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all黑子】孤独症
35.
“辛苦了！小赤司小黑子再见！”
“辛苦了。”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赤司回到楼上，黑子已经睡着了，仍是缩在角落，连晚饭都没吃。
赤司过去抱起黑子，回到自己房间。
目光轻柔地看着床上的孩子，赤司想起在托儿所接黑子的那一天。
天气柔和的不要命，湛蓝色天空飘着懒洋洋的几朵飘云，就像不好好画画的孩子胡乱用糅合了浅蓝色的白刷上去一样。
“小征，马上就见到小哲了，有没有很开心？”妈妈从昨天就开始很开心，漂亮的脸上挂着她最温柔的笑，爸爸说晚上睡觉的时候竟然还在梦里笑出来了呢。她特意打扮的很漂亮，穿着刚买的珍珠白的连衣裙，把她衬得更加温柔。
“辛苦了！小赤司小黑子再见！”
“辛苦了。”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赤司回到楼上，黑子已经睡着了，仍是缩在角落，连晚饭都没吃。
赤司过去抱起黑子，回到自己房间。
目光轻柔地看着床上的孩子，赤司想起在托儿所接黑子的那一天。
天气柔和的不要命，湛蓝色天空飘着懒洋洋的几朵飘云，就像不好好画画的孩子胡乱用糅合了浅蓝色的白刷上去一样。
“小征，马上就见到小哲了，有没有很开心？”妈妈从昨天就开始很开心，漂亮的脸上挂着她最温柔的笑，爸爸说晚上睡觉的时候竟然还在梦里笑出来了呢。她特意打扮的很漂亮，穿着刚买的珍珠白的连衣裙，把她衬得更加温柔。
赤司想了想，说：“唔……倒是没有很开心。”他和那个黏人的弟弟分开四年，其中没有任何联系，他存在过的唯一确实证据的就是那些照片。有时候梦里会出现他肉嘟嘟的笑脸和呆呆等待自己的身影，还有过他伸着手跌跌撞撞地向自己跑过来要抱抱的样子。应该是很想他吧？
爸爸在前面开口：“如果小哲不记得我们怎么办？”“你担心太多了啦，小哲那么喜欢小征，怎么会把哥哥忘记呢？你说对吧小征？”妈妈仍是开心地笑着，“你就别说那些丧气话了啊！”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的很快，路边盛开的樱花在天光的映照下漂亮的很，就像赤司一家的心情。
爸爸在前面开口：“如果小哲不记得我们怎么办？”“你担心太多了啦，小哲那么喜欢小征，怎么会把哥哥忘记呢？你说对吧小征？”妈妈仍是开心地笑着，“你就别说那些丧气话了啊！”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的很快，路边盛开的樱花在天光的映照下漂亮的很，就像赤司一家的心情。
真是个好兆头。赤司这么想。
那家装潢很精致的托儿所没有吸引他们的瞩目，三个人的心都在那个即将回到他们身边的孩子身上。
“小哲，爸爸妈妈回来了哦，哥哥也来了呢，他们都来接你回家了，进来吧？”
老师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妈妈忍不住站了起来，西子捧心状看着门口。
进来一个小孩，瘦瘦小小的孩子。深深地垂着头，看不见脸，只看见软软的头发和较于同龄孩子来说过于纤细的身子。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浅色的短裤，背着醒目的橘红色书包，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小哲……妈妈回来了，来接你回家了哦……开……”“啊——”
尖叫，挣扎，抗拒。
那家装潢很精致的托儿所没有吸引他们的瞩目，三个人的心都在那个即将回到他们身边的孩子身上。
“小哲，爸爸妈妈回来了哦，哥哥也来了呢，他们都来接你回家了，进来吧？”
老师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妈妈忍不住站了起来，西子捧心状看着门口。
进来一个小孩，瘦瘦小小的孩子。深深地垂着头，看不见脸，只看见软软的头发和较于同龄孩子来说过于纤细的身子。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浅色的短裤，背着醒目的橘红色书包，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小哲……妈妈回来了，来接你回家了哦……开……”“啊——”
尖叫，挣扎，抗拒。
黑子的举动使三个人都怔住了，妈妈瞪大了双眼看着儿子，他眼神空洞，表情淡漠，就像个木偶，却不是可以随意触碰的玩偶。
“在怕生吧……可是小哲，我是妈妈啊，那个是爸爸，那个是哥哥，你不是最喜欢他的吗？不会忘记的吧？”妈妈问，看似轻松。
之后便是冗长的手续，赤司看见站在庭院里的黑子，孤独的身影浅浅的淡淡的，不仔细看着就会融进天光里一样，零零星星的樱花花瓣飘在身边，漂亮得不真实，而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令人难受的要死。
