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小说】攻了那个太子!作者——千左文案:曲牧亭穿越了,为

第七十三章亲口说的喜欢  温热的气息就在鼻息之间, 曲牧亭贴着昝琅的唇却始终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她是喜欢昝琅,可她也了解昝琅。这样的昝琅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理解自己对她的感情, 对于昝琅来说, 连最基本的男女之情都距她甚远,更不要说这有异于世俗的同性之恋。  那一鼓作气的吻下去之后,曲牧亭就心慌了, 可她又不愿意就这么算了,一触即分的吻之后, 曲牧亭就搂着昝琅的脖子,趴在她身上不说话也不动弹,像是把自己封印住了一样。她贪恋这样的时刻,不愿意有任何不和谐的声音来打断她, 可她也知道这是她必须要面对的。  “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曲牧亭趴在昝琅的脖颈间,空出来一只手小心的触摸着昝琅凸起的喉结, 她有种想给她撕下来的冲动, 可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  昝琅感受着身上的重量, 那些焦躁的情绪忽然就在安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太子妃温热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昝琅的脑子就是一片的空白, 她本该推开太子妃的,可那双手就那样僵硬在了半空中, 因为她感觉到了颈间落下了一滴温热。  那一瞬间,昝琅不经意的皱眉,连带着所有的思绪都远去了。  “你、先起来。”昝琅望着头顶的营帐, 心里杂草丛生。  谁知这太子妃竟然耍起了小脾气,蛮不讲理的压着昝琅的半边身体,纹丝不动:“我不。”  “你先起来。”昝琅皱眉。  曲牧亭不甘心的回头看着昝琅,然后“吧唧”一口又亲了过去,干脆响亮丝毫不拖泥带水,特别的女中豪杰。不等昝琅反应,侧身滑落在一旁,跟昝琅并排躺在地上,一只手抓住了昝琅的手腕,十分认真的说道:“我亲你了。”  “孤知道。”昝琅没有回头,目光不知道落在那个地方,有些虚无有些缥缈,甚至还有些隐隐约约的悲伤。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曲牧亭以同样的姿势看着上面,假装她跟昝琅看到的是同一片天空。  昝琅听着太子妃的问话,却迟迟没有回答。知道吗?还是不知道?无非就是这两种答案,可不管是哪一种,对昝琅来说都不太适合,那是一条岔路口,她不知道要往那个方向走才算是最正确的。  可其实,在爱情这条路上,并没有所谓的对与错。  曲牧亭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临上刑场的犯人一样,等待着昝琅的判决,可这个判决人却迟迟都没有给她一个判决书,让曲牧亭这个犯人心惊胆颤,不知生死。  昝琅的目光一点点汇集,看着营帐上面的艳丽的图案,一点点聚拢又分散,好半天才说道:“起来吧,地上凉,别入了寒气。”  说着就站了起来,脚步才刚刚迈出去就被太子妃一把抓住胳膊,死死的拽住了。曲牧亭拉着昝琅的胳膊,抬头望着她,见昝琅眼神闪躲,咬了咬嘴唇,看着昝琅说道:“因为我喜欢你。昝琅,我心悦你,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亲你抱你搂着你,我想你是我的。”  她一口气说完,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自己,就是被打断之后就没有勇气在说下去了,曲牧亭轻喘着气,放轻了语调:“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但是昝琅,我能不能求一个机会?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喜欢你?也让我去争取你的喜欢?”  手腕处仿佛被烙印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一样,昝琅低头看着太子妃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只觉得那里是火辣辣的痛感。  她是真的不明白太子妃的意思吗?真的不明白那些亲吻的意思吗?昝琅问了问自己的心,答案并非如此。她何其聪慧,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她真的可以吗?  昝琅知道,她不能。她给不了太子妃想要的,她甚至都不能把太子妃放在心里的第一位,太子妃给她的喜欢是全心全意的,而昝琅却只能在心里那不大的地方里将她安置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得空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不仅如此,太子妃也会因为这所谓的爱情被困死在她的身边,她付出了全部,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这对太子妃而言是不公平的,甚至是残忍的!  面前的女子值得更纯粹的爱情,她值得一个全心全意的人来呵护和疼爱,带她畅游山川四海无湖边疆,在西北的大漠喝最烈的酒,在温润的江南看最美丽的景,而不是跟在自己的身边,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30:00 +0800 CST  
此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脱不开甩不掉,只能彳亍前行。  这是昝琅自己的命运,她不能因为贪恋着太子妃身上的阳光和暖意,就将她拖入这无边的困境里,那对太子妃而言是不公平的!  “喜欢?”昝琅垂眸思索,才转身好似不明白一般的说道:“孤也喜欢太子妃的,有什么需要去争取的?这上上下下的哪个人会不喜欢太子妃?性情温和又体贴,从你来以后,这太子府里的下人都在称赞太子妃,你又不是她,你很好,值得大家的喜欢,并不需要去刻意争取。”  “不是那种喜欢!”曲牧亭有点急,她说了这么半天没想到还是被昝琅给误会了:“是亲吻的那种喜欢,我都亲你了,难道跟跟下人的喜欢我回去亲他们吗?昝琅我喜欢你,像姜楼喜欢昝子忻那样的喜欢,是带着欲|望的喜欢!”  昝琅沉默了,她没想到太子妃这样的执着,即使她想岔开话题,甚至故意去误解她的意思,都没能将这个话题躲过去。  曲牧亭见昝琅迟迟不语,脸上也露出了些不安的神色,甚至还带着点害怕和惶恐,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是不是觉得恶心?我亲你的时候,你觉得恶心,接受不了?”如果是这样,那昝琅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她连最基本的去争取的权利都没有,如果是这样的话,哪怕再痛苦,她也只能选择放手!  抓住昝琅的手松开了,曲牧亭踉跄的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如果昝琅恶心她,那她到底要怎么办?曲牧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害怕昝琅会真的厌烦恶心她,小心的往后退着,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好不让昝琅觉得难受。  她心里蒙上一层阴影,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都往后跌了过去,等曲牧亭意识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平衡,斜着身子就跌了下去。昝琅见状一惊,慌忙上前伸手右手去拉太子妃,太子妃身后跌倒的位子正是案几的边角,如果真的跌倒,边角会直接磕在太子妃的后脑,造成不可设想的伤害!  曲牧亭整个人失去平衡被昝琅一把拉了回来,结结实实的倒在了昝琅的怀里,却是变了脸色!  “你傻呀!胳膊都出血了,这可这么办!”看着昝琅又开始渗血的胳膊,那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现在就是只惊慌失措的鸟儿,无处可栖,受不得一点点的惊吓,再看到昝琅为了她又扯到了伤口,一颗心是酸甜苦辣五味陈杂说不出的难受。  昝琅低低的叹了口气:“无妨。孤并没有厌烦你,也没有……”那句从太子妃嘴里说出来的恶心却让她迟迟无法说出口:“只是孤真的没有办法去回应太子妃的喜欢。”  “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回应?”曲牧亭吸了吸鼻子,不讨厌又无法回应,这个回答真的太模糊了。  曲牧亭看着昝琅直接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不能喜欢。  “对不起。”昝琅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太子妃的距离:“孤与太子妃的关系,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只是一场协定。太子妃原该寻一良人,琴瑟相和。而不是将自己的爱情放在一场协议里,这是场赌约,你必输无疑,又何必去赌?”  曲牧亭看着昝琅淡漠的神情,不肯罢休的追问:“开始协议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是你的太子妃,而我是曲牧亭!就算这是场赌约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输?昝琅,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上我?”  怎么会知道?哪里需要知道呢!所有的问题都有着清晰明确的答案,而这个答案一直都藏在昝琅的心里,没有谁比她自己更清楚,只是她不能而已!  她不能回答太子妃的问话,就像太子妃说过的那样,这条路太难走了,满是荆棘,她不想太子妃伤痕累累的去追求所谓的爱情,在昝琅的世界里,爱情不是所有,甚至可有可无,但在太子妃的世界里,爱情就是她的唯一,这是一种不平衡的状态,你让她如何忍心?  “就像太子妃知道自己的喜欢一样,难道孤就不能知道吗?”昝琅背手而立:“感情不是儿戏,望太子妃不要强求。”  “殿下,世子不见了。”小苏慌张来报:“王爷已经带人出去找了,现在外面是一团乱。”  昝琅闻言,抬步就要往外走,却被曲牧亭厉声喊住:“胳膊上都是血你去哪儿?昝琅你给我站住!”  曲牧亭几步跑到昝琅的面前挡在了她:“重新换药包扎。”而昝琅却只是转身回去换了件外袍,径自离开了营帐。曲牧亭看着她走的决然,一颗心跌回了谷底,她直觉昝琅对她并非无意,女人的直觉从不出错,昝琅对她的纵容和关怀,甚至刚刚见她跌倒时紧张的表情都不是假的,所以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31:00 +0800 CST  
