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小说】攻了那个太子!作者——千左文案:曲牧亭穿越了,为

第122章与四儿谈心  这个功劳对于男人可能会有些陌生, 但对曲牧亭来说,那真的是再简单不过了,四儿这话一说出来, 她就知道这女人是对自己的口脂都不满意了, 俗话不是说的好嘛,这女人呀,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少一件口红, 永远都少一件衣服。  作为掌柜的曲牧亭必须很大方:“我看姐姐该添些新的口脂了,等咱们把事儿办完了, 我陪姐姐上街看看,喜欢什么买什么,怎么样?”  “那感情好呀。”四儿捂着嘴满意的笑了,只是很快那皱起眉头:“好是好, 那我现在用什么?”  这就让曲牧亭很头大了,她还没说话呢, 四儿就给自己找好了要往下接的词:“之前在王城的时候, 爷不是把那个叫相思的口脂给买了吗?就那个小白瓷瓶上面一点红豆的那个。反正爷也用不着, 不如送我如何?以前不觉得,现在再看, 觉得那个颜色真的很耐看,特别的适合我现在这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一边说着还一边自己拿着手帕饶了两圈, 做了一个我见犹怜的动作,然后带着期盼的眼神盯着昝琅,那感觉真的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曲牧亭没想到她想要的竟然会是“相思”, 别的东西,倒是没什么,给就给了,可“相思”怎么可能会给?那也算是她跟昝琅两人的定情信物了,而且昝琅第一次涂的口脂就是它,是曲牧亭闺房之乐的必备物品,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的!  但又不能驳了四儿的面子,毕竟人家刚刚还立了一件大功。于是曲牧亭假装很淡定的说道:“哦,你说那个呀。当时买完之后就扔家里了,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等以后回王城我给你找找吧,找到了就给你送去,这要是找不到,我们再买别的。”  四儿闻言,一脸的嫌弃模样看着曲牧亭:“爷就别说谎话了,那天我见爷拿着看来着,看完就揣进怀里了。怎么这会儿就不在了?”  曲牧亭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还没想好说辞就听四儿接着说道:“难不成爷是打算送给哪个相好的?”那语气明显是打趣的意思了。  若是寻常人听了这话,怕是有些接不下去的,毕竟四儿是知道她女子的身份的,这会儿说什么送给相好的,很明显是是过过嘴瘾而已。偏这个人不是别是,她是曲牧亭,她也确实有个相好的,她就是送给相好的!  拉开四儿的手,曲牧亭淡笑了:“四儿姐姐既然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嘛。你都看见我随身带着了,又何必问的那么清楚,那自然是要送给相好的,不然我干嘛一直放在身上呢?”  四儿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看着曲牧亭,好半天才说道:“爷真是厉害呀,当着公子的面都敢找相好的,也是胆大包天的。”一边说着一边主动坐的离曲牧亭远了很多,心有余悸的说道:“你离我远点,万一被公子误会了什么,那我就惨了。我是良家女子,我很有原则的。”  说到这里有有些不甘心的样子,欲言又止,很是为难。曲牧亭看了忍住想要偷笑的冲动,一本正经的问道:“姐姐可还是有什么话想说的?”  四儿揪着自己的手帕,咬了半天的嘴唇,才低声问道:“我知道这么说实在是很不合适,但是我虽然喊你声爷,但你心里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像公子那样的人真的不多了,他位高权重却珍爱你一人。”说到最后那声音已经只够曲牧亭自己能听到了:“夫人,千万不要走弯路呀。虽说民间确实有像夫人这般的女子,可那毕竟是少数的,再说又有几个能过的幸福?说到底还是夫妻琴瑟和鸣方是正道。我知道这都是夫人的私人的感情问题,我本不该多嘴多话的,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入了歧途。”  四儿这一番话,不可谓不语重心长了,但是曲牧亭听完却有些不太高兴:“方才与你玩笑而已,并没什么所谓的相好的,我与她都是彼此生命里的唯一,至于你说的那口脂。”说到口脂曲牧亭笑了一下:“那其实是我买给她的,因为有时候因为太过操劳,难免会脸色差。但她毕竟身份不同,当然是不能在下面人面前露出疲态的,那就少不了要加以修饰,那款口脂颜色很淡,而且比较滋养,我才买了给她用一下,只是她不方便随身携带,都是我带着而已。不巧就被姐姐看到了,现在想来,姐姐哪里是想要什么口脂,就是为了套我的话吧?”  被曲牧亭说中心事的四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早先确实是见过曲牧亭拿过那款口脂的,因为是她陪着去买的,当时印象还比较深刻,只是出于女人的本能,她知道那款口脂必然不是穆爷自己在用,因为男装的穆爷不需要,而女装的穆爷又不适合,那她为什么为带着一款自己不需要又不适合的口脂在身上呢? 再联想到穆爷平日里的行为,不是一身的男装就是喜欢往花楼跑跟小姑娘说说闹闹的,难免就想到了这位穆爷怕是于寻常的女子有些不太相同的喜好。这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四儿是亲眼见过那位公子死如何对待穆爷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眼里的缠绵爱意是骗不了人的,四儿不想穆爷因为自己一时的糊涂,就犯下错事,甚至于看不清楚自己的心里的想法,怕她走错了路,到最后再痛失所爱,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如今解释清楚,她也跟着松了口气:“爷不要怪罪,只是关心则乱。”四儿感叹了一句:“这几日看着穆爷与公子之间感情甚笃,难免就有些羡慕,说句只羡鸳鸯不羡仙也不过如此了。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28:00 +0800 CST  
就是希望爷能跟公子继续恩恩爱爱的,这样我也好用勇气去期待属于自己的感情呀。”  “姐姐人美心又善,自然是会有一段佳缘在等着姐姐的。”曲牧亭衷心的说道:“只是听姐姐方才所说,我有些不同的想法,想请姐姐听听看我的想法。”  四儿自认为自己刚才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言辞,因此对于曲牧亭想说的自己的想法也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穆爷想说什么?”  “关于姐姐说的歧途,关于所谓的夫妻琴瑟和鸣方是正道。”曲牧亭目光放远,看着身边略过的不同风景,看着远处不同形状的云朵,看着有风吹过将它们吹开又聚集,心里很平静。  她跟昝琅的事情并不需要外人或者任何人来评价,她们在一起,这是事实,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她都是昝琅身边唯一的爱人。可她不想昝琅一辈子男装也是事实,见过了爱人最美的样子,再看她一袭青衫磊落,就觉得那光彩仿佛被掩盖了,她希望有一天,昝琅能做最真实的自己,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给昝琅描眉添妆,可以看她妩媚风情。  而假如真的有这么一天的话,她不希望她们会被当做异类来对待。  四儿见曲牧亭迟迟不说话,一时有些疑惑的跟着她的目光往上看,不明白她到底在看些什么。  “你看这些云朵美不美?”曲牧亭指着天空上的大朵白云问道。  “很美呀。”四儿不明白这是要问什么,但还是如实的回了话。  “它们之所以美是因为它们都有自己的特色,每一朵都是以不同的形态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每一组都是不同的,没有既定的界限,它可能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就被风吹到了其他的地方,就是因为这种不同,所以才给人呈现出这一种别样的美感。”曲牧亭收回了视线,伸开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在遇见她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也或者就像你猜测的那样,我会爱上一个女人,但也有可能会爱上一个男人,可那又有什么错?”曲牧亭抬头盯着四儿的眼睛:“爱一个人并没有错,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正道和邪路,我爱她,就只是爱她而已,她爱我也只是爱我而已,于其他的任何都没有关系,爱了就是爱了,与性别、身份、门第统统都没有关系。”  遇见昝琅是她的命中注定,她注定要跨越时空的隧道,来到这个人的身边,然后成为她的太子妃,她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契合,她们已经走了那么久那么远,她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还要因为身份性别这些因素,再让昝琅继续受委屈。  她的昝琅,已经因为身份的问题,委屈了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她不想在以后的日子还要再因为这个问题让昝琅继续受委屈,她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她爱着昝琅,昝琅也爱她,她们□□,即便都是女人那又怎么样?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33:00 +0800 CST  
第123章沈奇犯了错  四儿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话会别曲牧亭如此认真严肃的对待,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对于曲牧亭这种态度确实是她意料之外的。关于那些不被普通人所容纳的感情,大多都是遮遮掩掩的, 鲜少有人会为他们说话, 以至于这些人几乎都是生活在黑暗中,饱受着大家的非议和残忍的批评,甚至还会有人将他们当做是疾病的传播源, 被人厌弃,得不到自己应有的对待, 终其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气氛一度有些严肃,四儿活跃气氛的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哎呀,穆爷怎么还当真了?说什么多做什么?爷跟公子两人感情这么好这么恩爱, 我就放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我们没有关系就算了。我也只是一时脑子发热, 才会胡言乱语的, 爷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  曲牧亭却并没有被她的嬉笑糊弄过去:“姐姐也算是我身边的人, 只是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些的好。我把自己的想法也告诉了姐姐,只是希望姐姐, 就算是不能祝福那些与大家不同的婚姻和爱情,也请不要用那些所谓的‘歧途’之类的语言来伤害那些爱情。爱一个人并没有错, 错的只是这个时代而已。”  四儿脸上有些尴尬,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穆爷说的我都明白了,以后不会再这么说了。爷说的何尝不是我们这些身陷泥沼之人的心里话?我们与他们也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不容于世人,一样的不被大家接受,同时天涯苦命人而已,又何必互相伤害?”  见勾起了四儿的伤心事,曲牧亭觉得有些抱歉,她的本意是不想身边的人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怕被昝琅听见了心里不好舒服,毕竟从一开始,昝琅的顾虑就是这个,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又让四儿联想到了自己,连忙赔礼道歉。 