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千古】电视剧花千骨续之星愿

第四十七章 醋海翻波 (1)

且说白子画一行人在风雨到来之前赶到了秋彤山庄,几人在客厅里等着,白子画试着去观微没有看到花千骨,颇为奇怪的是居然感受不到她丝毫的气息,暗自纳罕:“为何已经进了秋彤山庄距离如此之近,还是探不到她的气息?”等了半天,终于一个庄丁走过来向他们行礼:“尊上请随我来。”白子画随着那庄丁走了进去,笙箫默想了想对孟书说:“你在这儿等着。”便跟上了白子画,没想到他们来到一间小厢房前,那庄丁直接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半弯着腰的张瑞秋环抱着半躺在床上的花千骨,花千骨双手抚着他的胸。这姿势太过暖昧,太出乎意料了,连笙箫默也大吃了一惊。

笙箫默偷眼看白子画,只见他紧抿着嘴唇,俊脸如冰山一般,棱角分明,坚硬胜铁,双手握紧了拳头,凸出来的关节渗着白光。白子画浑身散发出逼人的寒气令笙箫默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似乎他周围的雨滴也要变成雪花冰渣了。花千骨也感觉到了白子画身上的寒意,意识到自己和张瑞秋动作的不妥,她使尽了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无力的靠在了床头。张瑞秋还想伸手去扶她,突然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阻住,手再也无法往前伸,他收手站直了身子骇然扭头:“尊,尊上。”白子画却一声也没吭,直接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花千骨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离自己不远的白色身影,久别重逢,此刻的她面色苍白,头发凌乱,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是如此的柔弱无助,她多渴望他能抱抱她,叫她一声“小骨”,可是他却一声不吭,无情的转身离去了。“师父他难道是误会了?”花千骨看着白色云鞋随着白色身影消失在门边的一瞬,好像也同时带走了她短暂的惊喜和幸福,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委屈的、思念的、伤心的泪水像突破大堤的潮水般喷涌而出:“白子画,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你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瑞秋如梦方醒:“糟了,尊上恐怕是误会了。”笙箫默方才看见白子画的手一动,以为他会一掌把张瑞秋拍飞,吓得闭上了眼睛,过了会儿没听到异常的动静再睁眼已不见了白子画,他跨了几步走过来问:“千骨,这是怎么回事?”花千骨一言不发,只默默流泪,张瑞秋赶紧解释:“千骨不知怎么中了‘蚀骨软筋散’的毒,方才她是从床上摔落了下来,我只是去扶她起来。”“什么?她中毒了?”笙箫默过去给她把了一下脉:脉象较弱,未探到一丝真气——确实是如此,还需要些时间才能恢复。

张瑞秋似乎想起什么,厉声喝问那个庄丁:“为何尊上来了不通知我?还有你怎么就这么推开门了?”那庄丁一头雾水:“我,我通知小豆子了,他说的您吩咐让两盏茶功夫后直接领尊上推门进去找您,不用通报的。”“胡说!”正说着,大雨中跑来一个人影,幽若全身淋的湿透一头撞了进来:“师父,我,我好难受,好热啊!”笙箫默一看幽若满面潮红,眼睛半睁半闭,微蹙着眉头,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神志已不太清醒。

笙箫默手一搭她的脉便知道了端倪,对张瑞秋传音说道:“她中了春药的毒。”说完从墟鼎里开始找药,他也不知道幽若中的是哪种春毒,看着好像挺严重的样子,想着反正解药也吃不出毛病,就干脆把他身上有的四、五种春药的解药各倒出一颗一把都塞进了幽若的嘴里,一托她的下巴让她咽了下去。笙箫默接着把幽若扶坐在地上,双手抵着她的背心,一面给她蒸干衣服,一面运气帮她往体外逼毒。幽若神志渐渐清醒了过来,看了看笙箫默道:“儒尊,你怎么来了?我,我中了什么毒?是热毒么?”笙箫默含混过去:“啊,啊,对。幽若,你怎么会中毒呢?你吃什么还是喝什么了?”幽若想了想,指着桌上两杯空茶杯:“我就喝了这两杯茶,然后去安然房间等人,结果等了会儿小豆子和安然一个都没见到,我就觉得越来越热,特别难受,然后淋了会儿雨后才觉得好受了点儿,就跑回来了。”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7 23:53:00 +0800 CST  
第四十九章 比翼连枝 (1)

虽然这桃花没有绝情殿的桃花做的羹好喝,却依旧是小骨的味道,白子画吃着桃花羹眉头略微舒展开来。花千骨小心翼翼的问:“师父,好吃么?”白子画点了点头,把空碗放到一边。花千骨握住了白子画的右手,突然觉得他手上拇指,食指和中指指端和侧面都硬硬的,似是新磨出来的茧子,心中纳闷:“这里的位置肯定不是握剑磨出来的,像是长时间用力握什么细小的东西导致的。”轻声问:“师父,你的手怎么了?”“没什么,过些日子就会好。小骨,说说你在蜀山是怎么受伤的,把经过详细的告诉师父。”

花千骨点了点头,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白子画蹙紧了眉头,神情渐渐严肃起来,他一把握住她的双肩厉声说道:“花千骨,你知道你在蜀山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知会我,有多危险么?是不是我平时把你宠得太任性了?!”他的手握得很用力,感觉到生疼的花千骨怯怯的低下头:“小骨没事儿,就是怕师父担心。”白子画松开了手,接着说:“你受了重伤,想害你的人万一还在蜀山会随时要你的性命,弄个钝木珠我连观微都看不到你的情况。还有事情未搞清楚你又冒冒然跑来这里,万一对方是个善于隐藏的高手,你以为凭你和幽若可以对付?”花千骨见白子画面色铁青,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她最怕的就是他生气,何况还是生自己的气。意识到自己做的鲁莽理亏,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花千骨马上跪在了白子画面前:“师父,小骨错了,小骨托大以为自己可以调查清楚,惹师父生气了,请师父责罚。”

白子画气恼的是: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她对他有多重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要瞒着他,他更加后怕,清扬那掌万一真的拍在了她的头顶——他不敢想下去了。看见花千骨还跪在那里,最终叹了口气把她拉进怀里:“下次不要这样了,为师不是说过以后不许有瞒着师父的事情么?”花千骨重重的点了点头:“小骨不敢了。”她静静的趴在白子画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渐渐趋于平稳才抬起头问:“师父,这件事你怎么看?”

白子画思忖着说:“原来不只不归砚,悯生剑也丢了,只是现在已无洪荒之力,是什么人要神器,又为了什么目的?”花千骨吃了一惊:“不归砚也丢了?”“不过不归砚当年我交给木清散人的时候他让我封印了,应该没那么容易被解开。”白子画沉吟了会儿,“看来小骨中毒和下春药是一个阴谋,目的是让我看到不堪的画面,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云翳?目的又是什么?”他感觉有点想不通,甚至不可思议,说道:“现在师父都觉得有些棘手,目前看你在蜀山受伤,在这里中毒都有安然在,我觉得这个安然有问题,很有可能云翳是带着记忆转世的。”花千骨说:“可是云隐师兄他们都探过了,而且安然还曾救过我。”

“也许他救你是另有目的,是要取得你的信任也未可知。至于记忆,如果有人用法力从外部封住了记忆不见得会很容易被探到,师父要亲自一试才放心。小骨,为师早就和你说过你的弱点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你越信任他,别人害你就越容易,你对所有人都要留有戒心,知道么?”花千骨靠在他怀里说道:“那——小骨最信任师父,是不是也要对师父留有戒心啊?”白子画怔了一下又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正因为你相信我,如果有人要冒充我或者易容成我的样子害起你来就很容易。”花千骨佯装一惊抬起头来:“所以我应该先辨明真伪!”“对。”花千骨顽皮的笑着两只手就去捏白子画的脸颊和鼻子:“那我先看看这个师父是不是假的?”“小骨,你又调皮!”

下午云隐也到了,花千骨把避灵珠还给了云隐,还告知他白子画对安然可能带着记忆的隐忧。云隐也开始谨慎思考如果安然真的带着记忆,他那日被困密道暗室就真的有可能是安然所为,他郑重承诺找到安然之后一定会让白子画探一探,另外云隐也听说了松厉山不归砚被盗的事情,遂决定翌日和白子画他们一起去松厉山。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0:03:00 +0800 CST  
第四十九章 比翼连枝 (2)

夜浓,白子画如往常一样谨慎的在房间布下了两层结界……雕花梨木床上,两人的墨发交织在一起,他的小骨是如此美好,白子画感受着这份独属于他的美好——那水润迷离的双眸,温软甜蜜的朱唇,柔嫩光滑如瓷的皮肤,在月光下散发着诱人光晕的玲珑曲线,低低的如燕语般的轻喘娇吟……每一样都掀起他体内层层热浪,让他欲罢不能的一遍一遍的抚摸,一寸一寸的吻过,一下一下的入侵和占领。

此时不再有口是心非,不再有懦弱不前,他是真真正正的白子画,只有顺从本心的全情释放。他是她的主宰者,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抛上云端,他引领着她一起在天际翱翔,花千骨像一朵娇美的莲花一样,在他的身下羞答答的悄然绽放……这是婚前的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过的极致美好的感觉,这是他用生命爱着的人给他的美妙至极的体验,他把这朵全身颤抖的娇花温柔的搂在怀里,饱含满足、感激和爱怜的轻声低喃:“小骨,我的小骨。”……

春天的清晨,带着湿气的风轻轻地扫着窗棂,淡白天光,撒过每个角落,给房内涂上了一层朦胧的白颜色。花千骨从白子画怀中醒来,见他依旧睡得沉,不忍心打扰他,自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梳洗完毕后习惯性烹上了一壶茶,端着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起身了。白子画看了看花千骨的头发,见她梳了个流云髻,插了只步摇。他拿出一只长条形的锦盒放到花千骨手上说:“这个送给你,就当是你护派有功,为师给你的奖励。”“送我的?谢谢师父!”花千骨欣喜的打开锦盒,见里面躺着以前见过的那只玉簪,簪体是树枝,簪尾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高兴的说:“‘在天愿为鼻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现在是一对儿了呢,师父你那只呢?”

