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写给自己
记录昨日清晨(说话)
立秋一周后的清晨,北方城市某单元,三室两厅,次卧室的门开着,床上躺着九十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头前坐着奔七的大女儿。与次卧错对门的主卧门关着,男主人晨练去了,女主人二闺女还没起床。
老太太说:“妮儿,我吃不了多少饭,还总想着吃点好吃的饭,我馋?你想吃好的吗?”
女儿:“我不馋,不管什么饭填饱肚子就行。妈;你想吃什么饭?”
老太太:“我想吃炖菜。”
“大早起没人做炖菜,还是挂面汤。”
老太太的眼很亮,说:“妮儿,等你老了就知道啦,老了可不好。年轻时我一说没做饭呢,你爸爸就一只手推着我后脊梁,一只手推着自行车,叫你头里跑,说不做饭了,咱们去吃狗不理包子,老太太不叫你吃好的,咱吃她吃不上。连娘也不喊。”
我从心里不喜欢妈妈这样说我爸爸和我奶奶。她这样评论老人使我心里有鄙夷之感。
我转了话题:“我没有想吃啥饭的事儿,想刚才在网上看的;皇帝死叫崩、二品以上的官员死了叫薨,多大的官死了叫卒,还有叫不禄,只有平常人死了叫死。”稀罕自己刚刚看了怎么就记不全了?我也真老啦!
妈妈还沿着自己的想法说:“你不看我啊吃不多,还是馋。要是年轻的时候我起来去做了,现在不能,你看看这儿,老天爷也不叫我死,想死也死不了,想干啥不能干啥。”
我没有说心里的话:“妈妈没有我婆婆清楚,曾经高兴的对我说:我不怕做手术。我的婆婆听说做手术,首先问问手术后的状况,决定不做。而妈妈听说做手术高兴的不行,才造成如此没有尊严的活着,天天尿床,女儿给冲洗尿道,一个夏天不穿裤子,消耗自身的能量瘦的皮儿都松垮垮的耷拉着。如果哪天我有病的话一定要问清楚治疗的后果,如果像妈妈这样的话我选择止痛,死亡。”这样想的话不能说出口只是笑了笑。
我笑了笑,用更温柔的语气,不大不小的语音清晰咬字,稍微慢些的语速对妈妈说:“别说你想干啥不能干啥了,就是年轻的你也不能想干啥就想干啥,谁都不能!况且咱不是那种能成立大公司当头儿的人。像你听老人的话,老人是按照经验,按照自己的喜欢来规范你的。”
看妈妈听的很认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的话继续:“妈,我说几句话你听了别着急。”
妈妈像个孩子目不转睛,呆呆的样子。我说:“就像你叫我大妹嫁给腰果,结果是:把你气的心口里长疙瘩,气的我爸爸要打腰果没有打着还摔个跟头,我妹妹连流产都不敢在内丘跑到陕西,为报恩引来我四姨的女儿艳玲,儿子孝恩在这儿发展。大妹过了半年就离婚,要不是他(我丈夫)找人做证证住了媒人;大屁股凤英,讹你的钱没跑。”
这次妈妈没有无理由的发脾气拒绝听我的话。
我还接着说下去:“给我介绍小刘村的张镇理,我是不听话没有嫁给他,那样的家庭,张镇理的儿子三四岁出去爬石头玩,中午吃饭都没有找孩子,等下午找到孩子的时候早死了。把喝酒当做好事儿,结果喝酒喝死了,死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听说喝了酒迈门槛没有迈过去栽哪儿死了。”
话到唇边留半句,没有接着问妈妈:“如果也听你的话我能过成这个样子?”
高兴自己把往年旧事说到妈妈面前,不知道妈妈怎么想?说不说是我的事,很可能听者没有感到愧疚。如同现在树立威信的人,总是宣扬着从胜利走向胜利。
立秋一周后的清晨,北方城市某单元,三室两厅,次卧室的门开着,床上躺着九十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头前坐着奔七的大女儿。与次卧错对门的主卧门关着,男主人晨练去了,女主人二闺女还没起床。
老太太说:“妮儿,我吃不了多少饭,还总想着吃点好吃的饭,我馋?你想吃好的吗?”
女儿:“我不馋,不管什么饭填饱肚子就行。妈;你想吃什么饭?”
