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没有理智和感情、唯有比较和报复的躯壳，发疯般讨要之需、逞己之能……又刷新了两个花样，温习三个动作，掌握五项摩擦要领，虽两次“收油”，但均“摘挡”。这会儿，她又贪婪、饥渴、激情的骑到大根身上，吞下“二根”，向云端发起第三次冲峰……时间是个什么东西？整个世界从哼、吼、呼、叫中再度恢复了平静。

她们狗厌屎的睡，诈尸般到了那世界。可在那世界里挣扎无用，一个被缝合了“窟窿”；一个“橛子”被削去了。
嗬！
因为啥呀？

房主抖着出租合同质问：“你们是白领、文化人、是领导干部，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们给俺说说‘第四条、租期内不得在房屋里从事非法活动。若违反，房主有权收回房屋，不退租金。’你们在房屋里干这勾当，有证吗？算不算……我家房子从不说谎，邻居们都知道！”


还因为……在那世界里，她们之间本分（净身了吧）到无欲咧！没有一丝瓜葛，哪怕是苏妲己遇上西门大官人。梦都没有！这真是逆佛——破了“前世今生之缘”说。

室内还有一处仍未停止骚动，向阳窗口西侧上角有几只七星瓢虫，不知是受环境熏染，还是被虐怕了，极难见了卖弄展翅甚至飞走。

入冬以来，它们的同伴有几次“聚会”弄出动静，已被大根疯狂地进行了灭种屠杀，可这种喜热闹的昆虫怎么练得爬窗入室本领？看吧，这小股儿“偷窥者”其中两只正当大家面模拟室主人平拍的“办事”技巧，羞辱吗？想来，它们才是最伟大的，因为它们是在忍受饥饿和死亡危险下肩负起繁衍后代的神圣使命；它们甚至要联合所有物种共同状告人类愈吃住不愁愈逆天之举：是什么时候的事？这叫什么事？噢，他（她）随便玩都无偿生育风险呢？

弗洛伊德也不厌其烦地指出：“文明要以人的性生活上的一些限制为代价才能进步。”若以此来判断当今社会的文明，代价不是没有，岂止感情和性病？是玩火自焚！

杨易像贼一样，溜进邵非办公室：“邵书记，忙啥咧？打扰不？”
“不打扰！”邵非手指桌面上的稿纸，抬头看着他那双对视而实际死盯稿纸的眼睛。邵非突发奇想，这伙计绝对够“超高”——考试抄袭高手。邵非一向谨遵“当瘸子别说短话”，接着说，“我是不怕你打扰，并不代表我喜欢没事嘣吭吧。”
“呵呵……你……你这还是……也就你把我老杨瞧透了，不怕忙就怕闲，想找份儿报纸跟形势嘛。”
“吆喝？都关注国家大事了，还言闲？”

“你看你……可能至今也体味不到哇！在八小时之内如果没事可做——不想进步了或者假装进步，那是一种什么滋味？我说得也许鸭子弹驴，那就是热锅蚂蚁看笼中鸟！思春娘们儿妄想‘敲门’的屌……”
“去！整没用的八个不如你一个！”
“哟，真在写材料哇。真服了，你干三百六十行，不丢本行！”
“这就是本行。”
“也是，可有人却舍本逐末。”
“不过，我真没瞧透你，信不信由你，因为我觉得你越来越超乎常人思维定式。还记得张局长走时说的那句话吧，‘老杨已经不是自己了。’我不清楚你是否认识到，觉得你也没公众了，可至今也不能完全理解其说？”邵非把老杨的目光带到茶几处说。“报纸没上夹，看完拿回来。”

“张局——我才不让您赔眼泪呢！”老杨扭脸感激地说，“较比剜人心的。哼！他就不信！唉，老黄历——翻页吧！不过，我呢，近朱者赤，‘也许，我将会成为这样人，一个可恶到可以嘲笑任何无耻的人。如果真有那一天，我的世界里一定一直下个不停（泪水和唾液）。’”

