个人住。没了哥哥姐姐爷爷奶奶，石头脑子里的十万个为什么只能问给爸爸听。
“爸爸为什么太阳从东边升起来？”
“爸爸为什么我们幼儿园星期一中午非得吃豆腐炖海带？我讨厌那个菜。”
“爸爸为什么我不能亲朵朵？她长得好看，我亲了她，但是老师训我。”
“爸爸为什么我们不和爷爷奶奶一块住了？爷爷做的饭好吃。”
刘益每天经受着孩子刨根问底的轰炸，耐心的给他讲啊讲，解释他的一万个大问题，看着儿子的小眉头一点一点舒展开。
他每天给儿子做早饭，叫起床，一身衣服穿两三天就换，牵着儿子的手送去幼儿园，听儿子脆生生的喊“爸爸再见”，跟着幼师进了教室，然后到店里开业忙活。傍晚去市场买菜，接儿子放学，继续回答他的问题，到家洗菜做饭，陪儿子学字母、学数字，儿子练字帖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学英语，因为他前女友的英语非常好，甚至可以和外国人熟练的对话。石头就是刘益和前女友生的。
刘益每天都很忙，很累，很充实，生意做得很好，儿子也教育的不错，忙的没时间解决个人问题，石头都四岁了，他还是一个人。
爱情这事儿对刘益来说已经挺遥远的了，他好像不会再像年轻时那么冲动的去爱一个人，对那些跟他表示好感的小姑娘并没有多大兴趣，吃了饭牵了手，也无非就那样。一股电波顺着手指尖冲到颅脑，再一瞬间引爆小兄弟的体验，已经没再有了。
石头这孩子很聪明，爱提问，但问的还都是些简单的问题，像不能随便亲小女孩、他自己为什么孵不出小鸡这些事，刘益都给他讲得很明白。
有天石头老实的在那练写字，刘益在旁边听BBC，忽然儿子停了笔问他，“爸爸，我是怎么生出来的？”
Emmmmm……
刘益摘下耳机，斟酌着怎么给这个混小子解释这个深奥的问题，就听儿子继续发问，“我是不是有个妈妈？我妈去哪了？”
刘益告诉他妈妈很忙，没时间来。
“朵朵的爸爸也很忙，经常去外地，但他还是经常接朵朵放学，带巧克力给我们吃。朵朵说她爸爸爱她。妈妈不来，是她不爱我们了？”
刘益看着儿子天真的眼神，话梗在嗓子眼里张不开口，“石头，你妈妈很爱你。她……”
“那她为什么不来，她不爱你了？”
……
刘益第一次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孩子的问题，所幸石头看他没回应，自顾自的剥了块巧克力，塞到嘴里吃完继续练字了。
那天晚上，刘益悄悄的哭了。怕影响儿子睡觉，他梗着脖子，不发出一点声音，把自己缩成一团，像个小孩子一样，眼泪像拧开了水龙头，扑簌扑簌的掉下来。
他挺委屈的。他想有人陪他睡觉，陪他养儿子，陪他做事业。
但等来等去都不是那个人，是等下去，还是凑合着找个人过呢。
他很累啊。他想要人抱抱他。
石头上中班的时候，每天话多的像趵突泉的泉水，自然而然的往外涌，压根止不住。
半年前他和爸爸从奶奶家搬出来，搬进城南的大房子里，爷俩两个人住。没了哥哥姐姐爷爷奶奶，石头脑子里的十万个为什么只能问给爸爸听。
“爸爸为什么太阳从东边升起来？”
“爸爸为什么我们幼儿园星期一中午非得吃豆腐炖海带？我讨厌那个菜。”
“爸爸为什么我不能亲朵朵？她长得好看，我亲了她，但是老师训我。”
“爸爸为什么我们不和爷爷奶奶一块住了？爷爷做的饭好吃。”
刘益每天经受着孩子刨根问底的轰炸，耐心的给他讲啊讲，解释他的一万个大问题，看着儿子的小眉头一点一点舒展开。
他每天给儿子做早饭，叫起床，一身衣服穿两三天就换，牵着儿子的手送去幼儿园，听儿子脆生生的喊“爸爸再见”，跟着幼师进了教室，然后到店里开业忙活。傍晚去市场买菜，接儿子放学，继续回答他的问题，到家洗菜做饭，陪儿子学字母、学数字，儿子练字帖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学英语，因为他前女友的英语非常好，甚至可以和外国人熟练的对话。石头就是刘益和前女友生的。