老太太:“我想吃炖菜。”
“大早起没人做炖菜,还是挂面汤。”
老太太的眼很亮,说:“妮儿,等你老了就知道啦,老了可不好。年轻时我一说没做饭呢,你爸爸就一只手推着我后脊梁,一只手推着自行车,叫你头里跑,说不做饭了,咱们去吃狗不理包子,老太太不叫你吃好的,咱吃她吃不上。连娘也不喊。”
我从心里不喜欢妈妈这样说我爸爸和我奶奶。她这样评论老人使我心里有鄙夷之感。
我转了话题:“我没有想吃啥饭的事儿,想刚才在网上看的;皇帝死叫崩、二品以上的官员死了叫薨,多大的官死了叫卒,还有叫不禄,只有平常人死了叫死。”稀罕自己刚刚看了怎么就记不全了?我也真老啦!
妈妈还沿着自己的想法说:“你不看我啊吃不多,还是馋。要是年轻的时候我起来去做了,现在不能,你看看这儿,老天爷也不叫我死,想死也死不了,想干啥不能干啥。”
我没有说心里的话:“妈妈没有我婆婆清楚,曾经高兴的对我说:我不怕做手术。我的婆婆听说做手术,首先问问手术后的状况,决定不做。而妈妈听说做手术高兴的不行,才造成如此没有尊严的活着,天天尿床,女儿给冲洗尿道,一个夏天不穿裤子,消耗自身的能量瘦的皮儿都松垮垮的耷拉着。如果哪天我有病的话一定要问清楚治疗的后果,如果像妈妈这样的话我选择止痛,死亡。”这样想的话不能说出口只是笑了笑。
我笑了笑,用更温柔的语气,不大不小的语音清晰咬字,稍微慢些的语速对妈妈说:“别说你想干啥不能干啥了,就是年轻的你也不能想干啥就想干啥,谁都不能!况且咱不是那种能成立大公司当头儿的人。像你听老人的话,老人是按照经验,按照自己的喜欢来规范你的。”
看妈妈听的很认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的话继续:“妈,我说几句话你听了别着急。”
妈妈像个孩子目不转睛,呆呆的样子。我说:“就像你叫我大妹嫁给腰果,结果是:把你气的心口里长疙瘩,气的我爸爸要打腰果没有打着还摔个跟头,我妹妹连流产都不敢在内丘跑到陕西,为报恩引来我四姨的女儿艳玲,儿子孝恩在这儿发展。大妹过了半年就离婚,要不是他(我丈夫)找人做证证住了媒人;大屁股凤英,讹你的钱没跑。”
这次妈妈没有无理由的发脾气拒绝听我的话。
我还接着说下去:“给我介绍小刘村的张镇理,我是不听话没有嫁给他,那样的家庭,张镇理的儿子三四岁出去爬石头玩,中午吃饭都没有找孩子,等下午找到孩子的时候早死了。把喝酒当做好事儿,结果喝酒喝死了,死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听说喝了酒迈门槛没有迈过去栽哪儿死了。”
话到唇边留半句,没有接着问妈妈:“如果也听你的话我能过成这个样子?”
高兴自己把往年旧事说到妈妈面前,不知道妈妈怎么想?说不说是我的事,很可能听者没有感到愧疚。如同现在树立威信的人,总是宣扬着从胜利走向胜利。
葡萄在树上长着,白头翁,鸟儿都好好惦记着往里边钻,想给女儿留点儿也留不住,昨天他剪的剩下一两串,留不住就叫鸟儿吃了。其余的都剪下来还做成葡萄酒。
有的说自己做的葡萄酒消毒不够不卫生。也有的说自己做的喝着放心。我觉得自己树上长的葡萄没有打过农药,洗过的,酒本身发酵就已经是卫生了。
还有网上是葡萄酒加温至三四十度甲醛就挥发了。
有的说自己做的葡萄酒消毒不够不卫生。也有的说自己做的喝着放心。我觉得自己树上长的葡萄没有打过农药,洗过的,酒本身发酵就已经是卫生了。
还有网上是葡萄酒加温至三四十度甲醛就挥发了。
刚才
听到噗嗵一声我赶紧问:“什么声音!”紧接着走出去。我有点儿惊弓之鸟,怕他这儿磕着那儿碰着。
撩开门帘看见他在西边强那儿,背对着我,说:“我看这瓜蔓子长的盖住了银杏树,一撩瓜蔓噗嗵掉下来这么大个儿冬瓜,把韭菜也砸烂了。”
当看见他站的方位我笑了:“你怎么才知道哪儿长个瓜呀?”
