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小说】攻了那个太子!作者——千左文案:曲牧亭穿越了,为

“世子休要口出恶言。”常勋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不过姜楼并不在意,他顺手拍了拍常勋的肩膀,继续说道:“不过本世子很欣赏你。不为权势,谁会去造反呢?你的有所图谋,可远比那些假大空的什么所谓的忠心要能打动本世子,因为你的有所图谋,本世子才更加的信任你,毕竟我们的赌注是一样的,只是赢面的大小不一样而已,但如果赌输了,同样都是身首异处永无翻身之地。所以,本世子信你!”  看着常勋面色舒缓过来,姜楼重新坐了回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书面,听着指尖与桌面的摩擦声,直敲的常勋落回去的心又重新吊了起来,才开口说道:“只是,我这人,不喜欢别人利用我,尤其不喜欢别人既算计我,还要再利用我!”  抬头那双冰凉的眼神就射向了常勋:“你半夜三更跑到我这里来,真的就只是为了什么突袭之法吗?常勋,你以为凭借你的经验和才能本世子会相信你会需要我给的方法吗?你太自大了也太骄傲了,你的骄傲不会让你低头的。”  姜楼说完,就移开了视线,并没有再看常勋,只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只是想让我去替你开这个阵而已,你想找个替罪的羔羊,而这个是人如果是我那就再合适不过了。火|药之事,怕也是你故意透漏给我知道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如果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我一定会提出使用火|药,到那时你再假意阻拦,而我父王也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你,事成之后,你依旧是你的大功臣。” 常勋正要辩解,就被姜楼抬手制止了,他笑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其实我很赞同你。父王年纪大了,多年的蛰伏已经让他失去了锋芒的棱角,他变得做事畏首畏尾,不敢大刀阔斧的干,手里明明威力这么大的武器,却瞻前顾后的不敢用。他怕什么呢?”姜楼摇头:“他怕失败,所以,他才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这秘密武器就是他的后路,是他报名用的秘密武器。可那是武器呀,武器难道不就是用来进攻的吗?”  常勋见姜楼问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楼说的确实就是他的想法,火药也是他有意无意间泄露给姜楼知道的,手里有这种武器却还有畏手畏脚的,实在是憋屈,可他不能,如果他不能,那唯一可以将这个武器拿出来的,便只有姜楼了!  所以他才一直都在拖延时间,拖到无法再拖的时候,拖到昝琅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而他们不得不使用这火|药来突围的时候,只有这时候,他才能将那秘密武器拉出来,好好的大干一场!  “你看,我们达成共识了。”姜楼端着自己的茶杯朝常勋遥遥一举:“这时候该喝一杯才对,可以先放一放,等到本世子的新仇旧恨灭了的时候,再喝这一杯也不迟。”“世子的意思是答应了?”常勋面上一喜,也顾不得之前姜楼说他的那些话了:“当真就这么办了?”  “还能有假不成?”姜楼将被子重重的掷下:“只有一点,此战,我为先锋!”  他要堂堂正正的站在昝子忻的面前,像个男人一样的去战斗!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  大战在即  第134章大战在即  昝琅围困逐鹿城, 目的就是想尽快的将常勋这个麻烦解决了,那样王叔才能尽快的返回王城,而她也能尽快脱身。那药性实在是霸道的很, 尽管她一直都在控制, 但昝琅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对药物的依赖并没有减少,相反还有些加重。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18:00 +0800 CST  
平遥王已经在西北正式起兵, 如今朝堂局势瞬息万变,只有将岭南重新收归朝廷, 才能稳住天下百姓的心,保江山社稷稳固,让天下百姓不受战争之苦。  常勋手里的火|药却是昝琅最担心的问题,士兵都是血肉之躯, 她不能让他们去跟火器做对抗,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一时半会儿, 她根本就不能将逐鹿城攻下, 更不要提常勋这个大麻烦了!  议事厅里有片刻的沉默,大家都没有说话, 曲牧亭倒是对这个火器很感兴趣的意思,刚拿起来就被昝琅训斥道:“牧亭, 那是武器,放下。”  “哦。”曲牧亭悻悻然的将火木仓重新放回了桌上:“这就是常勋手里的秘密武器吗?”  “不仅仅是这些火木仓。”昝琅按着有些作痛的额头,这些天她根本霁无法入眠, 白天要处理军事,而漫漫长夜,便是与身体里的药性做对抗,她在控制自己,可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最近这些日子,昝琅能明显的察觉到她的注意力越来越不集中,连思考问题都不能更加的专注,她白天的时候都尽量避免自己独处,越是有人在身边,才能让她更加的警醒。  “殿下的意思是还有别的?”昝子忻闻言皱眉,火木仓就已经不是一般的武器,如果还有别的,那恐怕要攻下逐鹿城,更是难上加难。  只是他抬头看了昝琅一眼,似是极为不解:“这火木仓,殿下是从何处所得?”他记得昝琅那天回来的时候,除了一身的伤,并没有带别的什么东西,这玩意儿又是从哪儿来的? “这火木仓只是常勋手里的小型火器,他有一个军械库,里面藏有大批的火|药,除此之外,还是几架炮台。”昝琅将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些情况都一一的叙述了一遍:“如果要强行攻城,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这、可是个大麻烦呀!”一旁始终沉默的沈奇,皱紧了眉头。  战争年代,兵器才是制胜的法宝,如今常勋已经在兵器上领先他们一步,后面要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看昝琅怎么安排部署了。  “所以,孤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跟他硬碰硬,我的意思是夜袭。”昝琅简单的将自己的想法大概说了一遍:“抽出一只夜袭队伍,攻其不备,只要将常勋的军械库捣毁就立撤退,然后大军再跟上,常勋必然措手不及。”  “谁去?”这才是问替的关键,昝子忻看着昝琅直接将昝琅准备要说的话堵在口中:“殿下此番重伤未愈,万不可冒险行事。”  “我去。”沈奇立刻自告奋勇:“我去,殿下坐镇军中,掌控大局,王爷前锋作战,我去突袭。”  他这一路上也增长了不少的经验,远比在王城的时候成长了许多,眼下此刻正是锻炼自己的机会,他跃跃欲试,此番要是能做出一番成绩,也不枉他一腔热血。昝琅确实有自己去突袭的想法,她已经探过一次了,对环境还是比较熟悉,但就像昝子忻说的那样,昝琅清楚的知道她已经不适合了,有些愧疚的拍了拍沈奇的肩膀:“此番,多加小心。”  初步制定好了计划之后,沈奇便带人去做准备了,而昝子忻却并没有离开,曲牧亭把昝琅的药端过来,有些纳闷的看着昝子忻:“王叔可还有别的事?”  “王城里的消息,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前些日子已经搬出皇宫,在潜心庵养病。”昝子忻将一封封火漆的信放在了桌上,火漆已经被除掉,信已经被拆封看过了。  昝琅拿起信,大致看了看,才问:“母后身体如何?”  “心中郁结常年不得解,也是时好时坏,这次也是太医建议出宫养病的。”昝子忻叹了口气:“如今局势动荡,陛下忙于平遥王之战,娘娘便自做主张出了宫。出去散散心也好,困在那高墙之中,有多少病也是好不了的,出来看看这打好河山,心里的那点事儿也就不重要了。” 皇后心里到底是什么事,这些人心中都清楚,皇帝如今已经年迈,近些日子也早就有了退位于昝琅的想法,不然也不会答应以太子自尊远赴岭南,为的也是想锻炼昝琅。  如果曲牧亭猜的不错的话,等到此战平息,皇帝就会退位,而昝琅回京之日,怕就是她荣登大宝之时。  一瞬间,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她看了昝琅一眼,见昝琅也正在看着她,下意识的朝昝琅安抚性的笑了笑,就被昝琅握住了手腕。  “高墙之中,自然是有许多的迫不得已,母后若能想开也是一件好事。”昝琅看了昝子忻一眼,那一眼里有些深意:“寻常人等,怕也是担不起那份责任的,若不是王叔一路辅佐,母后的路怕是更难走,琅儿在此,谢过王叔。”  说着便起身,朝昝子忻行了一礼。昝子忻忙去扶她,也有些感叹:“一晃已经这么多年了,殿下已经做的很好,我不过是尽些分内之事而已。”  他应尽的职责,也算是尽的差不多了,如今的太子殿下依然可以自己撑起一片天,他也可以安心。 “还有一事。”昝子忻有些犹豫:“这个戳火木仓,殿下究竟是从何处所得?方才殿下顾左右而言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这里也没有别人,请殿下说实话,是不是楼儿给你的?”  昝子忻说的已经这么明白了,昝琅只能将实情告知:“是昨夜楼儿特意送来的。他并不道我已经知道了常勋手里的这个秘密武器,以为我们毫无防备,所以才特意将这个送了过来的。”  昝子忻闭上了眼睛,又问道:“那将殿下平安送回的,也是楼儿?”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20:00 +0800 CST  
尽管被姜楼嘱咐过不要告诉昝子忻,但这两人都不是傻子,对方是什么人又怎么会不清楚,姜楼嘴上说着不要告诉昝子忻,其实应该是在等昝子忻主动去找他吧?昝琅猜测着,那个倔强的少年怕是不愿意先低头,想给王叔一个机会,所以她也没有说破,便等着王叔自己发现。  “是他。”昝琅把姜楼如何设计将她平安带出的事情简要的给昝子忻复述了一遍。  曲牧亭听完,玩笑一般的说道:“小楼那孩子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心只想着王叔,还说什么恨你,照我看,怕是爱之深责之切,王叔回来可得好好的哄哄。”  昝子忻脸上一片晦涩,那日他见姜楼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姜楼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如果他并没有与平遥王站在一条战线上,那当日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气自己吗?昝子忻觉得不像,可他又找不到别的解释。  “楼儿的如今的处境也不太秒,还是尽快将他带回来的好。我们不需要他留在那里做什么内应,他平平安安的回来就足够了。”昝琅皱着眉头说道:“不管平遥王做了什么事,都与楼儿没有关系。”昝子忻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事情的发展远远没有那么的简单,姜楼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如今已经不是他们说让他回来,他就愿意回来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姜楼也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跟他说那些绝情的话。  送走了失魂落魄的昝子忻,曲牧亭有些抱怨一般的坐回了昝琅身边,靠着昝琅的肩膀,嘟囔着:“有时候真的觉得王叔很过分,小楼肯定是伤心了,不然也不会不回来,他还那么小,在我们儿这个年纪的孩子也就念念书,打打游戏,没什么烦心事,最多为初恋苦恼一下,他可倒好,一个初恋,都快毁了一辈子了。”  曲牧亭是担心姜楼的,也把她的担心说了出来:“你说他会不会做傻事?要是我,估计也就跟着平遥王造反了,化悲愤为力量,让你们都哭着看我笑。听到没有?”说完还义正言辞的看着昝琅:“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是不会心软的。”  举起的小拳头又轻轻的落下来,不疼不痒的锤了昝琅一下,才搂着昝琅的胳膊撒娇:“你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我不要晚上自己睡了,那么黑,我都不习惯,你看我这黑眼圈,都已经这么大了。”有些委屈,还想再撒撒娇的感觉。  昝琅心里一惊,拉着曲牧亭的胳膊将她拉开,才认真的说道:“还不行,再等等,好不好?”“真的不行?”曲牧亭有些不甘心,整张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你是不是背着我有别的女人给你暖被窝了?”  昝琅苦笑不得:“说什么呢?你也看到了,眼下马上就要攻城,我怕影响你休息,等过完这段,我们回家的时候,好不好?”  “你要跟我分房一直睡到回家?!”曲牧亭一脸的不可置信,有些生气的站了起来:“昝琅,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呢?一会儿说身上有伤,一会儿说影响我休息,全都是借口,我看你就是讨厌我了!”  说完也不管昝琅,直接扭脸就走了,那样子是真的生气了。昝琅感刚想起身去追,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对,握紧了拳头又重新坐了回去。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21:00 +0800 CST  
