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的新人来发同人了- -

那个,其实在泉美吧有发的但是万年单机的感觉实在是……于是在A吧同步发好了- -
楼主是个大一狗,虽然是文科生但是文笔炒鸡差所以各位看官轻喷……
大概说一下,可能越看会越觉得奇怪但请耐心看下去,尽量正统无胡扯,HE(赛高)
男主还是恒一,女主见崎(吧)
但是!楼主更爱泉美因此泉美会有大量戏份的
好了不罗嗦了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2:00 +0800 CST  
比起震耳欲聋的惨叫,更可怖的是人之私语。
世间尽是些凶恶言灵,口耳相传中操纵人心。
我竟是那样,想要触碰你。
纵使万物化作灰烬,吾亦追随,无惧欺瞒。
但请莫笑之如此妖冶、如此痴缠如沐爱河般。
直到充满希望之未来,皆被血泪浸染透彻。
前方所待仍非绝望。
还有另一个你存在着,夺人生命般伤害着某人。
请告诉我,罪业为何?
——《凶梦传染.第二段》
Chapter0 楔子
我的名字,叫作榊原恒一。
和东京发生的悲惨事件的凶手一样,S-a-k-a-k-i-b-a-r-a。
我是国中毕业生,来自夜见山北中学。
三年三班。
那个班级,是离死很近的地方,比其他地方都要近得多。以至于每个月都会有人因为事故而死去,很离奇很残酷的事故,至少一人,多则数人。
唯一可以应对的方法,就是在班中选出一人,认定他不再存在。
似乎就是这样。
班级中因为这样的“现象”,已有许多人牺牲。
怜子阿姨、樱木、水野小姐、绫野一家、中尾、高林、久保寺老师、小琼的哥哥。
总之,那是极为黑暗的岁月。
但是,也让我认识了值得信任的伙伴们。
阳光随性的敕使河原、长相俊美性情温和的望月。
以及她,名为Misaki mei的女孩子。
意识深处似乎仍有一个人存在,只是,
无论如何回忆,我都无法将他记起。
而在试图回忆这个存在时,“一年半前...一年半前...”脑海就会浮现这样的字眼,胸口亦会一阵一阵的疼痛。
此刻我往往会揉揉太阳穴,试着甩开这样奇奇怪怪的记忆。
临近中考,光想这些可不行。
事实上,我只有三年级是在夜见北度过的,在黄金周以前,由于身体的原因一直在住院。我有着气胸这种疾病(也叫作肺穿孔),听说是多发于体形瘦长的男性,也可能是来自仍在印度工作的父亲——榊原阳介的遗传。
住院期间,三班的新同学曾来探望过我,男女生班长风见智彦和樱木由加莉。
4月,樱木的母亲死于车祸,闻讯后离开教室的樱木在下楼时摔倒,喉咙被伞尖刺穿。
至于风见,在8月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Chapter 1
“夜见山北中心得第一,如果听到在屋顶上出现的乌鸦叫声,回去的时候就要先迈出左脚。”
“夜见山北中心得第二,升入三年级后,不能在后门外的坡道上摔倒。”
班级里有轻微的哄笑声,对于前两条的后果:“一个月内受伤”和“中考失利”就连我自己也只当作怪谈一类的消遣之物。
“夜见山北中心得第三,班级决定的事必须要遵守。”
我看向这一届的三班,一字一顿地说。
瞬间教室安静了,对于夜见北三年三班的“现象”,他们不可能不知晓。
同样安静地,讲台上站着沉默的我,千曳老师,以及——见崎鸣。
“榊原君...”千曳老师拢了拢额前细碎的白发,“感谢你能在毕业以后留在这里帮助下一届的三班——但是这样的气氛是不是过于肃穆了?毕竟,还没有开始。”
“啊...这个...对不起,我是想强调一下这件事的严重性来着。”我看向见崎,希望她也能帮帮我,说几句话缓解一下气氛,老实说,我并不是那种善于制造和控制周遭环境的人。
可她还是那样子,捧着画板,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千曳老师叹了口气,“那么,即将成为三年三班一员的诸位,在你们进来时应该也都发现了,教室里少了一份桌椅。今年,也应该是‘有的一年’,所以趁还未开学,我们来选出班级的特殊人员,有人自愿么?”
一阵压抑的安静之后,教室的角落,一个瘦削的男生举起了手。
“泷泽浅川同学,你真的做好觉悟了么?”
“那个,大家都不愿意的话,就让我来吧。只要...能保护大家。”
“这样的责任感,和去年的赤沢同学很像啊......只可惜...那孩子...”
“嗯,我也听说了...学姐的事。”
赤沢?是谁?
“一年半前...一年半前...”
耳边翻滚着重低音。
“没事吧,榊原同学?”
在千曳老师扶我的空档,我瞥见了鸣有些惊异的眼神。
我努力地辨认着她的口型。
“Y-o-m-i-y-a-m-a m-i-s-a-k-i。”
“他,为什么那么像夜见山岬?”鸣这样地说着,旋即一把将我拉出教室。
“我们走吧,榊原君。”
“小心点。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2:00 +0800 CST  
又逗比了是“那时的赤沢同学”不是“去年的赤沢同学”
Chapter 2
之前提到的名为“夜见山岬”的学生,也就是“Yomiyama misaki”,是三班一切现象的起源。
26年前,在班中颇具人气的他死于意外,在大家沉浸于悲伤中时,不知是谁这么说了——
“Misaki还活着,他就在那里。”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当时的班主任——千曳辰治老师也加入了协助。在照毕业照时,大家甚至给他留了位置。
于是在照片上照出了原本已经死去的夜见山岬。
夜见山,同样可以读作“黄泉山”。
“夜见的黄昏,虚空的苍瞳。”
“见崎,为什么要这么慌张?难道是...”我使劲咽了口唾沫。
“谁知道呢,我大概是不喜欢泷泽那样长相同‘死者’几乎一样的人吧。”
“见崎,你是不是看到了。”
鸣轻轻取下了眼罩,“没有哦,榊原君。”
一股难以言状的紧张感涌了上来,我扶了扶衣领。
“果然这里,对你而言不大习惯啊,我们去上面吧,雾果不在家的。”
鸣的脸颊微红。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努力转移着话题。
“那个,见崎,之前千曳老师提到的‘赤沢’,是谁?”
