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16-05-31花千骨同人文之自升衙石玉青葱

(二百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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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宝宝要测试一下读者数量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01 12:54:00 +0800 CST  
飞机晚点了,我桶回来就太晚了,所以今天不能去看电影了
哪位亲最近看过《生化危机最终章》了?好看不?
今晚更文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02 17:17:00 +0800 CST  
(二百七十九)
却见那床上并无一个活人,只余一副白骨,但那白骨显然曾得多年神力滋养,一片莹润光彩之象,不似积年枯骨,倒如绝世美玉。
花千骨万想不到床上躺着的竟是一副白骨,一看之下,错愕十分,愣了一愣,才断断续续地道:“这…这床上躺着的,应该是个美人才对!怎么…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白子画知她的性子,断不会无故有如此一说,便问道:“难道方才师父未入内时,你掀开床帐,见着的是个美人?”
花千骨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郑重道:“不,是小骨在梦里得知的。”
“梦里?这怎足以为信……”白子画微微一愣,迟疑着问道。
花千骨忙正了神色,急道:“师父,这绝不是小骨的妄语,师父且看看,这里是当年天帝哀悼自己红颜知己的地方。这床上躺着的,便是她的肉身。只是不知何故,如今竟然朽坏了。”
白子画揽住了她,安抚道:“莫急,慢慢说。”
花千骨点了点头,道:“方才小骨曾做了个梦,梦到了千万年前执掌六界的尊神天帝,他老人家偶有一次下界时,遇到一名魔女,名唤含珠,因缘巧合下,两人渐生情愫,终于缔结姻缘,结为夫妻,在凡间寻了一处福地洞天过起了美满日子。但那天帝在神界原是有天后的,天后又承天地造化,法力高深,但却性子火爆,终有一日这外室含珠为天后发觉,于是天后趁天帝下界伏魔、分身乏术时带领一干手下捉住了那含珠,以五雷之刑诛灭其魂魄。好在天帝得到讯息,急忙回返,但也只来得及救下含珠的肉身,她的魂魄却已化做千万劫灰,便是凭天帝的通天彻底之能也万难修补了。天帝只得以神力守护住含珠的肉身,将她封印在此处,自己则时常来此凭吊。到了妖神之乱时,诸神舍却性命,封印妖神,天帝知自此后诸神必将湮灭,便分出自己的泰半神力来,一则护住这含珠的肉身,二则再入六界搜寻含珠魂魄于雷劫下的余灰,以期千万年后含珠的魂魄为神力修补完全,便可回归这肉身,携天帝所遗的神力再入尘世。行了这般法术后,天帝便将自己的这段记忆封印在了此处。若那千万劫灰终于修成了完整魂魄,所余的神力自然会指引含珠魂魄入得神界,来至这《山河地理图》中,使她大梦一场,恢复了记忆,到时她魂魄与这榻上的肉身归于一处,自然便可复活了。方才咱们师徒误打误撞地入了这画中,如今又正好得知了此事,也算是有缘人了。”
闻言,白子画忍不住道:“那床上躺着的便是含珠的肉身?”
花千骨答道:“正是!但既然有天帝的神力护持,为何她的肉身却损毁了?”
白子画摇了摇头,道:“为师也不知这其间的道理,难道与近日踏足神界之人有关?”
花千骨眨了眨眼睛,又道:“师父,你倒是猜一猜,这含珠生的与谁一模一样?”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02 19:49:00 +0800 CST  
(二百八十)
白子画微一沉吟,答道:“难道是烟月?”
花千骨诧异道:“正是!师父是怎么猜出来的?”
白子画道:“如此事情便豁然开朗了。那烟月原是含珠的魂魄转世,但不知为何魂魄为神力修复齐整后却未投入这神界中的肉身中,而是再入轮回,先是投胎为青璃,后又转世为烟月。也是因为有天帝的神力护持,青璃身死之时虽发誓要魂飞魄散、永脱轮回,但却还是有魂魄留存,终于为莫小声所得。”
听他如此说,花千骨忽然捏了个诀,于虚空中幻化出一块水润晶莹的碧色玉牌来,道:“这是我梦中所见之物,那含珠曾执此物出入神界,与天帝私会。师父,这可是杀姐姐丢失的那枚泠恨令?”
白子画细看了看,点了点头,道:“正是!想来持此令牌者便可于神界出入无碍,莫小声当年夺此令牌恐怕便是知悉了这令牌的用途,方甘冒奇险自杀阡陌处盗了来。”说着,白子画揽着她站起身来,往那牙床处行去,且道:“神界没有凡间那些俗套规矩,天帝在此凭吊含珠,万没有焚香祝祷的道理,怎的此处倒有一樽香炉?想来必然有些古怪。小骨,你精于调香焚香之道,便替师父细看看。”
两人相携来至那香炉旁,花千骨捏了些许香灰,嗅了一嗅,又思索了半晌,才凝眉道:“虽然小骨并未见过、闻过,但依据古书中的记载及适才梦中所见,这香应是‘升宵灵香’无疑了。”
“升宵灵香?便是夏紫薰为人所夺的那味香?”
花千骨点了点头,又道:“正是!方才在梦中,小骨见那含珠极善制香,曾独创了‘升宵灵香’出来,与天帝常佩戴在身上的。”
闻她此言,白子画不禁蹙眉道:“想来当年青璃自杀时,莫小声趁杀阡陌不备,收了她的残魂,不过是要图他日威胁杀阡陌、以助残影之用,但秦广王以孽镜修补好青璃之魂魄后,莫小声本拟用孽镜施法操控青璃之来世烟月,不料却意外发现了她前世身为含珠时的秘密,大约是知悉了泠恨令乃是开启神界的秘匙,莫小声才待其转世为烟月后设下圈套,诱杀阡陌入伏,盗了他的泠恨令,之后便救了残影出涤孽池,一起潜入神界。如此这些年仙界与妖魔界遍寻此二人而不得便可解释了。含珠肉身及魂魄中潜有天帝的泰半神力,但如今这含珠的肉身竟化做枯骨,想来是有人夺了天帝的神力,难道这升宵灵香便是这件事中的关窍?”
