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CP‖161014原创‖罪与罚 （all鸡 中篇 甜）
《海面下的爱情》
北方叉骨/程诺 作
闵玧其抓到了一条人鱼。
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身体。脸庞轮廓柔软，眼睛清澈透亮，神情带着一种孩童般的稚气。
他的鱼尾呈现一种天空般的浅蓝色，头发却是浅粉，看起来像一个天使。天使没有翅膀，天使也没有腿脚，只有那长长的鱼尾，光滑而美丽。
他被网在闵玧其的渔网中捞上来，耳朵下方还滴着血。闵玧其掐着他的下巴把对方的脸转过来，耳垂下方鱼鳃正有气无力地开合，露出里边血红色的肉。
而那道伤口正横亘在鱼鳃中间。血液沿着他的下巴向下滑落，沿着脖颈、锁骨，一路朝小腹滑落下去。
人鱼半闭着眼睛任由闵玧其摆弄，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
闵玧其也是第一次网到这种新鲜玩意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杀掉？当然不可能。他长着半个人类的身体，一双眼睛直勾勾顶着他，仿佛会说话。
卖掉？他这么漂亮，闵玧其不舍得。
闵玧其只好把他养在自己的大船上。
作为船长闵玧其当然有养只宠物的权力。平常用来泡澡的大木桶被装满海水，成了人鱼的新住处。闵玧其抱着人鱼轻轻放进木桶里，鱼尾已经掉进去了，一双白皙的胳膊还紧紧环着闵玧其的脖子，一双眼睛惊慌失措。
是没有见过木桶吗？
闵玧其觉得好笑，腾出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人鱼的脑袋，然后用尽量温柔的动作拉开了人鱼的手。
人鱼扑通一声沉入水底，水面冒上来一串泡泡。片刻后人鱼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半个脑袋，和闵玧其对视了一眼，试图把自己多半露在木桶外的鱼尾收回来。
可惜木桶太小，人鱼加上鱼尾的长度超过两米，他不得不把自己的上半身的多半部分暴露在空气中，这样还有一个浅蓝色的尾鳍露在外边。
闵玧其看着可爱，不由得伸手碰了碰鱼鳍。
人鱼像触电一般将鱼尾挪了个位置，眼睛怯生生注视着闵玧其，和闵玧其视线相撞的时候还会迅速瞥开。
水手们都劝闵玧其要么把人鱼杀了，要么就放生。因为在传说中，人鱼是不详的生物。
闵玧其并不放在心上。他命令水手们制作更大的木桶，自己则在一切空闲时间，都跑来和人鱼混在一起。
他给人鱼起了个名字，不像是对待宠物，倒像是对待人类。
朴智旻。
朴智旻温顺而胆小，最开始闵玧其稍微加快的脚步声都会吓到他。闵玧其的恶趣味让他对这样的朴智旻爱不释手，经常吓唬朴智旻会把他炖了吃掉，或者拉去岸上卖钱，亦或是做成标本，送去展览管任人观赏。
朴智旻不会说话，却听得懂。每次闵玧其这样吓唬他，他都会露出一种无助、委屈、恐惧的表情，害怕地拼命往水里躲，就好像水不是透明的躲进去闵玧其就不会看到他了一样。
逗的过了朴智旻还会哭。不像是传说中眼泪成珍珠，那眼泪和人类的眼泪没有区别，闵玧其还凑上去舔过，咸咸的，大海的味道。
可惜他没有看到自己舌头挨到朴智旻的脸颊的时候，他是怎样一种可爱的表情。
闵玧其离开朴智旻脸颊的时候他已经吓呆了。眼睛瞪成比目鱼那么大，粉色的小嘴微张，平常喜欢晃来晃去的鱼鳍也僵在了原地。
闵玧其没有丝毫犹豫地吻了上去。灵活的舌头从他齿关处长驱直入，寻找到那柔软小舌纠缠。和想象中会带着大海腥气不同，朴智旻的小嘴甜甜的，叫人欲罢不能。
闵玧其的手朝朴智旻的腰侧伸了过去。纤细而柔韧的窄腰，均匀的六块腹肌和引人遐想的向下延伸没入鳞片的优美线条，正儿八经的人鱼线。
朴智旻呼吸急促起来的时候闵玧其放开了他，他仿佛还沉浸在那个吻中回不过神，长而浓密的淡色睫毛覆盖在下眼睑上微微颤动，好半天才睁开眼睛。
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闵玧其的。朴智旻的脸腾地红了，惊慌失措朝后退了退，后背也抵上木桶边缘避无可避。
这是害羞了吗？
闵玧其忍不住勾起嘴角。人鱼白嫩的手指搭在木桶边上，闵玧其伸手把那和人鱼修长身体并不相符的小握在手里，慢慢贴近了自己的唇。
那指尖在闵玧其的薄唇上轻轻剐蹭了一下。然后朴智旻笑了起来，唇角勾起的弧度转瞬即逝，却被闵玧其抓了个正着。
这是自从闵玧其见到朴智旻到现在，他第一次笑。
船只在海面航行了一个多星期，闵玧其和朴智旻也越来越亲近。从最初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灵动眸子里净是不安和惶恐，到现在能肆无忌惮地对着闵玧其耍赖卖乖。他会趁闵玧其不注意的时候用鱼尾猛拍水面，洒的闵玧其一头一脸的水，就算闵玧其用杀了他做烤鱼来威胁，朴智旻也只是笑嘻嘻的，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恃宠而骄，宠坏了宠坏了。闵玧其一个不注意被朴智旻整个拉进了木桶并且结结实实喝了一口海水之后这样叹息。
现在朴智旻的木桶足有半个房间那么大，足够他在里边游几个来回，玩心起来了还能沉到木桶最底下。海水并不算清澈，朴智旻的身体在完全浸入海水中后略微透明，鱼尾更是和海水融为一体。好几次闵玧其都不得不自己跳进木桶里趟几个来回才能找到朴智旻。
人类和人鱼的感情，建立的比想象中快的多。
北方叉骨/程诺 作
闵玧其抓到了一条人鱼。
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身体。脸庞轮廓柔软，眼睛清澈透亮，神情带着一种孩童般的稚气。
他的鱼尾呈现一种天空般的浅蓝色，头发却是浅粉，看起来像一个天使。天使没有翅膀，天使也没有腿脚，只有那长长的鱼尾，光滑而美丽。
他被网在闵玧其的渔网中捞上来，耳朵下方还滴着血。闵玧其掐着他的下巴把对方的脸转过来，耳垂下方鱼鳃正有气无力地开合，露出里边血红色的肉。
而那道伤口正横亘在鱼鳃中间。血液沿着他的下巴向下滑落，沿着脖颈、锁骨，一路朝小腹滑落下去。
人鱼半闭着眼睛任由闵玧其摆弄，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
闵玧其也是第一次网到这种新鲜玩意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杀掉？当然不可能。他长着半个人类的身体，一双眼睛直勾勾顶着他，仿佛会说话。
卖掉？他这么漂亮，闵玧其不舍得。
闵玧其只好把他养在自己的大船上。
作为船长闵玧其当然有养只宠物的权力。平常用来泡澡的大木桶被装满海水，成了人鱼的新住处。闵玧其抱着人鱼轻轻放进木桶里，鱼尾已经掉进去了，一双白皙的胳膊还紧紧环着闵玧其的脖子，一双眼睛惊慌失措。
是没有见过木桶吗？
闵玧其觉得好笑，腾出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人鱼的脑袋，然后用尽量温柔的动作拉开了人鱼的手。
人鱼扑通一声沉入水底，水面冒上来一串泡泡。片刻后人鱼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半个脑袋，和闵玧其对视了一眼，试图把自己多半露在木桶外的鱼尾收回来。
可惜木桶太小，人鱼加上鱼尾的长度超过两米，他不得不把自己的上半身的多半部分暴露在空气中，这样还有一个浅蓝色的尾鳍露在外边。
闵玧其看着可爱，不由得伸手碰了碰鱼鳍。
人鱼像触电一般将鱼尾挪了个位置，眼睛怯生生注视着闵玧其，和闵玧其视线相撞的时候还会迅速瞥开。
水手们都劝闵玧其要么把人鱼杀了，要么就放生。因为在传说中，人鱼是不详的生物。
闵玧其并不放在心上。他命令水手们制作更大的木桶，自己则在一切空闲时间，都跑来和人鱼混在一起。
他给人鱼起了个名字，不像是对待宠物，倒像是对待人类。
朴智旻。
朴智旻温顺而胆小，最开始闵玧其稍微加快的脚步声都会吓到他。闵玧其的恶趣味让他对这样的朴智旻爱不释手，经常吓唬朴智旻会把他炖了吃掉，或者拉去岸上卖钱，亦或是做成标本，送去展览管任人观赏。
朴智旻不会说话，却听得懂。每次闵玧其这样吓唬他，他都会露出一种无助、委屈、恐惧的表情，害怕地拼命往水里躲，就好像水不是透明的躲进去闵玧其就不会看到他了一样。
逗的过了朴智旻还会哭。不像是传说中眼泪成珍珠，那眼泪和人类的眼泪没有区别，闵玧其还凑上去舔过，咸咸的，大海的味道。
可惜他没有看到自己舌头挨到朴智旻的脸颊的时候，他是怎样一种可爱的表情。
闵玧其离开朴智旻脸颊的时候他已经吓呆了。眼睛瞪成比目鱼那么大，粉色的小嘴微张，平常喜欢晃来晃去的鱼鳍也僵在了原地。
闵玧其没有丝毫犹豫地吻了上去。灵活的舌头从他齿关处长驱直入，寻找到那柔软小舌纠缠。和想象中会带着大海腥气不同，朴智旻的小嘴甜甜的，叫人欲罢不能。
闵玧其的手朝朴智旻的腰侧伸了过去。纤细而柔韧的窄腰，均匀的六块腹肌和引人遐想的向下延伸没入鳞片的优美线条，正儿八经的人鱼线。
朴智旻呼吸急促起来的时候闵玧其放开了他，他仿佛还沉浸在那个吻中回不过神，长而浓密的淡色睫毛覆盖在下眼睑上微微颤动，好半天才睁开眼睛。
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闵玧其的。朴智旻的脸腾地红了，惊慌失措朝后退了退，后背也抵上木桶边缘避无可避。
这是害羞了吗？
闵玧其忍不住勾起嘴角。人鱼白嫩的手指搭在木桶边上，闵玧其伸手把那和人鱼修长身体并不相符的小握在手里，慢慢贴近了自己的唇。
那指尖在闵玧其的薄唇上轻轻剐蹭了一下。然后朴智旻笑了起来，唇角勾起的弧度转瞬即逝，却被闵玧其抓了个正着。
