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冷饭的真选组动乱相关。请不要吐槽名字的简单粗暴。
时间线：真选组动乱篇后两周。
真选组动乱结束了，但是战斗远没有结束——这样的故事。




CP：山崎退X土方十四郎，伊东鸭太郎X土方十四郎
CP：山崎退X土方十四郎，伊东鸭太郎X土方十四郎
CP：山崎退X土方十四郎，伊东鸭太郎X土方十四郎


重要的事说三遍↑↑↑


基本粮食向，没肉，跑剧情，有原创人物，动乱相关的脑补很多。
原本要参加5月的生贺活动，但是写着写着就跑偏爆字数，如今的样子和最初的构思完全不一样了，向自己的脑洞道歉。
嗯……暂时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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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法度，违令者是要切腹的。”


鬼之副长轻描淡写地说这话。他扛着已经回鞘的村麻纱，毫无形象地和山崎一起蹲在桥底。水不深，将将没过脚面，里面满是绿色的水藻和垃圌圾，制圌服的下摆浸在脏水里，小圌腿的部分也湿透了，不过土方看起来并不在意，自从蹲下来后，他就一直看着桥的另一个方向。


那边不断传来粗圌鲁的骂声和零星的枪炮声。但是隔着那团还没有散去的白雾，没有人敢冲过来。


“刚才您被那些白雾击中了。”山崎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他观察着土方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无辜。


“爆炸尘雾而已。”土方的视线落在那一片白茫，毫不在意地说。


“那可不像普通的尘雾。”真选组监察认真指出黑发男人太过敷衍的态度，“像是天人制造。”


“你再废话，我不介意亲手送你回医院。”


土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看起来很想无视身边的监察。


山崎撩圌开因为沾水而垂下的头发，眯着眼睛看过去。黑发男人的倒A刘海此时正妥帖顺着颊侧倾下来，露出微微汗湿的额头，他的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握紧了村麻纱的刀柄，脸色好像苍白了些，眼神也没那么摄人——不过烟倒是一直叼在嘴里，橙色的火光微微发亮。


——希望那白雾只是障眼法。


——但是，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山崎清楚土方是不会再和他讨论那些白雾的事了，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不过攘夷那帮家伙也会用天人的东西吗。


山崎心里嘀咕，蹲在看起来很正常的鬼副长旁边，耳朵里传来河堤上那些攘夷的吵闹和狂笑声。


不管怎样，那些白雾在带来麻烦的同时，也确实造成了战斗的短暂中止。


——雾散得很快，他们只有几分钟的喘息之机。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被人拖死狗一样重重丢在房间正中的时候，山崎因为肩胛的伤口而发出一声闷住的尖叫，他蜷缩在地上，努力翻了个身好让受伤的一边不被体重压迫，结果有人一脚踢在他的后背，让他结结实实在地上滚了两圈，在堆积的灰尘里混入疏落的红色印记。


他脸朝下趴在地上，彻底没了力气。


但是攘夷显然不想让他就这样躺在地板上恢复体力，随着头皮的剧痛，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扯了起来，山崎额头上的血滑落进眼睛里，视野看出去一片红蒙蒙的。


“还有个人在哪？！”


近距离对着耳朵发出的怒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山崎喘着气，听出这是之前在城镇里一直带队围捕他和鬼副长的那个攘夷头目。


与表面上正在虚弱颤抖的躯体相反，山崎在脑子里将对方话语里这丝隐藏的恐慌流畅地抽离出来，翻来覆去地咀嚼，琢磨其中的内涵真意。


看来鬼副长的身份没有暴露，这些攘夷还不知道曾与真选组的重要人物擦肩而过。


“我不……我不知道。”


于是监察仰头嗫嚅着，被迫抬起来的眼神散乱，嘴唇哆嗦，用一种急促而刺耳的方式呼吸。


他在反复思考当下的处境，以及土方的用意。


首先山崎毫不怀疑的是，土方绝对不是为了让他出来送死——那个男人先是索要了他身上全部的炸圌弹，然后再一脸不耐烦地把他一脚踢了出去——从之前的战斗也可以看出来，那些攘夷更倾向于活捉他们而非直接杀掉。尽管仍没有找到所谓的输运线路，但是这个基地的大部分区域已经被探索过，应该是考虑撤退的时机下，却故意让攘夷抓到了自己，唯一可以解释的关键就在于土方正在隐瞒他的东西。


土方有其它的计划，这计划要在这个基地里实行，而这计划不能让山崎知晓，所以，土方需要山崎来吸引攘夷的注意力。


可是现在这个状态的土方又能做什么呢？


山崎控制自己的身体发出尖锐的喘气声，语无伦次地喊着求饶的话语，勉强又给自己争取了几分钟思考的时间。


抓圌住他的那个攘夷头目显然没想到这个真选组的家伙是个连哭带喊的软蛋，面对着那张眼泪和鲜血横流的脸，露出嫌恶的表情，他直接松手让山崎又摔回了地面。


——所以该怎么拖延时间？

——没错，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土方的身份，那么自己只是被鬼副长“抛弃”的炮灰，诱饵的话，不需要太多的数量。没有用处只会带来风险的俘虏，直接杀掉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山崎能感到额头沁出的冷汗，必须想个办法，不然会被杀掉……


