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的新人来发同人了- -

Chapter 19
——在阴谋和猜忌之间,潜藏着我们的心魇。
每当我对过往的记忆更深一层,我对他们的恐惧,不,是愤怒就更深一分。
从“灾厄”中幸存下来的我,绝不能原谅,对生命的蔑视,如此轻易地剥夺人命,简直就是——
恶魔的行径。
回到K高我的心神不宁很快便被良太发现了。
以我父亲在出差而我精神状态不好需要照顾的理由,铃木君搬到了我家。
翌日,放学之后,我被铃木叫住了。
“现在回家太早了些,恒一我们出去转转如何,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厅。”
铃木是一个仿佛浑身散发着温和迷人的荷尔蒙的人,走在他身边总会有踏实的感觉,虽然穿着来看有些不修边幅,但能够交到这样让人安心的朋友,我本身就已经很庆幸了。
一方面,我庆幸能不用在K高孑然一身地生活。
另一方面,我庆幸父亲对我下达的高中必须回东京的决定。
至少现在以我看来,我是没办法查清夜见山的真相了。
黄昏的日光从火烧云里懒散地投射到地面上,红与黑在地面纠缠闪动着。
像是扭曲的怪物的身影,又像是——
铺满血迹的修罗地狱。
我痛苦地捂住头。
“恒一你没事吧?”良太的声音被愈演愈烈的耳鸣所取代。
眼前闪动着无数说不上颜色的光点,有点像低血糖换着从久蹲的状态里突然站起一样。
“没事,只是这具身体实在是令我很是困扰。”
“不。”
“不。恒一,之前你的表情里满是害怕和悲凉。这不是病人所应有的神色,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良太的话就像尖刀一样刺穿我单薄的敷衍。
可是——
“也许吧,可我……想不起来。”
“你听没听说过‘选择性失忆症?’”
“那是什么?”
“可能是过去经历的某些事给你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当这样的压力已经让人喘不过气的时候,大脑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会‘删除’某些记忆。”
也就是如鸣所说——
有些事,不知道反而会更好,对么?
“但是,作为男子汉的话,一定要直面自己的过往不是么?逃避是懦夫的行径。”良太继续说着,嘴角扬起一个闪耀的微笑。
可是如果他经历过那样的事情的话——
如果他也被“死亡”所胁迫着的话——
他还会这样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么?
我又想到了敕使河原他们,背负着被凶手胁迫的恐惧和对死亡的恐惧,两重重压会让他们的心灵坚守多久呢?
鬼使神差般的,我发了一条短讯给敕使河原。
“不告诉我也好,但至少给我隐瞒我的理由,我猜,我可以帮你的吧。”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8 20:25:00 +0800 CST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8 23:00:00 +0800 CST  
Chapter 20
敕使河原没有立即回信,当然,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直到放学之后,我在家中完成作业时,他回了电话过来。
“阿榊!别执着下去了!这样对你真的不好,我们没有什么恶意的!”
“如果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的话,暑假来夜见山。”
再回夜见山?
仿佛是死神的邀请一样,我不知道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尽管可以住在外婆家“避难”,但如果对方真的要下杀手的话也是没什么防御能力的。
外婆的汽车也许是个重要的工具——但前提是我要学会驾驶才好。
可是现在已经是6月了,换言之,我要在一个月内就掌握驾驶技术。
离古池町最近的是夕见丘,离敕使河原家很近,可是他的态度尚不明朗。
见崎应该会帮助我,可是御先町非常之远。
果然还是要会驾驶才好啊……
何况见崎家,也有可能全家前往狭波町的别墅度假,也有可能无法阻止凶手的渗透。
总之要去夜见山的话,九死一生的形容也不为过。
——我是什么时候站在了曾经同学们的对立面呢……
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恒一?”
是铃木。
“你在想什么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是你那个在夜见山的女朋友?”
“不要开玩笑了,良太,实际上,我是想在暑假做什么好。”
“对了,恒一,你初中是在‘黄泉山’上的吧。”
“是‘夜见山’,你不觉得‘黄泉山’听起来很古怪么?”
“呐呐,这个‘夜见山’怎么样?好玩么?”
“只是一座小城镇而已吧,不过倒是离海边挺近的。”
“哟西,那暑假我就去‘黄泉山’啊不,夜-见-山吧,反正在东京待着也是无聊,这几年一座安静的小城也是难得啊,恒一要接待我哦。”
良太想去夜见山?
“这样,没关系么?”
“呃,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良太,你会开车嘛?”
“啊哈,恒一你算是找对人了,虽然比不上那些常年靠驾驶吃饭的司机,但一般的车辆是绝对没问题的……恒一,你不会是想让我来开车去夜见山吧……我们可是未成年人,一旦被发现会很可怕的。”
“比起死亡的可怕,被警察训斥要好得多吧……”我这样想着。
“不是的,只是随便地问问而已。如果良太君想去夜见山的话,就由我来做你的向导吧。”
我合上书本,笑了笑。
“嗯嗯,也要让我见识一下恒一的女朋友噢,叫‘未咲’是吧。”
“Misaki是姓氏好吧……”
“喔,恒一君对女朋友也是生硬地叫对方的姓氏么?”