这是自从闵玧其见到朴智旻到现在，他第一次笑。
船只在海面航行了一个多星期，闵玧其和朴智旻也越来越亲近。从最初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灵动眸子里净是不安和惶恐，到现在能肆无忌惮地对着闵玧其耍赖卖乖。他会趁闵玧其不注意的时候用鱼尾猛拍水面，洒的闵玧其一头一脸的水，就算闵玧其用杀了他做烤鱼来威胁，朴智旻也只是笑嘻嘻的，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恃宠而骄，宠坏了宠坏了。闵玧其一个不注意被朴智旻整个拉进了木桶并且结结实实喝了一口海水之后这样叹息。
现在朴智旻的木桶足有半个房间那么大，足够他在里边游几个来回，玩心起来了还能沉到木桶最底下。海水并不算清澈，朴智旻的身体在完全浸入海水中后略微透明，鱼尾更是和海水融为一体。好几次闵玧其都不得不自己跳进木桶里趟几个来回才能找到朴智旻。
人类和人鱼的感情，建立的比想象中快的多。
但是愉快的旅途在第十三天的时候出了问题。
按照原本的航行计划，这艘货运轮在第十二天的时候就能抵达目的地，但是已经是第十三天，四下望去还是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天相接的地方只有几只海鸥扑扇翅膀，没有一丝人类气息。
闵玧其终于顶不住船员的诘问和责难了。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在海上漂一辈子，但是他还有一船的船员，他们的妻儿父母还在遥远那块大陆上等他们回家，等着生存所需的食物和钱财。
闵玧其最终决定放了朴智旻。
他不是第一次抱他，朴智旻安分待在闵玧其怀里，过长的鱼尾耷拉在地上拖出一条水渍。也许是不太舒服，朴智旻伸着脖子探头去看自己的鱼尾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费力地将尾巴抬起一点。那副小模样看的闵玧其想笑，但是离别近在眼前，他又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时隔两个星期终于再次看到大海，刚一踏上甲板朴智旻就兴奋地抬起了身体，昂首朝大海张望。他的鱼鳍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喉咙里也发出了兴奋的声音，鱼尾活跃地不断在地板上拍打，活脱脱一条刚出水的鱼。
闵玧其顿时悲从中来，他的宝贝似乎只想着回到大海，对他不见丝毫留恋。
但是当着一甲板水手的面，闵玧其不可能反悔把朴智旻再抱回去，恐怕到时候暴怒的水手们会直接把朴智旻撕成碎片。
闵玧其站在了栏杆边缘。朴智旻早就在闵玧其的怀里待不住了，闵玧其的手稍微一松，朴智旻就整个人跃过栏杆，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条优美的曲线，扑通一声落入海中，溅起了不大不小一朵浪花。
闵玧其的心中也跟着泛起了涟漪。
连一个告别吻都没有。动物终究是动物，就算有一半身体和人类一模一样，却也没有人类的情感。
闵玧其动作坚定地转身，头也不回走向自己的船长室。船员们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朴智旻消失的方向，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所以谁都没有发现，甲板上空无一人的时候，距离船身不远的地方，冒出个粉色的小脑袋。
这个夜晚闵玧其睡的不踏实。木桶还占据着他半个房间，里边的水也被清走，没有朴智旻鱼尾拍打水面的声音，整个房间寂静的可怕。
闵玧其不习惯这样的寂静。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夜也难以入眠，凌晨三点的时候，闵玧其神使鬼差般翻身坐起来，连鞋也没穿就跑向了甲板。
甲板上只有零星几盏灯，黑漆漆的海面像是随时可以把船吞入腹中。但是闵玧其没有感到丝毫恐惧，他站在白天放走朴智旻的位置低头向下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个粉色的小脑袋，仿佛察觉到闵玧其的视线，朴智旻抬起了头，两道视线顿时在空中交汇。
他跟着船游了半天一夜。
朴智旻仿佛也不敢相信自己终于看到了闵玧其，他呆愣愣地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然后朝闵玧其伸出了手。
即使光线不好，闵玧其也能看出来朴智旻一脸的委屈。闵玧其的心顿时柔软的一塌糊涂，感动、愧疚一瞬间把他给淹没了。闵玧其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奋力朝朴智旻探过去。甲板距离海面有不远的距离，闵玧其摇摇欲坠地挂在栏杆上，终于碰到了朴智旻的指尖。
冰凉的指尖和手心，闵玧其打了一个哆嗦。
下一秒一股巨力从两人交握的手那头传来，闵玧其从未意识到过人鱼的力气竟然会这么大，一瞬间天旋地转，接着是漫过全身的刺骨冰冷，和即将成为永恒的黑暗。
TBC
按照原本的航行计划，这艘货运轮在第十二天的时候就能抵达目的地，但是已经是第十三天，四下望去还是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天相接的地方只有几只海鸥扑扇翅膀，没有一丝人类气息。
闵玧其终于顶不住船员的诘问和责难了。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在海上漂一辈子，但是他还有一船的船员，他们的妻儿父母还在遥远那块大陆上等他们回家，等着生存所需的食物和钱财。
闵玧其最终决定放了朴智旻。
他不是第一次抱他，朴智旻安分待在闵玧其怀里，过长的鱼尾耷拉在地上拖出一条水渍。也许是不太舒服，朴智旻伸着脖子探头去看自己的鱼尾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费力地将尾巴抬起一点。那副小模样看的闵玧其想笑，但是离别近在眼前，他又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时隔两个星期终于再次看到大海，刚一踏上甲板朴智旻就兴奋地抬起了身体，昂首朝大海张望。他的鱼鳍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喉咙里也发出了兴奋的声音，鱼尾活跃地不断在地板上拍打，活脱脱一条刚出水的鱼。
闵玧其顿时悲从中来，他的宝贝似乎只想着回到大海，对他不见丝毫留恋。
但是当着一甲板水手的面，闵玧其不可能反悔把朴智旻再抱回去，恐怕到时候暴怒的水手们会直接把朴智旻撕成碎片。
闵玧其站在了栏杆边缘。朴智旻早就在闵玧其的怀里待不住了，闵玧其的手稍微一松，朴智旻就整个人跃过栏杆，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条优美的曲线，扑通一声落入海中，溅起了不大不小一朵浪花。
闵玧其的心中也跟着泛起了涟漪。
连一个告别吻都没有。动物终究是动物，就算有一半身体和人类一模一样，却也没有人类的情感。
闵玧其动作坚定地转身，头也不回走向自己的船长室。船员们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朴智旻消失的方向，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所以谁都没有发现，甲板上空无一人的时候，距离船身不远的地方，冒出个粉色的小脑袋。
这个夜晚闵玧其睡的不踏实。木桶还占据着他半个房间，里边的水也被清走，没有朴智旻鱼尾拍打水面的声音，整个房间寂静的可怕。
闵玧其不习惯这样的寂静。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夜也难以入眠，凌晨三点的时候，闵玧其神使鬼差般翻身坐起来，连鞋也没穿就跑向了甲板。
甲板上只有零星几盏灯，黑漆漆的海面像是随时可以把船吞入腹中。但是闵玧其没有感到丝毫恐惧，他站在白天放走朴智旻的位置低头向下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个粉色的小脑袋，仿佛察觉到闵玧其的视线，朴智旻抬起了头，两道视线顿时在空中交汇。
他跟着船游了半天一夜。
朴智旻仿佛也不敢相信自己终于看到了闵玧其，他呆愣愣地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然后朝闵玧其伸出了手。
即使光线不好，闵玧其也能看出来朴智旻一脸的委屈。闵玧其的心顿时柔软的一塌糊涂，感动、愧疚一瞬间把他给淹没了。闵玧其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奋力朝朴智旻探过去。甲板距离海面有不远的距离，闵玧其摇摇欲坠地挂在栏杆上，终于碰到了朴智旻的指尖。
冰凉的指尖和手心，闵玧其打了一个哆嗦。
下一秒一股巨力从两人交握的手那头传来，闵玧其从未意识到过人鱼的力气竟然会这么大，一瞬间天旋地转，接着是漫过全身的刺骨冰冷，和即将成为永恒的黑暗。
TBC
闵玧其没想到自己还能有醒过来的时候。
终于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房间里坐了好几个船员，身体的状态很奇怪，脖颈处强烈的疼痛存在感太过明显，他一个翻身坐起来冲向镜子，不顾船员的阻拦将包裹的纱布撕掉，映入眼帘的是半圈极深的牙印，伤口因为他的动作撕裂开来，正向外渗出暗红的血液。