四儿是个脾气好的,虽然有些感慨不过也是那一小会儿的功夫,有时候情绪浮上心头真的是想控制也控制不了的,见曲牧亭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自己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两人说说闹闹的便将这差事给揭了过去。  只是经此一事之后,曲牧亭在四儿心中的地位又有些不同,从最开始的只当她是哪家的纨绔小公子到后来得知她女儿身,再到后来知道了这位所谓的“穆爷”的真实身份时的震惊,每一次对曲牧亭的全新认识都加深了四儿对她的了解,这次的谈话尤其更甚,穆爷这次给她的感觉完全不是那种氏族家庭里出来的大小姐会说出的话,尤其是她现在身份如此尊贵,竟然还为那些生活在社会中的弱势群体说话,那种情谊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虚假的作为作秀,让她不得不佩服。  也是这时,她才真真正正的理解了为什么花英姑姑呼甘愿为这样的女子臣服,愿意为她所驱使,不是因为她位高权重,而是真的为她的人格魅力而折服,她是真的能为她们这群姐妹带来新生活的人。  至此之后,四儿才彻底的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心甘情愿的跟着曲牧亭,为曲牧亭在江南地区的绸缎行,打开了新的局面,也为她自己的人生打开了新的局面,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两人带着车队,一路上都十分的小心,不走官路确实呼省掉很多的麻烦,不会绕路而且不容易被人注意,但小路也不是好走的。曲牧亭虽说之前自己也走过,但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如此这趟了四五天之后,才终于与沈奇的大部队汇合。  于是,当沈奇再次看到一身男装且狼狈不堪的太子妃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头顶的乌云好像又黑了不少,而且有阵阵的雷鸣在耳边不断的响起,那必须是一场大雨在等着倾盆落下。 娘娘都这个模样了,这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那还不得揭他一层皮呀?  曲牧亭安排了四儿先去休息,自己带着沈奇去差点运出来的粮食,等一车车的粮食都卸下来安顿好了之后,曲牧亭才送了口气,端着一碗茶大口大口的喝着。  她这一路也真是操心的很,紧赶慢赶的好几夜都是在连夜赶路,跟四儿两人是交替着闭着眼歇会儿而已,如今到了地方就放松了下来,人就跟着犯懒,没什么形象的歪在椅子上看着沈奇在那儿写写画画的。  “这些粮食够撑多长时间的?”曲牧亭打了个哈欠:“常勋那里已经没了,三个大粮库都已经搬空了。”  沈奇翻了翻之前的记录才说道:“加上前面的那些,大概还能再撑上一二十天。”  曲牧亭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差不多了。等到那时候平遥王的粮草也到了,我们直接从他手里截胡就行。”  沈奇有些担心:“能那么轻易就从平遥王手里拿到粮食吗?”  “那必须不能!”曲牧亭跟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沈奇一眼:“你以为他真是好心来给你送粮食的?” “那必须不能!”曲牧亭跟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沈奇一眼:“你以为他真是好心来给你送粮食的?”  “不是。”沈奇点头不敢再乱说话,尤其不敢在太子妃面前乱说话了。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送来了,我们照单接受就行了。”曲牧亭又说道:“这趟过来的时候,殿下让我给你带句话。”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沈奇赶紧恭敬的站了起来,准备聆听殿下的旨意。  他这一站给曲牧亭造成了不小的压迫感,赶紧摆手让他重新坐下:“殿下让你把手上的兵多练练,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与平遥王还是常勋?”沈奇皱眉。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34:00 +0800 CST  
“都有可能。”曲牧亭又说道:“知道你担心什么,不用担心,这是你历练的机会,这回的事情办妥了,等日后回朝,自然会被重用。”  “卑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要是寻常的将领或许还能一战,只是对手不管是平遥王还是常勋,卑职都、都不如他们。”沈奇低头,面有愧色:“怕是有愧于殿下重托。”  不妄自托大是身为将领的必备条件之一。这要是昝琅特意交代曲牧亭夫人,见沈奇的回答如此的滴水不漏,曲牧亭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殿下亲自挑选出来的人才。沈奇,或许你今日不如他们,但你还年轻,日后的发展不可限量。殿下让我告诉你,子忻王爷不日便到,令你在此处等他,届时全权听从王爷吩咐,由你辅助王爷,你可明白?”  听了这话沈奇才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别的不说,子忻王爷的威名那可是满朝皆知的,别说是常勋或是平遥王,就是两人联手也不见得能与王爷一较高下。知道自己有机会与子忻王爷并肩作战,沈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四儿梳洗了之后闲着无聊就想找曲牧亭说说话解闷,这才刚到门口就见到里面的沈奇出来,她也没在意,径自越过沈奇就要去推门,谁知不过才刚刚过去,人就被沈奇一个反手给锁住了。  娇滴滴的美人瞬间花容失色,用来固定发丝的簪子也掉了下来,满头的青丝散落了下来,有些狼狈,有些动人心魄的美,沈奇面上一红,强自镇定的呵斥道:“什么人?怎么上来的?”  这人刚才一上来他就注意到了,打扮的妖里妖娆的,一看就不是什么两家女子,因为太子殿下已经不在此处了,所以他这一路走到后来都比较的低调,大军都驻扎在别处,此地也只有他以及几个心腹,所以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将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此时有个“外人”过来,沈奇自然是保持这警惕的状态。  这警惕状态就是直接将四儿的胳膊给扭脱臼了。四儿脸色苍白,额头上有汗珠在不停的往下落,还在自己咬着牙坚持着解释:“这位大人,我是跟着穆爷一道的,大人方才见过我的。”  沈奇回想了一下如果他见过这么美艳的姑娘自己一定不会忘记,其次他对穆爷这个称呼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因此对四儿的说辞并不相信,又用了下力,凝眉问道:“老实交代,别耍花样!” 四儿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不愿意再跟他这不讲理的纠缠,便使劲儿撞了一下沈奇,然后踉跄着歪到在去曲牧亭的房间门口,脸上也是冷汗涔涔。  曲牧亭正要打算休息,就听见外面有动静,等她把已经解开的衣服再重新系上就听见动静变大了,赶紧打开门,就看见四儿披头散发的躺倒在地上,搂着胳膊,十分痛苦的样子,而旁边的沈奇已经完全是呆若木鸡了。  “怎么了?”曲牧亭连忙蹲下去想看看四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她那一脸的冷汗给吓到了,四儿苍白着嘴唇,咬紧牙关说道:“胳、胳膊。”  说完就疼的受不了闭上了眼睛。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人抱进去?”曲牧亭见状朝沈齐喊道。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35:00 +0800 CST  
第124章罪恶之花  沈奇这会儿已经是手忙脚乱了, 赶紧将人抱起来放到了太子妃的床上,然后又怵在一边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曲牧亭一把把他拉开,自己坐在床沿上, 替四儿擦了擦脸上的汗:“找大夫呀, 你愣着干嘛?没见她胳膊已经折了?”  “哦哦,我马上去,老太医就在楼下, 马上。”说着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看着四儿把嘴唇都咬破了皮,曲牧亭忙让她松开, 再咬下去,都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  四儿小声的吸着气:“那位大人没有认出我,就拦了一下。然后不小心扭着了胳膊, 是我自己太怕疼了。”说着又苦笑了一下:“不过真的很疼呀。”  “一会儿让大夫看看到底是这么回事。”曲牧亭将四儿的衣裳拉开了一点,果然见那肩膀上有五个明显的乌青的手印, 可想而知沈奇当时的力气有多大:“是他太鲁莽了, 下手还那么重。”  “也是我当时没有说清楚。”四儿替沈奇说了句话, 不过当时那情景,沈奇也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等她再想解释的时候,人都已经被沈奇给扭住了, 她又是个怕疼的,又怎么可能还说的清楚?  “不过真的很疼呀,那位大人以前是干什么的?手劲儿那么大?大夫什么时候过来?我这胳膊会不会就废了?”四儿咽了口唾沫:“真的很疼, 很疼。”  曲牧亭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才说道:“抓贼的。”四儿顿时一声哀嚎,用另一只胳膊挡住了脸,她觉得自己的胳膊可能真的就废了也不一定。  等沈奇跟在老太医身后一脸心虚的过来的时候,不可避免的遭到了太子妃的白眼,他觉得自己头顶的乌云已经不是黑色的了,不对,他头顶的那个已经不是乌云了,可能会是一把刀,闪着寒光,威风凛凛的。  咽了咽唾沫,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曲牧亭给老太医让了位子,然后自己踱步走到沈奇身边开始训话:“我说你最近厉害呀,我的人你都敢给弄成这个样子?胆子越来肥了。”  沈奇有苦难言:“这、我哪儿知道她是娘娘的人?这跟着来的里面也没她呀,就一个脏兮兮的小跟班,我都看见了的,这要是有这么、这么那啥的姑娘我能不认识吗?”  曲牧亭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就是那个脏兮兮的小跟班。你当这一路上是那么容易过来的?就她长那样,我能放心让她这么样子跟着我大摇大摆带着一队车过来吗?那当然得乔装一下了,说你蠢还真是蠢到没边了!”  沈奇能怎么说呢?沈奇什么也说不了,自己犯下的错,只能自己担着,不然还能怎么样?  那边老太医仔细的看了下伤势,才下了结论:“没什么大碍,就是脱臼了,把胳膊接上去就行了。”四儿闻言赶紧挣开了眼睛:“什么意思?就是再给我拧上去?”  老太医见这姑娘长的好看,便好脾气的解释道:“把脱臼的胳膊与原先的骨头对接上就行了,然后养养,别做重活,没什么大问题。这接胳膊的事儿就还是沈大人来吧,沈大人知道怎么接吧?”  还没等沈奇说话,躺在床上的四儿就不愿意了:“就不能、就不能让它自己长好吗?”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有多疼她是知道的,这疼再受一次,她是真的是受不了的!  “胡闹!”老太医吹胡子瞪眼睛:“你这胳膊还想不想要了?见过脱臼自己能长好的吗?”  四儿被训了一顿,有些委屈的往被子里躲了躲,任她风里来雨里去的也只是个柔弱的姑娘家而已,这会儿受了伤心里的承受能力自然是有些下降:“就是、那实在是太疼了。”她到现在都不敢往胳膊上看,连动一下都不敢动,就怕这个劲儿,还不如直接疼晕过去算了。“要不,您给开个药,把我个迷晕过去,然后再接胳膊,怎么样?”四儿脑子一转,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自以为很好的办法。  但是看着老太医关爱儿童一般的眼神,也知道自己这主意是没戏了,撇着嘴不敢再继续犟嘴:“那快点动手吧。”  反正早晚都是这一次,趁着这个疼劲儿还在,痛快的来一下子说不定也就完了。  看着四儿那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曲牧亭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也是个受不得疼的,想到之前伤脚那次老太医给她开的止疼药,于是便问道:“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个止疼的药吗?那次我伤了脚,您给的。”后来昝琅猎场受伤也是用过的,效果倒是跟现代的止疼片差不多,很好用。  老太医闻言,神色一紧,连忙几步走到曲牧亭身边,语气有些急切的问道:“之前给娘娘的那个药,娘娘还带着?”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36:00 +0800 CST  