听他说的有理,花千骨忙弹指施法点燃了香炉中的残香,道:“既然猜不出,咱们便点了这香来试试。”
但见香炉中青烟袅袅,异香扑面,只片刻工夫便有丝丝香气度入床帐之中。一着那香气,那枯骨上一阵五彩光华闪烁,便有一道极微弱的神力自那枯骨中腾起。白子画袍袖一挥,那道神力便消散于无形了。
如今见了这情形,白子画再不疑有他,沉声道:“原来这升宵灵香便是将含珠的魂魄、肉身及天帝的一半神力三者合而为一的关键之所在。恐怕是当年天帝布下的法术,待含珠的魂魄修补完全,来了此处,回复了记忆,再焚化了她最拿手的升宵灵香,便可得继天帝神力,回归肉身了。可惜便是当年的天帝也未曾料到,过了这许多年,瑞兽神犀早已绝迹六界,这升宵灵香是实在难得了。二十余年前秦广王修补好青璃之魂魄,莫小声曾在孽镜台流连了一夜,恐怕便是以孽镜一观含珠的前世今生。待她入了神界,虽知这升宵灵香的关窍,但这香中的瑞犀角散不易得,故此这两百年间她亦并未得手。大约是近日才得知夏紫薰竟然配成了升宵灵香,故此才下了杀手,夺了这香来,继而又得了天帝的神力,方才下界为祸,一雪前辱,灭了玉浊峰满门。想来这神界到底与五界不同,灵力充沛,是修炼的好去处,莫小声与残影在此修炼,虽只有两百年,但恐怕已是功力大进,所以才能轻易将檀凡与紫薰置于死地,如今他们又得了天帝的神力,只怕这六界又有大祸事了。”
听他如此说,花千骨不禁大急,道:“这…这可该如何是好?”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02 19:50:00 +0800 CST  
(二百八十一)
白子画叹了口气,道:“这也是六界合该有此一劫,是避无可避之事,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这百年来他依照那凶星之象遍寻五界而无果时,也曾查探过神界,只是见了那封印尚且完好,便未做他想。却原来那凶星所示之西南方向,便是神界之意。这神界入口在滇南泽处,可不正合了那星象么?!
白子画长叹一声,不禁暗暗自悔,如今棋差一招,却酿此大祸。但他亦知此劫上应天意,哪里是能够使人轻易避过的?!当年他费尽心机、千防万防,让阻不得妖神出世,今日之祸只怕亦是如此。
正思忖间,一旁的小徒儿已开口问道:“师父,那咱们现下该如何是好?”
白子画略一沉吟,道:“既然知道了其中因由,咱们也便离开吧,现下残影与莫小声已离开了这神界,为师会落下封印,希望得阻止这二人再入神界。人常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神界原是有些古怪的,如今咱们身在这《山河地理图》中,虽只过了几个时辰,却不知外面已几度春秋了,还是快些出去吧。再者这残影既灭了玉浊峰,恐怕下一步就是去找杀阡陌寻仇了,咱们还需尽快知会他才好。”
一提到杀阡陌,花千骨便更慌急起来,连道:“正是,正是,这残影对玉浊峰都如此辣手,只怕对杀姐姐更是不利,咱们快些出去吧。”
白子画点了点头,广袖轻挥,那含珠的尸骨便化风而去。
夫妻二人也携手出了那处殿宇,御风来至先前入图之处。
想着出了这图、离了神界,便不知有多少腥风血雨,花千骨不禁心中一颤,忽然紧挽住自家师父的手臂,将脸埋进他肩窝处,闷声道:“师父,小骨要和你在一起……”
轻抚着她单薄的脊背,白子画却忽然想起她还是小傻丫时,因为要与他分床,便经常这样偎进自己怀里撒娇撒痴,如今人虽大了,但这习惯却总是不改,每次她不安惴惴时,就会如这般靠了过来,将身子挤进自己怀中才心安。
低叹了一声,正要开口,她却忽然抱住了他,偏又不肯抬头,只埋首道:“师父,其实…其实近来我早有知觉,知你一直在瞒我什么,既然师父不想小骨知道,小骨也不问。只是,师父须千万记得,无论何时何地,小骨永远不要和师父分开!”
听她如此说,白子画心中更痛,握在她腰间的大手不由得用上了力道,几乎要将她揉化在自己怀中,细碎的吻也纷纷而至,落在她眉间眼角,诉说着他的不舍与牵念……
师徒夫妻二人正吻在缠绵炙烈之时,花千骨已化做了一汪春水软倒在他怀里,手上便再也握不住什么,那灼然剑也“仓朗朗”一声落在地上。
不料这声响听在二人耳中便如当头棒喝一般,方才意乱情迷时不知身在何处,如今清醒了,六界中不知有多少疾苦困顿等着白子画去解救,又哪里是能够放纵贪欢之时?!二人慌忙收摄心神,离了彼此,各自平复。
又过了半晌,白子画才道:“小骨,待师父作法,你千万小心!”说着,向虚空中挥出一掌,滚滚神力澎湃而出,要解了这禁制法术,出得《山河地理图》。
不料这一道神力击出,竟然如泥牛之入海,了无一丝痕迹。
白子画微蹙了眉头,凝神力划下一道破解符咒,弹指往空中度去。
但见那符咒陡然间光芒大盛,急速向上而去,但只片刻功夫,那符咒便不再上升,金光盈盈,将天空映得分外灿烂。
“师父?”花千骨也瞧出有些不对,拉了拉他衣角,凝眉疑惑问道。
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白子画沉声道:“确有些古怪,莫急。”
正说话间,空中竟风雷齐现,直直往适才他落下的那道符咒上袭去。
白子画忙伸左臂将花千骨护在怀中,右掌蕴了凌厉神力源源不断地向空中那符咒接续而去。
神力无边,眨眼间风雷退隐,空中竟显现出一幅上古书图来。
那图中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以五居中,五白皆阳,四黑为阴,盖取逆克之理也。逆克者,以阴克阳,右行也。故中土克北水,北水克西火,西火克南金,南金克东木,东木克中土。阴前阳后,阴静阳动,静以制动,以克为主,收敛成就之功也。收敛成就,乃金火之功,火以炼之,金以刑之,故金居火位,火居金位,金火同宫,而万物无不藉赖陶熔成就矣。
见了此物,花千骨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这…这是洛书?”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04 18:28:00 +0800 CST  
(二百八十二)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想来是外面有人发觉了咱们的踪迹,要以这上古法器洛书将你我困在此处。”
花千骨闻言大急,忍不住自责道:“都怪我,若是方才小骨没有莽撞,咱们便不会身陷此图之中。”
白子画道:“莫急,为师自有办法。”说罢,令她盘膝坐好,弹指为她下了道屏障,便飞身而起,往那洛书处而去。
花千骨忍不住在下扬声切切道:“师父千万小心!”