他不由得想起朴智旻一咧嘴就能被他看到的两颗锋利虎牙，和舌尖扫过他牙齿时感受到的疼痛。
闵玧其的回忆只停留在自己入水的一刹那，之后再回忆起来
只剩下浓重的化不开的黑暗。他身上除了咬伤外没有什么伤，而朴智旻也不见了踪迹。
所以小人鱼把他拖进水里，只是为了咬他一口......泄愤吗。
也许真的是人鱼的诅咒，朴智旻消失后船只很快驶向了正确的目的地。
这之后过了好几年，闵玧其已经不再做船长，而是在陆地搞起了运输。
但是他从未忘记过自己曾经那么喜欢过的那条人鱼。
不仅如此，他锁骨上的牙印也从未消失过。伤口愈合、结痂、脱落，最后形成的疤痕狰狞地凸起，没有丝毫要变的平缓的意思。
但是闵玧其从来没有试图用什么东西来遮掩，不戴围巾，也不穿高领的衣服，就那么把伤疤坦然暴露在空气中。他有过情人，他们也总是问他这个疤痕是谁咬的，闵玧其从未回答过。
当然，也没有人会猜对。
只有一个例外。
这天闵玧其家楼下来了一个怪人，七八十岁的老头，脸上的皱纹树皮一样，一双眼睛却没有丝毫老年人的浑浊。
闵玧其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老人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终于叫住了他。
“小伙子，你听说过人鱼的传说吗？”
闵玧其这才知道他以前听说过的有关人鱼的说法几乎都是错的。
人鱼和其他低等生物并没有什么不同，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繁衍和食物。这种生物神奇的地方在于，他们不能种族内繁殖，人鱼之间，无论雌雄，都不可能为彼此留下后代。
而人鱼繁衍下去的唯一方法是和人类欢好。
这才会有人鱼引诱水手迷失在大海中的传说。人鱼不会唱歌，但是会影响人类的思维。他们让掌舵人无法正确辨别方向，将他们带入大海深处，击沉船只并且将水手绑在船板上，与之交尾。
雌雄人鱼皆可怀孕。交尾之后人鱼会变得非常虚弱，如果不立刻进食，很可能会直接死去。
所以，刚刚和他们交尾过的人类，就变成了最方便的食物。
......但是，闵玧其还活着。
传说中人鱼没有感情。
闵玧其的小人鱼啊......也许早就死在了大海。
闵玧其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老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他的人鱼，天蓝色的鱼尾粉色的发，樱花般的唇瓣柔和的脸颊。
他以为自己早就淡忘了那段记忆，但是他的朴智旻原来从未从他的心里离开过。
“那个伤疤一直没有淡。”楼下，老人看着闵玧其离开的方向眨了眨眼睛，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了这句话。
“那是因为他心里有我。”活泼而口音奇怪的声音突兀地从老人身后的拐角那头冒出来。入眼先是醒目的一片浅粉色头发，接着是个子小巧的青年，磨磨蹭蹭一步一步走到老人身边，站立的姿势也不太自然，总想着往身后的墙上靠，只不过每次被老人一瞪，都会乖乖自己站好。
他手边拎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看那精致的脸蛋与身旁的粉发青年有几分相似，头发却是墨般的黑色。
小男孩光着两只小脚丫，也不嫌地面硌脚，他拉了拉粉头发的衣角，仰脸奶声奶气地问。
“刚才那个就是爸爸吗？那妈妈为什么不去找他呢。”话没说完被粉头发一把捂住了嘴。
“都说了多少次了，陆地上管我叫爸爸。”粉头发故作凶狠地捏了捏小孩子的脸蛋，末了目光幽幽飘向闵玧其走进去的那栋楼。
“这个......看心情吧。”
那老人倒是有一点没有告诉闵玧其。人鱼大多没有感情，但是如果他们爱上了人类，在交尾后也没有将其当做食物，只要挺过了胚胎生长时期吸收母体营养造成的虚弱和分娩，就能分化出双腿，来到陆地。
传说中人鱼没有感情。
终于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房间里坐了好几个船员，身体的状态很奇怪，脖颈处强烈的疼痛存在感太过明显，他一个翻身坐起来冲向镜子，不顾船员的阻拦将包裹的纱布撕掉，映入眼帘的是半圈极深的牙印，伤口因为他的动作撕裂开来，正向外渗出暗红的血液。
他不由得想起朴智旻一咧嘴就能被他看到的两颗锋利虎牙，和舌尖扫过他牙齿时感受到的疼痛。
闵玧其的回忆只停留在自己入水的一刹那，之后再回忆起来
只剩下浓重的化不开的黑暗。他身上除了咬伤外没有什么伤，而朴智旻也不见了踪迹。
所以小人鱼把他拖进水里，只是为了咬他一口......泄愤吗。
也许真的是人鱼的诅咒，朴智旻消失后船只很快驶向了正确的目的地。
这之后过了好几年，闵玧其已经不再做船长，而是在陆地搞起了运输。
但是他从未忘记过自己曾经那么喜欢过的那条人鱼。
不仅如此，他锁骨上的牙印也从未消失过。伤口愈合、结痂、脱落，最后形成的疤痕狰狞地凸起，没有丝毫要变的平缓的意思。
但是闵玧其从来没有试图用什么东西来遮掩，不戴围巾，也不穿高领的衣服，就那么把伤疤坦然暴露在空气中。他有过情人，他们也总是问他这个疤痕是谁咬的，闵玧其从未回答过。
当然，也没有人会猜对。
只有一个例外。
这天闵玧其家楼下来了一个怪人，七八十岁的老头，脸上的皱纹树皮一样，一双眼睛却没有丝毫老年人的浑浊。
闵玧其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老人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终于叫住了他。
“小伙子，你听说过人鱼的传说吗？”
闵玧其这才知道他以前听说过的有关人鱼的说法几乎都是错的。
人鱼和其他低等生物并没有什么不同，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繁衍和食物。这种生物神奇的地方在于，他们不能种族内繁殖，人鱼之间，无论雌雄，都不可能为彼此留下后代。
而人鱼繁衍下去的唯一方法是和人类欢好。
这才会有人鱼引诱水手迷失在大海中的传说。人鱼不会唱歌，但是会影响人类的思维。他们让掌舵人无法正确辨别方向，将他们带入大海深处，击沉船只并且将水手绑在船板上，与之交尾。
雌雄人鱼皆可怀孕。交尾之后人鱼会变得非常虚弱，如果不立刻进食，很可能会直接死去。
所以，刚刚和他们交尾过的人类，就变成了最方便的食物。
......但是，闵玧其还活着。
传说中人鱼没有感情。
闵玧其的小人鱼啊......也许早就死在了大海。
闵玧其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老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他的人鱼，天蓝色的鱼尾粉色的发，樱花般的唇瓣柔和的脸颊。
他以为自己早就淡忘了那段记忆，但是他的朴智旻原来从未从他的心里离开过。
“那个伤疤一直没有淡。”楼下，老人看着闵玧其离开的方向眨了眨眼睛，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了这句话。
“那是因为他心里有我。”活泼而口音奇怪的声音突兀地从老人身后的拐角那头冒出来。入眼先是醒目的一片浅粉色头发，接着是个子小巧的青年，磨磨蹭蹭一步一步走到老人身边，站立的姿势也不太自然，总想着往身后的墙上靠，只不过每次被老人一瞪，都会乖乖自己站好。
他手边拎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看那精致的脸蛋与身旁的粉发青年有几分相似，头发却是墨般的黑色。
小男孩光着两只小脚丫，也不嫌地面硌脚，他拉了拉粉头发的衣角，仰脸奶声奶气地问。
“刚才那个就是爸爸吗？那妈妈为什么不去找他呢。”话没说完被粉头发一把捂住了嘴。
“都说了多少次了，陆地上管我叫爸爸。”粉头发故作凶狠地捏了捏小孩子的脸蛋，末了目光幽幽飘向闵玧其走进去的那栋楼。
“这个......看心情吧。”
那老人倒是有一点没有告诉闵玧其。人鱼大多没有感情，但是如果他们爱上了人类，在交尾后也没有将其当做食物，只要挺过了胚胎生长时期吸收母体营养造成的虚弱和分娩，就能分化出双腿，来到陆地。
传说中人鱼没有感情。
【23】
闵玧其对朴智旻的工作有一些了解：酒吧驻唱，除了唱歌之外就是喝酒。客人要求歌手喝掉的酒他得喝完，否则容易引起客人的不满——这也就是朴智旻刚来到他们这里的那天晚上会喝的那么多的原因。
除非朴智旻是个酒鬼，否则闵玧其想不到他为什么还会留恋这份工作。
没别的原因，喜欢唱歌而已。
朴智旻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高考没能考上中意大学的音乐系，又不能一直留在孤儿院，朴智旻早早的就开始打工，凭借天生的好嗓子，很快就攒了一小笔钱，在外边自己租房子住了。
他工作的地方是个gay吧，老板人很好，对朴智旻也很好，常来的熟客也都认识朴智旻不会为难他，反而有好几个追他的，只有想调戏他的生客会让他喝很多酒。
朴智旻虽说并不喜欢被生客为难，但是这份工作，他还是蛮喜欢的。
何况能出去工作的话就不用一天到晚的都被关在那别墅里了，他真的迟早会得抑郁症的。
软磨硬泡了许久，闵玧其终于答应了朴智旻的要求，不过条件是必须有人陪着朴智旻去工作，免得他们的宝贝一不小心喝醉了就会被拐跑。
对于有保镖同行，朴智旻其实还是挺高兴的，只要......