曲牧亭有些不明所以,她要是带着早就拿出来了,何必再问他要:“那倒没有,那个药一直在昝琅那里,后来又用过一次,应该还有一些,具体还有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娘娘若是见到殿下了,请务必转告殿下,将那药销毁,切莫再用!”老太医神色严肃,目光中带着泪光:“那是害人的东西!”  “什么意思?”此话一出,曲牧亭心里也是紧跟着一跳:“什么叫害人的东西?您说清楚些。”  “那药是我门下一个小徒弟先发现的。他喜欢到处跑着玩,也见了不少稀罕的药草,无意间发现此物可以止疼,大喜之后才告知于我。”老太医叹了声气:“我们反复研究之后确定它确实可以止疼,才开始使用。只是没想到,它不仅可以救人,也是一把害人的利剑!研究那药的时候,都是我小徒弟在试的药,谁知几次三番之后竟然离不开那玩意了!”  说到此处,老太医重重的将拳头捶在了桌面上,并不知道是悔恨还是懊恼:“他起先怕我知道,一直都瞒着,可到最后实在是瞒不住了。那东西邪性的很,一旦离开就浑身发抖,状似疯癫,神志不清出现幻觉,严重的时候还会口吐白沫。好好的孩子就被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能靠着不断的吸食那害人的玩意才能保持正常的生活。”  老太医一把老泪纵横,他这大半辈子收了不少的徒弟,每一个他都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对待,好好的孩子被折磨成那个样子,任谁看了能不伤心难过,痛不欲生?  “等一下。”曲牧亭神色凝重,她忽然想到或许她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从一株花的种子里得到的药材?是一种单株花,花朵大且颜色十分的艳丽,成片成片的栽种在一起的,种子里面打开时乳白色的浆液,制干以后经过加工猜得到那个止疼的药?”  “娘娘怎么会如此的清楚?”老太医一脸的震惊:“那娘娘可知道如何解那药性?”  “无解。”曲牧亭叹了口气:“不知有多少人都栽在了那上面,但凡沾上的,鲜少有能真正摆脱的,想要摆脱它的控制,能靠的只有自己的意志力,只能靠自己控制自己不再去接触它,彻底的断了那东西,然后从此再不接触,才有可能真正的戒断。不过那个过程极其痛快,很少有人能真正的坚持下来,尤其是戒断初期,那种痛苦犹如万蚁掏心,让你恨不得杀了自己。就算是能戒断成功,只要再沾上一点,也会重新上瘾,愈加的无法自拔。”  听着曲牧亭说的如此头头是道,四儿也忘了自己身上的疼,忍不住的问道:“难道说那花有毒吗?”  “无毒。”曲牧亭继续说道:“它本是确实是可以作为止疼药膏来使用的,也还有很多别的药用价值,用的好可以为患者减轻很多的痛苦,但是这个度很难把握,稍有不甚,就会让人上瘾,然后再也离不开这种东西,就跟老太医说的那位徒弟一样,浑身抽搐发抖甚至口吐白沫。” “照娘娘所说只要从此再不碰那东西,就能断了它了,恢复正常?”老太医有些激动,他原本以为小徒弟再也离不开那东西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救。  “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曲牧亭点了点头:“那种东西,一旦沾上了,必须得戒断,长期吸食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她虽然自己没有亲眼见过,但死关于这方面的报道也是看过不少的,尤其还有很多的缉毒类的影片,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真的给曲牧亭留下了太多太深刻的印象,甚至可以说,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罂粟带给人们的的除了美丽更多的是罪恶。  不知为何,曲牧亭就想到了昝琅手上的那一小瓶,那个东西始终都在昝琅的手里,她起先觉得止疼药给昝琅留着以备不时只需,如今却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太好,这种东西还是尽快销毁了的好,一次两次的不碍事,难保不会发生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37:00 +0800 CST  
第125章谋划  没有求到药的四儿最终还是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中由沈奇将胳膊给她接了回去, 沈奇自己犯了错,因此十分的听话,不仅替四儿接好了胳膊还另外吩咐厨房炖了些大补的骨头汤来给四儿补补, 希望她的胳膊能尽快好起来。  而原本计划将粮草送到之后就返程的曲牧亭, 也因为四儿伤了胳膊而不得不暂时将返程的计划推迟,她本意确实是不想在这边再继续耽误下去的,昝琅自己孤身一人深入敌营去查探, 她如何能放的下心?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曲牧亭也不可能就把四儿自己一个人就这么扔下, 只能等四儿的胳膊稍微好一些的时候再一起启程,期间她跟着沈奇也没闲着,充分发挥了太子妃应该尽的职责,跟着一起派粮赈灾, 也是十分的忙碌。  而另一边的常勋,此刻却正在大发雷霆。常勋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他一直都怀疑“太子”那边有问题, 只是始终没想到问题在哪儿, 等他打开粮仓看着那空落落的仓库的时候,才终于明白, 问题不是在太子那边,问题出在他这里。  将看守粮库的士兵统统严加拷问了一番之后, 也没能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没人知道粮库是什么时候被人悄无声息的搬空的,仿佛幽灵鬼魅一般, 忽然之间消失了个干净。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常勋在粮库里踱着步:“我存了三年才存了这三个粮仓,怎么会忽然之间就消失了?”  “会不会是太子?”有人小声的说道:“不然,他这千里而来的,哪来的这么多的粮食?”  “还用你说!”常勋不耐烦的吼了一声:“除了他还有别人吗?只是他远在王城,怎么会知道我手里的粮库?还知道的这么详细,能在我毫无察觉得情况就能将粮库搬空,可见他很熟悉。”  “或许有内应也说不定。”有人不满意的哼道:“不然,以大人的谋略,怎么可能会被他一个黄口小儿给阴了?”  “你是说我们这些人里有太子的内应?”当即就有人大声反驳道:“我等都是跟随大人多年,忠心可鉴,休要信口雌黄,挑拨离间。”先前说话那人冷哼了一声:“不然呢?那太子不过才刚刚南下而已,他都还没走到逐鹿城,就能悄无声息的将逐鹿城里大人的存粮搬空,你以为没有内应可能吗?怕不只是内应那么简单,依我看,那太子这会儿说不定就在逐鹿城里的某个角落里,看着你们的笑话呢!”  “姚正!住口!”常勋呵斥了一句:“你们跟着我效忠王爷这么多年,难道我还不知道大家的忠心吗?此时正是关键的时刻,我们才更应该团结一心才是,千万不要中了那太子的诡计。这话以后都不要再说了,千万不要寒了忠臣的心!”  被唤做姚正的青衫男子,有些不甘心的瞥了瞥嘴角,不过到底是没再继续说下去,拱手行了一礼,算是服了软:“大人英明。”  “行了,今天也讨论不出什么了,都早些回去吧。”常勋叮嘱道:“切记加强防范。”  “是。”一应众人低头应道。  “姚正留下,我有话跟你说。”常勋转身背过手,往粮仓里面走去。  被点名的姚正,站直了腰板,甩了甩宽袖,态度傲然的迈步跟了上去。而被留下的人,面色愤愤然,有的甚至还嫌恶的啐了口唾沫。 “什么玩意儿,恃才傲物的***,仗着大人给他撑腰,脖子都伸到天上去了,看把他给横的,还敢怀疑我们有内应,我看最可能是内应的就是他!”  “唉,话不可怎么说。”有人唉声叹气的摇头:“虽说你我都是大人的谋士,可姚正确实是个能人,这些年没少为大人出谋划策。”  “那他也不能怀疑我们呀?”几个人不愿意的嚷嚷开了:“从他入府开始,三天两头就挑事让大人注意到他,这一步步从一个小门人眼看都成大人的心腹了。你们看,这会儿又被大人叫去单独商议,我看这早晚呀,大人就不需要我们了!”  “恐怕此刻在大人心中一个姚正就顶上我们千千万万个了!”酸酸的语气里带着点嘲讽的意味:“我要是姚正,我也横。谁让人家有底气呢!”  “行了,行了,赶紧回吧。这哪儿是能说话的地方?”不耐烦的声音催促道:“想清楚三大粮库里的粮食是怎么消失不见的才是正道,与其在此做无谓的争论,还不如多想点正事。”  而话题的中心人物姚正却是翘着嘴角步态悠然的跟着常勋进了粮库里。他南下跟着常勋时间不长,可也不短,这数着时间一算,也有七八年的光景了,如今正是他一展拳脚的时候了。  “不知大人留我有何事相商?”姚正望着空落落的粮库有些感慨道:“虽说大人说的话可以安抚人心,但若要说是没有内应,我是万万不信的。”  常勋叹了口气:“姚正,你是个聪明人。你觉得我身边真的有贼吗?” “大人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问我。”姚正姿态从容的回道:“欲成大事,必不可优柔寡断。王爷命我帮扶大人占据岭南为营地,这七八年的光景过去了,大人的所作所为王爷都看在眼里,在这节骨眼上,大人你在犹豫什么?”  常勋眉头紧锁:“此事全权交由你去查办。”  “大人能想通便好。另外世子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岭南地界,大人此番不仅丢了库存让太子赢得了百姓的支持,倒时怕是不好向世子交代。”姚正说的很客气,态度也十分的恭敬。  “那该如何是好?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39:00 +0800 CST  
”常勋恨恨一拳头捶在墙壁上:“苦心经营多年,怎么到这关键时候就出岔子!”  姚正上前一步,正要说话,神色忽然一凝,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方,不太确定的又踩了两脚,然后蹲了下去。常勋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在地上敲敲打打,同样蹲下来问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我想,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把粮库搬空的了。”姚正站起来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下面应该是一条地下通道,对方是通过这个通道将粮库里的粮食搬走的。”  常勋闻言,立刻喊人将那那块地方挖开,果然里面是一条宽一米多的通道:“下去,看看通到哪里。”  通道明显是新挖的,里面还有潮湿的泥土味,而原本以为可以跟着通道找到有些方向的常勋却吃了一鼻子的灰,那通道的尽头已经被封死了,根本就没有出路,很明显对方在将粮库搬空之后,已经做好应急的准备,即使他们发现了通道,也根本就无法通过这条通道找到任何的线索。  从通道上来以后的常勋气急败坏的吼道:“挖,给我挖开。还有那两个粮库,统统给我挖开!”  后面上来的姚正不急不缓的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泥土,才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既然对方已经封死了通道,说明他们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怕被发现。”  “对方可是太子,那粮食恐怕早就被运出去了,大人如果有心不妨查查近些日子的出城记录,尤其是那些大宗的带着大量货物的,仔细的查查,说不定能寻到些太子的蛛丝马迹。”  被点醒的常勋猛的想起前两天城门口走的绸缎行的车队,当时并不觉得如何,现在想来那里面确实处处都透露着古怪,当下就要带着人去查封绸缎行,被姚正拦住了。  “大人带着这么多的人就不怕打草惊蛇吗?”姚正眉头紧皱,不快的说道:“如此鲁莽,如何成事?”  “如今粮草既然已失,那我们不妨放长线钓大鱼。”姚正眼底闪过精光:“我先前霁说过了,如此缜密的手法应当是太子所为,他此刻必然不在南下的大部队里。以我推测来看,太子已经进入了逐鹿城,我们不妨严密监视着那家绸缎行,看看它到底跟太子有没有瓜葛,或者太子是不是就藏身在那里。”  姚正说着,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到那时,我们将太子捕获,送给世子做见面礼,岂不是一件大礼?也不枉大人在岭南苦心经营多年。”  “我现在带人过去攻其不意,岂不正好?又何必再拖拖拉拉?眼看世子马上就要到,再如此拖拉下去,等世子到了,你我如何交代?”常勋握紧了拳头,他已经犯了一次错,迫切的希望能够立一大功,将功补过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39:00 +0800 CST  