第七十四章受伤的世子  昝琅走了, 曲牧亭有些无力的跌坐在地,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落到了实处,她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被拒绝了, 她应该伤心才对, 可心里惦记的却是那人的伤,连伤心都没了安放的地方。  曲牧亭往后仰躺在地上,她是有些迷茫的, 但如果就这么放弃,她也是不甘心的, 谁家告白还不被拒绝几次呢?尤其还是昝琅这个样子的,又好看又呆板的老古董,轻易就追到手,又怎么能显示出她的优秀呢?  胡思乱想了半天, 曲牧亭觉得硬碰硬还是不行的,细细回想着跟昝岗相处时候的细节, 曲牧亭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毕竟昝琅并不排斥跟她的亲密接触, 哪怕是亲吻的程度,都是她能接受的。  这都能接受, 那接受她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小苏进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太子妃有些落寞的躺在地上, 小心翼翼的上前说道:“娘娘,地上凉,还是起来吧。”本来以为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在里面缠绵呢, 但现在看来,两人怕不是又吵架了吧?  身为太子妃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小苏自然得为自家娘娘做打算,扶着太子妃起来,才小声的说道:“殿下对娘娘硬不下心的,娘娘说句软话,自然能哄殿下高兴。”  曲牧亭:“你不懂。”她哪儿说过一句硬话呀?就是摸不准昝琅的心思而已,曲牧亭叹了口气:“世子怎么了?”  “听说围猎结束,大家都回来了独不见世子的踪影,问遍大臣们都说没人见过,陛下大怒,恐其私自逃走,已经派人去追拿了。”  “私自逃走?”曲牧亭不理解的问。  “娘娘也知道,那是平遥王的世子,说是世子其实是质子,是陛下约束平遥王的棋子而已。如今平遥王羽翼渐渐丰满,陛下早就恐其有不轨之心了,世子若是回了西北,那陛下就没有约束平遥王的棋子了,自然是震怒的。”  “你说他怎么会私自逃走?”曲牧亭想起那天姜楼说自己迷路的事,又问道:“会不会是世子迷路了?”毕竟以姜楼对昝子忻的感情上来说,他应该不会私自逃走吧?  “王爷也是这般猜测的,还与陛下争吵了起来。”小苏小声的看了看外面才凑到太子妃耳边说道:“依奴婢看,十有八九是逃了。围猎范围内的地方已经寻遍了,就是不见踪迹。世子围猎却不与人同行,迷路了也该留下记号求救才对,怎么会毫无踪迹?怕是早有预谋的。”  姜楼是不是有预谋的曲牧亭不知道,只是原本计划第二天拔营回王城的计划却被推迟了,曲牧亭搂着旺财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旺财的耳朵,昝琅也是一夜都没有回来。想着那人的伤口,曲牧亭就忍不住的烦躁,连带着姜楼那个小屁孩儿也讨厌起来,走就走吧,还惹出一堆的事,熊孩子就是不省心,也不知道昝子忻是怎么教育的,简直太失败了!  就在曲牧亭已经忍无可忍的第二天傍晚,昝琅终于回了营帐带着满身的疲惫成功的浇灭了曲牧亭隐隐要爆发的小火苗。  小苏给太子殿下端上了被热茶,然后把一应需要的纱布上药统统准备好放到太子妃手上,朝太子妃眨了眨眼睛才无声的退下了。  曲牧亭端着上药,咬着嘴唇走到昝琅身边:“你、换药吧。”  从昨天昝琅走了之后,便是一天一夜的功夫,她几次都想去把昝琅拽回来上药,可连皇帝都震怒了,昝琅怎么可能随便就脱身?只好站在营帐外看着她应对指挥,心疼的厉害。  “孤自己来就好。”昝琅说着就要去接太子妃手上的托盘,却被曲牧亭一转身躲开了。  “什么你就自己来?开什么玩笑?你够得着吗?”曲牧亭皱眉:“难道我不能给你上药了吗?你是准备要休了我吗?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要休了我吗?”  昝琅皱眉,还来得及说话,就被太子妃抢白了一通:“你们皇家就是这么随便?太子妃可是入了宗庙的,不是你想休就休的!像话嘛!因为太子妃喜欢上了太子,然后太子就要休妃的,纵观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我都没有听过这么滑稽的笑话!”  昝琅有些无力的看着太子妃以十分强硬的姿态帮她上了药,有些无可奈何:“我们的历史还没有五千年那么久远。而且孤也没有说过那话。”  “既然我还是太子妃,那就老实坐着,让我给你上药。”  曲牧亭心里是带着气的,气昝琅不顾自己的身体,又气自己就不该在这种时候去告白,应该再缓一缓的,起码要等到她先确认昝琅对她有没有特殊的情愫的时候。 而现在,她就像是走在钢丝绳上一样,走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刺激感,偏偏昝琅又躲着她,连希望都不愿意给,实在是太残忍。  “姜楼真的私自逃跑了吗?”曲牧亭适时的换了话题,她觉得自己也许需要曲线救国:“如果实在觉得别扭,那就当之前的话我没有说过,还当我是太子妃相处就好,太子殿下。”  昝琅有一瞬间的愣神,反应过来之后才说道:“不是私逃的。王叔已经将人找到,带回来了,不过受了重伤。”  “受重伤?怎么回事?”曲牧亭缠好了纱布,坐到里昝琅远一点的地方,问道:“不是说失踪了吗?怎么会受伤?”  “具体孤也不清楚,好像是被野兽袭击了。”昝琅揉了揉额角,她有些累:“这次围猎是孤没有做好应对措施。”  曲牧亭本想安慰她两句,但是又觉得这个时候她太殷切恐怕反而会让昝琅觉得不舒服,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32:00 +0800 CST  
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适当的跟昝琅拉开点距离,免得逼的小姐姐无法呼吸,那样她只会拒绝的更厉害,应该有张有弛才对。  于是,曲牧亭说道:“那殿下早些休息吧,我去看看世子的伤势。”  昝琅见太子妃要出去,下意识的就送了口气,点头说道:“明日拔寨,世子会与王叔单独再此多留几日,太子妃去道个别也行。”  “哦,知道了。”曲牧亭很淡定的替昝琅把衣襟拢好,才搂着旺财出了营帐。  她也不是真的想去看那个熊孩子的,只是想放松一下昝琅紧绷的神经而已,从她说了喜欢之后,昝琅面对她就不再是从前那般从容的姿态,两人之间总是有点尴尬的,适当的拉开点距离对昝琅来说应该是个好事吧。  深深的叹了口气,曲牧亭觉得自己追求小姐姐的路还长的很,也不为别的,打破昝琅的心理防线就很是一道巨大的工程!  曲牧亭去了姜楼的营帐,姜楼盖着被子看不清楚到底伤哪里,不过一张俊脸上贴了几块纱布,几乎挡住了大半张脸。  曲牧亭本来以为这会儿估计也能碰到昝子忻,谁知道这营帐里只有姜楼一个病号,躺在床上连嘴唇都是干的。  叹了口气,放下旺财给倒了被水扶着姜楼喝了,曲牧亭才坐在下首,问道:“怎么就你自己一个病号在这儿?”  姜楼润了润嘴唇,看着曲牧亭的旺财,好半天才说道:“这狗真丑。”  “喂,我好心来看你还给你倒水喝,怎么能说我们家旺财丑。”曲牧亭不满意了,搂过旺财放在姜楼的床上:“当心我一会儿让它咬你。”  谁知姜楼也不怕,还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旺财的耳朵尖:“虽然丑了点但是有福气,能得太子妃如此宠爱,这辈子也值了。”  曲牧亭看着姜楼伸出来的那只胳膊上整个都缠满了纱布,有点吃惊:“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么伤成这样?”  姜楼扯了扯嘴角:“这样?”一把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少年人的身上几乎缠便了纱布,还隐隐渗出了血迹。  见太子妃皱紧了眉头,姜楼又把自己盖好了,继续逗着小狗玩:“没事儿,死不了。”  “不会是被围攻了吧?”曲牧亭不解的问道:“围猎大家都是一起的,你干嘛自己单独行动,不知道很危险吗?”  “知道吧,知道的。”姜楼也没有抬头:“它叫旺财是吗?好名字。我没有自己单独行动呀,只是、被人抛下了而已。”  “什么意思?”曲牧亭很快反应过来:“昝子忻跟你一起的是不是?”  “恩。”姜楼点头:“后来他追着他的责任走了,我就想看看他会不会想起来还有一个我。果然呢,一旦那个人出现,他眼里从来从来都不会有我。”  “然后呢?你碰见了野兽?”  “我当时气急了,又不认识路,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走不回去了,想着找个地方歇歇脚,说不定他会来找我呢?”姜楼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可他这么会?还记得那天的豺吗?也许是我身上沾染了豺的气息,也许是我点太背,总之这次是我被盯上了。”  姜楼说道这里,目光有些放空:“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死在异乡,葬身于野兽腹内,连个全尸都不会有。”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33:00 +0800 CST  
第七十五章惊雷  看着少年人苍凉的目光, 曲牧亭忽然就心软了很多,有点心疼他。女人都是天生的母性,曲牧亭现在看着姜楼就跟看自家弟弟的感觉一样了, 尤其是这个弟弟跟她的状态还是那么的想象。  爱而的不得, 同病相怜。最起码现在是相连的。  “是昝子忻找到了你吗?”曲牧亭看着姜楼脸上的伤,再联想到那天的场景,连昝琅都有些疲于应付, 更何况是这么弱鸡的姜楼?  “呵。”姜楼摇头:“他……他当时大概早就忘了我的存在吧。”说着又掀开被子,指着右腿跟曲牧亭说道:“你知道吗?这里, 被咬掉了一大块肉,我看着那只豺嚼着我的肉,我知道它会一点点的吃了我。”  曲牧亭看着那渗血的纱布,心跳了一下。那种感觉她无法想象, 却看到了姜楼眼里闪过的水光。他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要怎么去面对那种场景?  曲牧亭没有再说话, 拿着手帕给姜楼擦了下泪光:“好了, 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我当时觉得自己不能死, 我还没有让他死心塌地的爱上我,我怎么能死呢?”姜楼朝曲牧亭笑了一下, 阳光灿烂般的感觉,很明媚就像每一个对爱情充满希望的孩子一样,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曲牧亭觉得很揪心:“我知道自己是病态的,喜欢一个男人既肮脏又不堪。可是没有办法呀, 我就是喜欢他,哪怕他惦记着别人,我也还是喜欢他。”  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喃喃自语,不停的在重复着喜欢他:“喜欢他,所以我不能死。呵,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活了下来,躺在地上的时候,我看着那只豺的殷红的血,就跟看到了自己一样,晚上的月光很亮,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那只豺脸上的表情,假如我也死了,应该也是同样的表情,它有不甘,我也有。”  营帐外,同样的月色下,昝子忻端着药碗默默的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然后才转身离开,月光照亮了他的背影,意外的带了几分萧索的感觉。  “他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打死了那只豺。你很勇敢,真的。”曲牧亭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对昝子忻的喜欢也不是病态的,更不肮脏。男人可以喜欢女人,自然也是可以喜欢男人的,喜欢跟性别是没有关系的,每个人的爱情都是神圣且纯洁的,他不珍惜你是他没有那个福气,跟你没有关系,如果他惦记着他的白月光,你也没有必要在这一颗歪脖子树上挂死!”曲牧亭叹了口气,以前她只觉得姜楼这孩子脾气怪又麻烦,一看就是被宠坏的小孩儿,却没想到这少年人小小年纪就承受了这么多。她追着昝琅还没怎么样的就觉得心里不太痛快了,更何况姜楼面对昝子忻这样的渣男?那肯定是更加的千疮百孔!  “等你好了,姐给你找更好的男人,比昝子忻强一千倍一万倍!”曲牧亭揉了揉有些酸的眼睛,说句实话,跟姜楼比起来,她的感情其实还是挺顺遂的,起码昝琅待她是与众不同的,也不会对她这么渣。  “姐。”姜楼顺势就喊了一声,嘴角带着笑:“我可喊喽。”  “以后就喊姐吧。”曲牧亭笑道:“其实一开始我可讨厌你了,觉得这小孩儿脾气太怪了,一看就是被宠坏的那种,典型的富贵窝里的纨绔子弟。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姐以前误会你了。”一个认真去爱的少年,独自承受了这么多,脾气偶尔怪一怪也正常的。  “我不讨厌你,从一开始就觉得太子妃是跟别人不一样的,身上有一种干净新鲜的气息。”姜楼直言坦白:“我讨厌昝琅,可我不讨厌你。那天要不是因为你在场,我才不会管昝琅。”  “为什么讨厌昝琅?”曲牧亭想起来姜楼却是从一开始就是针对昝琅的,不然她也不会去讨厌姜楼。  听曲牧亭这么一问姜楼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的表情,好半天才说道:“我当你是姐,才跟你说的。但是这事儿只能是你知我知,还有旺财知。”  “嗯。”曲牧亭举着旺财的爪子:“我们都不告诉别人。”姜楼看着曲牧亭逗趣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才说道:“讨厌昝琅是因为他是我始终无法超越的目标。”  “你干嘛要超越她?”曲牧亭不理解了,难道还想篡位吗?连太子都想着去超越,不过她没有说出来。  姜楼看着太子妃一脸纯真的表情,嘴角动了动,说道:“我以为你该看出来了,毕竟姐不是一般人。”  “可别,姐是一般人。”曲牧亭差点翻白眼,她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什么都能看出来:“你直说。”  “因为昝琅是不同的。在昝子忻的心里,昝琅才是那个最重要的存在,他心心念念的人都是昝琅,只要昝琅出现,他的眼里就不会再有别人,他就是为昝琅而活的!”  曲牧亭的手松开了旺财,小狗径自跑到了一边,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昝琅是昝子忻心里那个白月光?你的那个情敌?可他们是叔侄关系呀,这怎么可能!”  “昝子忻知道昝琅受了伤,一颗心都扑在了上面,昝琅不想被人知道他就各种打点,送去的药也是精心调配了几十遍的。”姜楼嘲讽的一笑:“那天也是一样,他看到昝琅出来,就一颗心扑了上去,我实在忍不下去才独自离开,才有了后面的事。”  曲牧亭还是不敢相信:“你是不是误会了?长辈关心晚辈不是很正常吗?昝琅受伤了呀,他作为叔叔,打点也好,送药也罢,都很正常的吧。”  姜楼摇头:“不是。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34:00 +0800 CST  
他们不是叔侄关系,昝子忻并不是皇室血统,是当年先皇后在宫外捡到的孩子,以皇子的身份抚养长大。”  曲牧亭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亲口告诉我的。”姜楼继续说道:“除了皇帝,没有别人知道内情。”  “他怎么会告诉你?”曲牧亭皱眉:“而且,就算他不是皇室血统,也不能说明他就喜欢昝琅,他们素来政见不合,是政敌,而且昝琅还是男人!”曲牧亭说着自己也不太信服的话。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昝琅确实说过,她跟昝子忻早年关系不错,后来因为政见不合才慢慢疏远,假如昝子忻真的喜欢昝琅的话,那她岂不是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这个对手还有一个对她来说致命的优势,昝子忻是个男人!  “我们做过了!”姜楼神色平静:“在床上的时候告诉我的。呵,什么政敌,昝琅早年学习的时候,为了避免夺去昝琅风头,他避到宫外去,美其名曰浪荡江湖,其实不过是为了让昝琅能有一个发成长的空间而已。等到昝琅开始涉及朝政,他又巴巴的跑回来,跟皇帝要了权利,却处处跟昝琅做对。你以为他是真的在跟昝琅做对吗?”  姜楼嘲讽的说道:“朝堂之上,最是复杂,以昝琅一个初出茅庐的资质,怎么去跟那些老奸巨猾的政客们斗智斗勇?昝子忻明着是处处跟昝琅做对,可其实不过是帮着她一点点的成长和进步而已,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只要是他想推行的政策,他想做的决定,不管中间过程有多艰难,到最后几乎都是成行的,这中间有多少是昝子忻的功劳?”  曲牧亭觉得自己真的是被惊到了,姜楼说的所有问题都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所以昝子忻其实是喜欢昝琅的吗?而不是她以为的什么争夺皇位的戏码?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鬼?!  “所以,昝子忻其实根本就没有在跟昝琅做对,一直以来都是在暗中帮助她?”曲牧亭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都是大的:“昝琅知道吗?”  “他这么会让昝琅知道。多么伟大呀,默默的相伴,默默的在背后付出,痴情到残忍!”姜楼咬着牙:“他可以为昝琅付出一切,我又算的了什么呢!”  “那你又为什么要……”曲牧亭觉得这话说出来有点残忍,可看着昝琅这个样子,又真的忍不住的有些难受,那是一种可以感同身受的难受。  假如昝子忻换个方式,或者去明确的追求昝琅,是不是早就没她什么事了? 姜楼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神情竟然有些温柔的感觉,眨了眨眼睛才说道:“那时候他很温暖,可等我爱上了以后,才知道他有多残忍。可我已经爱上了,他已经住进了心里,没了这颗心,我还怎么活?”  知道小姐姐这么被人惦记的曲牧亭心里不比昝琅好受多少,长叹一口气,才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你男人正在惦记我、男人。好好养伤吧,少年,这时候就是各凭本事了,姐也帮不了你。”你追你男人,我追我女人,追上了大家都好说,追不上,咱俩都悲剧了,比***四大悲剧还悲剧,狗血中还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不过某种程度上,我们也算是盟友关系了。”曲牧亭上前揉了揉姜楼的头发,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有什么消息记得多跟姐聊聊。”  “太子本事很宠你吗?他又不喜欢男人,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姜楼不太明白太子妃这般如临大敌的样子到底是为那般,连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35:00 +0800 CST  
曲牧亭:你懂个屁呀!我不止是担心,我还很担心!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35:00 +0800 CST  
第七十六章雨中等候  说实话曲牧亭确实被这么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蒙了, 从姜楼的营帐出来之后,自己在外面吹了半天的冷风,想把思绪理清楚, 可理了半天都还是一团乱麻。  昝琅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不管是昝子忻没有皇室血统的这件事还是昝子忻其实是喜欢她的这件事,这么一想,曲牧亭也就松了口气, 昝子忻不可能自己去把这件事说出来,所以这么多年来只能默默的站在昝琅的身后, 自己比他要幸运的多了。  虽然这么想有些卑鄙,但曲牧亭起码是站在昝琅身边的那个人,可以把喜欢说出口的位置,就算是要追, 也是近水楼台的那一个!  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情敌的感觉,十分的不美妙。曲牧亭长吁短叹了半天, 发泄了一下自己的负面情绪才回了营帐。小丫鬟一直都守在外面, 见娘娘回来, 连忙撩起帘子,小声回道:“殿下已经睡下了。”  曲牧亭望着营帐里面已经躺下的昝琅, 一颗心真是五味陈杂,摆了摆手让小苏退下, 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昝琅的跟前,探了探昝琅额头的温度,确认没有再发热, 想再看看伤势,又怕惊醒了昝琅,最后只好放弃,自己和衣躺在了昝琅的身边,侧着脸盯着昝琅看了半天,然后凑过去贴着昝琅的脸颊,擦过一个轻吻,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营帐里,烛火微弱的闪动,清浅的呼吸声从太子妃鼻尖缓慢流出,而原本紧闭双眼沉睡的人,却悄悄的挣开了眼睛,盯着身边人的睡颜,久久未眠。  天色微微亮起的时候,外面就已经开了有了些响动,昝琅看着身侧还在睡的人,悄悄的拉开被子,起身离开了。等曲牧亭揉着眼睛醒来,顺手往旁边一探,就摸到了空,原本迷蒙的双眼立刻清亮了起来,瞬间坐起来想在营帐里找到昝琅的身影,可惜,除了旺财在角落里呼呼大睡之外,再无别人。 曲牧亭叹了口气,坐起来撑着下巴发呆。往常昝琅就是醒了起来了,也不会离开,她会静悄悄的坐在角落里,或者看书或者摆弄着什么东西,等她醒来以后两人才会一起离开。  所以,昝琅是在躲着她吗?这个认知让曲牧亭心酸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追爱之路可能没那么容易,可她也真的没有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或者说,在曲牧亭的潜意识里,她觉得昝琅会接受她的爱情,她等待的是甜蜜美好的未来,对昝琅的拒绝,并没有做到最真实的预估,甚至她无法想象,昝琅真的拒绝她到底,就是不会喜欢上她的时候,那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曲牧亭心就慌了。在告白昝琅之前,她一直都觉得昝琅待她是特殊的,昝琅对她的关怀,对她的纵容,对她的宠溺这些都足以让她沉沦在其中,却没有真实的认识到,也许只是因为这个太子妃的身份昝琅才会如此待她。  也就是说,只要那个人是太子妃,不管是谁,昝琅都会那样对待。原身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都给太子下春|药了,昝琅还不是继续一味的纵容?  曲牧亭揉了揉如胳膊,只觉得有些凉意从心里开始慢慢的升起,游走遍全身,冻的她牙齿打颤。  小苏估摸着自家太子妃差不多该起了,掀起帘子就看见太子妃赤着脚坐在地上,神情不知悲喜,连忙进来。  “娘娘,地上凉,先起来吧起来吧,地上凉,别入了寒气。同样的话,响在曲牧亭耳边,顺势站了起来,扶着小苏的胳膊问道:“殿下呢?”  “一早就起来了,今日拔营,殿下这会儿正忙着呢。”小苏很体贴的扶着太子妃坐下:“奴婢先替娘娘梳洗,一会儿咱们就回家了。”  “那边那个箱子里的衣服,你收好,回府以后再烧了,知道吗?”曲牧亭叮嘱着小苏:“那是太子受伤时穿的衣服,不能被人发现。”  “奴婢知道了。”小苏点着头。  直到最后坐上马车,曲牧亭都没有看到昝琅的身影。小苏见太子妃情绪有些低落,倒了被热茶递到太子妃的手边,宽慰着说道:“娘娘不用担心,这会儿正是杂事繁多的时候,王爷又不在跟前帮衬着,殿下自然要多操心些。”  曲牧亭接过茶杯,顺手放在了小桌子上,透过马车的窗户口,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士兵,原本密密麻麻的帐篷此刻只剩下姜楼那孤零零的一个,曲牧亭看见昝子忻端着一碗药进了营帐,没多大会儿就端着药碗出来了。。  孤零零的帐篷孤零零的人。曲牧亭放下了窗户,她同情姜楼的时候就会想起她自己,同样都是爱而不得,只不过姜楼比她更惨一些,看到姜楼就会给曲牧亭带来更会的心理安慰,这条路上,她有一个同盟,也在艰难的前行,那就够了。  曲牧亭趴在软榻上掰着手指头,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落雨声,伸了个懒腰。从她们回到王府已经三天了,曲牧亭在这三天里就没有见过昝琅一眼!起先她担心昝琅的伤势,却被康里告知老太医每日都会过来给太子换药,到后来她连个借口都找不到了。  昝琅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不管曲牧亭什么时间段过去找她,永远只有康里笑眯眯的回话:殿下不在府里,殿下进宫了,殿下去衙门了……殿下就是不想见她而已!  曲牧亭翻身起来,她不能这么等下去,如果连面都见不到的话,她还怎么去争取?  “娘娘,外面还下着雨呢。”小苏扔下手上正在做的针线,拿着把伞就追了上去。这些天她看着娘娘找遍了各种理由,可殿下始终都是避而不见的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37:00 +0800 CST  
