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晚上，雨停了。可谭忠恕心一直被眼泪水浸泡着。钱宇他们就这么看着组长默默地坐在窗前，一直到天亮。天亮以后，各个地方的回报也都到了，一切准备就绪。老谭站起身，他知道现在新杰的生死就要看他的了！这一夜没有睡的可不止老谭一人。在医院的二层楼上，田中，新川还有齐佩林都是一夜无眠。天亮了。三个人都舒活了一下筋骨。新川小心翼翼的问田中：“机关长，您说他们会来吗？”田中笑笑没说话。
这时远处又传来滚滚的雷声。几道闪电划破了黎明后的早晨。雨又下起来了！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此时的谭忠恕就觉得时间好像是静止了。他不停地看着墙上的挂钟。与此同时在医院的二楼里，齐佩林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没有一时的平静。他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田中，和站在窗前的新川。然后眼睛看着桌上的还点亮的台灯。只要灯一灭，他知道那是行动开始的信号。这时田中闭着双眼对眼齐佩林命令道：“齐队长，你下去看看。每个点是不是都在恪尽职守。”“是。”齐佩林走下了楼。田中站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那个小台子上，自己的‘鱼饵’还在。当他刚转过身，突然间桌子上的台灯灭了。一下子这间拉着窗帘的屋子里顿时昏暗下来。新川和田中一愣，新川马上拿起了桌上的电话。而此时田中的嘴角却微微地往上翘了翘。等新川放下电话对田中说：“机关长，电厂说是刚才的雷击导致发点设备遭受了损坏正在抢修。”田中笑了笑说：“派人抢修就是了！”说完，他走到窗前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知道大鱼就要上钩了。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田中就接到了几十个电话，自来水厂水管爆裂、76号被不明身份的人围攻、**局里有人寻衅滋事、就连日本宪兵队也有人到那里去捣乱，接下来，就是无休无止的请求支援的电话打了进来。新川担心地问：“机关长，现在整个上海都乱起来了，咱们是不是抽调一部分......”田中坚决的摇摇头：“这里的人员一个都不许动。”正说着，电话又响了起来，新川接过电话还没听清楚是怎么回事，电话就断线了。他叫人去查看线路，回来说是电话局的线路出现了故障。新川有对田中说：“机关长，刚才是弹药库方面来的电话，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电话就切断了........”“快派人去查。”田中有些急躁的说。
天色还是灰蒙蒙的，虽然没在下雨，但是刮起了一阵冷风。田中开始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他现在最为担心的自己的弹药库，如果那里出了事情.......自己........。田中有些坐立不安了。但是，田中确定这是调虎离山计，只要自己手里有这个鱼饵，他相信一切就会向他预料的方向发展着。想到这田中又坐回到椅子上。静静地想着，想着.......。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下午的5点，突然，门打来了，田中看见小林的司机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报告机关长，这是小林大佐给你的亲笔信。”田中一惊，他预感到小林那里有大事发生。他连忙接过信打开看完后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报告大佐是今天中午的事情，那些人先是在周边漫无目的的骚扰，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摸到实验室的后门去了。我们抵抗了一个下午，他们还没有退却的意思。我们小林大佐给您打电话也打不通。这才让我出来给你送信。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院里了。”新川走过来从田中手里接过信,等他看完后惊讶的问：“他们怎么会知道小林大佐在那里.......”田中没等新川说完一下子用手势制止住了他。田中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他现在很矛盾，明明知道这是调虎离山计，自己不去救小林，万一实验室有事自己就是死罪难逃，可是自己去？自己这几天来的努力就会付之一炬。现在上海已经进入了混乱的状态，要是追究起来，自己也是难辞其咎。怎么办呢？田中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新川这时也凑过来说：“机关长还是把那个人先带回医院吧，您还是.......”
这在这时，外面一阵砸乱的脚步打断了新川下面要说的话，等田中抬头一看，齐佩林满头大汗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机，机关长，快......快点，那个....人，他.......他........他没气了！”田中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跑到楼下，当他看见几个人已经把新杰解下来放在了地上。田中上前一摸，新杰的整个身体都变得冰凉了。他让齐佩林赶快去叫马蔚然和武田。一会儿俩个人都到了。马蔚然先初步的检查了一下，站起身冲着田中摇摇头。这时武田走了过去。又仔细地查了一遍。马蔚然心里有一些紧张，他知道武田是一个经验极其丰富的医生，要是他........。过了一会儿，武田站起身，看了看马蔚然又看了看田中，哼了一声走开了。马蔚然向着田中把俩手一摊摇摇头。田中望着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狠狠地说了一句：“八嘎。”然后叫齐佩林的手下看着‘尸体’自己带上所有的人急急忙忙的向城外赶去了。
等田中赶到小林的办公室，那些攻击的人走已经不知去向了。只剩下小林一个人呆呆的坐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当他看到田中时，疲惫的摇摇头说：“我这里一切还好，总算没有丢什么重要东西。你那里情况怎么样？”田中也把这次的损失说给了小林。当小林听到新杰死了。立刻站起身问：“你让武田君检查过尸体吗？”田中说：“检查过了。是死了。”小林自己想了一会儿说：“我马上跟你回城。”等俩个人走到医院的门前时，齐佩林跑过来说：“报告机关长，我刚回来就听说我的人说，您刚一走，就有几个人来抢尸体，我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您快看看吧。”等俩个人看过现场以后，二人对视了一下，就都同时走进了武田的办公室问：“武田君，那个人是你检查过了，他到底死了没有？”武田看了看他俩说：“那个人伤的那么严重，我早就说过，不能到外面去，你们没有人听我的意见，这个人又淋了俩天一夜的雨，不死？那就是奇迹了！”说完，武田摔门而出，把俩个人扔到了一边。田中走到小林身旁，小林说：“现在全城搜捕，找到今天闹事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过。我敢肯定说，那个人也许还活着。”

你真了解我！

（31）已经快到午夜了，冷风还在窗外不停地肆虐着！老谭坐在新杰的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新杰，心里一直在担心，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张开眼睛看到自己。钱宇端着一点吃的走了进来说：“组长你都一天水米没进了，还是先吃点吧。”“我不饿你端走。”老谭看都没看钱宇说。自从新杰被救回来已经快五个小时了，谭忠恕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新杰，好像他不看着新杰，新杰就会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似的。刚才马蔚然说过了，新杰不会那么快就醒来。可是谭忠恕还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这，他是想让新杰睁开眼睛的一时间就能看到自己。谁劝也没有。钱宇只好又退了出来。这时李博涵和大浦走过来问：“怎么样？”钱宇摇摇头。李德元在一旁担心的说：“现在各队人马都回去了，鹰王明天一早要去给人家打声招呼，不光是上海站，还有一些青红帮的人，也要去给人家道一声辛苦啊！以后咱们还要在上海立足啊？”大浦说：“今天太晚了，人家也该休息了，这些场面上的事明天在办吧！反正这次一切顺利。各家也都没什么损失。我看大家都先回去，明天组长自由安排。”大家听完也只好先都回去了。