“那要是扑了空,大人觉得我们还有第二次机会吗?”姚正紧皱着眉头:“大人如何就能确定当日出城的绸缎行就是有问题?如果大人能确定有问题,那为什么当时没有将它拦下?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若一次不中,大人觉得到那时,你我该如何交代?”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40:00 +0800 CST  
第126章夜探敌营  谋事不可冒进。  再一次夜探失败之后, 昝琅不得不重新制定了计划,起先那几次她都带了人手,虽然不多, 但行动上确实是有些不方便的。原本是为了更加的安全有保障一些, 却也因此将目标变的更大,他们根本就无法接近敌营,甚至还有一次差点被发现。  根据之前几次的探查情况, 昝琅约莫能估计是西北地区到底窝藏了多少的士兵,至于兵械武器已经粮草情况, 她还是一无所知,几次三番下来难免就有些急躁了,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常勋练兵原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但是她对对手的实际情况根本就一无所知,沈奇已经拖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太子的队伍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 一旦沈奇准备入城, 那就意味着他们随时都要跟常勋撕破脸!  将手上的地形图纸收拾好,这是经过之前几次探访时, 她自己画下来的岭南地形图,已经派人快马给王叔昝子忻送了一份, 以备不时只需,而她自己则换上了夜行衣,等着夜幕降临时的再一次夜探。  另一边的常勋也很苦恼, 他原本以为那绸缎行里面必然是藏着秘密的,可是经过几天的严密监视,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绸缎行照样是每天照常经营,大堂里面一个憨厚的中年汉子,忙活来忙活去,偶尔会有个年轻人出来帮忙,为了打听更多的消息,他还特意安排人假装进去买布料,结果也没有打听到更多的消息,让他十分的气闷。  甚至开始怀疑姚正的推测。逐鹿城里他已经借着各种名目不知道查了多少遍,如果太子真的就藏身在逐鹿城,那他的目的必然是想找自己不法的证据,怎么可能会这么的安静?除了那无故消失的粮库,就再没有别的动作了?  这是常勋始终想不明白的问题!  他想不明白有人却想的明白,姚正脑子一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人,最近西北军营的训练如何了?”  “正在加紧训练。怎么了?”常勋问道:“有什么问题?”  “大人,如今这种情况,太子的大部队迟迟不入城,只在岭南周边徘徊,说明什么?”姚正目光迥然有神,带着丝丝的期盼。常勋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要兜圈子,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依我看,这一来,太子本人不在其中,所以他们不敢贸然入城。这二来嘛,太子根本就没有打算入城。”姚正说的甚是笃定:“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想摸清楚我们的底细而已。”  “你的意思是,太子想借机拖延时间,**我们,然后直接攻入逐鹿城,他并不打算再从明面上过这一遭了?”常勋问道。  “大人以为有这个必要吗?”姚正继续说道:“如今世子已经南下,平遥王也是蓄势待发,只等我们将太子一行拿下,然后以岭南为据点,双管齐下,直接攻入王城,一举成大事。难道大人以为这朝中之人都是傻子?如今的形势大家都心知肚明,朝廷那边也召回了不少的大将,等的不过就是最后的决战时刻,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大人难道以为太子还会再到这逐鹿城里来跟大人喝两杯酒吗?”  “等到太子准备好了,就是我们正面交锋的时候了。”姚正语重心长的说道:“太子有谋略善伪装,不然我们也不会平白就失了三大粮库,他不废分毫之力就解了岭南的粮草匮乏的问题,如今老百姓提起他,都当成是救世主一般,对朝廷也是满怀着希望。我们已经棋失一招了,如今要做的必须是走在太子的前面,攻其不易才能扳回一局。” 常勋来回踱着步子,背着手十分的焦虑:“可我们现在连那太子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出其不意?”  姚正闻言,嘴角浮现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我们不需要知道他在哪儿,我们只要知道他的目的地就可以了。守株待兔,难懂大人还不会吗?”  “此话何解?”常勋饶有兴趣的坐了下来:“如此看来,你已经有了完全的应对之策?”  “完全倒是说不上,只是大人也该知道太子此刻最想知道的恐怕就是我们的实力了,以他的谋略,也不难猜出,岭南西北之地藏着我们的一支军事基地,如果他知道了,大人猜他可能不动心吗?可能会不想去一探究竟吗?而我们只要严加部署,在军事基地等着他上钩就行了。”  姚正说完,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真想看看,堂堂一国之太子,这江山社稷的未来继承者怎么从我这编织的密密麻麻的牢笼里在飞出去,到那时,由他告天不应,告地无门,只能乖乖的给我当阶下囚。哈哈,那才是真的畅快啊!”“高才!”常勋脸上的阴霾也是一扫而光,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只要他有胆来,我就能让他有来无回,也让他尝尝我神甲兵的威力。只要擒住了太子,等到世子来时,你我都是大功一件,届时我们便可挟太子北上,还愁那皇帝老儿不乖乖的让位。哈哈哈。”  门窗紧锁,有倒影微波浮动,偶尔有惊鸟飞过,具是不敢多做逗留,微风沙沙作响,偶尔还能听见里面有悉悉索索的的密谋之声,直到暮色四合,残阳映照着檐牙歪歪斜斜的挂在天边,勾勒出一抹猩红的光影,在光与影交相呼应的另一边,浓重的夜色在一点点的逼近,直逼到残阳不得不退到天的另一边,而夜幕也在此刻,真正的来临。  晚饭过后的曲牧亭有些没精打采的,晃悠到四儿的房间想说两句话,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41:00 +0800 CST  
又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她一个半残废的病人休息,百无聊赖的跟着老太医下了两局棋子,被杀到颜面全无,以前她跟昝琅玩的时候也能赢上几局,偶尔还能僵持着厮杀一下,最后不分胜负,这会儿换了对手才发现,原来昝琅的棋也是臭到不行。  看着太子妃输了棋不甘心的样子,老太医乐呵呵的捋着胡子说道:“殿下棋艺了得,娘娘若是不甘心,尽可以找殿下拜师学艺,学成之后,老夫再与娘娘一战,如何?”  曲牧亭:……棋艺了得我怎么不知道?合着跟我下她都是放水来着?  又胡搅蛮缠的拉着老太医下了会儿五子棋,好不容易赢了几局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屋睡觉了。  只是在回房间的路上,就看见沈奇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来回的晃悠着,手上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脸上的表情也很纠结。曲牧亭趴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就只看见他从东晃悠到西再晃悠回来,以此类推的那块地儿都快给他抹平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出声问道:“你在哪儿干嘛呢?”  沈奇被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将手上的东西被在身后,才四处张望着,只是他这么一背,也让曲牧亭彻底的看清了那手上的东西,是个已经断成了两截的玉簪子,远远看着成色也一般,胜在造型比较独特,这么独特的造型,曲牧亭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见过,那个人如今已经是半残废,而且还掉着一只胳膊躺在床上,再看沈奇就明白了□□分,这人估计是想去看看四儿,但是又不敢去吧。  “上面。”见沈奇神色茫然,曲牧亭又喊了一声,见沈奇看到她了才问道:“你不回屋休息,在那儿晃悠什么呢?” 沈奇转身又将手背在了后面:“没干什么,就回去休息了。娘、穆爷还不休息吗?”  曲牧亭:“你管我?别藏了,我都看见了。我在这儿看你好半天了,你拿人家的簪子干什么?”  沈奇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天不小心伤了四儿姑娘,这簪子是她那天戴的,当时掉在地上摔坏了,我……我捡了起来,想还给她又觉得不太合适。”  听着沈奇磕磕巴巴的解释完,曲牧亭眼神一转,然后“噗嗤”就笑了,沈奇见她一笑更不自在了,手足无措的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就听曲牧亭说道:“当然不合适了。人家好好的簪子,都被你弄坏了,你能这样拿去吗?要是我就得给你扔出来。”  “那、那怎么办?”断掉的簪子在沈奇手上安安静静的躺着,冰凉的触感让沈奇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的同时在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的鲁莽。  “怎么办?”曲牧亭趴在栏杆上假装想了一下才认真的说道:“那当然是陪人家一个簪子喽。你看你手上的簪子,那一看就不是一般街上能买的,想必是人家姑娘十分心爱之物,如今被你弄坏了,难道你不该陪人家吗?”  沈奇有些慌张的说道:“这、要我怎么陪?” 曲牧亭站直了,打算回屋睡觉,闻言,瞥了沈奇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当然是再给人家买一个,然后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以示诚意。”说完打了个哈欠:“行了行了,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你这来来回回的晃着,半夜三更的再吓着人。”  说完就转身回房间了。  她这一晚上的就有些心神不宁,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半夜才睡了过去,只是睡梦中依然不踏实,眉头紧紧的隆起,拳头也是紧紧的握着,像是在奋力的挣扎,表情很痛苦,一看就知道是陷入了不太好的梦境里。  而梦里的曲牧亭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她梦到昝琅一身华丽的龙袍加身,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珠帘挡住了昝琅的表情,她看不见,只知道那距离很远,她想拼命的挤开人群走到昝琅身边,可无数次都被人群给挤开了,她离昝琅越来越远。  