第135章对不起  那药性实在是霸道的很, 即使昝琅已经勉力压制,也无法阻挡它在身体里的蠢蠢欲动,她想去追上太子妃, 去哄哄太子妃, 昝琅不想看着她生气,她们甚至都没有吵过架,可看着牧亭甩门而去的背影, 昝琅迟疑了。  她知道她不能,这药性已经蠢蠢欲动, 她能感觉到体内隐隐约约的不适感,如果她现在追上去,一定会被太子妃察觉到异常,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难以想象,如果牧亭发现了这件事的时候, 她会怎么办, 她更不想让牧亭再为她担忧, 不想再看见那双善良的眼睛里满是彷徨和无助,她能做的, 只有瞒着她,尽可能久的瞒着她!  曲牧亭本来是没生气的, 但那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突然就意识到,昝琅可能真的有事在瞒着她, 才真的生气了,摔门而去的。  那是昝琅,是她的小姐姐,她怎么可能不了解昝琅呢?而昝琅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些所谓的理由和借口而拒绝她?昝琅最怕的就是她难过和害怕,又怎么可能会让她一个人在这异域里独自面对那一盏灯?那不是昝琅,唯一的解释就是昝琅在有意的瞒着她什么,一些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事情!  曲牧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想不明白有什么东西是昝琅可以瞒着她的,关于岭南还是关于姜楼?还是被常勋所擒的那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许多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一闪现,也在不断的加剧着她的恐惧和不安。  她能想到的,只有昝琅自己本身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了解昝琅,那昝琅又何尝不了解她,也只有关于昝琅本身的事情,昝琅才会想着去瞒着她,不让她知道,而那件事,一定是会让曲牧亭牵肠挂肚的,难道是她的伤,并不是太医说的那么简单?  曲牧亭神色一凝,立刻开门朝楼下老太医的房间跑去,她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医正在研究一本古旧的医书,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凑在灯前,想看的更清楚些,正看到出神的时候,房间的门就直接被人一把推开,老太医手一颤,那医术就挨上了烛火,惊的他赶紧往后撤,一边用自己的衣袖扑着火苗,等火苗被扑灭的时候,那本医术也被烧掉了一个角,心疼的老太医搂着医书,是垂头又丧气。  “哎呦,我说娘娘,这大晚上的你您怎么跑我这儿来了?”老太医翻着医书左看右看,一脸的心痛:“还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敲个门,您瞧瞧我这书,都成什么样了!”  曲牧亭哪里有心思跟他在这儿闲扯,一把将老太医递到她眼前的医书拿过来,直接扔到桌子上,才盯着老太医,神色严肃的说道:“我问你,昝琅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只是外伤那么简单?”  老太医眼神急忙落到自己那本医书上,心疼的把书拿过来,又拿袖子掸了掸灰:“怎么乱扔呢?这可是流传下来的宝贝,就这一本毁了可就没了。”只是脸上的心疼却不到眼底,那眼里带着明显的闪躲跟心虚。  “不要转移话题,昝琅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曲牧亭有些恼,声音也大了不止一个度。  她现在就跟油锅上的蚂蚁一样,之前越是无所知觉,现在就越觉得处处都是可疑之处,看着老太医也是那明显飘忽的眼神,曲牧亭就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里也就越着急,她不能容忍任何有关昝琅的欺骗和隐瞒!“这、娘娘怎么会这么问?”老太医咽了口唾沫,才说道:“殿下的伤势不是都快好了吗?那确实是皮肉伤呀,还是说,那伤口没有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说仔细些。”  看着老太医脸上佯装出来的虚假的表情,曲牧亭一步走到他跟前,盯着老太医的眼睛看了很久,久到老太医心里直发毛,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躲了过去。  “昝琅身上,除了那些皮肉伤,你确定没有别的伤处了?”曲牧亭阻止了老太医肯定的眼神,接着说道:“我不相信。你今天可以不告诉我,如果有,一定是别的很难处理的问题,昝琅也不会让你告诉我的,我来就是确认一下,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看着老太医垂在身侧的双手,才继续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什么那么的紧张?你不仅在紧张,你还害怕,你怕我知道,对不对?”  老太医没有说话,看着这样的太子妃,他真的说不出话来,太子妃的眼神太过犀利和清澈,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这世间所有的谎言,更何况这个谎言还是关于太子殿下的,老太医觉得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说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是不是他们对昝琅做了什么?”曲牧亭扶住了桌子:“他们,常勋,是不是知道了昝琅的身份?”曲牧亭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指甲掐进掌心,那种痛意让她勉强的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就倒下去:“昝琅是不是被、被欺辱了?”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22:00 +0800 CST  
这是曲牧亭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不然为什么昝琅会躲着她,不愿意让她近身?她那样的骄傲,如果不是发生了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这么的躲着自己?  “不是的,不是娘娘以为的那样!”老太医急的脸色通红,手忙脚乱的慌张解释:“绝对不是娘娘以为的那样,殿下并不曾被欺辱。”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曲牧亭咬紧了牙关,那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压的难以自持,恨不得直接撬开这人的嘴。  “娘娘何必为难老夫。”老太医艰难的叹了口气:“殿下吩咐,无论要如何也要瞒着娘娘,绝对不能告诉您的。”  所以,她真的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曲牧亭倒退一步,捂住自己的胸口,深呼了口气才强自镇定的问道:“是我让你说的,殿下若怪罪下来,自有我给你担着。”  “娘娘不要为难老夫了,这件事,老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娘娘要是真想知道,便直接去问殿下吧。”老太医叹了口气妥协道:“老夫相信,如果这件事一定会被娘娘知道,那殿下也更希望由她自己亲口来告诉您,而不是从我这里知道的。”老太医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曲牧亭再强行逼迫下去也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她站直了身体,昂起下巴:“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昝琅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她可以忍受昝琅发生任何的意外,但她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有一天昝琅会离开她的这件事,如果昝琅瞒着她的这件事真的是危及性命的事情,那一定是她最无法忍受的事情!  老太医低头摆手,不愿意再说下去:“娘娘还是自己去问吧。去吧两个人把话都说开,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更何况还有娘娘在身边,就是天大的事也有解决的办法的。去吧,老夫没这个本事了,但老夫还是相信娘娘跟殿下的。”  从老太医那里没有得到答案的曲牧亭,站在昝琅的房门前,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竟然意外的平静,也没有了刚才那种愤怒的冲动,出于对爱人的关切,当她猜到昝琅可能瞒着她什么事情的时候,曲牧亭是真的又气又恼,可她彻底冷静下来以后,便开始不由自主的去心疼昝琅,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怎么可能会愿意瞒着自己,而瞒着自己,对昝琅来说,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轻轻的敲了敲门,曲牧亭倚着门框,有些微凉的感觉从脑门穿到心脏,胸口那里跳动的感觉还是当初那样,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那是昝琅呀,她怎么可能忍心对昝琅生气?  看着里面的灯光点起,微弱的光透过门缝照进曲牧亭的眼睛里,暖暖的光,让曲牧亭有种归属的感觉,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昝琅能把那盏灯点亮,就能将她前进的路照亮,她便什么都不会再害怕了。 房门被打开的瞬间,曲牧亭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随着门的方向惯性一般的就往里栽,这一栽就直接栽进了昝琅的怀里。她也是毫不客气的搂紧了昝琅的腰身,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贪恋的嗅着昝琅身上的味道。  被敲门声惊醒的昝琅,看着跌进自己怀里的太子妃,还以为她出什么事,连忙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头晕不晕?”  曲牧亭蹭着昝琅的胸口,声音软糯:“晕,一见你就晕的厉害。”  昝琅听到这话的时候,已经把太子妃拉出了自己的怀抱,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小姑娘,顿时也是没脾气:“好好的,干嘛笑我?”  “谁吓你了。”曲牧亭嘟着嘴,仔细看着昝琅的脸庞,那张俊颜确实消瘦了,脸色也有些苍白,心口处忽然揪着疼了一下,疼的曲牧亭忍不住的揪住了自己的胸口处的衣襟,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这是怎么了?”昝琅见状,连忙扶住了太子妃,神色十分的紧张。  “对不起。”曲牧亭动了动嘴唇,才说道:“我不该跟你生气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该跟你生气的。”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23:00 +0800 CST  