刘益每天都很忙，很累，很充实，生意做得很好，儿子也教育的不错，忙的没时间解决个人问题，石头都四岁了，他还是一个人。
爱情这事儿对刘益来说已经挺遥远的了，他好像不会再像年轻时那么冲动的去爱一个人，对那些跟他表示好感的小姑娘并没有多大兴趣，吃了饭牵了手，也无非就那样。一股电波顺着手指尖冲到颅脑，再一瞬间引爆小兄弟的体验，已经没再有了。
石头这孩子很聪明，爱提问，但问的还都是些简单的问题，像不能随便亲小女孩、他自己为什么孵不出小鸡这些事，刘益都给他讲得很明白。
有天石头老实的在那练写字，刘益在旁边听BBC，忽然儿子停了笔问他，“爸爸，我是怎么生出来的？”
Emmmmm……
刘益摘下耳机，斟酌着怎么给这个混小子解释这个深奥的问题，就听儿子继续发问，“我是不是有个妈妈？我妈去哪了？”
刘益告诉他妈妈很忙，没时间来。
“朵朵的爸爸也很忙，经常去外地，但他还是经常接朵朵放学，带巧克力给我们吃。朵朵说她爸爸爱她。妈妈不来，是她不爱我们了？”
刘益看着儿子天真的眼神，话梗在嗓子眼里张不开口，“石头，你妈妈很爱你。她……”
“那她为什么不来，她不爱你了？”
……
刘益第一次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孩子的问题，所幸石头看他没回应，自顾自的剥了块巧克力，塞到嘴里吃完继续练字了。
那天晚上，刘益悄悄的哭了。怕影响儿子睡觉，他梗着脖子，不发出一点声音，把自己缩成一团，像个小孩子一样，眼泪像拧开了水龙头，扑簌扑簌的掉下来。
他挺委屈的。他想有人陪他睡觉，陪他养儿子，陪他做事业。
但等来等去都不是那个人，是等下去，还是凑合着找个人过呢。
他很累啊。他想要人抱抱他。
小可爱们的评论我都看到了！
我会尽力让小孩撮合他俩的！老大撮合不来就让老二上！总会胜利的！
两个人脾气不大对付，你们也看出来了emmmm。接下来几章可能都以男主视角写，先给女主放放假。
另外吧，啊我当然不是说你们，我只是针对极极极极极少数，我不是很懂。我每天就很晚回宿舍，回了宿舍就更文，我已经尽力了，你们也能看点文，大家都开心，我写的也开心，对吧。
我不太懂，有的人吧，不给我留长评，也不说喜欢我的文，每次留言，就短短的一句，你为啥这么晚才更啊，我都要睡觉了，你更了我也看不到了。
emmmmm，我欠你的？？？？？？这个就有点搞笑嘛……
我喜欢你们看我的文，喜欢看你们的评论，虽然我不会一个个回复，但是我每一条都看到惹，每个人的ID都有印象，我超爱你们的！！！
但是嫌我更得晚没在他睡前更的人……要不你不要看，要不你别说话了……就这样吧……
我会尽力让小孩撮合他俩的！老大撮合不来就让老二上！总会胜利的！
两个人脾气不大对付，你们也看出来了emmmm。接下来几章可能都以男主视角写，先给女主放放假。
另外吧，啊我当然不是说你们，我只是针对极极极极极少数，我不是很懂。我每天就很晚回宿舍，回了宿舍就更文，我已经尽力了，你们也能看点文，大家都开心，我写的也开心，对吧。
我不太懂，有的人吧，不给我留长评，也不说喜欢我的文，每次留言，就短短的一句，你为啥这么晚才更啊，我都要睡觉了，你更了我也看不到了。
emmmmm，我欠你的？？？？？？这个就有点搞笑嘛……
我喜欢你们看我的文，喜欢看你们的评论，虽然我不会一个个回复，但是我每一条都看到惹，每个人的ID都有印象，我超爱你们的！！！
但是嫌我更得晚没在他睡前更的人……要不你不要看，要不你别说话了……就这样吧……
25.