曲牧亭忍不住的大声呼喊,希望昝琅能看到她,可惜距离太远了,石阶太高了,四周都是欢呼的人群,她的声音被湮没在人群里,根本就没人能注意到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昝琅转身,继续沿着那又高又长的石阶,继续往上走,她看着昝琅萧索的背影,能感觉到那种孤独和寒冷,而她就只能看着昝琅一步步的远去,却始终无法站在她身边去陪着她。  忽然,场景一换,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了,曲牧亭自己孤身一人在一个寂静空旷的大殿里,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连呼吸都能听见回声,而她身上穿着沉重繁琐的礼服,她想打开宫殿的大门,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那扇巨大的门依然是纹丝不动,曲牧亭靠着门大口的喘着气,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呼吸声,发出“嗤嗤”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阴寒的气息,让曲牧亭忍不住的蹲下来,搂住了自己的,将脸埋在膝盖里。 然后,她闻到了一丝丝的血腥气,那血腥气越来越浓,知道最后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间,曲牧亭慌忙的站起身,四处寻找,可空荡荡的大殿里依旧是一无所有,踉跄的脚步声始终跟在她的左右,曲牧亭又慌又怕,那血腥味就在她身边,可她却始终无法找到来源,忽然那扇巨大的门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惊的曲牧亭脚下一个踉跄,绊住了裙摆摔倒在了地上,她顾不得许多,连忙去看那扇巨大的门,就看见昝琅扶着胸口倚在门边朝着她笑,笑容有些苍白,扶着胸口的五指间开始往外渗血,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曲牧亭这才看清楚,昝琅的身上有个巨大的血窟窿。  她拼了命的想爬起来走到昝琅身边,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42:00 +0800 CST  
“老实点,别瞎折腾。”名叫老马的训斥道:“忘了之前的事儿了?难道你也想试试被吊起来打的滋味。”  小兵嘟囔着:“谁愿意呀。老马呀我就是念叨念叨,老家的烧酒滋味别提多好了,等赶明回家了,我请你喝。哎呦,我去,怎么还起风了。”  昝琅凝神屏住呼吸,将手上早就准备好的小石子从门缝里掷了出去,那火苗闪烁了两下就灭了。  “哎,怎么还灭了。老马你守着点,我点个火。”小兵说完就过去了,昝琅趁此机会连忙将手上的第二个石子掷出,接连两盏灯都被熄灭,兵械库陷入了一瞬间的阴影之中。  昝琅打开门缝,闪身朝着被阴影遮挡的地方掠去,谁曾料到那小兵的速度如此之快,已经将原本被熄灭的灯点了起来,转身就看到了一团阴影飞快的离去。  “谁!”当即大声呵斥道:“来人,有人擅闯兵械库!”  火光霎时被照亮,夜间巡防之人接到讯号之后,立刻朝天空放了一团□□,紧接着便是一阵金锣号角之声,昝琅躲在角落里,听着外面阵阵排列整齐的脚步声,眉头紧紧的皱起。  常勋练兵有方,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已然将列队整齐,井然有序。整个大营里灯火通明,恍若白昼,别说是一个她,昝琅觉得就是一只苍蝇恐怕都没那么容易飞出去。  她今晚,怕是要面临一场殊死搏斗了。  “大人,列队完毕。”  昝琅听见了常勋有些得意的声音:“果然守株待兔是没有错的。等了他这么多天,到底还是等来了。”  “左队带人沿东西方向进行搜查,右队沿南北方向搜查,中锋从外围开始往里搜查,姚正,你带着人从里往外与中锋交叉穿行。务必做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就不信他插翅还能飞了。”  昝琅眉头紧锁,就听见又有人说道:“就是插翅他也飞不了。大人可别忘了,咱还有飞鹰计划呢。”“哈哈哈。”常勋随即大笑了两声才扬声大喊道:“昝琅!你没想到我们等着你多时了吧?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跑的出去?抬头看看,这是我的地盘,别说是你了,就是只鸟,我不允许,它也飞不过去!”  对于常勋是如何知道是她的这件事,昝琅虽然很在意,但此刻她明显更关心的是那个所谓的“飞鹰计划”。抬头就看见原本还空旷的天空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上了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将整个营地都覆盖在了里面,果真如常勋所言,除非是只蚂蚁,否则真的插翅难逃?  真的就这么束手就擒吗?显然昝琅并不这么认为。  伸手摸了摸怀里的zha. yao包,虽然有点少,但昝琅觉得应该也差不多够了,她不需要很多,她只要潜到出口处,将那里炸开就足够了!  而此刻,要想走到出口处又谈何容易?这是常勋的部队,四周都是常勋的人马,看着到处游走搜查的士兵,昝琅目测推算了一下,从她目前的位置要想走到出口处,少说也得经过七八个搜查小队,怎么可能会不被发现?  可一直藏在这里也不行了,他们迟早都会发现她的,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放手一搏,她不可能束手就擒,等着被常勋抓到,也不会坐以待毙,既然已经是这种情况,那还能再差一点吗?  昝琅觉得不会了!  她来的时候身上藏了一件防身用的袖中箭,虽不如远程弓箭射程远,但在此刻也能用上一用,将袖中箭上弦,昝琅几个闪身躲到了常勋斜侧方的位置,如果常勋没那么自大将人都分散出去搜查她的话,她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个机会,甚至只要常勋稍微多一点点的警惕之心将视线微微一转,就能看到她!  可惜,常勋已经沉浸在太子寂静被他俘获的喜悦之中,盲目的自信迷住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到眼前的危险,正在一点点的逼近!昝琅将准备好的火yao裹在袖中箭的箭头上,然后将那不到一寸的小箭头瞄准了常勋的喉咙。 她要做的是取敌军将领首级!只要解决了常勋,那就算是他再严密的防范部署都将功亏一篑!  而她也能成功脱身,胜败在此一举!  昝琅屏住呼吸,凝神敛目盯住目的所在,然后将袖中箭缓缓打开,离弦的箭带着破风的凌厉穿过层层阻力,最后擦着火光将那小小的箭头瞬间点燃,然后朝着常勋破势而来!  “大人小心!”常勋尚且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身边的姚正已经一把将他推开,那带着火yao的箭头势如破竹般刺进了姚正的肩膀,瞬间将姚正身上的衣物点着,箭头入体的瞬间,已经焦黑了一片。  “来人!”常勋怒吼道:“将他给我拿下!”  昝琅一击不中又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已经处于下风,索性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将手上的袖中箭也解了下来,拿在手里重新瞄准了常勋,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机会再射出去。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的什么时候!”常勋站在人群之后,盯着昝琅,语气里带着出离的愤怒:“你伤我一员大将,难道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吗?给我拿下!”  袖中箭方向一转,接连射出十几发,倒下去了十几个人很快就被后面的人给补了上来,他们带着笃定的必胜的信心,觉得抓一个人不过玩玩而已,只要他手上的箭用完了,也就束手就擒了。 可惜,他们错了。  那是昝琅,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扔掉手上已经空槽的袖中箭,昝琅将它踢到一边,然后出其不意一步上前将身前的那名士兵拉住挡在自己面前,卸下了他身上的武器,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44:00 +0800 CST  
还都出来一袋火yao,拎在手里,冷笑了两声才说道:“常勋,你也太大意了。怎么还给手下人身上带着这个?这不是给我送的吗?”  说着将别在腰间的火木仓拿了出来:“既然送来了,岂有不用的道理?想必你也试过这火木仓的威力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言罢就将打开“砰”的一声射了出去,常勋躲闪的及时,再加之身边有人护着,并无大碍,只是那火木仓沿着周遭的火焰,瞬间烧焦了不少的东西。  常勋气急败坏的吼道:“愣着干什么!神甲兵!”  昝琅不明所以,举着火木仓神色凝重,她并不认为常勋还是什么把戏,但当她听到“轰隆隆”的器械声时,她知道她错了,那火yao库里面的东西不过都是些小鱼小虾而已,真正的大物件是眼前的这个东西。  偌大的底座上架着一个又粗又长的大炮,周身全部以铜锻造,别说是她一个肉身凡胎,纵是十万大军在此,昝琅都不敢与之一战。看着面前三个巨大的火pao台,昝琅松开了手上那个肉盾,将他扔在一边才对常勋说道:“常大人好大的手笔呀。”  见昝琅已经是放弃了抵抗,常勋才走到火pao台旁边,带着些许傲然的姿态说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我等自然该表示表示,方不辜负殿下如此辛劳一趟,您说是不是?来人,给我捆起来!”  昝琅嗤笑一声:“蠢!”  她不知道常勋如何确认她的身份的,但有一点昝琅明白,如果太子真的落入了常勋的手中,那他们就处于被动的地位,常勋必然以她为要挟,到那是,便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了。  既然已经落入了常勋的手上,昝琅也不会就如此轻易的让他得逞,必要的蛊惑一下常勋的视线也是有必要的。方才看着那几口大pao台的时候,她脑海里不停闪现的都是太子妃的话,王城之中的阶下之臣尚且还不一定能确认她的长相,更何况是一个常勋?她不敢百分百的保证常勋一定不认识她,但无论怎样她都该试一试,只要常勋不能确认她的身份,那她就还有再翻身的机会!  昝琅盯着常勋,目光里带着点挑衅的意味:“都说岭南常大人是个用兵的好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如果没有这些火器,你以为你有几成胜算?”  “殿下何必再做无畏的争论?几成胜算?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介下之囚,又何必白费口舌?”常勋往前走了两步,离昝琅的距离更近了些:“你很快就会看到我的神甲兵是如何北上,攻下王城的,到那时候,殿下可别哭着求我就好。”  “谁会求你这种**!”昝琅面露轻视的瞥了常勋一眼,然后哼了一声才说道:“常勋,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你真的以为自己抓对人了吗?你可看清了我的脸就是你要找的人?”  “什么意思?”常勋神色一凝,借着火光往前又走了两步。昝琅双手被捆住,但是神情还是颇为傲倨,那种一种有恃无恐的样子:“你如如此大的动作,难道以为殿下会不知情?常勋呀常勋,你枉费心机,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哈哈哈。”常勋被她笑的心里发毛,举着火把几步走到昝琅的跟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又实在是不敢确定。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并非他们守了那么多天的太子,那今晚这场行动太子必然已经发觉,再要伏击太子那才是真的难上加难了!  昝琅丝毫不畏惧的任由他看,来之前她是做了伪装的,再加上太子妃另外又教了她许多的小技巧,想要百分百的确认她这张脸,一个常勋却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说常勋起先只有两份相信,剩下八分都是怀疑,那现在常勋已经是八分相信了。如果真的是太子,那被俘虏之后不该是如此庆幸又隐隐兴奋的状态,那是一种向死而生的状态,根本就无所畏惧,甚至常勋觉得此刻就算是将他就地□□了,他也照样是面不改色。而太子,不该是如此的洒脱的!  他恰恰是想错了。昝琅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迷惑他而已,所以面部表情上便有些刻意的让常勋觉得她是一个死士,而死士最不畏惧的就是死亡,她要让常勋觉得,她是愿意以自己的死亡来换取更多的机密。所以,她不畏惧常勋的任何手段,也并不常勋放在眼里!  “请姚先生过来。”常勋目光沉沉,如果他们真的白费了一番力气,那此刻太子那边必然已经打草惊蛇了。  姚正过来的时候,胳膊上的伤势已经做了处理,简单的裹着白布,将胳膊掉在胸前,见到昝琅的那一瞬间,面色便阴狠了起来:“既然大人已经将人抓住,还不赶紧押入打牢,也好让太子殿下好好的领略一下我们岭南的风土人情。”  “不必客气,殿下早就领略过你们的风土人情了。”昝琅嗤笑了一声,看着姚正的胳膊,知道这人就是常勋身边那个“舍己为人”的谋士了:“不过常大人之所以屡战屡败,屡败还屡战,怕是都要归功于这位大人了吧。”  姚正脸色一青,正要说话,就被常勋拦住了:“他可能并不是太子,我们抓错人了。”  “怎么可能?!”姚正昝琅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你以为我家殿下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你困住吗?简直异想天开!”  “大人。”姚正敛了神色,仔细的盯着昝琅看了半天之后才说道:“大人,切莫信他一面之词,等世子到时,便知真假。再者,就算他不是,那又怎样,人都落我们手里了,还差太子的下落吗?”  “你不可置信的又看向了昝琅。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46:00 +0800 CST  