第136章就为这个你躲我?  就是昝琅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看着眼前的太子妃,她也有了自己的猜测,一瞬间心中便涌出了巨大的恐慌, 她害怕太子妃知道, 那种怕不仅仅是处于对药性的依赖,她更怕自己如今软弱的一面会被太子妃看见,怕她的小姑娘会害怕, 怕的太多了,当那些惧意汇聚到一起的是, 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渺小,在心爱的人面前,她甚至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曲牧亭见昝琅迟迟不说话,强势的将人拉进了房间, 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盯着昝琅, 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你生气耍小脾气摔门就走是我不对,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都该跟你好好聊聊。昝琅,我知道你压力很大, 但那并不代表,你就要独自承担它, 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都会在你身后, 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支持你。”  听着太子妃的情话,她不确定太子妃是否已经知道了,她可以看出来,太子妃真的是在担忧着她,那种担心让昝琅也跟着揪起了心,昝琅勉强笑了笑,牵着太子妃的手边走边说道:“怎么说这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也知道,都是常勋的那堆事,我只是不想让你跟着劳累。”然后将人按在凳子上:“过完这段时间就好了,相信我。”  “不是的,昝琅。”曲牧亭握住昝琅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抬头看着昝琅,神色颇为严肃:“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也很严重,严重到你认为一定不能告诉我的程度,甚至严重到你宁愿跟我吵架生气也不愿意把这件事说出来,我也想听你的,不管不听不问。但是,昝琅,你知道我不能。”“我们平心而论,假如今天是我,我有跟一个很严重事情,可我就是不告诉你,宁愿自己一个人担着,那你会怎么样?”曲牧亭抓住昝琅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你听到了吗?这颗心就是为你而跳动的,你怎么忍心让它失望?你怎么忍心让我失望?”  看着太子妃眼里的泪光,昝琅知道自己面临了多大的压力,那眼神是满是真切和期盼,她何尝愿意去瞒着她的小姑娘?看着太子妃紧缩的额眉头殷切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昝琅想把所有的问题都全盘托出,那是她最爱的人,不管是处于任何的目的,她都不应该去瞒着她的太子妃!  时间有一刻的停滞,烛火燃着了不知名的小东西,正在“噼里啪啦”的作响,光影打在曲牧亭的脸上,她就那样望着昝琅,迫切的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昝琅有些仓皇的转过脸,松开了握着太子妃的手,走到衣架处拿了见外衫,故作轻松的说道:“不想让你知道,是怕你的担心。但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夜里凉,怎么也不穿件外衫。”  等她再走回来的时候,脚步轻快,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眼神却始终都没有跟太子妃交汇,将衣衫替太子妃披在身上,一边整理一边说道:“其实,说大也是件大事,说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到底怎么了?”曲牧亭抓紧了昝琅的手腕,有些焦急。  “就是,常勋已经知道了我女儿身的秘密。”昝琅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东西一样,曲牧亭能感觉到她握住昝琅的手都在发颤,她知道昝琅在紧张。  拍了拍昝琅的手背,故作轻松的说道:“就为这个你就躲着我?实在是不像话!”见昝琅并没有说话,曲牧亭自顾自的又说道:“常勋他就是一直秋后的蚂蚱,他已经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知道就知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等到将岭南之乱平息,常勋自然也就闭上嘴了,难道你还担心死人会把秘密说出去?”  她说的轻松,可眼里的冰霜却在一点点的化开,如果常勋知道了昝琅身份的秘密,可能会做出更多令人可恨的事情来,昝琅生性高傲,必然不会轻易将其放下,所以她躲着自己也是这个原因吧。  搂着昝琅的腰,埋脸在她腰间,曲牧亭轻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昝琅,都不可以躲着我知道吗?更不许再提什么分房睡的话,我就睡在你身边,你休想再把我撵走,这辈子就赖定你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不许!”  嘴上说着霸道的话,可其实心里心疼的厉害,不管在昝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想再去深究了,她的小姐姐有她的骄傲,她不能折辱了昝琅的骄傲。她只要能陪在昝琅身边就足够了!  昝琅放在太子妃身侧的手始终都是握成拳头,在太子妃看不见的地方,神色痛楚异常。就在刚刚,她确实是想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可身体里蚀骨的滋味又开始了,她知道那一点点的滋味会慢慢的加剧,直到最后蚕食她的理智,让她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退缩了。  “好了,反正问题就是这么多的问题,三更半夜的也解决不了,跟你吵一架实在是浪费体力,我都累了,感觉腰酸背疼的跟被人暴打了一顿一样。”曲牧亭站起来拉着昝琅往床榻边走:“所以以后千万不能吵架,实在是累的慌。”  昝琅只是被动的被太子妃拉着,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拒绝,可如果不拒绝的话,她也怕夜里药效发作的时候,那要怎么办?此刻她已经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体内的不安,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停下脚步,不要再继续往前走了。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25:00 +0800 CST  
她的脑海里不停的在说着“停下,停下,停下”,可脚下的步子却是不听使唤的就走到了床榻边,她被太子妃拉着坐在床沿上,却还是没办法开口。  她没办法开口,就跟她没办法开口跟太子妃讲实话一样,她也没办法开口拒绝太子妃。  “怎么了?”曲牧亭见昝琅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早些休息,养好身体,然后再去跟常勋好好的算账。”  看着太子妃一张一合的薄唇,昝琅才后知后觉觉的说道:“我没有跟你吵架,我不会跟你吵架的。”  听着昝琅反应迟钝的一句话,曲牧亭“噗嗤”一声就笑了,然后就笑歪在了昝琅的肩膀上:“那我也不跟你吵架了,做个贤内助好不好?”  在昝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这场矛盾的时候,这场争吵就已经平息了,她歪头看着太子妃脸上灿烂的笑颜,心里有暖流缓缓流淌,仿佛是秋日绚丽的阳光,洒在身上,是金色的味道。  而夜还很漫长。  曲牧亭枕着昝琅的肩膀,终于如愿以偿的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昝琅的鼻息就在她的耳边,带着温暖的感觉,闭上眼进入了梦乡,她本以为会有一个甜蜜的梦境,会一夜安眠到天亮,却没想到在这一晚会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到她永生难忘。  她是被昝琅的一声惊呼吓醒的。  曲牧亭猛的睁开眼睛,急忙去找身边的昝琅就看见昝琅紧闭着眼睛,蜷缩在角落里,嘴唇上都已经被咬出了鲜血,甚至身上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也被她抓挠的露出了里面翻出来的新肉,额头上也是冷汗涔涔,不住的在发抖,嘴里不停的嘟着着乱七八糟也听不清楚的话。 “昝琅,昝琅。”曲牧亭没想到会看到这种场景,她不停的呼唤着昝琅的名字,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昝琅只是在不停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想把身上结痂的伤口统统的撕扯开。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曲牧亭慌张的想去拉住她的手,却被昝琅一把推开,然后睁开眼,那双眼睛猩红的透着野性的光,像是被侵犯的野兽一样,凭着原始的本能朝着曲牧亭怒吼,然后一把将人退了出去,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分不清楚自己是谁,更分不清楚面前的这个流着泪的女人是谁。  曲牧亭还无防备,被昝琅直接从床上推了下去,额头撞在凳子上,磕出了一片青紫,曲牧亭慌忙又爬起来,奔向昝琅,想去靠近,却始终都无法挨近昝琅。 “你怎么了?昝琅,你怎么了?”曲牧亭哽咽着,想去拥抱昝琅,不让她再继续的撕扯自己的伤口:“是我,我是牧亭,是牧亭呀,你最爱的牧亭,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到此刻才真正的明白,昝琅在瞒着她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什么常勋什么身份的秘密,都只是昝琅的借口而已,这才是她瞒着自己,不让她靠近的真正原因,泪水是苦涩的,看着这样的昝琅,曲牧亭忽然就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恐慌之中,那种情绪将她湮没,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她固执的去拥抱昝琅,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止昝琅的手脚,不让她再继续的伤害自己,却也在不停的承受着来自昝琅无意识的伤害,额头上的伤处,也开始往下淌着血,而那一刻,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就希望昝琅能停下来,能清醒过来,能不要再伤害自己。  昝子忻听见动静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脸血的太子妃,搂着太子殿下哭成泪人一般,而太子昝琅却是昏迷不醒的样子。昝子忻无法形容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那场景实在是伤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叔,帮帮我好不好?”太子妃沙哑又无助:“我不知道昝琅她到底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26:00 +0800 CST  
第137章你在地狱我也陪  曲牧亭那一一声声无助的哀泣声, 像是一把尖刀一样的扎进了昝子忻的心里,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原本应该幸福美满的两个女孩子, 如今却是满身的伤痕,她们相互依偎着,却抵不过这重重的磨难, 昝子忻甚至不知道这磨难是刚刚开始,还是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 他只是心疼,心疼着昝琅,也心疼着曲牧亭。  快步走到曲牧亭的身边,昝子忻扶住曲牧亭摇摇欲坠的身体, 眉宇间尽是焦急的神色:“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是听见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接着就是凳子倒地的声音, 不放心才过来看看的, 谁知不过才刚刚走到门口, 就听见里面曲牧亭一声声的喊着昝琅的名字,那声音里的恐慌和害怕, 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王叔,王叔, 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曲牧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的拽扯着昝子忻的衣袖, 而她怀里的昝琅,双目紧闭眉头紧皱,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你别急,我去找太医过来看看。”昝子忻安抚着曲牧亭的情绪:“没事的,太医过来看看。”  “好、好。”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曲牧亭替昝琅理好了衣裳才把她平放在了床铺之上,然后便一直都守在昝琅的身边,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昝琅那双紧闭的眼和皱起的眉头。  老太医过来的时候,看到这场景,心里也就明白,这太子妃怕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场景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的令人揪心。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老太医有些哽咽。  他也算是一路见证了这两人的兜兜转转,见过太子殿下是如何的宠溺太子妃,见过太子妃如何的拉着殿下的袖子撒娇逗笑,而殿下从来都是一脸的宠溺,甚至都不忍心言语苛责了太子妃。  而如今,太子妃一脸的血迹,枯守着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如果殿下知道了,那心里该有多心疼呀。  曲牧亭一见老太医过来,赶紧让开了位置,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她的身体也许僵硬,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两下,紧跟在老太医身后的昝子忻,见状,连忙扶住了她。 “娘娘,您这额头得赶紧处理一下。”老太医放下药箱话还没说完,就被曲牧亭打断了:“我没事,你快看看她。昝琅她到底怎么了?会什么她会那样,好像失去了神智一样,她连我都不认识了,还一直不停的撕扯自己的伤口,然后又昏迷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常勋给她下了什么药?你快看看她。”  老太医看着太子妃脸上仓皇失措的模样,拿在手里的压箱仿佛有千斤那么重,又看了一眼昝子忻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娘娘先前来找我的时候,我便告诉过娘娘了,娘娘想知道的事,得由殿下亲口告诉你。”  “我知道了,我已经知道了。”曲牧亭带着哭腔:“我求你快点想办法把她救回来。”  “没有办法。”老太医别开眼,不忍再看下去:“这是娘娘亲口说的。中此药者,只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强行戒断,否则便只能深受其害,痛不欲生,最后被其蚕食而亡。”  “殿下他、已经染了药性。”老太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曲牧亭就跌坐在了地上。  曲牧亭如遭雷劈一般定在了原地,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昝琅她、她已经被药瘾控制了?”  昝琅她毒|品上瘾了?  老太医艰难的点头:“这也是殿下之所以要瞒着娘娘的原因,殿下并不想被娘知道这件事,想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来戒断。只是现在看来效果并不明显。”“什么意思?”曲牧亭抬眼望着老太医,仿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给她那个药了?是不是?”  “是。”老太医艰难的回道。  “谁让你给她的!”曲牧亭听到这话,朝着老太医嘶吼着,一把站起来,揪着老太医的衣襟,狠命的问道:“你明明已经知道那东西能上瘾,你为什么还给她?明明她已经染了药性,你为什么还要给她?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你明知道她已经上瘾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牧亭,牧亭你冷静点。”昝子忻急忙去拉开曲牧亭:“你冷静点,太医有他这么做的原因,他是大夫,他不会的,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曲牧亭一把推开昝子忻,指着老太医哽咽着说道:“药呢?你手里的药呢?给我,全部都给我!”  老太医也是老泪纵横,扑通便直接跪了下来,摇着头说道:“没有了,都给了殿下。老臣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不应该把药给殿下,我明明知道那东西上瘾,就应该全部销毁才对,何必要留着那害人的东西!”话音刚落便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不是我把那害人的东西拿出来,兴许今天,殿下就不会染上药性,都是我的错!”  老人家的那一跪,彻底的将曲牧亭心里最后的那一根弦给割断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要去怪谁,老太医哪里有错?他是一个医者,可他也是一个臣子,在这两难的抉择一下,他又能做什么呢?  就跟自己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老太医不必如此,是孤自己大意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昝琅虚弱的声音响起,曲牧亭急忙去看:“你醒了?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说。”“我没事的。”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27:00 +0800 CST  
昝琅看着太子妃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伸手替擦了擦:“怎么回事?是我弄的吗?疼不疼?怎么不叫太医处理伤口?”说完眉头就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不是,不是,一点小伤,一会儿再弄也不要紧……”曲牧亭抓住昝琅的手,不停的摇头,嘴角带着笑,脸上却挂着泪:“你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  “傻丫头。”昝琅一声叹息,将曲牧亭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是我犯的错,你何必要牵连无辜之人?老太医劳苦功高,你朝他发脾气是不是不对?药是我让他给的,也是我叮嘱他不许告诉你的,他本是无辜之人,如今却被我牵连要被太子妃责罚,太子妃既然要罚,那便连我一起罚了吧。”  曲牧亭哽咽着:“你以为你这样就算了吗?等你好了,加倍罚!”  “娘娘不过是急坏了,怎么会牵连无辜呢?”一旁的昝子忻赶紧解围,将老太医扶起来才说道:“如今殿下既然醒了,还是请太医再给看看吧。”  “如此便劳烦太医了。”昝琅朝老太医表示歉意的微微颔首。  曲牧亭不肯离昝琅远一点,就窝在角落里看着老太医诊脉,她很担心昝琅,可也知道这所谓的诊脉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戒断药性,只能靠自己硬撑下来。  老太医开了几幅静心补齐的汤药,又帮太子妃把额头上的伤处清理包扎好了之后才离开,王叔昝子忻虽然很担忧牵挂,但也不好久留,跟老太医前后脚的功夫也走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这一对儿略显凄惨的佳人,昝琅看着窝在怀里的太子妃,为了活跃气氛,故作轻松的说道:“又折腾你了,以后会不会烦我?”  “会。”曲牧亭抬头认真的看着昝琅说道:“会烦你。所以,你不能再折腾我了,明明答应过的最后一次,却总是说话不算话!我会烦你的,会烦你的!”一边说着一边用拳头锤着昝琅的肩膀,又舍不得用力,只能自己哭的一塌糊涂。  “不要哭,不要哭。”昝琅吻着她的发丝:“你气不过,就用力打我,别哭了,你哭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休想用这种方式来打发我!”曲牧亭瞪大了眼睛,吸着气看着昝琅:“你明明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骗我瞒我,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去抗?你明明就抗不过去,为什么还要瞒着我?”“因为……”昝琅没有说话,停顿了很久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地狱的话,那我此刻已经在这里了。我不想把你也拖进了,你明白那种感觉吗?我不希望看着你跟我一样的痛苦,那种感觉是非人的,是痛不欲生的,我不想把你也拖进地狱里。”  “地狱又怎么样?”曲牧亭一把握住昝琅的手:“地狱我也陪着你。更何况,不就是小小的药瘾吗?我不相信我们会被它打败,只要以后不再碰这个东西,戒掉其实很容易。”  对于太子妃的安慰,昝琅并没有过多的去说些什么,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告诉太子妃,这个戒断的工作,要远比她想的要难的多,如果说一开始她确实是信誓旦旦的,那现在她真的有点不太确定了。  所以,当太子妃将她随身装着的小药瓶拿走的时候,昝琅犹豫了,那一瞬间的犹豫才是让她真正觉得恐惧的地方,也是在那一刻,她真正的明白,那种药物的侵蚀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思想上的,它会在思想上不由自主的将你打败,最后让你沦为阶下之囚!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29:00 +0800 CST  
第138章交手  昝琅的情况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好, 但也没有更糟糕,曲牧亭见过太多的关于这类的报道,却没想过有一天身边最爱的人也会被这邪恶的东子控制, 她做足了心里的铺垫, 咬紧牙关看着昝琅一次次的痛苦和折磨,却只能一次次的狠下心肠,她别无选择!  昝琅身上的绸衫已经被汗水打湿, 曲牧亭搂着昝琅不让她撞伤自己,为了避免昝琅再撕扯自己, 曲牧亭用布料把她的手脚都捆绑了起来,可即使是这样,还是无法阻止昝琅一次次的挣扎。  而每一次药效发作之后,都是她们的胜利, 看着昝琅大汗淋漓的样子却终于平静下来的样子,曲牧亭这悬起的心才终于放下, 解开昝琅手上的布料, 一边揉着一边抹着药膏, 看着手腕上青紫交错的痕迹,慢慢的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也不知道昝琅到什么时候才会彻底的好起来,她唯一知道的是, 她会陪着昝琅,一步步的走下去,一直走到最后的胜利, 一直到打败这邪恶的魔鬼!  昝琅刚刚跟魔鬼做了一番激烈的斗争,此刻有些筋疲力尽,躺倒在床榻之上,喘着气依偎着太子妃,这几次药效发作的剧烈程度要比之前那些严重的多,如果不是太子妃当机立断捆住她,昝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继续坚持下来。 可当她又一次扛过去的时候,当那种撕心裂肺之后的大汗淋漓的感觉来临的时候,她有种成就感,就像现在一样,那是一种战胜魔鬼的成就感,连以往那些不确定,都在这一刻变的确定起来。  心里存着一个信念,她又这么会让她心爱的女人失望难过?  “别忙了。”昝琅一把拉过太子妃,半搂着她,轻轻蹭了蹭,像是离家许久的猫儿终于找到了归宿一般:“让我看看你的脸,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曲牧亭正在帮昝琅解着脚上的绸缎,被她一拉,顿时失去了平衡,倒在了昝琅的身上,看着昝琅湿漉漉的眼睛,曲牧亭心里一皱,抬手扶上她的眉眼:“没事的,都好的差不多了。你累不累?我在厨房熬了参汤,一会儿喝点参汤补补气。”  “我觉得好像有点、有点轻松。”昝琅笑了一下,拨开曲牧亭脸上的碎头发:“就是跟之前不一样的感觉。以前每次药效发作之后,我都会觉得很绝望,眼前都是黑色的,那是一种看不见未来和希望的感觉,更怕的是看见你带着星星的眼睛,我怕你失望。”  “我怎么会对你失望,我不会。”曲牧亭欺身过去,堵住了昝琅的说话的唇:“永远也不会对你失望的。你就是我的信念,所以你一定不能倒下去,一定不能!”昝琅眉眼带着暖意,噙着太子妃的唇,加深了这个吻,她手上还有凌乱的绸缎没有解开,丝绸顺着手腕滑倒太子妃的掌心,昝琅顺势一绕,将两人绑在一起,噙着太子妃的唇也一点点的深入,不断的汲取着她思念已久的温度。  逐鹿城的城墙之上,已经架上了火器,姜楼踱步在城楼之上,神情有些漠然,他抬头看了看远处昝琅安营扎寨的地方,隐约还能看到炊烟,丝丝袅袅,然后汇入云端,直到再也看不见。  “剩下库存的火器,你存放在哪里?”昝琅掖了掖他华贵的斗篷,神情矜贵,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只是眉间的愁色却是一览无余的。  跟在身边的常勋赶紧回道:“在后方大营,有我的人小心把手,不会有问题的。”  “昝琅一个也就算了,如今连昝子忻都来了,我们不得不小心应对。”姜楼的手在冰凉的火炮上划过,略微沉思之后才说道:“将火|药放在后方大营,实在不妥当,如若他们偷袭,那你我岂不是毫无还手的能力?”  “那世子以为?”常勋神色虽有不屑,但态度却还算恭敬。  “我以为?什么都让我办了,还要你做什么?”姜楼毫不客气的训斥道:“如今,昝子忻带着几十万的兵马正在盯着我们,你连这一点点的小事都办不好,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能打败昝子忻!”  常勋无端被骂,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并不觉得将火器存储在后方大营有什么不妥,试探着问道:“那不如就安置在前方大寨,一来可以严密看守,二来也是以备不时之需。世子以为如何?”  “严加防范,别叫昝琅的人偷袭就好。”姜楼神色恹恹的:“昝琅死守着我们,却迟迟不出兵,如此干耗下去实在没有意义速战速决,我们才能北上与父王汇合,然后一举攻下王城。”常勋:“世子所言极是。”  并非常勋没有主见,只是这世子的身份压的他没有说话的余地,再者,如今形势险峻,他已经在昝琅的手里吃了大亏,惹的平遥王不快,如今自然是巴不得这心气孤高的小世子能把冲锋陷阵,到时候,若是能成功拿下昝琅扳回一局,也是他辅佐有功,若是不能,那也怪不得他!  常勋眼角有狠意一闪而过,就听姜楼说道:“依我看,今夜月色定然不错,不如就趁今晚,先给昝琅些苦头尝尝。”  “今晚?是不是有些仓促?”常勋一惊,没想到这小世子会这么的果断。  “你都准备了这么多年,怎么事到如今却连突袭都不敢?”姜楼冷眼看着常勋:“莫不是,常大人的功勋都是吹出来的,内里不过也就是个草莽?”  常勋被他激怒,瞬间握紧了拳头:“既然世子决定突袭,那便今晚突袭。”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30:00 +0800 CST  