刘益这个人有个不算优点的优点，就是他特别看得开，心态好，平时比较乐观，这个处世态度让他交了不少朋友。在失恋这件让人魂不守舍的事上，他固然难过，但也没一蹶不振，颓了几天，把拉碴的胡子刮了，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第二个周末还和朋友打球去了。
只要不想起程好，他就一切都好，有时候脑子里骤然飘过前女友的样子，他的心脏就猛的一缩，赶紧晃晃脑袋把她赶走，抄起手边的什么东西随便找点事干，分散了注意力，眼眶也不泛热乎了。
刘益觉得自己最近太能睡了，工作时间写着程序经常突然睡着，原本从来不赖床早起运动的习惯也坚持不下去了，闹铃都叫不醒，而且特别能吃，有天晚上回家吃饭，他妈刚蒸的荠菜包子，他一口气吃了六个。都胖了，肚子都起来了。
他在内心唾弃自己，不能这么不顾形象啊，前一段时间还有腹肌呢，不就是和程好分了么…程好又在脑海里飘过，刘益心脏又一哆嗦，不不不不能想起她，快快快找点别的事做……他顺手脱了套头卫衣，光着膀子进卫生间专心致志的洗衣服，低头看见自己有点鼓起来的肚子，吸一口气往回缩，还是很平的嘛。憋了一会，又觉着和以前有点不一样，肚子里有种受挤压闷着疼的感觉，他坚持一阵，实在是不舒服。唉，算了，今天先胖一会儿，有时间出去打球。
刘益就是用这种乐天派的精神一直快乐的生活着的，他不图多么有出息，小富即安，玩玩乐乐，在遇到程好以前，他从来没什么烦心事…不不不不能想起她，再找点别的事干……
周末刘益约了几个朋友上球场打球，好久没运动，热了热身运了运球，一场刚开始没多久，他抢着球就觉着不对劲，肚子坠得慌，有点直不起腰来，但眼看队友传球给他，他还是窜上前接住，运球挡对手，跳起来伸手扣篮，一气呵成。兴奋劲儿还没过，继续要抢球，肚子里突然炸裂一样的绞痛一下，像一只手攥住他肚子，捏的刘益一下就站不住了，一群人打着球他又不能在场内蹲下，弓着身捂着肚子头晕眼花的挪到围栏边，一个手攥着外场的铁网不自觉的使劲，铁丝网扎在手掌上也收不住劲儿。肚子里拧着花样往下坠，他本来运动着就出汗，肚子疼起来汗就和流水儿似的哗哗哗的往外淌，疼的眼睛紧闭，梗着脖子顾不上喘气儿，捂着肚子的那只手隐约感觉肚皮里有点痉挛似的微动，就和他以前胃痉挛一样，但是位置不对。运动时肌肉收缩，立马停下来还疼的浑身发软，腿上就有点使不上力气，加上肚子里越来越尖锐的疼，他整个人都止不住往下蹲，要不是一只手抠住了铁丝网，他早就倒了。
这时候他朋友们也看出不对来了，纷纷停下了动作过来关照他，以为他胃病突然犯了，要么就是腿抽筋了，想扶着他去休息座那歇着。但是刘益哪儿敢动啊，他觉着动一动就要晕过去了，就靠着一口气抵着挛痛不倒下。他最好的那个哥们儿想蹲下背他走，一蹲下就吓得叫了起来：“**刘益，你裤裆底下怎么全是血！”
刘益这个人有个不算优点的优点，就是他特别看得开，心态好，平时比较乐观，这个处世态度让他交了不少朋友。在失恋这件让人魂不守舍的事上，他固然难过，但也没一蹶不振，颓了几天，把拉碴的胡子刮了，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第二个周末还和朋友打球去了。