就在这时，刚才被击倒在地的土方挣扎着扑过来——他的手臂被拷在了背后，只能尽量将头探了过来——他的牙齿触到了来不及反应的山崎脖颈上的动脉，狠狠咬了下去。


“真让人厌恶。”红衣男人敏捷地将土方的头发扯住，按到一边，满脸的嘲弄，“你是怕别人知道你为了逃命用部下做炮灰吗？”又转向了山崎，“喂小子，他想杀你，你这样还要为他卖命吗？”


被压在地面的土方低吼着甩了甩头，没有甩开红衣男人禁锢的手，只能脸颊贴地，凶狠地看着山崎的脖颈——那里汗湿黏圌腻的皮肤上留下了两道弧形的红痕，山崎青色的血管在红痕下突突地跳动着。


看起来红衣服的男人几乎算救了他一命，而土方的行为则暂时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山崎能感到对着自己的杀意在慢慢消散。


山崎忽然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了。


“你骗了我……”真选组监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土方，眼神里仿佛还残留了脖颈上那一瞬间的挤压与刺痛，语气中充满了软弱和崩溃，“你说你只是去另一个方向探查，可是实际上你却逃跑了……你逃跑了……你明知道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到最后他的声音居然带上了哭腔。


听着山崎的控诉，土方啐了一口：“我要带着情报回去，这里……这么大规模的攘夷份子的据点，还有那些军火武器和兵工厂——只要带着……出去，真选组就又立了一功，比起这个，你死在这里也是值得的，你也就剩这点用途了……”


他没有说完那些听起来残忍至极的话，红衣男人已经一把揪起他的头重重磕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土方躺在那里不动了，有红色的液体从他的额头那里流淌下来，横流在地面的灰尘里。


“杀你都嫌脏。”红衣男人咕哝着，又看向了失魂落魄的山崎。


明白到了关键的时刻，山崎打了一个激灵，将对于土方的担忧用力从脸上撤下，但是这不太成功，他没法控制自己把视线从土方额头的鲜红挪开，于是他尖叫起来，举起双手护着头，尽量挡住了自己的表情：“不要杀我！我知道他们的通信频率和加密方式，你们能够埋伏他们的，我知道只有两个番队还守在那里，半小时后他们就该赶到了，我还知道……我还知道很多事！我可以帮你们骗他们进来，我差点被他害死，我不会再给真选组卖命了，不要杀我！！”


他几乎跪下来去哀求了。


黑衣服的男人皱着眉头思考了十几秒，将枪插回了枪套。


“我们不会相信真选组的人，不管是你还是他，”他低声说，眼神阴狠在土方和山崎身上游移，“不过你确实还有用。”

7






黑暗中没有人说话，但是山崎听到了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那不像是武器，更像是锁链或者镣铐。


透露位置代表着某种和平信号，于是山崎循着声音走过去，蹲下圌身。在这个距离已经可以略略感知到对方呼吸所扰动的气流，然后山崎直接掐上了对方的脖子。黑暗中手上的触感是汗水、纠结成团的发丝、真选组制圌服所特有的镶边立领，以及以稳定频率跳动着的血管。


筱原被山崎手上的力道强迫着微微仰头，但是他没有反抗：“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尽管现在算是敌人，但是他知晓山崎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也了解这种直接的威胁代表什么。他说话的时候，喉结在山崎的掌心微微震动。


“那个白雾，样子是一团一团的，扩散很慢，用类似火箭炮的装置发射……”山崎压低了声音问，将口气中身为审讯者所不应有的焦躁不着痕迹地隐去，“到底是什么东西。”


“谁被打中了？”


“回答我的问题。”山崎紧了紧手指，筱原原本还算顺畅的呼吸被哽住，几秒钟后有锁链的声音响起来，于是山崎松开力道。


“是转生乡，武器化的转生乡。”筱原深深呼吸，他的说明简短而精确，没有任何隐瞒与犹豫，就如同每一次的任务汇报，但是他说话的内容让山崎感到嘴里泛上血腥气，“之前只是成瘾性极强的毒圌品，我们提纯了成分，改良了配方，让它能够以烟雾的形式被发射。被击中后从呼吸道与肺部渗透，会有幻觉，中枢神经功能丧失，十分钟致死。”


——但是那不止十分钟。


山崎艰难地回想着，感到自己的大脑中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咆哮与尖叫，无法平息。他试图在筱原的话语间找到一个能够让自己暂时冷静下来的站得住脚的理由。