白子画把他的拿了出来,花千骨比了比,真的是差不多一模一样,唯一的细小区别是她的那只小鸟的嘴里衔着一朵小花,兴奋的说:“太好了。”她高兴的去拉白子画的手,又触到了他手上的茧子,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问道:“师父,这玉簪是你亲手刻的?”白子画点了点头,“师父,”花千骨动情的扑进他怀里:“小骨何德何能让师父如此疼爱?”白子画抬手把玉簪插到她的头上,抚着她的鬓发轻声道:“傻丫头。”为了她,再苦再累他都心甘情愿去做。

抚摸着熟悉的漆黑柔顺的发丝,温柔的用梳子梳理着他的头发,花千骨全神贯注的感受着这温柔的静谧,白子画默默的望着镜中的她,心中不由感慨:“有她在的日子真好,原来幸福竟是这么简单。”花千骨给白子画在头顶挽了个发髻,将那支玉簪横插在上面,温热的小脸又贴上了他的脸,两人在铜镜中相视而笑。原来白子画觉得两人戴一模一样的发簪有点幼稚,甚至有点傻,不过既然是她想要的他倒也不介意,现在看起来还蛮不错,尤其是他的小骨说过‘这样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夫妻’,宣告了她是他的,很好,很好。

“当当当”传来敲门声,幽若的声音传来:“师父,是我。”花千骨走去外间给幽若开了门,幽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走了进来,白子画也端着茶也走了出来,坐在了桌边。幽若给花千骨和白子画行了礼:“幽若给尊上和师父请安。”白子画淡淡的道:“起来吧,不用那么多规矩。”“是”幽若顺从的站起身,连着打了两个哈欠,花千骨说:“幽若,你去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启程去松厉山。”“哦,去松厉山?正好可以去看看我的欣表姐。”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花千骨笑问:“幽若,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幽若嘟着嘴抱怨:“可不是么?昨晚好像是隔壁的床吧,吱呀吱呀的响了好久才消停,搅得我都没睡好。”

闻听此言,“噗——”白子画口中的茶喷了出来,两人同时瞪大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细想了一下似乎恍然大悟,花千骨更是满面通红。因为昨晚吱呀吱呀响了好久的床正是他们的床,两人久别重逢再加上误会刚解都有些情不自禁。白子画向来仔细,至少要布下两层结界,昨晚他也确实布下了,那结界是圆弧状像锅底一样倒扣下来的,却是忘了他们昨晚住的是楼上,没有在地面再加上一道结界,以致声音都传到了楼下。

花千骨暗自庆幸:好在两人考虑是在外面,再加上那木床响得烦人,是以都有所收敛,没有弄出太大的春音靡语出来,否则真是丢死人了。白子画心虚的看了花千骨一眼,垂下眼帘努力让自己表面不动声色。可惜幽若全然没注意到两人精彩绝伦的表情变化,她的注意力在桌子上的一盘桃花糕上:要不是尊上在,她早就扑上去先塞几块入口了。幽若眼巴巴的看着桃花糕,咽下一口口水:“师父,那个,我还没吃早饭呢。”花千骨连忙把整盘桃花糕都端给了幽若:“喏,你都拿去吃吧。”“真的?那幽若不客气了!”她想着拿去和孟书一起分享,好像生怕花千骨后悔似的,抱着盘子一溜烟的跑了。

花千骨关好房门,转回身神情复杂的一步一步走向白子画,走到他身后双手垫着下巴趴在他的肩头,揶揄的口气说道:“想不到我那独揽九天,睥睨六界的掌门尊上夫君也有百密一疏之时啊!”白子画不语,面上却泛起了薄红,这种尴尬难堪的感觉似乎有点熟悉,多年前被花千骨练习观微误看了他洗澡,后来去承认错误的时候就是这般感觉。

花千骨那时只顾着心慌害怕和捂脸了,都没敢看白子画,是以从没见过他这副表情,竟然觉得挺可爱,又有点于心不忍,她偷笑着挥了挥手问:“师父,要不要我去消除幽若的记忆?”“那倒不必,反而显得欲盖弥彰。”花千骨安慰白子画:“师父,不过幽若好像不太懂那方面之事,七绝谱都是我监督她看的,人情篇她没怎么看过。”白子画想到幽若这两日又是中春药又是这个,竟平白生出对天山尹掌门的诸多歉意来。

“幽若的隔壁都是何人?”花千骨老实回答:“左边是孟书,右边是师叔。”白子画竟然觉得很庆幸,如果他们楼下住的是笙箫默的话不知道又要被这个师弟取笑多久。平定了半天情绪,白子画严肃的对花千骨说:“世人皆有遗漏,万事怎能周全?小骨,出门在外不比在绝情殿,以后我们一定要谨言慎行。”“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花千骨顽皮的笑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便往门边走:“那,师父,我先下楼去了。”说完就打开门跑了出去。白子画看着花千骨的背影,暗自纳闷:“明明她也是始作俑者之一,为何现在反而一副幸灾乐祸看热闹之态?”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0:03:00 +0800 CST  
第五十一章 祸起灵堂 (2)

花千骨和幽若在巫蓬的房外查到了点线索,这时听到有很多人跑过的声音,有人说着:“快去看看,尊上在和巫浩师兄动手,不会还是因为师兄他在仙剑大会上挑战他夫人,后来赢了长留而迁怒吧?”花千骨心头一紧,连忙追了过去,与各派掌门赶到灵堂门口的时候正看到白子画双掌结了一个金印击到了巫浩的胸部,巫浩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白子画往外便跑,因为这次那缕微光不再附在尸体身上了,而是向外飞了出去,飞到外面刺眼的阳光下就再也看不清去向了。

众掌门们没人注意到那缕微光,都被白子画的行为惊得呆立当场,靳雪松满脸阴云密布的挡在了白子画的身前,怒气冲冲的质问:“白子画,原来人是你杀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还有,木清掌门是不是也是你杀的?!”他扭头一看灵堂里一片狼藉,横躺竖卧了几具尸体,连木清和巫蓬的尸体都被翻倒在地上更是气的说话直哆嗦:“你,你,你竟敢对他们的尸体都大不敬?!难道,难道你是想来掩盖行凶后的痕迹不成?”

白子画眼见那缕微光逃得不见了踪影,正暗自懊恼间突被盖上凶手的恶名,方才动手之时那两个松厉山弟子被‘巫浩’拍死了,他又没有其他证人,惊异之余一时不知如何辩解。白子画傲然负手挺立,面若寒霜,义正言辞的说:“我没杀他。”依旧清高伟岸,绝代风华。“师父?”花千骨走上前去,仔细看着白子画的眼睛,看到它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如浩瀚无边的海洋,此时带着几分无奈。花千骨确定了白子画不是中毒入魔或是被控制,更不是别人易容假扮的,她低头蹲下身开始查看巫浩的尸体。白子画则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心里却在发问:“小骨,你也不相信师父么?”

这时靳雪松身边的松厉山弟子们在掌门的眼神示意下都长剑出鞘紧紧盯着白子画,云隐和笙箫默见状挡在了白子画身前,一时之间气氛紧张了起来。靳雪松冷笑:“你没杀他?这么多掌门都亲眼目睹,你没杀他?谁信?”花千骨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我信!”笃定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个艳若桃李的娇小女子,此时的她不似初出道时的懵懂顽皮,更不似妖神时期的妖艳冷漠,而是沉静的目光里满含着果敢与坚毅,那是一种历经生死后的沉淀,有着一种令人折服的气势。

花千骨一字一顿地说:“我信,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师父和夫君,而是因为他的人品和一直的所作所为。‘心怀天下,悲悯众生’一直是师父的做人原则,试问这千百年来他除了斩妖除魔以外有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一个仙?”靳雪松冷哼了一声道:“话倒是说的不假,那你倒是说说,不是他杀的人,是谁杀的?”花千骨说道:“方才我们都看到了,尊上一掌打到了巫浩师兄的胸口,一般人如果是受到胸部致死的掌力,总会受内伤吐血的,可是当时的情形,他的反应是直接倒了下去,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白子画一声未吭,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花千骨。

靳雪松和几个松厉山弟子上前探查了一下,确实没有任何血迹,甚至连受内伤的痕迹都没有。靳雪松语气稍微软了下来,依旧疑惑:“可是又是什么原因致死的?”花千骨见到巫浩的死状是瞪大双眼,头使劲向后仰着,四肢紧绷,突然想到这和那只白猫死状类似,她走过去摸了摸巫浩头顶的百会穴,似乎摸到点什么,又看了看手上沾着已凝固的血痂,“师父?”她向白子画点了下头,白子画走过去把手掌放在了巫浩的头顶上方,金光闪过,众人眼见着一根五六寸长的钢梭从他的百会穴被吸了出来,全都大惊失色,接着白子画从巫蓬的头顶也吸出一根一模一样的钢梭。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0:08:00 +0800 CST  
第五十二章 魅灵作乱 (1)

靳雪松示意手下弟子收剑退了下来,花千骨从手里拿出一小截未燃尽的香料说道:“这段燃剩的迷香是我刚才在巫蓬的房间窗棂外沿上找到的,窗棂上还有一个洞,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都是先中了迷香,然后被人插入钢梭致死。”靳雪松问:“那就是说巫浩在这之前已经死了?可是刚刚又是谁操控他与尊上动手的呢?”

白子画平静的说:“是魅灵。”莫大风和卫昔都不太明白,一起发问:“魅灵?魅灵是什么?”云隐解释:“根据《六界全书》记载,死去的仙人大多会魂飞魄散,只有少数可以重聚魂魄升到天上走天道轮回转世为人,而有些仙人因为生前坠入过魔道,或者有太大的怨气,他们的魂魄重聚之后因为浊气太重而无法升到天上走天道轮回,只能游荡于世间。但是与其他普通魂魄相比,他们却有着特殊的能力,就是可以借助动物或者人的尸体行动,一旦进入他们的尸体,便获得了尸体生前的功力和能力甚至说话的声音,所以很难分辨。因为魅灵很罕见,所以很多人不知道。”

卫昔有点紧张的问:“尸体?那魅灵可以进入活人体内么,比如睡着的或者昏迷的?”云隐说:“不能,只要这个身体里有完整的魂魄在,它是无法侵占的,除非这个身体魂魄不健全,它甚至可以与之抢占这个身体。你倒不必担心,一般的人、仙乃至妖魔全都是魂魄健全的。”

白子画走过去看了看木清的尸体说:“木清散人去世时的表情是皱着眉头瞪大眼睛,表示他非常不相信是那个人动手杀的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根本没有对凶手设防,他的致命伤是从后背袭来的,而且是一招致命。”靳雪松说道:“不错,他的伤是来自后背,一剑穿心。”白子画接着说道:“所以木清掌门的真正死因是魅灵借助了巫蓬的身体来杀死的他。”众人低头思忖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却又心惊起来:“那这样可是防不胜防啊!”“这魅灵要是混入各门派内伤人的话,可怎么办啊?”白子画说道:“它如烟似影,无法抓到,我方才试着用掌力打散了魅灵魂魄,可是没多久就又重聚了,恐怕只有冥界才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太白掌门绯裕皱着眉说道:“云隐掌门被囚禁多日,悯生剑丢了,这木清散人不仅丢了神器更是丢了性命,难道它是冲着神器而来的?”想到这里突然向白子画到地一揖:“尊上,以防万一,绯裕有一不情之请,肯请尊上代为保管幻思铃。”说着就从墟鼎里掏出了幻思铃交给了白子画,白子画接过:“好吧,等捉住元凶我再把它交给你。”各掌门一看,这神器差不多成了烫手山芋,卫昔也连忙交出了拴天链,莫大风则暗自庆幸自己现在没有保管神器。