见崎的身形猛地一滞。
“不知道。”
......
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因此我也并不急于返回东京的家,反正父亲也还没有回来,然而再次寄住在外婆家,不免会触景生情。
那只鸟,一如既往地“振作起来,怜酱。”“为什么?怜酱”地叫个不停。
怜酱,即三神怜子,是我的阿姨,一直以来如母亲般爱护着我的人,不知为何,我对她的记忆完全是混乱的,在很多记忆的时间点上都有关于她的模糊影像。
拼命找寻着关于她的记忆,可无论如何,去年八月始终只在我脑中留下一片空白。
八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断浮现出的只言片语,气胸发作时的疼痛感,名为“赤沢”的人,这些事物无不提醒着我八月的确发生过重大的事件。
可在现实之中却完全找不到任何依托。
正当我头疼不已时,手机振动了起来。
来电:敕使河原直哉。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3:00 +0800 CST  
Chapter 3
“嘿,阿榊,春假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和小鸣约会呀?”
“你在胡说什么啊,敕使河原,哪有这样的事。”
“噢噢哈哈哈哈哈...哦对了,阿榊,有时间的话,回来夜见山一趟可以吗?”
“这才是你要说的事吧。其实,我现在就在夜见山,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模模糊糊的声音,似乎有一个女生在敕使河原附近。
“哦哦...没关系阿榊,你既然不方便就不要来好了,就这样吧。”
通话到这里便结束了。
我明白继续追问下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以敕使河原的性格肯定会编造出一些不着调的理由来搪塞我,于是只好暂时不去纠缠于这件事。
出门,已是午后,虫鸣声搅得我心烦意乱。
走过有着漂亮摩天轮的游乐场,在离出口不远的坡道路口,我看到了见崎。
穿着素雅的蓝色连衣裙,坐在路边捧着垫板在画着什么。
“呀,见崎同学。”
“榊原君。”
“为什么坐在这里呢,又在画画,大概还是那个孩子吧,未咲。”
“这里,是和未咲留下过美好记忆的地方,也是,悲剧开始的地方。”
“但是,”见崎取下画纸,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并没有在画她。”
只是简单的线条勾勒,大致是一个留着双马尾辫的女孩子。
“榊原君也许会用得上这个。”
“是榊原君啊,还有见崎同学,真是巧呢。”一位留着棕褐色碎发长相俊美的少年出现在我的身后——望月优矢。看到鸣之后,他的表情起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敕使河原君叫我来这里去玩,他还没到么?”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呀?阿榊你果然来和小鸣约会了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喂喂,大家既然又相聚了,就一起走吧,怎么样?榊原君,见崎同学?”
“我本来也是出来散步的,也好。”
“无所谓。”
“说起来,敕使河原,风见同学怎么样了?”
敕使河原突然停住了脚步,望月也是一脸担忧的表情。
随后敕使河原解下了系在腰间的运动服,把它披在肩上,转过头来,笑着说:
“阿榊,‘风见’,是谁啊?”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4:00 +0800 CST  
Chapter 4
风见智彦,对于敕使河原来说,是青梅竹马般的存在,“我们从小就是邻居,也经常一起淘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成了这样没意思的优等生了。”并且,敕使河原称这样的羁绊为“孽缘”。
但如今,他立在我的身前,却问我——
“阿榊,‘风见’,是谁啊?
为什么?
为什么?
“风见智彦,你,不认识么,他不是三班的班长么?”
“别开玩笑了阿榊,赤...樱木同学死后我们就没有再选女生班长了,而男生班长不一直是前岛同学么?”
敕使河原他不是擅长说谎的人,可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我感觉得到,敕使河原、见崎、望月,他们都极力对我隐瞒着什么。
就像是某些我经历过或经历着,却已忘记的事物。
就像是我第一次来到夜见北时,他们对我隐瞒了“现象”。
那么现在,他们又想隐瞒什么?
又有谁可以帮我?
我倏地想到了一个人,
千曳老师。
在前往第二图书室的路上,我遇见了徘徊着的泷泽浅川。
“日安,泷泽同学。”
“啊咧...榊原学长,这样真的没关系么,我是‘不存在的人’不是么?”
“我已经不是三班的一员了,所以没事的,泷泽君你也是去找千曳老师么?”
“是的,我是希望能获取更多关于‘现象’的信息,但是一个人去的话,有一点...紧张...
“那么,我们一起走吧。”
拉开积满灰尘的门,绕过一排又一排散发着霉味的书架,在柜台旁坐着的满头银丝的忧郁男子,便是千曳老师——26年前起始之年三年三班的班主任。
“榊原君,又回来了啊,有什么事?”
“千曳老师,我想看一下我们这一届三班的名单。”
“好的,你等一下。”
全班包括我和见崎在内共30人,可是有8个人的姓名一栏是空的。
但是,我却记得他们的名字。
温文尔雅的风见和王子,元气的川堀,一直很坚强的小琼和杉浦,情同姐妹的金木松井...
等等,还有一个,是谁?
之前他们似乎提到过一个名字,是——
赤沢?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4:00 +0800 CST  
Chapter 5
“千曳老师,您认识一位姓赤沢的人么?”
“榊原君是指一年半之前的赤沢和马同学么?”
一年半前?赤沢和马?