昝子忻点头:“据我观测气象,今夜无星无月,有阴风,能出其不意。常勋手里都是火器,若是能点起一把火,那便能将常勋挫骨扬灰!”  昝琅这几天气色不错,药瘾也没有再发作过,听昝子忻这么说,便接话道:“我与王叔同去。”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曲牧亭看着昝子忻,投以感激的眼神,然后站在昝琅的身后并没有再继续说话。出于爱人的立场,她不能说的太多,也是出于爱人的立场,她又必须说。  昝子忻见状,叹了口气才说的道:“殿下不可任性。不过一场夜袭,何须劳动你我二人?那也太看得起他常勋了。”昝子忻神色间有些不屑和轻视。  “对,王叔说的有理。”曲牧亭积极的附和,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昝琅一眼,假装自己小媳妇儿一样,揪着昝琅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欲说还休的模样,看的昝琅心跟着一软。  昝琅看着面前拦着自己的俩个人,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只是提议,又不是非去不可。既然如此,那便辛劳王叔这一趟了。”  “定给殿下夺彩头,也让平遥王杀杀威风。”昝子忻豪气的一挥衣袖,拱手而去。  天边的乌云开始一点点的扩散,直到暗淡的月光全部遮住,只留下树影人影在依稀晃动,昝子忻带着一队人马,从小路急行前进。这是他训练出来的突袭队伍,作战能力远比普通的士兵要强上几倍不止!  飞虎爪勾住城墙,训练有度身手矫健的黑衣人迅速攀登上城墙,一把捂住巡防小兵的嘴巴,然后只听“咔嚓”一声,就扭断了那人的脖子,将人拖到阴暗角落里,再迅速的放下盘云梯,将余下的众人拉上了城墙,然后迅速消失在城内。  昝子忻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常勋的火|炮来的,可当他推开那扇本该帮着火|炮的门的时候,昝子忻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看着漆黑的房间里有一点火光,然后火光一点点增大,就见那个一身白色儒衫的少年,面容有些清冷,将手里的火折子熄灭,端着烛台站在那儿,看着昝子忻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昝子忻的手下立刻警惕的拔出了手中的剑,横在昝子忻的面前,望着不远处的姜楼严阵以待。  姜楼轻嗤了一声,随手朝昝子忻扔了件衣裳:“换上。”然后便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间。  昝子忻抖开衣服看了看,那是常勋军队的衣服,他看着姜楼的背影,良久捏紧了手上的衣服,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可他却无能无力。  姜楼一身的清冷,就站在门口默默的等着昝子忻,脚尖在地上轻轻的划来划去,一笔一画都是昝子忻的名字,写上去再抹开去,反复如是,直到最后停在那一笔上,然后便弯起嘴角,轻轻的笑了。  那笑容很浅很淡,却是带着暖意的,是从姜楼脸上已经消失了很久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昝子忻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姜楼,只是那转瞬即逝的笑容,让他忘了自己想说的话。  “让你的人回去吧。”姜楼站直了身体:“常勋的火|药库,你自己就够了。”  他特意把常勋支开,为的就是为了给昝子忻留个机会,这也是他能给昝子忻留的最后的机会了!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30:00 +0800 CST  
第139章诀别  姜楼给他的侍卫的衣裳, 昝子忻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背影略显清冷的背影,他真的消瘦了很多, 原本就不丰腴的体格如今在衣中晃荡着, 昝子忻只觉得揪起的心被揉成一团,那一口气压在喉头,怎么也无法消散。  “低头。谁准你这么盯着我看的!”姜楼手上的灯光有些闪:“王爷是高位居惯了, 不知道怎么做下人吧?”  昝子忻被噎了一通,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低着头跟在姜楼的身后,默默的走着。凉风一丝丝的吹在脸上,心里却是一片的荒芜,他知道那个跟在他身后扯着袖子撒娇的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甚至他知道姜楼此刻心中是恨着他的,可他又何尝有别的选择?  既然背负了恩情, 既然担了这份责任, 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解脱。他受了皇家的恩情, 从一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转身就变成了皇家贵胄, 甚至还遇见了这个少年,那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偿还的。  如果没有那次街头的遇见, 他恐怕还是那个衣不蔽体的少年,饱受饥寒之苦,甚至有可能就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更不要说去遇见这个少年了,昝子忻知道这是他的命。 他又何尝不想?只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个选择从来都不是他能做的,这江山虽然不是他的江山,可他却比任何有都有责任去守护这江山!  姜楼站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落在身后的昝子忻,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昝子忻好像老了,明明还不到而立之年,阴影下的感觉却好似佝偻的老年人一样,每一步都走的那么沉重。  嘴唇动了动,姜楼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转身,仰头看着不远处的城楼,等着昝子忻跟上他。  “这儿你王爷已经来过了,不知有何感想?”姜楼将手上的灯递给了身后的昝子忻:“前面引路。”  结果姜楼递过来的灯,昝子忻绕过姜楼,站在了他的面前:“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姜楼挑眉,有些玩味:“不知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将我带到这里,你是什么意思?”昝子忻一字一句的问道:“还有方才说的,你怎知我要来毁了常勋的火|药?”“呵。”姜楼摇头:“我不仅知道你要来毁了常勋的火|药,我还知道你今夜一定会来。你看,今夜的月色多美。我与王叔相交数十载,怎么会不了解你?不然,我又为什么在这儿等你?”  “你、你既然要帮我,那当日为什么要说那么些话?”昝子忻咬紧了牙关:“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什么是故意的?”姜楼的手有一瞬间的抬起,似乎是想拍拍昝子忻的肩膀,但最后还是落了下来,两人并没有接触:“我是平遥王世子,王爷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从我回到平遥王再到我来到这里,我与王爷,便只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敌人!”  这句话落字很重,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他盯着昝子忻,然后笑了:“既然是敌人,我又怎么可能会帮你呢?王爷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过是睡了几夜而已,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会就此把你放在心里,呵,那我劝王爷还是多睡几个吧。”  “楼儿!”昝子忻握紧了拳头:“你明知不是的!”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姜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掌心的纹路愈加的纷杂,他看不清楚,只是有一条线,却已经在后半截的时候断掉了。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昝子忻指着身后的城墙:“带我上这儿来,到底是想干什么?别说是为了赏个月光,我不觉得世子愿意跟一个敌人站在一起赏月光!”  “我、王爷只当是我全了自己的一份孝心吧,毕竟王爷教养我一场,权当是楼儿报答王爷的养育之恩了。”姜楼抬步走了上去:“这么美的月色,却无人欣赏,当真可惜。”  这一番话说的昝子忻哑口无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会从姜楼的嘴里听到这番话,那是姜楼最不能触碰的点,如今,他却自己将这个点撕开了来,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眼前,另昝子忻无所适从,只能跟上去,走在姜楼的前面,尽心的打着灯,为姜楼照着脚下的路,今夜有风无月,连原本的几颗疏星也都暗淡无光,如果不是手上的这盏灯照着,怕是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楚,又哪儿来的月色?  “世子。”守在城墙之上的士兵见有人过来,紧忙行礼。“不用管我,常大人叫我来替他看看,你们忙去吧。”姜楼一派从容的走了过去,装模作样的一一检查着城楼之上的火|炮:“夜间加强巡防,如今战时,要多加警惕,如有异常,即刻来报。”  “是。”士兵拱手抱拳。  “行了,去吧。”姜楼随手一指,对昝子忻说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昝子忻一愣,才低声说道:“方才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姜楼挑眉:“正好。”  果然,两人没走多远,就到了方才昝子忻上楼的地方,姜楼眼神一转,随意走了几步,就发现了那个倒在地上的尸体,他太了解昝子忻了,对昝子忻的作风已经摸透了,不过就这么随意的一转,就知道按照昝子忻的秉性,他会做什么!  “来人!”姜楼瞬间收起了脸上原本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甚至还带着隐隐的怒意。  所有的变化不过是一瞬间的,昝子忻看在眼里,有些惊讶也有些欣慰,少年已经长成了,只是他没有看到,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31:00 +0800 CST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姜楼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以后他还会变成什么模样。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姜楼已经不会再变了,他终其一生就是这个模样,时光将永远的停留在这个晚上,一个火光冲天的晚上,一个让昝子忻永生也不会忘记的晚上!  “世子,有何吩咐?”一队巡逻的士兵小跑着过来,然后就看见了姜楼脚下的尸体,急忙蹲下查看:“这不是小刘吗?”  “已经断气了!”姜楼语气冰冷:“一群饭桶!一定是昝琅的人,还不立刻去搜!”  城楼之上瞬间就严阵以待,领队之人组织了几组人马,将几处重要防守的位置开始一一查探,姜楼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底下火光晃动,才对昝子忻说道:“记住他们的巡防路线,这都是常勋严密部署的地方,将这些地方攻下,常勋,便再也没有反击的能力了。”  说完就自己沿着城楼之上,慢慢的走着,走到火|炮跟前停下了脚步:“你说,如果没有我,你觉得昝琅能打败常勋吗?”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只是那种怪异的心思还是让他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这个白眼狼,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昝子忻皱着眉头,看着姜楼将火炮里的引线抽了出来,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扔下了城楼,才回头看着他说道:“愣着干什么?难道你真想看着这玩意儿开火?你今夜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嘛。”  “我的目的是火|药库。”昝子忻跟在姜楼的身后,由他领着将城墙之上的所有火|炮的引线,统统拔了出来。  “我知道。”姜楼拔下了最后一根,没有扔也没有给昝子忻,却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一步步来。” “你知道现在常勋在干什么吗?”他笑了一下:“我想看看,太子殿下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如果她今晚能让常勋铩羽而归,火|药库我就帮你解决了,如果不能,那你今晚的任务就已经结束了。”  “你什么意思?”昝子忻皱眉:“说清楚!”  “还不够清楚吗?”姜楼靠在城墙上,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袖,竟然有种随时都能飘然而去的感觉:“你能来夜袭,那为什么常勋不能去夜袭昝琅?你以为你现在站在敌军的城墙之上,是因为什么?我是为了让你在这儿看一场好戏呀!”  他指着昝琅安营扎寨的地方:“从这里看是不是很清楚?让我猜猜哪个是昝琅住的地方,她一向低调,会藏的很好,你说,那个是不是?”  昝子忻神色一紧,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姜楼说的不假,从这里能看到隐约的灯火,那就是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  “你说是故意的!你故意将我拖延在这里,就是为了给常勋留出足够的时间对不对!”昝子忻愤恨的转身就要走,他不可能将昝琅独自留在那里,更何况,如今的昝琅,情况并不是那么的乐观!  “你站住!”姜楼呵斥道:“我是故意的?是我让你来的吗?呵,王叔还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怎么你怕太子殿下能力不够败在常勋手上?这么着急赶回去,是为了救佳人于水火之中吗?”  他有些挑衅的意思,就那么无所顾忌的看着昝子忻,说出了让昝子忻万分震惊的话。昝子忻果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姜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放在身边的手也握成了拳头。  “什么意思?王叔心里清楚的很。”姜楼一步步走到昝子忻的身边,趴在他耳朵上说道:“你既然喜欢女人,为什么要拖我下水?还是说因为她女扮男装,所以,你才对男人感兴趣的?呵,真是有意思的呢!堂堂一国之储君,竟然是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你怎么会知道?”昝子忻神色阴狠,反手掐住了姜楼的脖子:“谁告诉你的?常勋呢?”  “谁?呵呵,你以为常勋关她那些天是白关的吗?”姜楼脸色被憋的通红,每一次的呼吸都引来一阵剧痛,他强忍着剧痛,脸上撑着笑:“怎么?心疼了?”  昝子忻看着那张脸,心中是恨意也是惧意,他不知道姜楼到底是那一边的,姜楼恨他,所以姜楼不可能会再愿意帮助他们,可姜楼偏偏就是帮了,就在他以为姜楼还是站在他这边的时候,姜楼又拖住了他,给了常勋夜袭的机会,现在,更是连昝琅的身份都瞒不住了。  他不明白姜楼到底想干什么,但他知道,姜楼是不能再信了,你不能去信一个将你恨在骨子里的人,他可以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给姜楼,却不能将昝琅的也一并交付出去!姜楼脸上滑下了一滴泪,他看着面前的昝子忻,感觉到了濒死的味道,此时此刻,他毫不怀疑昝子忻是真的会一把掐死他,反手握住昝子忻的手腕,就着昝子忻手上的力道,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身边,狠狠一口咬在昝子忻的唇上,直到淌下了血,才一把将昝子忻推开,吐出血沫子,冷笑着说道:“滚吧。从此你我恩怨两尽,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  “以后永生不用再见,我最后悔的就是爱上你!”  姜楼说完,转身就走了,他的背挺的笔直,每走一步都像是远赴战场一般,壮烈又从容,他已经放下了所有,再没有任何的羁绊,可以阻挡他的脚步。  计败  第140章计败  大营里已经熄了火, 沈奇领着人在四处巡逻,今天更往常一样,却偏偏又有些不太一样, 四周连空气都静的可怕, 往常的鸦鹊还会偶尔惊起,今晚却是什么也没有,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33:00 +0800 CST  
今晚却是什么也没有,似乎有种不一样的味道在蔓延着, 沈奇放心不下,就往远处多走了走, 以便确保安全。  他虽然不是常年都在军中,但警惕性并不差,不过是走了几步,就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立刻带人火速返回了营地。营长内,曲牧亭温好了药, 正在喂着昝琅, 两人靠在一起守着盏灯, 意外的有些温暖。  昝琅的药性基本上已经得到了控制,她自身有很强的自制力, 如今曲牧亭又在身边守着,断然不会轻易的放弃, 况且老太医最近研究出了一些静心养气的汤药,连着喝了几天,昝琅已经感觉到轻松了很多, 那药性也没有再发作过,相信再坚持下去,就能真正的好起来。  沈奇进来的时候,有些仓促,昝琅还在喝药,不过倒也从容的接过了曲牧亭手上的药碗,平静的端在自己手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沈奇也是看得多了,早就习惯了,更何况眼下还有更紧急的情况,等着他切汇报。  “殿下,有异动!”沈奇神色严肃的说道:“我们似乎被伏击了。”  “说清楚。”昝琅把手上的药碗放了下来:“什么情况,你发现了什么?”  “今日巡逻,卑职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沈奇说道:“此处夜间有不少的飞鸟,今日却格外的安静,并不曾有鸟鹊之声,卑职多心,便在四处查探了一番,果然发现前方几里之外有异动,虽然他们隐藏的很好,但还是有飞鸟被惊起,应当是一队人马,具体人数还不得知。”  “常勋偷袭?”曲牧亭惊呼了一声:“怎么会这么巧,王叔才刚走,他便来偷袭我们?这可怎么办?”  “拿盔甲来。”昝琅对曲牧亭说道:“既然来了,那便让他有去无回,说不定,还能与王叔来个双面夹击,我倒要看看这常勋是有多大的本事!”  曲牧亭有一秒钟的犹豫,但还是把昝琅的盔甲拿了过来,抱在怀里,看了眼沈奇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有什么安排?”如果常勋已经知道了昝琅的身份,那昝琅此刻就不适合跟常勋面对面的交战,昝琅不能把秘密就这么公布在这众多将士面前,他常勋是什么都不怕的,万一口没遮掩,那到时候就真的没办法收场了。  昝琅看到了太子妃眼底的担忧,朝她安抚性的一笑,才解释道:“放心。沈奇,你带一队人马从左侧方斜抄过去,将常勋的后路堵死,孤从右方埋伏。”“卑职领命。”沈奇熊熊怒火热血,恨不得马上就拔剑就走。  “还有你。”昝琅回头看了一眼曲牧亭:“交给你一项重要的任务。”  曲牧亭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什么任务?”  “我与沈奇会抄到后方,你就坐镇中军,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到时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昝琅将自己的计划细细讲了一遍:“我会派人保护你的,怕不怕?”  “有一点、兴奋!”曲牧亭摩拳擦掌:“那常勋如果知道我这个太子妃在这儿等着他,岂不是要气死?我跟四儿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晃悠了好几回呢!”  “那就是他的事了!”昝琅眼里闪着精光,握住太子妃的手:“照顾好自己不要怕,你只需在这儿等我就好。”  帮昝琅把盔甲换号,曲牧亭摸入手是冰凉的温度,说是不挂心那是假的,但她相信昝琅,相信她的爱人必定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昝琅跟沈奇两人兵分两路,悄无声息的准备反向包抄常勋的人马,而曲牧亭就按照先前说好的,按兵不动,她坐在镜子前,本想好好的打扮一下,出场的时候隆重一点,给常勋来个措手不及,可惜出门在外条件实在是简陋,只能简单的梳妆打扮一下,胜在她还有四儿在,四儿养伤的期间,一直都是跟在沈奇的身边,今夜也被曲牧亭给硬拽了出来撑一撑太子妃的气场!  她稳坐中军账内,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扶正了头上的簪子,扶着四儿的手就出了营帐,外面是灯火通明,两军对峙着,她一眼就看见了常勋的身影。 站在原地,看着脸上有些仓皇的常勋,淡笑着说道:“常大人好雅兴,这半夜三更的,怎么出来散步,也不找个好地方,你瞧我这儿黑灯瞎火的,莫不是吓到了常大人?”  常勋一路潜伏过来,并不曾发现任何的异常,可谁知他才刚刚进入昝琅的地盘,瞬间就灯光大亮,四周到处都是举着火把和弓箭的士兵,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这儿等着他了!  再看着那身华衣裳的女人,瞬间皱紧了眉头:“是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我那三大库粮都是你搞的鬼?”脑海里所有的线索瞬间就链接在了一起,他真是着了道了,竟然到今天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是我。”曲牧亭往前走了两步,才说道:“我还想着,怕是换了身衣裳常大人就不记得了,没想到常大人还是好眼力。只可惜,光眼力好,也没什么用,这出来做事的,还是得动动脑子。至于我是什么人,呵,常大人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曲牧亭摇头:“不光常大人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也不妨直言告诉常大人,今日常大人既然来了,便不能白来。你以为我这大营是好闯的嘛,哼,怕是没那么容易!”“哼,一介女子,谅你也没多大能耐!”常勋环顾了四周,才说道:“昝琅呢?叫他出来,我们一较高下!”  “你哪儿来的脸叫太子殿下出来跟你一较高下?”曲牧亭摇头,看着侧方有信号弹放出,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34:00 +0800 CST  
便知道昝琅已经准备好了,才厉声说道:“给我将反贼常勋,拿下!”  常勋抬头见看见他的路已经封死了,原本的突袭竟然变成了昝琅的一场伏击,他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的行踪早就被泄露了,握紧了手上的剑,横劈过去,既然如此,那也只能破釜沉舟一战了!  沈奇跟常勋交手了几个回合,已经有些落败的趋势,他年纪轻到底是不如常勋狡猾,被常勋伤了肩膀,险些掉下马背,有些狼狈。昝琅一身银色的铠甲横剑过去将沈奇救下的时候,常勋是一脸的惊讶,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昝琅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两人联手配合从容,一攻一守将常勋打的毫无还手的能力,只能边战边退。  也是常勋时运不济,他的逃跑路线早就被昝琅的人马封死了,还偏偏又遇见了个对手,昝子忻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昝琅从身后解下弓箭,已经搭上了羽箭瞄准了常勋,那支羽箭擦着常勋的头顶直接将他的头盔给射掉了。  常勋一派狼狈,勒紧了缰绳,看着不远处的昝子忻,只觉得今日怕是就要命丧此处了,可谁知他这一声叹息还没落下,逐鹿城里就响起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漫天的火光,几乎将整个天空都照亮。  火光下,常勋看着昝子忻瞬间苍白的一张脸,然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反手将剑就横在了昝子忻的脖子上,边走便退。他以昝子忻为人质,很快就消失了夜幕之中。赶过来的沈奇望着逐鹿城里漫天火光,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殿下,那边是怎么了?”  昝琅皱眉:“不知道。王叔方才被常勋制住了,如今常勋挟持了王叔,已经逃走了。逐鹿城里此刻打乱,立刻组织人马准备攻城。”  “现在?”沈奇有些惊讶的问道。  “就现在。”昝琅很肯定的点头。  望着那漫天的火光,爆|炸声还在继续,那个位置如果昝琅猜测不错的话,那是常勋的兵械库,兵械库爆|炸,常勋阵中怕是早就乱成一团,必定是死伤惨重,这城应该是不攻自破了。  可昝琅的神色却很凝重,她不愿意去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联想到刚才王叔的反应,昝琅也跟着揪起了心,如果事实真的就是她想的那样的话,昝琅握紧了拳头,那姜楼怕是早就凶多吉少了!  等昝琅带着大部队赶到逐鹿城下的时候,果然是一阵兵荒马乱,她看着城墙之上的常勋,已经是疯了一般的模样,拼命的拉着士兵要他们往前冲,昝琅环顾左右,并没有看见昝子忻的身影。  “常勋,放弃抵抗吧,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此刻投降,还能有个体面的下场。”  常勋看着底下的人,疯狂的喊道:“你是谁?你凭什么站在这儿?让昝琅出来,让昝琅出来,我不跟一个女、”话没说完,就被昝琅一射中了喉头,看着常勋嘴角溢出来的鲜血,昝琅才放下了手上的弓箭,看着常勋睁大的眼睛,才说道:“我就是昝琅。”  常勋听到这句话,瞬间就睁大了眼睛,那凸出来的眼珠子好像随时都能从眼眶里掉出来一眼,然后吐出了一口鲜血,跪倒在了地上,连死都没有瞑目!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37:00 +0800 CST  