这时有几个松厉山弟子抬过来一个黑衣人,向靳雪松报:“掌门,我们在巫浩师兄的房中发现了一具陌生人的尸体。”白子画和花千骨一看,正是张瑞秋遍寻不着的小豆子。弟子们把手里的一些东西放到了地上:“这是在他身上发现的。”众人一看,有几根钢梭,还有迷香和迷粉等。白子画说:“他应该也是被魅灵所控,魅灵正是借助他的身体从秋彤山庄跟着我们过来的。”说着他伸手一吸,从小豆子的头顶也吸出了一根钢梭。“小豆子,”花千骨伤心的目中蕴泪:“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伤害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啊!”白子画垂目不语……

匆匆赶到松厉山的安然,在门口徘徊着:“这里竟然没有设结界,要不要进去?可是云隐和白子画都在里面。”这时突然一缕微光飘了过来,围着他转了两圈,安然马上从怀里掏出那个小葫芦打开塞子,那缕微光飘了进去。”安然连忙狂奔着离开了松厉山,路上听了霓漫天在松厉山的作为后怒道:“霓漫天,你贸贸然跟来这里做什么?早就提醒过你瞒不过白子画,非跑过来作死?!”“我——我也不知要做什么,就是太不甘心了,我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机会动手,谁想到白子画一下子就发现我了?”她的声音有点怯怯的。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0:13:00 +0800 CST  
第五十二章 魅灵作乱 (2)

“你不会是看计划没成功又动了念头要杀花千骨吧?”霓漫天弱弱的声音道:“倒是没想杀她,想过要砍下她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把她的脸划花毁掉。”安然恨恨的道:“哼!这世上最可怕的女人就是冲动的女人和蠢女人,你倒好——两样都占了!”
“我是看到那帮掌门都过来了才脱身的,哼!也许他们现在以为白子画是杀人凶手,正在对他兴师问罪呢?”
“霓漫天,你别把那些人都想得那么傻,更别小瞧白子画。《六界全书》里就有对魅灵的详细记载,我恐怕你已经暴露了,白子画和云隐肯定也会怀疑到我。这下坏了主人的计划,谨慎起见咱们先别去搞神器了,肯定也回不去蜀山了。”
“那我们去哪儿?”
“先回主人那里吧,等过一阵风声小了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出去。”
“这么说,我们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出来了?……云翳,一会儿路过张家镇的时候你能不能给我弄个鸟儿的尸体,我想去看一个人。”
安然眼珠转了转:“那个小孩,朔风?你的老相好?”霓漫天沉默了半天低声说:“算我求你了。”安然不耐烦的道:“好吧好吧,那你快去快回!”……

松厉山,花千骨和白子画刚回到厢房里,白子画就一把将花千骨紧紧搂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他把脸埋在她的发丝里低沉着嗓音说:“小骨,谢谢你——相信师父。”当时他被众人误解,他只是说了一句:“我没杀他。”他不知怎么去解释,骄傲的他也不愿解释,其实对于白子画来说,别人相信他也好,误解他也罢,他都不在意。他只在意他的小骨,她挺身而出说相信他的那一刻,虽然他当时表面上没动声色,但是他真的从心底笑了,有感动,有欣慰,也有感激。

花千骨在他怀里蹭了蹭:“师父,小骨说过,我不相信正,不相信邪,我只相信你。”白子画闭着眼睛,用下颌磨挲着花千骨的鬓发,半天没有说话。信念是由一种美好的愿望产生的,有很多种理由去相信,可以因为愿意才会相信,可以因为希望才会相信,也可以因为爱才会相信,还有一种没有理由的相信——因为相信而相信。

花千骨渐渐理清了头绪,说:“师父,我现在有点想明白了,在蜀山我进密道之后清扬长老就遇害了,当时我出来的时候厢房的窗子打开了,而且我闻到了一点儿檀香的味道,可能就是为了遮掩迷香,所以后来伤我的就是被魅灵控制的清扬。安然可能真的带着记忆,因为当时与清扬长老在一起的就是他,还有秋彤山庄的白猫也是被魅灵控制给我下毒的,在秋彤山庄安然也是一直和小豆子在一起。可是——这个魅灵是谁啊?为何要害我和师父呢?”“现在还涉及了神器和其他门派,他的目的也许不光是咱们二人。方才我与他交手,他用的是长留和蓬莱的招数。”

“长留?蓬莱?”花千骨一惊抬起头:“难道是霓漫天?”白子画也想明白了种种,包括那魅灵为何在秋彤山庄设下那个阴谋,他扶着花千骨的双肩点了点头:“现在虽然还未确定,我也怀疑是她,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离开我半步。”花千骨颓然说道:“霓漫天死之前说过,她恨我,她与我生生世世都将是仇敌,可是她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伤害别人,伤害我的朋友,小豆子他是无辜的啊。”说到最后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白子画抚着她的头轻声安慰:“小骨,师父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找出来。”

半晌,花千骨平静下来:“那下一步我们做什么?”“我要去一趟冥界。”“冥界?”花千骨浑身哆嗦了一下:“师父,你要去冥界干什么?”想起方才白子画说不许离开他半步,又小心翼翼的问:“那个,我能不跟你去么?”白子画唇角轻勾:“小骨,你不用随我去,但是也有任务。你去向云隐借《六界全书》然后和你师叔他们回长留,查找关于冥界的记载,看看有没有捉魅灵或是捉魂魄的方法。”“好。师父,长留的藏书阁没有这方面的记录么?”“仙界和冥界素无瓜葛,长留乃至整个仙界关于冥界的记载都不多,恐怕《六界全书》是记录最全的,我也不确定能否找到,所以想亲自去一趟冥界看看能不能寻到方法。”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0:13:00 +0800 CST  
第五十三章 捉鬼秘术 (1)

花千骨和笙箫默一行人御剑飞往长留,路过画骨峰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她目光温柔的看着下面熟悉的景观——那青山,树林,小溪还有寒冰潭,每个地方都曾经留下了她与他的身影和欢声笑语。在画骨峰住的那几年,可以说是他们师徒二人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心中竟忽然向往起来,她暗想:也许什么时候和师父一起再回来住上几天,过过那种远离尘嚣,远离纷扰的生活,哪怕只有一两天也好。

白子画又来到冥界地府的门前,看到门口关着待审魂魄的牢笼似乎又增多了,他蹙了蹙眉。冥王迎了出来:“尊上,别来无恙啊?!”白子画开门见山,面无表情的说:“冥王,我来是想告诉你,现在有魅灵在仙界作乱,不知你能否派人去把它抓来,让它去轮回转世?”冥王撇了下嘴,黑洞洞的眼睛捉摸不出他在想什么:“魅灵?在哪里作乱?我派个捕鬼差跟你过去,让他速去速回。”说完拿了支令牌递给了旁边的鬼差。

“松厉山,它或许会跑到别的地方,只派一个捕鬼差恐怕不够。”“尊上,你没看我这里这么忙,人手还不够呢么?本王要是把人都派给了你,到时怕是又有人嫌本王办事不力扰乱六界了。”白子画认真的看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说:“不管是谁,做出扰乱六界的事,我白子画绝不会姑息。”说完甩手扭头就走了。冥王额头的火焰标志红光一闪,眼睛眯了起来:“白子画!”

白子画侧头看了看这个派给他的皮肤黝黑、满脸大胡子的捕鬼差,因为长相上的特点他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就是曾经掌管生死簿的那个判官,只不过此时他穿着普通鬼差的衣服,腰上悬了一个大葫芦。他知道,在地府捕鬼的鬼差是最低等的工作了,不仅奔波辛苦有时候碰到厉鬼还有受伤的危险,而判官是很轻松高等的工作,级别上更是仅次于冥王。不由得发问:“你为何现在做起了捉鬼的鬼差?”

大胡子自嘲的笑了一下,死气沉沉的眼瞳没有一丝光亮:“如何做不得?我已在地府这么多年了,当初也是从这个做起的。”两人出了冥界,白子画御起了横霜剑,大胡子则捏了朵黑色的云驾云而上,飞了一会儿白子画嫌大胡子的速度太慢,知道他不会御剑,说道:“如此速度不知多久才能赶到松厉山,你与我共乘一剑如何?”大胡子想了想点头答应,从黑云跨上白子画的横霜剑,这时正好一阵气流涌过,横霜剑稍稍一歪,大胡子吓得抓住了白子画的肩膀。

待横霜剑飞行平稳之后,不习惯被花千骨以外的人接触身体,白子画微蹙了眉嫌弃的瞥了一眼大胡子:“已经平稳,可以放手了。”“哦,抱歉啊。”大胡子讪讪的松开了手。
“你既是已死之身,为何还如此怕?”
“是,我乃已死之身,但是如若摔下身体必将分散,得至少七日方能在地府重聚还原,到时怕是误了尊上的事。”
“哦?为何我所见的魅灵我将他魂魄打散之后即时就能重聚?”
“他们不同,魅灵也好,鬼魂也罢,他们只是以形或是烟雾状态存在,没有借助的话什么也做不了,不能拿物,而我们这些鬼差都是被冥王用法力点化过的,就等于将我们魂魄的一部分变成了躯壳,成为了实际的身体,但是眼睛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点化?所有的魂魄都能被点化么?”