他很快找到了。


——副长被击中后的时间绝对超过了十分钟，那时他甚至还在一脸轻松地威胁自己回去关禁闭，没有幻觉也没有神经麻痹。除了之后的虚弱，还有那些高热的症状。但不是十分钟，不止。


而且他知道。


副长知道这种武器化的转生乡，那是伊东暗中进行的项目，吉村提到过的。


“有解药或者应对的东西吗？”


“有中和剂。”筱原很快给出答案，“刚研制出来，会有一些副作用。样品存放在伊东老师的宅邸里。”

有令人不适的情节







8




土方大声咳嗽着，费力地将气管中的水呛出去，但这有些困难。他被仰面按倒在一张方桌上，双手和双圌腿被蜷起绑在四条桌腿上，头部悬空，因为充圌血而视线发黑。水从他的下巴流向脸颊、眼角、额头，然后顺着发梢滴落向地面。


刚刚有个人用力向下拉着他的头发，然后往他脸上浇了一桶水。托这桶水的福，他的大脑从头部撞击的晕眩中清醒过来，但也直接掉进窒息地狱。


冰水从鼻孔和嘴巴灌入，隔绝了空气，土方扭着头却无法逃脱牵制，随着时间的延长，缺氧的大脑拼命尖叫，下意识的呼吸动作让水进入了气管，他痉圌挛着，手臂和颈部爆出青筋，直到这一切停止，他才用仿佛烟火烫过的喉咙咳起来。


还没等他缓过气，就感到头皮发紧，接着又是一桶水。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遍，到最后他彻底瘫软在桌面上，瞳孔扩散，水流顺着鼻孔流出来，直到有人给了他肚子一拳，才又重新能够开始大口呼吸。


“这张脸还挺漂亮，难怪那些官老爷喜欢。”


隆隆作响的耳边忽远忽近传来些声音，土方眨了眨进水的眼睛，模模糊糊从倒立的视界看到一身红色的衣服。
他暂时无暇理会周遭的人，只是自顾自喘着气。


“接下来玩些什么好？”土方能听到那个红衣服的人在围着桌子打转，他的真选组制圌服外套和马甲早就被扒掉了，现在上半身只剩下一件湿透的衬衫，而现在，这件衬衫也被对方用刀尖挑开。


对方没有对他提出过任何问题。这只能说明对方现在的举止不是拷问，只是单纯的折磨。


某种程度上，倒是好消息。


刀尖割入胸膛，血液顺着肩膀的线条流到桌面上的时候，土方嘶嘶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一个耳光立刻扇了上来，让他的头顺着力道狠狠磕到了桌沿上，带来嗡嗡的耳鸣。


“伊东就是这么教你们的？”颅侧的撞击带来眩晕，锐利的桌沿在脸颊上留下红痕，回过头的土方依然在笑，但是眼神里一点笑意都没有。他被绑在那里任人鱼肉，说话的口气却慢条斯理，内容更是让人毛圌骨圌悚圌然，就好像正在被人试刀一样切来切去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体，而是别的什么与他完全无关的东西。他舔圌了舔嘴唇上的血，又连着唾沫一起吐了出去，“如果选择动刀子——最好还是用火烧过的，能够加倍增加痛苦，不动手都可以引起受刑人的恐惧，同时高温可以封闭血管，防止犯人流圌血过多而死。记住了么？”


土方听到“当啷”一声，匕圌首被丢到桌子上的声音。

“那两个人，以前是北辰道场的吧？”山崎从拐角探出头，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他们被关押的位置太偏僻，且远离真选组可能攻入的方向，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之为安全，但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方便了他们的逃脱。


“你怎么知道？”筱原正在把山崎之前给他的刀片收入袖口。


——虽然是“押送”，但我必须保证你活着。


山崎当时这么说，他能看出筱原说的是实话，他们曾经是敌对的立场，但在这个基地里，他们的处境其实是一样的。筱原被指责为从战场上抛弃主将逃跑的懦夫，作为伊东鸭太郎的副手，却被关了起来，重铐加身，甚至被折磨过。如果遇到了敌人，和潜入的真选组监察比起来，那些伊东旧部可能会更乐意先向筱原开圌枪。


确认了拐角安全，山崎打了个手势，两个人迅速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虽然他们一个用枪，一个用了匕圌首，但是他们手掌上的茧子，只有常年握刀的人才会有。”


对于监察来说，从蛛丝马迹分析目标的基本信息并获取情报是一种基本技能，所以筱原也没有太惊讶：“没错，成泽和阿良，他们都是伊东老师的师弟，后来被人陷害，是伊东老师救了他们。之后他们离开了道场，以攘夷份子的名义活动，暗中为伊东老师效命。”


“那他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山崎皱了皱眉毛，注意到筱原依然在用“老师”来称呼伊东鸭太郎。


筱原沉默了一下，给出了与个人风格相符合的，极简短的答案：“他们想毁灭真选组。”