“你想的美,我宁死都不会说的!”昝琅很尽职的扮演了一个死士应有的气节,将脸扭到一边,一副铮铮铁骨的模样。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姚正哼了一声:“押入地牢。”  天色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沈奇就看见太子妃一身轻装手上拎着个包袱,一看就是要出门的意思,连忙走过去想问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毕竟娘娘之前便说过,要在这儿多留一段时间,一来可以跟他一起给百姓赈灾,二来也等着四儿姑娘的伤势稍微稳定些。  这不过才刚刚住了几天而已,四儿姑娘的胳膊至今还不敢乱动,怎么就要走?  “穆爷这是准备要出门吗?”大厅之中沈奇也不方便说话,只是站在了曲牧亭的面前想问问她是不是计划临时有变,只是他这刚刚一走过来就发现不对了。  太子的面色潮红唇色苍白,眼睑之下一片乌青,如果这个样子沈奇还看不出异常来,那他就真是瞎了那一双狗眼!  “这一大早的,穆爷起这么早?还是一宿没睡呀?”太子妃这个样子,沈奇要是让她出门那就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46:00 +0800 CST  
第127章  因为那个梦的原因, 曲牧亭真的是彻夜未眠,昝琅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虽然有时候也会梦到昝琅, 但大多都是甜蜜恩爱的, 像昨晚那种感觉的梦,真的是一次也没有过,她不能凭借着一个梦就说昝琅真的怎样了或者说昝琅遇见了什么危险, 但她心里的不安却是真实的,那种不安让她没办法在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她必须马上回到昝琅的身边。  面对沈奇一连串的问题,曲牧亭只觉得头疼很烦躁,仿佛有一堆的苍蝇在不停的围着她吵吵,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她忍不住的挥了挥手,想将这些苍蝇赶在, 只是在挥舞着手臂的时候, 忽然一起眼前一黑, 险些站立不住。  沈奇一直都在注意着太子妃的动态,见她突然挥舞手臂, 正一头雾水的时候,就见太子妃踉跄了一下, 他赶紧去扶,手掌触碰到太子妃的胳膊时才惊觉到那烫手的热度。  顿时神色一紧,连忙问道:“娘娘, 可有什么不适?头晕不晕?”  曲牧亭不想跟她说太多,摇了摇头,算是回答,然后站稳了身体还是想走。可沈奇能看出来她此时的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于是扶着曲牧亭的胳膊,引导着她边往回走边说道:“娘娘,往这边走,门在这儿呢。”  因为一整天的提心吊胆外加担心受怕,还要再胡思乱想,曲牧亭这一夜都没有过的太好,再吹了点冷风,等她天亮时她的身体已经没办法负荷,发出了抗议,只是她一心挂念昝琅,根本就无所察觉而已。 等沈奇连哄带骗的将人带了老太医那里时,曲牧亭的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只是下意识的不停的喊着昝琅的名字,想去到昝琅的身边。  老太医一见那模样就知道不对,赶紧把人扶到床上躺下,切了脉才问沈奇:“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就烧成这样?”  沈奇何其无辜?  叹了口气,才说道:“这我哪儿知道呀。这一大早的这位小祖宗就要出门,我问什么她都不说。您也看见了,就她这脸色,我敢让她从我眼皮子底下走吗?那我还不是活腻歪了?这还没说两句话呢,她就先撑不住了,我这一扶,就觉得不对,那温度实在是太烫了,赶紧哄着送到您这来了。”  老太医闻言又翻了翻曲牧亭的眼睛,才说道:“这是邪风入体了。娘娘这一夜怕是没怎么休息,应该是心里有什么事,或者做了噩梦受了惊吓,总之到底是什么原因也要她醒了愿意说,我们才能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沈奇觉得自己面对太子妃的时候,永远都是在出错,而且他永远都是那个被牵连的。  这日后太子殿下要是知道了,他又没有照顾好太子妃,指不定到时候要怎么折腾他呢!沈奇光想一想就觉得那日子实在是太黑暗了,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他得离太子妃远一点,能有多远就离多远的那种远!  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起先沈奇也举得这是殿下要重用他的时候到了,等这麻烦事接踵而来的时候,沈奇才觉得,他并不是这个斯人,他只是单纯的被连累的那一个而已。  而且永远都在被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夫人连累,他连抗议的资格都没有,导致现在沈奇看到太子妃娘娘,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毛,觉得自己以后娶媳妇儿,绝对不能娶她这样的!他这边心有余悸的看着老太医给太子妃诊脉扎针,好半天了人也不见醒,但是老太医已经收起了银针,看样子是诊治完毕了,沈奇有点着急:“这人什么是能醒过来?娘娘这是烧昏了吧?”  老太医将银针卷好,放进自己的药箱,才说道:“暂时不会醒。她身体发虚,我已经施了针,先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再说。”  这么一说,沈奇也放下了心:“那就好。不然一会儿醒了又要闹着走,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老太医捡了副拿在手里,准备去厨房煎药,闻言才对沈奇叮嘱道:“娘娘既然挂念殿下,沈大人不妨与殿下联系联系,看看殿下那边是什么情况,也好让娘娘放心。如此才能安心养病。”  沈奇点头应了,十分的听劝。毕竟老人家经历得多,比自己有经验,多听听意见总没坏处,尤其他最近比较瞎,还老办错事,多听听过来人的意见总是没错的。  “那什么,那个、就是……”沈奇挠着自己的后脑勺,磕磕巴巴的话也说不清楚,怵在那儿也不动,拦着老太医准备出门煎药的路,一看就是有事儿的模样。  看沈奇这个模样,老太医脑子一转,也就猜到他到底是什么话不敢说了,故意佯装不懂的样子,对沈奇说道:“沈大人可还有事?这要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劳烦大人在这儿守着娘娘,我去煎个药,一会儿就回来。”  “那个。”沈奇见老太医要走,赶紧跟在老太医的身后,亦步亦趋,扭捏了半天才说道:“那位姑娘的胳膊,我想问问就是情况怎么样了?” “四儿姑娘?”老太医嘴角带着笑:“沈大人也是武将出身,怎么连这脱臼的毛病也要问我?再养养应该就差不多了,我要是大人,就赶紧抓紧时间,免得到时候再没了机会。”  说完就笑呵呵的推门煎药了。  沈奇还想再解释解释,他只是心存愧疚而已,已经没了说话的机会,只能自己垂头丧气的找了个椅子,守着太子妃。  曲牧亭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心里存着事,从她知道岭南这件事开始,她心里就一直是牵挂着昝琅的,怕昝琅的身份被拆穿,怕昝琅遇到各种危险,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47:00 +0800 CST  
总之,种种的种种都压在她的心里,不敢随意宣泄,只能自己悄悄的藏着。  到后来得知,岭南果真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的时候,那种担心也越来越重,她不敢跟昝琅说太多,怕加重昝琅的心理负担,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告诉自己是她关心则乱,想的太多了,哪儿有那么多的事?她跟昝琅都会平平安安的回到王城,回到属于她们的地方,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而岭南只是一个小挫折而已,小波浪而已,很快就会过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她给自己做了甚多的心里建树,但这些都在那一晚的梦里,统统坍塌。  当她亲眼看到昝琅浑身是血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曲牧亭知道,她是崩溃的,那种真实且深邃的痛意刺透了她的骨髓,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种冰凉渗骨,血液被抽离的感觉。  醒来的一瞬间,她知道,她已经无法说服自己了,她必须看到昝琅在她面前,平安的站在她的面前!  老太医那一针的效果很好,曲牧亭一直都是昏睡状态,喂了药之后也睡的很沉,只是当药效慢慢散去的时候,那昏沉的睡意就混乱了起来,她在睡梦之中并不安稳,眉头紧皱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光洁的额头上开始不断的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原本已经降下去的体温,又一点点的升了起来,如此反复折腾,等到曲牧亭再次挣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她在意识昏沉的时候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如今醒来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昝琅在冲她笑,那笑容轻忽又缥缈,她碰不见也摸不到,直到一点点的消散,她再也找不到昝琅的方向,心里好像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样,被风吹过,发出“呜呜呀呀”的哀鸣声。  房间里很黑,曲牧亭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觉得很冷,搂紧了身上的被子,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这这种场景让她分不清楚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她的梦里有很多类似的感觉,是冰且冷的。 是昝琅不在她身边的感觉。  