状态,却才不到这两人到底是哪里又出了问题。  曲牧亭才走到廊厦外,正要往外走,就被小丫鬟一把拉住了:“娘娘好歹爱惜自己,这雨下的正大,怎么好就往外走?奴婢给娘娘撑伞。”  曲牧亭望着地上被砸出来的水泡,点起点落,廊下的芭蕉叶子都垂了头,似是不堪经受这般风雨,她接过了小苏手上的伞,有些茫然的问道:“如果,她真的不能接受我,那该怎么办?”  “啊?”小苏听着太子妃不知所云的话,她听不懂,却能感觉到太子妃身上那种伤心的情绪,想安慰却不知道怎么说。  “回去吧,不用跟着。”曲牧亭说完,撑着伞走进了雨幕里。  她不会放弃的,曲牧亭现在无比清楚的知道,她来到这里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昝琅而已,假如昝琅不能成为她支撑,那她要怎么样坚持下去?  昝琅捏着手上的书卷,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大雨,她没有什么事可以做,能做的事她都做完了,围猎时堆积的朝事她不眠不休的整理,为的就是让自己不再频繁的想起那个人的那双眼。  而现在,那双带笑的容颜像是藏身在雨幕里一样,每一声落雨的声音都伴随着一个笑颜,不断的在昝琅的脑海里闪现。  康里敲门进来,见殿下垂手而立,与环境融为一体,竟然凭空多了几分萧索的味道。  “殿下,太子妃娘娘在主院外候着,说要见殿下。”康里不知道这两人在猎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但殿下在躲着娘娘却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巨大的水泡在昝琅的面前破裂,发出了一声响,昝琅猛的一惊,思绪才慢慢的回来了。  “让她回去,就说孤进宫了。”  康里有些为难:“娘娘说,她就在那儿等着殿下,不管殿下是进宫也好,外出也罢,她会一直等着殿下回去为止。”  昝琅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连窗外的雨都不再往下落了,康里知道殿下如今正是为难的时候,小心的提议:“要不殿下还是去看看吧。娘娘自己一个人撑着伞在那儿站着,从老奴来报到这会儿,少说也得站有一个时辰了。这大雨的天,又有些倒寒,怕娘娘身子受不住呀。”  用力的握紧了手上的书卷,手背上青筋隐隐浮现,昝琅转身把手上的书卷塞到康里怀里,从他手上夺过雨伞,推门而去。 康里看了看手上的女训,半天才叹了口气,踱步到廊下,揣着手望着层层雨幕,他活了这半辈子,经过了多少事,就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能揣摩出这两人之间那似有若无的情愫。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风有些凉,曲牧亭揉了揉胳膊,她喜欢这里的衣服,十分的飘逸,尤其是被风吹起裙摆衣袖的时候,总会让人有种翩然羽化的感觉,只是现在的她有些狼狈,绣鞋被打湿,裙摆上也沾了不少的泥土,等的那个人却也迟迟不来。  而昝琅看着不远处的太子妃,裙摆垂在雨水里,虽说是撑着把伞,却也只是打住了头顶那一块儿而已,太子妃素来好美,就连雨伞也是精致的描摹了夏荷冬梅,只是那也只是个玩意而已,并不能为她遮挡这冰凉的雨水。  正在掂着裙角的曲牧亭察觉到头顶被阴影笼罩,抬头就看到了昝琅有些苍白的薄唇,她有些意外,朝昝琅露出了一个璀璨的笑颜。  “回去吧。”昝琅撑着伞,半启薄唇,语气有些凉,有些淡。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38:00 +0800 CST  
第七十七章还你自由  曲牧亭嘴角的笑淡了又淡, 不过最后还是勉强撑住了,她看了看自己有些狼狈的样子,索性放下了拎在手上的裙角, 抬头望着昝琅, 透过浓浓的水雾,她总觉得昝琅的表情有些悲伤。  是看到这样的自己,才觉得难过的吗?  所以, 昝琅你是在心疼我吗?  对于昝琅的想法,曲牧亭也揣摩了一番, 可到底还是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昝琅从前没有接触过这方面,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她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这里不是她生活的现代社会。  “回去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逮到你, 明明就在府里,干嘛躲着不见?”曲牧亭看着雨滴落在昝琅的身上, 把她的伞推了回去:“我有伞, 你还是顾着自己吧。”  昝琅看着她那精致的小伞, 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言语, 只是撑着伞方向,并没有改变。  “太子殿下可真是事务繁忙呀, 从回来到现在,我找你那么多次,竟然一次都没见过本人。”曲牧亭扬起下巴, 目光直视着昝琅:“你在躲我吧?”  “没有。”昝琅下意识的回道,就看见太子妃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太子妃是极其聪慧的,她也确实是在躲着太子妃,这种大家心里都有数的事情,再怎么否定,也是徒劳。  “至于嘛。”曲牧亭用一中毫不在意的口吻说道:“不就是被人喜欢嘛,你至于躲我躲成这个样子?我喜欢你,又不是要吃了你,怎么被我多看一眼,你就能少块肉呀!”  还不等昝琅说话,曲牧亭就继续说道:“你不用这样躲着我,我们好歹是名义上的夫妻,犯不着闹成这样,我喜欢你又没有错,你不能这样对我冷暴力。”面对昝琅的沉默,曲牧亭吸了吸鼻子,强撑着要掉下来的眼泪,继续说道:“我保证以后只做你的太子妃,绝对不会让我的私人情感对你造成困扰,之前的那些话,殿下只当我没有说过就好。”  “太子妃进府时日也不短了,想必对家乡的亲人也是十分思念的,过些时日,孤会奏请父皇,请太子妃返乡探亲。”昝琅目光落在被雨滴打湿的竹叶上,竹叶被雨水洗涤,青翠欲滴。  “什么意思?”曲牧亭皱眉。  “等太子妃离开王城后,孤会奏请太子妃暴毙,还你自由。不管是西南也好,江北也罢,去你喜欢的地方。”昝琅望着面前那双眼睛,缓缓的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你不应该被困在这宫闱高墙之中,也不该去背负着不属于你的责任,你本该是自由而畅快的。如果因为一段感情就要把你禁锢在这里,守着这方寸之间的天地,被皇家的礼教束缚,那不是孤愿意看到的。”  “你懂个屁!”曲牧亭松了手上的伞,一把将昝琅推出去老远,雨伞落地,打了几个转之后伞把倾斜在地上,两把伞交错在一起,在风雨中相互依偎。 雨滴打在曲牧亭的脸上,看着同样淋在雨地里的昝琅,曲牧亭胡乱的抹了一下脸上那不知是雨还是泪的水,大声喊道:“西南?江北?呵,我喜欢什么地方是你说了算的吗?我自己不知道吗?我就喜欢这里,怎么了?我哪儿都不去!什么狗屁的礼教束缚,我不在意,我就愿意这样子怎么了?你又不是我,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等到了那一天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雨水贴着昝琅的发丝,滑到颈间:“那份喜欢会被消磨的一干二净,守着冰冷的皇宫度过漫漫无边的孤寂岁月,母后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我就愿意怎么了?那是我的选择!”曲牧亭往前一步步走到昝琅跟前,望着她的眼睛说道:“既然你能守着冰冷的皇宫,我为什么不能守着你?母后的今日怎么了?她守住了她的爱情,我钦佩她!而不是像你一样,一个胆小的懦夫!”  看着昝琅躲闪的目光,曲牧亭笑了,替昝琅将被雨水打散的发丝拢到耳后,玩味的说道:“昝琅,你也喜欢我的吧?不然你干嘛这么为我着想呢?你在紧张我,你怕我以后会后悔,你怕我过的不开心,你怕做了决定以后就再也没办法反悔,是不是?”  像是被太子妃的话惊到了一样,昝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动了动嘴唇,想反驳却压根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去反驳。  “胆小鬼!”曲牧亭说完,就转身走了。  而昝琅望着太子妃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默默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太子妃离开时的那个眼神,让昝琅觉得心口处猛的一阵抽痛,她无法反比太子妃说的话,因为那是事实,她找再多的借口和理由,都没有办法去改变的事实。  无法改变,她喜欢太子妃的这个事实! “娘娘,娘娘,这么大的雨您往哪儿去呀?”康里在后面举着伞追着太子妃喊道。  殿下还在那边淋雨,太子妃这边又赌气要出府,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呀!  “娘娘,您可等等老奴,老奴这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呀。”康里见太子妃脚下步子不停,转个弯就要往大门去,着急的不能行:“哎呀,这地上滑的呀!”  曲牧亭本来就心烦意乱,跟昝琅的对峙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和勇气,脑子里乱糟糟的,本来是不想搭理康里的,但是还是停下了脚步,等着康里追了上来。  康里见太子妃停下来等他了,赶紧一路小跑过去,替太子妃撑着伞,挡着雨水:“娘娘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着伞呢?”  “反正都已经湿了,再打伞还有用吗?”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39:00 +0800 CST  