只要不想起程好，他就一切都好，有时候脑子里骤然飘过前女友的样子，他的心脏就猛的一缩，赶紧晃晃脑袋把她赶走，抄起手边的什么东西随便找点事干，分散了注意力，眼眶也不泛热乎了。
刘益觉得自己最近太能睡了，工作时间写着程序经常突然睡着，原本从来不赖床早起运动的习惯也坚持不下去了，闹铃都叫不醒，而且特别能吃，有天晚上回家吃饭，他妈刚蒸的荠菜包子，他一口气吃了六个。都胖了，肚子都起来了。
他在内心唾弃自己，不能这么不顾形象啊，前一段时间还有腹肌呢，不就是和程好分了么…程好又在脑海里飘过，刘益心脏又一哆嗦，不不不不能想起她，快快快找点别的事做……他顺手脱了套头卫衣，光着膀子进卫生间专心致志的洗衣服，低头看见自己有点鼓起来的肚子，吸一口气往回缩，还是很平的嘛。憋了一会，又觉着和以前有点不一样，肚子里有种受挤压闷着疼的感觉，他坚持一阵，实在是不舒服。唉，算了，今天先胖一会儿，有时间出去打球。
刘益就是用这种乐天派的精神一直快乐的生活着的，他不图多么有出息，小富即安，玩玩乐乐，在遇到程好以前，他从来没什么烦心事…不不不不能想起她，再找点别的事干……
周末刘益约了几个朋友上球场打球，好久没运动，热了热身运了运球，一场刚开始没多久，他抢着球就觉着不对劲，肚子坠得慌，有点直不起腰来，但眼看队友传球给他，他还是窜上前接住，运球挡对手，跳起来伸手扣篮，一气呵成。兴奋劲儿还没过，继续要抢球，肚子里突然炸裂一样的绞痛一下，像一只手攥住他肚子，捏的刘益一下就站不住了，一群人打着球他又不能在场内蹲下，弓着身捂着肚子头晕眼花的挪到围栏边，一个手攥着外场的铁网不自觉的使劲，铁丝网扎在手掌上也收不住劲儿。肚子里拧着花样往下坠，他本来运动着就出汗，肚子疼起来汗就和流水儿似的哗哗哗的往外淌，疼的眼睛紧闭，梗着脖子顾不上喘气儿，捂着肚子的那只手隐约感觉肚皮里有点痉挛似的微动，就和他以前胃痉挛一样，但是位置不对。运动时肌肉收缩，立马停下来还疼的浑身发软，腿上就有点使不上力气，加上肚子里越来越尖锐的疼，他整个人都止不住往下蹲，要不是一只手抠住了铁丝网，他早就倒了。
这时候他朋友们也看出不对来了，纷纷停下了动作过来关照他，以为他胃病突然犯了，要么就是腿抽筋了，想扶着他去休息座那歇着。但是刘益哪儿敢动啊，他觉着动一动就要晕过去了，就靠着一口气抵着挛痛不倒下。他最好的那个哥们儿想蹲下背他走，一蹲下就吓得叫了起来：“**刘益，你裤裆底下怎么全是血！”
宝贝们啊，我是随更随发，有时候有些bug我想不起来，就发出去了，比如之前小剧场里说刘益开了个火锅店嘛，那肉和菜当然是齐全的啊，他接孩子的时候干嘛还要再买菜……
这种小bug是我考虑的不够细，有时候写着写着就忘了……以后有时间我再修正，你们就不要太抠细节哈，我爱你萌
这种小bug是我考虑的不够细，有时候写着写着就忘了……以后有时间我再修正，你们就不要太抠细节哈，我爱你萌
26.