这时马蔚然和明慧走进屋子。见老谭还坐在那里，就走过去，自己刚走到老谭身边就听老谭说：“你叫他们先回去，明天一早我会去各个地方道谢的。”马蔚然说：“组长，是我。”老谭这才听出是蔚然的声音。他这才把眼睛从新杰的身上移开，看了一眼蔚然，蔚然说：“我想再给新杰检查一下。”老谭这才站起身。马蔚然又仔仔细细给新杰检查了一边说：“他现在一切还比较正常，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可是......。”“可是什么？”老谭紧张地问。“新杰本来身体就很虚弱了，这又淋了雨。他身上的伤口有一部分已经开始感染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药，消炎药，退烧药，特别是盘尼西林。可是这些药都是管制**，我们根本就弄不到。我想到黑市上想想办法。”老谭想了想说：“非要你去吗？”马蔚然说：“这里也只有我和明慧才能买到真的药，现在这些药的价格疯涨，还有不少假药横行。只有我们亲自去才能行。”
老谭正在考虑着，要不要让他们去冒这个险。忽然，他看你见新杰的眉毛轻轻地蹙了一下。老谭马上扑到床边，蔚然也看到了新杰的这一细微的变化，也马上拿起听诊器仔细的听了听，然后说：“他的心跳正在慢慢地恢复中。”老谭听到蔚然这么说，急忙把嘴贴到了新杰的耳边焦急的叫着：“新杰，新杰，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此时俩个人都发现新杰的双眸慢慢地睁了一下，很快又合上了。老谭有些着急的问蔚然：“这是......”蔚然安慰道：“组长你先别急，新杰各方面都有个慢慢恢复的过程，我想他天亮之前一定能够醒过来。我今晚就在这守着他，您先回去.......”“不，你明天还要上医院，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就行。”说完谭忠恕又坐到新杰的床边，在老谭的坚持下。马蔚然只好和明慧先回去了。
夜深了，谭忠恕可是没有一点困意。他坐在新杰的床边，拿出老马留下的一些清洗伤口的药，轻轻地扶住新杰的手。老马说过，新杰的指骨虽然没有断，但是因为淋了雨伤口有些发炎，要经常的清洗，这样才不至于使伤口进一步的恶化。看着新杰肿胀的手指，老谭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他记得在常德的那家战地医院里，自己也曾经这样帮新杰清理过伤口。从那时候起，谭忠恕就自己发过誓，决不让新杰在自己身边受到任何伤害，可是自己这次又食言了。自己真不应该把新杰又拉回到自己身边。让他为救自己受这么大的伤害。自己这个做哥哥的真的很失败啊！等老谭把一切都收拾停当以后，再回到新杰的床边，看到新杰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老谭赶忙把头凑到新杰面前轻声地叫着：“新杰，新杰。是我。是我，您能看到我吗？”
此时的新杰意识还很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只能略微的听到好像有人在叫他，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声音是那样熟悉，可又好像离自己是那么遥远。新杰想看清楚，可是自己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遮挡着，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想说话，可是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新杰有些焦急，他干裂的嘴唇微微的一张一合。老谭用一块湿毛巾轻轻地为新杰擦去眼中的轻雾。又用温水沾湿的棉签轻轻地擦拭他干裂的嘴唇。新杰觉得自己眼中的身影慢慢的变得清晰了。他好像看到了老谭。他用自己现在最大的力气叫出了声：“哥。”这一个声音叫得十分的微弱。可是谭忠恕他听到了。他高兴得眼中流淌出滚烫的泪珠，这泪珠流到了新杰的嘴里，新杰感到了一丝丝苦涩。可那时真实的。新杰的眼中也流出了泪，这一个月来，活着能见到老谭成了他最大的奢望，在这一个月里，新杰也是第一次流泪。这眼泪他只会在谭忠恕这里落下，也只能把自己的泪水在谭忠恕这里毫无顾忌的流淌。老谭轻轻地擦去新杰眼中的泪，新杰清楚地看到，老谭流着泪的脸上笑了。新杰也想回敬给哥哥一个自己标志性的笑容 ，可是当他的嘴唇稍稍一动，疼痛就使他马上皱起眉。老谭知道新杰笑给他看。他忙把脸再次凑到新杰的耳边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安全了，哥就在你的身边，先睡一会儿，哥不走，哥就在这守着你。”说完，老谭用手轻轻地托住新杰那肿胀的手掌。用一种长兄独有的目光看着新杰。那种眼神新杰再熟悉不过了。自己从小到大每一次的受伤，总会看到老谭这种眼神。新杰放心了，他又幽幽地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谭忠恕就这一个姿势一直坐到了天边出现了一抹黎明的霞光。

（33）第二天的深夜，明慧来到药房外面，看了看四周一片寂静，她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药房的的头一道门，当她走进去以后，发现在药房值班的俩个人已经睡下了。她先用手中的mz药让这俩个人睡的再死一些。然后快速的来到的二道门锁前。第二道门内就是储备着那些违禁**的地方了。门上是密码锁。一定要用钥匙和密码同时使用才能开启这道门。这是田中最早就设计好了的，这里之所以没有派宪兵把守，就是因为这道门，因为钥匙只有俩把，一把在院长手里，而另一把就在药房库管的手里。其他人是没有权利进入这道门的。就连平时取药都是库管一个人进去拿药，其他人连看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明慧从小就喜欢研究各种锁的构造和原理，在军统受训期间，她就能打开各种各样的锁。她今天之所以敢来，也是觉得自己应该有这个把握。可是她在这道门前摆弄好久，都没能有一丝一毫的进展。明慧心里有些着急了，今天要是不把药拿回去，明天新杰就有可能会.....。她正想着忽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她连忙想先躲避一下，然后再找机会下手。她刚隐蔽好身形，就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武田？明慧这才想起今天是武田在值夜班。他看见武田进来以后，没有惊动值班的那俩个人。而是径直走到第二道门前，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密码锁。“他怎么会有钥匙？”明慧一想时间不能再托了。既然门已经打开了，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利用一下。明慧刚想随武田进去，可是又一想，那样的话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无遗。现在只能破釜沉舟了，先干掉武田，然后从里面抢药。可是他知道在学校的时候，武田就是当时的跆拳道黑带了。自己现在只能出奇制胜。想到这明慧站起身一个箭步进了屋子。

武田正在拿药，忽然觉得脑后一阵冷风。他知道不好，马上一低头。明慧的刀走空了。明慧只能一翻手把刀横着划了过来。武田也知道来者不善，让过刀锋，用手去抓明慧的手腕。明慧用另一只手挡开了武田的攻击。刀子还往前进，俩个人就这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动起手来了。武田在动手的时候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他故意买了一个破绽，引明慧上前攻击。明慧真的把刀逼近了一点，这时武田顺手一把抓开了明慧脸上的黑布。当武田看清是明慧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这时明慧的刀已经架在了武田的颈上“别动。”明慧冷冷说。等武田看清是明慧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小声问：“你，你真的，你真的要杀我吗？”这一句话一下子使明慧刚才的勇气，减少了一半。她不知道该不该下手，可又不能就这么放了武田，明慧开始犹豫了。此时武田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给那个人来拿药的，其实，我在检查那具所谓的‘尸体’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出马主任和你的身份了，我知道凭马主任的医术，他不会不知道那个人还活着，除非.......”武田看了看明慧没有再说下去。明慧听到这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她把手里的刀又逼近了一步说：“你知道的太多了。”这时，门口有人在叫：“武田医生，药找到了吗？”这时明慧一阵紧张。