白子画点了点头,亦叮嘱道:“无论发生何事,万勿离了这结界。”
花千骨亦应下了,只见白子画周身金光一闪,转眼间便没入那洛书法阵之中。
这洛书是上古创世之神伏羲之物,其中暗合阴阳五行之数,乃是天地间法力至强之物。寻常修仙之人只循金、木、水、火、土之一修炼,若入得这洛书法阵之中,必有相生相克之法术将其制住,但好在白子画如今化身封神,神力中正平和,并无偏颇,此时入得这洛书法阵中倒也无甚大风波。
他深入阵中,果然须臾便有五行之力袭来,但也尽皆被他从容击退。
白子画游走法阵之中,虽可得保无虞,但却也半晌找不出阵眼之所在,万般无奈下只得席地而坐,落一道结界抵挡纷纷袭来的五行法力,自己捏诀凝神,散开神识掐算找寻。
又过了半晌,白子画方才探查清楚:原来五行既相生相克,且又有三合、三会之变化,若要破了这洛书法阵需得配合天时地利,只能在午时施法才可。
以如今白子画的法力,若要一举毁了这洛书法阵原也不难,只是这法阵如今封印了《山河地理图》的入口,若作法使这法阵湮灭,只怕到时他师徒夫妻二人也便要永困在这《山河地理图》中了。
知此事勉强不得,白子画叹息了一回,只在阵中调息打坐起来。
他周身神力中正平和,阵中的五行之力竟渐渐为他所引导,只于他周身不住盘旋,却不再攻来了。
如此静待了大半个时辰,白子画摸清了阵中法力的路数,心中已有了破阵的法子,又眼见已是午正时分,便算准了时辰,清啸一声,冲天而起,掌中含了道金光闪闪的符咒便往早前寻得的阵眼五黄之位全力击去。
但见那符咒渐渐幻化出一道道由细小符咒凝成的神力锁链,往阵眼处盘旋而去。
眼见阵眼处所凝结的法力便要为白子画的神力锁回阵眼,那洛书中也隐隐显出一个缺口来,便在此紧要时刻,空中却忽然光华闪烁,竟然凭空现出一副巨大无比的乾、坤、坎、离、兑、巽、艮、震后天八卦图来,而那五黄之为的阵眼亦一化为二,稳居两仪之位。
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将这两仪之位化为阵眼,阵法变化间登时又凌厉了三分。只眨眼工夫便有滚滚不绝的五行之力以排山倒海之势自两阵眼处澎湃袭来,较先前又狠辣了几分。
白子画未料到这洛书阵竟然有此一变,仓促间只得挥袖落下一道屏障,暂且阻挡住阵眼处袭来的巨力,凝眉细思,以便再谋后路。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05 20:01:00 +0800 CST  
开会中,太无聊了,我居然认认真真地把春节时写的番外看了一遍,虽然不如人意的地方不少,但是真的好怀念那样轻松的情节啊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06 10:45:00 +0800 CST  
(二百八十三)
此时这阵法一变,先时白子画所筹划的破阵之法便成了虚妄,而阵中风雷滚滚,自两处阵眼熊熊而来,更是令他疲于应对。
他试了几试,时刻、方位、力道、法术均无法拿捏得半分不差地同时破了两处阵眼内袭来的强大法力。且这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若破阵不得法,这阵眼再起了什么旁的变化更为不美了。
眼见午正将过,若错过了这破阵的时机只怕还要再等上一日,那时神界之外更不知又已过了几多岁月了。
好在他素来沉静,又见多识广,心念一动,便已有了计较,但见白子画长袖一舞,念动口诀,御风而起,飞身出了这洛书法阵。
阵外的花千骨正仰头观瞧那法阵,如今见白子画竟自出了阵来,忙站起身来,拉住自家师父的袍袖,上下细看了半晌,见他果无大碍,才关切问道:“师父,怎么样了?可找到破阵的关窍了?”
白子画摇了摇头,止住了她的问话,简要将阵中所见叙与她听,又道:“这洛书此刻所现的乃是后天八卦之像,最是阴阳相承,生生不息,若是入阵之人乃是单修五行之一的寻常修道之人,则必死无疑。但我封神后神力中正,而你更是五行兼修,若你我能同入此阵,同时封印那两仪阵眼,必能破了此阵。”
花千骨本巴不得与他并肩为战,听他如此一说,登时跃跃欲试,“仓啷啷”灼然剑出鞘,正色道:“好,师父,小骨这就随你入阵!”
白子画忙按住她双肩,蹙眉道:“莫急!你我法力差距悬殊,便是同入这洛书阵,也万难同时破阵。为师倒是想到了个法子,你可愿一听?”
花千骨深悔自己莽撞了,忙道:“小徒愿闻其详。”
白子画道:“为师先在你的灼然剑上画下破阵的符咒,待入了这洛书阵中,咱们同使正反‘弗居剑法’。这剑法最讲究的就是‘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若你我二人涤除玄鉴、同心同意,必能使四臂如一人、驱双剑若璧合。待寻到合适的时机,咱们便一起出剑破了那两仪阵眼,你道可好?”
花千骨忙点了点头,道:“就依师父的!”