“不是这样的……”
在这样轻松下来的气氛里,我稍稍安心了些。
“至少,有了一成胜算了。”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20 10:55:00 +0800 CST  
Chapter 21
天空很蓝,云朵很慵懒。
太阳光很明亮,就连阴沉的行道树都仿佛跃动起来。
蝉鸣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汇聚成充满着生命力的海洋。
走在东京的街头,我少有地感觉到了惬意。
不由得开始认同敕使河原的话,既然今天还平安着,就要愉快地生活。
看着同行的吹着口哨,双手抄在颈后,一脸享受表情的良太,我也渐渐放松了时刻紧绷的神经。
暑假已经开始。
离和敕使河原约定的日子也越来越接近。
我是真切地希望一切都有一个美好的,善良的解释。
而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充斥着肮脏的阴谋和屠杀。
同时,我更相信此刻遍布日本甚至遍布世界的曾经三年三班的学生,都在为今年的“现象”而祈祷着。
5月,对策组两名学生落入夜见山河溺水身亡。
6月,一名学生被毒蛇咬伤,病情急剧恶化而死,另一名学生的父亲在工作时触电身亡。
7月,已经有一名学生情绪失控,在A号馆天台跳楼自杀。
7月31日,在夜见山火车站,翻看着鸣寄来的新闻简报,我只能一边悲悯一边无奈地叹气。
现在的我们大概就像那时的松永先生,或是千曳老师那样,只能无助地旁观,站在一个所谓的“安全的立场”,绝望的观看死亡不断蔓延开来。
提起鸣,就会莫名想起那水无月湖畔的故事,“死者迷宫”的故事。
那个孩子,比良冢想——小想会不会在两年以后升入夜见北的三班?那个奇异的男孩子,能够将自己的意识抽离出来独立形成“贤木先生的幽灵”独立的人格,如此脆弱的心灵又能否承受住“灾厄”的冲击?
当我从记忆的满是灰霾的旧物什堆中翻出那句“让‘死者’回归死亡”时,我的确感到浑身都散发着寒意。
因为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结束的话,很多事情都可以说清楚了。
风见怀疑我是‘死者’,因此在咲谷纪念馆对我展开了追杀,以同样的理由和动机,赤沢也开始了杀戮,并以赤沢家的势力将这件事按了下去。
证据就是大庭警官曾这样说过:“每当我请求再次对咲谷纪念馆的案件——八九惨案重新勘察时,上级总会以不会有什么结果,一切只能以悲剧解释这样的话来搪塞。”
以及,“赤沢氏的确有人在东京的某政府机构任职”这样的说法。
我想既然我能活过这几个月,那么赤沢家的人并不一定是一定要杀我灭口的,当然也许只是他们没有发觉。
我也告诉过鸣我的想法。
“对于这些类似家族啦,帮派啦,黑幕一类的事,我很讨厌,也不想去知道。”鸣是这样回答的。
“回夜见山的次数很少,但我确实从那个人——雾果的丈夫那里听他说过‘赤沢’这个词,那是后来小想被寄养的地方”
夜见山市飞井町6-6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20 18:44:00 +0800 CST  
由于楼主既愚蠢又强迫症...对17.18.21三节会有一点点不影响剧情的修改,完篇后会发doc版本的好咩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21 00:44:00 +0800 CST  
Chapter 22
对于赤沢家,我没什么印象。
不是“灾厄”作祟,也不是记忆的断层,而是的的确确一无所知。
飞井町和红月町事实上距离不算太远,因此是远房表亲之类的也说不定。
而鸣除了小想、小美礼和贤木先生之外,对于她父母的交际圈也不是很感兴趣。
“就连主动去拜访贤木先生,也是出于寻找‘灾厄’线索的目的。”
看到那封想寄给鸣的信时,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抑制住胸腔内四处游窜的不安感。
赤沢家。
尽管也许不是红月町的赤沢泉美家,却还是勾起了我的不安。
果然现在就应验了。
没有死去的赤沢泉美。
不知不觉间可能被寄养在杀人犯家的小想。
越是这样想,我就越害怕,一时间仿佛背后有丝丝凉风灌进我的衣襟。
可我不能这样说出来。
如果告诉鸣,一旦被赤沢家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这两户赤沢不是一家。
同时,我的记忆依然破碎如故。
可我却可以坚定地确信,现在我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这看似平和的夜见山,也许下一秒就会变作修罗场。
……
“好精致的地方啊。”良太发出这样的感叹。
“我说恒一,你在夜见山的女朋友去哪了?”
“都说了她是在狭波町住了。”
“啊哈,恒一你承认了。”
我没有再理会良太的调侃,“灾厄”、谋杀、失忆,无论其中那一样都会令人大伤脑筋,而我却要同时面对这三件事物。
我并没有告诉望月他们我又回到这里,一是谨慎考虑,二是想见见大庭警官。
在外祖母家给村上找了一间卧室后,我就胡乱找了个探望老师的借口离开了。
事实上我还有什么老师可以探望呢?
怜子阿姨早已去世,久保寺老师自杀,至于千曳……我已经不能信任他和往日的同学们了。
朋友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因此他们,也就不算我的朋友吧。
来到警署,年轻的竹之内先生给了我失望的答案:大庭警官并没有出现,据说是在度假。
顿时一种巨大的挫败和无力感从四肢的末端涌来。
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这样贸然行动过于草率了。
一旦被熟人发现,被赤沢家的人发现。
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想到这些,我连忙加快了脚步,回到外婆家时,良太一脸严肃地望着我。
“恒一,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什么——
“民江外婆说近来你的精神衰弱的很厉害,一直在执着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确,从三年级毕业暑假开始我已经失眠了很久了。但是我所执着的可不是无关紧要的事,而是性命攸关的事。
“最近也看得出你一直在为一些事情担忧。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告诉我吧,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21 19:16:00 +0800 CST  
没人对剧情有疑问么= =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21 19:16:00 +0800 CST  
插叙2
“也不知道恒一现在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好像一直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的,可能想起了什么吧。”
“比起这个,今年的‘现象’,实在是……”
“大概是第一次吧,‘灾厄’造成的第一名死者竟然是‘不存在的人’……”
“所以,真的要用那个方法么?”