而这时，武田忙着答应：“找到了。”说完低声对明慧说：“我先打发走门口的人。”说着就想往外走。明慧的刀还架在武田的颈上没有拿开的意思。武田解释说：“我把他们打发走了，我就回来，你在杀我不迟。”明慧想了想只好压着武田去到门前，武田把要给了他们以后，说自己想回去休息一下，对方没有起疑。便匆匆的离开了。等看到外面一切平静了下来以后。明慧这才问武田，为什么要保护我？武田这才跟明慧说：“那个人是假死，一个可能就是马主任收了别人的好处，另一个就是马主任本来就想救那个人。我没有当着小林和田中的面说破是因为，他是你的丈夫，而你是我至今还是我爱的人。我不想连累到你。更何况，那个人我也十分的敬重他。他是你们这个民族的骄傲，我不想让他死在田中手上。所以......”“所以你才对他们隐瞒了这件事？”明慧问。武田点头说：“可是我没想到你也会是军统的人？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重庆组织的？”明慧低下头说：“这个你没必要知道。”说完就去要去拿药。武田一把拉住她说：“你不能在这拿药。”明慧一听急了，又把刀子顶住了武田的胸口。用愤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武田。
武田这次没有紧张也没有生气，他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刀子，平静的对明慧说：“你跟我到我办公室来，我那里有你要的东西。”说完转身离开了。明慧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她这次没有固执，跟着武田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等他看到武田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大的药盒子。武田随手把它打开说：“你看看吧，都在这里。”明慧走上前往盒子里一看，高兴地差点叫出了声，里面不光有一些消炎药，退烧药还有止痛的药，更让明慧兴奋地里面还有五合盘尼西林。还有一些碘酒和输液用的针头和注射用的针管，还有绷带纱布和一些外伤用药。明慧高兴地问：“这都是哪来的？”武田这时默默的坐到椅子上，语气不急不缓的说：“这原来是个我一个学生的母亲准备的，她在东京得了肺癌，我的学生向我要这些**，还有一些急救用的针管什么的，这些都是田中君给我搞到的。可是，现在用不上了，他的母亲病故了。那些绷带还有一些外用药是我收藏下来的。你也一起带走吧。”明慧听了，心里忽然涌上一种羞愧，她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那么对武田，他没有变，他还是自己心中的那个武田君。他永远值得自己在心底深处，为他而保留这一份真爱的人。此时的明慧心中再也没有一丝的怀疑了。她明白自己还是在爱着武田的，只是自己不敢承认而已。她轻声的说了声：“谢谢！”拿起东西就要走。武田这时又叫住了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盒针剂说：“这是我过去自己研制的，一种能减少癌症病人疼痛的药物，不知道对那个人有没有作用。我要告诉你的事，其实那个人身上的病毒只要不服用mf或者一些依赖性药物，等他的伤口渐渐愈合以后那种疼痛感会慢慢减轻，这是那次小林和我说过的。可是他说他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先拿着我这种药给他试一下，不过我的这种药会使病人消耗大量的体力。你是用的时候要多加注意。要勤给病人按摩、翻身、做好护理我想应该就没事了。就这些了，你走吧，天快亮，不要让别人看到你。”武田说完，默默地转过身。这时明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的闸门。她一下子扑到武田的背上抱住武田说：“对不起，要没有这场战争该多好啊！”说完明慧转身走出了武田的办公室。武田看着自己曾经的恋人就这样消失在自己模糊地视线之中。

（34）谭忠恕在一旁一直看着明慧给新杰打完针，又挂好输液瓶以后，让钱宇看护好新杰。再把明慧和马蔚然还有丁三叫道隔壁的屋子里。谭忠恕这才对明慧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些药是哪来的吧？”明慧使劲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才把昨天夜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还没等明慧说完。老谭立刻站起身说了一句：“胡闹。”就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起步来。等他停在明慧跟前严厉地说：“你是军统的老人啦，你应该知道不服从自己的长官是个什么后果吧？”马蔚然一听连忙走到组长的跟前说：“组长，我先开始也不同意她的做法，可是我听她说这药是武田给的以后，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老谭用眼睛认真的看着马蔚然等待着他下面的解释。马蔚然一看组长没有在发火就把老谭拉到了一边小声的说：“我知道明慧和这个武田从早就认识，他们俩个还有着这某种的特殊的关系。”说到这马蔚然就把明慧对自己说过和过去武田的关系说了一遍。最后马蔚然说：“可是我觉得咱们可以利用武田这条线.......”老谭听了马蔚然的话以后，稍加思索问：“你们敢保证武田不会出卖你们？”马蔚然说：“我个人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要是他想把新杰假死的事情告诉田中的话，在当时那种条件下出卖我们易如反掌。可是他竟然瞒了这么久。这说明他是一个有正义感的日本人。起码他是一个好人。一会儿我和明慧上中班，我想先试试看，如果我们一切正常那就证明武田没有告密。要是我们出了事。我和明慧会自行解决的，不要组长操心了。”老谭沉吟半晌还是没有下最后的决心。是啊！这样太冒险了！这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又冒着风险就了新杰，自己不能让他们再去冒这么大的风险了。更何况这是俩条鲜活的生命啊！明慧看到组长没有下决心，就走过来说：“组长，您就放心吧。”老谭看了看他俩，转过身叮嘱丁三说：“一会儿你和他俩去医院见机行事，如果有事情从旁协助。”丁三点头和老马夫妇走了出去。
傍晚，三个人安全的回来了，老谭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老谭看到新杰终于睁开了昏迷了几天的眼睛，用无比虚弱的眼神看着自己。老谭高兴地对新杰说：“你终于醒了。”说完用毛巾轻轻地擦去新杰头上的汗珠。又给新杰测量了体温问：”你想喝点水吗？”新杰无力的点了点头，老谭马上倒了一碗水，用小勺一点一点的喂进新杰那干裂的嘴唇里。然后，又问：“你觉得现在怎么样？”新杰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这几天你一直都没睡过吧？一看你俩个黑黑的眼圈就知道了，去睡会吧，我挺好的。”老谭把体温计拿出来，一边看一边说：“还挺好呢？你整整昏迷了三天，还是有点烧，不过比前几天好多了。前几天你烧得都吓人，拿体温计都快到头了。你小子就会硬抗。我早就说过你吧，不管以后伤成什么样都别......”老谭还想往下说，只看见新杰又闭上眼昏昏的睡过去了。老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就在新杰床边靠在那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当新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屋子里面没有人，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可是身体就是不听自己的支配，好不容易强大精神用肘臂支撑起自己半个身子，可是一阵眩晕又让自己瘫倒在床上，这时老谭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看到新杰在床上无力的喘着粗气，赶忙粥放下跑过来问：“新杰 你是不是又乱动了？