“只要不是田柾国那个小**。”朴智旻气鼓鼓地。
门外偷听了半天的田柾国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真的不能说朴智旻讨厌田柾国，他还是蛮喜欢这个（只是长相）可爱的小孩的，但是他知道gay吧有多乱，厕所基本就是临时炮的固定场所，楼上还有供客人休息（打炮）的客房，万一这小子精虫上脑，那想把他办了岂不是太容易了。
相比之下，郑号锡没那么任性，而闵玧其尊重他的意见。
·
朴智旻比平时上班提前了一个小时过去，给老板解释这周为什么无故旷工。老板本来就很喜欢朴智旻，除了因为担心他说了他几句之外也没有为难他，继续让朴智旻上班。
——只不过，整个谈话过程中，老板一直盯着他和郑号锡交握的手，表情怪怪的。
“他就像是女儿嫁出去了那种既欣慰，又不舍得，又愤怒的心情，你不用生气了。”郑号锡气愤地和坐在台下的金南俊分享对朴智旻的老板的不满的时候，金南俊这么回答他。
上班路上是郑号锡陪着去的，这还是因为闵玧其有点事情，他才能争取到的机会。待朴智旻上台之后，郑号锡在台下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金南俊。
那显眼的绿色头发。
金南俊喜欢酒，所以经常出入各种酒吧。郑号锡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对方。
郑号锡和金南俊的关系非常好，可以说金南俊是这些人中和郑号锡最亲近的，对于朴智旻，郑号锡也最放心金南俊，因为除了第一天见到朴智旻，金南俊都没有表现出对朴智旻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也只是和金南俊打了个招呼，坐下一起欣赏很快沉浸在歌曲中的朴智旻。
朴智旻三首歌唱完，中场休息的时候，郑号锡正好不在。他不喜欢酒吧的环境，要出去透透气。朴智旻唱歌的时候就看到郑号锡在这里，这会儿没卸妆就下来，却发现郑号锡没影了，只剩下一个金南俊。
朴智旻轻快的脚步慢了下来，有些犹豫。他只见过金南俊几次，而且从来没有说过话，独处的话，可能会很尴尬。
但是人都走过来了，不打个招呼不太好。朴智旻也就硬着头皮，坐到了金南俊对面：“嗨。”
金南俊同样：“嗨。”
朴智旻左顾右盼：“郑号锡呢？”
“他出去透透气。”金南俊回答。
朴智旻被面前的一杯酒吸引了注意力。浅绿色的，凑近闻闻，味道很清冽，他不记得酒吧里什么时候出了这种酒，可能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
朴智旻不是酒鬼，但是他很能喝，也对好喝的酒感兴趣，当下就问了一句：“这是郑号锡的吧？”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一口干掉。
味道不错。朴智旻很满意。
金南俊完全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朴智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了他带的酒：“喂这个不能——”
“嗯？”朴智旻再投过来的目光就变了，眼尾染上了殷红，眼神带着挑逗的意味。
......金南俊调的酒，对天使有兴奋提神的作用，对人类则是，催情。
·
闵玧其对朴智旻的工作有一些了解：酒吧驻唱，除了唱歌之外就是喝酒。客人要求歌手喝掉的酒他得喝完，否则容易引起客人的不满——这也就是朴智旻刚来到他们这里的那天晚上会喝的那么多的原因。
除非朴智旻是个酒鬼，否则闵玧其想不到他为什么还会留恋这份工作。
没别的原因，喜欢唱歌而已。
朴智旻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高考没能考上中意大学的音乐系，又不能一直留在孤儿院，朴智旻早早的就开始打工，凭借天生的好嗓子，很快就攒了一小笔钱，在外边自己租房子住了。
他工作的地方是个gay吧，老板人很好，对朴智旻也很好，常来的熟客也都认识朴智旻不会为难他，反而有好几个追他的，只有想调戏他的生客会让他喝很多酒。
朴智旻虽说并不喜欢被生客为难，但是这份工作，他还是蛮喜欢的。
何况能出去工作的话就不用一天到晚的都被关在那别墅里了，他真的迟早会得抑郁症的。
软磨硬泡了许久，闵玧其终于答应了朴智旻的要求，不过条件是必须有人陪着朴智旻去工作，免得他们的宝贝一不小心喝醉了就会被拐跑。
对于有保镖同行，朴智旻其实还是挺高兴的，只要......
“只要不是田柾国那个小**。”朴智旻气鼓鼓地。
门外偷听了半天的田柾国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真的不能说朴智旻讨厌田柾国，他还是蛮喜欢这个（只是长相）可爱的小孩的，但是他知道gay吧有多乱，厕所基本就是临时炮的固定场所，楼上还有供客人休息（打炮）的客房，万一这小子精虫上脑，那想把他办了岂不是太容易了。
相比之下，郑号锡没那么任性，而闵玧其尊重他的意见。
·
朴智旻比平时上班提前了一个小时过去，给老板解释这周为什么无故旷工。老板本来就很喜欢朴智旻，除了因为担心他说了他几句之外也没有为难他，继续让朴智旻上班。
——只不过，整个谈话过程中，老板一直盯着他和郑号锡交握的手，表情怪怪的。
“他就像是女儿嫁出去了那种既欣慰，又不舍得，又愤怒的心情，你不用生气了。”郑号锡气愤地和坐在台下的金南俊分享对朴智旻的老板的不满的时候，金南俊这么回答他。
上班路上是郑号锡陪着去的，这还是因为闵玧其有点事情，他才能争取到的机会。待朴智旻上台之后，郑号锡在台下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金南俊。
那显眼的绿色头发。
金南俊喜欢酒，所以经常出入各种酒吧。郑号锡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对方。
郑号锡和金南俊的关系非常好，可以说金南俊是这些人中和郑号锡最亲近的，对于朴智旻，郑号锡也最放心金南俊，因为除了第一天见到朴智旻，金南俊都没有表现出对朴智旻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也只是和金南俊打了个招呼，坐下一起欣赏很快沉浸在歌曲中的朴智旻。
朴智旻三首歌唱完，中场休息的时候，郑号锡正好不在。他不喜欢酒吧的环境，要出去透透气。朴智旻唱歌的时候就看到郑号锡在这里，这会儿没卸妆就下来，却发现郑号锡没影了，只剩下一个金南俊。
朴智旻轻快的脚步慢了下来，有些犹豫。他只见过金南俊几次，而且从来没有说过话，独处的话，可能会很尴尬。
但是人都走过来了，不打个招呼不太好。朴智旻也就硬着头皮，坐到了金南俊对面：“嗨。”
金南俊同样：“嗨。”
朴智旻左顾右盼：“郑号锡呢？”
“他出去透透气。”金南俊回答。
朴智旻被面前的一杯酒吸引了注意力。浅绿色的，凑近闻闻，味道很清冽，他不记得酒吧里什么时候出了这种酒，可能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
朴智旻不是酒鬼，但是他很能喝，也对好喝的酒感兴趣，当下就问了一句：“这是郑号锡的吧？”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一口干掉。
味道不错。朴智旻很满意。
金南俊完全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朴智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了他带的酒：“喂这个不能——”
“嗯？”朴智旻再投过来的目光就变了，眼尾染上了殷红，眼神带着挑逗的意味。
......金南俊调的酒，对天使有兴奋提神的作用，对人类则是，催情。
·
【27】
要说这群天使里对人情世故懂得最多的是谁，就是金南俊了，甚至连经常穿梭人间的闵玧其也比不上他。
这个就是天生的了。金南俊很聪明，智商高，情商也高，想讨好一个人类，易如反掌。所以这次由他送朴智旻去上班，上班前还带朴智旻去玩了一圈，把朴智旻哄的高高兴兴。
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期间金南俊一直坐在底下显眼的位置喝酒，朴智旻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每次和朴智旻实现相对，金南俊就朝他眨眨眼睛，或者笑一笑，每次都让朴智旻脸颊绯红，唱错了好几个音。
朴智旻一直数着，唱歌一个小时下来金南俊喝了五杯烈酒，朴智旻都要担心他会不会醉。但是结束表演回到后台后金南俊正在那里等他，别说神色如常，身上连一点酒味都没有，好像他喝得不是酒而是橙汁。
两个人从酒吧慢慢走回去，牵着手。朴智旻的手比金南俊小一号，被金南俊的手掌整个包起来。走着走着觉得夜风有点凉，金南俊把朴智旻的手揣进了自己兜里。
就像在谈恋爱一样。朴智旻抑制不住地嘴角扬起，突然发现路边有还没收摊的炒酸奶，顿时眼前一亮。
他还挺喜欢吃这种零嘴的，只是误入天使领地之后一直没机会吃，天气又转凉了，卖的摊位也少。
朴智旻兴奋地拽着金南俊跑去要了一杯草莓味的炒酸奶。金南俊不赞成地捏了捏他的鼻子，说：“这么冷了，还吃冷饮，当心闹肚子。”
“不会，我肠胃好得很。”朴智旻拍拍肚子。金南俊说话的时候才能闻到丝丝酒味，不重，反而很好闻。朴智旻偷偷吸了吸鼻子，随即若无其事地盯着他的炒酸奶。
金南俊对人类的零嘴毫无兴趣，架不住朴智旻硬是把勺子凑到嘴边，勉强给了面子吃了进去。草莓的味道弥漫口腔，金南俊看着满脸期待问自己味道如何的朴智旻，干脆吻上那味道更加甜美的小嘴，稍微犒劳了自己。
·
这么一折腾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十二点。金南俊刚打开门，一楼中庭就亮了起来，沙发上还坐了一个人。
朴智旻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个他完全不熟悉、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天使路西法，金泰亨。
这个神秘的天使板着脸坐在沙发上，因为突然亮起来的光线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金南俊和朴智旻两个人，不善的目光看的朴智旻一缩。
金南俊捏了捏朴智旻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和颜悦色地问：“在这里坐着干什么，泰亨？”
“我在等他。”金泰亨的话一出口，朴智旻就浑身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我有话要对他说。”金泰亨看着朴智旻，又补充道，“单独。”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还非要单独说？”金南俊把慌张的朴智旻往身后挡了挡，问。
金泰亨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转了转，突然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随之缓和了一些：“哥紧张什么，我不会对人类下手的。你们都这么宝贝他，我哪敢为难，只不过说几句话，不会对他怎么样。哥不放心的话，在二楼看着。”
金南俊还想再说什么，朴智旻拉了拉金南俊的手指：“没关系，哥先回去，我和他聊一聊。”
见朴智旻都答应了，金南俊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把手抽出来拍了拍朴智旻的脑袋：“在房间里等你。”
金泰亨冷眼看着他们，直到金南俊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他才转过头，指了指自己身侧的沙发：“坐吧。”
朴智旻顺从地坐了过去。他有点怕金泰亨，毕竟对方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差，而且传说中路西法最讨厌人类了。
“喂，我说。”朴智旻刚一坐定，金泰亨就猛地凑了过来，“当初上帝刚创造你的时候，你来和我争宠还不够，在人间待了那么多年，你就好好地做你的人类就是了，干嘛还非要找上门，粘着我们不放？”