“是的,鸣的协助也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榊原君可能对我们有些意见的样子,有时打电话显得很焦虑啊,要不要告诉他?”
“不要这样啊,大家都说好了不让他记起那些事情……”
“与其这样……还不如……”
Chapter 23
无尽的黑幕里,隐藏着——
失去了形态的,暧昧的真理。

“恒一,你没有在开玩笑吧。”良太的神情冷峻,眉头揉作一团。
“虽然我认为对朋友隐瞒重要的事情是不对的,可是也许这其间存在着误会也说不定。要说国中生杀人实在是太勉强了吧。”
“别开玩笑了!你根本不了解这件事的严重!”我有些生气。
“呃……恒一君?”
“大庭警官都明确告诉我这件事被上级要求停止搜查了。而且上次来夜见山我能感觉到自己被严密地监视着!”
恍然一年,我竟改变了这么多。以往的我的话,向来是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这般失礼的话的……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我才是。”良太站了起来。
“如果真的如恒一所说这样,就让我来帮你对抗凶手吧。毕竟……恒一,你知道为什么我无论如何也要来一次夜见山么?”
“呃,为什么?”
“你大概也看过三年三班的名单了。”
“你是……铃木白鸟的……”
“我是他哥哥。白鸟那孩子一直被寄养在夜见山的祖父家里,想想已经近两年没见了。不过说起来,两年前我在夜见山玩的时候见过一个很像恒一的身影呢。”
两年前,也就是我在夜见北的“一年半前”。
“是在河边吧,那个身影和一个火红头发的女生的邂逅,想想还是蛮罗曼蒂克的。”
一年半前,河边,火红头发。
鸣的画。
怜子阿姨是在那之前去世的。
究竟是……
不,不是她,怜子阿姨是被男性杀人魔杀死的。
鸣看见了。
“一年半前,我看见三神老师死去了!”
“一年半前,我踢空罐子砸到了你,你还记得么?”
耳边爆发出海啸一样的重低音,眼前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这个年级,除了三班,还有哪个班有副班主任么?”
不是教室,而是办公室少了一副桌椅。
“为什么……小怜……为什么?”
“打起精神来,打起精神来。”
怜子阿姨……是我们那一年的“死者”
是我亲手……让早已死去的怜子阿姨,回归死亡。
“恒一?恒一?想起什么了么?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良太,白鸟有没有对你说过三年三班的事?”
“今晚是第一次从恒一你这里听说。噢,我懂了,自从上三年级,白鸟除了有一次打电话来问‘我们,是二代以内的亲属么?’就再也没和我联系过,当时还觉得很奇怪,后来和他联系总是觉得他似乎——很不安,现在就好解释了,果然我的担心没有错。”
“良太,白鸟现在有危险。”
我不敢肯定那凶恶的杀手是否已经苏醒,但不管是住在赤沢家的小想还是三班的白鸟,都无疑笼罩在这夜见北的“灾厄”及其幕后的不祥中。
如果这个方法是让死者回归死亡……那么以此为名义,对于夜见北三年三班的学生来说,杀人,可能并不算什么吧。
就在这时,外婆端着三杯茶走了上来。
“咦?恒一,你那个同学走了么?”
什么——
整个房间只有我和良太才对啊——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22 09:35:00 +0800 CST  
Chapter 24
从到家之后到现在为止,不是一直……只有我和铃木良太在谈话么?
可是外婆说的……你那位同学……是谁?
我望向窗外,看见一个棕褐色头发急匆匆消逝的身影。
望月优矢。
如果是告诉赤沢的话……会怎么样?
恐惧如同墨汁滴入杯水中一般,已经无法抑制了。
要死。
我一脸煞白地看着同样满脸惊恐的良太。
不自然地挤出一个微笑,良太问我。
“恒一,这样,没关系吧……”
“如果能活下来的话……”
紧接着,我像是某些怪物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关上窗户和门把自己紧锁在房间里,窗户上贴满了胶布,之后靠在书桌下面。
这一切看得良太目瞪口呆。
“你在干什么啊……恒一……”
我尽力抑制住颤抖的语气,满脸绝望地望向他,一字一顿地说。
“良太,我们可能,活不过今晚。”
“恒一,别开玩笑了啊……”
“不!你根本不了解事故的严重性!他们已经杀了几个人了,再多我们一个也是没关系的!”
用了“他们”这个词,感觉就像将我和敕使河原他们划开一道天堑般的鸿沟。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他们是杀人犯。
“嘭嘭嘭。”楼下响起在我看来如同催命的鼓点一般的敲门声。
来了。
门打开的声音。
该死!忘记告诉外婆了!
要死了么?感觉眼前正不断弥漫出漆黑冰冷的东西。
死后……会永远地孤独下去么?不与任何事物相联系的……
“您好,老婆婆,可以让我见一下榊原君么?”
是女生。
是赤沢么?