第141章爱的代价  那一夜城楼上的火光照亮了半边的逐鹿城, 城里的老百姓看着漫天的火光,紧闭门户,足足十几天过去才有人敢打开自家的房门, 出来看看外面的天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那一夜原本在逐鹿城里雄霸一方的常勋常大人被一箭射死在城墙之上, 据说他的血顺着城墙流到了地底的土壤里,把土壤都染成了黑褐色,那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 当有人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才忽然发现整个城内到处都挂着白幡, 连街上收拾残垣或是巡逻的士兵腰上都扎着白色的腰带,有人好奇多问了两句,便只得到一连串的摇头和叹息,无人知晓那天的夜里究竟是死了什么人。  只是听说, 那是子忻王爷,最爱的人。  曲牧亭站在一片废墟之中, 看着那个一身褴褛在废墟之中不停的扒找着的昝子忻, 红了眼眶。  她最后一次见到姜楼的时候, 那个少年一身的酒意,望着她红着眼睛说, 没有以后了。那时候她以为也许姜楼会有一个好结局,他是多么的骄傲怎么会允许自己过的不好?却没想到, 那会是他们最后的一次相见,而姜楼,也做了最决绝的选择, 曲牧亭无法想象,在那个漆黑的夜里,他是如何将这自己置身在一片火光之中,那该是多么的绝望,绝望到没有生的希望。  眼泪缓缓滑落,曲牧亭拿袖子擦了擦脸,她是佩服姜楼的,可姜楼也是傻的,他牺牲了自己的爱情,甚至到最后牺牲了自己性命,所为的说到底也还是为了那个人而已。  看着昝子忻那狼狈的模样,曲牧亭咬着牙,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在昝子忻拽了起来:“你醒醒吧!”  昝子忻脸上是一片被烟气熏黑的模样,身上还有些烧焦的痕迹,可见那天夜里的火是多么的厉害。昝子忻挣开曲牧亭,还要再去翻找,他手上的指甲已经翻起,十个手指头被磨血肉模糊,可他却毫无所觉,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只知道不停的翻,拿起一块砖头,扔到另一边,就这么循环往复的不停的走下去,他已经连着翻了一天一夜,将这挨着的几间库房全部都翻找了一遍,除了挂在腰间的那盏灯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曲牧亭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拘泥于那盏灯,那盏除了灯座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灯,可也能猜出来那大概是姜楼的灯,至于为什么昝子忻会知道,或许那晚两人见过,或许,就是因为见过,才造成了最后的悲剧!  “有用吗?”曲牧亭看着昝子忻麻木的动作……一把撤下他挂在腰间的灯,扔到了废墟之中:“那是爆|炸!你是没看到还是没听到?一声声的巨响,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逐鹿城,直接将这里炸毁了!已经毁了!你以为凭他血肉之躯,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吗?”她的声音已经哽咽,看着昝子忻慌忙去捡那盏破灯,抿着嘴唇把脸转向一边:“怎么现在知道难受了?他难受的时候你知道吗?王叔也是一把年纪了,何必欺负他一个孩子?你可曾想过,他要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不愿意继续面对这世界,甚至连、连个全尸都不愿意留给你!”  “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他怎么可以死。”昝子忻捡过那盏破灯,转身朝曲牧亭怒吼道:“不许你胡说!他说他要夺皇位的,他说要笑着看我哭的,他怎么可能会去死!他不会的!他一定不会的!”  “夺皇位?呵。”曲牧亭眼里噙着泪,苦笑道:“亏王叔与他相处十几年,你连他什么脾气都不知道吗?他那样的人最是不屑这权势与地位,你竟然也会信?”曲牧亭脸上的眼泪滴到了地上的废墟之中,荡起一阵晦涩的烟:“姜楼啊,姜楼,你得是有多蠢,才会爱上这种人!你现在看到了吧?你在看着他哭对吗?那笑吧,好好的笑,痛痛快快的笑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昝子忻小心翼翼的把那盏灯揣进怀里,破烂的衣衫已经无法将那盏灯好好的放着,他撕下一块布条,将灯座绑在身上,继续在废墟之中翻找着:“我会找到他的,会找到的。他要皇位我也给他,要什么都给他,都给他。”  “找到?”曲牧亭擦掉了脸上的泪,哑着嗓音问道:“你想找到什么?一只断掉的手指还是一只眼珠子,还是你想找到他的心?如果你找到了,那你好好问问,问问他的心后悔不后悔,再问问你的心后悔不后悔!”  最后一句说出的时候,曲牧亭已经用尽了力气,她无法想象那个明媚的少年,就这么消失在这云烟之中,如果这就是爱的代价,那这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他还是个孩子,他怎么承受的起?  深呼一口气,曲牧亭才继续说道:“王叔节哀吧。你心中有着自己的信念,姜楼他不过是成全了你的信念而已。如今他既然已经前往极乐,那王叔实在不该再将自己沉溺在此,辜负了他一番情谊。他以身殉你,想必也不愿意在九泉之下见你如此模样,事实便是事实,该是王叔面对的事实王叔就早些面对吧。如今在你心中,他已经死了,你如此难过,甚至痛不欲生,可那又怎样呢?”  曲牧亭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抹掉流出来的眼泪继续说道:“在他心中,你也早就死了,王叔今日所受的哀痛,姜楼他早就受过了,比之王叔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过几日便是他的头七,难道王叔连头七也不愿意好好的为他办一场吗?当日你死在他心中之时,他可是为你办了场葬礼的,难道王叔如今连场葬礼也不愿意为他操持了吗?”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38:00 +0800 CST  
看着昝子忻跌坐在一片废墟之中,曲牧亭良久才叹了声气:“我话尽于此,王叔好自为之吧。你此生已经负他了,余生请好自珍重。”  曲牧亭说完便转身离开,她何尝不为姜楼惋惜,可她没有立场,今日这些话她已经说的很过分了,可她如果不说,那心里难受,如果不说,也对不起她与姜楼相知相交一场!  沈奇一路小跑过来,见到太子妃一脸的悲痛,到底还是上前,压低声音说道:“娘娘吩咐的事情,有消息了。”  曲牧亭一把擦掉眼泪,扶着沈奇的胳膊,敛声问道:“人呢?”  “按娘娘吩咐,此刻押在常勋的后院。”沈奇回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后面的昝子忻,有些犹豫:“要不要卑职带人,将王爷强行带回去?”  “不用,让他最后再祭葬一回吧。”曲牧亭整理了情绪:“殿下呢?”  “殿下还在军营安排编制,之后会去安抚当地百姓,不会误了娘娘的事。”沈奇尽职尽责,将太子妃吩咐的事情办的很好。  “这件事,一定瞒住了,不能教殿下知道。”曲牧亭眼里闪过了一丝狠厉的光:“带路。”  光影交错之时,将曲牧亭的背影拉的很长,这一刻,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战士,每一步都走的异常坚定,丝毫不畏惧前方所有的荆棘和磨难,这是她要走的路,她必须去走!  “啊!”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曲牧亭脚下步子略一停顿,却没有回头,昝子忻有他的路要走,或许经过这场痛彻心扉的洗礼,会让他明白一些他从前不明白的不明白的情感,假如以后还有可能的话,千万不要再辜负别的其他什么人了。  而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一些昝琅或许忘了,或许是没顾得上,但也不用再顾得上的事情!  常勋的宅院,已经被封锁了起来,沈奇领着曲牧亭一路穿过层层的守卫,才来到了后院,因为沈奇的安排,后院已经被清空了,沈奇走在前面为曲牧亭领着路,走到一扇门面前,沈奇才说道:“娘娘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曲牧亭面无表情的推开门,看着里面八个被五花大绑,嘴巴被封起来的人,躺在地上不停的挣扎,借着光看清那人脸上的恐惧,才冷笑了一声:“怎么?没有跑了?是不是很可惜?”  那人口不能言,只是不住的摇头,呜呜咽咽的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怕还是在求饶,曲牧亭只看了一眼,便对沈奇说道:“外面候着,任何人不得我吩咐,不准进来!”  沈奇有些担心:“娘娘要做什么,吩咐卑职就好,何必劳动娘娘亲自动手?这再万一……”  他还没说完,就被曲牧亭打断了:“沈大人办事,我是放心的。我也相信沈大人不会让那个万一出现。门外候着吧,不叫你,不准进来。”  说完,便走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39:00 +0800 CST  
第142章怎么能脏了你的手?  房门被紧闭, 室内的光线,瞬间的暗了下来,曲牧亭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 才走过去, 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人,良久才开口问道:“怎么?你以为常勋死了, 你就没事了吗?想跑,这天下这么大, 是你能跑的了的吗?你倒是继续跑呀?”  “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曲牧亭撑着下巴,看着地上呜呜咽咽说不出话的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撕掉了姚正脸上的封条:“眼熟吗?这是我亲自带人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哼, 姚先生还真是无所畏惧,藏了不少的好东西呢。”  昝琅忙于收编和逐鹿城的新秩序, 而她就只专注了这么一件事。  姚正吞咽着口水, 警惕的看着面前一身华裳的女子:“你要干什么?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何必断我生路?”  “无冤无仇?”曲牧亭笑着笑着眼神就狠厉了起来,她无法忘记昝琅痛苦的神情, 压抑又撕心裂肺的低吟声。  而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昝琅不愿她插手这些,并不代表她自己就不能去查, 常勋身边的狗腿子也就是这个姚正了,曲牧亭当机立断立刻搜查了姚正的居所,虽然没有找到人, 却知道了她手上的这个小瓶子,在姚正的居所里,藏了满满一箱子!  “这可是个好东西呀,让人欲生欲死,欲罢不能休的好东西,姚先生近水楼台,不知这私下里,有没有尝过?”曲牧亭眼里带着殷红的血丝,接触过毒|品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沾染上这玩意儿?姚正就算是控制的再好,也一定吸食过!一个瘾君子,能有什么下场?  一个欲壑难填的人,怎么会放弃这种能随时随地满足自己欲|望的好东西!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姚正蜷缩着这身体不住的往后退:“那是毒|药,你毒|死我有什么好处?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有消息,我有平遥王的消息!我是平遥王的心腹,平遥王信任我,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帮你,我帮你!”  看着姚正疯狂又执念的求生眼神,曲牧亭摇头淡笑:“我不在乎呢,我就是要你死!要你痛不欲生的死!” 按住姚正的下巴,将那小瓷瓶里的药碗统统倒进了他的口中,掐着他的脖子,逼迫着他咽下去之后才松开手:“好好享受这□□的感觉吧,不是谁都能有机会的!”  小瓷瓶掉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最后定在了姚正的面前,姚正看着那个瓶子,恍然大悟,直接问道:“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你是她让你来的是不是?哈哈,你杀了我又怎么样?没有解药就是没有解药,她一辈子都不得解脱,哈哈。”  嘴里的味道,一点点蔓延,姚正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他熟悉的,欲罢不能却也知道不能轻易染上的味道!  “不能解脱?”曲牧亭一脚狠狠的踩在姚正的肩肘上,用力碾压:“我倒要看看是她不能解脱,还是你不能解脱!”  姚正痛的一缩,奈何手脚被束缚,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更何况,现在就算是给了他机会,他也反抗不了了。体内的药性在一点点的苏醒,姚正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他瑟缩了一下,如万千只虫蚁在啃噬,酥麻酥麻的感觉,透过四肢开始蔓延,最后在脑海里幻成一幅幅的画面。他权高位重,华袍加身,看着众生如蝼蚁般对他前拥后呼,身边有佳人言笑晏晏,樱桃的小口渡着佳酿缓缓送入他的口中。  