“......？什么？”朴智旻满脸茫然，疑惑地看向金泰亨，“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金泰亨深吸口气，一副不耐极了的样子：“你是真的什么记忆都没了，还是在给我装傻，亚当。”
TBC
要说这群天使里对人情世故懂得最多的是谁，就是金南俊了，甚至连经常穿梭人间的闵玧其也比不上他。
这个就是天生的了。金南俊很聪明，智商高，情商也高，想讨好一个人类，易如反掌。所以这次由他送朴智旻去上班，上班前还带朴智旻去玩了一圈，把朴智旻哄的高高兴兴。
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期间金南俊一直坐在底下显眼的位置喝酒，朴智旻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每次和朴智旻实现相对，金南俊就朝他眨眨眼睛，或者笑一笑，每次都让朴智旻脸颊绯红，唱错了好几个音。
朴智旻一直数着，唱歌一个小时下来金南俊喝了五杯烈酒，朴智旻都要担心他会不会醉。但是结束表演回到后台后金南俊正在那里等他，别说神色如常，身上连一点酒味都没有，好像他喝得不是酒而是橙汁。
两个人从酒吧慢慢走回去，牵着手。朴智旻的手比金南俊小一号，被金南俊的手掌整个包起来。走着走着觉得夜风有点凉，金南俊把朴智旻的手揣进了自己兜里。
就像在谈恋爱一样。朴智旻抑制不住地嘴角扬起，突然发现路边有还没收摊的炒酸奶，顿时眼前一亮。
他还挺喜欢吃这种零嘴的，只是误入天使领地之后一直没机会吃，天气又转凉了，卖的摊位也少。
朴智旻兴奋地拽着金南俊跑去要了一杯草莓味的炒酸奶。金南俊不赞成地捏了捏他的鼻子，说：“这么冷了，还吃冷饮，当心闹肚子。”
“不会，我肠胃好得很。”朴智旻拍拍肚子。金南俊说话的时候才能闻到丝丝酒味，不重，反而很好闻。朴智旻偷偷吸了吸鼻子，随即若无其事地盯着他的炒酸奶。
金南俊对人类的零嘴毫无兴趣，架不住朴智旻硬是把勺子凑到嘴边，勉强给了面子吃了进去。草莓的味道弥漫口腔，金南俊看着满脸期待问自己味道如何的朴智旻，干脆吻上那味道更加甜美的小嘴，稍微犒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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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折腾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十二点。金南俊刚打开门，一楼中庭就亮了起来，沙发上还坐了一个人。
朴智旻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个他完全不熟悉、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天使路西法，金泰亨。
这个神秘的天使板着脸坐在沙发上，因为突然亮起来的光线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金南俊和朴智旻两个人，不善的目光看的朴智旻一缩。
金南俊捏了捏朴智旻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和颜悦色地问：“在这里坐着干什么，泰亨？”
“我在等他。”金泰亨的话一出口，朴智旻就浑身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我有话要对他说。”金泰亨看着朴智旻，又补充道，“单独。”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还非要单独说？”金南俊把慌张的朴智旻往身后挡了挡，问。
金泰亨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转了转，突然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随之缓和了一些：“哥紧张什么，我不会对人类下手的。你们都这么宝贝他，我哪敢为难，只不过说几句话，不会对他怎么样。哥不放心的话，在二楼看着。”
金南俊还想再说什么，朴智旻拉了拉金南俊的手指：“没关系，哥先回去，我和他聊一聊。”
见朴智旻都答应了，金南俊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把手抽出来拍了拍朴智旻的脑袋：“在房间里等你。”
金泰亨冷眼看着他们，直到金南俊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他才转过头，指了指自己身侧的沙发：“坐吧。”
朴智旻顺从地坐了过去。他有点怕金泰亨，毕竟对方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差，而且传说中路西法最讨厌人类了。
“喂，我说。”朴智旻刚一坐定，金泰亨就猛地凑了过来，“当初上帝刚创造你的时候，你来和我争宠还不够，在人间待了那么多年，你就好好地做你的人类就是了，干嘛还非要找上门，粘着我们不放？”
“......？什么？”朴智旻满脸茫然，疑惑地看向金泰亨，“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金泰亨深吸口气，一副不耐极了的样子：“你是真的什么记忆都没了，还是在给我装傻，亚当。”
TBC
当当，失踪人口回归！
现在在微博更文，罪与罚在这边更完也搬过去，有了新文也就在微博更了，喜欢我的文的小天使可以过去看哦。ID@北方叉骨_
现在在微博更文，罪与罚在这边更完也搬过去，有了新文也就在微博更了，喜欢我的文的小天使可以过去看哦。ID@北方叉骨_
【15】
“你说什么？谁？”朴智旻问，满脸茫然。
“亚当。”金泰亨紧盯朴智旻的脸，见他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皱起眉头。
“所以说，你确实不记得以前的事，只是真的误入了这里？”
“我是被号锡留下来的，你也知道。”朴智旻心中也忐忑起来，“亚当？圣经里那个亚当？你说我？”
“不是你还有谁。”金泰亨的眼神让朴智旻错觉自己是他的仇人，不由得浑身不舒服起来：“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路西法讨厌亚当，你不会不知道吧。”金泰亨靠在沙发靠背上，双手十指交叉，一幅傲慢的样子。
“……我不是亚当。”朴智旻反感地抿起嘴唇，“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哦？是吗？”金泰亨看起来来了兴致，身体前倾靠近朴智旻，勾起唇角，“你可以去问闵玧其，他在和你上床之后就认出你了，没准他还能帮你把你的记忆找回来……不过我建议你不要那么做，如果你让他知道你已经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为什么？”
“因为人类需要和社会接触，可是亚当不需要。”金泰亨打了一个响指，大门应声而开，露出门外黑洞洞的小巷，“如果你还想要自由，现在就走。”
朴智旻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我……可是号锡说，天使的契约……”
“没那回事，他骗你的。”金泰亨摆了摆手，轻蔑地笑道，“只不过一点小把戏，骗骗你一个没有神力的**还不简单？”
“我不是**。”朴智旻看着他。
金泰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随便你。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不想真的以后永远就在那帮天使——加上一个撒旦的监视下，做一个禁脔吧？等到他们玩腻你的那天，再把你随便丢到人间，就像两千年前那样？”
朴智旻站了起来。
他面露挣扎，看看楼上那个亮着灯的房间——金南俊还在那里等他——再看看金泰亨，仿佛想从对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把我丢到人间？就像两千年那样？”
“我不信。”
金泰亨自信满满地笑着。
“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已经相信了。”
十分钟后。
“硕珍哥……！”
听到门口的呼唤金硕珍回头，正对上金泰亨凑过来的脸。他在金硕珍额头上亲了亲，问：“哥在做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金硕珍把手里的书背过来给他看封面：“喏，在看这个。”
“不要看了，看我。”金泰亨抢过书，用手在书脊上一抹，书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金硕珍：“……”
他无言地看着来给自己找麻烦的、不管过了多少年都还是一幅孩子心性的路西法，无奈道：“好，看你。”
金泰亨凑过去把脸埋在金硕珍颈窝深吸口气，抬头露出个不满表情：“哥身上有朴智旻的味道。”
金硕珍无辜地摊手：“我这些天根本没接触他，玧其他们几个把他看的滴水不漏的，我又成天陪着你，哪来的机会？”
“可是家里都是他的味道了。”金泰亨撇撇嘴，“不就是香了点吗，看把他们几个迷的神魂颠倒的……”
金硕珍摇了摇头：“你已经把他骗走了，味道要不了几天就没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哥。”金泰亨耸了耸肩，撒娇般趴在金硕珍身上，“他们要是来找我麻烦，哥可要帮我……”
“你也是真不怕号锡和玧其，南俊脾气好，柾国年纪小，他俩可不是。”金硕珍摸了摸金泰亨的脑袋，明显感觉到金泰亨身子僵硬了起来。
看着不可一世的样子，其实还是怕的嘛。金硕珍不由得在心里嘲笑。
金硕珍突然站了起来，金泰亨嗖地一下藏到金硕珍后边，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门口。
金南俊站在门口，墨绿色的额发下一双眼睛也变成了暗绿色。
“泰亨，智旻呢？”
“我怎么知道。”金泰亨嘀咕着，话没说完就被金硕珍掐了一把大腿，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最后见过他的人是你，他现在失踪了。这里有针对他的禁制，除非有你帮忙，否则他出不去的。”金南俊说，“泰亨，你刚说过不会对他怎么样。”
“我没对他怎么样，我只是打开了禁制，他要离开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受不了你们了。”仗着资历最老的金硕珍护着他，金泰亨不怕死地挑衅。
金南俊握了握拳头。
“路西法，你到底对朴智旻说了什么？”
金泰亨做了个鬼脸。
“无可奉告。”
真是太欠揍了。
金南俊压抑着火气。
出于担心他出房间看了一下，却发现大堂里已经没了朴智旻和金泰亨的影子。别墅里一无所获，他立刻将公寓附近搜索了一遍，没有人影。
如果是朴智旻自己走，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走出太远，只可能是被金泰亨给送出去了。
世界这么大，如果朴智旻铁了心要走，找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哥，你让一下，我得和泰亨谈谈。”金南俊走过去，可是金硕珍岿然不动，稳稳挡在金泰亨面前，“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很晚了。”
金南俊和金硕珍对峙良久，最终还是迫于加百列的压制，转身出了房间门。
在金泰亨这里找不到突破口，他必须得和其他人一起，必须找到朴智旻。
TBC
“你说什么？谁？”朴智旻问，满脸茫然。
“亚当。”金泰亨紧盯朴智旻的脸，见他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皱起眉头。
“所以说，你确实不记得以前的事，只是真的误入了这里？”