他举着那大瓜叫我看:“摔了一块皮,我要是早知道这儿有个瓜说啥也把它兜住点儿。”
“我早就知道,也不是顾及这个瓜我早把没有瓜的蔓子去掉了。”
听到噗嗵一声我赶紧问:“什么声音!”紧接着走出去。我有点儿惊弓之鸟,怕他这儿磕着那儿碰着。
撩开门帘看见他在西边强那儿,背对着我,说:“我看这瓜蔓子长的盖住了银杏树,一撩瓜蔓噗嗵掉下来这么大个儿冬瓜,把韭菜也砸烂了。”
当看见他站的方位我笑了:“你怎么才知道哪儿长个瓜呀?”
他举着那大瓜叫我看:“摔了一块皮,我要是早知道这儿有个瓜说啥也把它兜住点儿。”
“我早就知道,也不是顾及这个瓜我早把没有瓜的蔓子去掉了。”
七月七县城大会,十点多老头开车拉着我到会上,他将车停到中兴大街,人在车上坐着看手机,我走到邢瓷博物馆南边的广场上,挑了会儿布头,没有买。往西走了走花五元钱买个小萝,比家中的大筛面罗方便,又回到布头处,两块钱的布头付款,现在回到家了,马上吃饭。
前边志海媳妇说:我听别人说六月立秋啥也不收。你看着秋天的玉米长的多好,一场大风都给刮折了。
他说今年的麦子比往年收入差不少。
农村的鸡蛋都卖五块钱一斤了。大妹夫说:“美国不是个东西!”话音落没有人接腔。
他说今年的麦子比往年收入差不少。
农村的鸡蛋都卖五块钱一斤了。大妹夫说:“美国不是个东西!”话音落没有人接腔。
闲闲文字
刚大约五点的时候就醒了,听着蛐蛐儿的叫声,脑海里似乎空空如也,好像想睡也睡不着了。睁着眼躺在床上,看窗外天还不亮。
我就是个不爱做家务的人,莫非真像学易经的嫂子说的:这个属相的人不爱家务?反正不像我大妹,如出一辙的起来后就是看看哪件衣服穿不着剪了它,能用的布片卷起来,不能用的光溜溜的里子接成包袱皮,碎的放到卫生间擦屁股。还问我:姐姐,你要做鞋垫的布不要,要了我给你一卷子。
“我不要,家里有的是,再说了一块钱买一条子新棉布做几双鞋垫。”
我也有好多女人的针线活,那活儿该做,更有小褥子该缝上,前天晚上光盖一条被单还凉呐。
找理由:我要是做小褥子在哪儿铺展啊?老头还在睡觉。
打开电脑看帖子:有人预言,中国决定恢复进口大豆业务。我不关心这些,因为不能左右。关心的事儿也看不透,下不了定音的锤子。比如小儿子买房,他看手机上说的:有人说重庆的房子二年内会降到五千。我无奈的回话:“我看了还有说涨价的呢。反正咱是住得。”
他起来了,第一句话就说:“我给你做点儿啥饭啊?在外边吃不好。”
我说咱吃饺子吧?
他看地上摘好的韭菜说:“也没有泡点粉条。”我打字他往尿盆里撒尿。还说:有蝇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蚊虫,没人的地方也有生物。但是没人的地方那些生物危害不到我也就不关心了。
刚大约五点的时候就醒了,听着蛐蛐儿的叫声,脑海里似乎空空如也,好像想睡也睡不着了。睁着眼躺在床上,看窗外天还不亮。
我就是个不爱做家务的人,莫非真像学易经的嫂子说的:这个属相的人不爱家务?反正不像我大妹,如出一辙的起来后就是看看哪件衣服穿不着剪了它,能用的布片卷起来,不能用的光溜溜的里子接成包袱皮,碎的放到卫生间擦屁股。还问我:姐姐,你要做鞋垫的布不要,要了我给你一卷子。
“我不要,家里有的是,再说了一块钱买一条子新棉布做几双鞋垫。”
我也有好多女人的针线活,那活儿该做,更有小褥子该缝上,前天晚上光盖一条被单还凉呐。
找理由:我要是做小褥子在哪儿铺展啊?老头还在睡觉。
打开电脑看帖子:有人预言,中国决定恢复进口大豆业务。我不关心这些,因为不能左右。关心的事儿也看不透,下不了定音的锤子。比如小儿子买房,他看手机上说的:有人说重庆的房子二年内会降到五千。我无奈的回话:“我看了还有说涨价的呢。反正咱是住得。”
他起来了,第一句话就说:“我给你做点儿啥饭啊?在外边吃不好。”
我说咱吃饺子吧?