老杨非但没去拿，反而坐下嘀咕：“唉，书记，刚才李红育又溜进佟局办公室。原来她频去献殷勤，张局曾点过佟局。”邵非白了他一眼，他神态更起劲了。“我没胡说，那次，就上月我报销劳保票据，在张局门外，等签字时，亲耳听到‘你可以不注意领导形象，但不能不顾忌组织声誉。’；张局能点破，除了关心年轻领导干部个人成长，也并不失接班人用意啊！从那以后，张局当然睁只眼闭只眼——怕被他俩撞上啦！是吧？事到如今，嘿嘿，佟、李关系早已超过了各自婚姻和家庭的道德底线；他俩是‘不干不净’吃出一身病。这不能苟同某些离乡、出国的壮男、熟女为解难言之‘瘾’。那些人那儿脱那儿了！我并不支持那帮人的行为，我只说那行为促进了社会稳定，毕竟强奸发案率减少了吧。对了，再言新上来的‘破货’，你能发觉‘破货’在点滴之间对他俩早生出了助纣为虐之嫌而非成人之美之德吗？话说回来，嘿嘿……公共情妇不过是权势社会的药——一日就见效！可是，若动真格的、上台面，依然会毫不留情地把‘生活作风’束之高阁。一句话包了，若奓翅，掰折他俩，‘破货’动机如此。‘破货’呢？甭以‘大姑娘’遮百丑，想想，抓她可不是抓草，这就是一条通往仕途的光明大道！”老扬满意于自己的剖析，渴望的表情似乎等待着被倾述者的见解或叫好。

“就这事？”邵非冷冷的问。“喂？单位这么大？眼睛抓拍不够用？必须配上思维截图吗？截图还要灰暗的？认准了CT片是吧？成心把自个儿——既然明知当不成老中医，就甭与盗墓贼一决高下了。是！我不否认，中国盗墓始于有墓！可你要知道，阁下正在拿盗墓史的卵去击情爱史的石啊！我看是你心灵有问题，多想点积极向上的吧！人若太攻心了，自己也不会快乐！你甭忘了人家是上下级，谈工作怎么了？谈多了说明尽量减少工作失误，甭总把自己的想象说成猛虎，更不要把那些猛虎放出去。”邵非意识到自己有责无旁贷维护和义不容辞捍卫——单位正风人清。尽管老杨没把我当外人，但我一旦占他这边便把自己排外啦，也决不能任其说蔓延，必须当即止于自听范围内，何谈见解！于是，正色说，“说给我听，我理解，也知道你眼里不揉沙子；此话若被目的者……说不定会制造出多少令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祸端。”邵非没给老杨回话机会，支开话题。“对了，上午没让你和院里人大帮哄，瞧你把院东头儿那点活干的？你心里应该让大家服气。”


“大家服气我的时代过去喽！现在是大家拿我出气的时代啊！意不言谢。”老杨并不悲怆，依旧狗啃骨头的劲儿叼住李红育不放。“我在想，温局、屠局不在，只你在，她怎么偏偏这时候汇报工作呢？背人汇报的能是啥工作呢？咋汇报这么勤呢？说不准某一天，您要成为呈堂证供的证人，这倒也罢，别是受了牵扯和连带，成为窝主呀！”
邵非差点控制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老杨肯定是当保卫科长时落下了职业毛病。只要环境稍有异常，就“感冒”了。想至此，指报纸，“报纸吆喝你呢，别总研究那里面腐败是怎样炼成的。”
由于邵非与老杨有旧交，因此并不客气。他当然知道不止这个话题，老杨不是话痨，是话聊者少之又少。

老杨可不觉得十分扫兴，还带几分预知结果的坚定笑容，不紧不慢地说：“好吧，你忙着，明早我们再来，我就不信找不到腐败的机会。嘿嘿，明天的我们一定能见到！见到你可能想象不到的！”他人动、话放赖地为自己补充，“其实，我为你好，哥再没别的本事了。这个世界你再用正视的眼光，那就是盲人。你应该把感知到的，按说根本用不上CT，X光就可以了，说不定在关键时刻会起大作用哩！关键是这影像对我也许一文不值，但对你会一如反掌，一跃而起，一劳永逸。我要帮你开天目……”