“不然,其实大多数的魂魄即使被点化后依然以烟雾形态存在。在冥界魂魄被点化后像我这样能执笔拿物的百人里也就得一人,而能拿的起棍棒可以穿盔甲做冥兵的更少,千里有一,拿得动刀剑甚至还有较强的对战法力做得了冥将的则更是凤毛麟角了。”
“但是因为是不死之身,所以鬼差和冥兵数目只增不减?”
“差不多是这样,但是对于犯了十恶不赦的魂魄和鬼差来说,还是有办法的。在地府的地狱之底,有一直燃烧着的地狱之火,魂魄也好,鬼差也罢,甚至活着的六界之人被投入地狱之火里都会灰飞烟灭永远消失,这也是地府惩处不得轮回之恶魂的极刑。”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0:14:00 +0800 CST  
第五十五章 儒尊大婚 (1)

长留山,亥殿厢房内。幽若拿着绣花绷子认认真真的绣着字,大红色锦缎配金色丝线,旁边的孟书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幽若:粉红色的面庞,微蹙的秀眉,轻启的朱唇……幽若绣着一半若有所思的说:“孟书啊,我今天好像犯错了,不知道尊上和师父会不会生我的气啊?”“犯什么错了?说来听听。”“我今天闯进绝情殿的书房里找师父,结果撞见了——”“撞见了什么?”幽若咬了咬牙:“撞见了尊上和师父搂在一起呢!”孟书转了转眼珠:“嗯?你来学学,他们是怎么搂的?”“就是这样,”幽若把绣花针插到花绷子上,毫无心机的抬起孟书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肩头,她将半个身子贴在了孟书的胸膛上,幽若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这和平时在爹爹怀里撒娇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的胸膛宽广厚实又温暖,伴着浓重的年轻男子的气息,她竟然有种别样的安心舒适之感。

抬头看看他清俊白皙的脸,幽若的脸红了,心头如有一只小鹿在乱撞,连忙有些不舍的站起身坐远:“就,就是这样。”她拿起绣花针低下头继续绣了起来。孟书问:“就这样?你师父会生你的气?幽若,你想太多了,人家是夫妻,这个动作在夫妻和情侣之间再正常不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惊小怪!”说着他凑近了幽若,继续看她绣字,手臂自然而然的又把她搂在了怀里,幽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低声问:“你,你这是干什么?”“我都说了,这是夫妻间的正常动作啊,你是我的娘子啊。——哎呦!你干嘛拿针扎我?你要谋杀亲夫么?”“你还说!”“哎呦——”……

长留的尊位大婚,是长留乃至仙界的大事,他们不仅广邀仙界各派,在白子画的争取下还给统领妖魔两界的圣君杀阡陌发出了观礼邀请信,只是单春秋因为上次在紫潾和花千骨手上吃了大亏,他气恼的把请柬直接毁了,根本没告诉杀阡陌。大婚当日,人头攒动,来观礼的人确实没有当时白子画和花千骨大婚的时候人多,一方面是因为儒尊的威望还是比白子画差上一大截,另一方面是有仙界人士依然对仙魔通婚存有芥蒂。

即便这样,长留大殿上还是人山人海,长留弟子几乎全部在列,每人腰上系了一根红丝带,各大派掌门也都带着弟子来了,另外还有各路散仙仙君。白子画和花千骨依然穿着颜色款式相配的素色礼服,只是两人在领子和衣襟处各加了些红色丝绦进行点缀。桃翁宣布:“有请新人!”只见两道红色的光影划了条优美的弧线,从长留大殿上方的销魂殿小岛上翩然飘落,一袭红衣的儒尊更显儒雅潇洒,丰神俊秀。紫潾则是粉妆玉琢,美艳不可方物。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花千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白子画大婚时的情景,悄悄握住了他的手,白子画看了看她心领神会,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心。

孟书惊异于这宏大的场面,比起上次他与幽若的‘婚礼’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了看身旁的幽若小声问:“什么时候咱们也能有这么一场盛大的婚礼呀?”幽若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孟书看着她嫣红的俏脸,有意逗她:“哦,对了。我们已经拜过堂了,你早就是我娘子了。”被幽若狠狠地踩了一脚,不敢出声,只能在那里龇牙咧嘴的做鬼脸。

在后来的酒宴上,尹洪渊走到白子画面前施了一礼:“尊上,我听闻最近有魅灵作乱,导致神器有失,为防万一尹某恳请尊上代为保管谪仙伞。”说完他从墟鼎里取出了谪仙伞双手递上。白子画接过谪仙伞放入墟鼎说道:“多谢信任,如此我便先代为保管,等隐患消除我再将它交还。”保管着卜元鼎的温丰翼挠了挠头说:“尹掌门,你也太胆小了吧?尊上不是已经把捕鬼秘技传给咱们了么?那魅灵应该已经不足为患了,还是你对自己的法术武功太不自信了?”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0:19:00 +0800 CST  
第五十九章 黄泉洞 (1)

第二日一早,笙箫默随口扯了个谎,跟白子画说要去凡间几日便御剑一路向北飞往雪山。到达之处方圆几十里连绵不断的山峰全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黄泉洞位于居中最高峰的半山腰,残阳的余晖洒在山上,白雪也被染成绯红色与晚霞相互辉映,整个雪峰被染得象一个披着红纱的少女一样。笙箫默放弃御剑,步行往黄泉洞走去,踩在地上,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忽然听到点什么,笙箫默猛然回头,看见紫色衣角一闪,心念一动,笙箫默大声道:“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紫潾满怀忐忑的从树后转了出来,怯怯的说:“默,我不放心你。”笙箫默叹了口气:“好吧,那就一起吧。”“太好了!”紫潾笑逐颜开,跑过去挽起笙箫默的手臂:“默,你知道么?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和雪山,真是好美啊。”“那是因为你一直生活在南方温暖之地,哪里去见识这千里冰封与万里雪飘?”紫潾团起一个雪球砸向了笙箫默,咯咯笑了起来。“好啊,你砸我!”笙箫默也马上反击,一片欢声笑语。紫潾雪白的皮肤,黑白分明灵动的大眼睛,加上一身紫色的衣裙在雪地的衬托下显得尤为美轮美奂,对着这美人美景笙箫默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痴迷。

黄泉洞的深处,卜元鼎在空中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操控它的黑衣人看到卜元鼎显示出的画面吃了一惊:“来的怎么是笙箫默和她?”停顿了一下:“也罢,那就换个策略,正好,她最近不听话的紧!”……

打闹间两人到了黄泉洞洞口,笙箫默表情凝重起来,他拉着紫潾的手:“小心点儿,听闻这里幻境很是厉害。”两人走进山洞,进到一间开阔得像是厅堂一样的洞府,四周黑漆漆一片。笙箫默抬手,用法术点亮了里面的火烛,一进去紫潾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前飞来绕去,她使劲摇了摇头。“紫潾,这是幻境,闭上眼念清心咒。”紫潾闻言在地上打坐,半闭着眼默念起了清心咒,过了一会儿,一阵异香袭了过来。“默,这是什么香味?”笙箫默道:“糟了,快闭住呼吸,这有可能是迷香。”他和紫潾都已经吸了进去,笙箫默也赶紧打坐于地,运起真气想把迷香逼出来。

似乎听到什么动静,两人同时抬眼看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石壁上显示出的景象是笙箫默双目通红,手里握着紫色的软鞭一边抽打着匍匐在地上的紫潾一边气愤的说:“妖终究是妖,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我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被迷了心智?仙魔殊途一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教训你这个妖女!”软鞭啪啪啪一鞭鞭抽在了紫潾的身上,紫潾没有躲避,只是痛哭着趴在地上揪着笙箫默的衣角:“默,不要,不要。当初你不是这么说的,你答应过我的……你也说过不怪我,会原谅我。呜呜呜……”软鞭一下下的落在她的身上,紫衣被抽出一道道裂痕,她的身上也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现实中的笙箫默抬手向光壁打出一道金光,喊了一声:“破!”石壁上的影象化作片片金光散去。可是紫潾却低着头双手捂着耳朵,身体蜷缩成了一团,边哭边喊:“默,不要,不要打我。你说过你从不在乎是仙还是妖,你爱我,你要护我一生一世的不是么?”笙箫默走上前去心疼得把紫潾搂在怀中:“紫潾,醒一醒,这是幻境,不是真的。”紫潾仍旧哭喊着:“可是我真的做过错事,我做过不忠不义的错事,你终究不会原谅的我对不对?不要,我不要,我不想失去你。”

她一边哭喊一边推拒着笙箫默,笙箫默无法,一边安慰哭闹的紫潾,一边抬手放到她的头顶上输入真气想唤醒她。他全神贯注在紫潾身上,根本没注意到有一个黑影在他身后悄悄的接近了他,那个黑影快速出手,一道黑色的结印打出把笙箫默点晕在地,接着指尖连点封闭了他的五识。黑衣人一挥手,异香的味道渐渐消散去,紫潾逐渐清醒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笙箫默就扑了过去:“默,你怎么了?你醒醒。”似乎意识到什么,她扭头目光缓缓移到了旁边,惊异的瞪大了双眼……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0:27:00 +0800 CST  
第五十九章 黄泉洞 (2)

长留山,绝情殿。花千骨指导完幽若剑法,两人坐在廊下休息,花千骨抚着幽若的头发温柔的说:“时间过的真快,小幽若转眼已经是大姑娘了!”幽若靠在花千骨肩头:“幽若才不要长大呢,我就要呆在师父身边。”一句话勾起了花千骨遥远的回忆:曾经的自己也不愿长大,只为能像孩子一样永远留在白子画的身边,可是现在身份的转换,她知道自己必须要长大、成熟起来,不是永远被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而是要与他一起分担。

花千骨轻拍幽若的头:“傻丫头,你迟早都要长大,还要嫁人的啊!”幽若面上微红,撅着嘴低下头,花千骨眨着探寻的大眼睛问:“幽若,怎么,你上次问我什么是爱,现在可是有体会到了?”幽若茫然的摇了摇头,哭丧着脸问:“师父啊,你不会是急着把我嫁出去就不管我了吧?那幽若还是不要嫁人了。”花千骨哭笑不得:“怎么会呢?幽若,我可提醒你,要把握机会!据我听说,什么小莉小红都对孟书可殷勤了,你可别等到失去了才顿悟,才去后悔啊。”幽若俏皮的一瞪眼睛:“好啊,师父你取笑我!‘不要失去了才顿悟’?我还真不懂唉,嗯?那我什么时候可要去请教请教尊上他到底是怎么顿悟的?!”“幽若,你敢!看我怎么收拾你?!”花千骨佯怒着就去呵幽若的痒,“唉,师父,你不能以大欺小,以强凌弱啊!”师徒俩闹做一团。

长留大殿里,白子画看着手里的纸,信是紫潾写的:“尊上,默在雪山黄泉洞被擒失踪,对方留话让您亲自去雪山换人,紫潾无法,只能求助于您,盼援。紫潾。”“清流,这信何时收到的?”“回尊上,纸鹤传书是半个时辰前收到的。”白子画一直以为这几日和以前一样,笙箫默是带着紫潾下凡玩去了,见了鱼形的金手镯,他认识是紫潾之物。沉吟道:“他怎么会去了雪山,还失手被擒?”知信阁林长老赶紧抱拳说道:“启禀尊上,事情是这样的……”于是他把玉浊峰掌门和卜元鼎失踪的事情说了,也解释了笙箫默要去救人并要求瞒他的事情。