玻璃碎片…十字镐…火焰……
这样的诡异影像再次出现。
其中隐藏了什么内容,我参不透。
“千曳老师,赤沢和马,不是女生么?”
“是男生。”
我感觉到一种难以言状的事物在整座夜见山市蔓延着。
既粘稠又黑暗,让人充满悲伤的事物。
“泷泽君,你之前有说过吧,有一位赤沢学姐。”
他露出了很奇怪的惊慌的表情,同时对千曳老师投以求助的目光。
“榊原学长大概听错了吧。”
他这样说道。
“骗人的吧!虽然近来总想起一些七零八落的场景让我很是头疼,可你这句话,我是十分在意,并记得很清楚的。”
“榊原君,记忆有时是并不可靠的,你也亲历过‘灾厄’,也应该明白记忆在我们意识中并不是不可改变的存在。你所想起的东西,或许的确是过去的记忆,或许只是某些事物的影子,甚至可能只是毫无根据的幻想。”
是这样么?
逝去的铭刻于脑海被称为“记忆”的东西,究竟是真实的写照,还是虚假的幻象?又有什么能证明这些?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应该相信我自己。
无论是前些天泷泽所说的话、见崎听到“赤沢”时表现出的少有的惊愕还是今天千曳老师的反应,都显得很奇怪,就像——
就像他们刻意向我隐瞒着什么一样。
还有风见,他一定是存在的,可是作为他最好朋友的敕使河原直哉居然否认他的存在。
难道?
今年的“死者”,是他?
想到这里,我的冷汗淌了下来。
胸口突然爆发出剧烈的疼痛,像是用刀插进肺脏。
气胸,又犯了。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4:00 +0800 CST  
Chapter 6
等我醒来时,立刻就认出了自己身处夜见山医院。
正是刚来这里气胸发作后住的病房,只是已然物是人非。
水野护士不幸罹难,怜子阿姨人间蒸发。
“榊原君?”
“榊原学长?”
大概是千曳老师和泷泽把我送过来的,在病房的另一边,则坐着有着苍白肤色的女孩子——见崎鸣。
“气胸又发作了么?还是好好休息吧。”
“阿榊啊,男人不保重自己的身体可不行呀,哎呀,小鸣也来了啊——那我还是不打扰了,再见咯阿榊。”
之后的几天,鸣经常背着画夹来看望我,但往往是沉默地坐在一旁画画,我倒也十分享受这样的平静时光。因而也不至于觉得尴尬。
转眼到了4月1日,我已可以下床走动了,临近中午时,见崎走进了病房。
“榊原君已经没问题了?”
“呃……嗯,没问题了。”
她没有答话,而是轻轻一笑,打开画夹,取出了一幅素描,递给我。
画中大概是黄昏的夜见山河,河边的草地上落着一个空罐子。
“对这里没有印象么?恒一君?”
似曾相识,却极度模糊。
“唔……”我摇了摇头。
等等,见崎叫我“恒一君”?
“今后也请多多指教,恒—一—君。”
我感到一阵阵的目眩。
风见是下一年的“死者”,他们在对我隐瞒姓“赤沢”的女生的存在,8月发生了一些事,怜子阿姨的命运,还有方才奇怪的场景。
这些我都莫名其妙,纵使知道着,恐怕也已忘记了。
见崎离开医院,已是入夜了。
“这么晚回家,雾果她不担心么?”
“不知道。”鸣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漠。
“榊原君,今后这一切,请你理解。”鸣转过脸去,渐渐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像是,被黑暗所吞噬。
在回病房的路上,我见到了一位绛红色长发的女孩子。
仅仅是眼神的相遇,她却令我莫名地在意。
“那个,虽然有些冒昧,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那少女的背影停住了,却没有回头。
“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4:00 +0800 CST  
Chapter 7
这样的情境,和五月与鸣的初次邂逅毫无缘由地相似。
那有着绯红色长发的病弱少女,总让我觉得以前就已见过,以至于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我能感受到自己胸腔内气血的翻滚涌动。
第二天,夜见山警署的大庭警官来到了病房。
“榊原恒一先生,关于8月的事件,我们发现还有一些疑点,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当然,不必紧张,如果确实不愿意回答,请说出来就好。”
“那个,大庭先生,8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么?”
“榊原君果然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啊…”他尴尬地笑了笑,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额头,将一旁侍立的警员手中的花束摆在了床头。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
“大庭先生,大庭先生!我是真的不记得暑假里发生了什么,请你告诉我好么?”
大庭转过来看着我,眉头紧紧地锁着。片刻后,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明白了,榊原君如果没有开玩笑的话,现在就开始吧。”
“8月9日在夜见山神社附近的咲谷纪念馆,发生了一起巨大的火灾事故,当时夜见北中三年三班正在纪念馆内举行合宿,于是伤亡惨重,但是——”
“据参与合宿的千曳老师所述,此次事故共造成10人遇难,可是在现场我们只找到9具尸体。因此在核对完死者身份后,我希望能从榊原君这里获得有关最后一名死者的信息。”
“其余9名死者为沼田谦作、沼田峰子、风见智彦、金木杏子、松井亚纪、川堀健藏、王子诚、杉浦多佳子和小琼由美。”
“等等!警官,风见智彦,死了么?”
“是的,死于颅骨粉碎性骨折。”
脑中的重低音再度响起来。
“如果不是你,由加莉也不会死!”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这9名死者只有王子诚是被烧死的,其他人的死法都显得很蹊跷。沼田夫妇、金木、松井死于利器刺中要害部位;川堀和风见死于颅骨粉碎性骨折;杉浦死于窒息;小琼死于颈椎折断。”
眼前的幻象又浮现出来。
雷雨、碎玻璃、十字镐。
这一切到底寓意着什么?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5:00 +0800 CST  
Chapter 8
果然,风见是存在的。如果大庭先生依然记得他的死亡,那他就不会是死者,而且就算他成为了今年的“死者,那也是开学典礼时才会发生的事了。
所以,敕使河原他们一定有事瞒着我,他们在说谎。
可是,为什么?