——而这并不是伊东鸭太郎掀起叛乱的初衷，甚至从来不是伊东鸭太郎的目的。


所以是因为失去了引路人，失去了理想，导致了迁怒……么。


“好吧，我假设我们应该暂时目的一致了，”山崎停下脚步，一只手后压，两人闪身隐藏在几个木箱后面，“一起？”


筱原垂下眼睑，抽圌出手指间的刀片。真选组的前监察和现监察同时收敛了所有表情，手上紧握着他们独有的武器，属于活人的气息迅速从他们藏身的角落消隐，冷冰冰的氛围重新弥漫过来，连呼吸和心跳都被极度压抑。


敌方的一个巡视小队自前方匆匆跑过来，毫无察觉地撞向两名暗杀者的陷阱。








————————————
TBC


PS：成泽与阿良是原创人物。

出差，停更一周。

筱原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这个基地里的人员成分远比他被关起来之前要复杂很多。作为潜伏策应行暗中之事的人，虽然个个都是好手，但是伊东也并没有召集许多。大多数只是成泽和阿良假攘夷之名聚集起来的外围，现在伊东身亡，他们失去了首领，能够真正信任带进这个基地里的也不过二十几号人。倒是陆续偷偷找上门来的那些幕府私兵，反成了固圌守这里的主力——或者说幕臣们划分地盘的先遣。要不是大部分设施的启动密码和整个基地的中央控制还在成泽手里，伊东的这些残部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但是这些人也不是毫无作为，最起码的，作为伊东副手、知晓幕府内各种势力及其中的隐秘关联的筱原居然被成泽和阿良重重戒备关押起来，显然就是某种征兆之一。


筱原盯着手里那个一桥家家徽，重重地哼了一声：“原来是一桥。”


“怎么？”山崎感到了筱原明显的不对劲。


“没什么。”筱原回答，将那个家徽塞进口袋。


伊东留下的这些物资和项目已经变成了无主的宝藏，不仅仅是一桥派，稍有些势力的人都不会放过这个增强自己实力的机会。不管是那些监视着真选组以获取叛乱逃犯信息的人，还是伊东曾为之效力、知晓这个基地秘密的人，全部都像是盘旋的秃鹫一样，在不远处窥探，随时准备一拥而上。


“山崎，”真选组的前监察斟酌着语句，眼神撇向一边，少见得有了些犹豫，“土方……在这个基地里么？”


那一瞬间山崎的脑海中翻涌上来无数的可能但又被他一一推圌翻，他并没有对筱原说起过土方也在这个基地里的事，也许是他对筱原逼问那白雾时的态度透露了什么，毕竟能让山崎这个温吞的平凡脸上来就摆出那样直截了当杀机毕露的威胁态度的人并不多——好吧，或许只有一个。


山崎看着筱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和盘托出，但是情报太少，不足以作为分析的依据，筱原是敌人，这毋庸置疑，即便两个人站在同一战线的当下，山崎也无法确认筱原对土方的态度。


“三天前我们收到情报，说是这里有攘夷份子的兵工厂，但是怎么搜索都没有结果。原本今天计划返回屯所，副长是——一个人独自过来的。”


最终，山崎还是斟酌着选择了不带臆测的旁观语气，简要阐述了现状，但也仅此为止，没有透露更多。


——他不能冒任何风险。

————————————————






这不对劲。


筱原进之进停下了脚步。


“不是这边，”他皱起眉头，向头也不回的山崎退说，“应该是另一个方向。”


山崎只是挥了挥手：“是这边没错，我做了标记。”他指着墙角那个不被人注意到的地方所刻着的弧线。那是他之前与土方一起潜入时留下的印记，只要绕过巡逻最多的区域，穿过三圌条走廊和那冗长的通道，就是他和土方闯进来的那处河堤破口。也是真选组最后获知他们位置的地方。


“我是说，那边是离开这个基地的方向。”筱原固执地站在原地，手里摩挲着刚刚从被击倒的一桥家私兵那里缴获的武士刀的刀柄，语气低沉下来，“你要去救土方的话，应该是另一边。”


那一瞬间，山崎的背影僵硬了，筱原能够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杂乱而狂躁的感觉变得愈发明显。


然后真选组的监察回过身抓圌住了筱原的手腕，力道大得可怕。


“我要先完成副长给我的任务——”山崎急促地说，面上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动摇，用着一副交代任务的口吻，语气平静极了，“带你出去。”


筱原睁大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白和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的表情有些骇人，他不知道自己内心里忽然涌上的怒气是来自什么，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的身体先行动了。


——他揍了山崎。一拳打到脸上，而山崎甚至没有躲避，他的身体猛地歪向一边，撞在墙面上。筱原喘着气，感到了指节的疼痛。


“筱原！”眼前发花的山崎扶着墙壁，咳嗽了几声，突然发狠地拔圌出了自己腰间同样是缴获来的刀，“我们都知道副长的目的，你必须安全，不能出事！”