来杀我了……
不要答应啊……
“哦,是恒一的朋友啊,快请进,恒一就在楼上。”
可恶……
至少在被杀前……让我把真相留下来吧……
我抓起背包里的纸和笔,伏在地上飞速地写起来,因为手一直抖个不停连连写错了好几个字。
“我是榊原恒一……”
“别开玩笑了……”
良太自始至终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嘴唇微张,看着天花板,低低地这样说着……
“我可能就要死了……”
砰、砰,是上楼的声音。
“现在,我将发生在夜见山1998年8月的八九惨案的真相,告诉正在读这张字条的你……”
剥啄的敲门声……
可恶……没时间了……
“凶手是……赤沢泉美和当年夜见山三年三班的学生。”
“榊原君。”
我将纸条迅速折叠起来夹在了书架内胡乱拿出一本书中,转身放好。
门被拉开的声音……
“咦……你是……”
“不……不要杀我……”良太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
我不敢回头,就这样听身后的人说着。
“为什么……要这样做?”
声音好熟悉……
“为什么……明明告诉过你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大家?”
“S-a-k-a-k-i-b-a-r-a君,为什么?”
是……
见崎鸣?
转过身,穿着藏蓝色白花边连衣裙,带着眼罩的见崎,站在我的面前。
“榊原君即便看了我的画,也没能正确地记起这件事情么?”
接着,她妖异的一笑。
“早知道是这样,当时直接点就好了……”
“明天是周六吧,我希望榊原君能来夜见北一趟。”
自说自话地……鸣离开了。
我无力地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挂钟的秒针一点点地转动。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23 18:26:00 +0800 CST  
Chapter 25
一个正直的人只要废弃职责,原可摆脱某种惨境,而其所以能够不辞辛苦,坚持下去,不是由于他自觉到这样才可以身作则,维护人的尊严,加以尊崇,才可以内省不疚,不怕良心谴责么?
——康德
这一夜如何能睡着?
“死!”
“死!”
“死!”
脑子里只有这个字在不停地盘旋着,不像当初面对“灾厄”,现在完全可以感到,确确实实的死亡威胁。
——不容我拒绝的约定,天亮时分,前往夜见北。
如果只是鸣的话……
“为什么……明明告诉过你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大家?”
——是望月已经泄露了我和铃木谈话的内容么?
比起这个……鸣真的愿意和他们合流么?
为了小想,也应该去和凶手战斗到底才是……
不,我自始至终不渝地相信着,鸣和他们不是同伴。
给予我暗示、解答我的疑惑(只有我自己没有办法了解罢了)、在我气胸住院时陪伴我的见崎鸣,不会是帮凶。
大家的话……应该也只是被赤沢威胁着而缚住了手脚,因此……
这并非是必败的战斗,而且是我必须面对的战斗。
在无数次逃避中把大家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不能再这样了。
无论是百鸟、小想、良太或是其他被卷进这黑暗漩涡的人们,我都有义务救赎。
今年,是“有的一年”也好,“没有的一年”也好,我一定要阻止毫无道理的杀戮。
之前正是因为我们的怯懦和顾虑,才会酿成那样的结果。
所以不会再逃避了。
这直死之路,就由我来切开一条生之小径。
就算为了……和鸣约好在美术馆的未来。
天微微亮,良太这家伙,居然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还能睡着。
他懒懒地翻了个身,呓语着——
“对不起……恒一……其实我知道……”
“在这里……恒一……百鸟……我来保护……”
什么!
这家伙,其实早就明白自己的处境啊……
所以才会在开学以后就主动接近我么?
所以才会和我一起来夜见山么?
毕竟“每个月都会有和这个班联系着的人死去……”这种话在我们这些自幼接受科学教育的人听来更像是无稽之谈吧,所以才会……就算来到这诅咒的“服务区”,也要保护自己的弟弟……和我……是么?
“良太……你还真是……笨啊”
不知何时,眼角有液体渗了出来。
“比起我,你明明更危险啊……”
——所以我不会败给你的,凶手,不,鼠辈!
我想要守护的东西,比你的要多得多。
轻手轻脚走到玄关,幸好没有惊醒还在熟睡的外公外婆。胸腔里翻滚着气血红着眼睛,我走出家门。
要上了。
……
夜见北中,三年三班。
“早上好,榊原君。”
就算早上我已经做好了觉悟……可还是没有想到。
敕使河原、千曳老师、赤沢泉美、望月以及见崎,竟就那样立在我的前方,毫无一丝异状的微笑着,形成一片刺眼的光影。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24 19:02:00 +0800 CST  
Chapter 26
站在我面前的大家。
面上没有一丝恶意和阴霾,只是那样纯净地笑着,就像刚出生不久的婴孩自然而然地发笑一样。
圣洁而又无暇。
“欢迎回来,榊原恒一同学。”
不可能!
这些都是假的,是假的!
甩开伸过来的敕使河原的手,前方人影身后的景物模糊成一片米白色的光芒。
噌——
重低音像被惊动的鸦群在我脑内横冲直撞。
就算你们亮出凶器……
就算你们狞笑着向我扑过来……
可为什么?会笑的这样安宁?
为什么……?
不知何时我就跪在了地上,捂着头部,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一样横流。
“你们……算什么啊?”我抬起头,绝望地看向他们。
“阿榊你怎么了……我们不是一起同甘共苦过的好朋友么?”
“不……杀人……凶手……”
现实……暧昧的现实。
记忆……模糊的记忆。
犹如浓雾中相碰撞的两艘巨轮所引起的巨浪一样,头仿佛要炸裂开不断涌出的记忆和现实一点点击碎我的意识。
是朋友?
是凶手?