忍不住把脸埋在被子里呜咽着哭了出来,她真的怕,在黑暗中,她能最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那恐惧在黑暗之中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在一点点的蚕食着她的理智,一点点的长大,最后将她整个吞噬。  压抑的低泣声让沈奇一惊,连忙坐起来才发现天早就黑透了。老太医给太子妃服了药又扎了针之后,沈奇顾念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就让他另找地方休息去了,自己自告奋勇的留下看着太子妃。  谁知道这看着看着,他自己也睡着了。听着小声的抽泣声,沈奇有点慌了,他见过的太子妃都是很强势很有主见,什么时候见太子妃低过头服过软?更不要提哭这种事情了,在沈奇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可它现在就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娘娘醒了?是不是哪儿还不舒服?”手足无措的沈奇慌忙起身,先将灯点了起来。  他这一出声,就把曲牧亭拉回了现实,她浑浑噩噩的晕了很久,这会儿才听着沈奇的声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才赶紧胡乱的把脸上的泪擦了擦,她不轻易在外人的面前展示自己弱势的那一面,她只会把自己的弱势毫无保留的交给昝琅。 “沈大人,这好像不是我的房间?怎么回事?”曲牧亭的鼻子还有些囔囔的,但不妨碍她端着太子妃的架子,毕竟才刚刚哭过,虽然没被看见,但沈奇肯定听见了,曲牧亭有点不想在昝琅的手下面前丢人,因为那样好像也是在给昝琅丢人一样。  沈奇方才听见太子妃在哭,有些担心,但听着太子妃此刻说话的语气也知道她是不想自己多嘴,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只是他这个话题转移的不太聪明。  “回娘娘,娘娘早上要出门,卑职发现娘娘身体状况不太好,就擅做主张,将娘娘带到老太医这边就诊。”沈奇简单的将上午的事说了一下又说道:“期间,娘娘一直都是高烧状态,卑职斗胆敢问娘娘可是发生了什么紧要之事?”  什么是紧要之事?对曲牧亭来说,昝琅就是她最紧要的事!  她不可能跟沈奇说她因为一个梦,她在梦里见到昝琅浑身是血的样子,那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有些荒谬的。但那又怎样?她就是见不得昝琅受到一丝丝的伤害,哪怕是在梦里!  “并没有,只是我也过来好些天了,殿下独自一人在逐鹿城,行事怕是多有不便,所以才想着早些回去而已。”曲牧亭随口说道:“临时决定的有些匆忙,倒也没跟沈大人细说。正好今日沈大人在这儿,明日我就出发返回逐鹿城,四儿就托沈大人多多照料,等她伤势好些,再与我汇合不迟。”  沈奇闻言,立刻劝阻道:“娘娘为何如此的匆忙?太医说了,您接连操心,身心俱疲,还发了一天的热,这会儿也不过才刚刚降下热度,就如此匆忙的着急赶路,若是被殿下知道了,让卑职如何交代?”  沈奇言辞十分的恳切,他跟着这个太子妃也算是走了一路,对她的脾气也摸的八九不离十,知道他如果只说太子妃身体不适合奔波赶路,她一定会逞强,那到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反倒是换个角度,从自己这边出发去劝阻太子妃效果可能会好一点。  果然,这话就说动了曲牧亭。她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虽然摸不出来热度来,但额头上还有些凉丝丝冷汗的感觉,方才沈奇说的那些,她也不是没有印象,如果这个样子贸然出发,万一路上再出了什么事,岂不是忙中添乱?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48:00 +0800 CST  
虽然她恨不得此刻就飞到昝琅的身边,但这节骨眼上她更不能给大家添乱,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缓缓,等身体好些的时候再出发,免得到时候被昝琅知道了,又要训斥她。  她在告诉自己,昝琅没有事。而此时此刻的曲牧亭,却是十分的怀念现代高科技下的通讯工具,哪怕他们不在彼此的身边,也可以面对面的互相交流,感知彼此的好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过是短短的隔着几个城的距离,她却根本就不知道昝琅那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很好,所以她也要很好,才能不给昝琅添乱。  沈奇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太子妃虽然有点小脾气,但绝大多数都是对着太子的小痞脾气,在大事情上还是很有决断能力的。不过也能看出来太子妃脸上还残存的牵挂之色,便将之前老太医教给他的话说了出来。  “知道娘娘挂念着殿下,卑职已经给殿下送了信,殿下收到信的时候会给娘娘回信的。”沈奇自以为很贴心的继续说道:“娘娘再等等,说不定这病好了,殿下就过来了呢?”  这话说的真是十分的体贴了,可惜曲牧亭并不是一般的小女儿想跟爱人撒娇,她此刻最担心的是昝琅的安全,如果昝琅是平安的,那就是不给她回信也无妨。  “不要用信鸽了。”曲牧亭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说道:“信鸽虽然快,但……”曲牧亭话说了一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对沈奇吩咐道:“你安排个机灵点的手下,带些人马伪装成我之前带来的车队,返回逐鹿城,如果见到昝琅安好,便直接留在逐鹿城,助她一臂之力。如果没有见到昝琅,留心查探逐鹿城里的动向,随时来报。”  曲牧亭神色十分的严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见太子妃神情如此的凝重,沈奇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他只知道殿下在逐鹿城里是查探消息,但这个所谓的消息到底是哪方面的,会有什么危险,他是统统都不知道的!  “娘娘的意思是,恐怕殿下会有危险?”沈奇的呼吸顿了一下,这话说的有些艰难。  只是话音才刚刚落下,就被太子妃瞪了一眼:“赶紧去安排人手,今晚就出发!别的废话,都给我少说!”  沈奇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低头揉了揉鼻子,才告退。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17:49:00 +0800 CST  
第128章拷问  “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沿着青砖砸下,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声声的钻入昝琅的耳朵, 她侧了侧头, 想把挡住眼睛的湿头发拨弄到一边,可试了几次,都办不到, 只能放弃。  她已经被吊在这儿两天了,手腕上被钢筋制成的镣锁铐着, 脚上也被同样的铁链子固定着,稍微动一动,就会发出金属激烈的碰撞声,在这空旷的地牢里, 尤为馈耳。  两天的时间里,昝琅滴水未进, 此刻嘴唇上已经起了干皮, 一层层的斑驳着, 手腕上已经被铁链子勒出了一片红肿,开始渗出丝丝的血迹, 在这两天里,昝琅没有合上过眼睛。  她在等, 在等着常勋,她也在赌,赌常勋的是否足够的坚定, 只要常勋来了,那就说明他不够坚定,说明他动摇了坚信自己就是太子的想法,只要他动摇了,那昝琅就赢了。  毕竟堂堂一国之储君,要远比一个死士重要的多了!  铁链动了动,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昝琅的嘴角轻轻的勾起,她知道,她赌赢了。  常勋来了。  地牢里潮湿阴暗,只有一只火把远远的点在地牢的入口处,导致下面的光线十分的暗,即使如此,昝琅也一眼就看出来那个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来的人就是常勋!  听着脚步声缓缓走近,昝琅闭上了眼睛,已经在心里开始谋算一会儿要怎么跟常勋交锋。  一个死士如比的上一国之太子!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常勋认定她死士的身份,也只有这样,她的存在才会变成鸡肋,她才有更多的机会。  常勋一步步走过来就看见自己的阶下囚一派淡定从容的样子,心里的无名火就窜了出来,他本以来自己密谋计划了这么久等来的肯定就是太子无疑了,那可是他的军事基地,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不相信太子能无动于衷,他更不相信太子会像个懦夫一样的躲在背后,这么没种的事,不是昝琅能做的出来的。  他虽远在岭南,可王城之中的消息也没少打听,在看着吊在那里的人,冷笑了两声才一步步走近说道:“怎么样?我这儿招待的可到位?岭南的风土人情不比别处,殿下可还习惯?”  昝琅睁开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常勋,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将脸别在一边,不再看他,好像这地牢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或者说,她的态度已经告诉了常勋,这里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间黑屋子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多说的。  “你以为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就算了?”常勋怒极反笑,大步走过去将昝琅的脸转了过来,咬着牙狠狠耳朵说道:“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是傻子?就你这张脸,你以为画了个妆就能挡得住你的脸?呵,天真的可怕!”  说完一把将昝琅的脸摔在一边,铁链因为巨大的力发出一阵“轰轰隆”的响声,而昝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个铁青的手指印,无声的宣泄了常勋的怒意。  “哼!”昝琅抬头,头发散开垂在眼前,挡住了她半张脸,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里,满是轻蔑和鄙夷。  常勋越是暴怒,就越说明他内心深处的不坚定,如果他足够坚定的话,根本就不会下到地牢里来,等到两军交战之际,再将她被俘获消息放出去,届时,她一个太子都落到了对方的手里,军心定然会大乱,那远比他此时此刻做的这些有意义的多了。但常勋还是来了,这就足够说明他不确定,因为不确定,所以他需要更多的筹码,他想要更多的有用的价值,他需要的更多的消息。  而这些,都因为他的不确定而变得更加的虚无缥缈,也让昝琅的心里多了些底气。  看着昝琅眼睛里的蔑视的眼光,常勋心里的恨又多了几分。起事在即,他是先锋部队打的是头一火包,事成之后他必然是开国元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是一个小小地方官可以比的?他一定要活捉太子,谁也不能阻挡他往上爬的决心!  “嘴硬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常勋后退了两步阴笑着说道:“我们就先从这张脸开始。来人,把他的***洗干净,我倒要看看这传说中俊美无双的太子殿下,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话音刚落,就有人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昝琅盯着那个铜盆,铜盆里的“水”清澈见底,熠熠生辉,可昝琅明白,那可不是简单的水那么简单,她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也能才到个八九,应该是去易容之类的物品,因为她料定了常勋此刻还不敢对她这张脸动手脚。  以常勋的角度来看,如果她是太子,那她的这张脸便是轻易动不得的,如果她不是,那也没必要。所以昝琅看着那盆“水”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她脸上确实是做了些伪装,让她看上去更加的平凡一些,可也没有改变五官的效果,即使洗干净了,在这种环境下,恐怕也是看不出什么差别的。  虽然昝琅给自己做了很多的心里铺垫,可等那一盆“水”直接浇在脸上时,那火辣辣的痛感,还是让她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那种痛是细细绵绵的,像是细小的针尖在一点点的轻轻的扎着,除了脸上,还是被那“水”溅到的身上,脖子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疼,细小钻心的疼,让昝琅皱紧了眉头,用力握紧了拳头。  身上的铁链子也跟着晃悠着胡乱作响,而脖颈处那密密麻麻的疼开始一点点的变成痒,又疼又痒的感觉,她想用手去挠挠,可手脚被束缚住,只能要紧了牙关,让自己忍住,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1:49:00 +0800 CST  