白子画眉头紧蹙站起身来:“九阁长老听令。”“是。”“我要去一趟雪山,这段时间派内普通事物就由阁老们商议定夺,重要的事可以等的等我回来再议,紧急的全权由你们决定。”“遵命。”白子画匆匆飞回绝情殿,一阵清脆的宫铃声伴着“师父”的欢快叫声传了过来:“今日怎么才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是忘了什么东西了么?”“小骨,师父要去一趟雪山,你师叔不知被何人所擒。”“什么?师叔被抓了?”能抓住笙箫默的人法力肯定比他要高,花千骨扯住白子画的广袖:“小骨也要去,那个魅灵还没抓到师父说过不让小骨离开你半步的。”白子画低头想了一下,花千骨所言也确实是他不放心的地方,点了点头道:“好吧,但是你——”花千骨抢着说:“一定要跟紧师父,一定要听师父的话。”

两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御剑出发了,越往北走越寒冷,到了路程大半的时候白子画从墟鼎里拿出白色的棉氅给花千骨穿上。他竟然还记得给她带上御寒的衣服,心头一暖,花千骨温柔的看了一眼白子画,微微一笑,往他胸膛前又贴近了些。抵达那常年积雪的山峰,这里山高云低,光线显得有些昏暗,天空中飘着小雪。花千骨惊异的发现和多年前相比,景物似乎都未有改变,故地重游心中感慨万千:那一年,她在这里询问他为何知道自己是他的生死劫,他还要收她为徒;那一年和他开心的打雪仗,她掉下悬崖他飞身救她,她称他为暖炉;那一年她与他手拉着手走过雪地,她只愿路长一些再长一些;那一年她因受骗中了卜元鼎之毒,他不顾一切的把毒吸到了自己的身上,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身形一颤,走上前握住白子画的手。白子画似乎会意,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在她手心轻轻捏了一下,淡然道:“别怕,有师父在。”

两人往前走着,花千骨突然看到她曾经摔下去的那个断崖,玩心大起,她假装脚下一滑就往山崖下摔了下去。虽然知道她是故意的,虽然知道她摔不着,白子画还是像上次一样,想都没想就飞身往下扑了过去。白子画拦腰抱住花千骨平稳落地,谁知花千骨却顽皮的一推他的身子,刚刚着地,他一时间还没掌握好平衡,两人就这么相拥着顺着缓坡滚了下去。

花千骨调皮的咯咯笑着,“小骨,你又调皮!”白子画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无论怎样的天旋地转,两人的目中都只有对方的笑脸。就这样一路滚到坡底,花千骨趴伏在白子画身上,白子画一只手揽着花千骨的纤腰,一只手去抚她的脸,时间仿佛静止,四目相对,温情爱意在两人之间流淌蔓延。周围是无尽的皑皑白雪和玉树琼花,白子画一袭白衣与花千骨的白色棉氅一起融入这片苍茫的银白色之中。花千骨低头在他唇边浅尝辄止的一吻,不经意间手触碰到冰凉的雪,心里募然一惊,意识到白子画正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连忙起身把他拉了起来,俏脸染上了一层红晕。

此情此景被在黄泉洞中的卜元鼎显示出来的得清清楚楚,黑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亲吻的画面,低声说着:“白子画,花千骨。”……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0:27:00 +0800 CST  
第六十章 卜元鼎 (2)

正在这时,从远处的小溪边走来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小骨。”“师父”花千骨飞扑上前,一把握住了白子画冰凉的手,快要哭了出来:“小骨好怕。”不像以前那般反握住她的手捏捏她的手心,白子画只是任由她握着手,自顾自往前面走着。花千骨仔细看着白子画的眼睛,他目中没有一丝波澜也未给她任何回应,心下有点奇怪,问道:“师父,你找到师叔了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白子画淡淡的答道:“没有,那里什么也没有我便回来寻你,顺着你的脚印找到了这里。”两人来到小木屋前展望着湖光山色,白子画问道:“小骨,你可喜欢这里?”“画骨峰,当然喜欢啊。”“那,我们以后再不问世事,一直留在这里隐居可好?”

花千骨一惊:“师父,你的意思是不再管长留,不再管六界?”白子画点了点头:“师父其实一直就想这样,六界与我何干?与其让他们诟病,不如我们远离世俗。”花千骨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白子画,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心中暗想:“不,不对,这不应该是师父的真实想法,师父不会这样的。”白子画凑近花千骨:“小骨,我们两永远在这里,再也不分离。”他右手抚上了花千骨的脸颊,接着就把薄唇凑近了她的嘴唇。他的手掌冰冷,凉得花千骨激灵了一下,头脑异常的清晰了起来:“师父喜欢摸我的脸,但是他从来没有用冰凉的手摸过,而且这里明明就是幻境,师父不可能看不出来!不,眼前这个人不是师父!”在白子画的嘴唇碰到她之前,她一把将他推开,往后退了几步:“你不是我师父,你是谁?”

那白衣人眼中出现了一丝慌乱:“小骨,你看看我,我真的是师父啊。”“胡说!”那人又要上来扯她,花千骨狠下心手掌结印向他打去了一道金光,白衣人一下子跌倒在地。即使知道他是假的,花千骨还是心里抽疼了一下,奔到近前,倒地的白子画突然化作了片片金光消散而去,地上留下了一个打开了盖子的小瓷瓶,里面满满的都是液体……

且说白子画御剑飞到南面的山峰,到了方才看到黑影的地方,未见任何人影,只有呜呜的风声和松树发出的悉簌簌的声响。他看到雪地上有一串脚印,便御剑沿着脚印低飞,警觉地环顾四周的情况。过了好一会儿脚印突然消失,此时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他还是敏锐的发现不远处的半山腰处黑影又是一晃。白子画转身御剑追了过去,等他到时依旧没有人影,只有地上的脚印和周围的风声鹤唳。

白子画猛然一惊,心中暗道:“糟了,难道是调虎离山?小骨?”他急忙往回赶,到了和花千骨分开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迹,也不见紫潾,他凝神去感受,丝毫没有花千骨的气息,按说距离这么近,即使有风雪也不应该感受不到。白子画心里出现了几分慌乱,强自镇定下来,这个情况竟然和上次一模一样,难道她又被诱进了卜元鼎里?想到这儿,他御剑而起向黄泉洞飞去,走进山洞,到了洞中的其中一间密室里,果然看到虚空中卜元鼎在滴溜溜的转着,卜元鼎显示的光幕中,‘自己’正抚着她的脸要吻她。

运转起来的卜元鼎结界强大,以花千骨现今的法力是绝对无法自己出鼎的。白子画大急,抬手打出道道金光开始对着卜元鼎施法,只要把这个幻境打开一道空隙,他就能进去救花千骨出来。看到光幕中花千骨打向了‘自己’,白子画唇角露出欣慰的笑意:“小骨,你终于能分辨真假师父了!”几下之后,他把卜元鼎的幻境打开了一条裂缝自己纵身一跃跳进了卜元鼎里。花千骨正低头研究那瓶液体,突然听到天上有什么动静,抬头看到空中似乎出了个被燃烧的洞,接着白子画从那洞口跃了进来:“小骨。”“又一个师父?还是幻境骗人的假师父么?”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0:29:00 +0800 CST  
第六十一章 自然之力 (1)

花千骨正低头研究那瓶液体,突然听到天上有什么动静,抬头看到空中似乎出了个被燃烧的洞,接着白子画从那洞口跃了进来:“小骨。”“又一个师父?还是幻境骗人的假师父么?”

花千骨如惊弓之鸟一般满脸戒备的往后退去,那眼神像足了一只受伤的小兽,白子画看到花千骨的神情,目中闪过一丝心痛和失落,沉声说道:“小骨,我是真的师父。”“真的?那你倒是证明给我看?”白子画略想了一下,缓缓吟道:“山有木兮木有枝。”这句诗是花千骨题在手绢上的定情之词,差不多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笑意在她脸上蔓延开去,花千骨接着轻声吟着:“心悦君兮君——”她不知道后面应该怎么说,慢慢走到到白子画身前,白子画微微一笑:“已知。”“师父,是师父!”花千骨握住他冰冷的右手无意识的就往自己脸上贴了过去,白子画的手一顿,往后抽了一下:“师父手凉。”便开始发功暖手,花千骨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小骨信了,是真的师父!”白子画紧紧搂着她,有些自责的说:“小骨,师父不该离开你。”

黄泉洞里,一个黑色的身影接近了在空中滴溜溜转的卜元鼎,看着光幕中显示出的画面恨恨的小声说道:“竟然没中毒?那让你们尝尝这个!”他伸手握起了一团火向卜元鼎烧去……

卜元鼎幻境里,花千骨抬起头:“师父,我们这是在哪儿?”“在卜元鼎里。”花千骨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竟然又掉进卜元鼎了?”她把白子画拉过去指着地上的小瓶子说:“这是刚刚那个假师父后来变成了这个。”白子画淡淡的道:“这应该是卜元鼎的毒,刚才你要是被他吻到你就中毒了。”花千骨面上一红,心里却有些后怕,这时两人都感觉到了空气开始发热,脚下的地上燃起了烈火。“小骨,我们现在就出去。”白子画此时已经突破十重天,出入卜元鼎不是什么难事,他运起气双手连击,道道金光冲上了云霄,很快便在天空中打开了一个洞,对花千骨说:“小骨,气运丹田。”然后拉起了花千骨纵身一跃,双双飞离了卜元鼎。

两人直接落在黄泉洞中的地上,抬眼看到一个黑色人影把卜元鼎吸入了手中装入墟鼎,那人接着往外就跑。“师父,是卜元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喊:“追!”刚追出了几步,前面突然飞来了一道灰色的人影迎面砸向了二人,他们不得不顿住脚步。白子画挥出一道柔和的力量托住了来人将他放到地上,两人定睛一看,正是玉浊峰掌门温丰翼,他此时因五识被封闭得太久,面色已经变成铁青色躺在地上。“救人要紧。”两人停住身形开始对温丰翼施救。

再说那条黑影来到黄泉洞最为开阔的石室内,他抬头看了看,这洞并不是天然的山洞,而是靠人力挖出来的,几人高的山洞洞顶都是几个巨大的山石,靠着一根根两三个人才能合抱的粗大石柱支撑着,洞顶还结着一个个锥形的钟乳石。他绕着那根最粗壮的石柱转了两圈,然后突然从墟鼎里拿出了一把发着红彤彤光芒的宝剑,正是悯生剑。他运足了真气募然出手将剑砍向了石柱,像削萝卜一样,石柱登时就被砍成两段,上端开始顺着斜茬儿慢慢往下滑去,发出刺耳的滋啦啦声响,接着他又砍了几根柱子,奔到远处双手结黑色光印击了过去,那几根石柱摧古拉朽般倒塌了下来,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山洞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引得其他的石柱也摇晃了起来,泥土和小石块从山顶扑簌簌地开始掉落下来,黑影身形一窜,快速跑出了黄泉洞。