正当此时,我脑海中非自觉地,勾画出的白鸟和小想的笑容,以及和鸣去东京美术馆的约定。
怎么能就这样被那样的外表所蒙骗。
相信我,鸣,在将他们的黑幕揭开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光明的未来。
也许是奇怪的想法……就像将死之人的遗愿一样,但凭着这样的执念,我现在还不能死。
“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你,真是抱歉呢,但请不要因此而困扰。”
隐瞒,还算朋友么?
“朋友之间是没有秘密的。”良太这样说。
何况,你们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啊。
“不是的!”
我绝望地大喊着(也许在见崎他们看来已经是嚎叫了)。
“你们……不是我朋友!”
支撑着因为精神近乎于错乱而不住颤抖着的身体,我一点一点向后挪动(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迈步了,整个身体就像已经和神经中枢断开一样。)
“阿榊……你没事吧……?”
“榊原君应该是误会我们了吧……嗯……这样一来可是十分难办啊……本来三班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现在……”
“啊嘞……?阿榊?”
这是我听见的最后一句他们口中说出的话。
我一路狂奔着。
我要逃走。
逃离夜见北、逃离夜见山市、逃离死亡……
肌肉因剧痛而颤动不已。可是……还有很远的路。
前往古池町的道路……原来是这样漫长么?
一面忍着四肢无法遏制的乏力一面压制喉咙以及胸腔因极速呼吸产生的剧痛,我万般绝望地这样想着。
把痛苦抛到脑后,只想着逃,这样大概会好一点吧……
雨水落下,冰冷的,仿佛那只有在十月才会下的,快要变成雪花的雨。
如针一样刺在我的身上。
……
终于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门牌上的“三神”的汉字时,身体终于油尽灯枯,我在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喊出“外婆”之后,眼前很快被黑暗笼罩起来,身体像飘散的樱瓣一样坠了下去。
—————————————华丽的分割线—————————————————————————
插叙3
“那个,新世纪来了的话,想去哪里呢?”
“我啊,当然要去东京痛快地玩啊;还要看漫画;还要大吃一顿;还要去海边……”
“哼,真是没追求的男人。”
“喂喂,这个话题是你引起来的吧,话说新世纪以后你不也才二年级啊,到时候可不能嫉妒高考完的我哦~”
“废柴……你以为考大学会和中考一样简单么?说不定我们还会在同一个年级……”
“就算是你,这么说也实在是……”
“哼。”
“话说回来,对阿榊……”
“那件事以后,我想我并没有什么怨念的,无论对恒一君也好,对见崎也好。毕竟也怪我实在是太不理智了,能捡回这条命也确实是万幸,不过比起我来,恒一君内心的创伤也许会更大吧……甚至连发生过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可是最近来看他真的想起什么来了,三番五次地给我发短讯,这次又不远千里地过来,感觉是在执念着什么的样子……”
“我当初就反对的,这样逃避算什么?再残酷的现实也要接受,不,也要勇敢地抗争才对。”
“话虽如此……可现在……”
“……真是伤脑筋啊……”
“不好了!榊原他的确想起什么了,而且……”
“哈?这也太荒唐了吧……”
“果然这样……真是的!早知如此就该坦诚对恒一君说清楚的!”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25 21:44:00 +0800 CST  
Chapter 27
我原以为我不会再次睁开眼睛。
直到我被汽车的颠簸所惊醒。
“我被绑架了?”
“我要被带到某个地方接受拷问了?”
一边这样不安地想我一边环视着视野所及之地。
嘴并没有被胶布封住,身体也没有为绳子所缚住。
这是……?
是外祖母的黑色公爵牌汽车。
我身上被毛毯覆盖着,额头上顶着湿的白毛巾。
车内徐徐播放着古老的充满西方风格的音乐,经常在夏天被我抱怨“生硬”的冷气此刻带着一丝暖意环绕着我。
车窗的一角嵌着一幕异常漂亮的蓝空。
为什么天空如此蔚蓝……就好像不懂一丝悲伤似的。
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可以看见一袭藏青色外套的白发男子——千曳辰治。
依稀可以听见外婆和他的对话。
“千曳老师……恒一的病还是没有减轻么?”
“我想可能更糟,而且现在既然出了这种事情,不如以此为契机……”
黑色的身影有一个架眼镜的动作,紧接着,又是一声沉重的太息。
“这么多年过去,我又犯了几乎同样的错误……本来并没有什么恶意,现在却酿成了这样的结果……”
“所以现在趁他还没有认定那些可怕的念头,就……”
千曳老师声音渐渐变得低沉,不知道是对方发现了我已经醒来的事还是其他原因。
大概是遇到了信号灯,车子停下后外婆向后看时发现了顶着天花板发愣的我。
“恒一君终于醒了啊,真是太好了……”
“嗯……”我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便只能含糊地敷衍着。
正在这时,千曳将头转过来。
“榊原同学,实在是怪我,我相信此刻你还是一头雾水吧,安心吧,很快你所质疑的一切的一切就都会有答案了。”
车再次发动,千曳老师也把头转回去,后座这几立方米的狭小空间内,只留下不知去向何处也不知要做什么的困惑着、恐惧着、悲哀着的我。
据说人的精神在经历了高度的紧张状态之后,就会因为突然的松弛而疲惫顿生。
现在就是最好的例子,就算还是对未来一无所知的我,也无法顶住一波波袭来的困意。
做梦,其实是记忆起另一些事,被思维“改造加工”成为看似陌生的记忆啦……平日无心理睬但确映在心里的某些事物等等,去年我的那些噩梦就是属于前者,而前段时间和逐渐呈现在眼前的,大概就是后者吧……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26 20:59:00 +0800 CST  
Chapter 28
先是和鸣独处的卧室。
“告诉我,那个Another,他来了么?他参加合宿了么?”