刘益怀石头的时候真是不容易，前几个月完全不知道这孩子揣进肚子了，根本没注意养身体，剧烈运动先兆流产流了一大滩血，输液静躺保胎躺的腰都快断了，孕吐抽筋接踵而至，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连着好几个月脸色都是苍白没血色的。中间决定挺着肚子去找一趟前女友好好谈谈，结果人家见都不见，找着各种借口把他支回去了。
来回坐车折腾，返程路上晕车晕的他喘不上气，恶心反胃又吐不出，头倚着窗玻璃抚着肚子尽力忍耐难受劲儿的时候小腿又抽筋了，他大着肚子，动车座位间隔不够他弯下身揉开僵直的肌肉，全身上下的疼痛难受都在同一时间找上门来，刘益以后回忆起来还觉得那时候真是够惨的。
等月份大了，终于吃得下饭了，胎动也频繁起来。石头从胎里就活泛，而且最爱趁大人歇着不动弹的时候捣乱。刘益散步、工作反正在忙着有事做的时候，石头基本不动，等刘益歇下来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石头就开始折腾，圆肚皮上一会左凸一块，一会右凹一块，有时候顶的肚皮撑的很难受，刘益只好整晚整晚耐心抚着肚皮，不得已还要挺起腰身附和胎儿的挣动，疼的脑门上直冒汗。
晚上休息不好，第二天还得上班，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刘益怀孕八个月，肚子大的他没办法长时间坐着，腰酸的受不住，往前躬身肚子还挤着疼，实在受不了了他才决定辞职不干了，放弃什么晋升什么学习的机会，回家准备生孩子。他本来不是个拼命的人，但是前女友说他不上进，他偏偏想上进给她看。就算她根本不在乎。
阵痛发作的前一天他还有点发烧，吹空调着凉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不愿吃饭只想睡觉。
睡着睡着肚子就开始疼，到晚上就慢慢变成很规律的阵痛，不疼的时候能晕乎乎的走走路顺顺胎，宫缩一开始他就恨不得压着肚子把孩子推出来。他身体壮，宫缩也格外强烈，来的那一瞬间，肚皮收缩的能把T恤衫带出褶来，疼的他撑住墙，肚子怼在墙上微微压着，硬生生的把嗓子眼里的呻吟咽下去，手指头恨不得把墙壁抠出个洞来。
绕着屋歇歇走走，转了两个来小时，吃不下一点东西，反胃肚子疼，难受的头晕眼花，又觉着自己脆弱的这个样挺丢人，不愿意再让一家人见着，索性把自己关进屋里躺着，嘱咐他们别进来，让他自己忍着疼着生出来就好了。要生孩子的人都很烦躁，谁要是进屋询问情况他就恼怒的把人赶出去，谁都不见。迫不得已，一家人一合计，谁造成的谁处理，就把他前女友叫来了。虽然孕中期从前女友那回来以后，刘益绝口再不提她，但他哥要是说了些批评抱怨他前女友的话，刘益就冷着脸瞪他。如此看来，如果前女友来了，刘益应该是会让进屋的。
果然，最后的生产也是在程好的协助下完成的。
然后就有了个石头。但还是没留住孩子他妈。
这个女的心真是狠。
刘益怀石头的时候真是不容易，前几个月完全不知道这孩子揣进肚子了，根本没注意养身体，剧烈运动先兆流产流了一大滩血，输液静躺保胎躺的腰都快断了，孕吐抽筋接踵而至，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连着好几个月脸色都是苍白没血色的。中间决定挺着肚子去找一趟前女友好好谈谈，结果人家见都不见，找着各种借口把他支回去了。
来回坐车折腾，返程路上晕车晕的他喘不上气，恶心反胃又吐不出，头倚着窗玻璃抚着肚子尽力忍耐难受劲儿的时候小腿又抽筋了，他大着肚子，动车座位间隔不够他弯下身揉开僵直的肌肉，全身上下的疼痛难受都在同一时间找上门来，刘益以后回忆起来还觉得那时候真是够惨的。
等月份大了，终于吃得下饭了，胎动也频繁起来。石头从胎里就活泛，而且最爱趁大人歇着不动弹的时候捣乱。刘益散步、工作反正在忙着有事做的时候，石头基本不动，等刘益歇下来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石头就开始折腾，圆肚皮上一会左凸一块，一会右凹一块，有时候顶的肚皮撑的很难受，刘益只好整晚整晚耐心抚着肚皮，不得已还要挺起腰身附和胎儿的挣动，疼的脑门上直冒汗。