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啊？一眼看不住就乱动，碰到伤口没有？我先看看。”说着从上到下把新杰每一个从大到小的伤口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说：“还好伤口都没有裂开。你是不是想起来？”新杰点点头。老谭说：“蔚然说了，你现在不能动，哦，饿了吧？我刚熬得粥，喝一点吧？”新杰本来不想喝，可是叫不住老谭的劝解，只好说：“好，我喝行了吧？可是我想做起来喝。”老谭想了想就把粥端到床边上的桌子上，把新杰轻轻地扶起来，想让他靠住后面的被子，可是新杰太虚弱了根本靠不住。老谭只好自己坐在新杰的身后让新杰把身子靠到自己怀里，一只手揽住新杰的后背，一只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小勺粥，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又用自己的嘴唇试了试温度，在一点一点的喂到新杰的嘴里。那轻巧的动作好像新杰就是他手中的一个小婴儿，自己生怕碰坏了新杰似的。新杰躺在老谭的怀里，忽然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老谭不单单是自己兄长，而是自己的保护神，在自己危难的时候永远能够停靠和庇护自己的港湾。而自己呢？还要对这个父兄一样的人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还要欺骗这个从小到大一直把自己安放在羽翼之下的人。想到这新杰轻轻地叫了一声：“哥，我想和你说件事，其实我是........”新杰不是第一次有过这种冲动了，早在常德的时候，当他们都认为自己没有生还的机会的时候，新杰就曾经想过要告诉老谭一切，因为他不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可是现在自己这种莫名的冲动又一次占据了他的理智。他还是想说出来。没等他说完老谭拦住了他的话说：“你现在就是好好地把身体给我养好。其他的你都不要去想。”老谭的话又一次的打乱了新杰的心。他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老谭一看忙放下勺子，一面让新杰躺下一面问：“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你等等，我这就去找蔚然他们。”说完跑着出了屋子。新杰只是躺在床上肆无忌惮的任凭眼泪无声的流淌着。

（36）又过了几天，谭忠恕告诉新杰，那边关系的已经联系好了，说定了明天一早去春江茶楼二层单间见面。老谭看了看新杰，颇为顾虑的问：“我看还是让钱宇去一趟吧。你......”新杰一听把身子往沙发上一靠说：“我就知道，我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了，我还是会老家，免得你.......”老谭连忙说：“好好好，你去，我让你去，明天我让钱宇开车送你过去。这段时间樱机关那方面没有任何动静，我也觉得不正常。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知道吗？.......”老谭还要往下说。被新杰拦了：“你怎么现在和妈似的，唠叨个没完没了。我都记住了。”老谭听了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新杰的头说：“小滑头，我这是为你好，还不买账。”说到这老谭神秘地对着新杰耳边说：“上次还好，你浑身上下一个零件不少的回来了，妈前些年还来信问你的婚事呢？你要是少点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和妈交代啊？”新杰一听鼓气脸生气的看着老谭，老谭绷不住笑着说：“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第二天，新杰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和茶色的眼镜。新杰临出门前，老谭嘱咐道：你这次去，一是道谢，二是看看他们有没有实验室的新的线索。这样咱们也好做一些准备。”新杰点头。钱宇开着车把新杰带到了春江茶馆附近的一条街上，新杰下车时嘱咐钱宇，让他先回去，不要等自己。说完，新杰把礼帽压到最低。走向了茶馆。等新杰来到了春来茶馆二层的单间门外，看了看周围一切正常，便打开门走了进去。这时舵手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快小半年没有见过面了，舵手看到新杰能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真的有些百感交集。他慢慢站起身，新杰也走到舵手面前，俩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对视着。新杰的心中涌起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此时，还是舵手先说话了。“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新杰对：“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舵手“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新杰最后对：“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俩个人说完。四只手紧紧地握到了一起。
等二人落座以后，舵手关心的问：“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我看你的脸色还是.......”新杰一笑说：“起码还能活着见到你，这就已经很好了。”说完喝了一口水问：“我看到你在报上的找我？怎么有什么事吗？”舵手这才说：“自从你被捕以后，中央本来想让我转移，在多方营救你，后来谭忠恕找到上海省委，要求我们参与营救你的计划。所以中央放弃了先去营救你，如果谭忠恕的营救计划成功，你的身份就可能不必暴露。这样是最好了。所以上海省委同意了谭的计划，由我们配合谭行动。可是这个谭忠恕把你救出来以后，就再也不和我们联系了。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你假死的事情，真把我急坏了。我这才上报中央。前几天谭又和我们联系，我想是你看到了我找你的信息。正好中央也来电报让我和你重新接上关系。”“中央有新的指示吗？”“有。首先中央批评你在咖啡屋前的擅自行动，你知道你的身份特殊性，你还没有被唤醒，一旦出现问题，我们的损失会很大。哦，不过这是中央的意思，我个人还是十分感谢你当时的指点的，要不是你，我们那次会全军覆没。”说到这，舵手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新杰。新杰低着头说：“中央的批评我接受。还有呢？”“还有就是，通过上次的教训，中央指派我受你领导，你是我唯一的上线。我的任务就配合你完成破坏实验室的计划。”新杰一听愣了一下：“这个......”“这是中央的决定，你我必须服从。”舵手说完认真的看着新杰的脸。新杰只好点点头。
