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直播吃翔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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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读者久等了，现在继续开更

本章暂时不打丧尸，包括下一章也是

十五
如果说在经历了一个漫长而又可怕的日子后人还能睡着的话，那么他第二天醒来最先想到的无疑是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一个噩梦。欧阳凌亦是如此。当他睁开眼睛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它是那样的干净，以至于欧阳凌一度以为自己上了天堂。
这都是梦吗？那些生吃人肉的丧尸，那场触目惊心的暴乱，还有那几个和他一起求生但又没能活下来的人，都是梦吗？
欧阳凌摸了下额头，已经不怎么烫了，虽然身体感觉还是比较虚弱。就在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来到了他的床前。
“你醒了啊。”男孩口气略显平淡。
“等等，你是一凡？”欧阳凌看清了男孩的脸后不禁一怔，“那我现在岂不是在你姐家里？”
“是啊，你现在就在我姐的卧室里，躺在她平时睡觉的床上。”刘一凡苦笑着说，“你昨晚到这里时都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是我们俩把你抬到了床上。姐姐后半夜一直在照顾你，喂你吃药，通宵都没有睡觉呢。”
欧阳凌顿时无言。他扭头望向了床边不远处的一张带有镜子的桌子，他知道，那是他女友的梳妆台。在那里，他看见了女友。
刘雨希坐在凳子上，上半身趴在了梳妆台上，安静地打着盹。她的头枕在双臂上，正好向欧阳凌侧出半边脸。女友明眸紧闭，白皙的脸颊透出点点红润，一道模糊的泪痕挂在上面，这令欧阳凌心生怜爱和不忍，他走下床，把挂在床边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刘雨希的身上。
“她才睡吗？现在几点了？”欧阳凌不失时宜地向刘一凡抛出两个问题。
“都快中午12点啦，姐夫。”刘一凡嘻嘻一笑，“反正我八点起床的时候就看见姐姐已经睡着了，我估摸着也是忙活了一晚没有睡觉。姐姐对你可真是好啊，姐夫。”他随后语调一转，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不像我，追女神追了这么久都没结果，可怜我这个痴情郎，哎！”
这小鬼头，才读个初中脑子就尽想些这个东西。咱都还没结婚呢就姐夫姐夫的叫了。欧阳凌想。

“对了姐夫，昨天你们俩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啊？怎么姐姐回来后就跟丢了魂一样，恍惚了一整天。我问她她也就拿那么几句话来应付我。”刘一凡好奇地追问。
“C市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不知道啊？丧尸出来啦。”欧阳凌俯视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刘一凡，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脑袋。
“靠，丧尸真的出来啦？”刘一凡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前几天还听同学在说这些，那个时候我还不信呢！我就纳闷哪有突然停课这样的好消息！搞得现在网络都没了，想找同学开黑打游戏都打不成了！”说罢他还没等欧阳凌做出任何回应就一头钻进自己的卧室里，嘴里还在嘀咕，“东西统统都准备好，真人版‘求生之路’开始喽！”
“喂，你别急啊...”
屋子里传出一阵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以至于欧阳凌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后面说了什么话了。他无奈地摆摆手，望向了身边依然熟睡的刘雨希。此时的她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简单地扎成一束马尾，和前一天时尚靓丽的妆容相比截然不同。但这也正是欧阳凌憧憬着她的原因，因为她无论有没有打扮，都能够美得令他心醉神迷。
“刘一凡啊，你能不能动作轻点，你姐在休息！”欧阳凌走到那不停闹腾着的房间门前，说道。
“好好好，我轻点。”屋里面传来了刘一凡的声音，“我在找《行尸走肉》的漫画书，你懂的！丧尸来了，路上看看这样的书肯定会很有帮助的！哈哈，我觉得我简直是个天才，连这个都想到了！”
“这家伙，真心比唐毅还坑！”欧阳凌无可奈何地说道。

唐毅。当欧阳凌提起这个名字时，心里不由得一震。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还在隐隐作痛。一股带着轻微凉意的穿堂风迎面而来，欧阳凌转过身去，拉开玻璃门走上了阳台。秋风无情地扫荡着冷清的小区，路边的树木只能任由着它撼动。

欧阳凌紧握扶手，即使发烧还没有痊愈，他还是乐意去感受这秋风的寒意。眼前的景象正在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血淋淋的事实。这座城市的局势已经开始失控了，末世就在这一连串的变化中悄然逼近。
唐毅、王娟、李奇、张勇，至少在昨天他们都还是几个活生生的人，可是到了今天，这几个名字已经失去它们所拥有的任何含义，最终沦为了几个黯淡无光的符号。随着这场浩劫的到来，他们的名字就好像写在海边沙滩上的字一样，在层层叠进的浪潮中化为乌有。
活着的人尚能苟且求存。而死去的人，终究会被这个世界所遗忘，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一般。
“如果我最后也落得和你们四个一样的下场，那还会有多少人记得我？”欧阳凌慨然长叹。