白子画又道:“只是你入阵之后须千万听从为师之命,切莫鲁莽。”
花千骨忙应道:“小骨理会得,师父放心。”说罢,将灼然剑递在他手内。
白子画以精深法力在横霜与灼然上画下繁复法印,将之递在花千骨手上,又叮嘱道:“这洛书阵中多生变化,万万马虎不得!”
花千骨郑重应了,夫妻二人携手御风而起,往那洛书法阵中去了。
待入得阵中,触动了法力机关,果然眨眼间便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滚滚袭来,师徒夫妻二人展开身形,手中长剑挥舞,凝了法力,各自往一阴一阳两处阵眼而去。
白子画细观五行法力袭来之势,须臾间便寻到了破绽,喝了声“惟道是从”,花千骨便心领神会,挽了个剑花,执灼然剑飞身而起,施一招“惟道是从”,向面前的阵眼处刺去。
白子画亦腾身而起,反手使出那招“惟道是从”,刺向那阵眼。
白子画法力深厚,花千骨虽距他远矣,但如今也是长留首屈一指的弟子,且其灼然剑上又有神力护持,故此两人周旋应对,并无半点疏漏。
这两仪最是具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的天然妙处,阵中五行法力又相依相生,若换了旁人入阵,是万难匹敌的,只怕撑不了多少时候便已身陨命消;偏这师徒夫妻二人剑招相同,却又互为镜像,暗合两仪阴阳之势,且二人心意相通,拿捏得时刻、方位、仙力并无半分差别,登时便成掎角之势将那一阴一阳二阵眼处的法力封得风雨不透。
但见阵中剑气纵横,法诀飞舞,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师徒夫妻二人,一个白袍猎猎,中正平和,如游龙;一个粉裙飘飘,灵动迅捷,若雏凤;不似舞剑,倒如舞蹈一般,端的使人观之可钦、见之忘俗。
白子画边与那阵中法力抗衡,边分心观瞧自家徒儿,但见她辗转腾挪间身法矫捷、招式法术内气度不凡,果然是有大进益了,也不枉自己日夜教导之功,心下亦甚是安慰。
如此,师徒夫妻二人与阵中五行仙力周旋了约半盏茶工夫,眼见阵中法力已被二人的剑招所牵制、后继无力,白子画瞅准时机,喝一声:“善行无辙,破阵!”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07 15:58:00 +0800 CST  
不会写打架文啊,谁来救救我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07 15:59:00 +0800 CST  
祝大家女神节快乐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08 07:41:00 +0800 CST  
女神节要不要加更呢?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08 17:26:00 +0800 CST  
(二百八十四)
这边厢花千骨应了一声,左手虚晃一招,将袭来的阵中法力引向身侧,自己则一跃而起,依白子画之言,灼然剑一挺,使出那招“善行无辙”,直刺阵眼;那边厢白子画亦是腾起身形,毫无二致地如她施为。
师徒夫妻二人心意相通,皆是一般的招式、一般的身法、一般的迅捷灵动、一般的飘逸淡然,但见二人手中长剑力道、方位、时刻都不差半分,劈开汹涌袭来的五行法力,正中各自面前的阵眼,其时剑上事前所落的符咒立时便度入阵眼之中。
师徒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收了佩剑,双双飞身而下,携手并肩,抬头往上观瞧。
只见阵中两仪阵眼处一片五色斑斓,空中的八卦疾速旋转,只眨眼时候,头顶处便电光闪闪、雷声隐隐,白子画忙伸臂将花千骨护入怀中,沉声道:“只怕须臾间这洛书法阵变会分崩离析,到时你随紧了为师,自会出了这《山河地理图》,但只怕此时还有歹人在图外,你千万莫要大意才好。”
花千骨点了点头,又问道:“师父,难道困住咱们的人便是残影或莫小声么?”
白子画摇了摇头,蹙眉道:“这个,为师亦不知,待咱们出去了,自然便明了了。只是这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不知咱们在《山河地理图》中这许多时候,外面有何事发生。如今残影得了神力,常人难以抵挡,恐怕六界要有大风波了。先有玉浊峰灭门,现今外面还不知是怎样的天翻地覆。长留树大招风,幽若又到底年轻识浅,只有你师伯和师叔坐镇,不知可还安好否……”
花千骨正待开口宽慰于他,却觉脚下地动山摇,这洛书法阵眼见难再支持。
白子画心头一喜,忽见头顶一处的法力结界已有了裂隙,忙携了花千骨,飞身往那处而去。
白子画挥袖为两人落下护体结界,祭出横霜,登时在天幕上撕开了一道口子,继而这洛书法阵便龟裂做无数散碎残片,师徒夫妻二人自然飞身而出。
那洛书法阵既为二人所破,其在《山河地理图》入口处所设下的法力屏障立时化为乌有,师徒夫妻二人轻轻松松出了那图,那图便又复画卷之形,落入白子画手中。
只眨眼工夫,那《山河地理图》之上五色神力不断闪烁,脱了白子画掌握,竟渐渐凝聚成一团神火,眼见便要自焚化灰。
这图乃是天帝用心炼化,其中蕴含无限神力,白子画心念一动,微一探查,知左近并无壮大妖魔邪妄之气,便指尖轻点,金光一闪,使那《山河地理图》之上的神火渐熄,而附于其上的故老神力更是为其所引,盘旋而出,径直往花千骨处而去。
花千骨不解其意,疑惑道:“师父,这?”