这边白子画指尖金光连点,把温丰翼被封闭的五识解开,他渐渐有了呼吸,缓缓坐起了身,待看清眼前之人,温丰翼已明白了几分,他面带愧色直接给白子画行礼:“尊上,又是您救的我?早知今日,当初在儒尊婚宴上我就应该把卜元鼎交与尊上保管。”白子画回道:“温掌门不必多礼。现在卜元鼎已经被夺走了,你可曾看清他的面貌,知道是何人所为?”温丰翼仔细回想着:“尊上,从我被制住之后就被封了五识,只有点印象他是从头盖到脚,全身都是黑色。”这时他们几人都听到了黄泉洞石柱倒塌的轰隆隆的巨响,接着感觉到了山洞的抖动,白子画说:“糟了,我们得快走!他把撑洞的石柱弄断了。”边说边拽起了温丰翼,拉着花千骨,三人快速往外冲去,温丰翼骇然道:“只怕这震动会引起山上的雪崩。”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1:24:00 +0800 CST  
第六十一章 自然之力 (2)

黄泉洞内,随着最粗大的支持柱的倒塌,其他支撑石洞的石柱相继折断倾压下来,洞顶巨石开始松动,大的小的石块纷纷往下陷落,包括洞顶上的钟乳石也被震断裂砸了下来。他们左躲右闪,走过的地方一片狼藉,往往是前脚刚刚离开,就有一个巨大的钟乳石或者石柱砸下,白子画不停的弹起来挥掌将掉下来的石柱和钟乳石扫开或是踢走,但是在强大的自然之力的力量下白子画也渐有力不从心之感。

他们已经可以隐约看到洞口的光亮了,逃离空间也变得相对狭小,白子画调动了自己所有的感官严密监视着这里所有的危险。这时他们头顶的一根巨大的钟乳石发出嘎啦啦要断裂的声响,同时身后的一根粗大的石柱兜头盖脸的向他们砸了过来,洞顶整块大石也因为少了石柱的支撑在往下塌陷着,这块洞顶的大石从他们现在的位置直达洞口,如果陷落下来他们三人就要被埋在这石洞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白子画伸手将花千骨和温丰翼往前一推喊了声:“快走!”他自己则向后撤了过去,飞身而起,那承载着山顶巨石千钧力量的石柱“哐”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背上,饶是他运足了真气护体,这一下冲击也是伤得不轻,白子画“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却稳稳的抵住了石柱,从而顶住了山顶石块的陷落。花千骨稳住了身形回头要找白子画,却看见一根巨大钟乳石在眼前砸了下来,砰然倒在了地上,然后她看到面色惨白的白子画悬在半空中用后背抵住了那根石柱。

此时黄泉洞外雪山上的积雪在震动下开始滑落,他们都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恐怖的巨物在山体上崩塌、滑动的声响。“师父!”花千骨眼泪快要流下来了,“你们快走!”白子画也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看到山顶巨石在洞口那端也在松动下陷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我不走,我要和师父在一起!”花千骨眼中溢满了泪水,一脸的倔强。白子画给温丰翼传音:“点她穴道,带她走。”他看了一眼温丰翼,那眼神带既有命令也有几分恳求的意味。

温丰翼瞬时明了,他猝不及防的出手点了花千骨穴道让她动弹不得,然后拉着她就向洞外跑去。温丰翼刚刚恢复五识,是以点穴的力道并不大,接近洞口花千骨看着洞外面砸落下来的雪团和雪块,不顾一切的发急怒吼了一声就冲开了穴道,电光火石之间她运起真气将温丰翼一推,把他直接送到了洞外几丈远的地方。

黄泉洞外。一切力量在自然之力之下都显得异常的弱小,此时雪山山顶上早已崩琼断玉,巨大的雪块和石块在震动下一片片一块块如脱缰的野马般俯冲了下来,似掀起了白色的惊涛巨浪,须臾就将黄泉洞的洞口赌了个严严实实,一层层覆盖包裹,一遍遍的掩埋封堵…..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雪终于停止了滑落,黄泉洞外雪峰的整个基座已经外延了几十丈。已经御剑而起的温丰翼看着眼前的情景满脸的惊骇:“尊上,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出来的!”他转身往玉浊峰飞去。

黄泉洞里,花千骨眼看着滑下来的雪很快就把洞口封住了,她跑了回去,此时洞内的震动基本停止了,静寂无声,只听得到外面轰隆隆雪块砸落的声音。白子画本以为花千骨安全出了洞,低头释然放松的一笑:“小骨,只要你安全了就好。”突然间他骇然抬头,看见花千骨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白子画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小身影:“小骨?”花千骨含泪微微一笑:“洞口已经被雪堵住了。”白子画闻言又“噗”的吐出一口血,石柱又往下压了几分。“师父,我帮你。”花千骨飞身而上在白子画身边一起奋力抵住了石柱。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1:24:00 +0800 CST  
第六十二章 不离不弃 (1)

白子画的压迫感得到些缓解,花千骨的出现使得他心头的弦又紧绷了起来,他开始仔细研究石洞的结构和石柱的高度,突然有了主意,说道:“小骨,我有办法了,我抵住石柱你从我墟鼎里拿出拴天链,先拉段石柱过来在洞口右端作个支撑。然后用拴天链拴住我抵住的这根石柱的上端,借助神器的力量把石柱拉到左端,此距离可以让石柱抵在石洞的侧壁上,这样石洞顶一端塌陷,另一端借助石壁和石柱的力量撑住,可以留下我们容身的空间。”花千骨想了下:“嗯,这个方法可行!”说完她摸索到白子画身边从他墟鼎里取出了拴天链,“当啷啷”将链子放出,手一挥将一端缠上了倒在地上的一段石柱,再一拉,拴天链发出金色的光芒,竟然不用费很大力气就将它稳稳的立在了石洞口的右端。

接着花千骨又把拴天链拴在了白子画抵住的大石柱的上端,白子画说道:“向左拉,师父和你一起。”花千骨运气于掌上的拴天链,开始轻轻的一点一点向左面拉,白子画与他一起向左面推着石柱,随着他们的移动,山洞顶的大石块也缓缓的陷落下来。最终他们将石柱顶端抵在了山洞一侧石壁上,而洞顶的大石则靠在了歪斜的石柱和洞口支撑的石柱之上,留下了一个和洞口相通的三角形的空间,虽然狭小,却足以容纳他们二人。

白子画终于得以脱身,此时已是精疲力竭,花千骨扶着他靠坐了下来。洞内的火烛随着洞顶的陷落基本全灭了,此时洞内昏暗无光,白子画从虚鼎里取出一颗夜明珠,夜明珠的光映着雪散发着清幽冷冽的光芒,把这狭小的空间照亮。花千骨急着要去检查他背部的伤,白子画拦住她把她拉进了怀里:“师父没事,小骨,当时你为何不走?”“不管怎样,小骨都要跟你在一起!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她说着又泫然欲泣,白子画抚着她的头:“傻丫头,你忘了我有你的神谕在身,不会有事的,即使我被埋在这大山之中终有一天还能出去。”“可是这山洞若塌下来,这石山,再加上外面的积雪,再寻你出来又谈何容易?反正小骨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白子画轻叹了口气,心里想: 他的小骨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开自己,就像多年前在雪山他们两个被困在卜元鼎中,她拼尽力气爆发了潜在的神力也要拉他出鼎。她的坚持和不放弃正如自己对她一样,今天事出危急,他根本没空多想,只是知道拼尽力气也一定要让她安全出去。看到她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他虽有不舍更多的是感到轻松——只要她能无恙。但是当他再次见到她的那一瞬,他是震撼的,也有一丝的喜悦,因为他能再多看她一会儿。当她告诉他洞口已经被雪封住了,他焦灼起来,更多的却是燃起了斗志——一定要再坚持一下,他要与自然之力斗,要和她一起活下去,再逃出生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活下去——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固执与执念,既然要坚持自己的固执,那就在最后再坚持一下,一定会有转机,有希望。他用下颌轻轻蹭着她的额头,心里默默的半是叹息半是感动的说了一句:“小骨,你总是对我不离不弃。”正是你的不离不弃才成全了我的生死相依。

白子画紧紧搂着她,他受的伤之后因为神谕的关系已经自动愈合了,但是疼痛却依然在,臂膀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了几下。花千骨感觉到异样,抬起头看到白子画苍白的脸色和嘴唇,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突然间明白了:“师父,不伤不灭,虽然之后你的伤可以自愈,但是疼痛却还在?是不是?”白子画低声说:“已经不疼了,都有你替师父疼过了。”这话是曾经花千骨在秋彤山庄的时候笑眯眯的说给白子画来安慰他的,现在被原样还了回来,而且说的无比严肃和认真,甚至由不会哄人的白子画说起来略显生硬。

“师父。”花千骨轻叫了一声,把头埋入了他怀里,泪水已无声的滑落。她环着他的腰,手轻轻抚着他的背,感受着这熟悉的掌下线条。当初,就是这个强壮又光滑玉润的脊背,让她无比惊艳,使她沦陷;曾经,这个脊背为她承担了六十四颗销魂钉,满背的疤痕;今天,又是这个脊背为她撑起了一方逃生的天地。他从来都是这样,默默的为她付出,却什么也不说,不会抱怨一声苦也绝不会喊疼。那时,为了救她活命,他宁愿把她中的卜元鼎之毒都吸到自己的身上;与魔兽黑犀对战时为了救自己不惜让那犀角刺穿了胸膛;他知道她想要有一对小鸟的玉簪,他亲手刻了出来云淡风轻的送给了自己,要不是发现他手上不寻常的老茧,她永远也不知道那是他亲手刻出来的。他一直都是最疼爱她的那个人,虽然他很少对她言爱,但是她已经渐渐懂得了他的爱,像大海一样深沉而浩瀚,像烈火一样炽热,无须言语,他做的这些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1:25:00 +0800 CST  
第六十二章 不离不弃 (2)

四周静谧无声,死一样的沉寂,花千骨听着耳边传来的“咚咚咚咚”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时刻提醒着她:他们还活着,还要继续活下去。花千骨站起身看着堵在石洞口的雪,她唤出断念剑就要挖雪。白子画拦住了她:“小骨,现在的雪还太松软,你若挖了还会有雪补充上来。”花千骨挠头:“那我们就等着困死在这里么?”白子画道:“以这个温度,等过一夜雪冻实压紧后,明日一定能有办法出去。”“师父,那你想好了么?明日咱们要怎么出去?”白子画思忖了一下:“我看这山的高度,估摸这洞口被雪堵住的厚度应该不足百丈。这山洞里面地势低,洞口高,我明日用火焰刃融出一条通路,化了的雪水流入洞内,不会妨碍我们,这样有半日就差不多能出去了。”花千骨喜笑颜开:“那太好了。”白子画见她笑的灿烂无邪,问道:“都被困住了,还这么高兴?”花千骨随手挖了一小块雪啃了起来:“嗯,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啊,我相信师父!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嘿嘿。”“傻丫头。”