“我是被号锡留下来的，你也知道。”朴智旻心中也忐忑起来，“亚当？圣经里那个亚当？你说我？”
“不是你还有谁。”金泰亨的眼神让朴智旻错觉自己是他的仇人，不由得浑身不舒服起来：“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路西法讨厌亚当，你不会不知道吧。”金泰亨靠在沙发靠背上，双手十指交叉，一幅傲慢的样子。
“……我不是亚当。”朴智旻反感地抿起嘴唇，“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哦？是吗？”金泰亨看起来来了兴致，身体前倾靠近朴智旻，勾起唇角，“你可以去问闵玧其，他在和你上床之后就认出你了，没准他还能帮你把你的记忆找回来……不过我建议你不要那么做，如果你让他知道你已经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为什么？”
“因为人类需要和社会接触，可是亚当不需要。”金泰亨打了一个响指，大门应声而开，露出门外黑洞洞的小巷，“如果你还想要自由，现在就走。”
朴智旻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我……可是号锡说，天使的契约……”
“没那回事，他骗你的。”金泰亨摆了摆手，轻蔑地笑道，“只不过一点小把戏，骗骗你一个没有神力的**还不简单？”
“我不是**。”朴智旻看着他。
金泰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随便你。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不想真的以后永远就在那帮天使——加上一个撒旦的监视下，做一个禁脔吧？等到他们玩腻你的那天，再把你随便丢到人间，就像两千年前那样？”
朴智旻站了起来。
他面露挣扎，看看楼上那个亮着灯的房间——金南俊还在那里等他——再看看金泰亨，仿佛想从对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把我丢到人间？就像两千年那样？”
“我不信。”
金泰亨自信满满地笑着。
“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已经相信了。”
十分钟后。
“硕珍哥……！”
听到门口的呼唤金硕珍回头，正对上金泰亨凑过来的脸。他在金硕珍额头上亲了亲，问：“哥在做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金硕珍把手里的书背过来给他看封面：“喏，在看这个。”
“不要看了，看我。”金泰亨抢过书，用手在书脊上一抹，书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金硕珍：“……”
他无言地看着来给自己找麻烦的、不管过了多少年都还是一幅孩子心性的路西法，无奈道：“好，看你。”
金泰亨凑过去把脸埋在金硕珍颈窝深吸口气，抬头露出个不满表情：“哥身上有朴智旻的味道。”
金硕珍无辜地摊手：“我这些天根本没接触他，玧其他们几个把他看的滴水不漏的，我又成天陪着你，哪来的机会？”
“可是家里都是他的味道了。”金泰亨撇撇嘴，“不就是香了点吗，看把他们几个迷的神魂颠倒的……”
金硕珍摇了摇头：“你已经把他骗走了，味道要不了几天就没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哥。”金泰亨耸了耸肩，撒娇般趴在金硕珍身上，“他们要是来找我麻烦，哥可要帮我……”
“你也是真不怕号锡和玧其，南俊脾气好，柾国年纪小，他俩可不是。”金硕珍摸了摸金泰亨的脑袋，明显感觉到金泰亨身子僵硬了起来。
看着不可一世的样子，其实还是怕的嘛。金硕珍不由得在心里嘲笑。
金硕珍突然站了起来，金泰亨嗖地一下藏到金硕珍后边，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门口。
金南俊站在门口，墨绿色的额发下一双眼睛也变成了暗绿色。
“泰亨，智旻呢？”
“我怎么知道。”金泰亨嘀咕着，话没说完就被金硕珍掐了一把大腿，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最后见过他的人是你，他现在失踪了。这里有针对他的禁制，除非有你帮忙，否则他出不去的。”金南俊说，“泰亨，你刚说过不会对他怎么样。”
“我没对他怎么样，我只是打开了禁制，他要离开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受不了你们了。”仗着资历最老的金硕珍护着他，金泰亨不怕死地挑衅。
金南俊握了握拳头。
“路西法，你到底对朴智旻说了什么？”
金泰亨做了个鬼脸。
“无可奉告。”
真是太欠揍了。
金南俊压抑着火气。
出于担心他出房间看了一下，却发现大堂里已经没了朴智旻和金泰亨的影子。别墅里一无所获，他立刻将公寓附近搜索了一遍，没有人影。
如果是朴智旻自己走，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走出太远，只可能是被金泰亨给送出去了。
世界这么大，如果朴智旻铁了心要走，找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哥，你让一下，我得和泰亨谈谈。”金南俊走过去，可是金硕珍岿然不动，稳稳挡在金泰亨面前，“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很晚了。”
金南俊和金硕珍对峙良久，最终还是迫于加百列的压制，转身出了房间门。
在金泰亨这里找不到突破口，他必须得和其他人一起，必须找到朴智旻。
TBC
【16】
朴智旻躺在自己家床上，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他维持这样的姿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家里一段时间没回来，已经落了一层灰尘。他也没在意，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心乱如麻。
金泰亨说他是亚当，两千年前他就是那群天使的禁脔，在被他们玩腻之后，就丢到了人间自生自灭。
而现在，他不也是那群天使的禁脔吗？
朴智旻没有父母，甚至没有儿童时代的记忆。而他现在开始回忆以前的时光，却发现他几乎也不记得了。
他的孩童和少年，就好像不存在似的，似乎他一出现就是二十多岁，为了生计奔波，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勉强糊口。
最鲜明的记忆，就是从他误入天使的领地之后。
朴智旻有些茫然。就如金泰亨所说，从现在天使们软禁一般的举动来看，如果他真的是亚当，几千年前就被当做禁脔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他没有走，继续留在那栋别墅里，等他们再玩腻了呢？再被丢掉？
所以他离开了，在金泰亨的帮助下。
可是他现在有了自由，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朴智旻从前的生活无非是工作、唱歌，现在工作的酒吧肯定不能去了，去了就是自投罗网。而他又能去哪里，没有存款，也举目无亲，连一个能想起来的朋友都没有。
如果又被那几个天使找回去了怎么办？
在床上翻了个身，朴智旻闭了一会儿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干躺了一会儿，朴智旻翻身起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他早饭没吃，肚子饿的咕咕作响，只得没辙地出门觅食。
本来只是想在家附近随便找点吃的，朴智旻却神使鬼差一般越走越远，待大脑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从前和郑号锡田柾国他们一起来过的游乐场。
他、田柾国和闵玧其几乎坐遍了游乐场里的设施，除了跳楼机之外。朴智旻坚信跳楼机不是人类玩的，所以只有田柾国因为好奇上去体验了一把，下来后还说不过如此嘛。
废话，他可是天使啊，长翅膀会飞的那种。
朴智旻犹豫了一下，买票坐了上去。
因为是工作日，游乐场没有多少人，这一批坐跳楼机的只有朴智旻一个。左右都没人，朴智旻扣上安全带后有些发憷，只得交握双手，给自己一些安慰。
跳楼机缓慢地升了上去，朴智旻紧张的手指都绞在一起，在第一个猛然坠落之前紧紧闭上眼睛。
他强忍就要脱口而出的大吼，感受着心脏处轻飘飘的失重感，心想，天使从空中俯冲下去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跳楼机没有想象中恐怖，尽管朴智旻下来的时候脚步还有些虚浮，趔趄了一下才站稳。胃里还有些恶心，朴智旻随便买了一瓶果汁，朝不远处的鬼屋走了过去。
在鬼屋门口排队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朴智旻跟在一对情侣后边走了进去，门口的三条岔道里他选择了和那对情侣不同的路线，刚走了两步就被挂在路边的一颗逼真的脑袋吓了一跳。
尤其是当它张开了嘴巴开始播放一首诡异的音乐的时候。
朴智旻小心翼翼地绕过它，再跨过地上的一堆血迹。转个弯，亮着光的入口也不见了，只剩下顶上挂着的LED灯幽幽的红光和绿光，直视的时候刺的人眼睛疼。
朴智旻有点后悔自己没头没脑的举动，独自一人的时候一头扎进鬼屋，他胆子不大，万一在这里头被吓哭，可就太丢人了。
但是这时候再回头岂不是更加丢人。朴智旻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还好刚进鬼屋这一段都不是很吓人，没有工作人员，只有一些恐怖的道具，能让他稍微适应一下。
接下来的一段就刺激了。这一段鬼屋是医院主题，绿幽幽的“安全出口”两边都是挂着血的病房门，走廊正中间还横亘着一张病床，染着血迹的白色床单下盖着什么人形的凸起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里一定躺着一个工作人员，等着朴智旻经过的时候突然蹦起来吓唬他。
朴智旻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一边祈祷着那个工作人员已经睡着了，一边故作镇定地向前走。
走进之后还能看见床单下的身体还在起伏，床头挂着半截逼真的肠子，令人作呕。
朴智旻几乎要脑补出血腥味了，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病床小步挪动，试图不惊动病床上的人，不料刚刚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朴智旻转头就和身边窗户上贴着的一张脸对视。
那脸惨白惨白的，看到朴智旻，咧嘴一笑，露出血糊糊的牙龈。
朴智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顾不得惊动什么不惊动什么，长腿一迈啪嗒啪嗒冲了过去。
......所以是为什么要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来鬼屋啊。
朴智旻回忆着上次来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但是可能因为和上次选的路不同，他见到的东西也和上次不一样，没办法提前做什么心理准备。
......在接连经受了死人医院、凶杀案现场、杀人小丑的惊吓之后，朴智旻终于有些崩溃了。
此刻他只想拍死几分钟前要来鬼屋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不开？现在他站在鬼屋正中间，进退不得，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他垂着脑袋靠在栏杆上，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
要不然，就在这里站到赶人好了......