曲牧亭看着地上的姚正放弃了挣扎,脸上开始露出舒爽的笑意,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头,站的远了些。瘾君子是无法真正摆脱药物带给他的欲望,他会沉溺在虚幻的世界里,忘了自己到底是谁,忘了自己存在的目的,甚至,忘了要去活着!  不出曲牧亭的预料,姚正他是彻彻底底的瘾君子,不同于老太医小徒弟为医染药,更不同于昝琅的被害所染,姚正他是自愿的,自愿为了那虚假的片刻的欢愉,而出卖灵魂的人!  看着地上的人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紧眉头,曲牧亭抄起桌上的一壶凉水,兜头直接浇在了姚正的脸上,姚正一个机灵,蜷缩起来的身子抖了又抖,慢慢睁开了眼睛。  现实与虚幻的巨大落差,让姚正有片刻的茫然无助,然后便是体内蠢蠢欲动的药性,那酸疼蚀骨的感觉让姚正发出一声咆哮,猩红的眼睛望着曲牧亭,不住的往她这边挪动着。  “给我!给我!”姚正压抑的嘶吼,他要得到释放和解:“你还有,你一定还有,快给我!”守在门外的沈奇听着里面巨大的动静,慌忙的拍着门:“娘娘,娘娘你没事吧?”  “无事。”曲牧亭盯着地上已经被折磨的没了人形的姚正,眼神冰冷有霜:“这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怎么就受不住了?我还当姚先生多大的本事呢,这可怎么办?我这儿还有那么多,如果你就这么死了,那多不好玩?”  芊芊玉手上赫然是一只小瓷瓶,与倒在地上那只一模一样的纹路,是姚正最熟悉的纹路。  “给我!给我!”姚正疯了一般的想要靠近曲牧亭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然后蹲下来,盯着姚正面目表情的说道:“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蝼蚁?呵,你比蝼蚁还不如!你让她受的苦,我今日就要千百倍的还给你!”  话音落下,就从腰间抽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一刀刀的划在姚正的身上,然后瓷瓶里的药丸碾碎,撒在了姚正的伤处,看着他狰狞的脸,握紧了拳头。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40:00 +0800 CST  
她恨!  昝琅是她心中皎洁的白月光,岂容他人的丝毫玷污?可这人竟然敢给昝琅下药,还是这种药,她必要他生不如死!  她没做过这些事,哪怕是在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她也没有伤害过别人,可她最爱的人,却被眼前的狠狠的伤害了!  那种伤害是永久性,甚至昝琅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的阴影,让她如何能不恨?手里的匕首闪着冰冷的光,躺在地上的人在不停的痉挛,他今日所受的痛苦都是咎由自取,可昝琅又何其无辜?  药物随着血液的流动,在不断的加速侵蚀着姚正,曲牧亭的嘴唇被咬的惨白惨白,匕首拿在手里也是不住的颤抖,可她还是握紧了,没有丝毫的迟疑,她不可能放过姚正,也不会让他轻易的赴死!  死亡,对一个瘾君子来说,是一种解脱,在这解脱之前,她要让姚正尝到这世间最痛苦的折磨!要让他痛不欲生,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奇听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声音,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担心太子妃万一有个闪失,又怕自己贸然闯进去会坏了太子妃的事,只能忐忑不安的,在门口来回的踱步。  昝琅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残阳照在她的身上,带着点仓皇的余韵,昝琅脚匆匆,直奔小院而来,候在门外的沈奇一愣,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过来,顿时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昝琅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冰冷的眼刀射向沈奇,咬牙切齿的说道:“待会儿再跟你算账!”然后一把推开了禁闭的房门。  沈奇着急,往里看了一眼,就只见到地上凌乱的血迹,心里一惊,太子殿下便已经把房门合上了。  沈奇觉得,这次他可能真的完了。接二连三的触了太子殿下的逆鳞,如今还让娘娘置身于此种境地,殿下不刮了他,那真是娘娘的恩典了!  房门突然被打开,光线照进来,打在曲牧亭的眼睛里,她急切的转身,就看到身后的昝琅,皱着眉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有些悲伤。  “咣当”一声,匕首掉在地上,曲牧亭想去捡,低头就看到可以手上的血迹,慌张的胡乱往身上擦着,急切的抬头看着昝琅,不停的摇头后退:“你出去好不好?出去好不好?你什么都没有看见,出去好不好?”脚步踉跄,嗓音沙哑,带着怯弱的祈求。  她不想让昝琅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难看,像个疯婆子一样,理智全无,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又怎么会愿意让昝琅看到?看着面前仓皇无措的小姑娘,昝琅心头一阵阵的抽疼,眼角酸涩难忍,大步上前,一把两人搂在怀疑,嗓音沙哑:“傻姑娘,你躲什么,谁准你躲着我的?”  曲牧亭在昝琅的怀里泪流满面,揪着昝琅的衣襟,不知该如何是好。昝琅一边安抚的轻拍着曲牧亭的后背,视线扫过了地上的姚正,然后搂着曲牧亭侧了侧身子。将姚正与曲牧亭彻底隔绝开来,才把怀里的人拉出来,替她擦着已经花了的脸蛋:“别怕,有我在。”  曲牧亭还没意识到昝琅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昝琅一脚踩住方才掉在地上的匕首,脚尖一挑,匕首飞至空中,就见昝琅飞身一抬脚,那匕首就朝着姚正的胸口俯冲而来,直中胸口,而姚正瞪大了眼睛,表情僵住,定格成了永远。  “怎么能让这种人,脏了你的手!”昝琅神色严肃,用自己的衣袖认真的替曲牧亭擦着手上的血污,动作温柔又多情。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41:00 +0800 CST  
第143章回王城  姚正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 她或许在乎过,但看着曲牧亭手指上的血污,那一瞬间, 对昝琅来说, 就真的不重要了。她与她的小姑娘还有很长很远的路要走,不管是姚正也好,甚至常勋也罢, 昝琅都不希望这些人影响到她跟曲牧亭的生活,到此为止就好, 到此为止,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成为过去,便是最好的结局。  她不想有一天,当年华老去的时候, 再回想这一幕幕,留下的都是阴暗的回忆, 也更加不会让曲牧亭在这件事情上迷失了本心, 哪怕是为了她, 昝琅都不希望,那个干净美好的女子手上染了不该染的人的血。  曲牧亭的情绪有些失控, 那种大恨大恶的情绪,忽然就没了落点, 她觉得一刀就这么便宜了姚正实在是对不起昝琅受的那些苦,可那一刀是昝琅决定的,她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利, 可那种飘忽的恨意却无处落根,让她只能搂着昝琅失控的放声大哭。  那是情绪的宣泄,昝琅希望她哭过以后就会好起来,把这些事都放下,然后重新开始,毕竟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逐鹿城因为一场大火的洗礼,得到了新生。之前常勋掌权的时候,给当地百姓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损害,原本富饶的岭南地区,荒废了耕地,除了寥寥的几大富商富户,老百姓都过的很辛苦。如何尽快的修生养息,恢复当地的生产,便成了重中之重的问题。  曲牧亭拉着昝琅的手,看着在田地里跟老百姓一起插秧的昝子忻,他一点儿也不像是之前那个昝子忻了,退去了华服,没了往日的富贵雍容的模样,又别风吹日晒了这么多天,现在的昝子忻,倒更像是当地的乡绅一般。  “王叔他,怕是不愿意再跟我们回去了吧?”曲牧亭有些犹豫。  如今岭南的问题已经解决,当地的民生问题也走上了正规,如此妥善经营个两三年,那岭南还会变成富饶的岭南,但平遥王的却并未死心,还在不断的骚扰了边境地带,昝琅身为太子,必须尽快回朝,主持大局。昝琅看着那个孤独的背影,握紧了曲牧亭的手腕,良久才低声说道:“我知道这对王叔不公平,很不公平,可除了王叔,没人可以帮我们了。牧亭,我、是不是很自私?”  曲牧亭一头雾水,完全不理解昝琅到底在说什么,姿看着昝琅眼里的歉疚和困扰,她下意识的捂住昝琅的眼睛:“别想那么多了。不管你想做什么,都都支持你,永远支持你。如果王叔不想回去,就让他留在这里吧,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昝琅拿下了曲牧亭的手:“此生,我不会再负你了。”  今日的昝琅有些格外的不同,曲牧亭能察觉到这种不同,却无法深究,他好还想再问的时候,那边的昝子忻已经注意到她们两个,放下了手上的稻苗,走了上来。  无法想象,昔日的子忻王爷,如今会是这样一副老农的模样,曲牧亭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从那日之后,昝子忻似乎又想明白,但又好像没想明白,甚至曲牧亭觉得他好像忘了姜楼一样,只是那一身的素衣,在提醒着曲牧亭,他没忘记,只是他不再提起。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昝子忻语气平静自然:“这一带的地区已经引了水渠灌溉,插上秧,等到明年就丰收了。”“王叔辛苦了。”昝琅看了天地里劳作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希望的光芒,唇角微微勾起:“若不是王叔主持大局,此间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昝子忻忙摇头:“这是沈大人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不过是闲来无事,过来帮把手而已。”  说到闲来无事的时候,昝子忻脸上有一瞬间的落寞和失神,被他藏的很好,不过转瞬即逝。  “殿下今日过来,可有吩咐?”  昝琅动了动嘴唇,犹豫道:“岭南之事已经平息,孤打算即可返回王城,不知王叔意下如何?”  昝子忻果然沉默了,或者说他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在那场大火之前,他以为自己的使命是护着昝琅守着这天下,可当那个倔强又明媚的少年从此消失在这天地间的时候,他忽然就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了。  “我、就不跟殿下回去了。”昝子忻动了动嘴唇:“我想在这儿陪着他。”在这儿守着他,也省得他独自一人,太过悲凉。  虽然早就料中了这个答案,昝琅倒也没有再多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岭南有王叔守着,也是百姓的福分。”“王叔辛苦了。”昝琅看了天地里劳作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希望的光芒,唇角微微勾起:“若不是王叔主持大局,此间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昝子忻忙摇头:“这是沈大人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不过是闲来无事,过来帮把手而已。”  说到闲来无事的时候,昝子忻脸上有一瞬间的落寞和失神,被他藏的很好,不过转瞬即逝。  “殿下今日过来,可有吩咐?”  昝琅动了动嘴唇,犹豫道:“岭南之事已经平息,孤打算即可返回王城,不知王叔意下如何?”  昝子忻果然沉默了,或者说他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在那场大火之前,他以为自己的使命是护着昝琅守着这天下,可当那个倔强又明媚的少年从此消失在这天地间的时候,他忽然就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了。  “我、就不跟殿下回去了。”昝子忻动了动嘴唇:“我想在这儿陪着他。”在这儿守着他,也省得他独自一人,

楼主 fftwyye  发布于 2019-02-13 22:4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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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504199

发表时间:2019-02-12 04: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4 10:50: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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