夜已深,花千骨坚持把棉氅穿在白子画身上,他把花千骨搂坐在怀里,用棉氅把两人都包个了严严实实。在这北方的寒地,被皑皑白雪埋住的山洞里冰冷彻骨,可是花千骨却觉得她身处这世上最温暖的怀抱里,是她家的港湾,不由得轻轻说了一声:“暖炉。”惹得白子画轻嗯了一声问:“什么暖炉?”花千骨微笑不语,旁边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淡淡的映着两人的绝世容颜。白子画想起早些时候花千骨在卜元鼎里的情状,看着怀中人问:“小骨,你今日在卜元鼎里是怎么分辨出的那个是假师父?”“嗯?”花千骨在他怀里蹭了蹭说:“小骨嫁给师父也快有两年了,有一些生活细节还是很熟悉的,所以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细节?”白子画想了想似有所悟,淡淡的说:“就好像只要师父口渴,随时都有你泡好的热茶,你沏的茶里都会飘着几瓣桃花瓣;还有师父想写字的时候总是会有研好的松香墨,不浓也不淡?”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花千骨抬起头定定的望着白子画,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师父,原来这些你都记得。”“当然。”

白子画看着她抬起的小脸,水润的双眸,樱桃般红嫩饱满还沾着些雪渣的双唇,在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别有一番韵味。心里还有未说出口的话:“想亲吻你的时候,总有仰起的脸,凑近的唇。”白子画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薄唇吻了上去,她的唇柔软甘甜,带着丝丝的融化后雪渣的凉意,更令他沉醉。“唔,”花千骨忽然想到什么,亲吻中突然说话:“师胡,你为什么喜番摸我的捻啊?”因为吻着,她口齿有些不清,她想说的是:“师父,你为什么喜欢摸我的脸啊?”白子画微恼她的不专心,未理会她,只是惩罚般轻咬她的下唇,然后把这个吻加深,力度加强。“唔……”花千骨不再说话,闭上眼专心回应和享受起这个深情的吻来……

不是只有惊天动地,生离死别的爱恋才会感人至深,只不过它们更震撼;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的小细节也能如此动人,而且更为持久,沁人心脾,甚至融入骨血。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1:25:00 +0800 CST  

250小剧场之五:

非正文啊,无节操搞笑哈。

白子画抚着花千骨的头说:“傻丫头,你忘了我有你的神谕在身,不会有事的,即使我被埋在这大山之中,终有一天还能出去。”花千骨看着白子画想了想说:“可是你会被压在这石山之下,要等上很久才能救你出来!”
“多久?”
“五百年,到时候等我转世成为唐玄奘就能救你出来了,你和师叔师伯还会是师兄弟,不过呢到时候你会是大师兄。”
“嗯?”
“师叔那么懒就做你的二师弟好了,师伯做三师弟。”
白子画淡淡的问:“然后呢?”
“然后你们师兄弟三人保着我去西天取经啊!”
“花小骨——”白子画严厉的说道:“你想让我叫你师父你直说就好了,用的着兜这么大圈子么?不仅暗讽我是猴,还让你师叔转世为猪妖!”花千骨哆嗦了一下,讪讪的说:“师父息怒,小骨错了,我给你道歉。”见白子画还是绷着脸,狠了狠心说:“要不,师父,小骨给你唱个小曲儿可好?”说完就自顾自开口唱了起来:
“你挑着担 我牵着马
迎来日出 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斗罢艰险又出发 又出发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场场酸甜苦辣
敢问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1:26:00 +0800 CST  
第六十三章 雪山脱险 (1)

雪山腹地南面山峰的山脚下,笙箫默在全身酸痛和冰冷中醒了过来,白雪反射的微光下映入眼帘的是紫潾哭得像桃子一样红肿的眼睛,传来又惊又喜的声音:“默,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紫潾?”笙箫默坐起身来,茫然四顾:“这里是哪儿?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记得咱们在黄泉洞里的。”紫潾忙不迭的一边帮他梳理还未通顺的穴道一边说着:“都已经过去两天了,那日你被一个黑衣人掳走了,他留下话说让尊上来雪山换人——”笙箫默一惊,急切的问:“师兄?你向师兄求助了?”紫潾点了点头,哭起来:“我实在没有办法,到处都找不到你,所以最后只能向尊上求助了。”“换人?那就是说师兄他已经来了,所以我才被放出来?师兄他现在在哪儿?”笙箫默焦急的抓住了紫潾的双肩,紫潾向上指了指远处主峰半山腰的黄泉洞洞口:“千骨也来了,他们大概都在黄泉洞里。”笙箫默将真气快速在体内运行了一周天,站起身说:“我已无碍,不行,我总觉得他们会遇到危险,咱们快去找他们吧。”

这时两人突然感觉到对面的主峰微微晃动了起来,接着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就看到黄泉洞山顶上方积压的雪块冰砣瞬间崩塌掉落下来,气势竟如毁天灭地般的震撼,笙箫默大喊:“糟了!是雪崩。”眼见着黄泉洞的洞口已经被皑皑白雪替代,紫潾突然哭喊起来:“千骨,千骨!都怪我!”说着就腾跃起来要冲过去,笙箫默一把拉住紫潾:“你确定他们在黄泉洞里么?你现在过去不是去送死么?黄泉洞也许还有别的出口,至少等雪崩停了再想办法。”紫潾看着远处从高处山峰上噼里啪啦砸落的雪块和石块泣不成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处静寂一片,终于再没有雪块砸落,黄泉洞原有的位置已经被融汇成了另一座低平的小雪山。两人飞跃到近前,笙箫默推算了下位置大概距离洞口有七八十丈远,紫潾看准了方向就开始徒手挖起雪来,刚挖了一个大洞,上面松软的雪就塌了下来把她挖的洞堵上了,紫潾无助的趴在雪上呜呜哭了起来。笙箫默说:“紫潾,这样不行。得等明日雪冻实一些再想办法吧。”紫潾抬起泪眼:“他,他们不会死吧?”“师兄是有神谕在身的,当会无恙。如果千骨同他在一起,他也定会护他周全,这雪我们二人挖的话挖一两天也可挖到洞口了。”“这样就可以救他们出来!”紫潾点了点头,终于止住了哭,两人找了个山洞相拥着取暖熬过了一夜。

第二日早上,笙箫默看了看雪已经冻实了,只是他并不熟悉黄泉洞的具体位置,被雪一埋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正犹豫着,突见温丰翼带了许多门下弟子过来了,他们全都身穿便利的短打,云鞋上绑了防滑的草绳,手上更是拿着铁锨、簸箕之类的物品。笙箫默先是一喜:“温掌门,你获救了?我师兄和千骨呢?”看到他手下弟子的装束脸马上略微发僵,温丰翼脸上带着愧色说道:“尊上和夫人都被困在了黄泉洞中,昨日我被尊上夫人推出洞外得以侥幸躲了过去,我估摸着这雪今早能冻实便带着弟子们前来相助。”他把昨日洞内的情形大概说了一下,笙箫默面上也急切了起来:“什么?原来山洞里面塌了,这雪崩就是山洞的震动引起的?!”笙箫默紧咬着嘴唇:“那还不快动手救人?!”

笙箫默、紫潾和温丰翼连同那些玉浊峰弟子们一起手动术法齐施的开始挖雪,温丰翼熟悉地形和地势,一直在指挥着挖掘方向,临近午时已经挖了三十几丈,众人都已精疲力竭。笙箫默累得靠坐在雪洞中,看了眼还在埋头苦干的紫潾,两只手冻得跟胡萝卜一样,忍不住心疼:“紫潾,稍微歇一下再挖吧。”紫潾却根本不理会,突然间觉得铁锨挖下去的力度一松,一股热浪迎面袭来,眼前的雪就瞬间消失了。她惊异的瞪大眼睛,看到前面是更大的一个洞,白子画和花千骨正站在横霜剑上,地上汩汩的流着刚刚化的雪水。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1:27:00 +0800 CST  
第六十八章 抓获魅灵 (1)

桃翁勉强撑起微弱的结界,举拐杖相迎堪堪能自保,但是他已经渐渐的仙力不支,抵挡越来越弱,一个没留神结界被妖力震破,他后背被棍子砸了一下,桃翁登时扑倒在地。

腐木鬼阴仄仄的笑着从墟鼎里拿出了卜元鼎,打开盖子开始做法看样子就要收了桃翁。这时吃了解药已经恢复了一些仙力的库道文蓦然间从地上跳将起来,长剑出鞘刺向了腐木鬼,腐木鬼侧身躲过,却是吃惊他明明中了蚀骨软筋散的毒,竟然这会儿能站起来。来不及再管桃翁了,他把卜元鼎塞进了墟鼎和库道文打了起来,库道文抽了空将信号弹用法力引燃从门外扔了出去,腐木鬼发现他的剑招一招比一招势强,再拖下去恐怕不妙,紧扫了几棒之后向门外逃了出去。库道文知道追也追不上,又怕他有同党伤了桃翁,连忙扶起桃翁给他喂了蚀骨软筋散的解药,查看他的伤势。

再说这信号弹一放,很多长留弟子顺着方向找来了,白子画和花千骨也从绝情殿跃下,这里是地处长留山半山腰的一个偏僻地点,房子废弃已久。白子画赶到的时候,桃翁已经缓过劲儿来,见了白子画躬身道:“尊上,看来各派长老失踪案和腐木鬼有关,他使用了幻境,迷香,蚀骨软筋散的手段。”库老补充道:“他还有卜元鼎。”白子画奇道:“卜元鼎?莫非笙箫默他们所说的那个黑衣人是腐木鬼?”花千骨一听说是腐木鬼面色倏的一变,她知道腐木鬼也是她出蛮荒的时候一起带出来的,刚出来时被异朽阁所控,后来随着东方的死他也不再受控制了。花千骨满脸神情复杂,悄悄的走开了。

桃翁将系在拐杖头的葫芦解了下来,交到了白子画手中:“尊上,魅灵在此。”白子画剑眉一挑:“你捉住了魅灵?”他摇了摇葫芦,葫芦轻微晃了晃。白子画马上安排弟子们送两位阁老回住处疗伤休息,他左右没找到花千骨,回到绝情殿看到桌上放着一页纸,是花千骨写的:师父,我犯下的错我自己去补,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抓住腐木鬼——小骨。白子画蹙了蹙眉,观微了一下看到花千骨是去了七杀殿的方向,想来腐木鬼出身于七杀,她是要求助于杀阡陌,现在魅灵已经捉到他也不那么担心了。