白子画沉声道:“小骨,速速捏诀,将这中正神力导入溶弥珠中,可助你修行之用。”
花千骨这才会意,忙跏趺而坐,手结仙印,导引神力。
白子画广袖一挥,那道神力便往她颈间的溶弥珠处滚滚而去。
花千骨闭目调息,致虚极、守静笃,只用了盏茶工夫,便周身仙晕熠熠,眼见又可有大进境。
知她已入无我之境地,并无大碍,白子画才弹指为她设下浑厚结界,纵身来至殿外,长眉一蹙,喝道:“何人在此窥探?”话音未落,袍袖一挥,神力陡出,立时便有一道乌黑魔气自半空中为他所摄,显露出身形来,却原来是一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之人。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08 19:19:00 +0800 CST  
(二百八十五)
既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又探不出此人的开路,白子画心中不禁疑窦丛生:想他是何等通天的神识,此刻仅能知悉此人的所在,而丝毫无法探知其气息来路,这却是从未有过之事。
那人却也不答言,只一招简单至极的“苍龙出海”便直截了当地攻了过来,白子画不欲与他恋战,只挥袖祭出一道定身咒,要定住他的身形。
但这黑衣人身法如雾如电,顷刻间便如轻烟一般弥散于空中,那道定身咒便落了空。
竟想不到他有如此本领,白子画怔了一怔,挥袖广布神力,又将那黑衣人逼了出来。
此番二人便你来我往地斗在一处,不料这黑衣人身法诡异、招式更是世所罕见,以白子画之能,一时间竟辨不出他是何来路。
如此过了几十个回合,白子画略看明了些,已知他修习的并非寻常妖法魔道,而似乎是心神已为他人所控,故此才无法探知其气息;而其招式,当真是见所未见,明明每招每式皆中正端方,却又隐隐透着一股邪魅之气,端的令人难防难测。
以白子画之能,若要一举歼之,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此人恐怕便是解开近日之事的关窍,故此白子画也未曾痛下杀手。
见他头戴斗笠,白子画心念一动,弹指召来一阵旋风,将那人脸上所笼的面幕揭了下来。孰料,待那面幕落地,显出的却并非他意料之中那人,而是一张无悲无喜、木然十分的脸,这张脸虽然五官俱在,但却说不出的古怪,直似泥胎木偶一般,仿佛是以人力雕凿而成,更怪异的是其面上尽是繁复符文,竟遍布满脸,连头颈处亦不例外。
白子画微微一愣,不禁失声道:“你……”
他曾在古书上见过此等符文,这分明是上古久已失传的归命咒咒文。传说这归命咒以生魂为祭,能摄六界一切生灵神思为己用,且能令所控之人功力大大提升,方便行事。只是所控之人自此便成了无神无思无情无欲的异类,游走于六道之外。
既知他竟是归命咒下的傀儡,白子画知在此人身上必问不出什么,便欲先擒拿住他,再做打算。
此念一起,虽未运神力,但手上招数登时凌厉了起来,招招往那人周身大穴攻去,要将他制住。
但那人却丝毫不在意下,口中“呵呵”怪叫着,竟然拼着受他数招,也要往内殿中闯去。
如今花千骨正在殿中调息,运化神力,白子画又怎能令他闯入殿中?当下也加紧了攻势。
正在此时,殿内忽然传来虚弱之极的一声唤:“师父!”
一听之下,白子画不禁大惊失色,这语声混不似她平日的明媚,却仿佛在尽力忍痛。
“小骨!”白子画是关心则乱,再顾不得这黑衣人,挥袖截断他的攻势,落下结界护住此间,闪身便退入殿中。
这一踏入殿中,眼前一幕端的让他心惊十分:只见花千骨趴伏于地,面色惨白,嘴角沁出一丝鲜血,周身仙晕晦暗不明。
上前将她抱在怀中,白子画一手蕴了神力为她固本扶正,一手为她诊脉。好在只片刻功夫,即知她只是调息时出了岔子,并非大事,于是便着意循奇经八脉为她疏导起来。
约过了半盏茶功夫,花千骨总算略缓过气来,调匀了气息,秀眉微颦,道:“师父,殿外是谁?”
白子画道:“殿外之人恐怕就是操控洛书法阵之人,只是他身中归命咒,仅是个傀儡而已。”
顿了一顿,又蹙眉问道:“你如今修为精进,怎会轻易便岔了内息?”
花千骨却打断了他,急急问道:“师父,你可伤了那…那傀儡人?”
白子画摇了摇头,又问道:“那溶弥珠最擅炼化一切气泽,且随你又已逾百年了,今次怎得出了差错?”
花千骨轻叹一声,道:“都怪小骨没用,那神力虽导入了溶弥珠中,但炼化神力时听得师父在殿外与人打斗的动静,又嗅到了些似曾相识的气息,小骨便有些心急,导气时不慎走了岔路。”
“气息?什么气息?”知她擅调香之道,嗅觉异于常人,便是他也远远不及,白子画忙又追问道。
花千骨却低垂了头,也不细说,只喃喃道:“似乎是位故人的气息……”
早已猜出她心内所想,白子画轻叹了一声,见她已无大碍,撤了神力,扶她坐直了身子,懊恼道:“都是师父太过心急了些,今日事多繁杂,你心下不静也是有的,且这上古神力想来并不是寻常可以轻易承受的,眼下且先不论这些,咱们擒了殿外那黑衣人,快快出了这神界要紧。”
“好!”扶着他站起身来,耳中不断传来殿外那傀儡人击在结界之上的巨响,花千骨忍不住又道:“这人可是当日浅雪所提及的那黑衣人?”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既能在神界通行无阻,恐怕与残影有些相关,他……”
话未说完,已被花千骨拉住了袍袖,打断他道:“师父,他,或许是致虚师兄!”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10 14:17:00 +0800 CST  
(二百八十六)
知她近百年来一直为致虚之事自责,白子画也点了点头,道:“为师亦曾早做此想,方才更曾揭下他的面幕,可惜其本来面目早已为归命咒湮灭,不从查考了,眼下只好先擒住他再做计较了。”
正说话间,花千骨忽然弯腰自地上捻起一物,惊诧道:“师父,这是团锦芙蓉的花籽,这花一年开花,又一年才结籽。咱们来时正是此花盛放的时节,怎么才进了那《山河地理图》一两个时辰,这团锦芙蓉便已结出籽来了?!”