8月的火灾事故为什么会有人被杀?我又是否参加了那次合宿?
10名死者,9具尸体。
那么,最后的那一个,必然是“死者”,去年的“死者”。
“谁知道呢,大概是吧。”鸣是这样回答的,时间是4月3日的中午。
“榊原君一定要完全弄清楚么?弄清楚有什么用呢?”
是啊,有什么用呢?
“如果知晓了真相会难过呢?榊原君,还是这样比较好哦。”
“为什么要瞒着我?”
“没什么。”
知道继续追问下去会被鸣讨厌,我也只能作罢。
既然8月的确在咲谷发生了火灾事故,那么在那里就会留有一些线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在午后来到了咲谷纪念馆。
迈过变形锈蚀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凉萧索的景象,被火焰熏黑的废墟中绽开无数象征新生的绿色。
原先裁剪有致的林木已然变了模样,断壁残垣之间偶尔会看到已变得漆黑的血迹,腐朽殆尽的木梁上爬满了白蚁。
它们在这里,沉默着、糜烂着、痛苦着、呐喊着,见证了惊心动魄的过去和平淡无情的时间,成为记忆唯一的证据。
我是否也经历过,那样可怕的事情。
破碎的记忆,此刻突然连贯起来。
是的,我参与了合宿。
所以大庭回来找我。
所以记忆里会有不清晰的火焰和碎玻璃的片段。
那么……他们又向我隐瞒着什么?那位姓“赤沢”的女生,是否和这些有所关联?
这些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想这些了。
去年的“死者”,又是谁?
在夜见山上,在咲谷,我这样困惑着,伴着四下诡异的静谧。
前方有一片反光。
我走近去看,一只沾满黑色血迹的铁钎。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5:00 +0800 CST  
Chapter 9
“死者”是谁?
身处空荡的三年三班教室,鸣这样对我问着。
“已死去10人,只有9具尸体。”鸣倏然摘下了眼罩,那人偶的苍之瞳盯住我,仿佛要将我吞噬一般。
“‘死者’只能是你。”
“这……这……”也许是过于慌乱,我竟一时语塞,找不出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冲天的火焰在四周突然爆开,不住传来熟识的人的悲鸣。
“一年半前,我踢空罐子砸到了你,你还记得么?”
“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即使骗我也好,和我说一句你记得啊……”
火焰消失了,这些声音也消失了,眼前只剩下入土之后才有的寂静和黑暗。
“医生,阿榊他,真的会一直这样么?”
“我们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只有靠榊原君自己的意志力了,不过也许他会断续地记起一些事来。”
“这样也好。”是千曳老师的声音。
“这些悲伤的记忆,对于榊原君来说,忘掉反而会更好一些吧。”
“嗯。”
是见崎的声音。
“那么,这些请一定不要告诉榊原君。”
当我醒来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那只九宫鸟还是“精神!打起精神!”地叫着。
外祖母民江在饭桌上看到了我苍白的脸色,很是担心地问道:
“怎么了?恒一,早上还以为你是想睡懒觉,难道……是气胸又犯了么?”
我慌忙解释着:“啊…没事的,只是做了噩梦而已。”
“只是噩梦啊,那就好,记得恒一君在夜见山时也经常做噩梦呢,以后要多多注意身体才行,,高中的学业可是很辛苦的。”
就K高来说,事实上过得并不算紧张——由于K高校长和父亲的缘故,我可以说是取得了K高的内部升学资格——说起来,本来父亲是要春天就回来的,可却似乎被什么事故耽误了行程,于是只能继续在印度了,因而也没少打电话来抱怨。
“知道了,谢谢你,外婆。”
“嗯,后天恒一君就要开学了吧,就将在这里发生的悲伤的一切忘记,开始新的生活吧。”
什么?“悲伤的记忆?”是什么?
难道……连外祖母也参与了对我的隐瞒么?
带着这样沉重的心情,我离开了外祖母家。在古池町漫步,却不知不觉到了夕见丘市医院附近的夜见山河。
远处有两个女孩子坐在河边的草地上,一个穿着藏青色的夜见山校服,挡住了另一位女生。
那个女孩名叫三日月凉子,在这一届的三班,是个很活泼的人,有点像绫野彩。
说起绫野,心里又有些沉重,那样好的女孩子,就被“灾厄”夺去了生命。
凉子似乎看到了我,隔了很远就向我招着手,清脆的声音划破沉闷的空气传来。
“午安——榊原学长——”
我挥了挥手,本打算就此离开,可却看到了令我在意的事物。
绛红色的,长发。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5:00 +0800 CST  
Chapter 10
是上次在医院遇见的女生,那独特的红发给我留下了极深极深的印象。
“这位同学,我们,见过吧?”
“她穿着秋季的校服和旧式校服的长裙,有着一双令我惊异的坚毅犀利的眸子。”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说——
“不,我不记得见过你。”
“呐呐,学长!”凉子迅速地打岔,“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要先回了。再见哦,榊原学长。”
我还是不太甘心,于是再次问道。
——“那个,能告诉我记得名字吧。”
“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她连头都没有转回来。
一模一样的语气和语速。
带着对这迷之少女的疑惑和一遍又一遍思索却也得不到答复的大家在隐瞒着什么的问题,4月5日到了。春假结束,我回到了东京的K高。
一如既往让我觉得轻松的学校,大家都很热情,只是不擅交际的我一时间有些疲于应付,因此大多只是泛泛之交,没有几个称得上“朋友”的。或者是因为我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所以对此类事物有些抗拒吧,至少当死去的人你并没有和他有多么深的羁绊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过。
这期间,有个名叫铃木良太的家伙因为恰好住在我家附近,也就渐渐熟悉起来,常常一起在教学楼的天台上聊天,噢,当然,对于夜见山的事我只字未提。偶尔也会交换对方的便当来尝尝,不过说实话,良太母亲做的并不是很可口。
五天前给鸣写过几封信,也通过一次电话,可是一提及8月有关的话题,她便缄口不言,即使偶有答复,也是“不知道反而会更好”这样的话。直到有一天,再次拨通了鸣的电话时,我决定采用单刀直入的方法。
“8月合宿的时候发生了火灾吧?”
