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那个青学支柱,是个直男(allE\/非bg\/敬原著\/短篇集)

大家的回复俺都有认真阅读,谢谢(♡´ ³`)♡…
既然大家都着急看第6P,那明天(周二)晚上更文,全程高能,敬请期待…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6-12-26 19:06:00 +0800 CST  
我决定每次更文前都先来个如下说明...


开更P6,比较长,请别插楼也别在放文的楼层留言回复,每次说每次都止不住!
我也是心累啊,全更完我会说明的,很简单的好么...



神烦巨烦超级烦插楼和抢沙发,请大家配合一下下,实在忍不住想回复就放在这一层谢谢...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6-12-27 21:25:00 +0800 CST  
Part 06




某些历史性的时刻往往令人难忘,仿佛注定会有许多人共同见证。

比如说当下,本身就不大又因为强塞进一张床而显得更小的小宿舍内,七个长腿大高个勉勉强强挤坐成一堆,共同研究一本看似不起眼实则内含剧毒的小册子。

这当然不能召唤出啥神龙来,并且七个人的心情是无比复杂无比沉痛无比郁闷的。

让我们将时间倒转回十分钟以前。

从龙马被窝里掉出来的本子确实不是日记本,前前后后翻看过四五章,幸村和真田捧着小本缄默了许久。

真田形容幸村当时的表情是,比看到病情通知书还要严峻数十倍。

幸村形容真田当时的表情是,好像切原打劫了一百所学校的兔子。

总之就是脸色难看到极点的恐怖状态。

没当场爆发绝非易事,好在二人都异常冷静,极为理智地辨别出其中基/腐漫天的虚构成分,否则小本子早沦为碎纸渣渣了。

“太过分了,为什么总爱写我强忍病痛坚持打完最后一球,然后晕倒在你怀里,我晕到你怀里过?”幸村对此类描写十分理解不能:“最后一球?说的跟我要升天了似的。”

他病情无碍后说话不再顾忌,真田也不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你当时晕地上了,用担架抬上救护车的,不明白为什么要改成我抱着你,你住院时医生说必须静养,手术期间住无菌病房,我们在外面隔着玻璃墙探视,能挨着人才见鬼。”

幸村指指他最不能忍的那一行:“嚯,还写我跟你小时候私定终身?你小时候打球输给我恨不得气地打人,定什么身,不干架都不易。”

真田拧着眉头,没否认,他幼年不比现在老成,萌童年代难免有个好斗的两三年。

幸村捻着书页翻到冰帝那部分:“我发现重灾区不在立海,你读读迹部和忍足这几段,神了。”

他二人专心致志地翻阅别校的八卦绯闻,太过投入,以至于未防范到背后有人靠近。

比如好心好意来帮忙搬床的柳生和仁王。

比如路过时听见动静的忍足和迹部。

比如专程上门给龙马送膏药的手冢。

现在好了,谁也甭想藏私,要膈应一块膈应吧,恶心一起扛,肉麻一起受。

十分钟后。

仁王止不住露出嫌弃脸,念完某个片段差点自己把自己酸倒:“天哪,我跟柳生打一场双打而已,竟然有人能脑补出奸情来,你看你看,还‘并肩执手’,我跟你执过手?”

柳生绞尽脑汁回忆了半天:“假如算上去年的掰手腕比赛那次,执过。”

仁王不是很懂某些情节的刻画手法:“我怀疑写文的跟我有仇,特爱虐我,你瞧,上面写我为了救球噗通一跤跌倒在地,哎呦一声错失良机,你急得啪哒一下扔掉球拍,蹬蹬地跑来查看我的伤情,哐嘡一下跪在我面前......”

柳生刻意忽略了其中出神入化的拟声词,对剧情无力吐槽:“逻辑混乱,你摔倒了我就得跪下?我把你拉起来才对吧。”

“够委婉了,手冢和不二站在场外看比赛都被写成眉来眼去勾肩搭背”,幸村品评了一番,扭头给迹部划重点:“我感觉写你的段子最有文采,出柜出得非常有下马威,出双入对羡煞旁人,以霸道总裁开头的至少有三篇,看这儿,还有另外一篇,‘冰帝男神被众人爱得死去活来,挥挥衣袖便收获万千少男心’。”

相当于玩攻略刷副本外加连级跳,人家的段子全是专情不渝至死不悔的主题,唯他见花摘花,见草折草,尤其是忍足这颗风流的校草。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6-12-27 21:28:00 +0800 CST  
“这谁找死呢?”迹部巨丧气,咬牙切齿地攥紧封皮追问元凶:“本子谁的?别告诉我你们不知情。”

真田觉得大事上不能瞒报护短,斟酌道:“我见柳用过同样包装的本子,不过我相信内容与他无关,内页下角有下载标记,有点模糊,但可以查查看。”

“对,大概是直接下载或者粘贴复制后打印出来的”,手冢于原则问题上绝对的大公无私,同样不会包庇自己人:“应该是乾的东西,他用本子的习惯与柳相似,不过批注的字体更像是乾的笔迹。”

事到如今也甭瞎猜了,幸村托着下巴看手冢:“问问他本人如何?”

“也好,我也想知道源头究竟在哪儿”,手冢取出手机拨通乾的号码,打开语音功放,接通后问他:“在宿舍?”

电话那端传来乾的声音:“到外面散散步,有事找我?”

迹部快一步夺过手机,念着原句逼问他:“‘据统计,迹部追忍足时99.95%会使用高档餐厅烛光晚餐的烂俗套路’,这句批注是你写的吧?”

乾霎时便明白自己已然暴露无疑,其实他冤得很:“......你误会了。”

大鱼上钩,迹部抓住某些三/俗且不和谐的字眼怼他:“我认为我没误会,我看后面还写着‘铺满玫瑰花瓣的Kingsize大床加真丝花边睡衣’,写故事的人是在质疑我的人品还是在质疑我的审美?”

忍足已经寒得想堵他嘴了,乾隔着电话劝他:“你先冷静冷静,故事全是瞎编的,杜撰不能当真,碍不着你的光辉形象。”

迹部根本不吃劝:“你知道什么叫赔/偿名誉损失么,我动真格的话肯定把那些造/谣的家伙告到倾家荡产!”

乾试着撇清责任,据理力争道:“又不是我写的你怪我有用?我只不过添了几句笔注,不是段子手。”

迹部掉个书袋讽刺过去:“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乾并非没脾气的人,被逼急了火气渐渐上头,也不管电话那边是手冢还是迹部,满腹的苦水哗哗往外倒:“你以为网管好当?开始建网的时候没人帮我,如今反倒埋怨我,我天天加班审贴子,100%的认真率,你知道日均阅读量有多大?天天在文字的海洋里驰骋我能不接触墨水么,我都快被墨水淹死了,你行你来管!”