晚上休息不好，第二天还得上班，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刘益怀孕八个月，肚子大的他没办法长时间坐着，腰酸的受不住，往前躬身肚子还挤着疼，实在受不了了他才决定辞职不干了，放弃什么晋升什么学习的机会，回家准备生孩子。他本来不是个拼命的人，但是前女友说他不上进，他偏偏想上进给她看。就算她根本不在乎。
阵痛发作的前一天他还有点发烧，吹空调着凉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不愿吃饭只想睡觉。
睡着睡着肚子就开始疼，到晚上就慢慢变成很规律的阵痛，不疼的时候能晕乎乎的走走路顺顺胎，宫缩一开始他就恨不得压着肚子把孩子推出来。他身体壮，宫缩也格外强烈，来的那一瞬间，肚皮收缩的能把T恤衫带出褶来，疼的他撑住墙，肚子怼在墙上微微压着，硬生生的把嗓子眼里的呻吟咽下去，手指头恨不得把墙壁抠出个洞来。
绕着屋歇歇走走，转了两个来小时，吃不下一点东西，反胃肚子疼，难受的头晕眼花，又觉着自己脆弱的这个样挺丢人，不愿意再让一家人见着，索性把自己关进屋里躺着，嘱咐他们别进来，让他自己忍着疼着生出来就好了。要生孩子的人都很烦躁，谁要是进屋询问情况他就恼怒的把人赶出去，谁都不见。迫不得已，一家人一合计，谁造成的谁处理，就把他前女友叫来了。虽然孕中期从前女友那回来以后，刘益绝口再不提她，但他哥要是说了些批评抱怨他前女友的话，刘益就冷着脸瞪他。如此看来，如果前女友来了，刘益应该是会让进屋的。
果然，最后的生产也是在程好的协助下完成的。
然后就有了个石头。但还是没留住孩子他妈。
这个女的心真是狠。
27.
程好喜欢自己调酒，家里有一柜子各式各样的洋酒，喝着玩的甜果酒到高纯度毛子产的伏特加，她囤了很多很多，花花绿绿的很好看，陪着她度过很多个晚上。
程好压力总是很大，焦虑的失眠，整晚都清醒的想着以后的人生。她是那种典型的丧偶式家庭走出来的孩子，爸爸不作为，妈妈太强势，造就了她刻在骨子里要争强好胜、不比男人弱的性格。但夜里她也常常想，为什么呢，她这么拼命是为什么呢？她业务能力强，受老板赏识，她感到自我认可，她同时也觉得疑惑。好像从前那么努力追求的职位、能力，她奋斗几年就达到了，比她想象的要早，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那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她打小就不相信爱情这种鬼东西，见惯了她爸的种种劣性，被她妈灌输着婚姻是痛苦的、是坟墓的思想，她从来没想过要找一个男的，就一个，然后认真的过一辈子。有啥劲？男人都挺烂的。
所以当初程好是真没打算和刘益长久，她朋友教给她，长这么大了应该谈个恋爱感受感受，学习学习，能不能成都无所谓，她又和刘益投眼缘，就在一块了。谁成想就有了孩子。程好睡不着的时候其实经常唾弃自己，怎么有一天自己变成了和她爸那样不负责任、不顾家的人了，自己从小就对这个只会制造麻烦、对家人不管不顾的父亲深恶痛绝，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他一样。真是可怕的劣根性。
孩子两岁多点的时候，刘益他们家不让程好见孩子了。程好知道这并不是刘益的意思，但想来想去，自己这样不靠谱又自私的人，和刘益是万万过不到一起去的，大不了多给点抚养费，刘益他们家肯定会给刘益和石头都打点好的。就刘益那种“傻白甜”性格，每次给他讲她父母的战争，他都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她要和她父母抗衡、吵架、要独立，只会劝她不要和父母闹气，一看就是和谐家庭出来的孩子，他就该安安生生过一辈子，反正他不用那么努力就啥都有了。刘益家不差钱吧，刘益家庭关系和睦吧，刘益一直很快乐。对于在阴郁又略带困窘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程好来说，这些她梦寐以求的，刘益生来就有。他用不着和自己较劲，用不着有什么彷徨、孤独、焦虑的负面情绪。他就该是个乐天派。
所以他不如我有出息。程好喝了些酒，终于有了睡意，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的下了个结论。