曲牧亭抬步继续往外走:“已经付出的感情,说收回就能收回的吗?”  康里刚才也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一些,虽然觉得有些惊世骇俗但如果是太子殿下跟太子妃的话,似乎也没什么没能接受的,毕竟两人本就是恩爱的夫妻呀。  “娘娘说的极是。”康里在身后陪着笑:“只是这雨越下越大,老奴还是先送娘娘回去吧。”  “不用了,我不想待在府里,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康里怎么会愿意,赶紧跟上去:“哎呦,娘娘怎么还跟殿下置气呢?您看这么大的雨,咱还是回去吧。”  曲牧亭扭脸看着康里,眨了眨眼睛逼回了泪水才说道:“康总管不用管我了,我心里难受的很,不想回去。我就想找个地方,能让我暂时不要想起她,能让我缓口气的地方,找个能借酒浇愁的好好吐一吐这心里的苦闷之情。”  康里看着太子妃不太好的脸色:“那老奴陪着娘娘,听娘娘吐吐心里的苦闷。”  曲牧亭摇头:“我去棠英楼坐会儿就回来,那也算是我的地方了,总管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见太子妃又要往雨里冲,康里赶紧把手上的雨伞塞到了太子妃的手中:“娘娘好歹遮遮雨。”  见太子妃走远了,康里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往住主院的方向匆匆走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太子殿下还是太子妃离开时的那个样子,一动不动的待在雨地里,浑身上前都被淋了个湿透,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是往常那个清规俊雅的太子殿下?  康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将地上的伞捡起来替太子殿下打着伞,昝琅看着康里手上的那把精致的小伞,沉默了良久才问道:“她回去了?”  “娘娘说心里不舒坦,去棠英楼解闷了。”康里回道。  “孤该怎么办?”昝琅伸出手,让雨滴落在手上,不大的声音被滴答的雨声掩盖。  康里本该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可想到方才看到的场景,还是开了口:“殿下何必想的那么长远?眼下有娘娘陪在殿下身边,总归是一件好事。且不说殿下行事方便了许多,就是娘娘陪在殿下身边的这些日子,殿下也舒心了不少。”  “可孤不能这么自私。”  “可殿下真的能就这么放手吗?”康里看着这个自己陪着长大的孩子,叹了口气:“殿下真的能像自己说的那样,放太子妃离开,西南江北任她而去吗?”“那是适合太子妃的最好的生活,惬意又畅快,是她理想中的生活。”昝琅眉头紧皱的问道:“为何不能呢?”  “老奴虽然不懂,但也常听人说。”康里说道:“这感情最是霸道的,殿下倘若对娘娘有情,怎么会愿意她离开半步?莫说西南江北,怕是连棠英楼都不会愿意让娘娘多去的。”  “怎么会?”昝琅面露不解。  “等殿下遇见了就懂了。”康里撑着伞引着太子往前走,边走边说:“棠英楼是什么地方殿下也清楚,娘娘去玩殿下当然不介意的,可殿下再想想,假如娘娘真的是去棠英楼寻欢的,那又如何呢?”  “如何?”  “等殿下真的懂了那种感觉,殿下也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康里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殿下于情爱之上,并无经验,才会如此的困恼,等殿下尝到那种滋味的时候,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曲牧亭:等我追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丫的!太子:背后隐隐有丝凉意,感觉不太妙。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40:00 +0800 CST  
第七十八章支招  半下午的时候又下着大雨, 这棠英楼里并没有什么客人,楼下大堂里寥寥无几的几个姑娘凑在一堆磕着瓜子,曲牧亭带着一身的雨水, 仓皇而来, 刚把手上的雨伞搁在角落,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对的感觉。  她今日出来穿的是女装,虽说狼狈了些, 但那一身华丽的霓裳却不是寻常人家能穿的出来,眼下这般情况出现在一家青楼里, 自然是免不了被人揣测一二。  “散了吧,散了吧,都看什么呢!呦,这么大的雨, 这位夫人避雨也找错地方了吧?”四儿眼神流转,扭着小蛮腰走到曲牧亭身边:“上咱们这避雨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进了这门可都是要收银子的。”  曲牧亭知道这四儿是看出她的身份了, 有心帮她打掩护, 刚想去掏银票,才想起来她往常在府里, 身上怎么会装银票?无奈的伸手将发髻上的簪子取下塞到四儿手里:“这雨实在下的紧,劳烦这位姑娘行个方便。”  四儿接了发簪细细的打量完了, 才殷切的说道:“好说好说,请夫人楼上略坐坐。”  然后侧身挡住了曲牧亭的侧脸,不让那些姑娘们再继续打量她, 才领着人直往三楼花英姑姑的房间而去。  四儿敲了门,倚在门框上,晃悠着手上的簪子,带着看笑话的表情:“穆爷今日这打扮真是别出心裁呀,莫不是想借此去勾搭哪家的小姑娘?这行头还真是齐全呢,瞧着金簪子,可是十足十的纯金呢!”  “四儿姐姐就不要再笑话我了。”曲牧亭摇头苦笑,虽然四儿是信口胡扯的,但她确实是去勾搭了别的小姑娘,还勾搭的十分失败。  “喏。”四儿把簪子重新递给了曲牧亭:“看穆穆爷今日心情也不好,不跟你打诨了,我走了。”  “既给了姐姐,姐姐留着便是。”曲牧亭拿着簪子:“不过一个簪子,权当是姐姐为我解围的谢礼。”听着房门被打开,四儿赶紧说道:“可不敢,别说不敢收穆爷的金簪子。就是穆爷送个瓜子,也是不敢收的。”  言罢,便匆匆离去。  曲牧亭只好把簪子收了起来。花英姑姑刚一开门就见到曲牧亭这一身的狼狈站在门外,顿时一惊,连忙把人拉了进来:“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姑姑不要担心,没什么事,就是在家里吵了架,心里不舒坦,想着上姑姑这儿来讨壶酒喝。”曲牧亭苦笑,她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弃妇吧?  花英姑姑倒了杯热茶放在曲牧亭手边:“喝什么酒,姜汤才是你现在最该喝的!”然后就叫了小丫鬟去熬姜汤,又吩咐了拿些干净的衣物过来。  “都是平时给客人准备的,先凑合一下吧。”花英姑姑拿着件男装说道:“快去换衣服,免得寒气入体,再生病。”  搂着干燥的带着温热的衣服,曲牧亭觉得鼻子酸酸的:“还是姑姑对我好。”  花英姑姑拉着曲牧亭到里间,把衣服放在屏风上,才说道:“当然得对你好了,娘娘可是我们棠英楼的大金主,我不对你好,那不是跟钱过不去嘛!”  曲牧亭换好了衣服,自己把头发也拆了,披头散发的出来:“突然觉得我们这种用金钱来衡量的关系,才真的是那种让人觉得很踏实很真实的关系。请姑姑继续对我好吧,我会让你挣大钱的。”“好好好。坐下。”花英姑姑扯了个发带,按着曲牧亭坐在妆台前:“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穆爷一点点的风采,就你现在这模样别说让我挣大钱了,我得赔进去不少钱!”  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样子,曲牧亭吸了吸鼻子:“新店怎么样?生意还好吗?改天过去坐坐。”  “一开始楼里比较红一点的姑娘都是两头跑,有些不乐意,后来尝到了甜头,现在赶场子赶的可勤快了。”花英姑姑三两下的把曲牧亭的头发理好了才继续说道:“也照穆爷的吩咐,新买的几个丫头都只是弹弹琴唱唱曲儿,我又提了几个管事的,给她们都立了立规矩,眼下看着倒是不错的。”  “那就行,先稳稳回回本,把名气打出来再商量下一步的打算。姑姑这里不是藏有好酒吗?”曲牧亭转过脸,眼巴巴的看着花英姑姑:“就给我开一坛呗。”  “不行。”花英姑姑合上了妆匣:“酒气会带来病气,你这刚淋了雨,再喝点酒,不生病才怪!”  “阿西吧!我就是来喝酒的,没有酒我来干嘛呀!”曲牧亭烦的不能行,整张脸都垮了:“早知道还不如到街上随便找个小酒馆,喝个痛快!”  “首先,这种天色,街上的小酒馆都关张了。其次,心里不舒服越喝酒越不舒服,不如说出来,来得畅快。”花英姑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情场失意也能说吗?”曲牧亭趴在桌子上,有些有气无力。  花英姑姑有些狐疑的看着她,好半天才说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殿下对娘娘十分的宠爱,怎么还情场失意?莫不是你爱上了别人?”  “我只爱她一个而已。”曲牧亭趴在那儿:“只是全天下的人都错了,那都是假象,做给大家看的。”  “什么意思?”花英姑姑不太明白:“他不爱你?另有心上人?”  曲牧亭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我要怎样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喜欢我?我跟她说我喜欢她,然后她就开始躲我了。说她对我没感觉吧,又不像,有感觉吧,她又不承认,还说什么要放我自由的鬼话,我该怎么办?”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41:00 +0800 CST  
“小夫妻两个,哪有那么多的问题。”花英姑姑打趣的笑了一下,才凑到曲牧亭跟前说道:“我早就跟你说你没□□了,既然喜欢,那就先做了再说,男人有几个管得住自己下半身的?睡的多了自然就喜欢了。”  “姑姑,你正经些好吗?”曲牧亭撑着头,简直想哭。  “这还不正经?这可是姑姑的经验之谈。”花英姑姑动了动嘴唇:“感情就那么回事而已。听故事吗?”  “比我惨的就听。”曲牧亭趴着不想动:“开坛酒吧,咱俩这么干巴巴的实在是酸涩的很,连口酒都没得喝,感觉更惨了。”  花英姑姑这次没反对,带着曲牧亭往阁楼上走,楼上的阁楼地方不是很大,一大半的地方都堆着酒坛子,外面正好有个廊檐可以避雨,廊下有个几个石凳子,花英姑姑开了两坛酒才说道:“闲的时候,我就会上来坐坐,看看星星,喝点酒。”  曲牧亭和灌了一大口,火辣辣的口感在口腔蔓延,她坐在这儿,能感觉有雨滴偶尔溅到身上,凉凉的感觉。  “姑姑也是好雅兴。”  “姑姑这一把年纪了,哪还有什么雅兴。”花英姑姑喝了口酒:“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幻想过爱情,不同的是我爱上了一个浪子。我放弃了家族和所有,最后连自己都放弃了。”花英姑姑擦了下眼角:“开青楼也是因为他说青楼的姑娘滋味不一样,我就想知道哪里不一样了,想试试能不能留住他。”  “后来呢?”曲牧亭扒着酒坛子问。  “哪有什么后来,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花英姑姑低头盯地上的水泡:“听说他死了。至于青楼什么的也只是想撵我离开的借口而已。”  举着酒坛猛灌了一口才对曲牧亭说道:“如果他不爱你,就放手吧,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姑姑已经尝了这么多年,不想你也重蹈覆辙。”  “可我觉得她、心里是有我的。”曲牧亭低头苦笑了一下:“所以才想争取。”  “如果争取不到呢?你能放弃吗?”花英姑姑问道。  “总要争取了才知道,我不想放弃。”曲牧亭拿着酒坛碰了碰花英姑姑的手上的酒坛:“动心的时候那么容易,想收回来就难的多了。”能还收得回来?”花英姑姑看着曲牧亭:“既然想争取,那就去争取一把。他心里有没有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  “第一看他会不会关心你,惦记你。第二看他会不会为你吃醋。”花英姑姑说到这儿放下了手上的酒坛子:“第三看就看床上的表现。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你的话,看床上他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了。”  曲牧亭:“关心惦记是有的。吃醋的话就……”吃醋也要有个对象,难道要让昝琅去吃旺财的醋吗?  “也对,你这身份,谁敢让殿下吃醋?”花英姑姑摇头:“那就从第三开始吧。走走走,姑姑教你两招。”  还不等曲牧亭反驳,花英姑姑扔了酒坛子拽着她回了房间,才一推开门就看见四儿歪歪斜斜坐在一旁,柔媚无骨的样子。  “怎么这会儿才来,等了好半天了。”四儿噘着嘴不太满意的嘟囔:“丫鬟熬了点姜汤不敢送来,托了我来,这会儿都凉了,还得去热。”  “这怎么敢劳烦四儿姐姐。”曲牧亭赶紧上前接过姜汤:“还温着,正好喝。”说着就把一碗姜汤喝了个干净。  四儿接了空碗,眉眼带笑:“那就不打扰穆爷跟姑姑说话了,我这任务算是完成了。那边牌还没打完呢。”  曲牧亭瞅着四儿那狐媚的身段,连忙喊道:“四儿姐姐慢走,我有一事,想拜托姐姐。”  “我?”四儿不明所以的指了指自己:“穆爷拜托我?”  “是呀,姐姐眼光好,若是明日有空,想请姐姐陪我去逛街,看看衣裳的款式。”曲牧亭嘴角微微扬起,她觉得花英姑姑说的有些道理,昝琅那边还是得试一试的。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42:00 +0800 CST  