“你待在这干嘛？”
欧阳凌回过头去，刘雨希就站在阳台通向屋内的门口。她身子斜靠在墙上，此刻正睡眼惺忪地注视着他。
“你怎么就醒了？”
“一凡一直在那折腾个不停，叫我怎么睡啊？”刘雨希打了个哈欠，“快进来吧。外面冷，你病还没完全好呢。”
重新回到屋内时，欧阳凌觉得浑身又变得暖和了起来。他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那来自身后的柔软触感令他不由得再生困意，直到刘雨希一脸严肃地在他对面坐下时，他迷糊的脑子才算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昨天我们在隔离墙那里分别以后，你又去了哪里？你是怎么从军方的封锁线里跑出来的？”刘雨希一字一顿地问道。
“下水道啊。”欧阳凌苦涩地笑了声，“这期间发生的事太多了，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我就奇怪你身上味怎么会那么重？搞得我昨晚帮你脱衣服的时候，光是憋气就快把我给憋死了。”刘雨希撅起了嘴巴。
“什么？”欧阳凌一惊，低头一看，身上衣服果然和昨天完全不一样了。他倒吸口气，瞪大眼睛说道，“你趁我昏迷的时候把我衣服都脱了？我勒个去哟。”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刘雨希气呼呼地说，“你的裸卝体我又不是没看过！难道我还让你继续挂着湿透的衣服在我家躺尸啊？”
“我以为你还会再做些什么的。”

“没有。”刘雨希没好气地说，“你想多了。你那些发臭的衣服裤子我已经帮你扔了，你现在穿的是我爸留下来的衣服。还有，”她撩了下额角的秀发，“你的鞋也破了，我也给你丢掉了。一凡那里还有一双买大了的运动鞋，你将就着穿吧。”
“这个...”
“你要是连这都不满意的话，就去穿我的高跟鞋吧。”刘雨希微微一笑，眼里透出一丝狡黠。
欧阳凌装模作样地“唉”了声，说，“行，你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不出城啊？这个城市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了。”
刘雨希悲哀地叹了口气：“已经出不去了，你知道吗？昨天晚上的时候电视里就出了紧急通知，说现在C市所有出城的道路都瘫痪了，那里到处都是吃人的怪物。对我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待在室内等待军方救援。”
欧阳凌露出失望的表情，说道：“我以为以你们家的财力，你爸是有能力把你们弄出去的。”
“别提他了。”刘雨希神色一变，“你觉得他在外面那么快活自在，还会有精力来管我们姐弟俩吗？”
女友的反应让欧阳凌心里一紧。虽然她没有发怒，但欧阳凌还是感觉得出她对自己父亲的不满有多深。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一个几乎没有给予过她父爱的父亲，又怎么能指望她能对他有什么好看法呢？欧阳凌心里正想着，刘雨希突然从桌子底下掏出几个黑色的金属物件丢在桌上，差点把他吓了一跳，但定睛一看，他终于明白那是啥了。
“这是我昨晚从你衣服里找出来的，解释一下吧。”刘雨希神态恢复了平静，饶有兴趣地盯着欧阳凌。

欧阳凌瞄了眼桌上的两把手枪和弹匣，咽了口口水，说：“这是昨天一位同行的警官给我的，打丧尸非常有效。那位警官还教我怎么开枪呢！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听完这话，刘雨希的嘴角微微抽动着，她把头埋了下去，努力地在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欧阳凌看见她又重新抬起了头，水汪汪的眼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欧阳凌，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得很残酷了吗？”
“是的。”
“好吧，我明白了。”刘雨希站了起来，对欧阳凌笑了笑，“都这么晚了，我也该去做饭了。欧阳凌，你想吃什么？”
欧阳凌呶呶嘴道：“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刘雨希点点头，转过身去，不紧不慢地走向厨房。走到了一半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欧阳凌，你能够活着回来，我真的很开心。要是你回不来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说罢，她走进了厨房。
“能够再次见到你，我也很开心。”欧阳凌轻声说。联想到前一日同行的四个人，他们的家人恐怕也在家里心急火燎地等着他们回来吧？只不过，他们的期望注定要永远地落空了。