“凭什么让我管你们青学的破网站”,离手机最近的迹部脾气更躁,经他提醒才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冰帝的网站谁管着的?我怎么从没听你们提过。”

忍足一脸冷漠:“起初归我管,被你的粉丝群霸屏以后咱们的网站就变成你的专属后援会了,那群少女粉太凶猛,P照片编八卦还总嚷嚷着要嫁给你,没人敢管,根本管不住,只能任它自由发展。”

得嘞,温水煮青蛙,今朝他们算是见识了八卦文这锅温水的毁灭性力量。

迹部不太理解:“何苦呢,既然那么难管,你把网站关掉不就没事了。”

“不能关!试过一次,结果有些极端的粉丝举着牌子到冰帝抗议,说咱网部里其他人对你心生妒恨,说教练偏心眼不向着你,故意使坏打压你的人气,你是没瞧见那阵势,差点把榊教练气出高血压”,忍足特别佩服某些极端粉的想象力:“你说谁敢打压你啊?就事论事,我们有那么闲么!”

“哎哎,跑题了,你说的和本子里的东西关联不大,必须先解决最要紧的问题”,柳生实在听不下去了,截断忍足的怨言将讨论扯回正题:“如果这些狗血情节全是从网上摘取的,说明传播速度极快,我们只看到一本册子,没看到的流言蜚语不知有多少,外人自娱自乐便罢,我们堵不住人家的嘴,现在圈子内部竟然有人相信,你们不认为潜在的隐患很严重吗,万一信的人越来越多,别人会怎么议论网球部的风气?敢情我们是奔着谈恋爱去打网球的?”

人言可畏,该澄清的必须要澄清。

手冢深以为然:“我也没料到波及面这么广,但是解释不好等于掩饰,总不能让我们每人写个证明放网上以示清白吧。”

真想写证明也没法写,难道写:本人郑重声明,保证恪守本分,坚决保直不弯?其余人也坚决保直不弯?特此公示,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卧艹。

几个人在心中各种怒骂,正骂着却听见房门吱呀一响,有人推门进屋。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6-12-27 21:29:00 +0800 CST  
“哦,越前回来了”,忍足讪讪一笑,决定先客套两句迂回一把,毕竟偷摸翻人家的本子他们不占理,搞不好原告变被告,矛盾再激化了可咋办。

前辈们满脸严肃地正襟危坐,不尴不尬的,极其僵硬不自然。

幸村悄悄将本子够到身后藏好。

首先按兵不动,稳住他再说。

龙马看不出前辈们欲上演哪出大戏,只觉得宿舍内一堵人墙密不透风,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

呦呵,效仿老干部开茶话会啊......龙马瞅着眼前“成双成对”的前辈们,掐指一算还少了关键的一位,问得甚是流畅:“部长,不二前辈呢?”

这样发问本身就很严重了!!!

手冢面色骤黑,胸口发堵又不好不答,带着小情绪憋出几个字:“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可龙马以为他俩或许闹啥别扭了,众人围坐,唯独自己孤家寡人一枚,越待越衬得自己多余,拉开门便要往外走:“......那你们聊。”

“你给我回来!”没等手冢发话,迹部早已绷不住了:“你最近是不是看......不是,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没听到”,龙马觉得这句话尤为耳熟,乾那天也这样问他,难道又要蹦出啥幺蛾子来?又有人以为他要跳河了?

他一答没有,旁的人全沉默了:孩子看上去好诚实,往下该咋问呢......

“来,你先坐下”,忍足接到迹部挤眉弄眼的暗示,拐着弯套龙马的话:“有些事情眼见未必为实,比如信息不匹配会引发很多误会,还有刻意歪曲、主观因素等等,尤其是文字类的东西,许多都是瞎编乱造的,是吧越前。”

龙马慢吞吞地找了个犄角旮旯坐好,视线在忍足迹部之间扫个来回,笑道:“对,所以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呸,错错错!你的判断错大发了!忍足心说我是不是没表达清楚?听起来咋好像比想象的要可怕得多呢!

忍足出师不利,身边柳生咳嗦两声,指着仁王问龙马:“你觉得,我跟他关系怎样?”

“挺好”,龙马心想你们有完没完?今天是啥日子呀集体来跟我显摆,有cp了不起啊,变着花样秀恩爱......

柳生难得露出点宅心仁厚的笑,循循善诱道:“怎样个挺好法?”

龙马想了想:“打球一起打、吃饭一起吃、睡觉一起睡的那种好。”

柳生胳膊上泛起一片鸡皮疙瘩,仁王插言道:“我说这位同学,我没跟他一起睡过,住一间宿舍不等于一起睡!”

龙马压根没留意到他强调的重点,点个头敷衍道:“噢,你不用解释,反正睡不睡的,你们随意。”

“......”,说得多错得多,仁王碰了只巨大的软钉子,险些被噎个半死。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6-12-27 21:31:00 +0800 CST  
正尴尬着,手机那端的乾以为手冢仍在听电话,他未曾料到龙马尚在旁边,一不小心扔出个重型炸弹:“你们最好抽空浏览一下各个网部的灌水版,世风日下,说真的青学这边够清澈了,幸亏我留意得早,清理好久才过滤干净,儿童/不/宜的内容我都觉得不像假的,你们平时注意点言行,免得——”

他刚想说“免得有人信假为真”,赶巧反应过来的手冢眼疾手快地摁下挂断键,通讯中断,屋子里蓦地死寂一片。

完蛋!!

为何明明是受害者的我们反而觉得心虚呢?!众前辈盯着龙马无甚变化的小脸,方才的气势一下子蔫成了霜打的白菜。

厉害了你,这tm还怎么解释,越讲越乱,越描越黑!

“其实吧,你们真的不用在意世俗的眼光”,龙马挂着莫名的微笑,没有嘲讽的意思,一副看透世事的长者口吻,无比淡定,俨然是关爱早恋青少年的辅导员姿态:“我绝对不会在外面说闲话,放心。”

就差再总结一句“祝你们幸福”了,所谓真理在手、天下我有,就是如此自信不凡。

“爷特别在意世俗的眼光”,迹部两眼一摸黑:“你看到过既定事实么?你认为对的那些玩意儿全错了!”