“嗯”她在彼端小声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没有一丝感情。
“那么,明明有10人遇难,却只有9具尸体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吧?”
“不,榊原君。”
不?
“一直以来,都只有9名牺牲者。”
怎么可能?
大庭警官说的很明白,10人死亡,9具尸体。
“之所以当时知情者觉得有10名牺牲者,是因为……”
“嗞嗞……”
鸣单薄的声音在嘈杂的杂音中消失了。
是信号不通的缘故么?我试着在屋里走来走去,却还是没有效果。
大概是类似和印度的父亲通话时的那种情况吧。
挂掉电话,手机上最后一个信号勉强闪烁了几下,不见了。
我试着用家中的座机,却也是一片噪声。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半夜,我被连续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
见崎、敕使河原、望月、千曳老师各给我发了一条短讯。
当我看到内容时,我不由得盯住了屏幕,浑身传来一阵恶寒。
“不要相信大庭!”
“不要相信大庭!”
“不要相信大庭!
“不要相信大庭!”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6:00 +0800 CST  
Chapter 11
对于大庭先生,虽然谈不上崇敬,但我还是愿意信任的。
而我的朋友此刻不论在说什么、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我认为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更好地隐瞒我。
我该站在哪一边?
8月在咲谷氏的纪念馆发生了火灾,但更多的死者是死于他杀。
如果大庭先生没有错的话,还有一人,失踪。
或许见崎会给我解释——当然她似乎也试图这样做了,可是话却留了一半。
“之所以当时知情者觉得有10名牺牲者,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
见崎没有再去说明,而是和大家串通好了一般让我不要相信大庭,还是?不要相信警察?
在这样反复的折磨里,我睡意全无。
怎么办?
——如果是合宿,那么应该会有纪念照片一类的东西吧。
——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带过照片相框一类的东西,那么。
黄金周又要回夜见山了。
由于昨晚的缘故,今天没有精神听课是理所当然的,于是便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去了保健室闷头睡觉。
听到下课铃没几分钟,保健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榊原君?”是铃木的声音,大概。
“榊原君,没事吧?看你脸色很差啊…”
“唔……没事吧,只是昨晚吹了些凉风,今早有点头痛。”
“虽然听得出答案是编造的但榊原君没事的话就好了,如果有了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啊,朋友之间是不存在秘密的嘛……”
“噌——”一记重低音刺入我的脑子。
是这样么?朋友之间,是不该存在秘密的么?
怎么可能?
……
结束了空前疲乏的一天,我拖着身体一步一顿地往家的方向位移着。
推开门,父亲买来的落地钟还是一下一下敲出让我不舒服的促音,不过比起小怜那只鸟已经是安静许多了。
完成课业后,我随手翻开一本微微泛黄的老旧推理小说打算打发掉睡前的这段时间。
不得不说书的内容真的味同嚼蜡,也就是谋杀后伪装成事故云云。
要知道在科技发达的当今社会,只要是遇见负责人的法医,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等等——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6:00 +0800 CST  
Chapter 12
这,这是?
“如果不是你!由加莉也不会死!”
“真傻,榊原同学又不是‘死者’。”
“风见,你杀了了两个人了,你活着也是受罪,我来帮你解脱。”
“去地下,陪由加莉吧。”
……
“为什么!”
“我明明那么想要保护大家。”
“为什么!”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把你们一起杀了!”
“一年半前,我踢空罐子砸到了你,你还记得么?”
“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即使骗我也好——说句你记得啊……”
不要——
我再次惊醒过来。
……
现在可以肯定了,这个红色头发的女生我一定认识,还发生过类似于杀人之类的惨剧。
“死者”是什么?
我不知道,因为继续想下去胸口就会传来类似肺被撕裂的剧痛。
噌——
又是一记重低音划过。
我想起了见崎曾告诉我的话。
之所以她会看到死亡的颜色,是因为——
人偶都是空虚的,离“死”更近的空虚,所以人偶的眼睛……
所以记忆变为空洞的我,也会离死更近吧。
我很害怕,是的的确确的,对于死亡的恐惧。
或说对于未知的恐惧。
无论如何我也希望从这诡异的情况中解脱出来。
我要回夜见山。
回到那个让我失去了关于过往的一切的地方。
三年三班。
……
今年是“有的一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死去的是原本“对策”的关键人物。
不存在的人,泷泽浅川。
心脏病引发的猝死。
然而,我的心里,似乎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却认定这是另外的事。
火灾现场只有一人被烧死,其余死于谋杀。
他们在刻意回避8月发生的事。
他们让我不相信警察。
之后,在和我对话中不小心说出“赤沢学姐”的泷泽浅川死去。
一切加以演绎,就变成了可怕的阴谋。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们在合宿时杀害或参与杀害了9名学生,之后放火把纪念馆烧成白地。为了掩盖其中关于“赤沢”的秘密又再次杀人灭口。
我的朋友们都是温柔善良的人!