那是我,或者准确地说,是那时的榊原恒一。因为现在的我,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以旁观者的视角观察着这一切,这咲谷纪念馆。
鸣点了点头。
我,不,是榊原恒一露出惊恐的表情。
“告诉我,那混入班级的另一个人,是谁?”
砰。
门被奋力地撞开,“没错,接下来要登场的是敕使河原。”我心底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阿榊!你们还记得风见智彦这个人么?”
一切都如此的熟悉,尽管我并不记得我历经过。
这是………
1998年8月9日,夜见山,咲谷纪念馆。
火灾,录音机被拿走,杉浦的疑虑。
由此产生的对见崎的杀意。
惨剧,正式上演。
食堂,惨遭杀害的沼田谦作。
——第一个。
打开的门,被烧死的王子诚。
——第二个。
从窗户上滑下的小琼由美。
——第三个。
逃脱吊灯,被柱子砸死的川堀健藏。
——第四个。
金木杏子和松井亚纪,和紧追不舍的已然失去理智的风见智彦。
——五、六、七。
头部被电缆缠住,杉浦多佳子。
——八。
被千曳老师终结杀戮的沼田峰子。
——九。
以及最后的最后……
一边怒吼着“为什么!”“我这么想保护大家,为什么!”“既然这么想死就把你们全部杀了!”。却又一边顶在我和见崎身前。
玻璃破碎,像天际飞驰的流星。
“即使骗我也好,说句你记得啊……”
——第十人,赤沢泉美。
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
“赤沢……同学?”
“怎么了,榊原同学?”千曳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叫喊声。
睁开眼,还在车里面,只是已经没了引擎的噪音和冷气。
外面很吵闹,有大声喊话的声音。
“外面,怎么了……?”
我爬起身,透过棕色的车窗,看见——
无数的警察、还有……夜见北的老师。
站在他们对面,是……是一个男人仰着头不知在做什么,他的身后是被绳子捆住的…
——夜见北的学生。
“本来想带恒一君去医院的,可是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只好临机应变把车开到这里来了……看恒一君的脸色现在也没什么大碍真是太好了……”外婆说话的语气和一年前我因气胸发作住院时像极了。
“那个……外面怎么了……那个男人是谁?”
千曳老师的脸上闪过一丝自责的尴尬。
“这本来是……新的对策。”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27 18:04:00 +0800 CST  
Chapter 29
所谓“新的对策”是综合了去年我们在狭波町的经历以及见崎所讲述的贤木先生的故事。
去年在狭波町,我记得中尾同学虽然在夜见山被“死”锁定,但还是因为某种原因在海边遇难了。
而同行的人……赤沢、杉浦、见崎、我、敕使河原、望月,那么,还有谁?
这种假期的游乐活动理应由教师一同参与才对,但那时久保寺老师已经与世长辞,那么……
千曳老师并没有和我们一起。
而在彻底回想起合宿发生的一切的事之后,我得以肯定。
是怜子阿姨,也就是三年三班的副班主任,亦是“死者”。
新对策,就是模拟这一过程。
首先,实施“不存在的人”的对策。
若“不存在的人”对策失败,则全班同学进行一次细致的体检,排除中尾那样的可能性。
其次,在肯定今年是“有的一年”后,在第二个月的黄金周,以“第二次修学旅行”为名,将全班包括班主任分成多个小组,分别离开夜见山前往其他地域。
那么,“死者”也必然存在于某个小组中。
平安无事的小组中不包含“死者”。
因此,出事的小组中有“死者”存在。
再次重复这一过程,直到判定出“死者”。
小组人数越少,就越好判定。虽然这个过程有伤亡是在所难免的,但却是最为便捷的方法。
听似天衣无缝的对策,可是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一次的对策中,出现了一组学生在临近的冬木市被绑架的事件,而在绯波町的另一组学生发生了险情。两组学生都出现了伤亡。
于是本在带我去医院路上的外婆与千曳老师得知这一情况之后,既然看到我之前醒来,就决定前往冬木先行营救学生。之后的事……我猜会使用见崎的人偶之眼吧……
而赤沢泉美与敕使河原等人则赶往绯波町。
但是……赤沢泉美?
“赤沢同学……应该是住了很久的院,所以决定复读了吧。她呀,居然还是主动要求成为三年三班的对策员,本来我是和校长激烈地争吵过……毕竟这孩子,实在不忍心让她再次涉险了……”
但此刻,我却清楚地知晓着,她是……“死者”。
“赤沢泉美,她已经死了啊……”
“如果一定要问我为什么的话……”
“因为……”
“因为……”
“因为她正是……死在我面前的啊……”
终于明白和她见面时那莫名地愧疚感源于何处……
“即使骗我也好,说句你记得啊……”
我就在这样不知不觉中深深地伤害着她。
从初见时的握手……那日在天台顶她所说的“这事不能怪恒一君。”,甚至将我从风见手中救出、将我从碎玻璃的致命之雨中救出。即便我是那个无形中破坏了对策之人,即便我是那个阻止她送她认为的“死者”回归死亡之人,她也不曾对我有过一丝的恨意。
而我呢……从来只是孩子气地追逐见崎,在合宿时给她难堪……在最后又予将死的她深深的伤害。
她那些绝望的话语此刻如审判我的利剑一般刺痛着我的心脏。
“为什么?我这么想要保护大家……为什么!”