“我是旁观者清”,龙马四两拨千斤,半阖着眼皮漫不经心的应声,无异于在说“我的想法我做主,我才不告诉你我并不会听你的话”。

迹部快被他气晕了:编故事的太偏激,我不玩个多角恋还犯/法了不成?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幸村正琢磨着要不要拿出本子向他讲清楚来龙去脉,龙马却不愿待下去了,悠哉哉地晃荡到门外边:“前辈你们自便,我下楼溜达溜达。”

他不急不躁,甚至半点不显平日里忽然展露的那股倔劲,面对情感问题纯透如白纸一般,说信便信,让人万分头疼又无法苛责,慵懒的眼神幽幽灿灿,一盯着谁,好像那人就对他骂不得碰不得了。

不知该说他太狡猾还是太实诚,反正屡试不爽,当前辈的都吃这一套。

从何说起呢?人家多单纯一孩子。

做事直来直往从不拧巴,除了某些方面迟钝到令人发指。

依照他们的行事风格,大可以将人提溜到墙角,口诛笔伐地批评一顿,之后收拾得他服服帖帖不敢去信,今天却不约而同地认为不能太简单粗暴的处理某只后辈,首先人家并无恶意,其次劝导不好留下心理阴影了谁能负责?

大局观和责任感要有,孰轻孰重谁是谁非的判断力要有,对后辈的关照同样要有,否则对不起自己头上的排行。

屋内的低气压颇为沉重,饶是几位见多识广的高人也照样没辙,手冢踌躇半晌,提议道:“先缓缓,明天另找机会跟他解释吧。”

没人同意没人反对,无声即是默认。

最难接的球是直线球,化繁为简方为上乘。

最难解的题是爱情题,最难解的爱情题是别人以为他与他有情。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6-12-27 21:32:00 +0800 CST  
小院内的鱼池泛着颤颤波棱,不细看时近乎镜面一般凝固无痕,几尾金鱼浮在靠近石砖的浅水间游戏,鱼鳞反射出淡薄光晕,偶尔啄一口洒在水边的细碎干粮。

龙马走近几步才发现坐在鱼池边上的不二,他低着头碾碎鱼食,神情专注,像投入了一种自我调整的休憩之中。

不二明显听到了不远处渐近的脚步声,回头招呼他道:“越前,来看金鱼,晚上的鱼群最漂亮。”

龙马迈到池边的石台上盘腿一坐:“前辈这么晚还不休息?”

“你不也没休息”,不二瞥了眼龙马略显疲惫的神色,貌似觉察到了什么迹象:“你是不是不习惯跟真田一间宿舍?听说幸村也要住进去,恐怕会比较拥挤。”

“拥挤倒无所谓,我不想打扰到他们”,龙马发现在白天高贵冷艳的金鱼真的变乖了许多,他学着不二的动作随手捏了点鱼食撒向水面,看鱼群缓缓摇摆尾鳍一点点凑近食物。

“为什么会觉得打扰他们?”

龙马觉得不二的问题很奇怪:“感情很好的两个人肯定不喜欢被旁人打扰,多一个人他们会不自在吧。”

不二似乎对发问来了兴趣:“你觉得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感情很好?”

龙马直言不讳:“你和部长这样的。”

不二蓦然笑出了声,不大的声响惊得鱼群转眼四散无踪,他晦涩不明的笑意令龙马稍感意外:“我说错了?”

“那个,越前啊,你有跟谁感情很好么?”不二将视线从池畔收回,转而盯紧了龙马的眼睛:“我问的是你刚刚特指的那种感情。”

“没有”,龙马忽然觉得夜晚的山风微寒入骨,仿佛独立山巅无人相携的孤寂感,纵然一念恍惚,那份独世感依然逼真,一下从脚底凉到了心里。

心理学上认为:在良好的沟通模式中,肢体语言的交流能占到55%,而口头语言仅占45%,由此可见,想要获得一个人的好感,一定要有适当的身体接触,尤其是拍拍对方的胳膊或肩膀。

不二迟疑了几秒,抬手拍了拍龙马精瘦的肩,很轻很轻的动作,连他的声音也变得微微飘渺,沉缓漂亮的声线像在引读电影中的对白:“你总有一天会遇到那个人。”

他的手温偏凉,被晚风浸透了似的,一如他长挂在嘴边的那种笑。

他俩极少有肢体接触,不二是随便往哪一杵就无人敢招他的类型,龙马只对熟悉的人有点好脸色,但喜欢挂在龙马身上的是菊丸,喜欢勾他脖子揉他头发的是桃城。

“也许会,也许不会”,龙马给他个模棱两可的答复,有待证实的事总归需要时间去寻找答案。

“你比较像池子里的金鱼”,不二知道他一定会问原因,不等他提问便自顾自地悠悠道来:“傲,独得很,又有自己融入群体的方法,有时候喜静,游动时比谁都矫捷,厌烦了会离开,怒极了会甩起水花还击,小小一只能量却难以估测......嗯,大概就是这些。”

“‘小小一只’除外,其他我基本接受”,龙马重新把话题甩给不二:“说完我了,前辈你自评一下如何。”

“我像池里的水,冷暖自知,冬凉夏热”,不二半认真半玩笑道:“越前,你懂我的意思么?”

龙马一本正经道:“我觉得你不像水,你像石砌的池子。”

不二楞了一下,随即笑问道:“观点新颖,说来听听。”

龙马嗓音低哑,转音时软糯的像掺了白绵糖,他讲得慢,每个字都拖着尾音:“池子说白了是一堵墙,隔断外人不放进去,保护它想保护的东西,但其实也很随心所欲,反正墙壁砌好之后,墙本身就是规则。”

不二身边有堵墙,他自己垒砌的透明墙,又宽又阔,严丝合缝,不主动进攻却刀枪不入,被拦在墙外的人拳打脚踢全不管用,放进墙内的人如鱼得水如沐春风,那待遇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我说的对么”,龙马挑高眼角看他。

不二将掌心压在石台斑驳的纹路上,摩挲它冰凉粗糙的质地,良久方才开口:“如果可以控制水流,围拢鱼群,守护我认同的,得到我想要的,那当一圈石墙也不错。”

人生在世,总有一个人会让他没有原则的心甘情愿。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6-12-27 21:33:00 +0800 CST  
作者有话说:

年关将至,能更就更,不能及时更的文希望大家体谅...
身为写手,希望看到读者们有个人想法的回复,哪怕一句话也好过通楼只有催更的留言...
文圈的环境是相辅相成的,读者鼓励作者,作者回报读者,反之便是互相敷衍,哪种发展方向更好大家都明白,再再再次感谢每次都认真留言表达观点的亲们(笔一颗大芯)

这篇文如果有人能看明白除了搞笑吐槽以外的其他那么一丢丢深层的东西的话,作者我会非常欣慰...