他看地上摘好的韭菜说:“也没有泡点粉条。”我打字他往尿盆里撒尿。还说:有蝇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蚊虫,没人的地方也有生物。但是没人的地方那些生物危害不到我也就不关心了。
闲闲文字
记得好多年前,一到立秋就有伏了的叫声,伏了比蝉小好多,叫声也是伏了伏了的。
只要是到了立秋,蛐蛐儿在夜晚就鸣叫的厉害,那时候在西边住在旧家,门是那种对开的老木门,门板缝儿一指宽,一到夜晚,蛐蛐儿在屋里高兴的唱啊,催眠曲里有句词蛐蛐儿叫连声,估计也是屋里有蛐蛐儿吧?
现在的铝合金门,关住门很严实,挂着门帘,可是还是有蛐蛐儿在屋里蹦跶。他问我:“这么严实土车儿怎么跑屋里来了,踩死它!”
我拿来蝇拍手起手落土车儿趴在地上不会动弹了。
一会儿又一只,他还是说那句:怎么跑屋里来了?我说:“你傻呀,怎么就不能跑屋里来了?”随后自己感慨:“昆虫动物也跟人一样,行进着,到底哪儿是安全地带?对于人来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可是又有多少君子呢?”
思绪胡乱的飞扬:那歌词,大多是号召向前看,大步的向前走,可到底是走弧线成圆的,人的一生不是要圆满吗?
记得好多年前,一到立秋就有伏了的叫声,伏了比蝉小好多,叫声也是伏了伏了的。
只要是到了立秋,蛐蛐儿在夜晚就鸣叫的厉害,那时候在西边住在旧家,门是那种对开的老木门,门板缝儿一指宽,一到夜晚,蛐蛐儿在屋里高兴的唱啊,催眠曲里有句词蛐蛐儿叫连声,估计也是屋里有蛐蛐儿吧?
现在的铝合金门,关住门很严实,挂着门帘,可是还是有蛐蛐儿在屋里蹦跶。他问我:“这么严实土车儿怎么跑屋里来了,踩死它!”
我拿来蝇拍手起手落土车儿趴在地上不会动弹了。
一会儿又一只,他还是说那句:怎么跑屋里来了?我说:“你傻呀,怎么就不能跑屋里来了?”随后自己感慨:“昆虫动物也跟人一样,行进着,到底哪儿是安全地带?对于人来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可是又有多少君子呢?”
思绪胡乱的飞扬:那歌词,大多是号召向前看,大步的向前走,可到底是走弧线成圆的,人的一生不是要圆满吗?
埋怨
2018-08-19 10:35 星期日 .
八点十六分给他打电话:“我上车了,记着接我。”
“在哪儿接?”
“107国道。”
雨下的不算小,公交车上的雨刮不停的摇摆着刮水,我想:他一定会在我该下车的地方等我。很想睡会儿,又怕睡过了站,问身边的小伙子:“您到哪儿下车?”
“法院。”
“麻烦您到隆昔路口喊我一声,我怕睡过了站。”结果是没有睡着。
下车后往南看,没有我的红色轿车,往北看也没有。哦?走吧,有两次都是过红灯就看见他赶来了。
往北走过红灯还看不见红色轿车,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我拨通了电话,一声接一声的响铃没人接听,不想好事:莫非从漫水桥上过掉到水里了?等待的每一秒都那么漫长。
终于有声音了,他说:“你下车了?我走到第一个红灯处啦。”
车流停住,他没有发现我停在靠右的车道,我穿插汽车的间隙走过去,把凉鞋都用水洗了。
拉开车门不由得埋怨:“下着个雨你怎么来这么晚?”