白子画亦是一惊,急道:“不好,只怕是画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恐怕这神界之外已起了大风波也未可知。”
闻言,花千骨忙道:“既知那残影得了天帝一半神力,恐怕他便要为祸六界了,咱们快些出去,速速告知仙界,也好让大家有个防备。”
白子画点头道:“小骨,万万随紧了为师,待擒了那黑衣人,咱们便离了这里。”说罢,挥袖开启了结界,携了她出得殿来。
殿外那黑衣人见结界忽然消失无形,略怔了一怔,迈步纵身而上。
此时他面幕已去,花千骨猛然间见了他如木雕泥塑一般的古怪容貌,倒唬了一跳,惊叫出声。
那黑衣人一眼瞥见了花千骨,愣了一愣,忽然便如发狂般,陡然伸出枯竹也似的鬼爪,怪啸一声,便向她扑了过来。
花千骨被他诡异的面容吓得不轻,连出招挡隔也忘了,转身便往白子画身后藏去。
白子画不闪不避,横霜出鞘,径直往他面门攻去,要逼他撤掌回身,但那黑衣人偏偏不管不顾,连眉头亦未皱一皱,视横霜如无物,往花千骨处径直而来。
又不能当真伤他,白子画只得偏了剑势,将他正面让了过去,左臂将花千骨一带,将她拢在自己怀中,右臂向下一沉,执剑柄往他曲池穴点去。
这黑衣人不及躲闪,正被白子画点在曲池穴上,但却并未如寻常人一般气血阻滞、不能动弹,也只是身法略有滞涩而已。
“师父,他……他!”花千骨在他身后看得心动神摇,不禁惊呼出声。
如今身在神界,寻常仙家法宝效用有限,不甚灵验,白子画心念一动,一壁厢结仙幛抵挡那黑衣人的攻势,一壁厢默念咒语,一道中正平和的神力自指尖溢处,眨眼间便形成了一道法力莹润的罗网,向那黑衣人兜头罩下。
眼见那黑衣人便要被擒住,忽然自远方传来一阵刺耳之极的铃声,这铃声诡谲绵长,却又忧凄无限,仿佛能直透魂灵般使人生出了悲戚之心。
花千骨心生酸楚,伸手一摸,面上竟然满是泪水,不禁诧异问道:“师父,这铃声?”
白子画心中一惊,忙道:“快封闭耳识!”
便在此时,那黑衣人如受了铃音召唤一般,忽然化做一道精光,脱了方才那神力所凝的罗网之缚,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白子画见机极快,忙揽住花千骨纤腰,御风而起,寻着那黑衣人的踪迹追了出去。
那黑衣人法力本与白子画相距甚远,但不知怎的,二人却始终追赶不及。白子画连变数种心法口诀,却总是离他有几十丈远,不能将之擒住。
正在此时,极目处忽然雷声隐隐、无数乌云压顶而来,本来明媚无云的晴空立时换了颜色,须臾间又有一道道利剑般的霹雳斜劈而下,带着席卷天地的怒意涤荡每个角落!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12 08:52:00 +0800 CST  
(二百八十七)
白子画掐指一算,暗道不好,不再追赶那黑衣人,调转云头,向来时神界入口的方向急急而去。
“师父,这…这是为何?咱们不追方才那怪人了么?”花千骨在他怀中探出头来,问道。
白子画却不答话,只召出横霜来,御在足下,连连催动神力,御使得那横霜直如风驰电掣一般穿云度雾往神界入口处疾驰而去。
眼见极目处并未有大变故,白子画才分出神来弹指为她落下结界,挡住扑面而来的罡风,道:“为师感知有人在神界入口处作乱,想是要将你我永远困在这神界之中,那黑衣怪人不过是调虎离山,要引你我入毂的。”
花千骨吓了一跳,忙道:“原来如此,听方才那铃音,难道是莫小声的夺魄铃不成?”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那铃声中隐含无限魔气,与当年咱们所得的那只魔铃气息相同,想来便是她了。既知她与残影沆瀣一气得了天帝一半的神力,如今能在这神界中兴风作浪的恐怕也只有他二人了。”
师徒夫妻二人同时叹息了一声,握紧了彼此的手,不再说话了。
如此疾飞了一炷香功夫,总算回到了神界入口处,但见空中惊雷阵阵、四下飞沙走石,二人入神界时所见的那道封印已化做山岳一般大小,眼见便将要将入口封死。
“师父,这…这如何是好?!”花千骨一指那封印,慌道。
白子画素来沉稳,并不答话,只捏诀便要作法。
正在此紧要关头,忽然一道巨力自二人身后袭来,白子画于百忙之中挥袖挡隔,方阻住了这一击。
“谁?!”花千骨挥手召出灼然剑,回首观瞧。
却原来是方才那黑衣怪人,不知何时竟然也赶了过来。
见白子画口中念念有词,正在捏诀作法,花千骨忙挺身上前,执了灼然剑,护住白子画背心要害。
孰料那黑衣人此来志不在白子画,而只在她一人而已。如今见花千骨迎上前来,立时变掌为爪,径直向她抓来。
“你是谁?!”此刻二人只有一尺距离,见了他诡谲之极的面容,花千骨惊得花容失色,也不敢多待,一剑便径直向他手臂刺去。
不料那黑衣人竟然硬生生受了她这一剑,且来势不减,一只鬼爪已攀上了她的小臂。
“你?!”见了他乌黑犹如枯木一般的手臂,花千骨心中一凛,但此时回剑已无可能,只得运起左掌,劈在他臂上,不料这黑衣人似无知无觉,吃了她这一掌,竟丝毫不能撼动其攻势,眼见他朽木般的手臂已搭上自己的肩头,花千骨惊叫一声,周身仙晕暴涨,要将他振开。
便在此时,忽然金光一闪,白子画已然一剑攻到,但见横霜上剑气森森,令人遍体生寒,饶是那黑衣人无知无识,也耐受不得,只好松开了花千骨,退后了一射之地。
且说白子画方才连施数种法咒要阻那封印落下,但竟然丝毫未见功效,蓦然回首,便见小徒儿险些落入那黑衣人手中,忙挥剑解了她困厄,将她拉在自己身后。
那黑衣人怔了一怔,又再上前,与白子画缠斗在一处。
四下里风雷滚滚、落土飞岩,而白子画此时身在神界,自身神力难以发挥威势,虽招式上处处占了上风,但法力不过施展得出一成不到,而那黑衣人却因归命咒之故而法力大增,因此一时半刻间白子画竟难以摆脱那黑衣人的纠缠。
如此又走了几十招,那黑衣人时时不顾自身安危,却招招要将他身后的花千骨抢夺入自己怀中,倒惹得白子画动了怒气,恨不得将他力毙于剑下。
此时花千骨唯恐自己莽撞上前扰了白子画,只躲在他身后,不料无意间回身一瞥,却见那神界封印已几乎全然落下了。
“师父,快看!”花千骨再顾不得什么,大喊一声,要他往身后的封印处观瞧。
白子画仓促间回首一望,忧思万分,不欲与那黑衣人恋战,正要挥袖斩断其攻势,便在这一心二用之时,忽然夺魄铃声又复悠悠响起,那黑衣人如得了敕令一般,自怀中祭出一物来。
但见那物通体漆黑,须臾间已升至半空,忽然放出万丈光芒来,将白子画摄在其中。
白子画遍览古籍,知那法宝乃是传说中的“纳魂印”,威力巨大,只是他现今法力不得施展,要突破此印的禁制只怕还需耗上个一时三刻才是。转头望见那神界封印落下之势已无法可阻,如今自己又冲不出这纳魂印,可眼见这神界已呈崩塌之势,只怕转眼间便即湮灭也未可知。白子画全副心神时刻皆系在花千骨的安危上,哪里容得她有半分闪失?!心念一动,忙以掌力割破指尖,凝出一滴晶莹血珠来,悬在空中。只见他袍袖一挥,那血珠乘在他的神力之上,忽忽悠悠突破了纳魂印,附在了花千骨颈中的玄露石之上。花千骨还未及回神,陡然间金光一闪,那玄露石便已在她身上落下一道无上屏障,更生出一股大力来,摄着她往那神界入口处迅疾无匹地疾飞而去。