开这栋楼之前其实内心非常纠结,想写一篇没太多谈情说爱的同人文,虽然不符合同人的主流趋势,这也让我在写文之外考虑了很多手法和风格的可实现性,一直没有把写同人文当做消遣,反正累都累了,更想写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拒绝潜水,关爱作者,自觉评论,么么哒 (╯3╰)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6-12-27 21:34:00 +0800 CST  
“更文”“填坑”“催更”…以后这种甩几个字上来的回复我看到就会删,性冷淡式催文我概不接受谢谢理解…
作者辛辛苦苦几十万字的文不是为了看这种信息的,也别怪我为啥反感这种方式,看看楼里认真留言的亲们我估计谁都能明白为啥,尤其是从没回复过正经内容上来就催更的同学,改改你的习惯或许作者会更愿意更文( ・᷄ ・᷅ )

下更就别的楼了,不会隔很久放心,刚看到有亲分析的辣么细致说出了俺的心里话,开森⸝⸝•_•⸝⸝ ♡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6-12-28 09:16:00 +0800 CST  
昨天更了一整章越影,周日晚上争取再更一话这个楼,劳模啊我真是(自己都想夸自己)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7-01-14 11:32:00 +0800 CST  
Part 07




散步归来的乾被杵在一楼门廊里的黑影吓了个半死。

若不是沉淀了十几年的冷静淡定,外加手冢镜框上微弱的反光让他那副轮廓勉强像个人形,乾铁定会被吓出心脏病来。

“......你是打算暗害谁么?”乾擦把冷汗,细瞧手冢阴森森的脸色,嚯,跟跑了猎物的杀手没两样。

手冢显然觉得这个问题根本不算问题,用眼神嗖嗖放冷刃:“你为什么要把那本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越前?”

乾按按太阳穴:偏心眼,连个过渡都不给,张嘴就开始护犊子。

“我真没想给他,原本打算做个调研,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乾只知道事情曝光了,并不知道龙马对本子内的故事深信不疑,对手冢的反应就比较意外:“令你为难了?抱歉,保证没下次。”

“先把你这次的大意解决完再说抱歉”,手冢听着便来气:“越前一见我就问我不二在哪儿,你认为他这么问的原因是什么。”

“......不会吧”,乾是聪明人,手冢稍一提点他就猜到了关键,刚抹干净的汗珠子哗哗往外冒:“难道他信了?”

“他信了你的邪,不仅信我和不二,生拉硬凑的配对他全都相信”,沦为拉郎配当事人的手冢面色凝重,他那位根红苗正的小学弟看上去像个白甜软嫩的糯米糍,其实是个无坚不摧的金刚钻,如今被不良读物摧残出一股头脑风暴,认定学长们酷爱成双组对,这股风暴的潜在威力恐怕比龙卷风还厉害。

且不提配得对不对,一个个百分之百的24K纯爷们儿被写成感时花溅泪的苦命鸳鸯,东一篇劈腿又爬墙,西一篇瘫痪加伤亡,凄凄惨惨戚戚,弄不好还给写死了,搁谁谁能愿意?!

乾的第一感觉是此事须速速解决,防止夜长梦多再惹出别的乱子,同时又深感不解:“你们既然发现了,没立刻跟他解释清楚?”

他肯听解释我用得着费功夫跟你掰扯?手冢瞪一眼罪魁说道:“他不信,越解释越不信。”

孩子心实,认死理,没辙。

谁捅的篓子谁填,乾只好毛遂自荐:“我找他说明实情如何?来源是我,我说内容全是编造的,没有任何事实根据,他总该信我吧。”

手冢一时没有更好的策略:“你尽快,明天就跟他摊牌。”

至于用“摊牌”这么惨烈的修辞么......乾发现手冢真急起来的时候那些儒雅端方基本就喂了狗,点头保证道:“行,明天我单独找他谈。”

“给你个忠告”,手冢走出半步又扭头叮嘱他:“遇到迹部真田他们,你尽量躲远点。”

“为什么?”

“我怕你挨揍。”

“......”

事不遂人愿,真真是个铁的定律。

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而无聊,龙马算算前辈们的聚会早该散摊了,跟不二道声晚安,乖乖上楼回宿舍。

房间内拾捯得很有条理,三张单人床并排挨着,龙马到底识大体,对床铺摆位和床头被拆的结果并不十分在意,却对床与床之间狭窄的安全距离产生了质疑。

实在太近了。

虽然是为了腾出空间保障过道通畅,可未免挨得过近了些,床距最多两个手掌的宽度,如果哪位睡姿不规矩,但凡横一脚就能踢到旁边人脸上,不堪设想。

龙马被自己的估测寒了一下,打量着床铺含含混混地不言语,幸村刚好换完衣服准备休息,瞥一眼他的表情道:“地方紧张,没办法的办法,你介意?”

你应该比我介意吧?龙马没品对他话里的滋味,反倒觉得自己一掺和弄得人家倍显尴尬,当即表态:“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不影响你们就好。”

回答得特别懂事,乍一听没毛病,可在小本子露馅以后怎么听怎么有毛病。

简直不能再欠揍。

身后的真田铁青着脸,铺被子铺得地动山摇震天响。

单这一晚上,真田耗掉了自幼积攒的多半涵养,现在只想把龙马塞进被窝里打个死扣绑在床上,最好再封住嘴巴让这个小祸害老老实实地睡过去。

前辈不计后辈过,前辈不计后辈过,前辈不计后辈过,重要的事情默念三遍!

道理都懂,真田仍是过不好这一晚,他闷头丢给龙马一个冷峻如山的背影,翻身睡大觉。

我就知道这家伙会介意......龙马心说我算把这尊活阎王给得罪了,他肯定嫌我碍眼。

真田义无反顾地不理人,对昨晚某人夜袭且不负责的行为心存怨愤,该怎么算这笔账也没想好,越想越累。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7-01-15 22:45:00 +0800 CST  
相比之下幸村看起来要好相处得多,龙马和他面对面说小话,一回生二回熟,叽叽咕咕地聊开了,谁让床与床离得那么近,不闲扯几句都不好意思直接睡着。

幸村觉得自己不够严肃,往常他总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今天居然会对着别校的后辈谈论他一向不爱谈的康复历程。

难得的是龙马肯听,而且听得认真,专心致志地托了下巴看他。

被罚刷碗那会儿龙马与切原建立了阴差阳错却一拍即合的战斗友情,起先无话可谈,后来逐渐混熟,众前辈在各种意义上关照过度的两棵独苗苗互相爆了点各自网部的料,从不同立场讲出来难免添加些主观色彩,略有微差罢了,不算啥内部机密,圈子里十有八九都听过的事情。

其中便有这位幸村部长战胜病痛的励志故事。

“你身体痊愈了,能打常规赛么?”龙马注视他露于袖口外的小臂肌肉,线条结实匀称,微微鼓起的经脉证明他保持着长期的高强度训练,谁说这人体虚多病弱不禁风来着?纯骗人。

“那要看跟谁赛”,幸村仰头想了想:“这栋楼里的随便谁,都没问题。”

龙马伸出大拇指朝背后的真田比划比划:“这个,也没问题?”