“我给当成下午了,迷糊着啦。”
“如果是好天晚就晚点,就不想想下着个雨不让老婆下公交车就能坐上自家的车?”
2018-08-19 10:35 星期日 .
八点十六分给他打电话:“我上车了,记着接我。”
“在哪儿接?”
“107国道。”
雨下的不算小,公交车上的雨刮不停的摇摆着刮水,我想:他一定会在我该下车的地方等我。很想睡会儿,又怕睡过了站,问身边的小伙子:“您到哪儿下车?”
“法院。”
“麻烦您到隆昔路口喊我一声,我怕睡过了站。”结果是没有睡着。
下车后往南看,没有我的红色轿车,往北看也没有。哦?走吧,有两次都是过红灯就看见他赶来了。
往北走过红灯还看不见红色轿车,在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我拨通了电话,一声接一声的响铃没人接听,不想好事:莫非从漫水桥上过掉到水里了?等待的每一秒都那么漫长。
终于有声音了,他说:“你下车了?我走到第一个红灯处啦。”
车流停住,他没有发现我停在靠右的车道,我穿插汽车的间隙走过去,把凉鞋都用水洗了。
拉开车门不由得埋怨:“下着个雨你怎么来这么晚?”
“我给当成下午了,迷糊着啦。”
“如果是好天晚就晚点,就不想想下着个雨不让老婆下公交车就能坐上自家的车?”
二〇一八年八月十八日 上午十点星期六
天又下雨了,想出去买馒头也不能去。伺候的妈妈躺下又睡着,我来到这个屋打开电脑。
听见大妹夫说抓吧抓吧,当是说我妈妈赶紧走过去,呵呵,是大妹夫在打电话,我又回来了。
不能去买馒头就不买,还好,我带着点儿点心还有一盒酸奶,能凑合一顿的。
今儿六点多从家里出门,他送我到南光吃早点,然后送到县城法院站,那儿离终点站就剩一站了。因为看见终点站的车迎面开来我赶紧下车,认为下车走过红绿灯就是站点,结果车向东开动,我只好拐过头跟着车跑起来。还好,撵跑了几十米车停了,上车还有五个空座位。
一路上睡的不错,到造纸厂站公交车猛的晃荡把我晃醒了。
真是老了,火车站终点站下车,腿关节轴,疼的不能大步走。小步走到大妹门口。
敲门,大妹问:“谁吔?”“我。”大妹开门。
大妹两口子正吃早饭。走进妈妈的卧室,床上的隔尿垫都散乱在床上,蓬头垢面的妈妈堆萎在沙发上,面前椅子上还有半碗汤。
我坐在沙发上。深眼窝发灰的亮眸直勾勾地望着我:“你吃的什么饭?”
“油条豆腐脑。”我回答。
妈妈问:“江志也吃了?”
答:“他忘了戴牙没吃。”
妈妈追问:“他干啥去了?”
“回家自己做饭吃。”我照实回答。猜想着妈妈认为闺女女婿也该来。从今往后来的少之又少,嫌他脏等于拒之门外。
妈妈说:“你要是没吃就去吃点儿?”