眼泪不自觉间濡湿了我的面庞。
现在我所能补偿赤沢的……只有一件事。
让她安息。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29 10:12:00 +0800 CST  
原谅露珠今晚没更……狗逼大学搞艺术节合唱还必须参加…不去要通报批评!!!!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30 21:41:00 +0800 CST  
Chapter 30
让她安息……这样的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迅速再次置我于头痛的记忆漩涡之中。
是这样么?
大概吧?
可那些……又怎么解释……
噌——
一记又一记,重低音如群蜂在耳边无法挥散。
记忆的断层和重现,反复的过程最终没能形成连续的记忆之线。
由此,眼前的一切都让我产生了不真实的错觉。
我只能合拢精神,努力地试着再次让自己经历一遍,经历一遍由1996年10月到1999年8月我所留下的记忆中关于赤沢泉美的点滴。
说起来,上次见面,大概是……近三年以前了吧。
一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般,一同背负的那些沉重的事,还声声入耳、历历在目。
那时因为怜子阿姨不幸遇害,我从东京赶回夜见山,因为对我来说怜子阿姨是母亲般的存在,于是……
阿姨的葬礼那一天,对我来说应该是个悲伤的日子吧,所以才会一个人走到河川边,凝视着粼粼波光,一边在没人的静谧的河畔毫无顾忌地宣泄自己的眼泪。
可是不知怎么,就被飞来的空罐子砸到额头。很疼。
“你没事吧?”一位少女如是说着从上边赶下来,可是却笨拙地摔倒在我的面前。
惊艳的绯红色头发,饱含忧郁的红肿的眼睛,以及一身的泥土和擦伤。
“反倒是你,没有摔得很疼吧?”自然地伸出手,那少女也并没有同样年纪女生固有的扭捏作态,而是很大方地握住我的手站了起来。
她穿的大概是自己学校的校服,黑色的西装上衣和藏青色的短裙。
揉了揉自己红肿的眼睛,带着哭腔她低头小声地嗫嚅。
“没事的……只是……”
我看到滴下的晶莹的泪珠。
“重要的人,去世了。”
“这样啊……我们……是一样的啊……”
……
之后我来到夜见北,因气胸发作而住院。
由于“灾厄”的原因,和她的初见忘得一干二净。
然后是樱木、高林的死;对策的失败以及狭波町之旅……
之后是……合宿……
尽管我将遍及她全身的玻璃清除下来,她还是在我面前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因此,那合宿命案失踪的死者……正是如今的她,作为“死者”而复生到新的三年三班(据说是因为重伤的事情休学所致)。
可笑的我……却认为她是杀害学生的凶手……
就算这样,可是……
难道要我……
让死者回归“死亡”……敕使河原留下的光盘里曾经有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怎样做是你们的自由,但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最好和同伴好好商量。”
我该怎么做……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31 14:41:00 +0800 CST  
Chapter 31
如果赤沢真的是活着的话……大概会为了剩下的人毫不犹豫地消灭变为“死者”的某人吧……
如果“死者”是她的哥哥呢?
那名为赤沢和马的人,就算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么?我越来越不敢继续想下去……
“砰”
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在于绑匪谈判中狙击手出其不意的袭击……
就算这样,冬木市这边还是有人遇难,一开始激烈反抗着的男生,被残忍杀害了。
绯波町会是怎样……
“那个……千曳老师……”
“嗯,怎么了?榊原君?”
“赤沢同学本来被分到绯波町去了么?”
“并不是这样……赤沢同学没有参加这次的对策,尽管她也是这一年三班的对策员,因为……”
“能送我去绯波町么?最好能叫上见崎。”
“哈?我们本来就因把恒一带到这样的地方而在自责了,为什么还要去绯波町……”外婆握着方向盘,一脸奇怪地盯着我。
“请快点,我想我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了。”
就像见崎曾经对我说的,对于“灾厄”,重要的是“How”和“Who”,而不是“What”和“Why”
What,什么?
Why,为什么?
How,如何?
Who,是谁?
再简单不过了……最后一眼看见赤沢,真正的赤沢,正是在燃烧着的咲谷纪念馆。
上次寻得的铁钎……正是那时赤沢手持之物……
之所以后来警方在调查时只有九具尸体,理由就是作为死者复生的赤沢……是没有尸体的。
因此他们会要我别相信大庭先生。
见崎会画两张画予我暗示。
一张正是赤沢的肖像,玲珑的身姿、绯红的长发及眸子。
另一张则是初次见到赤沢的夜见山河边。(这大概是去年8月之后我告诉鸣的吧)
隐藏在看似恐怖的表象之后,暧昧的真理。
想想也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于神经过敏,居然自己编造成了连环杀人案件甚至还煞有介事地为此而戒备。
坐在车上,我不觉间笑出了声。
“怎么了?恒一?”
“噢噢,没事的,只是想起一些自己所犯下的幼稚错误而已。”
——就算要做这样的扮演游戏,也要实际一些才对嘛……
曾经她说——
只有我,我绝不原谅,这样的现象。
信奉这样信条走完一生的赤沢,如此可悲地化为了“死者”。
命运啊,永远都要这样无情地作弄这些可敬之人么?