伊东的副手，真选组前监察，在当前的情势下，从情报的意义来讲，其作用不亚于一整只番队。


——山崎恍恍惚惚想起自己曾做过这种事，相似的事。


那时土方也是瞒着所有真选组的人独自出去，而最后见到他的山崎拼凑破碎不全的情报，猜到了土方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跟过去是送死，也知道近藤和冲田更需要自己得到的消息，于是他疯了一样跑到冲田三叶所在的医院。


后来呢？


后来土方活下来了，真选组及时赶到，转海屋被全灭，冲田也没有背上私通攘夷的罪名。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冲田三叶在给予弟弟祝福后，没有留下遗憾，微笑着离世。


所以那才是对的。


他需要做的，是监察的工作，通报信息，传令，潜伏，以情报支持真选组的行动，这样才有最大的救出土方的把握。


他应该是有用的，他要考虑的是自己的性命和情报，而不是再次奄奄一息倒在战场之外，靠着敌人的怜悯毫无用处地活下来。


他不应该想着即便是送死，也要先赶到土方身边。


不应该。


他是站在阴影中的人，这里才是他的位置。

“你听着山崎退！”筱原听到了走廊两端发现不对正奔过来的敌方巡逻队的脚步声，但他丝毫没有在意，他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他不知道涌动在胸口中的这种苦涩的灼热感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是真正地想要痛骂眼前这个混圌蛋一顿，是的，这股自以为是的样子简直和土方十四郎一模一样，难怪伊东老师会看不顺眼。于是他索性指着山崎的鼻子大声咆哮，“我才不管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想管土方跑到这里来送死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追随的人是伊东老师，这个基地是他的心血，我不会让这里落到任何人手上。所以我不会轻易就被人杀死。你也是一样，赶紧他圌妈圌的滚到你该跟随的那个人身边去，少在这里婆婆妈妈碍事！”


然后筱原意料之中地看到山崎精彩万分的脸色。他咬咬牙从身上掏了不多的几颗炸圌弹，粗圌鲁地塞进似乎大脑宕机的真选组监察怀里，恶狠狠将他推向另一个方向。


“赶紧滚！”


筱原没再理会僵硬的山崎，转身就迎向了已经拔刀冲过来的敌人。






山崎退瞪着筱原的背影，说不出话，他应该强行带着筱原出去找真选组的，他的理智告诉他。但是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因为他承认了——


他，他，妈，的，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赶，到，那，个，人，身，边。


失策也好，不顾大局也好，放弃了情报也好。


在被筱原怒骂之后，山崎那一直在勉强自己冷静的脑子彻底放弃了那些冰冷的计算和残酷的取舍，轰得一下化为一片混沌的熔岩。在那短短的一个瞬间，已经消失的那个冲动又感情用事的大山杀鬼在他的脑海中回过头叫嚣起来，摆着一副欠揍的得意洋洋的臭脸。


——你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嗯？


是这样啊。


果然是这样。


这没什么矛盾的，也不是什么错误。


他是真选组的监察，隐匿于暗影中的潜伏者——但他也是一名堂堂正正的武士，用手中的刀守护信念。


山崎握紧了手中既冰冷又炽圌热的武器，看着那刀刃就仿佛第一次，他在那镜像中看到自己的脸，还有燃烧着的瞳孔。


山崎抬头看向走廊的另一边，敌人正从走廊尽头冲过来。但他没有去看那些闪烁寒光的刀刃与缭绕硝烟的枪口，而是望着某个更加遥远的地方。


——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站立的位置。


阴影中的监察怒吼着踏了出来。


奔向他的大将身侧，奔向他梦寐以求的战场。








——————————————
TBC



我觉得山崎应该还是蛮在意真选组动乱的时候他被万齐直接撂倒然后就此掉线的。明明是土方派第一个知道动乱的，却啥用场都没派上就躺进医院了，后来回来的时候一开始特别害怕被勒令切腹的样子，结果看到自己变成松平老爷子的狗的赠品了才暴走XD

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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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山崎躲在桌子后面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数。


三——二——一——


“轰！”
尽管刻意减少了炸圌药的份量，但地面依然危险地摇动起来，头顶有灰尘簌簌而落，柜子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摔了出来，连着那些屏幕也泛起了危险的波纹。直到十秒钟后震动和惨叫声才停止。


很好，和预估一致，这种程度的爆炸不会导致地下工事的坍塌，或许当初伊东考虑重新建设这里的时候已经预想到了这种场面。


山崎没有管门外那些被他布下的陷阱炸圌弹暗算的敌人们，麻利地重新戴上耳机，扭动怀里那台通信设备上的旋钮，试图找到一个能够与外面待机的真选组通讯的频点。


这里是整个地下工事的通信室之一，屋子里摆放着通信转接设备和小型的无线电设备，也有简易电台和几个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显示屏幕，无数的连接线延伸到那些设备背后，捆作无法识别的一团。几个柜子被打开过，未合拢的抽屉里和地面上散乱地码放着一些黑色的小方块，从侧面的接口看应该是某种存储设备。黑色方块上贴着标签，标注了日期，有着两周以内日期的方块被堆到了一边，装在一个敞口的袋子里。