时间就在无聊和迷茫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小区还是那样的安静，除了偶尔有人驾车离去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转眼间，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这期间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吃午饭时刘一凡根本没有出现在餐桌前。于是在结束了这顿简单的午餐后刘雨希碗都没收拾就径直走进了她弟弟的卧室，过了很久才出来。当她出来时，欧阳凌看见她那白净的脸因为发怒而变得一片通红，看样子这段时间里姐弟俩一定在房里发生过激烈的争吵。不过本着不多管女友家里的闲事的原则，欧阳凌也没有多问。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刘一凡才重新出现，他板着脸，没有和姐姐说一句话，几下把饭爬完，然后把碗筷重重地往桌上一摆，就又回自己卧室了。
“青春期的孩子就是难管，哎。”刘雨希望着弟弟卧室紧闭的门，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不用这么说啦。”欧阳凌笑嘻嘻地说，“你我也都是过来人，不是么？”
“可是都快十五的人了不也该懂点事了吗？我都三番五次地告诉他外面不安全，他还是不听，他都快沉浸在他那做冒险家的梦里了！”
“十五岁的人能懂多少事？”欧阳凌说，“不过像他这样的孩子，你只要把道理给他说清楚，给他一些时间，他自然会想明白的。喂，刘雨希，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喂，你去哪？”
刘雨希离开了客厅，欧阳凌只能疑惑不解地目送她离去。五分钟后，她又走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散发着复古气息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暗红色的液体。
“好郁闷，喝点酒解解愁吧。”刘雨希把瓶子上的软木塞轻轻地拔了出来，“放久了，再不喝就坏了。”
“一看你就没怎么喝过酒，也不懂酒。”欧阳凌隔空对着玻璃瓶比划着，“像这种葡萄酒，放的越久味反而越醇正。我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就偷偷喝过我爸搞到的一瓶二十年的老葡萄酒，那味道，简直不言而喻。”他一边说着一边砸吧着嘴边。
刘雨希愣了一下，然后调皮地笑了声，将葡萄酒倒满在面前的玻璃杯里。

“给我也来一杯。”欧阳凌瞪着玻璃杯里的液体出神。
“不可以。”刘雨希冲着酒瘾发作的男友摆了摆手，“你感冒还没好，还是看着我喝吧。”
“呵呵。”
刘雨希举起玻璃杯，把里面的酒大口地灌入到了嘴中。欧阳凌很想提醒这位“酒盲”葡萄酒要小口地细细品味，但是话到嘴边都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看着女友白皙细长的脖子发愣，那随着酒水的注入而微微蠕动的喉咙正一点一点地扯动着他的心弦，他内心不安分地躁动起来，好像在期盼着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刘雨希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她放下杯子，说：“欧阳凌，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要是我也变成了外面那些吃人的丧尸，你会怎么办？”
“看在你连酒都不给我喝的份上，”欧阳凌摆出枪的手势，指着女友的脑袋道，“我会给你的脑门上来一发的。”
“别啊。那样死的太难看了。”刘雨希拨开了欧阳凌指着她的手，她顿了顿，满怀憧憬地望着男友说道，“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在杀我的时候别弄花了我的脸。”
欧阳凌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刘雨希看着欧阳凌呆若木鸡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
“你怎么啦？我开玩笑的啦！”
说着说着，刘雨希甜美的脸蛋上浮现出一层薄雾般的红晕，就连注视着欧阳凌的眼神都随着醉意的泛起而变得迷离了起来。
她真的好美。
欧阳凌看着女友清澈纯洁的笑容想道。如果是过去，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说着他自己都觉得肉麻到恶心的情话。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感受到的更多的，是忧虑。

如果你知道我已经杀过人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轻松愉快地和我聊着天吗？
再一次回想起那个被他误杀的男人，欧阳凌的头开始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你有什么心事？”刘雨希歪着头问道。
“没有。”欧阳凌像个做错事又不敢面对家长的孩子一样小声说，“可能是因为感冒没有完全好的缘故吧。”
说罢，他站起身，走出了客厅。
“那你继续吃药啊？”身后传来女友关切的声音。
“不用了，马上就好了！”欧阳凌头也不回地说道。
算了，还是不告诉她了。欧阳凌默默地对自己说。
又过去一天了，外面的世界究竟变得怎么样了？这一点，欧阳凌不得而知。就他所了解的情形来看，军队现在正在和市内的丧尸激战，以政府和军队的行事效率，胜利的几率应该还是很大的，毕竟这场瘟疫关乎到了国家的生死存亡。