幸村表示无所谓,效仿他的口吻说道:“那个,没问题。”

一派舍我其谁的平静淡泊,锋芒藏得深邃,没什么盛气凌人的高调调,反而显得很有说服力。

所以说人的形象气质甚为重要,看颜值的世界里颜值形同实力,讲究气场的网球圈气场也分等级,有的人自夸是目中无人,有的人说出来则叫人莫名信服,与生俱来的资本,没治。

幸村看看龙马斗志满满的双眸,没由来地燃起兴致:“定个约定如何,如果青学能闯进全国大赛的决赛,我陪你打一场。”

“陪”这个说法让龙马神情错杂,听起来仿佛强者对弱者的迁就,颇为应付。

龙马抿抿嘴唇,感觉咬文嚼字太不爷们儿,改口问道:“你确定你们网部能打进决赛?”

幸村笑容轻浅,话讲得斩钉截铁:“必然的事,否则我不会跟你约定。”

龙马仔细端详他几秒,视线笔直,若是有尺,定能量出一条直线来:“记好你说过的话,到时候不要赖账。”

“嗯,话说回来,你又拿什么保证?如果青学提前出局,你根本没机会和我斗。”

龙马扯过棉被换了个姿势躺平,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未褪去少年稚气的腔调澎湃有力:“不用保证,我必定在决赛出现。”

有人设局有人应战,话题至此火候刚好,七八成熟的热度恰到好处,再聊便无趣了。

幸村取过手冢特意留给龙马的药贴,“手冢拿来的,你不是落枕了么,贴上再睡。”

龙马恍惚记起自己随便瞎扯的借口,扭扭脖子还真有点疼,接过药贴却不会用,闻着一股草本植物的味道,翻来倒去压根摸不着重点:以前擦伤扭伤只喷点消炎消肿的药剂,部长的研究范围还真广。

躺边上观赏的幸村看得直乐,暗暗鄙视了自己忽然泛滥的前辈爱,看够了才从他手里扯过那片快撺成药丸子的膏药,指尖勾勾他睡衣领子:“不是这样弄的,我来吧,你把衣领松开点。”

龙马也不扭捏,二话不说地解开睡衣扣子,光/着半个膀/子任他贴,大咧咧的一点不防人。

“哪儿最疼?”幸村撕开药贴凑近他,指腹一点点按压肌肉,呼吸隐约洒在龙马颈后薄嫩的皮肤上,麻麻的直泛痒。

“往右,偏右一点”,垂着脑袋的龙马正冲着真田冷冷的背影,下意识地问道:“他是不是特别有意见?”

幸村捏着膏药思考片刻才明白“他”指的是谁,反正龙马看不见,幸村背地里勾起个坏笑故意装作听不懂:“真田?他为什么有意见。”

“我挤到你俩中间他能没意见?”龙马心道我那床头愣变成床头柜了,一字之差相隔千里好么,明摆着欺负人。

光线不好,幸村靠得更近了些,随口解释道:“他说你睡觉不老实,怕你半夜滚到地上去,把你的床放中间最合适。”

龙马低声嘟囔着,情感导师一般纠正小情侣间的错误互动:“他应该更担心你才对,这种摆法不科学。”

“他以前比较担心”,幸村心想我病情无碍身体倍儿棒,如今还需要谁担心?担心被我在场上虐废了还差不多。

“那现在呢?”

“当然不再担心了”,病都好了还担心什么?幸村笑着摇头:“你别动,刚贴上去的时候可能不太舒服,忍着点。”

哪知胶布刚粘到半截龙马就忍不住回头看他,半是遗憾半是不信:“你俩......分了?”

饶是幸村也承受不住这句超暴力重击,指头发抖,捂着嘴巴咳得昏天暗地。

太可爱啦!

手冢我同情你,你这个后辈逻辑思维太壮观!

幸村想笑又想咳嗽,乐得上气不接下气,俊脸憋得通红,弯着腰趴在龙马床上直不起身来,貌似憋了天大的委屈,龙马被他唬得够呛:完了完了,我说错话了?!

“你怎么样,难受么?”人都这副德行了管不了那么多,龙马赶紧伸臂圈住幸村帮他顺气,自认失言,边给他拍背边安慰道:“看着瘦还挺沉......唉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想开点。”

幸村觉得自己咳得更厉害了。

想哪门子的开啊我!幸村把嘴巴捂得死紧,几乎要笑瘫过去。

一番响动将旁边似睡非睡的真田彻底闹醒,他起身一看立刻惊得变了脸色,以为幸村旧疾复发呢,不过真田终究不是普通人,挨近细察马上发现不对劲:呼吸平稳脉搏正常,搞什么,竟然笑出眼泪了??

感到莫名其妙的真田无从下手,龙马真心看不过去,心说分手便分手呗,买卖不成仁义在,不至于冷血成这样吧!

龙马从他的沉默中读出了自以为是的结果,顿时给真田打上了冷漠冷血的大标签,着急道:“光看有用么,快来帮忙,他带着药没有?”

“你怎么每到晚上总能倒腾出事端呢?”真田抱着手臂往床边一站,深沉中掺杂着无可奈何,感慨某人破坏力惊人,第一天闹床第二天闹人,明天夜里是不是准备上房揭瓦?

龙马见他无动于衷,更恼,扶着幸村的手心浸满汗渍,火气蹭蹭上头,嗓门亦跟着嚷开了:“你愣着干嘛!”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7-01-15 22:48:00 +0800 CST  
这个时间左邻右舍皆未睡稳,他三人住的房间卡在楼道拐角处,隔壁是仁王柳生,再隔壁是手冢迹部那间,斜对门住的是不二和忍足。

小砖楼的隔音能好到哪儿去,蚂蚱穿成串,一惊百惊。

龙马嗓音有特色,一喊出声便将所有人惊了个遍,不论睡着没睡着,全员犯懵:什么情况?

距离最近的柳生和仁王头一波拧门冲进去,毕竟方才那道怒斥听起来确实动了真火,谁有个好歹都得有人救急不是?