刚想到这里，朴智旻余光里突然扫到一个人影，猛地抬头，正个一个人对上视线。
惨白惨白的一张脸，眼睛周围又画着浓重的黑色眼妆，配合穿的跟树干似的工作服，愣是把朴智旻吓得惊叫一声往后跳了起来，差点翻进栏杆里，幸好被这个工作人员一把拉了回来站稳。
朴智旻惊魂未定地喘着气：“谢谢你啊......”一边把手抽回来。对方的手是热的，活人，这让他稍稍放心下来，也顾不得埋怨他为什么突然贴的这么近，吓到自己了。
那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又抓住了朴智旻的手：“你害怕了吧，我带你出去，怎么一个人来？”
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朴智旻本来想挣脱，但是那声音让他觉得亲近，加上他实在是被吓到了，便也回握着对方的手：“......谢谢。”
那人不再说话，拉着朴智旻往出口走去。
奇怪，这背影怎么也有点熟悉？
TBC
朴智旻躺在自己家床上，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他维持这样的姿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家里一段时间没回来，已经落了一层灰尘。他也没在意，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心乱如麻。
金泰亨说他是亚当，两千年前他就是那群天使的禁脔，在被他们玩腻之后，就丢到了人间自生自灭。
而现在，他不也是那群天使的禁脔吗？
朴智旻没有父母，甚至没有儿童时代的记忆。而他现在开始回忆以前的时光，却发现他几乎也不记得了。
他的孩童和少年，就好像不存在似的，似乎他一出现就是二十多岁，为了生计奔波，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勉强糊口。
最鲜明的记忆，就是从他误入天使的领地之后。
朴智旻有些茫然。就如金泰亨所说，从现在天使们软禁一般的举动来看，如果他真的是亚当，几千年前就被当做禁脔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他没有走，继续留在那栋别墅里，等他们再玩腻了呢？再被丢掉？
所以他离开了，在金泰亨的帮助下。
可是他现在有了自由，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朴智旻从前的生活无非是工作、唱歌，现在工作的酒吧肯定不能去了，去了就是自投罗网。而他又能去哪里，没有存款，也举目无亲，连一个能想起来的朋友都没有。
如果又被那几个天使找回去了怎么办？
在床上翻了个身，朴智旻闭了一会儿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干躺了一会儿，朴智旻翻身起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他早饭没吃，肚子饿的咕咕作响，只得没辙地出门觅食。
本来只是想在家附近随便找点吃的，朴智旻却神使鬼差一般越走越远，待大脑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从前和郑号锡田柾国他们一起来过的游乐场。
他、田柾国和闵玧其几乎坐遍了游乐场里的设施，除了跳楼机之外。朴智旻坚信跳楼机不是人类玩的，所以只有田柾国因为好奇上去体验了一把，下来后还说不过如此嘛。
废话，他可是天使啊，长翅膀会飞的那种。
朴智旻犹豫了一下，买票坐了上去。
因为是工作日，游乐场没有多少人，这一批坐跳楼机的只有朴智旻一个。左右都没人，朴智旻扣上安全带后有些发憷，只得交握双手，给自己一些安慰。
跳楼机缓慢地升了上去，朴智旻紧张的手指都绞在一起，在第一个猛然坠落之前紧紧闭上眼睛。
他强忍就要脱口而出的大吼，感受着心脏处轻飘飘的失重感，心想，天使从空中俯冲下去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跳楼机没有想象中恐怖，尽管朴智旻下来的时候脚步还有些虚浮，趔趄了一下才站稳。胃里还有些恶心，朴智旻随便买了一瓶果汁，朝不远处的鬼屋走了过去。
在鬼屋门口排队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朴智旻跟在一对情侣后边走了进去，门口的三条岔道里他选择了和那对情侣不同的路线，刚走了两步就被挂在路边的一颗逼真的脑袋吓了一跳。
尤其是当它张开了嘴巴开始播放一首诡异的音乐的时候。
朴智旻小心翼翼地绕过它，再跨过地上的一堆血迹。转个弯，亮着光的入口也不见了，只剩下顶上挂着的LED灯幽幽的红光和绿光，直视的时候刺的人眼睛疼。
朴智旻有点后悔自己没头没脑的举动，独自一人的时候一头扎进鬼屋，他胆子不大，万一在这里头被吓哭，可就太丢人了。
但是这时候再回头岂不是更加丢人。朴智旻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还好刚进鬼屋这一段都不是很吓人，没有工作人员，只有一些恐怖的道具，能让他稍微适应一下。
接下来的一段就刺激了。这一段鬼屋是医院主题，绿幽幽的“安全出口”两边都是挂着血的病房门，走廊正中间还横亘着一张病床，染着血迹的白色床单下盖着什么人形的凸起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里一定躺着一个工作人员，等着朴智旻经过的时候突然蹦起来吓唬他。
朴智旻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一边祈祷着那个工作人员已经睡着了，一边故作镇定地向前走。
走进之后还能看见床单下的身体还在起伏，床头挂着半截逼真的肠子，令人作呕。
朴智旻几乎要脑补出血腥味了，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病床小步挪动，试图不惊动病床上的人，不料刚刚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朴智旻转头就和身边窗户上贴着的一张脸对视。
那脸惨白惨白的，看到朴智旻，咧嘴一笑，露出血糊糊的牙龈。
朴智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顾不得惊动什么不惊动什么，长腿一迈啪嗒啪嗒冲了过去。
......所以是为什么要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来鬼屋啊。
朴智旻回忆着上次来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但是可能因为和上次选的路不同，他见到的东西也和上次不一样，没办法提前做什么心理准备。
......在接连经受了死人医院、凶杀案现场、杀人小丑的惊吓之后，朴智旻终于有些崩溃了。
此刻他只想拍死几分钟前要来鬼屋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不开？现在他站在鬼屋正中间，进退不得，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他垂着脑袋靠在栏杆上，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
要不然，就在这里站到赶人好了......
刚想到这里，朴智旻余光里突然扫到一个人影，猛地抬头，正个一个人对上视线。
惨白惨白的一张脸，眼睛周围又画着浓重的黑色眼妆，配合穿的跟树干似的工作服，愣是把朴智旻吓得惊叫一声往后跳了起来，差点翻进栏杆里，幸好被这个工作人员一把拉了回来站稳。
朴智旻惊魂未定地喘着气：“谢谢你啊......”一边把手抽回来。对方的手是热的，活人，这让他稍稍放心下来，也顾不得埋怨他为什么突然贴的这么近，吓到自己了。
那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又抓住了朴智旻的手：“你害怕了吧，我带你出去，怎么一个人来？”
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朴智旻本来想挣脱，但是那声音让他觉得亲近，加上他实在是被吓到了，便也回握着对方的手：“......谢谢。”
那人不再说话，拉着朴智旻往出口走去。
奇怪，这背影怎么也有点熟悉？
TBC
【17】
工作人员一直把朴智旻带到出口旁，途中遇到凑过来要吓唬朴智旻的其他工作人员也都被他挡开了。朴智旻简直是满怀感激，一看到透着光亮的出口，说了声“谢谢”就要冲过去，不料被那工作人员一拉，拉进自己怀里，揽着一起往出口走。
朴智旻陡然觉得不适，那人力气还很大，挣脱也挣脱不开，几乎是被推出了出口。出口外的光线太过强烈，朴智旻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阳光，扭头一看还抱着自己那人，当即一愣。
穿的跟枯树枝似的这位，脸上的妆容不知何时都被擦干净了，露出一张好看过分的脸。
不是田柾国又是谁？
朴智旻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你怎么找到我的？”
田柾国叹了口气，抓着朴智旻的手和自己十指相扣，握的紧紧的，生怕他跑了一般：“我也是碰碰运气，想着要不要来这里看一下智旻哥在不在，刚到这边就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循着味道才来鬼屋的。哥被吓坏了吧？明明胆子小，自己进去干什么？”
朴智旻脸一红，支吾着没法解释自己干嘛来鬼屋，只吐槽田柾国了一句：“***吗，竟然循着味道......”