我极力这样劝说着自己,可越似方才那样想,就越觉着只有这样的说法才更合理。
在梦境里,我的的确确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
“你已经杀了两个人了。”“我来帮你解脱。”“去地下陪由加莉吧。”之类的话。
风见的确很在意由加莉,这是显而易见的。
风见杀人了,而后出于某种原因被打碎了头骨。
如果我没猜错,杀死风见的是——那个红头发的女生。
赤沢。
于是说出杀人凶手的泷泽被灭口了。
是这样么?
是这样么?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6:00 +0800 CST  
插叙1
“我们这样对阿榊的恢复会不会不好啊……”
“可是……比起想起那些事情来,这样忘掉不也反而更好么?榊原在住院的时候不也说过不愿再想起一类的话么?”
“小鸣也是这样认为的么?”
“嗯。”
“可是……阿榊看起来似乎已经记起什么了。”
“还有那短信,那样做会不会让榊原更怀疑啊……”
“唉……总之,先看看情况吧。对了,‘她’恢复得如何了?”
Chapter 13
我该怎么办?
我的朋友不会是杀人犯的。
他们刻意地隐瞒,就像害怕着什么,避讳着什么。
于是我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一切都是那“赤沢”所做的。
她在威胁着我的朋友们。
正是她犯下了去年的杀人案。
这样的想法迅速占据了我的思想。
……
翌日,夜见山,古池町。
在外婆家我曾度过三年级的房间里,我正在四处翻找着我所要的东西。
三班的名单上少了8个人。合宿中除了管理员夫妇有7名同学遇难。
那么,失踪的正是最后一名同学,或是说,凶手。
赤沢。
在书桌抽屉最角落的地方,我看到了那张照片。
在一一对比之后,我很快认出了那个红色头发的赤沢。
人数和八月开始时的人数是一样的,除去樱木、绫野、中尾和高林,26人。
这个赤沢,仅是从照片上看,就给我强烈的压迫感。
胸腔剧烈的心跳就是证据,和那天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在河边见到她时,她穿的是病服,想必在那起事故中也是受了很重的伤。
可是——作为同班同学的她,为什么要对其他人下此毒手?
以及梦里风见的那句
——如果不是你,由加莉也不会死!
不,准确的说是
——如果不是你和不存在的人搭话,由加莉也不会死!
“不存在的人”,是见崎。
由于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一对策而使大家背负了深重的心理压力,我一直为此深深地愧疚着。
然而这从5月开始的对策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因为在4月,鸣的胞妹已经死于灾厄。
但是知道真相的我,并没能说出来。
因为——
我凝视着照片。
噌——
噌——
重低音疯狂地炸裂在我的耳畔。
因为——
因为当我知道了这些的时候,惨剧已经开始了。
班级中的大家莫名地互相猜忌,甚至抛弃理智展开杀戮。
可这总需要一总的契机,或是目的吧。
是什么?
头像是要炸裂开一样。
我扶住桌沿,痛苦地捂着耳朵。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暂缓了我头脑中的风暴。
是见崎发来的信息
——问题的症结可能在相关的人
——即我们这些人心里。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7:00 +0800 CST  
Chapter 14
夜见的黄昏,虚空的苍瞳。
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了。
总是有着充足到有些过分的冷气,门口的天根婆婆一如既往戴一副深色的眼镜。有时我甚至觉得她像极了那些哄小孩的童话故事里深黑色堡垒里的巫婆。
“是鸣的朋友啊,请进,我给你泡杯茶。”
老实说,天根婆婆泡的茶就像施了巫婆的魔法一样异常好喝,只是前几次来时我根本无心去体味罢了。
正当我坐在人偶的棺椁旁——大概可以这么称呼,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时,
“你果然又来了,榊原君。”
见崎翻开那个装有和她几乎一摸一样的人偶的棺材后厚重的帘子,走了出来。
比起以前,除了个头微微上升了一点,几乎没有变化。
由于不知怎么,今年春天的夜见山格外寒冷,以至于即便到了5月,见崎身上依然挂着米黄色的不合身的风衣。
大概是雾果买的吧,对女儿的身材发育不甚了解的她,应该只是出于母亲必须关心孩子的想法买下了这件衣服,与其说是穿在身上不如说是挂在身上。
“啊……黄金周没有去狭波町么?那里应该比较暖和吧。”
近半年没见见崎,突然让我产生了某种难以言状的紧张感——或是羞赧,总之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榊原君,来到这里,不会只是和我搭讪吧。”鸣轻轻拢了一下右边的头发,将眼罩露了出来。
“啊啊……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事让我很在意,可又说不上是什么。”
“有些事情来说,知道并不是很重要吧。”鸣摘下眼罩,用那只人偶之眼紧紧地盯住我。
“比如面对‘灾厄’,我们应该去想的是How和Who,而不是What和Why。”
“任何事情都有知道的时机……大家,都很拼命呢。”
对于鸣的这番话,我一时难以体味,也只好似懂非懂地扔在了脑后。
“见崎……能告诉我一件事么?”
“也许吧。”
“‘赤沢’是谁?是我们的同学么。”
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许久之后,鸣才点了点头。
“那么……是女生吧,她叫什么?”
鸣的眉头紧紧皱成“川”字形,虽然知道她讨厌被逼问,可为了……命案的真相,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
“AkazawaIzumi”
那么应该就是——
赤沢泉美。
似曾相识的名字。
趁我发愣的时间,,鸣从冰箱里取出两听冰红茶,重新坐在我的身边。
“除了雨之外,我也是很喜欢雪的。”
“那些寒冬里盘旋着悲鸣着簌簌落地的雪花,是很冷的。”
……
气氛渐渐向着尴尬地方向转变着。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刚才那些连续的追问,也请你不要为之困扰。”
“榊原君的话,不会哟。”有时我会觉得见崎在某些方面和天根婆婆很是相似。
那样平淡无奇的语气,或是波澜不惊的态度。
“有事的话,可以打给我。”
临走前,鸣这样高声说着。
我转身时,只看到那个空洞的人偶。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7:00 +0800 CST  
Chapter 15
老实说,对于这样诡谲的事情,我心里是极度忐忑的。
如果“灾厄”只是浮在表面的一层纱,而这层薄纱之下掩藏的是更为可怖——现实般的可怖的话。
我不敢想象,我甚至有些后怕和后悔。
后怕的是——在那样的事故中,自己能够侥幸活下来。
而后悔的是,现在自己再次陷在这个事情或是说,案件之中。
也许大家不告诉我,甚至带有一些警告意味的劝诫是正确的。
“任何事都有知道的时机。”鸣这样说,怜子阿姨也说过相同点的话。
可一旦这案件是真正存在的话,我不介入——我离开这里——我逃到东京的K高,就能躲过去么?