进屋的一瞬间他二人后悔到无以复加。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么寒。

前车之鉴犹在,仁王首次对“恨不得自戳双目”这种心理活动有了较为深刻的认识。

幸村的脸颊正埋在龙马肩窝上,头发贴在他脖颈处,抖得/全/身/耸动,龙马的睡/衣颤悠悠敞/开大半,腰/肢弯了个好看的弧度,溜/光的肩膀令本就异常离谱的画面愈发离谱,近乎/裸/了上身的青学后辈搂着幸村满目心疼,愤愤然的表情,而真田顶着里外不是人的沮丧脸,帅到锋利,黑到逼人,因为无言以对所以只能干瞪眼。

若被有心之人看到,起码能编出几万字的爱恨情仇,稍稍添油加醋就是一篇虐死人不偿命的Bad End。

真田心底一波怨气咕噜咕噜地翻江倒海:“你怎么又不敲门。”

仁王比他更有理:“你不爱锁门怪我咯?”

“......卧艹这什么走势”,柳生悔得慌,发现隔壁只要有动静必然不是啥好事。

仁王抵抗力稍强,只围观不评论,木然道:“你稍微文雅点成么,还绅士呢。”

“合着你心里没爆粗是吧”,柳生心说谁不了解谁啊装啥斯文败类。

后来的四人速度不慢,手冢眼镜没戴好,迹部发型有点飘,不二照旧微微笑,忍足照旧不咸不淡的皮笑肉不笑。

满屋子智商能上天的精英,可说实在的,真没人看得懂。

“怎么个情况?”忍足掩着哈欠询问左右。

仁王狡猾狡猾地打太极:“说来话长”,好吧,他其实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迹部不耐烦道:“那劳烦你长话短说。”

幸村觉得自己再不开口便无法收场了,低头清清嗓子,镇定地平复喘息,镇定地从龙马怀里爬起来,镇定地帮他把衣领收拾好。

哎?好像段子里有写过我倒谁怀里来着?嗯,艺术果然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幸村给段子手加了两分安慰奖。

“我没关系,等等,你先别动”,难为他还能装得一本正经,幸村不忘把龙马脖子上的药膏贴平,仪态端方风范如常:“没事没事,小毛病而已,大家散了吧。”

欲盖弥彰的典型代表,“没事没事散了吧”和“有事有事但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是足以划等号的相似关系,没人是傻子。

幸村一贯高竿,态度矜贵又谦和,效果自然事半功倍,赶在手冢发问前用实际行动做了解释:别想多,他睡衣的bug是我在帮他贴膏药。

柳生倚在墙边察言观色,认为幸村尚好说,真田已经踩到爆发的临界限却依然忍了下去,真真怪矣,再琢磨便猜出个大概:本子的事尚未翻篇,真田若是独给幸村帮腔,越前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歪,一个人固执到宁可信其有的时候十匹马也难拉回来。

幸村的手贴在龙马腰上没挪开,手冢的视线盯着那只手也没挪开,眉头紧紧纠缠在一起,刚想开口问话,敲门声偏偏响得恰如其时。

手冢微怔,某个念头自脑海中一闪而逝,只是闪得太快,以至于什么都没留住。

宿舍门外,乾披着外套问大半夜的发生何事啊,镜片后面睡眼惺忪,看来是地地道道被吵醒的。

手冢对他主动送上门的壮举非常无语:胆肥,敢往狼窝里跑,里面随便谁都能把你撕吃喽。

乾正想抱怨几句头疼,被手冢冷肃的容色堵得只字未吐,狼狈地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转身出门只当自己从没出现过,临走前冲手冢拼命使眼色,用口型比道:明天再议。

他能等,手冢能等,有人却忍无可忍,误会一出套一出,即将套成一组俄罗斯套娃,迹部强忍了整晚的火气终是按捺不住了。

“我跟你说实话吧越前,那个本——”,迹部讲到中途被人狠狠拍了肩膀,话卡在舌尖上硬没送出去。

“有蚊子”,忍足状若不经意地胡乱挥手,动作可谓行云流水潇洒无比。

“......”,仁王发现忍足腹黑起来亦不遑多让,出手时机刚刚好。

想干嘛啊你?迹部满腔愤懑无处发泄,怒意如针,仿佛能在忍足脸上灼出两个洞来,直盯盯地睨着他要答案。

忍足收起戏谑之心,压低声音给他分析局势:“你是不是傻?谁辩解说明谁介意,谁介意说明谁心虚,欲速则不达,你瞧别人多坦然,全作壁上观,谁跟你似的。”

龙马整理好睡衣,揉着脖子看向迹部:“你刚才想说什么?”

不二暗踹一脚迹部那双价值不菲的阿玛尼拖鞋,既看不出遮掩也看不出心虚:“他说晚上蚊子多,让你多注意。”

柳生,仁王:“......”,果然都不是好人。

费劲巴力憋出来的好脾气几乎被磨砺殆尽,迹部收起情绪神情冷酷地想了想,决定用实打实的具体行动转移主要矛盾:“明天练习赛上找乾切磋切磋。”

冰帝部长觉得自己仁至义尽,品德高尚。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7-01-15 22:50:00 +0800 CST  
作者有话说:

字数爆的一如既往,原本打算4000加结果变成6000加,天知道这一P为啥这么长...

本来压根没啥的描写因为怕被和谐加了///结果反而显得那么不和谐...我这么纯情的文文啊...

你们感受到人物关系的错综复杂了吗?没有?再看一遍去。
你们感受到众多角色的情感情绪了吗?没有?再看两遍去。
你们感受到越前少年的真情实意了吗?没有?再看十遍去。

下一P乾会跟小柱子解释误会,修罗场时时上线...

年终岁尾我如此勤劳地更文,请大家也勤劳地主动回复,关爱作者,积极评论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7-01-15 22:52:00 +0800 CST  
————————————






迹部蠢么?当然不。

其他人蠢么?怎么可能。

有时候,审时度势与推波助澜仅仅相隔一层窗户纸。

事关切身利益,无人有闲情推波助澜,于是所有人集体缄默,看的看站的站,权当是用眼神慰问幸村同学大病初愈后间歇性发作的咳嗽了。

唯独龙马一个不知情的捧了杯温水递到幸村手边:“喝了”,祈使句的语气有点不客气,却意外贴心,另带着几分哄人的关照。

甜而不腻,没自觉的乱撩。

手冢不合时宜地冒出酸泡泡:他家后辈都没给他端过水。

地位稳固靠竞争,前辈队伍浪打浪。战壕对面包括假想敌,也包括分食后辈关心的假想敌,毕竟世事无常,万一哪天成真了呢。

房间逼仄,龙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挑了一群扛把子当中面相最和善的不二:“我没事,前辈早点休息吧。”

得,都散吧。

被形势所迫随大溜和稀泥的感觉是不爽的,对恶势力的妥协是暂时的,迹部撞了下忍足的胳膊,语调听不出任何起伏:“跟我来,有事和你说。”

旁边手冢也非常默契地表达了有事要跟不二絮叨絮叨的意思。

幸村随即看到龙马明晃晃的大眼睛像无形的笊篱一般,把迹部和忍足兜头罩下,甩手扔进一口油锅里,又把手冢和不二兜头罩下,甩手扔进另一口油锅里,仿若煎炒烹炸样样精通的大厨,并展露出“这样才对”的欣慰状。

可好不了啦,幸村拜服:由表及里,深入浅出,他分明挺精的啊,莫非天才和白痴真的可以平均分配到五五开?