舵手接着说：“中央从你的安全考虑，在你我之间加派一个联络人，这个人是潜伏军统多年的人代号‘白鸽’你今天晚上10点去小巴黎夜总会和他取得联系，这是联系方式和暗语。”舵手说完把东西递给新杰。新杰接过来收好又问：“谭的这次行动以后，小林和田中转移了实验室，你们查到一些线索了没有？”舵手说：“我们目前查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这个地方出了城南再往西走，大约五十里的样子。有一处绿色掩映下的小楼，我怀疑那里是，可是还没有最后搞清楚。一会儿我还想去摸摸看。”新杰听到这感兴趣的问：“我能和你去吗？”舵手摇头说：“不行，去那个地方要经过鬼子的层层哨卡，很不安全，我看你还是........”“我想和你走一趟，我今天来的任务就是老谭交给我的，看看你们这里会不会有新的线索。我想我还是和你去一趟吧。”新杰有些焦急地说。舵手看了看手表说：“那过一会儿，你和我去吧。哦，还有一件事，鹰小组在樱机关里的内线，你见过吗？”新杰摇摇头说;：“我只知道他叫神鹰，他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提醒过我，可是我没有见过他本人。”“这个人对鹰小组起着关键性的作用，谭不会轻易暴露他的身份。你先办法查出这个人，这对今后你的工作会有帮助的。还有我们最近有一次行动，我们要把樱机关里行动处的处长齐佩林给铲除掉。”新杰听到这问：“为什么这么急着铲除他？”舵手愤愤地说：“在这期间，他破坏了我们许多的交通站和联络网，我们损失很大，所以这个人必须铲除掉。”舵手提到齐佩林使新杰又想起了自己在刑讯室的那一幕，其实新杰心里也对这个人早有反感，新杰想以后要是自己能遇到这个机会，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可恶的家伙。舵手看新杰沉吟不语就问：“怎么？你也想除掉他？我先声明一点，这不是你的任务，你可不要........”新杰一笑说：“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舵手又看了看手表说：“时间到了，我们走吧。”说完俩个人下了楼，新杰坐上舵手早已准备好的一辆挎斗摩托车，舵手又给了新杰一张特高课的特备通行证。俩个人这才驱车向城外开去了。

沪上飞鹰（三十八）
（38）新杰一边走，一边想着回去应付老谭的对策。当快走到春晖公司的时候，新杰突然发现前面影影焯焯的有一个人影在晃动。新杰先闪到一个阴暗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时候街上几乎都是路静人稀了。这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晚游回归的浪子脚步不急不缓的。咦！他好像也是去春晖公司的方向。这个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啊。新杰慢慢地转到那个人身边的一棵大树背面，正巧的是，那个人低头点着了一支烟，借着打火机那微弱的光亮，新杰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脸——齐佩林？新杰惊讶之余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他发现了我们的春晖公司？是来.......。新杰不敢在往下多想了。他知道，齐佩林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如果让他真的发现公司的蛛丝马迹，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不行，自己一定要防患于未然，把这个祸害除掉。新杰刚想这么做，可又一想，齐佩林也不是等闲之辈，要想把他击倒也不是一件易事。新杰知道，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态对付齐佩林可能很难。怎么办？正在新杰犹豫不决的时候。齐佩林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程。新杰知道不能再犹豫了。自己只能再冒一次风险了。新杰扶了扶腰间的那把老谭临出门时给他防身的匕首。他紧走几步绕道秦齐佩林的前面，新杰知道要想置齐于死地，必须一击及胜，不然的话后面就很麻烦了，现在离春晖公司已经不远了。不能等到了门口在动手。那样自己就被动了。他看了看四下无人。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他躲在一个大树的后面，把这只匕首紧紧地握在手里，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齐佩林的到来。这时齐佩林并没有感到危险正在向他一步步的逼近。他还是迈着不急不缓了步子向着春晖公司的方向慢慢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今天是老谭约他见面的日子。齐佩林一直注意着周围，而没有看到近在咫尺的刘新杰。
齐佩林刚走到一棵大树旁，突然就觉得一道寒光迎面而来，他连忙一闪身，躲过了刀锋。新杰一刀没有刺到，马上反手把刀横着一划。齐佩林在闪躲的时候无意间一抬头，虽然来人蒙着面，可是齐佩林还是从眼睛里看出了是“飞鹰？”齐佩林稍一迟疑，刀子一下子划在自己的左臂上。齐佩林一疼，他只才知道飞鹰是想要他的命的，齐佩林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是飞鹰擅自决断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他知道现在没时间多想了，只能加以还击。这时新杰马上又旋转刀柄自下而上挑了起来。齐佩林也不敢怠慢，先让过刀锋，飞起一脚正踢在新杰拿刀的手上。刀子应声落地。新杰就势往前一近身，一把抓住了齐佩林还没有落下的脚腕，刚想扳倒齐佩林。齐佩林知道不好，马上用另一只脚一划新杰的脚下，俩个人同时都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齐佩林此时用双腿死死地搅住新杰的小腿，新杰知道自己动不得身子。一翻手。掐住了齐佩林的咽喉就想用力。齐佩林知道新杰的目的，连忙用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新杰手上的手腕，另一手掐住新杰手上的虎口使劲的往外掰。新杰刚想用另一只手反抗。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疼打乱了他下面的计划。头痛使新杰本来就力不从心的体力耗费了一多半。他紧锁住眉头，用俩只手死死地掐住齐佩林的咽喉。齐佩林也注意到新杰脸上细微的变化，可是自己的咽喉被新杰死死地扣住，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的双腿慢慢地失去了力气。可是此时的 新杰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变得又来越模糊了，自己手上的力气也在逐渐的减弱。最后眼前一片漆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时的齐佩林慢慢地从新杰的手上解脱了出来。他爬在地上使劲的咳了半天，又大口的喘了半天的气。这才挣扎的站起来，这时他才觉得手臂上的伤口疼得要命。他看看躺在地上新杰。他知道现在已经过了和老谭的见面的时间了。可是他必须去。他先找到新杰刚才留下的刀子。再扶了扶自己的伤口，把一咬牙，先把新杰抱起来，他看到新杰的头上在流血，他想大概是新杰和自己摔倒时磕到的。齐佩林看到春晖公司就在不远处。他只好背起新杰向公司的后门走去。


他刚走到后门，就看见李德元站在门口向外张望，一看齐佩林来了，身上还背着一个人，先是一愣，马上又认出齐佩林背的是新杰，李德元有点糊涂问：“怎么回事？”齐佩林摇摇头：“进去再说。”说完李德元把齐佩林让了进来，先关上门。这才扶着齐佩林到了二楼来见老谭。谭忠恕此时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子来回踱着步。新杰出去一天了，到现在也没回来，齐佩林又过了见面的时间还没出现。老谭正在想是哪个环节上出现了什么纰漏。就看见门打开了。齐佩林背着新杰走了进来。老谭有点发蒙，这俩个怎么会在一起？他连忙帮齐佩林把新杰放在床上。然后问：“怎么回事？”齐佩林先没有老谭的问话，而是对李德元说：“你先去外面把一路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李德元转身出去了。齐佩林这才把刚才的事情对老谭说了一遍。老谭一边给新杰包扎伤口，一边听完了齐佩林的讲述。他看到齐佩林的手上全是血就问：“新杰伤了你啦？脱下来我看看。”齐佩林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没事擦破点皮而已。”“赶紧脱下来，我这有药，不然的话伤口感染了怎么办？”老谭的语气很严厉也带着中肯，齐佩林只好把上衣脱掉老谭给他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一边做老谭一边问：“新杰为什么袭击你？”齐佩林想了想说：“可能.....可能他看到我是往这个方向来的，产生了点误会。我和你说过，我们在刑讯室的时候就........”老谭点点头。等把齐佩林的伤包扎好了，齐佩林问：“你这次叫我过来有事吗？”老谭问：“这么长时间了，你摸到他们把新的实验室藏到哪去了吗？”齐佩林摇摇头说：“没有，这几个月来，小林就没到过樱机关，田中也是经常不在，那个新川什么也不说，我也不好过多的打听。不过......”“不过什么？”“不过，我觉得现在市面上丢失孩子的事情可能会和樱机关有联系。”