我脑海中的妈妈在唱川戏变脸的绝活儿,黑脸厌弃的样子:“到做饭的时候了还不回恁家去做饭?!”甩头变成红脸儿又说:“没吃饭就去吃点儿。”
登台的我说:“吃饱了。”
大妹吃过饭到妈妈卧室把纸尿垫都收拾到阳台上去,减少不好闻的味。然后坐在床边对我说:“昨天拉着咱妈到第五医院,医生叫咱妈拉拉手,咱妈抬了抬右手左手没动,给定了个二级,小妹说:不能给定一级啊?医生说双目失明或者没有双腿才能定一级伤残。”
我说了句:“她好问,人家有规定的。”
大妹述说着:“去的时候先给刘杰打电话,得抬咱妈。刘杰说正上班呢,想给江志打电话?还是找人抬一下?刘杰又打电话说:请了半天假。”
我老老实实的坐着,内心独白:“给俺打电话?跟前守着三闺女女婿,还有几个工人,干啥给俺打?去个石家庄你先把话撂头里:JH心脏病别去了,心脏病没见,倒是开油站,种菜,挣钱看见了。放着五十多岁的不能抬一下老人,给七八十里地外,七十岁的他打电话?没打电话算对了,以后遇到架一下抬抬的事儿,接到电话不着急,温和的口气回答:昨天碰着了,胳膊腿儿的有事不能用力。”
想是这样想,只是听着。
大妹说:“还是刘杰个子大,去医院回来没叫他爸爸抬。”
写着听见妈妈喊我,过去,妈妈看着我要求:“给我盖上小褥子。”到阳台上扯下毛巾被给妈妈盖上,听不见下雨声了,拿出来伞去买了两块钱的馒头,现在十点四十。
大妹说:“刘杰说抬着上楼一头高一头低走着不得劲儿,叫我把俺姥姥抱上去好了。”
说着比划成两只手平托的样子:“刘杰就这样把他姥姥托上来,吭哧吭哧的紧走慢走放到了床上,还是刘杰个子大。”
我答话道:“年轻。”
大妹还告诉我:“准是昨天上午去医院累了,下午咱妈一个劲儿的睡,晚上十二点醒来就不睡了,拍的啪啪响,动静挺大,我到四点才睡着。看这样以后就得咱妈睡咱就睡。”
我嗯了一声说:“在北京我就那样。”
大妹还告诉我:“咱妈脊梁上有这么长一道子挺红,准是打绷带打的,不打绷带还不行。”
“反正咱妈以后就是受罪了。”我这样实话实说。
妈妈挠痒痒,大妹说别挠了忍忍吧。
想起来我早上说的话,弯腰拿东西,对他说:“这样一头栽地上死了也挺好。桂兰她娘那年得了感冒,桂兰的弟弟在人民医院是医生,把娘送到医院住了两天感冒好了,出院,孩子们说娘:给你穿鞋吧?她娘说我自己穿就行了,一弯腰拿鞋看着不做主的样子,赶紧做CT,脑血管出血厉害就不行了。桂兰说俺娘做那么多衣裳都没有穿。”
天又下雨了,想出去买馒头也不能去。伺候的妈妈躺下又睡着,我来到这个屋打开电脑。
听见大妹夫说抓吧抓吧,当是说我妈妈赶紧走过去,呵呵,是大妹夫在打电话,我又回来了。
不能去买馒头就不买,还好,我带着点儿点心还有一盒酸奶,能凑合一顿的。
今儿六点多从家里出门,他送我到南光吃早点,然后送到县城法院站,那儿离终点站就剩一站了。因为看见终点站的车迎面开来我赶紧下车,认为下车走过红绿灯就是站点,结果车向东开动,我只好拐过头跟着车跑起来。还好,撵跑了几十米车停了,上车还有五个空座位。
一路上睡的不错,到造纸厂站公交车猛的晃荡把我晃醒了。
真是老了,火车站终点站下车,腿关节轴,疼的不能大步走。小步走到大妹门口。
敲门,大妹问:“谁吔?”“我。”大妹开门。
大妹两口子正吃早饭。走进妈妈的卧室,床上的隔尿垫都散乱在床上,蓬头垢面的妈妈堆萎在沙发上,面前椅子上还有半碗汤。
我坐在沙发上。深眼窝发灰的亮眸直勾勾地望着我:“你吃的什么饭?”
“油条豆腐脑。”我回答。
妈妈问:“江志也吃了?”
答:“他忘了戴牙没吃。”
妈妈追问:“他干啥去了?”
“回家自己做饭吃。”我照实回答。猜想着妈妈认为闺女女婿也该来。从今往后来的少之又少,嫌他脏等于拒之门外。
妈妈说:“你要是没吃就去吃点儿?”