过几天,去给泉美扫扫墓吧……
咦……上次去夜见山公墓还没见到赤沢的坟墓呢。
……
不要乱想了……现在,只要前往绯波町,葬送那个玷污赤沢之名的“灾厄”的具象,就好。
“请送我去绯波町,拜托了,外婆。”我再次请求。
“真是……我明白了,什么时候恒一变得这么执着了……”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1-01 19:39:00 +0800 CST  
Chapter 32
绯波町。
在见崎的口中,这是一个奇异的地方。
“一半死去”的上半部分是淡水下半部分是海水的水无月湖,“湖畔公馆”的有小小十字架的埋葬动物们的坟冢,隐藏着的天使雕像和贤木先生——哦不,小想的奇幻故事般的经历。
如果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我想我一定会好好地在这里游览一番。
但是现在只能有一个目的。
之前来到绯波町的第二小组本打算乘游艇出海,可悲的是“灾厄”再次降临了。游艇在离岸很远的海面触礁沉没,一行人被困在小小的礁石上已经几个小时。
这一带最近的救援机构赶来也要等到天黑,到时会发生什么,所有人都不敢想象。
而且,已经有名为赤坂次郎的学生遇难。
于是情急之下,同为三班学生的赤沢泉美自行赶到了绯波町,出于担心,敕使河原与望月也加入协助。
“那个,千曳老师,赤坂次郎是什么时候遇难的?”
“大概在一个小时前。”——正是我们赶来此处的半途。
果然是……因为“死者”的降临,将赤坂拖入了死亡么?
“赤沢他们,在什么位置?”
之前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在海上了,似乎是见崎氏动用了在此地的关系弄到了游艇。
“见崎家……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一路上没有发话的见崎此刻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神情。
“嗯。”
说起来,对于我之前突然且冒昧的一同前往绯波町的邀请,我本以为她会拒绝的,可出人意料的是——
“虽然那里发生过贤木先生的去世和小想的‘那件事’,但其实我并不讨厌那里。”
说着她轻巧地走上楼去,半晌之后戴着之前在狭波町见过的草帽下来。
“我告诉雾果了,她说会想办法帮忙。”
——“要走了,榊原君。”
——“要走了,榊原君。”
前者是记忆的重现,后者是现实的感觉。
“榊原君觉得,发生在三年三班的‘灾厄’会有彻底结束的一天么?”
“从现有的线索来看,每个‘有的一年’都会有在之前历年因‘灾厄’死去之人化作‘死者’,并带来新的死亡,如此循环,应该是没法破解的吧,除非是取消二班以后的班级,否则我觉得是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的。”
“事实上……”见崎小声嗫嚅着……
“嗯?怎么了?”
“没什么。”她把脸别回去,摘下了眼罩,凝视着海面。
“我觉得死亡,是一件恶心的事情,所以当我看到那个颜色时,我都不愿意相信,因为无论身上颜色的有无,深浅,都是可以避免的,以前我并不理解,但是……”
突然,她说了这样一串古怪的话。
——“即便用我的右眼,也可以看到,海面上,满是死亡的颜色,深不见底的黑色的海面,通向死亡。”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1-02 19:22:00 +0800 CST  
@赤珠献
快全部更完了- -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1-02 19:25:00 +0800 CST  
Chapter 33
乘另一艘船与赤沢她们会合在海上时,已经是傍晚了。
即将落下的霓虹投影在远处海平线的云朵上,染成一片斑斓的眩光,在红与藏青色云朵的缝隙间,已经有微茫的星光在闪烁。
不知是谁提议,也许本就没有人这样提议,但所有人在上岸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成群静默地坐在海滩边,接受着潮水轻抚沙滩的声音与海风的洗礼。各怀心事地沉默着,哀痛着。
见崎坐在我的身边,凝视着被她称为“满是死亡颜色的漆黑的海面。”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一带的暗礁密布让无数游人丢了性命?抑或海本身就是包容森罗万象的存在(这之中当然也包括死亡)?还是……在无边的碧波之下埋葬着的是真实的住满哭泣的亡灵的修罗地狱?
我不得而知,但是因为一些事,现在我必须站出来。
“赤沢同学……”话一出口,我立刻就后悔了,如果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说出她是“死者”,先不说别人,敕使河原是一定不能接受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金发少年一直是憧憬着对策委员的,何况,就算大家沉默不语,我又该如何面对赤沢……
她会断然否认——“我不是。”么?
还是会凄凉地接受这一事实,绝望地走向死亡……
或者埋藏在内心的悲凉与不甘爆发出来,彻底崩溃变成沼田峰子那样的存在……?
正当我窘迫万分,不停思考着如何继续言语时。(果然我确实是不擅长和人交谈啊……)
“赤沢……你怎么了?回答我啊……赤沢……”
是敕使河原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
不知何时,赤沢悄然昏倒在海滩上,双眼微合,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大家陆陆续续围拢过来。
“赤沢同学!”
“赤沢学姐!”
“都冷静点!”望月此刻出奇地镇定,“敕使河原,你还记得急救培训的时候教的东西吧,快点,按压胸腔!另外,去拿毛巾来垫在赤沢身下。我去叫人来帮忙。”
金发少年脸上浮出一抹红晕,但却丝毫没能影响手上的行动。
“住手,你们。”我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个……榊原学长?”凉子惊异地看着我,敕使河原顿了一下,但没有停止。
“我说了,住手。赤沢是……‘死者’如果救了她,今后还会有人死去,让‘死者’回归死亡,现在停手就是最好的方式。”
“不。”
——不是敕使河原的声音,而是一个淡漠的女声。
声音来自于我的身后,Misaki Mei。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1-03 12:32:00 +0800 CST  

楼主:介錯丶

字数:34575

发表时间:2014-10-18 03: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2-03 11:56:00 +0800 CST

评论数:11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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