“哦？为什么？”“那天我在去地下室的时候仿佛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可是我第二天再去，那里却什么都没有了。”老谭听到这想了想说：“你回去还有慎重一点，这个伤口会给你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吗？”齐佩林笑笑说：“不会的，我前几天也遭到过一群共党的袭击，我会随即应变的，您放心。”齐佩林临走前对老谭说：“组长，我看新杰的身体还是需要再养养，不要再让他出去，今天的事情已经很危险了。”老谭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你的身份恐怕是瞒不了他了。你知道，多一个人知道你，你就多一分危险。你看.......。”齐佩林听完这话无奈的笑了笑说：“做我们这行的什么时候没有风险？我都习惯了！”说完转身离开了，老谭看了看新杰，又望着齐佩林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40）谭忠恕的回答倒不是出乎新杰的预料之外，因为在他今天早上，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老谭身边以后，这个答案就是肯定的了。想想之前发生的一切，齐佩林是神鹰这件事也是顺理成章的。不过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通知舵手停止对齐佩林的刺杀行动，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老谭看到新杰在沉思就问：“是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不过，你也没必要自责，佩林倒是和我说过他想交你这个朋友。你昨天为什么要杀他？”新杰转过脸说：“我看到他向咱们这里走，我怕他会对我们不利，所以想先下手为强......。”“结果，你这个先下手的遭殃了。”老谭假装生气的说。新杰还想强词夺理：“谁让你不早点告诉我他的身份。要不然也不会......你知道他在樱机关里是怎么整治我的吗？”“你小子报复心还真强。”老谭严肃的说。“神鹰对你那么做我是知道的，他做的没有错。你没做过卧底，你不会了解神鹰的心态。有时候就是要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下手，还要向他们隐瞒一切！”新杰听到这话心中涌上一阵酸楚。接着新杰又对老谭说：“我想见见他，当面向他道歉这总行了吧？”老谭想了想说：“好吧，我这就去让德元去联系他。”老谭刚出去了，钱宇就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新杰问：“你做的什么这么香？”新杰向盘里一看，只见盘里有一碗煮好的鸡蛋羹。还有用鸡汤微制的一碗云吞面。上面还有一只鸡腿。新杰看了笑笑说：“你还有时间做这些东西？”钱宇说：“这可不是我做的，你昨天一出去，组长就叫我去买的鸡，他亲自做的，本来是要你昨天中午回来吃的。你不在，他也没舍得吃，今天一早他又做了这个。你从昨天到现在也没吃东西吧？快吃吧。”新杰看到这些，心里又涌上来一股苦涩的滋味。
这时老谭回来了。他看到新杰还在发愣，忙说；“赶快吃吧，有事吃完了再说。”等大家吃过饭，钱宇退了出去，老谭这才说：“我已经让德元去联络神鹰了，一会儿就会有消息的。”接着老谭又问：“那你昨天一天都上哪去了？”新杰这才把昨天和舵手去的地方对老谭说了一遍。老谭听了忙说：“你刚才怎么不说啊？”新杰一下子占住了理，白了老谭一眼说：“你刚才都快毙了我了。容我说话吗？”老谭看了看新杰脸上已经有些红肿的手印。老谭又拿来一条冷毛巾给新杰敷在脸上说：“你现在能确定那个就是新的实验室吗？”新杰摇摇头说：“不能，不过，我还想今天晚上再去一次。”“不行。”老谭开口就拒绝了新杰。新杰问：“为什么？”老谭说：“刚才蔚然说了，你现在不能在外出去了，要在家好好地静养。昨天晚上的事情多悬啊！要不是神鹰，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这。”新杰听到这心里有些着急，他怕自己要是通知舵手晚了，齐佩林那里会出事。可是他又不能让老谭看出破绽。只好先按兵不动等等再说。
晚上，老谭带着齐帅来看新杰，他俩刚进门，看到新杰头枕在自己手上，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小酒壶，在沙发上沉沉的睡着了。老谭想叫醒新杰，被齐佩林拦住了。他轻轻地走过去。从床上拿起一条毯子。走到新杰身边给新杰盖在了身上，然后和老谭出了屋子，先去隔壁老谭把一份重庆来的电文递给齐佩林。齐佩林看完电文还给老谭，老谭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戴老板发火了，这又叫咱们追查什么失踪儿童。”齐佩林说：“这个失踪儿童的名单里，有很多人父亲都是上海的社会名流，还有几位和杜老板的交情非浅，戴老板和杜老板的关系您是知道的。看起来咱们这的担子不轻啊！”老谭摇摇头：“这个实验室的事情还没个着落这又来个。唉！”俩个人正说着，就听到隔壁新杰的咳嗽声。俩个人走了过去，看到新杰已经站起身。看到是齐佩林笑着走过来，不好意思的伸出手说：“对不起了，我.......”齐佩林笑着握住了新杰的手说：“不打不相识，飞鹰的功夫可不是一般啊，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可能就.......不说了，我痴长你几岁，以后我就叫新杰了。”新杰点点头。三个人坐下，老谭让新杰把那个地方的情况大致说给了齐佩林。齐佩林听完说：“那个地方应该就是日军的禁区，要想去那里必须要用特别通行证。”新杰点头说：“我过去的时候就是用了一种特别的通行证才只能靠近。我想再去摸摸底。可是周边的哨卡查得很严。”齐佩林想了想说：“不用证件也你能进去。”老谭和新杰诧异地看着齐佩林。齐佩林说：“明天上午九点，有几辆向南边运送军火的卡车要经过那个地方，他们要把这批军火运到江南去打新四军，每次他们运军火都走水路，老是被劫，这次他们改用陆路运送。依我看也还是要被新四军给惦记上的。我们就利用这次。想办法让你们混进车里，这几辆车就能带你们通过关卡不过，不过你们下了车要走上一段山路才能到达那个小山坳。”老谭想了想说：“可以，明天我让新杰带着我和德元一起去。”新杰一听忙问：“你也要去啊？太危险了，你还是....”老谭说：“现在重庆已经发火了，我要是不亲自去一趟，怎么能确定那是不是真正的实验室？我必须去。”齐佩林一听只好说：“那好吧，明天早上八点你们去城南门等我。我想办法让你们混进去。”老谭和新杰都点头答应了。

（41）第二天清晨，新杰和谭忠恕带着李德元三个人一大早就来到城南门附近的一个小茶楼上，等着齐佩林的到来.。三个人上了楼，来到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坐下。三个人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新杰无意间向窗外一望，他突然发现就在楼下对面的一个小茶棚的旁边，舵手正靠在墙角吸着烟。新杰马上意识到舵手是为了齐佩林来的。想到这他看了看手表对老谭说：“我去买包烟。”说完就站起身。这是老谭叫住了他：“快去快回。”新杰点头。新杰下了楼不敢去街的对面，只能在楼下一边看着烟摊上的香烟，一边用眼睛死死的盯住舵手。这时舵手也觉得有人再看他，当他发现新杰以后，装作很悠闲的走了过来。新杰看了看四周，低低的声音对舵手说：“马上撤离，一会儿有几辆运军火的卡车来到这里是向江南开的，那是去围剿新四军的。要路过我们那天去过的小山坳。等过了小山坳，想办法截住它。今天的行动立刻取消。”还没等舵手再回答，新杰已经拿上烟上楼去了。舵手有些迟疑的走回街道对面。他向茶楼的楼上望了一眼，这才看到谭忠恕和新杰三个人都在楼上，舵手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又想了想031刚才的话，马上着手去布置一切。新杰看到舵手走了。刚才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下。