我脑海中的妈妈在唱川戏变脸的绝活儿,黑脸厌弃的样子:“到做饭的时候了还不回恁家去做饭?!”甩头变成红脸儿又说:“没吃饭就去吃点儿。”
登台的我说:“吃饱了。”
大妹吃过饭到妈妈卧室把纸尿垫都收拾到阳台上去,减少不好闻的味。然后坐在床边对我说:“昨天拉着咱妈到第五医院,医生叫咱妈拉拉手,咱妈抬了抬右手左手没动,给定了个二级,小妹说:不能给定一级啊?医生说双目失明或者没有双腿才能定一级伤残。”
我说了句:“她好问,人家有规定的。”
大妹述说着:“去的时候先给刘杰打电话,得抬咱妈。刘杰说正上班呢,想给江志打电话?还是找人抬一下?刘杰又打电话说:请了半天假。”
我老老实实的坐着,内心独白:“给俺打电话?跟前守着三闺女女婿,还有几个工人,干啥给俺打?去个石家庄你先把话撂头里:JH心脏病别去了,心脏病没见,倒是开油站,种菜,挣钱看见了。放着五十多岁的不能抬一下老人,给七八十里地外,七十岁的他打电话?没打电话算对了,以后遇到架一下抬抬的事儿,接到电话不着急,温和的口气回答:昨天碰着了,胳膊腿儿的有事不能用力。”
想是这样想,只是听着。
大妹说:“还是刘杰个子大,去医院回来没叫他爸爸抬。”
写着听见妈妈喊我,过去,妈妈看着我要求:“给我盖上小褥子。”到阳台上扯下毛巾被给妈妈盖上,听不见下雨声了,拿出来伞去买了两块钱的馒头,现在十点四十。
大妹说:“刘杰说抬着上楼一头高一头低走着不得劲儿,叫我把俺姥姥抱上去好了。”
说着比划成两只手平托的样子:“刘杰就这样把他姥姥托上来,吭哧吭哧的紧走慢走放到了床上,还是刘杰个子大。”
我答话道:“年轻。”
大妹还告诉我:“准是昨天上午去医院累了,下午咱妈一个劲儿的睡,晚上十二点醒来就不睡了,拍的啪啪响,动静挺大,我到四点才睡着。看这样以后就得咱妈睡咱就睡。”
我嗯了一声说:“在北京我就那样。”
大妹还告诉我:“咱妈脊梁上有这么长一道子挺红,准是打绷带打的,不打绷带还不行。”
“反正咱妈以后就是受罪了。”我这样实话实说。
妈妈挠痒痒,大妹说别挠了忍忍吧。
想起来我早上说的话,弯腰拿东西,对他说:“这样一头栽地上死了也挺好。桂兰她娘那年得了感冒,桂兰的弟弟在人民医院是医生,把娘送到医院住了两天感冒好了,出院,孩子们说娘:给你穿鞋吧?她娘说我自己穿就行了,一弯腰拿鞋看着不做主的样子,赶紧做CT,脑血管出血厉害就不行了。桂兰说俺娘做那么多衣裳都没有穿。”
天上的雨水看不见在哪儿,可是总一阵子一阵子的下,而且说下就下的不小。
想洗衣服,遇到雨天不像在单元房里,甩干机一甩阳台上一晾,在农村的家,想在院子里洗下雨不好洗,晾晒也不好晾晒,就没有洗。
想把小褥子缝上,可是没有白线了,呵呵!也是推辞话,就到西头屋里鼓捣那些棉纱。一直弄的头疼开了,也算弄完才过来。
还是喜欢这样摸索的活儿,心里很静,好像在思考什么,仔细想想又什么都没有思考。
想洗衣服,遇到雨天不像在单元房里,甩干机一甩阳台上一晾,在农村的家,想在院子里洗下雨不好洗,晾晒也不好晾晒,就没有洗。
想把小褥子缝上,可是没有白线了,呵呵!也是推辞话,就到西头屋里鼓捣那些棉纱。一直弄的头疼开了,也算弄完才过来。
还是喜欢这样摸索的活儿,心里很静,好像在思考什么,仔细想想又什么都没有思考。
人老了是很自私的,为什么这样说?有件事让我有如此感觉。
昨天,妈妈在床上躺着,说:“去给我拿块冰糕去。”
没有立即行动,想着天那么凉,外边下着雨,再说不是我家。在那稍一迟疑的空儿,大妹说要吃给她拿。我问妈妈坐起来不?妈妈摇头。
客厅里熙熙攘攘,小妹夫和大妹夫说话。我还没有动妈妈又说:“别拿了,我不吃。”