还是被找到了。
也许是早有预料，他本来就不指望自己一个人类能瞒得住几个天使，就这么简单地从他们手中溜走，所以他现在的心情很平静，一点没有又要回到那个豪华笼子里的绝望或者不安，甚至来说，他内心里是有一些期待被找回去的。
他们对朴智旻都很好，朴智旻在那栋别墅里住的也不能说不开心，好歹也是衣食无忧的，被爱着，被关心着，不也是挺好的吗，勉强来说，天使们也是给了他相对自由的......
朴智旻正说服着自己接受现实，就听见田柾国问：“智旻哥，要跟我走吗？离开这里，离开他们几个，就我们俩，哥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朴智旻愣了愣，干笑着推推田柾国的肩膀：“别闹了，你们都认识那么——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
“可是我已经想清楚了，只要智旻愿意跟我走，我就有办法让他们找不到我们，反正我也这么大了，不是离了他们就活不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那样，我也不想和任何哥哥分享你，就跟我走，就我们两个，可以吗？”田柾国语速很快，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大堆，说完紧张地看着朴智旻，一双兔子似的大眼睛简直在bulingbuling地闪光，好像朴智旻拒绝他就要哭出来一样。
“我......”朴智旻好悬没脱口而出一个“好”，田柾国那张脸杀伤力太大，如果一直盯着看的话，没准田柾国能直接把他拐到床上。
朴智旻移开目光，坚定了一下信念，说：“不行，我和你们都不是一个种族，没有好结果的！你回去吧。”
田柾国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朴智旻仿佛能看到他身后的小狗尾巴也跟着垂下去，整个人都颓了。
他扯着朴智旻的手，轻轻晃着：“智旻哥......”
“你别，你别这样......”朴智旻硬着头皮扒开田柾国的手，狠心道，“回去吧，也别和他们说我在这里。”话刚说完，十二月的冷风迎面刮过来，把朴智旻挂了个透心凉，当即打了一个刁钻的喷嚏。
田柾国见状急忙挡在朴智旻身前给他挡风，他穿的比朴智旻更少，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冷的样子：“先找个暖和的地方吧，别冻感冒了，哥穿的这么少，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一边说，田柾国一边把朴智旻揽进怀里，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条围巾，仔仔细细给朴智旻围好，把朴智旻的嘴唇鼻子都遮在围巾后边，这才拥着他朝游乐场的餐厅走过去。
反正挣脱不开，朴智旻也就随他抱着，还不忘担心：“柾国，这里餐厅很贵的，我没带多少钱——”
“我有钱的，哥不用担心。”
“.......你们的钱都是哪儿来的？”朴智旻狐疑地问。
“都是玧其哥给的。”田柾国有些心虚，给朴智旻推开餐厅的门，“但是哥哥不要担心......！跟我走的话，我会赚钱养你的。”
朴智旻失笑，抬手揉了揉田柾国的脑袋。
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知道钱有多难赚吗？
游乐园里的物价是外边的四倍，田柾国却丝毫没有节省的打算，不但给朴智旻点了一堆自己看着觉得不错的菜品，还要了一瓶烧酒，美名其曰喝酒暖暖身子。
其实店里的暖气够热，朴智旻已经不冷了。他没有酒瘾，但是也喜欢味道不错的酒，既然是田柾国请客，也就不跟他客气，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也存了些借酒浇愁的意味。
......可惜酒量太差，饭吃到一半，酒喝了没多少，朴智旻就醉醺醺的，开始说胡话了。
“你们......你们这些，根本就不叫天使，一个个的，一个个的都是恶魔！”朴智旻嚷嚷着，声音有点大，引来好几道目光。田柾国连忙建了结界隔音，边把朴智旻的杯子夺过来：“哥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朴智旻不满地一噘嘴：“我就喝醉！反正每次喝醉都没好事！”
田柾国：“......”没好事还喝啊。
工作人员一直把朴智旻带到出口旁，途中遇到凑过来要吓唬朴智旻的其他工作人员也都被他挡开了。朴智旻简直是满怀感激，一看到透着光亮的出口，说了声“谢谢”就要冲过去，不料被那工作人员一拉，拉进自己怀里，揽着一起往出口走。
朴智旻陡然觉得不适，那人力气还很大，挣脱也挣脱不开，几乎是被推出了出口。出口外的光线太过强烈，朴智旻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阳光，扭头一看还抱着自己那人，当即一愣。
穿的跟枯树枝似的这位，脸上的妆容不知何时都被擦干净了，露出一张好看过分的脸。
不是田柾国又是谁？
朴智旻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你怎么找到我的？”
田柾国叹了口气，抓着朴智旻的手和自己十指相扣，握的紧紧的，生怕他跑了一般：“我也是碰碰运气，想着要不要来这里看一下智旻哥在不在，刚到这边就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循着味道才来鬼屋的。哥被吓坏了吧？明明胆子小，自己进去干什么？”
朴智旻脸一红，支吾着没法解释自己干嘛来鬼屋，只吐槽田柾国了一句：“***吗，竟然循着味道......”
还是被找到了。
也许是早有预料，他本来就不指望自己一个人类能瞒得住几个天使，就这么简单地从他们手中溜走，所以他现在的心情很平静，一点没有又要回到那个豪华笼子里的绝望或者不安，甚至来说，他内心里是有一些期待被找回去的。
他们对朴智旻都很好，朴智旻在那栋别墅里住的也不能说不开心，好歹也是衣食无忧的，被爱着，被关心着，不也是挺好的吗，勉强来说，天使们也是给了他相对自由的......
朴智旻正说服着自己接受现实，就听见田柾国问：“智旻哥，要跟我走吗？离开这里，离开他们几个，就我们俩，哥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朴智旻愣了愣，干笑着推推田柾国的肩膀：“别闹了，你们都认识那么——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
“可是我已经想清楚了，只要智旻愿意跟我走，我就有办法让他们找不到我们，反正我也这么大了，不是离了他们就活不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那样，我也不想和任何哥哥分享你，就跟我走，就我们两个，可以吗？”田柾国语速很快，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大堆，说完紧张地看着朴智旻，一双兔子似的大眼睛简直在bulingbuling地闪光，好像朴智旻拒绝他就要哭出来一样。
“我......”朴智旻好悬没脱口而出一个“好”，田柾国那张脸杀伤力太大，如果一直盯着看的话，没准田柾国能直接把他拐到床上。
朴智旻移开目光，坚定了一下信念，说：“不行，我和你们都不是一个种族，没有好结果的！你回去吧。”
田柾国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朴智旻仿佛能看到他身后的小狗尾巴也跟着垂下去，整个人都颓了。
他扯着朴智旻的手，轻轻晃着：“智旻哥......”
“你别，你别这样......”朴智旻硬着头皮扒开田柾国的手，狠心道，“回去吧，也别和他们说我在这里。”话刚说完，十二月的冷风迎面刮过来，把朴智旻挂了个透心凉，当即打了一个刁钻的喷嚏。
田柾国见状急忙挡在朴智旻身前给他挡风，他穿的比朴智旻更少，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冷的样子：“先找个暖和的地方吧，别冻感冒了，哥穿的这么少，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一边说，田柾国一边把朴智旻揽进怀里，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条围巾，仔仔细细给朴智旻围好，把朴智旻的嘴唇鼻子都遮在围巾后边，这才拥着他朝游乐场的餐厅走过去。
反正挣脱不开，朴智旻也就随他抱着，还不忘担心：“柾国，这里餐厅很贵的，我没带多少钱——”
“我有钱的，哥不用担心。”
“.......你们的钱都是哪儿来的？”朴智旻狐疑地问。
“都是玧其哥给的。”田柾国有些心虚，给朴智旻推开餐厅的门，“但是哥哥不要担心......！跟我走的话，我会赚钱养你的。”
朴智旻失笑，抬手揉了揉田柾国的脑袋。
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知道钱有多难赚吗？
游乐园里的物价是外边的四倍，田柾国却丝毫没有节省的打算，不但给朴智旻点了一堆自己看着觉得不错的菜品，还要了一瓶烧酒，美名其曰喝酒暖暖身子。
其实店里的暖气够热，朴智旻已经不冷了。他没有酒瘾，但是也喜欢味道不错的酒，既然是田柾国请客，也就不跟他客气，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也存了些借酒浇愁的意味。
......可惜酒量太差，饭吃到一半，酒喝了没多少，朴智旻就醉醺醺的，开始说胡话了。
“你们......你们这些，根本就不叫天使，一个个的，一个个的都是恶魔！”朴智旻嚷嚷着，声音有点大，引来好几道目光。田柾国连忙建了结界隔音，边把朴智旻的杯子夺过来：“哥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朴智旻不满地一噘嘴：“我就喝醉！反正每次喝醉都没好事！”
田柾国：“......”没好事还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