以“灾厄”为幌子,杀人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吧。
与其在惊恐中逃避直至迎来灭亡,不如自己主动先人一步要好一些不是么?
或是这座夜见山城中,那赤沢家有着很高的地位,可以轻易动用社会力量将我消灭。
总之我渐渐觉得,比起在北中的时光,现在才是这里真正的黑暗。
我甚至不太敢再去问千曳老师和敕使河原。
可是杀死那些同学,总是需要理由的吧。
即便是有着深刻背景的黑道千金一类的,也不会一时起兴就会夺走这么多人的性命。
或许,我应该再回一趟学校?
……
北中没有很大的变化。在送走了我们这一届之后,它依然平淡地迎接着下一届学生。
普通的学生、三班的学生。
绕过传说会伸出血手的荷花池,我径直走进这一年的三班。
在现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我一眼就认出了摆有一瓶白花的泷泽的课桌。
午后的太阳刚好可以刺进有些变色的玻璃窗户,破旧的桌面上,去年鸣所留下的笔迹很是扎眼。
“死者”是谁——
脑中忽然响起鸣的另一句话。
“我们所应该谈论的不是What和Why,而是How和Who。”
这句话我至今也没有参透。
不是“是什么”和“为什么”而是“怎么做”和“是谁”
是谁?
“死者”是谁?
正当我这样思索着的时候,那个人,竟会如此突兀地出现。
“恒一……榊原君,你在这里做什么?”
赤沢泉美?
“啊啊……只是在看看以前的教室之类的。”
赤沢语气里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
“是这样啊……”
怎么说呢,赤沢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成熟,傲气,浑身闪着光站在人群最中央的人。
似乎也正符合我给他安插的身份。
总之,在这样的场所,那些一直觉得有些荒谬的推论,一点一滴地真实起来。
在赤沢离开之后,我才从泷泽的座位上离开。
后知后觉,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赤沢,为什么会在夜见北中?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7:00 +0800 CST  
Chapter 16
她是——来杀我的?
可为什么又会这样轻易地放我离开?
头脑还停滞在思考这样无意义的问题,身体却逃跑一般,奔回了外祖母家。
明天就回,不,现在就回东京。
我一边这样警告着自己一边收拾着行李。
三班同学的死状一幕幕投影在我此刻已是空白的脑海里。
就在这时,手机再度响起几乎让我魂飞魄散的铃声。
敕使河原。
“阿榊,出来一下吧。”
这……
我左右为难着。
尽管脑子里荒唐的推理并没有任何依据,此刻的我却不敢迈出家门一步。
心脏剧烈地上下颠簸,左肺隐隐有些轻微的疼痛。
“对不起啊敕使河原,我身体不太舒服。”
“啊啊,阿榊是病了么?这么不小心啊,那就算了,哪天身体好了的话要联系我噢。”
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
“如果有什么困扰的话,务必要及时来找我。”
我尽力地从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极力寻找一切记忆里能让我脱离这样自我折磨的事物。
鸣的画。
第一幅画中的女孩子,已经肯定是赤沢泉美无疑,至于第二幅,我确实无法揣摩出鸣的心思。
鸣是在暗示我什么?
正当我一头雾水的时候,有个念头猛地跳入我的意识中。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去验证。
我的记忆究竟是不是可靠?
夜见山公墓,5月的雪后还是分外的寒冷。
来扫墓的人寥寥无几,凄迷的气氛将温度又降了几分。
当我停在风见的墓碑前时,我终于确定,他们在说谎。
某种原因让他们拒绝承认昔日的同学甚至青梅竹马的存在。
无穷无尽的墓冢像成排灰色的森林将我包围着,诉说着死者的孤寂和哀怨,如同一个个空洞,要将我连肉体与精神一同吸进去。
夕阳照耀下的墓地,总归是不会让人感觉适宜的,于是我快步打算离开。
正在这时,我看到了——
三神家之墓。
出于外婆外公的处境与身体状况,怜子阿姨的事我对他们只字未提。
可是在这里,这坟墓,就这样简单地、不给我一丝机会地、不给我一点安慰地,对那视我如同己出,一直以来亲切地关怀着我如同我的妈妈一样的怜子阿姨判了死刑。
三神怜子,死于1996年10月29日。
正是两年半前,也就是——
我上三年级时的“一年半前。”
一年半前,怜子阿姨就死去了?
可是、可是……
脑中对怜子阿姨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的回忆还如此真切。
继而,在我眼前再度冒出以前气胸发作时凹瘪变形的肺的透视影像。
“永别了——怜子阿姨。”
“永别了——妈妈。”
回忆中渐渐哽咽,泪水已悄然在眼角的缝隙里一丝丝渗出来。
无论发生过什么,怜子阿姨,都不会再回来了。
“噌——”又是一记重低音。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8:00 +0800 CST  
Chapter 17
整个晚上,我都在做着光怪陆离的噩梦。
梦中三班大家开始疯狂地追杀我和见崎,直到最后,赤沢站在倒下的我们面前。
“这么想死的话,就把你们都杀了!”