见她即刻便可跃封印而出、离了神界这是非之地,白子画总算松了口气,目光一路追随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低叹了一声,在纳魂印中传音道:“小骨,速回长留将今日之事告知你师伯与杀阡陌,要他们有所防备,师父自有办法脱困,你莫要牵挂。”
身不由主地向后而去,花千骨却哪里舍得丢下他一人?!但见她使出生平所学,连连施法,拼命挣扎,要脱了他的束缚,无奈那玄露石乃是白子画精心炼化的法宝,哪里是她所能抗衡的?!眼见自己离他越来越远,花千骨哀哀跪倒,无力地拍打着玄露石落下的屏障,哭喊道:“不要!师父,小骨不要和你分开!”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13 15:23:00 +0800 CST  
粉丝200啦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14 11:37:00 +0800 CST  
如果今天有三更,你们信吗?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15 10:14:00 +0800 CST  
(二百八十八)
但此番乃是白子画为保她之性命而全力施为,又哪里是她一时间能脱得了束缚的?!只眨眼功夫花千骨便自那封印之下离了神界。
一离了神界,那玄露石之屏障自然消解,身周的风雷砂石也登时消失无踪,但却又有阵阵沉闷之极的巨响萦绕耳边,她身在半空,忙低头四下观瞧,极目处虽无一人,但却见师徒夫妻二人来时所登的建木天梯竟然已寸寸断裂,眼见便要化为尘埃。
花千骨心中一凛,猛然抬头,果见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异兆连连,恐怕是眼见便有震动六界的大祸事了。
建木已毁、天地动容,难道……难道当真有人从中作梗,要使这神界自此永绝于五界之外,从此湮灭了吗?
可师父尚在神界……
“师父!”
心中又慌又急又惊又怕,花千骨再也顾不了那许多,将心一横,跳上灼然剑,足尖一点,奔雷也似地往神界入口处去了。
可那封印正徐徐而落,眼见距之已只有几丈之遥了,耳中忽听得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那封印终于完全落了下来,将神界入口封了个风雨不透。
“师父!”花千骨飞扑上前,见了那死死落下的封印,一时间竟然如木胎泥塑般愣在了那里,无意识地抚摸着冰冷冷的封印,她的思想、她的灵魂、她的一切都冰冻了起来……
从此就要与师父分离了吗?
那个说着永不分离的人,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多年前那熟悉的痛铺天盖地般再次席卷了她,肝肠寸断、五内如焚。
沉溺在这巨大的痛里,她几乎忘记了呼吸……
又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回过神来,只觉面上冰冷一片,伸手摸了一摸,才知原来是泪。
“师父,等我,等我,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颤抖着将灼然剑握在手中,白皙的腕上连青筋也凸了起来,爆喝一声,不知自何处生出的回天巨力,花千骨狠命一剑劈在了那封印之上。
但这远古封印又岂同儿戏?!她这一剑袭去,自然立时便有十倍百倍的反噬汹汹而至。
眼见自封印处袭来的五彩神力便在面前,花千骨却丝毫不加以挡隔,怒吼一声,竟又全力挥出一剑,向那封印径直劈去。
这封印乃是远古诸神所落下,怎是她能轻易击破的?!这先后两剑,更是引来无数反噬,重重落在她浮萍般的纤弱身躯上。
“唔……”虽然倔强地不肯痛呼出声,但到底支持不住,花千骨终于倒了下去,连手中的灼然剑也脱手而落。
不想此番更激发了她性子中的坚毅血性,只见她抬袖抹一抹唇边鲜血,大喝一声“灼然”,那剑立时便止住了下落势头,调转剑尖,疾飞至她背后,剑锋一藏,托住她脊背,止住了她向后跌落之势。
心知此刻神界湮灭在即,她心悬白子画,早存了九死一生的念头,当下口唇默默而动,周身仙力流动,使出前些时日偷学的禁术“化元诀”来。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15 15:39:00 +0800 CST  
(二百八十九)
原来她并非无知无识之人,近年来白子画常有魂不守舍、忧心忡忡之时,又岂能瞒得过她去?!只是她一贯信他、顺他,故此从未开口相询,但心中有了这个疑影,便唯恐逢遇大事时自己拖累了他,所以她才到底也做了些防备,将绝情殿中各种禁术、秘术偷学了些傍身。
这化元诀是催发自身真元之术,虽威力无比,但施法之后反噬凶猛、真元大损,稍有差池便会仙身尽毁;因此术实在太过凶险,寻常易出岔子,所以才被列为禁术,泛泛辈弟子不得习练。
可时值此等危急关头,花千骨又哪里在乎得了这许多,但见她口中念念有词、手内繁复结印,依“化元诀”将仙力流转于奇经八脉之中,终于将自身仙力提升至极致境界,并灌注于灼然剑之上,又一剑向那封印力劈而去。
花千骨如今已是长留中数得上名号的高手,又辅以“化元诀”,这一剑之力是何等惊动天地!可惜那封印又哪里是容易得解的?!如此硬拼,便是白子画亲身来此,只怕也未必成功,她又如何能行?!只须臾间,自封印处袭来的反噬已汹涌而至,正正击在她胸前要害。
她方施展“化元诀”时已大损了元气,如今又受了封印反噬,终于耐受不住,“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疾喷而出,身子更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跌落风中。
好在灼然剑极通灵性,适时在下托住了她。
她此时周身气血翻涌,已受了极重的内伤,但若要她抛下身陷神界的白子画,却又是万万不能。低叹一声,花千骨拼起残余仙力,御使着灼然剑,又来至那封印近前。
颤巍巍站起身来,花千骨本待再施破印之术,不料到底伤重,脚下一个趔趄,竟然扑倒在那封印上。
这一扑,不由得使她悲从中来,低低唤着“师父”,珠泪滚滚而落。
正在这伤心欲绝之时,那封印之上忽然一片五彩光华闪烁,围绕在花千骨周身,只须臾工夫,那上古封印之上五色缠绕,竟然如水波涟漪般荡漾开来。
正在诧异间,花千骨只觉双膝一软,竟然又自封印处跌入了神界之中!