“好……好……好，为我好！为我好，我领情！甭再唠叨了！你呀！你——看来不让你当领导算是领导睁开眼了，就你这思想，原本一片平静，立即激起涟漪；本来一路顺风，马上一波三折；一直相安无事，从此告别风平浪静啊！换来的又是什么呢？一筹莫展，一塌糊涂，一丘之貉，一种污染——深度的心灵污染！心灵的镜子常照他（她）人；现实的镜子却照自个儿。你可以走了吧！”邵非嘴上说着，面带笑容。心想：“这老杨倒真是块师爷、幕僚好料儿，出世晚喽。不过，也怪，他专盯——且不说是不是好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啊！”

老杨扑哧一声，踅出门外之前，回头带有几分深谙世俗和玩世不恭的表情悄悄地说：“我只能说说，跟你说，你还不识好人心，看来行善也没机会出家了？嘿嘿，若说给要政绩领导哇！我才懒得替他们想呢？确实呀！真为他们想下去，也决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最低限度得吸毒成瘾！究竟什么是做人呢？我总算领悟了一点：当好人只一条路，做坏人路万条。所以好人难做！你知道为什么坏人怕我而不怕你？因为我是恶人！嘿嘿……不过有一条您谨记了吧‘不比坏人坏，不较恶人恶，是惩治不了无耻的。’”

邵非抬手向门外轰他并示意带门，回手干洗几遍脸，摩擦出老杨“闲话”里起码的两方面内容：其一他看不惯的也正是自己眼中不净的；其二他寄希望自己热心关注并探求“把柄”类的东西。直白地讲，就是四个字“情滥”“心乱”。可这四个字乃工作大忌呀！邵非实难下想，落眼处又回到桌面上红头文件“‘两节’期间加强廉政建设的通知”。同时，呈现了新班子第一次会议结束时，温可一催促各项工作必须向前抢的半玩笑话：“会开的圆满成功有用么？不落实，尤其是汇报无力，落实出果儿来，也白搭呀！再说，常态工作非过了‘两节’才有写头？别等上轿扎耳朵眼儿啦！今后能不能出成绩全在邵书记笔尖上喽！”继耐竖起大拇指；泰良挑两挑眉毛；以示厚望。

杨易走后，不止邵非办公室安静了，整个二楼依如人离会场。也许邵非无心听；也许门隔音；也许公共场所禁止喧哗。

不知过了多久。

走廊传来由远及近、轻快而略微趿拉儿的脚步声，临门消失了，邵非抬头经门玻璃与晚班最年轻的保卫干士李林浩恰好四目相撞。李林浩腿脚勤快、为人厚道、工作认真……邵非从心里喜欢他。这次调整中还包括取消保卫科，安全保卫工作并入办公室，邵非知道他在习练中功，与大根说的取缔“功法”不搭边，然副主任李大根非把他当走火入魔者看待。

李林浩隔玻璃面带笑靥点点头。邵非以为他有事，即想起早晨上班经过门卫的事，招手他进来。“林浩，门卫室电暖气修好没？”
“好了。老……杨科长（他称呼顺嘴了）下班前同张旭送回的。张电工叮嘱，‘可甭插上插头像焊死一样啊！就算焊死，总要调换一下温控档吧，让它歇歇气儿，缓缓劲儿，不然不中！牛马到时候还得给草料哩！’”他说完了，笑得特令人舒服。

“那是！且不说公物耐用或一槽烂吧，实物的存在形式，除了寿命，还有使用极限，超限，必损寿。尤其电热器，时间愈长危险愈大，一定要传给下班知道！”
“是！”

“另外，夜长天冷，到点了，锅炉房有没有动静？尽管这不是你们分内工作，可安全问题一票否决，最后，全局吃锅烙！说句危言耸听的，地球爆了，人类真会飞上天？所以必须引以为戒，惜下所有，着眼长久。”邵非心想，正式工没证不说，比临时工烧得太让人提心吊胆啦！温可一上任后，立马辞了刘高手、吴大拿，令办公楼管理岗位男、有一头算一头轮班烧，会上还比喻“似烧壶开水那么简单。练一岗多能！练失业后一技之长！”这压缩的哪门子费用？这……弄不好踩一个地雷啊！唉，正如有些历史笑料那样：“驴子若干得来，干嘛找马呀！”

“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李林浩正色回答，“您说过，晚班安保责任有多重大？就说书人那句口头禅‘一夜无话’吧。”
“你——哈哈，”邵非指着他笑，又说，“若天天安全无事故哩？你看用‘简短捷说’如何？”
“太好了，跟您干工作就一个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