与其说是做梦,不如说是——回忆之类的说法。
因为直到我醒来,脑子里这样的画面都挥之不去。
就像被强制把记忆灌进我的脑子一样,让人头痛欲裂却又无可奈何。
可就算经历过这样的风暴,我也还是无法还原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对赤沢“杀人犯”的判断,却越发的坚不可摧。
在记忆的碎片里,我清楚地看见风见被赤沢重重的一击打在后脑上。
可我又该怎么做?
敕使河原望月他们肯定是知情的,但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做,那就说明对这案件,我是无能为力的。
可能就算我和大庭警官私下里进行暗访,赤沢家也会动用某些方法强制性地平息下去。
可是——对于大家的无辜死去,我又怎么能缄默不语?
拨通敕使河原的电话,我用了可以说粗暴的口气对他命令着
“把8月的所有事情告诉我。”
“阿榊你冷静点……”敕使河原的语气相当惊慌。
“快说!”我直接打断了他,以这样极不礼貌的方式。
不过也许听上去是很愤怒的样子,但是事实上,我的内心是焦虑,不,是胆怯的。
“阿榊!”由于心虚的原因,转瞬间我就被敕使河原的气势摄住了。
“听着,大家这样做都是为你好!鸣已经告诉你赤沢活着了吧!请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这都是为你好,再这样下去,大家会很困扰的。”说完这一番话敕使河原直接挂掉了电话。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空荡又让人不舒服的“嘟——嘟——”声。
怎么会……是这样?
已经被收买了么?还是被威胁了?
“赤沢还活着……”“再这样下去……”我会死么……这已经是很明显的警告了吧。
对于死亡的恐惧再次蔓延上来,“死”这个词所蕴含的冰冷和黑暗一点点冻住了我的思维。
千曳老师、敕使河原、望月、鸣甚至我的外婆都被不同程度地扼住了咽喉以至于根本没法向我透露任何重要的信息。也许就连大庭警官都会有生命危险。
可不知怎么,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和语气中流露出的情感很奇怪。
既不是畏惧、忌惮,也不是愤恨、幽怨。
而像是……怜悯或者说关切。
不……不……那只是对又一个可能的牺牲品的少许可怜罢了。
怎么能,因为这些,就被牵绊住。
我要揭开这笼罩在夜见山市,“灾厄”背后更加不为人知的黑幕。
就在那时,黑暗灌入了我的心房。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8:00 +0800 CST  
Chapter 18
结束了这个令我非常不舒服的黄金周,我回到了学校。
东京的暖春令人迷醉,空气里酝酿着残樱的香气,和风煦煦地扑到人的面颊上,街上时常走着一对又一对牵紧手的情侣,他们如花的笑靥再一次加深了这个春天的无尽明媚。
有时看着那些恋人会走神,会不由自主在脑海里跳出自己和见崎走在东京春日的街头的样子,樱花徐徐飘落旋转落满我们的肩头。
啊……怎么又有了这样不切实际的妄想……
定了定心思,我提着不重的行李箱出了火车站朝家的方向走去。
地铁站上偶尔会见到喝着速溶咖啡捧着书本的上班族,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
暂时抛弃掉夜见山的那些不快,顿时感觉到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卸下了巨大负担一样,无比畅快。
无论发生过怎样可怕的事,也不会离开夜见山市的范围的,“灾厄”是这样,那些梦魇也会是这样吧。
尽管如此,每当回想起在夜见山的点点滴滴,还是会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尤其是关于那命案的一切。
虽然找不到证据,但我基本已经可以认定赤沢就是这黑幕之后的暗流。
是复仇么?在傍晚坐在榻榻米上猜测行凶动机的时候,我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然后心忽地被紧紧攫住了。
一年半前,如果我没记错——在三神怜子阿姨去世的差不多时候,在三班还有一名因“灾厄”产生的牺牲者。
赤沢和马。
与赤沢泉美一样住在红月盯1-1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她的哥哥。
因为自己的至亲被这“现象”无情地带走了生命而产生了怨恨,在自己面对同样的事物时在身为对策组成员的压力下演变成了疯狂和歇斯底里,由此杀死了纪念馆里的人——因为知道了什么可以化解“灾厄”的方法吧……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就连一向冷静的风见也……
“你才是‘死者’”
“恒一君才不是‘死者’”
“不杀她大家都会死!”
反复出现的‘死者’——也就是“另一个人”,复活之后混入班级并带来厄运之人。
为什么要那样对同窗下此毒手?
因为不杀他——大家都会死?
“让‘死者’回归死亡。”
“听好了,你们要让‘死者’回归死亡。”
没错。
就像破碎的拼图一点一点被复原,我残破不堪的记忆也在渐渐被拾回。
赤红色的记忆。
赤红色的液体。
赤红色的眼眸。
“我看得见——死亡的颜色。”
越是回忆,就越觉得痛苦,时间长了甚至会渐渐进入某种幻觉之中,只觉眼前尽是当年逝去的同学们。
我的眼睛也仿佛变成了人偶之瞳一般,眼前回环着鸣所说的,
既不是蓝色又不是红色,总之让人联想到死亡的颜色。
头部的剧痛再度传来,伴着忽远忽近的耳鸣声。
所幸肺还没有感觉出异样,不然可能在这就是我生命的终点了。
“既然你这么想死,就把你们都杀了!”
“既然你这么想死,就把你们都杀了!”
“既然你这么想死,就把你们都杀了!”
“别开玩笑了!”我胡乱挥着手。
我怎么会败给你这样的杀人魔!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7 19:28:00 +0800 CST  
秒沉!!

楼主 介錯丶  发布于 2014-10-18 17:30:00 +0800 CST  

楼主:介錯丶

字数:34575

发表时间:2014-10-18 03: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2-03 11:56:00 +0800 CST

评论数:11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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