却原来是白子画之前将《山河地理图》中所遗的天帝神力导入花千骨所佩的溶弥珠中,而她因导引不善之故,却并未将这道上古神力化做自身仙力,致使这神力虽如常流转在她体内却并未与其内息相合。如今她身受内伤,无法凝聚自身仙力,体内那道神力反而凸显了出来,那神界禁制封印在她身上感知到了旧主的神力,将花千骨当做了神界之人,竟然开启封印,令她又复得入神界。
甫入神界,花千骨便觉与适才离去时已是大相径庭,如今神界中所有安然美好之景皆已荡然无存,天地间一片昏暗,所有的一切好似都扭曲了起来,连呼吸都觉困难。
游目四望,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可又哪里有白子画的身影?!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15 15:40:00 +0800 CST  
(二百九十)
“师父……”四下里罡风烈烈,连呼喊声都传不出去,又几乎目不视物,花千骨又慌又急,一时间没了主意,且她又受了极重的内伤,几乎已是自身难保,哪里又有什么多余的劲力来作法寻人,此时便是那灼然剑也渐渐不听使唤起来,颠簸不已,几乎要将她摔了下去。
勉力压下胸中翻涌的气血,强自作法稳住灼然剑,花千骨又向前进了一射之地,奈何四下里黯然无光,又让她如何能寻得到白子画的所在?!
正在踌躇无计之时,花千骨忽然想起颈间所佩的引灵石来,登时如醍醐灌顶,以掌气割破手掌,将鲜血滴在那引灵石上,双手结出繁复仙印,闭目念诵咒语。
却原来这引灵石可使得他师徒夫妇二人气息相通,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只片刻功夫,便有无数流光以鲜血为引的淡金色光华自那引灵石上喷薄而出,逐渐汇聚成一道光柱,向西南方向而去。
花千骨心头大喜,循着那光柱的路径御剑而去。奈何此时四处狂风阵阵,灼然剑左摇右摆,这一人一剑犹如汪洋中的一叶扁舟,举步维艰。
边行边极力唤着“师父”,转眼便过了一盏茶功夫,却也只行了不到百余丈,眼见引灵石的法力所凝成的光柱渐渐微弱了下去,花千骨叹一口气,又在掌心处割开了一道创口,将鲜血又再滴在引灵石上,那光柱才略亮眼了些。
花千骨心中一喜,凝聚毕生仙力灌诸于灼然剑之上,那剑受了感应,灵力大盛,登时较先前快了几分。松了口气,花千骨御着灼然,循着那道光柱,往前踯躅行去。
孰料才只片刻工夫,耳轮中忽听一声巨响呼啸传来,虽然目不能视,却似乎有什么巨大之极的物事正迎面袭来。
花千骨此刻正全力御使灼然,哪容得有片刻分心?况且如今神界中一片昏天黑地,便是要躲,也无从躲起,如此一来,须臾间她便被迎面所来的那道大力击了个正着。却原来是各处宫宇殿阁早已分崩离析,为如今神界崩塌时四溢的法力裹挟其中,在这天地间游荡,机缘巧合,正砸中了她胸口。
“噗”的一口鲜血疾喷而出,花千骨立身不住,陡然自灼然剑上跌落而下。
胸口一阵闷痛,周身气血相逆,她甚至来不及痛呼一声,便被卷入了无数断垣残壁所形成的巨大漩涡之中。
“唔……”周身被狂风撕扯得如凌迟一般,又不时被周遭环绕的巨物所袭,花千骨终于再难支持,喃喃唤了声“师父”,便缓缓闭上了一双妙目。
神思混沌间,这百年来无数如水流年一一在心头缓缓流淌而过:他的循循善诱、他的春风化雨、他的温柔缱绻、他的细心呵护、他的骄纵宠溺、他的款款深情,终于都要随风而逝了么?走了三生三世,她用尽了多少心血气力,方始与他恩爱得携,他像一支明烛,照亮了她、照亮了她的全部,温暖着她、慰藉着她。可惜,她与师父终是要分离了,虽然不能同生,但连这共死的心愿也不能得了圆满么?终于到了这一刻,她被独自留在了这里,看着那些历历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地从自己身边滑过,自己却来不及做些什么来挽留。
是啊,一切的一切终将结束、结束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3-15 15:42:00 +0800 CST  

楼主:饭桶家的小厨娘

字数:647518

发表时间:2016-05-31 20: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2-17 18:50:59 +0800 CST

评论数:13942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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