只是急促又紊乱的呼吸,暴露了她此刻并不太好的状态。  “怎么样?我这神仙水,味道不错吧?”常勋踱步走到昝琅的面前,脸上带着满意的笑:“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把这么好的东西,拿出来给他用的。呦,瞧瞧我们殿下的这张脸,果然是生的俊呀,难怪这王城上下都在传着太子殿下容貌非常的,如今这见着了真人果然是不一般。”  那种绵密的痛意在一点点的加深,昝琅此刻已经无心留意常勋到底在说什么,那种细绵的有疼又痒的感觉,让无法将注意力集中,甚至她都没分辨常勋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昝琅怀疑自己是不是毁容了。当这一念头浮上心头的时候,她心里是放松的,可紧跟着那绷起的弦就断了,她想到了太子妃,忽然就慌了起来,如果太子妃见到她此刻的模样会不会害怕?  如果她怕,那又该怎么办?一瞬间,昝琅有些慌张,她死命的晃动着链条,想挣脱了开,想看看自己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只是徒劳无功。  “呦呦呦,这会儿知道着急了?怎么刚才不知道呢?”常勋看着昝琅焦躁不安的样子,“啧啧”了两声才说道:“瞧这脸红的,多俊的一张脸呀,要是毁了,那可怎么办?”  “常勋!”昝琅啐了一口唾沫,被常勋躲了过去。  “都沦为阶下囚了,怎么这殿下的脾气还见长呢?”常勋背着手,冷冷的说道:“放心吧,我可舍不得给你毁容。这要是毁了,我还怎么拿你去给王爷祭帜呢?这是我精心研制的神仙水,专门用来对付易容的。” 常勋走到昝琅跟前,分开她垂在脸前的头发,仔细的打量着昝琅的脸,才说道:“这天底下,长成这样的人,可不多了。你以为说句自己不是,我就信了吗?殿下呀殿下,你可真是单纯的可怜,你的谎言就跟你脸上的易容一样,我只要看一眼,就够了!”  “呵呵,常大人好威风,既然如此,那你过来干什么?”昝琅紧紧地盯着常勋的眼睛:“既然你笃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何必又下来审讯我?等着把我送到你主子面前,等着领赏不就好了?”  说完又笑了,那笑容里竟然还带了几分的洒脱:“常大人是好眼力呀,没错,就是我,我就是昝琅。你满意了吗?”  她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完了这段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再没有看过常勋一眼!这是一场心理战,常勋与她的心理战。常勋的言之凿凿其目的就是在试探她的真假,或者从她的言语之中找到漏洞,而她此刻坦言承认了,以常勋的此刻的心态,他必然怀疑,他必定会将方才所有推论推翻再来一遍,找出互相矛盾的地方再分析,直到找到一个他觉得是最真实的答案。  而这个过程确实无比的复杂和痛苦的,昝琅将这个二选一的难度给他提升了不只是一点,她若是一味的否认,常勋不会信,他会不停的寻找着证据去证明她就是昝琅,而现在,她坦然的认了,常勋又不信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常勋都不会轻易相信,却偏偏他又非要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实话,想来真是一件可笑之极的事情!  没想到会忽然得到这个答案,常勋连一点的准备都没有,他今天所有的准备都是在想方设法从昝琅嘴里套话而已,如今他直言承认了,常勋却没把握了。  阴毒的眼神在昝琅身上上下的来回扫视,眼神一晃就落在了昝琅的脖颈处,原本并不是什么起眼的地方,常勋根本就不会注意的地方,却因为方才那一盆“神仙水”,起了些微的变化,让常勋的脸色也跟着一变再变。  “神仙水”是去易容的,所以它对人的皮肤有着极其敏感的刺激,接触到人身体上的皮肤之后,皮肤上会开始泛红,起红色的小疹子,脸上的易容也都被洗的差不多的时候,是红色疹子最集中和密集的时候,而此刻常勋却发现,昝琅脖颈处那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原本沾了“神仙水”的地方已经起了红意,而与之相间的脖颈处,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刚才那一盆“神仙水”是直接浇了过去的,不止脸上,连身上都沾了不少,更有许多沿着脸滑到了脖颈处的药水,怎么会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神仙水”没有反应的东西,只能说明,那不是人体本身的皮肤,是做的易容!  常勋脑子里的那根弦“嘣”的一声,断开了,寻常的易容怎么会做在喉咙的位置?  大步上前,一把按住昝琅的脑袋别在一边,然后仔细在昝琅的脖颈处摸索着,果然找到了了一处缝隙的衔接处,用力将它撕下,露出了里面最真实的喉咙,一个没有喉结的女人的喉咙!  常勋不可置信的拿着那块人造皮,气的手都在发抖:“昝琅?你是昝琅?好到的口气,我怎么不知道这好端端的太子什么时候变成了个女人!”  然后“啪”的一声,将手上的人造皮摔在了昝琅的脸上:“说你到底是谁?太子在哪儿!” 对于这一系列的变化,昝琅是无比的震惊的。既震惊于常勋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同时竟然有些隐隐的庆幸,如果她是女人,那她就一定不可能是太子,谁会相信会是一个女人在太子的位子上坐了二十几年?  昝琅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歪着脑袋看着常勋笑的讽刺:“常大人好大的官威呀。我说你们抓错人了,你非说我就是你要找的太子。我终于如你所愿的承认了,你又说我不是。那敢问常大人,我到底是还是不是?如果不是,我又是谁?常大人倒是给句准话,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1:50:00 +0800 CST  
你到底想听什么?”  一句话成功的将常勋彻底激怒,在常勋看来,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怀疑是太子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女人,也彻底的将常勋心里的那一丝丝的幻想给打破了。  他以为自己抓到了昝琅,谁知道到头来也不过是被人戏耍了一场,这个认知让常勋无比的恼恨,他一把掐住昝琅的脖子,用力攥紧了恨不得现在就一把将手里的人给直接掐死了!  可他知道他不能,即使是如此震怒的情况下,常勋的理智也还是在的,既然她不是太子,那也必然是太子的身边人,而且很有可能是极其信任的身边人,留着她,害怕找不到太子的下落?  昝琅的脖子被死死的掐住,呼吸越来越紧促,她晃动着手腕,想挣扎出来,可被铁索桎梏的她只能拼命的挣扎,却没有丝毫的作用,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昝琅猛的扭脸,然后找准机会,一口咬在了常勋的虎口处,那一口咬的十分用力,如果不是常勋反手的一巴掌,她肯定能咬下一块肉下来。  脸上是火辣辣的,昝琅啐了口血沫子,她生来便贵为太子,虽然从小到大也吃过不少的苦头,但是被人扇巴掌还这是头一回,不过,她也是头一回被人关在这中潮湿的到处滴着水的地牢里,也是头一次被人用铁链子这么捆着。 不过,她会让这人好看的!常勋今日对她做的,他日必将十倍百倍的加诸在他的身上,让他知道,昝琅从来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怎么?常大人恼羞成怒了?”昝琅晃了晃手上的铁链子,带着示威般的眼神,盯着常勋:“你不是很笃定我就是太子吗?怎么?不敢笃定了?看来常大人这眼瞎的毛病真的治不好了,从前能认错主子,现在还能抓敌人,我要是平遥王,可不敢对你予以重任,毕竟眼瞎是治不好!”  阴暗的底下牢房里,常勋的眼神通红带着阴狠的仿佛野兽般的恼意,烛火微微晃动,好像是有风在吹过,不过很快就听见一声霹雳破空的声音,然后便是打在肉上的皮开肉绽的声音,光影投射出的一幅幅暴虐的情景,施行的人手上拿着满是荆棘的藤编,好不留情的一下下挥打在被困在笼中的凤凰身上。“说不说,太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常勋站在一边,看着满身都是伤痕的昝琅:“你一个女人,又不是太子身边的女人,何必替他保守秘密?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放你一马,否则,等着你的是什么下场,你自己心里清楚。”  “威、威逼利诱?”昝琅虚弱的笑了一下:“利诱也要有利才行呀。常大人你口头说说就是算的吗?”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昝琅的下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常勋让人停止了鞭打,走到昝琅的身边,抬起她的脸说道:“这么好的一张脸,干什么不好,何必要跟着昝琅出生入死的。只要你说出他的下落,我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怎么样?”  “衣食无忧?”昝琅摇头:“我要的你给不起!我要天下太平百姓和乐,我要乱臣贼子不得好死!我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贱妇!”常勋反手又是一巴掌,那一巴掌将昝琅打的东倒西歪,要不是手上的铁链在拽着她,怕是早就摔出去老远。”乱臣贼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常勋,你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吗?你以为是滔天的权势和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哈哈哈。”昝琅侧着脸散着头发,看不清楚表情:“说你蠢,你还不相信,等着你的只有一个下场,是死无葬身之地!你懂了吗?!”  “给我打!狠狠打,我倒要看看她能嚣张到几时。”  昝琅冷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沾了盐水的鞭子一下下的抽打在身上,那是一种麻木的疼,虽然疼,但还是松了一口气。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么顺利,甚至她的真实身份还被常勋发现了,也幸而如此,常勋才彻底的放弃了她就是太子的想法,也给外面的人赢得了更多的时间而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1:52:00 +0800 CST  

楼主:fftwy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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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02-12 04: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4 10:50: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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