由于是地下的缘故，常规意义的无线信号无法抵达，只能通过有线设备转接到地面，再用无线信号发射圌出去。山崎发疯一样回想着之前记住的真选组的所有可能的通讯频率，一个一个试着。他以前没有操作过这个型号的机器，但是大概是因为这里是伊东主持建造的缘故，操作方式与真选组专用的那些设备有些相似，他戴上耳机，不停旋转那些按钮。


终于，无意义的机械白噪音开始扭曲，传出模模糊糊的声音。


“一番队一番队，报告你们的情况！”


“那些白制圌服的家伙还留了一部分在后面，我们无法出动，要干掉他们吗？”


“哦别扯淡了，副长说过那些屯所外面监视我们的家伙一个都不能动。”


“啊已经干掉了——”


“喂！不是开玩笑的吧！冲田队长！”


接着是一片嘈杂的喊叫与东西打碎的声音，山崎大口深呼吸，无暇去思考之前的通话内容代表了什么，只是用自己最大的声音用力吼着：“这里是山崎。我和副长位于之前信号位置地下西南1200米左右的地方，沿路有记号。我们需要支援。立刻，马上！”


频道里仿佛闹鬼一样立刻静寂下来。


“我们已经进入地下了。”这听起来像是八番队队长藤堂凹助的声音，不是很清晰，其中还夹杂着枪炮与金属的啸叫，听起来正在交火，八番队队长并没有浪费时间在质疑上，而是直入主题，“但是敌人数量太多，我们正逐步清理，副长还好吧？”

————————————






一桥良作心满意足在车间中逡巡，四处打量。在他眼中，那些黑色的传送带简直犹如镀金了一样闪闪发光，看似笨重的机械手臂与设备也透着憨态可掬，堆积如山的容器如同宝藏一样待人发掘。


是的，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得到了这个地下基地中最有价值的东西之一——真选组前参谋伊东鸭太郎暗中替一桥家所经营的那个转生乡武器化的项目。伊东在掀起叛乱之前将全部的资产都集中到了这里——考虑到在这里的资料与生产线的完整性，或许连这个“之一”都可以去掉了。


作为一桥旁系分支的一员，尽管也背负着一桥之名，并在剑术上有着不俗的造诣，却从未受到重视的一桥良作，这次是咬牙下了血本自荐，送了不少贵重的礼物出去才得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两周前的真选组内乱，虽然上面的意见基本都是不希望将真相公之于众，才使这个名义上是警圌察厅下属却直接效忠幕府将军的武装警圌察组织获得了苟圌延圌残圌喘的机会，但是对于失败一方的伊东鸭太郎，那些幕臣都不会陌生。


——北辰一刀流的高徒，头脑精明而识时务，暗中替好几个幕臣做事，明的暗的都打点得妥当至极，进退有度不会逾矩。这样难得的人才居然会一直甘心在真选组那帮子乡下武士之中游走，简直堪称浪费。甚至在得悉他夺权失败身死的时候，不少权圌贵以为自己听到了今年最大的笑话。


毕竟，光这一条转生乡的武器生产线，如果应用得当，就足够将那半个真选组一网打尽了。


一桥良作正是抓圌住了这个所有人都愕然有加来不及反应的空档，连向上汇报都没有就私自去与刚刚失去主人正惶惶不可终日的成泽他们接上了头。


常年混迹在攘夷份子中，只知道听令行圌事的成泽和阿良，是绝佳的棋子。由于在此前跟着伊东与自己有过几面之缘，他们很轻易就接纳了“因为之前曾受过伊东关照而想要提供帮助”的说法，让自己进入了这个地下基地。更何况伊东在真选组中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只剩下这些暗中发展的外部势力，联系几乎断绝，又失去了方向躲在这里，只要几句谎言，就能哄得他们乖乖听话，将全部的矛头指向真选组近藤勋与土方十四郎。

18




而就在这短短几秒里，刚才选择去围攻成泽和阿良的四个人已经无声无息倒在两个方向的攻击之下。尽管是一桥派本家的高手，但是面对着长年在攘夷份子中混迹，兼还做着某些隐秘工作的成泽和阿良——以及身为真选组鬼副长，每日都在与攘夷及犯罪分子厮杀战斗的土方十四郎，一人的人数优势并不能带来什么帮助。


前后两方的夹击让他们顾此失彼，很快不敌落败。


“轰！——”


伴随着惊恐的杂乱吼叫和爆炸的声响，另一边的敌人也被山崎抛出的炸圌弹逼退了十几米。


拐角的墙壁恰恰挡住了爆炸的冲击和舔shì而来的爆燃火焰，等到土方他们重新站直身体，调整好呼吸时，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成泽听到了自己身体中的血液疯狂撞击鼓膜的声响。