没过多久，程好又深深的被现实打击了。事务所里有外派德国的名额，她这段时间工作都很拼，业余还在学德语，德福都考出来了，上个周会议领导还对她青眼有加，这周却把名额让给了部门里的新人小宋。开完会领导私下里安抚她几句，说本部需要她这样的人才，把她派出去了不好调整。其实程好知道，小宋是名校毕业，业务能力也很突出，关键是他是男的，年纪也轻，外派历练一段时间，回来晋升空间非常大。领导表面上夸着她努力能干，事实上已经默认了她黄金年龄到了，作为一个女人，有回归家庭的可能了，不如把这个好机会让给别人。
程好在心里冷笑，笑领导两面三刀，还笑自己可悲。她并没有一个家庭可以回归，她最看重的事业，并不怎么看重她。所以这庸庸碌碌的，到底为了什么呢？
所以说酒是好东西，快乐的时候给你助兴，悲伤的时候帮你解脱。程好又醉了。喝的重影，层层叠叠的梦境里有刘益。唉，刘益。
程好喜欢自己调酒，家里有一柜子各式各样的洋酒，喝着玩的甜果酒到高纯度毛子产的伏特加，她囤了很多很多，花花绿绿的很好看，陪着她度过很多个晚上。
程好压力总是很大，焦虑的失眠，整晚都清醒的想着以后的人生。她是那种典型的丧偶式家庭走出来的孩子，爸爸不作为，妈妈太强势，造就了她刻在骨子里要争强好胜、不比男人弱的性格。但夜里她也常常想，为什么呢，她这么拼命是为什么呢？她业务能力强，受老板赏识，她感到自我认可，她同时也觉得疑惑。好像从前那么努力追求的职位、能力，她奋斗几年就达到了，比她想象的要早，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那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她打小就不相信爱情这种鬼东西，见惯了她爸的种种劣性，被她妈灌输着婚姻是痛苦的、是坟墓的思想，她从来没想过要找一个男的，就一个，然后认真的过一辈子。有啥劲？男人都挺烂的。
所以当初程好是真没打算和刘益长久，她朋友教给她，长这么大了应该谈个恋爱感受感受，学习学习，能不能成都无所谓，她又和刘益投眼缘，就在一块了。谁成想就有了孩子。程好睡不着的时候其实经常唾弃自己，怎么有一天自己变成了和她爸那样不负责任、不顾家的人了，自己从小就对这个只会制造麻烦、对家人不管不顾的父亲深恶痛绝，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他一样。真是可怕的劣根性。
孩子两岁多点的时候，刘益他们家不让程好见孩子了。程好知道这并不是刘益的意思，但想来想去，自己这样不靠谱又自私的人，和刘益是万万过不到一起去的，大不了多给点抚养费，刘益他们家肯定会给刘益和石头都打点好的。就刘益那种“傻白甜”性格，每次给他讲她父母的战争，他都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她要和她父母抗衡、吵架、要独立，只会劝她不要和父母闹气，一看就是和谐家庭出来的孩子，他就该安安生生过一辈子，反正他不用那么努力就啥都有了。刘益家不差钱吧，刘益家庭关系和睦吧，刘益一直很快乐。对于在阴郁又略带困窘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程好来说，这些她梦寐以求的，刘益生来就有。他用不着和自己较劲，用不着有什么彷徨、孤独、焦虑的负面情绪。他就该是个乐天派。
所以他不如我有出息。程好喝了些酒，终于有了睡意，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的下了个结论。
没过多久，程好又深深的被现实打击了。事务所里有外派德国的名额，她这段时间工作都很拼，业余还在学德语，德福都考出来了，上个周会议领导还对她青眼有加，这周却把名额让给了部门里的新人小宋。开完会领导私下里安抚她几句，说本部需要她这样的人才，把她派出去了不好调整。其实程好知道，小宋是名校毕业，业务能力也很突出，关键是他是男的，年纪也轻，外派历练一段时间，回来晋升空间非常大。领导表面上夸着她努力能干，事实上已经默认了她黄金年龄到了，作为一个女人，有回归家庭的可能了，不如把这个好机会让给别人。
程好在心里冷笑，笑领导两面三刀，还笑自己可悲。她并没有一个家庭可以回归，她最看重的事业，并不怎么看重她。所以这庸庸碌碌的，到底为了什么呢？
所以说酒是好东西，快乐的时候给你助兴，悲伤的时候帮你解脱。程好又醉了。喝的重影，层层叠叠的梦境里有刘益。唉，刘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