白子画看了看桌上的葫芦,便开始审问:“霓漫天,我知道是你,你做这些是受谁支使?”过了一会儿,葫芦里终于传出话来:“尊上,现在漫天已不归你所管,我不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执念太深,你爹并非被小骨所杀,而是单春秋。朔风本身就是炎水玉的一个缺角修炼成人形,在神器聚合时就会消亡,现在他已转世在周国张家镇的慕容家里。”

沉默了半天,葫芦里又传出话来:“那你能说他们的死跟花千骨、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么?如果不是她非要救你,非要抢神器,我爹会那么容易就死在单春秋手下?朔风他现在也能好好的。”白子画沉默了一会儿说:“虽是阴差阳错导致的,我与小骨确实有责任,但我们并非故意要害他们。可是你为了所谓的报仇,偷练禁术又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命?你和云翳为了害她又杀了多少人?与其陷入这执念的轮回,何不选择放下?”“放下?我怎么放下?你说的倒是轻巧,花千骨她现在什么都有了,名誉、地位、爱人、朋友,我呢,什么都没有,没有了爹,没有了朔风,甚至连身体都没有。白子画,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的乱伦之恋,你知道为什么现在仙界有这么多祸端么?就是因为你们的乱伦有悖天道,这是天谴你知道么——”

霓漫天越说越激动,最后开始谩骂起来,白子画恼怒的一挥手将葫芦设下一道结界,自己耳不听为静,过了半晌那边大概骂停了,他打开结界问:“霓漫天,我只问你,你是受何人所使盗偷神器,俘虏这些长老做什么?现在神器和长老们在哪儿?”那边没有动静,白子画也不知道他使的法术会不会对魂魄有效,打过去一道金光,那边果然没有反应,换了几种法术:冰冻,火烤,噪音吵,举起葫芦颠倒乱转似乎对她全都无效,他知道恐怕只有冥界才有针对魂魄的刑法。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1:49:00 +0800 CST  
第六十八章 抓获魅灵 (2)

过了半晌,霓漫天的声音传出来:“尊上,您就别费功夫了,我一个已死之人还怕什么呀?你的那些术法对我没用的。”“霓漫天,虽然我不能拿你怎样,但是却有方法让你一直呆在这个葫芦里,深埋地下也好、永沉大海也罢、甚至可以把你送入蛮荒、封入雪山,永远不见天日,永不轮回。”

白子画说的霓漫天当然明白,任何一条都能让她永世成为这种没有身体的形态,永远关在黑暗里,这与灰飞烟灭也没有什么区别,她想着不管怎样干脆先编些说辞试着糊弄过白子画让她能回到冥界地府去,到时冥王自会放她自由。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软了下来:“好吧,尊上,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和云翳是受腐木鬼指使的,他要报复你当年抓他并流放蛮荒之仇,抓那些长老呢也无非是炼出他们的内丹增长自己的功力而已,神器都在他的身上,长老们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大多数时间我是被装在葫芦里的。”她叹了口气说:“其实在张家镇的时候我曾见过朔风。”

白子画也缓和了口气劝道:“霓漫天,你可以现在就去转世,忘记所有的仇恨,重新做人,如有缘你还能与朔风再见。”玉碎的声音,字字如珠落玉盘,仿佛敲打着霓漫天。她有点惊讶:“尊上,你,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就此放过我,把我送去地府轮回?”“对,念在你只是魂魄又是从犯,只要你答应不再做恶,忘记前尘重新做人。还有,放过你其实是小骨的意思。”“花千骨?”霓漫天很惊讶,考虑了一会儿说:“尊上,我答应你,你把我送到冥界吧。”“好,我一会儿就送你去地府。”白子画冷冷的回答,眉头略舒展,心中思忖:“难道原来的怀疑错了?在雪山夺卜元鼎的黑衣人就是腐木鬼?可是他的功力虽然强于温丰翼,但是也不至于几招之内就能制服他,莫非他练禁术已经达到如此修为了?可是为何捉长老又要用上迷香毒药和卜元鼎呢?”白子画还是不太放心,出言沉声提醒:“霓漫天,不管是谁要做危害六界的事,我白子画都不会坐视不管。还有,如果你再做出伤害小骨的事,我决不会再姑息!”……

白子画带着霓漫天的灵魄又一次来到了地府,冥王的面上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白子画把葫芦在他面前一举,冷冷的说道:“冥王,魅灵我已经捉住,不知你要如何处置它?”“哦?”冥王用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望着那葫芦,过了会儿说:“白子画上仙,因魅灵乃是仙魄,生死簿早在她们成仙之后便已销结,地府之人难以查证他们生前曾做过何恶事。所以地府向来的规矩是魅灵直接走人道转世为人。”

“重入轮回转世?如此我便把它交给你。”白子画说完把葫芦递给了冥王,冥王慢吞吞的打开了盖子,伸手一捏就将那缕微光捏入了手中,轻轻一捻,那缕微光化为了霓漫天的人形,只不过是半透明的魂魄,霓漫天扭着脑袋不敢看白子画。冥王吩咐下去:“来人,把她押入第一层地狱。”

白子画一听连忙问:“不是让她直接转世为人么?”“尊上,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吧,你看我这地府和地狱里都是排队等着转世的。你也知道,人界前一阵灾祸不断,这世间怀孕生子之人本就少,这些魂魄又到何处去转世呢?”这时,走上来两个鬼差押着霓漫天要走,白子画问:“那如此,可否让我到地狱一观?”冥王运了运气说道:“难得尊上对我这地狱有兴趣,请便。”

白子画便跟着鬼差从地府左边沿着台阶而下,七拐八拐走过长长的黑洞洞的隧道来到了第一层地狱,红色铁栏杆的监狱里关了很多魂魄,各种年龄段,各种衣着。里面除了魂魄,还有一些鬼差和各种刑具,有鬼差在对魂魄们施刑,割舌,屙鼻,油煎……押着霓漫天魂魄的鬼差打开了锁,拉开监狱门把霓漫天放了进去,又咣当一声锁上了门,霓漫天似是不服,转身要出来,身体碰触到红色的铁栏杆就尖叫了一声被弹了回去。

鬼差领着白子画又看了第二层、第三层和第四层监狱,白子画发现每层监狱透过另一面的狭小窗户都看到有红色的火光,而且似乎随着越往下走,火光越胜。白子画不由得问:“监狱另一面红色的火光是什么?”鬼差答:“是地狱之火。”走到第四层最里面的时候,白子画发现到通往第五层的楼梯口那里竟然有一道铁门,门上一把红色的大锁锁住了。白子画知道地狱一共有五层,问道:“这里为何被锁了?”“禀上仙,第五层监狱内关的都是特殊的罪行极大之魂,从来不允许任何人探视。而且只有冥王有钥匙,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白子画闻言只好作罢。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1:49:00 +0800 CST  
第七十一章 诛仙柱 (2)

吴胜昔是长留的扫洒弟子,他已经入门十余年,并未修得仙身,他学习法术很吃力,仅学会了御剑,剑术也只学会了长留的初级基本剑法,后来便被派去做扫洒工作。他本身对修仙不是很热衷,只因从小体弱多病,家里比较富有,从世尊摩严那里通融进了长留修仙。这日一早吴胜昔拎着两只大桶和一些刀铲之物来到了长留殿外的诛仙柱前,这诛仙柱钉死过几十个仙人,钉伤过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花千骨和白子画也在其中。雕花的柱子上和地上都布满了各种颜色的干涸的血迹,黑红黑红的。吴胜昔拿出小刀铲开始清理起来,他把干涸的血渍刮下来放进那个空的木桶里,紧粘在柱上的地方他就用抹布蘸着另一个桶里的清水泡一会再刮,刮完之后还擦拭干净。偶尔有路过的师兄弟和他打着招呼:“吴师兄,你在清理诛仙柱么?”“是啊,儒尊交待的。”他不紧不慢的回答着。这样干了整整一天,诛仙柱干净得跟新的一样。

吴胜昔看了看满满一桶泛着腥臭味的干血痂、半干的血酱似的东西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快黑下来了,他把桶直接放进了墟鼎里,其它东西收拾妥当。便御剑而起,吴胜昔先是绕着长留山一大圈确认了没有人跟踪注意他,便直直飞远了。他一口气飞到了冥界,对鬼门关的小鬼说:“我要见冥王,他要的东西我给他带来了。”冥王在内室见了吴胜昔,说道:“我要的东西在哪里?”

吴胜昔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你先让我见见我爹娘,然后让他们去转世,还有,一定要投胎到好人家。只要你守信,我自会把东西给你。”冥王从腰间拿下了那串红色的钥匙,交给旁边一个鬼差,鬼差拿着钥匙走了。回来的时候他领着两个魂魄,都是五六十岁年纪的样子,吴胜昔喜道:“爹,娘。”伸手要去抱他们却只抓住了一片虚空,“昔儿,你还好么?这里好黑,好可怕,我们实在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们想要去投胎。”吴胜昔颇为动容的说:“爹,娘,你们放心,昔儿一切都好。儿子帮你们给冥王求情了,你们马上就能去转世了,一切都会好的。”

这时冥王眼神示意鬼差,鬼差上来领着两个老人说:“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走黄泉路,入轮回之门。”“好,好。”两个老人高兴的跟着鬼差走了。吴胜昔从墟鼎里拿出那一大桶血痂和血酱,冥王接了过来说了声:“好。”“那我告辞了。”吴胜昔转身就走,这时冥王示意旁边的哼哈二将,两人同时出手,黑色的一刀一枪夹着阴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背刺穿了吴胜昔的胸膛。冥王拍了拍手,很快,鬼差又把吴胜昔的父母带了回来,两个老人哭喊起来:“昔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吴胜昔惊异的回头:“冥王,你?”

“你已经没有用了,长留少一个两个的扫洒弟子又不会怎样,免得你被审问起来露了马脚,不如就留在这里和你父母家人团聚吧。”“你——言而无信,卑鄙小人!”吴胜昔口吐鲜血,瞪着眼睛咽了气。冥王伸手在他尸体上虚空一抓,把他的魂魄抓了出来,魂魄吴胜昔怒气冲冲的又踢又抓又咬:“冥王,你个混蛋,言而无信!你必遭天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冥王挥了挥手:“带他们下去,还关回第五层地狱去。”吴胜昔的尸体渐渐变成了全黑色,这是所有死于冥界兵刃之下尸体的特征。冥王吩咐道:“把他的生死簿销结,尸体扔到尸山上。”“遵命。”

冥王看着地上那一桶东西,从墟鼎里掏出毫无光泽的不归砚:“如果从这里能提炼到花千骨的神之血,就能打开这封印!”……

楼主 叶秋红20  发布于 2016-07-08 01:53:00 +0800 CST  

楼主:叶秋红20

字数:661070

发表时间:2016-07-07 18: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7 20:34:11 +0800 CST

评论数:2819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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