第七十九章端倪  对于曲牧亭突然叫住四儿让花英姑姑十分的不解, 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干什么,不过也不妨碍花英姑姑对想要对曲牧亭进行教育的心里,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的话, 刚想切入正题就被曲牧亭打断了。  “姑姑今天还是算了吧, 我这折腾了这么大会儿,也累的不轻,劳烦姑姑找个房间留我睡一夜。”不是曲牧亭脸皮薄, 她一现代女性接触的这方面的知识是一点儿也不少,完全不需要再被训练一番, 况且这训练也不对口。  “真的不回去?”花英姑姑有些担心,上次因为云娘的事情留宿听说就被罚了。  “没事儿。”曲牧亭不在意的说道:“我现在也不想回去,回去了也难受,还不如在这儿睡个好觉呢。”  花英姑姑点着头, 也没再多说什么,领着曲牧亭就往隔壁的客房去了。  只是出门的时候, 刚好就碰到云娘过来, 翠色的衣衫越发趁的云娘娇艳欲滴, 能做棠英楼的头牌还真是少不了两把刷子。  云娘这厢盈盈一拜才说道:“方才见到四儿姐姐了,猜着就是穆爷来了, 特意过来拜见。”  “云娘不必多礼。”曲牧亭只好把人扶了起来,揉着鼻子说道:“找姑姑有些事商议而已。”  “穆爷是要回去了吗?”云娘带着些许期盼的语气说道:“不如到我那儿坐坐, 正好新做了些甜饼,穆爷也好尝尝鲜。”  “这个不如明日再尝吧。”曲牧亭有些不太自在,以前倒也没觉得, 这会儿只觉得云娘对她有些太过殷切了,曲牧亭一时半会儿摸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今日有些乏累了,正好在此歇一晚,待明日再去探望云娘可好?”  虽然有些失望,但云娘还是颔首称是,陪着花英姑姑一起把人送到了客房。  曲牧亭这一天情绪起伏很大,再加上又喝了不少的酒,也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挨着枕头就睡着了,可太子府里的烛火确实着了一夜。  小苏从自家娘娘出门就守在大门口,这等了半夜也不见人回来,一打听才知道娘娘竟然冒雨外出了,就更加急的不得了,而作为太子府的大总管康里比她要着急多了。 等那边确认了太子妃是真的在棠英楼留宿了才麻溜的到太子跟前回话。  “娘娘在棠英楼那边睡下了。”康里叹了口气:“殿下,要不还是把娘娘请回来吧?”  昝琅翻着手上的书:“她喜欢,就在那儿吧。”  “哎呦,我的殿下呀。”康里急的不行:“殿下怎么也不想想,娘娘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就那么好往青楼跑呢?”  昝琅手上一顿,没有说话。  “娘娘她是喜欢殿下的,可既然她喜欢殿下,那也能喜欢别的女子呀。”康里继续说道:“殿下怎么敢让娘娘那种地方待着?那里面的女子可都不是一般人呀,那狐媚的手段,别说咱家一个太子妃,就是十个太子妃,恐怕也是招架不住的!”  见太子沉默不语,康里继续劝道:“殿下就是为娘娘着想,也不该再由着娘娘往那种地方去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殿下。”  昝琅有些烦躁的扔了手上的书卷,揉了揉额头,才对康里说道:“总管先去歇着吧,让孤好好想一想。”  康里劝也劝了,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叹了口气,只好退下。而昝琅有些力竭的跌坐了椅子上,指尖掐进掌心,脑海中一遍遍闪过的都是太子妃的那句“胆小鬼”。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曲牧亭一觉醒了以后,跟花英姑姑匆忙打了个招呼,又跟四儿约了时间地点,吃了顿早饭才从棠英楼晃悠着回了太子府。  而在她才走之后,云娘就站在了她昨夜睡过的客房门前,拎着个食盒,含羞带怯的敲了门。只是可惜这门敲了半天,也无人应答,倒是把睡在隔壁的花英姑姑的给吵醒了。看着云娘精心装扮的模样,花英姑姑打了个哈欠才对云娘说道:“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云娘不明所以,拎着食盒跟着花英姑姑进了房间,就听花英姑姑说道:“穆爷一早就回去了。”  云娘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花英姑姑盯着她看了半天才说道:“你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吗?这又是什么意思?虽说叫着穆爷,可那又不是个爷,你这般殷勤又为的是那般?”  这一席话,说的云娘脸上血色尽失:“我只是、只是……”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的是那般,只是想离那个人近一些而已。  花英姑姑继续说道:“趁她尚未有所察觉之时,能收敛就收敛收敛吧,免得日后你收不了场。”  云娘低头,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唇,好半天才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花英姑姑看着她那个样子,有几分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就得对自己负责。那户部家的小公子见天的往你这儿跑,但凡你能把对穆爷的心思拿出一半来对他,这枝头的凤凰你也当定了。”  “姑姑话尽于此,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花英姑姑说完就打着哈欠转身了。 “姑姑。”云娘见状,挣扎了半天又说道:“我能把这个甜饼给她送去吗?求姑姑了,只这一次。”  花英姑姑转身,盯着她看了半天才认真的说道:“东大街拐角第一家,大门上挂着匾的那个就是了。”  云娘听完,一张脸惨白惨白,倒退了两步,终究还是问道:“她是……?”  “她是那府里的女主人。”花英姑姑冷静而又残酷的把云娘想说而没有说完的话补了上去:“你若要去,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42:00 +0800 CST  
帮我把这个也给她送去吧,那是昨日换衣时,她顺手摘下的。”花英姑姑从妆台上取过一枚玉佩,一并递给了云娘。  看着玉佩上面的图腾,云娘只觉得眼前发晕,额头是一阵阵的抽痛,天旋地转,茫然不知所措。  “去吧,你总要自己亲手去了结这段念想的。”花英姑姑看着云娘苍白的脸色,继续残忍的说道:“她是便宜行事才着的男装,你也该看看她女装时模样,认清了现实才对。”  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尤其当云娘真实的面对那守卫森严的太子府时,才意识到自己蠢的有多厉害。  门口的小兵拦住她的时候,云娘才慌忙的把玉佩拿出来,说自己是来送玉佩的,倘若没有花英姑姑给她的这枚玉佩,她连这大门都无法靠近。  康里接了通传连忙出来,接过那女子手上的玉佩一看便知这是太子妃身上挂的那个,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心里便有了几分考量,吩咐身后的小厮拿了包银子出来,笑眯眯的递给了云娘才说道:“有劳这位姑娘将玉佩送还,姑娘辛苦了,一点意思,还请笑纳。”  云娘赶紧摇头:“不是,我想、我做了些甜饼,想给她送些尝尝。”  “姑娘有心了。”康里笑呵呵的:“老奴一定给姑娘送到。”  “我、能不能见见她?”云娘低声呢喃道,如果不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云娘都会怀疑她有没有开口说过这句话。  “这……”康里有些为难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姑娘也知,这不是寻常的地方,不是说进就能进的,主子的安危是天大的事!”  云娘娘苦笑了一下,将自己一路小心护着的甜饼交给了康里:“我知道了。劳烦您老把这个也一并交给她吧。”  既然亲眼见过了,那就这样吧。有些人注定不是她能靠近的,有些念想也注定不是她该有的,命运就是这样的,明知你不该遇见,却偏偏把她放在你眼前,让你追着这个目标,不断的往前往前再往前,可直到最后,你才会发现,这个目标是多么的可望不可及。  转身过后的云娘,眨了眨眼睛,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如果上天注定她只能是遇见,那就遇见吧,毕竟曾经这个人带给了她无限的生机和希望,把她从无边的黑暗里拉了出来,甚至还给了她不一样的生活。  这就足够了,就这样吧,不要再想着靠近,远远的看着她就好了,将那抹阳光藏在心里,藏在一个低头就能看见的地方。而康里,看着手上的玉佩和食盒,又看了看离开的那个女子,摇了摇头,才拎着食盒去了太子的书房。  有些人既然来了就要留下痕迹,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有些影响,这姑娘怀揣着希望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她不能见的人,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能见。  这个食盒在她的手上是个食盒,那换个人说不定就会有些不一样的意义。康里嘴角微微的翘起,他守着太子一夜,自然是知道殿下点着烛火彻夜未眠的,他也知道他昨夜的话是起来作用的,殿下一定会往那方面多想一想的。  而这个时候,这个女人和这个食盒的出现都刚刚好。刚刚好到而已激起某人心中的涟漪,让一湖春水开始皱起来。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43:00 +0800 CST  