迹部离开的当口险些和敲门进来的切原撞个正脸,切原扫一眼满满当当的屋子,满脸迷茫地挠挠后脑勺:“......开会呢?”

“开你大爷!”迹部终于寻到了发泄口,恶霸气势尽显,犹如切原亏欠他几个亿。

切原疲沓得很,径直进屋不搭理迹部,幸村给无辜的后辈找了个台阶下:“赤也进来吧,有事?”

有后台撑腰他不怕,切原指指自己可怜的黑眼圈:“噢,换了地方睡不踏实,找越前借几本书看。”

龙马记得这档子事:“想看什么?全在床头柜里,你自己挑吧。”

“无所谓了,杂志、小说随便,睡前翻几页打发时间”,切原自顾自地拉开抽屉,里面摞着好几本网球月刊,而那个令众人心塞眼疼的手工本子赫然便在其列,露出边角,压在杂志最下面。

有人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那叫雪中送炭,反之,有人勒脖子就有人送绳子,则叫雪上加霜。

除龙马外,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锁定在切原的爪子上。

那一瞬,前辈们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妥妥的恶意。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7-01-16 00:11:00 +0800 CST  
本周再更的话会更这栋楼的p8或者磨刀那楼,别催更,我在吧里已经算勤奋的了 不信可以自己翻楼算算我一年码了多少字...


作者多年被三次元真实日常催稿,人见人催,天天月月年年催,所以逆反心理严重,真的,越催越不想写...


两篇具体更哪篇看心情和时间...有心情有时间就双更喽


我不是那种会说很多黏糊话很温温软软的作者,会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保证更文基数和文章品质是唯一标准...谢谢大家不介意我一贯大咧咧的回复 ^_^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7-01-16 15:02:00 +0800 CST  
Part 08写完了但是要等几天再放,跟磨刀一起在周末放,因为我发现我一旦更得勤反而有人嫌我更得慢....呵呵,那我压压节奏好了,周末双更喽,磨刀写得顺的话就连更,至少一章吧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7-01-18 21:10:00 +0800 CST  
大家莫急,明天晚上双更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7-01-21 12:32:00 +0800 CST  
Part 08




切原从早上一睁眼就觉得自己起床方式不对:为啥感觉其他人那么......不正常呢。

头天晚上找龙马借书时他隐约觉察出某些端倪,起因他不懂,可是赤裸裸的现实已经逼近眼角,实在让他难以招架。

首先是他拉开抽屉那会儿,前辈们恨不得用眼神弄死他的凌厉杀气,绝非错觉!

不止有杀气,更有种突逢对峙偏又毫无准备的窘迫感。

切原直觉敏锐,当时便被吓得无法动弹,未敢擅自妄动,不知自己哪点疏漏犯了他们的忌讳,试探着以两倍慢放的速度伸手,杀气立刻加重数倍,他那幸村前辈眯起眼睛笑得像位判官,还是蛮不讲理的暴力/执/法型,仿佛掐着他的命脉,随时会在他的生死薄上画个休止符。

切原泪目,说好的不虐后辈呢,咋说变就变......

我不就想借本杂志么?瞧你们紧张的德行,抽屉里有小/黄/书还是有/盘?

暗潮汹涌蠢蠢欲动,切原挑也不敢挑,只敢取走最上面那本网球月刊,阖上抽屉的瞬间众前辈明显松了口气,纷纷作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懒散状,仁王一把揽紧切原的小脖子,跟拖行李箱似的硬往外拖:“走走走,你看多晚了都,哥送你回宿舍。”

啊呸。

假惺惺的称兄道弟,分明是想轰我走,切原内心暴风哭泣,翻个白眼腹诽道:真假!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切原好比一个不会游泳的幸运儿,泡在前辈们眼皮底下扑腾这么多年愣没把自己淹死,原以为是运气好,如今才发现是人家没较真儿,否则他这条小命早被滔天大浪拍死千百回了。

此为怪事之其一。

其次是当天训练期间,不正常的小插曲接连不断,没有规律,并且毫无关联。

手冢一脸高深莫测,打球间隙总往龙马周边瞅,平时极其含蓄,今天却非常直接,隔开八丈远都能烧得前后左右片甲不留,不论龙马对练还是休息,手冢总能神奇定位到他的藏身之处,眼神露骨得很,看透世事万般皆空的老干部画风有点崩。

乾拉着柳躲在僻静处嘀嘀咕咕咬耳朵,柳僵硬半分钟后忽然中邪般跑到球场边翻背包,那架势像赶着救火,又像要去砍人,众目睽睽中,柳亲手操刀将他宝贝本子的封皮撕个精光粉碎,仅剩下光秃秃的内页。

落单的乾比较惨,不知因何招了迹部和忍足的稀罕,迹部先跟他打一盘,忍足紧接着找他去切磋,然后迹部又要求跟他打一盘,然后忍足紧接着找他去切磋......循环往复,无休无止,冰帝这二位爷似乎憋了什么大招,气势汹汹如寻仇,非要用车轮战跟乾沟通感情,你说一盘见分晓不行么?不行,他们偏爱一盘接一盘慢慢折磨人。很好,这很大爷。

柳生加仁王的招牌双打出现了史无前例的技术黑洞,只要龙马的目光扫过来,他俩立马像同极相斥一般弹到底线对角,泾渭分明,能离多远则离多远,估计再远就远到对方场地上了,说是实验新战术吧看着又不像,谁家的新战术会把搭档当成枪林弹雨那么躲,又不是玩躲避球,你俩靠近点能犯规还是能要命?