不多时，三个人同时看见齐佩林的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巷子的里面。三个人下了楼。等钻进齐佩林的车子里，齐佩林这时拿出三身日本军服递给他们说：“你们先换上这个，还有我给你们预备了三件大衣，你们要在山上带上一天一夜用得上。一会你们就看我的眼色，一起上最后一辆车。”三个人点头。正说着，从城里开过来五辆军用卡车，车子上都用帐篷围住的车顶。一辆接一辆的停靠在哨卡的跟前，每个车上跳下来三个人。来到哨卡的近前。齐佩林说了一声：“趴下。”车子就飞野似的开到了最后一辆车的后尾。齐佩林下车先走到哨卡上一个小队长的面前，对着他耳语了几句。小队长高兴地对齐佩林说着什么。齐佩林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了那个日本小队长。小队长如获至宝的把东西接在手里把玩着。李德元从车内伸出头看了看低头问新杰：“这老齐拿的什么啊？小日本这么喜欢。”新杰摇摇头。这时其他的人都围拢到齐佩林的身边，齐佩林一边招呼着那些日本人，一边给新杰他们这里使了个眼色。老谭三个人趁机出了汽车，钻进最后一辆卡车的车身。三个人屏住呼吸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齐佩林也走了回来，一边冲着那群鬼子陪着笑脸一边走到自己的车子前面，低声地说：“一会到了目的地你们就自行跳车，这个车在那里不停留。”老谭点头。这时新杰拉住齐佩林问：“老齐，你刚才给那些小日本的是什么？”齐佩林一听新杰问不好意思的笑了低声说：“是用苏绣绣的春宫图手帕。”老谭一听绷起了脸，新杰和李德元都嗤嗤地笑出了声。老谭也无奈的笑笑。这时那些人开始散开了。齐佩林这才上了自己的汽车。看着卡车驶离了关卡。
卡车按顺序离开了关卡。老谭他们在车里不敢大声的出气，跟不敢说话。新杰不时用眼睛偷偷地看一下车外。不多时他们就到了。新杰冲老谭点点头。三个人悄无声息的跳下车。车子还接续向前使去了。新杰辨别了一下方向对老谭说：“从这里走。”说完带着老谭和李德元一直朝那个小山坡上走去。当三个人踏着崎岖的羊肠小路来到山顶的时候。新杰顺手往下一直。老谭拿出随身携带的望远镜朝新杰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片在绿色的掩映中，一座浅灰色的二层小楼映入了谭忠恕的眼帘。他观察了半天问新杰：“咱们能下去看看嘛？”新杰摇摇头说：“到了下面就有带电的铁丝网，到了晚上还有探照灯。咱们就只能在这看，还能看清一点院里面的情况。这个地方白天来就像是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晚上是不是这个样子。”老谭听了新杰的介绍说：“那咱们现在这个小山上找个地方先歇歇，等到了晚上再来看看。”老谭说完带着俩个人在山上找了一个小山洞，山洞太小只能将将容下三四个人容身。三个人拿出出门时所带的干粮和水。先吃了点东西。等挨到了太阳落山，他们发现这个小楼里的探照灯能直接打到这座小小的山丘上。难怪这座山离小楼这么近，而没有设立一个岗哨。三个人只好找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用望远镜对小楼进行进一步的观察。
夜深了，现在虽不是隆冬季节，可是这山上的秋风也倍加寒冷了。幸好有齐佩林给准备的大衣，要不这一夜三个人真不知道要怎么度过。谭忠恕看了看他俩说：“今天晚上咱们要在这里看上一夜，我先在这里，你们俩个先去睡一会儿。”三个人推来推去，最后决定先由新杰在这里观察，谭忠恕和李德元先去休息。老谭和德元先回到洞里。老谭闭上眼打了个盹儿。等在睁开眼时看了看表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他连忙走出洞，听到不远处新杰轻微的咳嗽声，他来到新杰的身边，看到新杰一手拿着小酒壶，一只手扶着头。眼睛一直也没离开过那座小楼。老谭坐到新杰身旁说：“冷了吧？”新杰笑笑说：“这可不能算冷，这比咱们在常德的时候暖和多了。那时候才真叫冷呢。枪都给冻住了，枪栓都拉不开。现在不是好多了。更何况还有这个”说着新杰又喝了一口酒。老谭说：“你现在这酒喝的比以前可勤多了。是不是你这头........”还没等老谭说完新杰摇摇头说：“我这是戒不了了，你今后要做好准备，管我这一辈子酒喝。要不我就不跟着你干了。”“那你跟谁干？”“谁管我酒喝跟谁干。”“那日本人管你酒喝，你跟着他们干吧。”“你也别激我，这事儿还真没准儿。”老谭一听照着新杰的头上摸了一把：“你这个小滑头。”俩人正说着，大道上的一辆车的车灯由远而近驶到了小楼的门前。

你有看见什么问啦？介绍给我

（43）第二天，当早晨的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到新杰脸上的时候。新杰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坐起身，觉得头还是有一些发沉。他洗漱已毕，就朝谭忠恕的办公室走去。等他走到老谭的办公室的门前，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屋子里几个人的对话：“组长，我们那天看到的几个孩子，都在那份失踪的名单里。可是名单里有五六十个孩子，咱们那天看到的连这里的五分之一都没有啊！那别的孩子是不是.......”“现在咱们还不清楚日本人抓这些孩子的真正目的。要是咱们能进入那座小楼就好了。”“组长，那个小楼咱们是进不去了。看它周围的环境，像是日本人打造的一个特殊基地。小楼的后面是一片茂密的丛林，那里面是什么咱们就更不知道了。我看那里没有一个中国人能进得去。”屋子里一阵沉寂。新杰刚想推门进去，就听到背后钱宇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又到这来了。”这时屋门也被打开了。谭忠恕看到新杰站在门口不高兴的对钱宇说：“我不是让你看着他吗？”还没等钱宇说话，新杰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问：“我又不是犯人，老看着我干嘛？你要是换个女的看着我，我绝对不走了。”说着新杰走进屋子，坐在沙发上无赖的笑着看着老谭。老谭看着新杰一脸憔悴问：“你还是去床上躺着吧，这里没你的事。去吧。”说着就去拉新杰，新杰一躲说：“我饿了，出来找点吃的。”老谭这才叫钱宇去端早餐。
等大家刚坐好。门再一次被打开了。马蔚然和明慧走了进来。谭忠恕一边招呼他俩坐下吃饭，一边问：“今天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不是说你......”马蔚然说：“昨天送来的伤兵死了几个，我这才有时间出来，听明慧说新杰这里不太好，我就.....”新杰一听话题又要回到自己身上连忙坏笑着说：“那几个伤兵不是你给治死的吧？”在场的听了这话都笑了。马蔚然说：“新杰，你啊，别耍贫嘴，听说你在那天在外面整整待了一天一夜，怎么回事？”这时李德元在旁对马蔚然和明慧说了一遍那天的事情。马蔚然接着说：“明慧说你昨天血压很高，我是怕你出问题。”明慧在旁边也说：“是啊！你自己可要当心自己。我昨天见到武田的时候他还向我问起你。我和他说了你现在情况。他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去医院利用仪器做进一步的检查，他怀疑是你以前的旧伤复发。他还说，你要是能来，他会为你的安全考虑，单独给你检查。”新杰听到这，刚才满载笑容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神情。新杰的这点变化，并没有逃过谭忠恕的眼睛，他确切的知道，刚才有一件事过了新杰的脑子。老谭并没有说话。等大家都吃过了早饭。马蔚然和明慧又给新杰做了一次检查。等明慧给新杰输液的空挡，马蔚然把谭忠恕拉到一旁严肃的说：“组长，新杰的病不能在耽搁了。我那天给新杰的验血的结果显示，新杰体内的毒素没有什么变化。我想就是这种毒素导致了新杰脑震荡的后遗症经常发作的原因之一。我觉得如果有可能的话，真像武田说的应该快点给新杰治一治，不然的话.......”老谭看了看躺在床上谈笑风生的新杰疑惑的问：“我看他......还可以。”马蔚然低低的声音说：“那是新杰在用自己的意志力在硬抗，这样是很危险的，他现在的血压已经很高了，在这么硬抗的话是要出事的。”听了马蔚然的话，谭忠恕的心里猛地一沉。他知道马蔚然没有在夸大其词，他又看了看新杰，此时新杰无力的躺在床上慢慢地进入了昏睡的状态。老谭不免有些担心，可是真的要新杰去警备医院？要是.......可是要是去别的医院可能危险性会加大一倍。怎么办呢？老谭犹豫着。