第八十章佳人  玉佩已经在手上端详了半天, 昝琅最终还是将玉佩轻轻扣在食盒上,才对康里说道:“既然是太子妃的,劳烦总管再跑一趟, 给她送去吧。”  康里垂手并未动作, 反而有些为难的说道:“送玉佩的姑娘被老奴打发了,临走时像是有些不甘心的样子。许是老奴做错了,倘若日后那姑娘再与太子妃娘娘见面, 这、让老奴着实无法跟娘娘交代呀。”  “她既然要见太子妃,你去回便是, 至于见不见的由太子妃决定就好。”昝琅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怎么问也不问的就将人打发了,这却不像是总管的处事之法。”  “这……”康里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殿下有所不知,那姑娘可不是普通人,她是棠英楼里最近大火起来的头牌云娘。殿下怎不想想, 她一个头牌出入皆是万金起价,怎么好端端的自己跑来给娘娘送什么甜饼玉佩?看那样子也是精心装扮过的, 要说她没的个图谋, 老奴是断断不信的!”康里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太子的脸色, 才继续说道:“更何况,那可是娘娘贴身的玉佩呀, 老奴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进来?”  昝琅皱眉:“她能有个什么图谋?”关于这么云娘,昝琅也是听太子妃说过的, 不过只是三言两句而已,并未多言,此刻听闻是她找上门来, 隐隐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  太子妃进那棠英楼的门就是因为这个云娘,甚至还一手将她捧到了头牌的位子,现在竟然连真实身份也告诉她了吗?  昝琅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跟太子妃谈一谈,毕竟太子妃身份特殊又十分尊贵,倘若被有心之人察觉,恐对太子妃不利!出门在外,这身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随意暴露的! “罢了,随孤去一趟吧。”昝琅转身盯着那精致的红木食盒,薄唇轻抿眼神有些微暗。方才康里打开食盒的时候,她多眼看了一眼,说是甜饼,却跟寻常的甜饼大不一样,色彩艳丽造型精致,一看就是花了极大的心思才做出来的,只怕是连宫里的御厨都做不到这种程度,看来那个云娘是真的用了心的。  康里听太子说自己要去,低垂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精光,忙将玉佩又送回了太子手上:“殿下记得多嘱咐娘娘两句,这贴身的玉佩可不敢随手乱放,人家送回来是万幸,万一被谁捡了去,岂不麻烦?”  昝琅点头将玉佩揣进怀里,身后拎着食盒亦步亦趋的康里嘴角带笑,殿下肯迈出这一步,那剩下的就都好说了。  等到太子妃院外的时候,昝琅接过了康里手上的食盒,自己独自一人走了进去。这才刚刚迈进屋内,就看见太子妃已经又换了身男装,看样子是打算出门的意思。不过今日这一身男装却不是昝琅先前的旧衣服了,太子妃这一身显然是新做的,款式更加的新颖,颜色花纹给人一种焕然一新般的感觉,束着高发髻,插着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的太子妃正在挑选折扇,左右手各打开一只扇子,像是在为难应该选择哪一个。  昝琅知道太子妃男装的时候喜欢带把扇子,既儒雅又俊秀,更能将她脱俗的气质衬托出来,她一惯都知道怎么去打扮自己,只是今天看着这样的太子妃,昝琅却实在没有想去夸她的念头。  “太子妃这才刚回府,怎么就又要出去?”昝琅将手上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径自坐了下来曲牧亭比较着手上的两把扇子,回头看了昝琅一眼,并未回答她的问话,反而问道:“你觉得这两个哪个好些?是这个净面题词的还是这个幽石山竹的?”  昝琅看着两把精致华贵的折扇,有些气闷,随手指了一个说道:“这个就好。不知太子妃是要做什么去?”  曲牧亭看着昝琅指的那个幽石的扇面,眼神闪了闪然后把它放回了扇匣,晃着那把题词的扇子方方正正的在昝琅面前走了两步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佳人有约。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指示?”  昝琅的视线落在了太子妃手上的折扇上,越看那把扇子越不顺眼,都是些伤春悲秋的陈词滥调,那字写的也实在是拿不出手,再听着太子妃漫不经心又毫不在意的口吻,昝琅是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多少有些意难平。  从怀里将玉佩拿出来,沉声说道:“太子妃也该多注意些,这玉佩虽说不是身份的象征,但出处到底是皇家宫廷,王城里认识的人也不少,太子妃怎能就这么随意的将其丢在青楼那种地方?”  “我忘了。”曲牧亭伸手结过来,又顺手扔进了扇匣子:“一块儿玉佩而已,被人发现了,太子殿下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把我撵走,再也不用觉得有我在你跟前碍眼。”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44:00 +0800 CST  
孤不是那个意思。”昝琅皱眉:“那棠英楼到底是个青楼,太子妃行事不该如此随性,多少也该加些小心。”  “青楼怎么了?”曲牧亭扬眉盯着昝琅:“青楼女子知情识趣,至情至性,起码过的坦荡自由,爱的真切恨的透彻,不知道比之世人清醒多少倍!”  昝琅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太子妃抢白道:“玉佩也送到了,殿下无事请回吧,我现在还没办法正常的跟你相处,看见你我会觉得心痛,殿下如果没事,最近都不要过来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昝琅开口说道:“好,孤答应你便是。”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曲牧亭喊住了。  “东西也一并拿走吧,我也吃不下。”曲牧亭看着食盒,硬起心肠说道:“殿下真是残忍呢,明明不愿意我与你亲近,又何必送什么食盒?”  “那食盒是送玉佩之人一并送来的,与孤并无干系。”昝琅头也没回,说完就走了。  只是仓皇的步伐和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她不同于往日的心态,有些东西送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即使假装的再像,也骗不了自己。  看着昝琅大步离去,曲牧亭气的扔了手上的扇子,扇柄磕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搅乱了曲牧亭并不平静的心扉。  小苏怯生生的过来收拾了扇子,小声的劝着自家太子妃:“娘娘何必与殿下置气?殿下贵为太子,此番亲自过来给娘娘送玉佩,那就是向娘娘低头的意思了,娘娘怎的还与殿下犟上了?”  “你不懂,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曲牧亭有些气恼的拽了拽衣领:“让你拿的银票呢?”  小苏忙拿出一叠银票交给太子妃:“娘娘这是打算做什么去?怎么要这么多银票?”那一叠的银票可是好几千两的,虽说娘娘平时花钱也会是没数的,那一次拿这么多,还是让小苏有些担心。  曲牧亭大概数了数敷衍的说道:“行了,我自己有数。”  小苏见太子妃数完了银票就打算出门,顿时就有些着急的追了上去:“娘娘怎么又不带奴婢?奴婢跟着娘娘好歹有个照应呀。”  曲牧亭拿着银票在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带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看着小苏,缓缓说道:“娘娘花天酒地去,带着你怎么合适呢?你说是不是?”  “好好留下看家吧,若是殿下问起,只管照实了说。”  小苏看着自家太子妃兀自潇洒的背影,咬着牙在原地只打转,却没也没有一丁点的办法。她本以为经过了围猎时的事,太子与太子妃的感情也该日益深笃才对,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且这次明显是娘娘这边跟殿下别着劲儿呢,这可如何是好?  小丫鬟自己急的不能行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边丫鬟的主人却是十分的潇洒痛快揣着银票的曲牧亭底气特别的足,上了王城最好的酒楼留客居,要了留客居最好的香茶,品着茶等着美人的到来。  曲牧亭端着茶盏远远的就看见四儿一身大红色轻纱款款而来,她容貌本就艳丽,身姿又格外的妖娆,此刻将这一身的大红色越发趁的妖冶非常,从楼下到楼上可谓是出够了风头,一路走来不知道勾走了多少人的心魂儿。  四儿款款落座,端着曲牧亭提前给她倒好的茶,眼角带着媚笑,朝曲牧亭那边歪了歪低声说道:“怎么样?穆爷可还满意?”  “满意什么?”曲牧亭也笑着与她应答:“四儿姐姐今日格外的光彩照人,怪道别人都说姐姐是棠英楼里的台柱子。”  四儿手帕一卷,才曲牧亭那边抛了一下才说道:“穆爷真会讲笑话,这谁人不知棠英楼的头牌可是云娘,我哪儿敢跟人家那朵空谷幽兰比?”  “姐姐与云娘却是不同的风格,四儿姐姐这般妖冶的怕是烈火之歌了,不知道焚尽了多少痴男怨魂。”曲牧亭细细的打量着四儿,先前那时并未发觉,如今细细看来,只觉得这四儿的美确实是夺目的。  “穆爷嘴可真甜,只是可惜了,不然不知道要哄的多少小姑娘投怀送抱呢!”四儿捂着嘴轻笑。  曲牧亭摇了摇头,晃着手上的杯子并未言语。她不想哄多少的小姑娘,她只想哄那一个,若是哄到了,那此生也就知足了!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45:00 +0800 CST  
第八十一章花钱  曲牧亭带着美人在酒足饭饱之后, 大手笔一挥就带着美人上街了。这古代的娱乐活动远没有现代的那么精彩,但也足够曲牧亭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尤其所谓奢侈品并不是横空出世的,它是古来自有, 只是旧意赋了新词而已, 曲牧亭的第一个打算就是带着四儿把王城里那些个百年老店扫货,且扫的还都是人家珍藏的限量版!  四儿胆看着柜台上陈列的胭脂盒,小巧精致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货色, 掩着嘴轻笑:“穆爷这可是找对人了,若论别的四儿还不懂的, 这胭脂水粉,怕是没人比我更会挑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柔弱无骨的往曲牧亭身边靠了过去,擦着曲牧亭的耳朵根低声说道:“爷擦了我挑的胭脂,保证能把那心上人迷的五迷三道找不着北。”  曲牧亭伸手把四儿往外推了推, 轻咳一声,才说道:“这是给姐姐挑的, 姐姐挑喜欢的就是。”  四儿有些惊讶的捂住嘴, 带着惊喜又夸张的语气说道:“穆爷给我买的?真的呀?这可怎么好呢?这么贵的胭脂, 人家怎么敢接受?不如,以身相许好了!”  话音才落下, 就指着胭脂对店小二吩咐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拿出来让我看看。”再也不回头看曲牧亭一眼了。  曲牧亭撑着下巴摇头,看着四儿一脸认真挑选胭脂的模样, 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陪一个女孩子逛街,这个人还不是自己的爱人, 其实真的有点无聊的。她百无聊赖的四处瞅着柜台,视线落在了角落里,月白釉色的椭圆形器皿,中间凸起的地方有一抹红色晕开,十足的吸引人的目光。  “哎呀,这可怎么办,穆爷快来帮忙参考一下,我这挑来挑去简直都不知道要哪个好了。”四儿扯着曲牧亭的袖子就把人呢给拽了过去:“穆爷帮着参考参考。”  曲牧亭看着她手上的两个小盒子,打开看了一下又重新合上都放到四儿的手上才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挑的,既然喜欢,那就都买了。”  “这怎么好意思。”四儿抿着嘴笑,随手放下一个对店小二说道:“就这个吧,我们家爷眼光不好,怕挑不出来被人笑话,只好我自己选喽。”  店小二殷切的打着哈哈陪着笑,才把四儿挑的胭脂装好:“这位姐姐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小店还新到了几款口脂,姐姐试试色?”  “恩,来都来了,多挑些回去。”曲牧亭也跟着附和,带着四儿出来就是花钱的,这钱花的越多,才越好:“四儿姐姐既然跟我出来了,那总不能委屈了姐姐。”  四儿见她这样说,脸上划过了一丝疑惑的表情,接了小二手上的胭脂拉着曲牧亭往一边走了走才不解的问道:“爷先前说的可是让我出来陪你买东西的吧?”  曲牧亭点头:“对呀,怎么了?”  “看爷这架势也不像是要买东西的意思,倒像是专门出来替女人花钱的,这是什么意思?”  曲牧亭不在意的笑着:“姐姐只管买就是了,这有人跟着付账怎么难道姐姐还不满意?”  “那自然是满意的紧,只是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好受穆爷这般好处?”四儿捏着手上的胭脂,凑到曲牧亭跟前说道:“爷说实话吧,是不是四儿一不小心睡了不该睡的人?”  曲牧亭一脸的愕然,还没来的张嘴解释,就被四儿抢先了话头:“我就奇怪怎么爷就好往我们棠英楼跑呢,别的都不说了,今个儿四儿我就与穆爷交个实话吧。穆爷不管是什么目的到的咱们棠英楼,穆爷毕竟把棠英楼从危难里解救了出来,也让棠英楼有了新的发展机会,那些个过往都不说了,穆爷给个提示,也好给四儿一个改过的机会!”  四儿慷慨激昂的表明了忠心,就见这位爷面无表情不说话,轻咬着嘴唇,一狠心继续说道:“若是爷觉得不解气,那大不了四儿就不在这儿干了!这天涯海角的到处都是立身的地方,绝不教穆爷再为此烦心!”  “我并不烦心。”曲牧亭叹了口气:“姐姐误会了。只是姐姐高义却让我十分的惭愧。”四儿更是一头的雾水,若不是为了这事儿,那还能是什么?  “我也与姐姐说实话吧。”曲牧亭听四儿一席话,不得不再次感叹花英姑姑是真的教导有方,四儿能有这般气节,日后怕也是个能成大事的。  “起先往棠英楼去只是好奇而已,后来我与花英姑姑意气相投,便投资了棠英楼,说起来我也算是棠英楼的人。至于为什么叫姐姐出来逛街,却是我的私人问题了。”曲牧亭苦笑了一下:“不怕姐姐笑话,具体原因不便与姐姐细说,只是想借着姐姐这般风姿,好让我这面子上多些光彩,有姐姐这般美人陪着,我走到哪儿都是一道风景线,这就是我的目的,至于给姐姐买的这许多东西,姐姐更不必介怀,一则花的也不是我的钱,二来嘛,姐姐也辛苦陪我演着一场戏,权当是辛苦姐姐了。”  四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想岔了,整张脸羞的通红,绞着手帕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原来是我误会了。不知道穆爷想我怎么配合着演戏?”  “姐姐本色出演就好。”曲牧亭拿过她手上的帕子,轻轻替她擦着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渗出来的薄汗:“我想让一个人吃醋。”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46:00 +0800 CST  
“吃醋?”四儿更加的不解了,看着面前的这位,虽说是穿了身男装,可这位穆爷确确实实是位夫人无疑的,怎么还跟吃醋扯上边了?  这醋吃的是谁的?她的还是穆爷的?四儿一向自诩自己心思玲珑,此刻竟也不能分辨出这穆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头的雾水,安全看不明白。  “对,吃醋。”曲牧亭肯定的点了点头:“至于原因姐姐就不要多想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四儿还是一脸的纠结。  “当然是给姐姐选口脂了。”曲牧亭说着就招呼了店小二过来,领着四儿去选口脂:“姐姐挑喜欢的买,可不用省钱,毕竟花的不是咱的钱。”  四儿笑着摇头:“这般好事,穆爷怎么没想着云娘呢?她待穆爷素来不同的。”  曲牧亭脸上的笑有一刻的凝滞,很快就恢复了:“云娘内敛的很,不能陪我把这场戏演好,还是四儿姐姐更为合适。”  “好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穆爷,若有得罪之处,爷就多多见谅了。”四儿朝曲牧亭露出了一个璀璨的笑颜,手扶着曲牧亭的肩膀,轻轻的滑了下,分外的魅惑。  曲牧亭赶紧往旁边侧了一下,认真的说道:“逾矩之事不可做,姐姐知道我的意思。”  四儿眼神流转:“可在姐姐儿可没有什么规矩的。”  “这个拿给我看看。”说完四儿就继续与那满柜的胭脂水粉斗争去了,有了曲牧亭那句不是自己的钱随便花,四儿挑东西的时候就分外的随心所欲:“这个颜色太素又太冷了,不适合我。云娘用的话说不定还可以,但我要拿给她的话,难免她会更多心,不如穆爷去送给她好了?” 四儿举着一个一个打开的口脂,看着曲牧亭:“穆爷觉得如何?”  口脂盒子的颜色是淡淡的绯色,确实是不太适合妖艳的四儿,曲牧亭随手接过放在了柜台上:“既然这个不适合,那就换一个好了。”绝口没提要送给云娘的话。  四儿又不傻,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两人生疏,但她也不是多嘴的人,把手上的口脂盒的盖子放了回去,对店小二说道:“那就不要这个了,就这些,结账吧。”  “好咧。”店小二吆喝着就要把口脂放回去,却被曲牧亭看见了月白的釉色,正是她方才百无聊赖是看到的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等下,拿来我再看看。”  店小二忙又将那月白的小盒子拿了出来赔着小脸说道:“爷再看看,这可是从南边进来的新货呢。”  四儿听了忍不住的一声嗤笑:“新货又怎么样,颜色这般浅淡,又有几个人敢轻易尝试?幸亏这店里只进了这么一盒,不然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也是掌柜的一时兴起,就是这口脂盒子实在好看的很还有个别名叫什么相思的。”店小二也是一脸的苦哈哈:“这摆进来月把地了,只有人看就是没人愿意买,再这样子,只能掌柜的自己拿回家去欣赏了。”  “我要了。”曲牧亭说着将口脂揣进了怀里:“结账吧。”  “好好好。”店小二算盘一划拉说道:“给爷打个折抹了零头,一共八百两银子。”  四儿有些肉疼的看着穆爷大把的银票扔出去,潇潇洒洒的转身就出走了,深深的叹了口气,扬起笑脸,缠着穆爷的胳膊,甜甜蜜蜜的跟着走了。  “穆爷接着往哪儿去?”  “自然是接着花钱去。”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46:00 +0800 CST  
第八十二章喝醉  王城脚下的地方并不大, 曲牧亭就这么带着四儿到处撒钱的行为,很快就被传开了,不少商家都在暗自打听这出手阔绰又带着一个美艳少妇的公子哥是哪家的, 可这打听来打听去, 都没什么确切的消息。  只是这两天却是足足的让他们挣了不少的银子,那咧开的嘴都能扯到耳朵根儿了,巴不得这阔气的公子再多来几趟, 最好多带几个女子,哪怕是天天的来, 也是没问题的。  “娘娘还是没回来吗?”昝琅靠着座椅,有些觉得额头有些痛,脑子里也是木木的,一片混沌。  康里揣着手, 看着殿下那样子,想了下才回道:“回来过, 只是提了银票就又走了。”  昝琅皱眉, 没有说话, 康里十分有眼色的问道:“殿下,可要控制一下娘娘提银票的数额?”  昝琅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大会儿才说道:“王城里的流言控制好方向,万不能让人猜出她的真实身份。”  “是。老奴已经安排妥当了。”康里回道:“这娘娘已经好几天都没回来过了, 老奴觉得,这样下去实在是不妥当呀!”  “她现在在哪儿?”昝琅闭着眼,黑暗中总觉得胸口处闷闷的, 有种欲望亟待着宣泄出来,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说是在画舫听曲儿。”康里加了一句:“和那人在一起,两人举止亲密暧昧,已经在画舫待了一天一夜了。”  “她怎么敢?!”昝琅猛的站了起来,觉得头有些晕的疼,扶着额角晃了一下才稳住。  “殿下。”康里忙上前扶住太子殿下,见太子殿下脸色有些苍白,忙劝道:“殿下保重身体才是,娘娘与那人只是喝酒听曲儿而已,并无其他逾矩之举。”  “如果她想呢?”昝琅呼吸一顿,脸上的不自然闪过,不过努力的佯装镇定的问道:“如果她想,她们是不是也能行那夫妻之礼?”  康里是守着太子殿下长大的,如今更是将太子的心思摸透了大半,见殿下这般问他,知道殿下是没打算瞒着他的,康里才扶着太子殿下重新坐了回去,说道:“这,老奴先前也不知。自从上次听了殿下跟娘娘的话,老奴这暗地里也查了查,民间确实是有种夫妻的,如果有的话,那自然是能的。”康里说完瞅着殿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似乎更加透明了几分,赶紧说道:“殿下这又是何苦呢?既然殿下与娘娘两情相悦,又何必将娘娘往外推?自然是要把人放在身边,恩恩爱爱的才好。”  昝琅撑着头,连呼吸间都是灼热的气息,再一听康里这么说,心里头那种黑压压的感觉更甚了。  “康总管。”昝琅低声呢喃道:“你觉得孤应该将她留下吗?”  “唉。”康里也跟着叹了口气:“老奴说句心里话,殿下莫怪。殿下这般情况又与那寻常的女子不同,寻常女子自然是觅一佳婿托付终身的,可于殿下而言,却是不可能的。太子妃既然有意于殿下,殿下对太子妃也不是没有感觉,这人生漫漫无所寄托,何妨将错就错把假夫妻做成真夫妻,日后太子妃有陪着殿下在宫中,岂不两全其美?”  “可孤怎么能将她拖入这般境地里?”昝琅有些痛苦的说道:“泛舟游湖,佳人美酒,她现在过的日子才是属于她的生活。且不说孤这太子之位本就是霜雪做的,暖阳一照就化了。康总管觉得当太子妃跟着孤被囚禁在深宫的时候,她还能这般畅快吗?”  “娘娘现如今是畅快了,可殿下你真的能就这么放娘娘去畅快吗?看着娘娘跟别的女子泛舟游湖,看着娘娘为别的女子描眉梳妆,看着她为别的女子笑为别的女子哭?”康里直言坦白道:“殿下,现在是不是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一口气堵着难以纾解?”  昝琅撑着额头,闭上了眼睛:“总管先退下吧,孤想自己待会儿。”  康里每说一句,昝琅不可避免的就会想起那种画面,想起那双带笑的眼睛,那一瞬间心如撕裂般的疼痛,她无法直视太子妃看向别人的笑颜,更加无法忍受康里所说的那些更加亲密的事。  想起太子妃偶尔不经意擦过的唇,若是那唇落在别人的脸颊,又会是怎样的场景?昝琅猛的挣开眼睛,大口的喘着气,那一阵阵的钝痛感让她险些支撑不住,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直接吞了进去,寄希望于这止疼的良药能缓解一下她从心底蔓延到周身的疼痛感。  在这清晰的痛感中,昝琅无比清楚的认识到,她无法直面太子妃与别人泛舟而去,无法直面那双带笑的眼里从此再也没有她。而这些也让她彻底的认识到,她没有那么的大度,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当太子妃把这些事实摆在她眼前的时候,昝琅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虚伪!  呼吸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昝琅握紧了拳头再松开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和高贵,她起身换了件深色的儒衫,又拆下了金冠学着太子妃的样子用发带绑了个高发髻,拿了把扇子,大步走出了太子府。  曲牧亭这会儿已经醉的有些厉害了,画舫上的丝竹管弦勾着她心底的那点少女愁思,不知不觉的就喝了不少,脸颊微红,眉目间有些媚态。四儿见她这个样子,有些担心:“爷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这天色不早了,回去歇着吧,等明天咱再接着喝?”  “不回去。”曲牧亭一只手高高的拎着只酒杯,手有些颤抖,酒杯倾斜而下,那杯中的美酒浇了她的脸上,伸着舌舔了下嘴角,像是得了什么趣味一样,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2 17:47:00 +0800 CST  

楼主:fftwyye

字数:504199

发表时间:2019-02-12 04: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4 10:50: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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