茫然无助孤独。
这是当时的赤司能想到词语。
可是这种感觉被一声‘黑子’打乱了。
“在怕生吧……可是小哲，我是妈妈啊，那个是爸爸，那个是哥哥，你不是最喜欢他的吗？不会忘记的吧？”妈妈问，看似轻松。
之后便是冗长的手续，赤司看见站在庭院里的黑子，孤独的身影浅浅的淡淡的，不仔细看着就会融进天光里一样，零零星星的樱花花瓣飘在身边，漂亮得不真实，而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令人难受的要死。
茫然无助孤独。
这是当时的赤司能想到词语。
可是这种感觉被一声‘黑子’打乱了。
那个孩子怎么发现他的？而且……这样恬不知耻地站在黑子身边大笑着，难道看不出来黑子根本没有理他吗？！
“你要走了啊？你爸爸妈妈终于回来了呢……记住我哦，以后可能会再见……”
“不会再见了。哲也，我们走。”
“啊——”
尖利的惊叫，抗拒的动作让赤司有些发窘。
“哥哥，黑子不喜欢别人碰他……”
“我是他哥哥。”
赤司冷淡的说，强硬地牵起黑子的手，拽着他往托儿所门口走。
那个小孩怔怔地看着黑子在赤司手下挣扎尖叫，直到走出大门。
“唔……小征太暴躁了，会吓到弟弟的。”
“你要走了啊？你爸爸妈妈终于回来了呢……记住我哦，以后可能会再见……”
“不会再见了。哲也，我们走。”
“啊——”
尖利的惊叫，抗拒的动作让赤司有些发窘。
“哥哥，黑子不喜欢别人碰他……”
“我是他哥哥。”
赤司冷淡的说，强硬地牵起黑子的手，拽着他往托儿所门口走。
那个小孩怔怔地看着黑子在赤司手下挣扎尖叫，直到走出大门。
“唔……小征太暴躁了，会吓到弟弟的。”
36.
妈妈说，“上车吧，老师让我们带小哲去医院看看。”
“医院？”赤司有些惊愕地看向她。
“老师说小哲看起来一切正常，可他是一直很孤僻……”妈妈脸色微微变得苍白，却仍是强笑着，“怎么可能呢，我们小哲那么活泼可爱的孩子。”
仅仅十一岁的赤司还不能猜出母亲没说出来的话，定定的看着黑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哲也把我忘记了。
那个肉嘟嘟的孩子，那个含含糊糊喊着喊着哥哥哥哥的孩子，那个跌跌撞撞张开手向他跑过来要抱抱的孩子，把他忘了？
妈妈说，“上车吧，老师让我们带小哲去医院看看。”
“医院？”赤司有些惊愕地看向她。
“老师说小哲看起来一切正常，可他是一直很孤僻……”妈妈脸色微微变得苍白，却仍是强笑着，“怎么可能呢，我们小哲那么活泼可爱的孩子。”
仅仅十一岁的赤司还不能猜出母亲没说出来的话，定定的看着黑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哲也把我忘记了。
那个肉嘟嘟的孩子，那个含含糊糊喊着喊着哥哥哥哥的孩子，那个跌跌撞撞张开手向他跑过来要抱抱的孩子，把他忘了？
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赤司的眼睛猛然发出妖艳的色彩，直勾勾地看着黑子。
“喂——黑子，你把东西落下了！”
“哦？小朋友？”妈妈看见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东西远远地跑过来，脸上挂起温柔的笑，俯下身看着他，“小哲落的东西么，谢谢你了。”
“是昨天伊藤老师发的橡皮哦。我特地挑的最漂亮的一块！”孩子的脸上有很单纯的笑容，眼睛闪亮，“那么阿姨我走了！拜拜！”“嗯，再见。”
目送孩子离开，妈妈把橡皮放到黑子的背包里，温柔悲切地看着他：“走吧。”
赤司的眼睛猛然发出妖艳的色彩，直勾勾地看着黑子。
“喂——黑子，你把东西落下了！”
“哦？小朋友？”妈妈看见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东西远远地跑过来，脸上挂起温柔的笑，俯下身看着他，“小哲落的东西么，谢谢你了。”
“是昨天伊藤老师发的橡皮哦。我特地挑的最漂亮的一块！”孩子的脸上有很单纯的笑容，眼睛闪亮，“那么阿姨我走了！拜拜！”“嗯，再见。”
目送孩子离开，妈妈把橡皮放到黑子的背包里，温柔悲切地看着他：“走吧。”
爸爸把挣扎着的黑子抱起来放到车里，一言不发。赤司坐到他身边，看着他蜷着身子，不停地发抖，双眼无神地盯着双脚。
猛地想要掐死他。
很想掐死他。
这个人是谁？
弟弟在哪里？
那个软乎乎的小孩在哪儿？
那个喜欢黏着他的孩子在哪儿？
把他还回来！
快！
他是我的，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他抢走！
猛地想要掐死他。
很想掐死他。
这个人是谁？
弟弟在哪里？
那个软乎乎的小孩在哪儿？
那个喜欢黏着他的孩子在哪儿？
把他还回来！
快！
他是我的，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他抢走！
37.