但是，假如他们失败了呢？到时候，要活下去恐怕只能靠自己了。
欧阳凌不愿再多想，他漫无目的地在这偌大的别墅里走来走去，直到最后他走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时才停了下来。和其他房间不同，这房间的装饰是这栋别墅里最简单的，但又是打扫的最干净的。里面除了一架钢琴和一把凳子以外，什么也没有。
他抚摸着钢琴，光滑的质感令他倍感惬意。指尖传来的冰凉令欧阳凌浮想联翩，过往的记忆不住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五年前......
那时正是五月中旬，初夏时节C市大学和往常一样热闹非凡，各个教室都挤满了来上课的学生。对于他们而言唯一不同的是，学霸们总是拼命地寻找靠前的座位，而学渣们则争先恐后地抢占着后面的位置。当然，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外一批人，就比如正在教学楼走廊上行走着的五个男生。他们穿着朴素，形象邋遢，彼此交谈的语气却和战场上指挥战斗的将军一样充满了豪言壮志。
“等一下阵容就这么安排了，稳赢！听我的，选英雄就这么选！”一个男生说道。
“去去去，你那什么狗P阵容，拖到后期根本打不了！依我看，应该这样...”另一个男生不耐烦地打断他，接着对身边一位健壮的男生说道，“老四，你觉得呢？”
“我无所谓。”老四耸耸肩，“我反正是玩中单的，只要你们相信我中单的游走能力就行。”
“你瞧瞧，老四就是这么牛B！云淡风轻的口气里透出一股凌虐天下的霸气！不愧是叫欧阳凌！等下他要是没carry记得叫他请我们全寝室吃饭啊！”
“OK啊，没问题！”插话的是寝室里年龄最小的老六。
“老三，你这条件可就开的有点大了啊。”欧阳凌白了老三一眼，“你可别为了赚顿饭来挂我的机。”
“是的，老夫正有此意。”老三摸了摸下巴冷笑道。
“不过说实话，老四的中路还是很给力的。”说话的是老五，一个瘦瘦的男生，“至于老大，他不跟我们来真是太可惜了！都跟他说了下节课老师不点名，还是不敢逃！大二了还这么怂，我也是醉了。”
“那你就想错了，老五。人家是立志考研的人，怎么会跟我们这些学渣一路呢？”老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四个室友每人发了一根，“来，试试我从国外带回来的正宗万宝路，绝对正品！味道抽起来比国内的假冒伪劣产品带劲多了！”
打火机点火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走廊上顿时烟雾缭绕。时不时的逃课其实就是这么惬意，五个人一路嬉笑着，朝着教学楼外走去。

一阵清婉而又优雅的钢琴曲从走廊尽头由远及近地传来，虽然欧阳凌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但是他还是不由得驻足倾听。
弹的真不错啊，是哪个音乐老师在上课吗？
出于一种本能的好奇心，欧阳凌特意在发出音乐声的教室门框边上停了下来，非常滑稽地向门内探出脑袋。
在距离门口大约两三米远的地方，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正坐在凳子，专心致志地对着一架钢琴弹奏着。她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肤色白腻，明亮的眸子里满是专注和执着，乌黑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披在肩上，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摇曳着。纤细的玉指在黑白色的钢琴键上轻快地跳跃着，仿佛与精致而又充满古典味的钢琴融为一体。
欧阳凌看得出了神，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怦怦”地狂跳不止，就连为了装酷而刻意摆出来的扑克脸也在这内心的悸动中变得不自然起来。他摸了下自己的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热。
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从出生以来见过的最美丽最有气质的女孩。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欧阳凌忽然意识到，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愫似乎又被重新唤醒了。当这种情愫涌上他心头时，他才发现，这是一种不知该如何去具体表达的感觉。它是美好的，是甜蜜的，同时也带着一点不安的焦虑。
欧阳凌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弹钢琴的女孩，他开始犹豫，和室友出去玩游戏或许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想等在这里，等着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出来，然后，鼓起勇气去找她搭讪。
“老四！”

能够和她搭讪一定会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体验。哪怕她只是对我点下头，或者对我笑笑，也已经足够了。
欧阳凌想着，嘴角不禁得意地向上扬起。
“老四！”
“嗯？”
欧阳凌从甜美的幻想里惊醒过来。扭头一看，前面的走廊上，四双眼睛正对着他投来不解的眼光。
“老四你在那瞅啥呢？喊你半天都不应。去晚了，网吧可就没机子啦！”老三走了过来，顺着欧阳凌的视线往教室里看。
“哎哟。哎哟喂。这特么老四在这看美女呢！还会弹钢琴！老四你眼光不错啊！”老三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啥？美女？我也来看看！”其他三个人也不约而同地跟上来。
“你们这四个白痴快走开，瞎JB凑热闹。”欧阳凌不满地嘟哝着。
“这画风有点不对啊...”老二说，“老四平时那么淡定一人居然脸红成了这样！老四你该不会对那妹子一见钟情了吧？”
“没...没有的事...怎么可能...是天气比较热的缘故。”欧阳凌结结巴巴地说。
“撒谎。”老六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