到了晚上，老谭找到新杰把马蔚然想让他去看病的事情对新杰说了一篇，最后老谭说：“新杰，你看你是......”“我去。”新杰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去看病，实在出乎老谭的预料之外，通常新杰不管是受伤还是生病都不会主动去医院的。这次......。老谭突然想起新杰早上的那一个瞬间。他仿佛明白了新杰的意思，老谭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对这件事蓄谋已久了？”新杰一笑：“你不是让我去看病吗？我去就是了。”说完新杰在老谭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老谭听完以后沉默了，说实话他不想让新杰去冒这个险，可是新杰的计划是可行的。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才能达到目的。可是，老谭突然发现新杰是个做特工的好材料。以前自己怎么没发现？新杰.......这时，谭忠恕的耳边突然有一个声音再说：“你眼前这个人可千万不能成为你的敌人，要是那样的话，他将是最太可怕事情！他会不动声色潜伏在你的身边，他将会成为你的对手和劲敌。”可是另一个声音说到：“不会的，他是你的兄弟，他永远不会背叛你，他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你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老谭此时摇摇头，他的脑子有点乱。这时新杰看着老谭问：“你不同意我的计划？”“噢，不是，我是.......我是不想让你有什么危险。”老谭极力掩饰着自己事态的举动。新杰笑了笑说：“那咱俩当初就不该去什么黄埔，去黄河，去黄山，怎么也轮不到什么黄埔啊！咱俩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点事还叫危险？你现在怎么啦？”是啊！自己现在怎么了？这个问题老谭自己也无法回答。老谭给新杰笑了一个苹果递给新杰，有点担心地问：“你对武田有把握吗？”“我对武田没把握。”新杰看着老谭嬉皮笑脸地说。老谭一愣。但是新杰后面的话却让他放心了“可我对自己有信心。”老谭笑了，新杰也笑了。

聪明

（46）深夜，新杰睁看迷茫的双眼，看了一下整个屋子，屋子里没人。新杰强挣扎着坐起身，他觉得头不太晕了，就是四肢好像还没什么力气。他想下床，可是腿怎么也不太听自己使唤。这时门开了，马蔚然和武田走了进来。一看新杰想下床，马蔚然连忙走过来说：“我就知道你在床上呆不住。”说完又把新杰按回到床上。武田也在一旁说：“你还是先不要动，安心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就可以活动自如了。”新杰听了以后低声问蔚然：“给家里送信了吗？”蔚然点头。新杰这次安心的在床上重新躺好。这时候，明慧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武田说：“你先把这碗药喝了。在休息一下。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新杰皱皱眉，看了看明慧。无可奈何的端起药碗喝了下去。等新杰喝完药。武田叫大家先去外屋休息一下。自己陪着新杰。新杰可能是喝了药的原因，不一会儿又安静的睡去了。新杰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等新杰再次睁开眼，天光还是没有大亮。新杰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他起身看到武田一个人直愣愣的站在窗前发愣。自己床边的炉子上正煮着咖啡，满屋子里飘散着沁人的香气。新杰轻轻地下了床一看，咖啡已经煮好了。他端起小壶倒了一杯，走到武田的跟前，此时武田还没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直到新杰把杯子递到他面前。武田才了如梦方醒的回过头。不好意思的对新杰笑了笑接过了杯子说：“对不起，我.......。”武田连忙给新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武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儿了，反到让你来.....”新杰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我还没谢谢您。您今天让我没有用酒精，真正的睡了一个好觉。”武田说：“您不用谢我。要不是你机警，今天差一点就出大事情了。不但是你，就是我........应该我谢谢你。”说完武田冲新杰举了举手里的杯子。新杰也举了举杯子。
这时新杰开玩笑似的问武田：“能猜猜你跟才在想什么吗？”武田听了不屑的点点头。新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语气不急不缓的说：“你是在想小林临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武田听了新杰的这句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他放下杯子问：“你都听到了？”新杰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武田没有说话。武田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和小林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熟识了，他原来是专攻细菌培植的，他在学校的成绩一直很好。我那时就说过他，如果他这样钻研下去，可是会在医学领域小有成就。说不定那天会创造出一个医学领域的奇迹也说不定。可是.....唉！要不是这可恶的战争，也许什么都不会改变。”新杰小心试探着问：“那小林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武田摇摇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到他到了中国的东北之后就开始进入了一个什么防疫班里和一个叫石井的人在一起，其他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可是我能猜到，他们在一起不会干什么好事情的。”武田说完把杯子的咖啡一饮而尽。新杰听到这，想现在要不要告诉武田真相呢？这时武田又开口了：“我是在不愿意去他说的那个地方，你们中国有一句老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愿意管他们事。他们也不要来烦我就好了。”新杰听懂了武田的话，他旁敲侧击的说：“我记得小林临走的时候说，他那里有需要你去治疗的人，而且是一些孩子，我想他是抓住了你善良的这个本性，他算准你不会不管那些孩子的死活，所以，你一定会去的。”新杰说到这故意停了下来。他在观察武田的反应。果然，武田迟疑了一下，然后他用恳切的目光看着，新杰看到武田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此时新杰好像没有了说话的欲望，他看了看表说：“对不起，武田医生我要走了。谢谢你的咖啡。”武田还想说什么。新杰已经放下杯子走到外屋，对丁三说：“咱们走吧。”
马蔚然看到新杰要走就说：“还是穿上我的衣服从楼里走吧。”新杰摇头说：“总穿你的衣服会被人起疑的。我还是从这里走。”说完新杰向窗外望了望，当他看到钱宇的身影时，忙打了一个手势。钱宇看到了。冲新杰点点头，新杰叫上丁三，俩个人一前一后的跳出窗外。在落地的时候新杰的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钱宇马上跑过来问：“怎么啦？”“没事，歪了一下。咱们走吧”说完三个人说完就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清晨，钱宇做好早饭正要端去老谭的房间。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新杰在里面杀人似的叫声：“啊！”钱宇赶忙走进屋一看，一下子笑出了声。就看见谭忠恕正用药酒揉着新杰肿胀的脚踝。新杰一边叫边说：“哎呦，你轻点儿，行不行？这敢情伤的不是你。”老谭白了一眼新杰：“你在战场上也没这么叫过。”新杰理直气壮得推开老谭的手说：“你这是常德吗？在那我忍得了，在这我忍不了。”说完自己动手揉了起来。钱宇一边笑着一边把早餐端上了桌子说：“吃饭吧。”老谭想先扶新杰，新杰推开老谭的手一条腿跳着先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大浦进门。大浦看到新杰的样子打趣的说：“呦，今天没见你怎么变兔子了？”新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坐回到桌子前面。钱宇凑到大浦耳边说明了一切，大浦说：“呦，难得，你老笑话我身手差，原来你也好不到哪去啊？”新杰瞪了大浦一眼：“那你挑一个二楼我看看？”大浦一摇头：“省了吧！我要是跳.....”没等大浦说完。老谭进来，大浦连忙站起身把一份电报递给了谭忠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