——这真是——


他们原本才是处于劣势的一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基地中的那些一桥派高手的实力。但现在他们只是利用了一个拐角的优势地形，就成功杀退了敌人的一波进攻，甚至造成了己方人数数倍的杀伤。


而在其中最重要的，是土方十四郎精准迅捷的战术策略，以及山崎退无声无息就潜入敌方阵营的诡异技能。


这原本是最为可怕的敌手，而现在他们并肩作战。


从烟尘中走出来的山崎扯掉了身上一桥派的装扮，面无表情站在土方身后。还在从死人身上拔圌出匕圌首的阿良目瞪口呆地念叨着“什么时候居然混进敌人中”，成泽则低下头，麻利地给手圌枪更换弹圌夹，抽圌动的嘴角稍许暴露了他的情绪。


呼吸迟迟不能平复下来，成泽不知道回荡在自己胸膛里的感觉是什么，但当土方带着探究意味的深青色双眸看过来的时候，他看到阿良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的兴奋笑容。他相信自己脸上也出现了同样的神情。


就在这时，Y型走廊的另一个方向也传来了急促跑动的声音。大概是听到了之前山崎抛出的微型炸圌弹的爆炸声响，这边的敌人的到来远比他们先前预估的要快得多。


短暂的间隙里，土方熟练地将村麻纱甩了个半圆，鲜血在离心力的作用下顺着刀身滑向刀尖，飞溅在已死敌人的衣角，没有在村麻纱泛着冷光的刀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土方竖起光洁的刀刃，借着刀身的反射影像观察刚刚散去爆炸烟尘的走廊，又看了看另一个方向正冲来的敌人，低声说了句：“撤！”


四个人迅速向着背后那条通向转生乡工厂的走廊跑去。在他们身后，由于刚才的伏击，本该先后抵达的两拨敌人汇合到了一起，彼此没有多说什么，就顺着走廊杀了过来。

——有着那样的人数优势，居然还是被杀伤了十个人，而对方一个人都没有损失，这个事实显然刺圌激到了这些一贯高傲的一桥派武士，被敌人生生伪装潜入的耻辱，再加上刚才土方在广播里拿他们像傻圌子一样耍弄的语气，更是让他们直接红了眼睛，连那几个受伤未死的都不管不顾追了过来。


——谁都不知道，这正是土方想要的结果。


跑动中，一丝阴沉的泛着血腥气的笑意浮现在鬼副长的嘴角。


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眼中只有目标，意味着追在他们身后的敌人只会专注于猎物身上，不会再在意周边环境和摆设的异常。


先前冒险的伏击和出其不意的袭杀并不是土方的主要目的——他们不可能仅凭一个微弱的地形优势就将十倍人数的敌人消灭。那只是一次时间的拖延。


——土方十四郎的真实目的是要将敌人尽可能多的汇聚在一处。


“只安装了一处炸圌弹”——广播中白圌痴一样泄露出来的话语不过是精心安排的诱导与刻意的欺骗。在把山崎踢出去吸引这个基地守卫的注意力，到土方被俘虏的这段时间内，确实不足以让他在整个基地布下炸圌弹。


但是布下两处炸圌弹的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四个人飞奔跑出走廊的时候，土方回过身，掏出了另一个遥控起爆开关，按了下去。


然后他们身后的走廊，以及走廊中疯狂追来的近二十名敌人，连惊叫都来不及，就全部被骤起的火光和烈焰吞没了。












两处炸圌弹。


炸掉转生乡厂房的第一处不过是挑衅和诱饵。要么制止土方继续引爆，要么笃定引爆人会待在安全的位置，要么是单纯泄愤，无论是出于情绪引导还是安全考虑，敌人都会向鬼副长的方向汇聚过来。


——“将敌人吓到地面去”也是反向的诱导之一。


谎言与陷阱。


走廊里的第二处炸圌弹，才是土方真正的杀手锏。


远处的惨叫已经听不到了，即便有幸存者，在走廊已经崩塌的情况下，短时间内也很难再追来了。


四个人在昏暗的走廊中沉默地跑动着，就连一直对鬼副长充满了质疑和鄙视的阿良都闭上了嘴巴。


精湛的演技，缜密的谋略，出色的身手，超乎常人的忍耐力，以及无与伦比的判断力。


再加上那个如同他影子一样的山崎退，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潜伏伪装的暗杀者。


——这确实是足以与伊东鸭太郎相提并论的对手。


成泽和阿良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沮丧与失落。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想要毁灭真选组的想法是多么幼稚。他们曾以为有了那些幕臣私下的协助，还有手里这大批的物资武器，就能够将那个乡下武士的乌合之众连根拔起，完成他们对伊东、对真选组的报复。