真田跟幸村正在对某项议题进行深入而友好的磋商,竟然置训练于不顾,瞧他二人凌空比划的手势,似乎踌躇得紧,对什么东西爱恨皆有之的样子。

最正常的要属不二,或者说最不正常的是不二,因为他明明看见这些不正常的现象仍然保持着正常的微笑,温文尔雅谈笑自若,唇角上扬的角度精准如常,绝对是相当的不正常!

此为怪事之二三四五六七。

请死心,神龙是不会轻易现身的。

坐在树荫下歇脚的切原将怪事尽收眼底,眼珠子左瞟右瞟,异常情况多到掰着指头都数不过来,起码一只手不够。

低调做人,高调打球,切原懂,可他好奇心旺盛呀。

胡乱猜测中只见头顶阴影袭来,切原从面前的球鞋往上看,肤白颜正小腿美,唯独个头不济,显得嫩上又增了几成嫩。

比他小一岁,模样看着就像没长开,却在网球场上格外残酷地打蒙了许多人。

“躲这儿偷懒呢,还是昨晚又没睡好?”龙马低头瞧瞧切原萎靡不振的颓丧劲,同情心稍动,对方的黑眼圈仍然挂在原处,不褪不减原封不动,衬得整个人蔫了吧唧的。

“唉......别提了”,切原一副痛心疾首,心情很难概述,满脑袋问号只憋出两个字来:“发愁。”

没心没肺的暴力少年能说出个愁字也算蛮接地气,龙马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幸村与真田保持着辩论模式,貌似在探讨万分深奥的世纪难题。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7-01-22 22:22:00 +0800 CST  
立海大去年参赛时期的录像,龙马看过最关键的几场。

球风颇似人,其实言行谈吐亦是如此。

幸村交锋时喜欢将对手牢牢控制住,消磨感官摧毁意识,然后他再慢悠悠地踩上一脚,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爽,又狠又有成就感。

真田则是密不透风的进攻与防守,天罗地网中只手遮天,打得你进退不得,他攻城略地般碾压过去,半点不留情面。

横扫千钧破万阵,龙马亲眼见识过真田的球风,因此能理解几分。

将一副心肠修炼成铜墙铁壁,求仁得仁复又何怨,没有哪个所谓的天之骄子不是摸爬滚打蹚着血路走出来的。

所以别犯傻,哪有什么独一无二,是个人就饱经沧桑,同理,再英明神武的高人也有搞不定的难题。

当下,扯不清的难题正摆在眼前,譬如某个坚信自己当了电灯泡的后辈......谜一般的睡眠习惯。

真田向来不赖床,天蒙蒙亮时生物钟自动运行,比那啥起得都早,躺在床上稍微活动活动筋骨,挺好,没人压没人挤总算睡了个囫囵觉。

自然而然地扭头瞅上两眼,当即被对比过于强烈的画面震住了。

邻铺那二人睡得忒安稳,特别是龙马,感觉与前天晚上天差地别,简直不像同一人。

睡姿差劲滚到别人床铺上的依旧是他,床挨得太近就这点不好,翻身幅度过大能直接翻到临床上去,他与幸村面对面卧着,近到就差钻一个被窝了,两人懒洋洋的蜷着手臂,指尖搭着指尖,脑门贴着肩膀,互相将对方当靠枕,以一种慵懒又亲密的姿势紧挨在一起。

空气中仿佛飘着一层粉兮兮的柔光滤镜,齁甜,呛得真田想咳嗦。

龙马几乎将整张脸埋到幸村肩窝里,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带着睡饱后的餍足感,乖得不行。

他眼角眉梢尤带着与年纪相符的稚气,睡眠中的安逸感在无差别释放,像是裹了蜜的水果糖,轻而易举的引人侧目。

美好的有点,危险。

真田脑子里天人交战:都算你前辈,居然搞差别待遇?

在他床上就是撒泼打滚癞皮狗,睡品烂到差点废掉真田一条胳膊,在幸村床上老实得像只小奶猫,软软乎乎,感觉十分好欺负。

真田决不会承认“小混蛋见一个睡/一个太不负责任”这句话曾在他脑海中刷过弹幕,嗯!绝对没有。

另外“难道我比他不如,你小子才区别对待”这句话也绝对没有出现过。嗯,绝对没有。

绝对,没有。

更可怕的是这二人清醒后全然不觉得有何不妥,龙马揉揉眼睛向幸村道了声早,赖在床上磨叽几分钟,随后提拉着拖鞋刷牙洗脸。

临出门前幸村给龙马敷了点药油,熟识的医生从欧洲带给幸村的特效药,治疗扭伤很管用,抹在颈后微微泛凉,搭配另一位部长大人御赐的草本药贴,借句广告语来概述:中西医结合疗效好。

两人认识不到24个小时,幸村的平易近人与龙马的安适如常都不是装的,仿佛事情该当如此,交流就应当这么交流,睡觉就应当这么睡。

龙马的态度最让真田不能苟同,一般人早该自我唾弃一百遍,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他倒好,睡得非常不拘小节爱自由。

真田心中循环着90%的不认同与10%的郁闷,趁两两对练的时机独自找到幸村,直抒己见地表达意见:这样不妥。

幸村觉得这根本不算事:“为什么不行?”前辈大爱有的放矢,抱着手感好啊他本人又不排斥,划算。

真田觉得这都不算事那什么才算事:“为什么行呢?”头天睡我床上,隔天睡你床上,三张单人床被当成两张双人床那么用,合适么?

有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幸村随手抛出枚反导导弹:“莫非你有意见?”

言下之意为“我并不反感,你甭管了”。

或者可以理解为“如果你有意见,请解释下原因”。

真田的心被重重一撞。

他第一个念头是自己真不该多管闲事;第二个念头是不管的话心底总有个疙瘩解不开;第三个念头是假如那混小子知道自己在管,会是怎么个想法。

此番一二三细想下来,真田懊悔自己有些鲁莽不冷静,假如不是鲁莽,便只能用鬼迷心窍来形容了。

幸村见他没有立即回答,面上不以为然,官方微笑时时上线,拇指摩挲着肩上的外套,心思变得微妙难察。

两人少见的未能达成共识,真田的主张是“这样该惯坏了”,幸村的态度是“没啥啊我乐意”。

没谈崩,但也没谈拢。

他二位保持着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的常规陈述姿态,其他人听不见内容以为他们在探讨技战术,完全想不到两张严肃脸是在商讨“搂/着刚认识的后辈睡/觉合不合适”这种不利于团队和谐的议题。

楼主 cetacean鱼  发布于 2017-01-22 22:24:00 +0800 CST  

楼主:cetacean鱼

字数:78130

发表时间:2016-06-24 21:5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28 11:07:47 +0800 CST

评论数:333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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