从医院出来之后，赤司坐在紧跟在带着黑子的车后的出租车上，对于自己连想也没想就吐口而出的‘我喜欢弟弟！我要让他叫我哥哥’现在有些疑惑。
喜欢？
那个琉璃一样易碎的孩子？
还是那个肉嘟嘟的咿咿呀呀叫哥哥的孩子？
目的只是叫自己哥哥吗？
抑或有其他目的？
不知道。
之后便履行着自己的诺言，全心全力的照顾着他。
虽然没有成果。
“唔……”
从医院出来之后，赤司坐在紧跟在带着黑子的车后的出租车上，对于自己连想也没想就吐口而出的‘我喜欢弟弟！我要让他叫我哥哥’现在有些疑惑。
喜欢？
那个琉璃一样易碎的孩子？
还是那个肉嘟嘟的咿咿呀呀叫哥哥的孩子？
目的只是叫自己哥哥吗？
抑或有其他目的？
不知道。
之后便履行着自己的诺言，全心全力的照顾着他。
虽然没有成果。
“唔……”
床上的孩子动了动，轻轻的发出一声轻吟。
黑子缓缓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里映着琉璃一样的光。
赤司没看他，问：“饿了么？”黑子没有反应，仍是呆呆地看着，眼底一片宁静。
该拿你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抱不得摸不得——哲也……
黑子缓缓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里映着琉璃一样的光。
赤司没看他，问：“饿了么？”黑子没有反应，仍是呆呆地看着，眼底一片宁静。
该拿你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抱不得摸不得——哲也……
赤司微微偏了偏头，看向黑子，发觉他的目光正一点一点地向自己转移。
赤司没有说话，他学习着冷静。
当黑子的目光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时，赤司仍是冷静的不像话，自己都觉得可怕。
他直直地盯着黑子的双眼，连他的动作都没有在意。
衣角被轻轻扯了下。
被黑子。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扯着赤司的衣角，眼底仍是一片宁静的湖蓝。
“哲也？”
赤司没有说话，他学习着冷静。
当黑子的目光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时，赤司仍是冷静的不像话，自己都觉得可怕。
他直直地盯着黑子的双眼，连他的动作都没有在意。
衣角被轻轻扯了下。
被黑子。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扯着赤司的衣角，眼底仍是一片宁静的湖蓝。
“哲也？”
他看见黑子把另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果然是饿了吧？
“那我去做饭，哲也想吃什么？”
赤司想了想，轻轻弯起唇角，“晚上不要吃太多，茶碗蒸怎么样？”
黑子仍是无动于衷，只是两根手指的力度稍稍加大了些。
赤司便要起身，做茶碗蒸用时很长，他想早些去准备。
可衣角小小的力度骤然加大，仿佛用尽了一身力气去挽留。
“那我去做饭，哲也想吃什么？”
赤司想了想，轻轻弯起唇角，“晚上不要吃太多，茶碗蒸怎么样？”
黑子仍是无动于衷，只是两根手指的力度稍稍加大了些。
赤司便要起身，做茶碗蒸用时很长，他想早些去准备。
可衣角小小的力度骤然加大，仿佛用尽了一身力气去挽留。
赤司冷静地看着黑子，伸手去握黑子的手。
“我不会去太长时间，等着我，好吗？”
黑子的手在赤司手里有些拘谨地放着，那双湖水样的眼睛看着赤司的脸，显得有些委屈。
“做厚蛋烧好了？用时很短，让它陪着哲也好吗？”赤司心里微微动容，就要溺死在那双湖水般的眼睛里，把一个塑料圈放到他手心。
他放下黑子的手，温柔地给他盖了盖被子，下楼去了。
黑子握着手里的塑料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房门。
赤司迅速地做好几枚厚蛋烧，蛋香四溢。端着碟子上楼，却没有在床上发现那个孩子。
“我不会去太长时间，等着我，好吗？”
黑子的手在赤司手里有些拘谨地放着，那双湖水样的眼睛看着赤司的脸，显得有些委屈。
“做厚蛋烧好了？用时很短，让它陪着哲也好吗？”赤司心里微微动容，就要溺死在那双湖水般的眼睛里，把一个塑料圈放到他手心。
他放下黑子的手，温柔地给他盖了盖被子，下楼去了。
黑子握着手里的塑料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房门。
赤司迅速地做好几枚厚蛋烧，蛋香四溢。端着碟子上楼，却没有在床上发现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