但这一切不过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筱原拼尽全力甚至不惜被关押被折磨的劝阻并不是在战场上逃跑的胆怯，而是因为他远比成泽他们更加了解那些幕臣的真实嘴脸，也远比他们更加了解真选组——以及发誓以生命来守护真选组的人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能够让伊东老师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和代价所要夺取的组织，确实有着与其相称的实力啊。


——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现在，连“毁灭真选组”的念头都已经分毫不剩了，再次失去了前进目标——哪怕是一个虚假的目标——成泽和阿良陷入了难言的空虚与茫然之中。


他们到底还能为了什么而战呢？


怀着这样隐秘而又复杂的心情，他们跟着土方踏入了满是硝烟味道的转生乡工厂。






没有遇到预料中留在这里看守的敌人，面积广大的厂房被仅仅几盏半明半暗的顶灯照亮，倒塌的设备拉出浓重的黑影，远处地面上有破碎的玻璃容器反着光。


他们谨慎地穿过狼藉的厂房前进着，然后——那已经断裂的传送带的尽头，那里站着一个人——


将双刃插回腰间刀鞘的一桥良作转过身来，好整似暇地理了理散乱的衣襟，对着他们露出嘲讽的笑容。


在他脚下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原本绑在手指的布条寸寸断裂，小刀倒插在不远处，半睁的眼睛失去了光彩，蒙着脸的黑布被血浸透，更多的血则在他身下的地面慢慢扩散开。

“聊什么？”土方咬着香烟喷出一口烟雾，歪了歪头，“你的遗言？”

一桥并没有生气。现在场上他才是那个毫发无伤，手握可怕武器的人，而对方——土方上半身被割出七八道口子，成泽肩膀上的贯穿枪伤，阿良胸腹的刀剑伤——每一个都伤痕累累半死不活：“我对于你原本的计划一直很好奇，我也听说了上面给真选组的命令。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你打算怎么回收这里？用只剩下两个番队的真选组强攻吗？”

“因为最近围在真选组周围的苍蝇太多了，”土方不屑地笑了一声，在原地踱着步子，他的口气带着点厌恶，但那副神情远比一桥的装模作样真圌实多了，“我知道你们想圌做什么，真选组内乱……这是谁都可以来分一杯羹的机会。不能对那些监圌视我们的惹人厌的苍蝇动手，我自然要找一个能动的。真是谢谢你们自己隐瞒了身份躲在这个攘夷份圌子的军工厂，杀了你们上边也不会说什么。想必今天以后，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手也会收敛点。”土方刻意把“攘夷份圌子”四个字念得很重，他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见到肉就失去理智，也不管能不能吃得下就拼命向上扑——我这趟来，只是来杀圌人的。”


土方把声音压低，带了浓郁的杀气，他继续随意走动着，没有靠近一桥，但是一桥的视线不由自主跟着他移动，脸上变成一种觉得好笑又笑不出来的神情。


“杀圌人？我可是有着一桥家血脉的一桥族人，你又有几个胆子敢动手？”

土方扬了扬眉毛：“我可没说过我会自己动手，事实上，你们与这个攘夷兵工厂的攘夷份圌子激烈搏斗，真选组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找到你们的尸体。我会记得替你打个报告，说不定能在你墓前摆个勋章什么的。不用谢。”


听着土方的说话，身为“攘夷份圌子”的成泽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的拘谨，一桥脸上的笑容则是彻底消失了。


“这异想天开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不过可惜，我可不会好心替你申请勋章。”一桥死盯着土方，眼神里闪烁着如同爬行动物一样的恶圌毒的光芒，“临死前还给你一个做梦的机会，我还真是仁慈。”


土方点点头，从善如流：“那还真是挺遗憾。”


场地上沉默了一会，成泽不知所措的看看一桥又看看土方。


良久以后一桥又露圌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来，看起来他不想再将这次对话继续进行下去了，他语气轻快：“你还有别的遗言吗，鬼副长？”

土方咳嗽了一声：“有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咬着香烟声音模模糊糊。


一桥向前走了一步，笑容更大了：“洗耳恭听。”


“啊啊，虽然我是Magazine派的，不过Jump派的有句话我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土方勾了勾嘴角，看着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开那转圌生乡发射控圌制台好几步远的一桥，“‘反派死于话多’。真是太有道理了。”
看着土方那玩味的笑容，一阵不详的预感掠过一桥良作的脊背，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回身迈步就要去圌操作控圌制台。


他不能再等了，就算没有增援，手下无法赶来，只要有这些转圌生乡，他就可以杀掉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一切又会按照他的原计划进行下去，只要——


“已切断供电，保险拆圌除。”


鬼魅一样出现在转圌生乡发射器控圌制板旁边的真选组监察直起了身圌体，他的手里是一大把电线一样的东西，而那面板上的指示灯和按钮已经全部熄灭，接着，赶在一桥冲过来之前，一柄苦无插了上去，将屏幕彻底砸成了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