一会儿小妹夫走了,妈妈说:“干啥得看颜色高低,刚才JH在这儿呢,小孩子在这儿你一拿孩子就要吃还得给他。”实际上小孩子根本没在这儿。
咳!一块冰糕,我认为妈妈最多有两种想法:“一个是怕孩子吃了不好?再一个就是舍不得。”
妈妈说:“我叫你妹妹给我买点儿冰糕。”如果这样就是舍不得的因素还多点。
昨天,妈妈在床上躺着,说:“去给我拿块冰糕去。”
没有立即行动,想着天那么凉,外边下着雨,再说不是我家。在那稍一迟疑的空儿,大妹说要吃给她拿。我问妈妈坐起来不?妈妈摇头。
客厅里熙熙攘攘,小妹夫和大妹夫说话。我还没有动妈妈又说:“别拿了,我不吃。”
一会儿小妹夫走了,妈妈说:“干啥得看颜色高低,刚才JH在这儿呢,小孩子在这儿你一拿孩子就要吃还得给他。”实际上小孩子根本没在这儿。
咳!一块冰糕,我认为妈妈最多有两种想法:“一个是怕孩子吃了不好?再一个就是舍不得。”
妈妈说:“我叫你妹妹给我买点儿冰糕。”如果这样就是舍不得的因素还多点。
陪伴妈妈老坐着,就举举胳膊,晃晃腰身。
妈妈看着我问:“那是咋哩?你就不能安生着不动,我看你是好动的人。”
对妈妈说:“不是我好动,而是不动所以的关节就跟僵死一样不舒服,你就忘了我两个妹妹每天晚上出去转一圈儿,PP说转一圈儿早上量血糖就五点多了。不活动试试?我不能和你一样,你这样躺着我能伺候你,我要是不注意也躺下了孩子们还能过啊?你看我敲敲头,那是头痛,看我捏捏腿是腿难受,你光知道你脊梁疼,你不知道我坐的会儿大了也脊梁疼,我也快七十的人了,就想着和江志二人凑合着你照顾我我照顾你少给孩子们找麻烦。”
妈妈像孩子一样,听我一席话把右手往上举了举。
错对门主卧室大妹说:“咱妈能动就不动,七十三上得了脑血栓伺候的太好了。那会儿我都是给咱妈洗手洗脸,到这会儿光想享受喂饭。”
大妹太会说话了,妈妈七十三上得脑血栓,医院的费用我付款,出了院恁俩都上班,只有我每周一到周六伺候妈妈,给大妹打扫卫生,熬药做饭。从来没听说过别人怎么样付出,都是她怎么样伺候。
妈妈看着我问:“那是咋哩?你就不能安生着不动,我看你是好动的人。”
对妈妈说:“不是我好动,而是不动所以的关节就跟僵死一样不舒服,你就忘了我两个妹妹每天晚上出去转一圈儿,PP说转一圈儿早上量血糖就五点多了。不活动试试?我不能和你一样,你这样躺着我能伺候你,我要是不注意也躺下了孩子们还能过啊?你看我敲敲头,那是头痛,看我捏捏腿是腿难受,你光知道你脊梁疼,你不知道我坐的会儿大了也脊梁疼,我也快七十的人了,就想着和江志二人凑合着你照顾我我照顾你少给孩子们找麻烦。”
妈妈像孩子一样,听我一席话把右手往上举了举。
错对门主卧室大妹说:“咱妈能动就不动,七十三上得了脑血栓伺候的太好了。那会儿我都是给咱妈洗手洗脸,到这会儿光想享受喂饭。”
大妹太会说话了,妈妈七十三上得脑血栓,医院的费用我付款,出了院恁俩都上班,只有我每周一到周六伺候妈妈,给大妹打扫卫生,熬药做饭。从来没听说过别人怎么样付出,都是她怎么样伺候。
话不投机半句多,哪怕是不经意的接自己一句话茬,也几天忘不掉。
我和妈妈在卧室的沙发上坐着,小妹和大妹在错对门的卧室说话。
妈妈没话找话:“谁身体能跟我一样?二小的丈人丈母身体都好哎?”
“二小说他丈母娘这阵子表现不赖,每天得空就骑着自行车去老年大学学画画,画的还像那么回事儿。我说有点儿事儿干不错。”
小妹突兀地来一句:“再画也画不成张大千。浪费点儿纸。”
对妈妈说:“他二叔比你小一岁,画的印了几本书给了俺一本。”
小妹又说:“多给几本卖破烂或许能卖两毛。”
“我是不会卖的,孩子们卖不卖就不知道了。”
我和妈妈在卧室的沙发上坐着,小妹和大妹在错对门的卧室说话。
妈妈没话找话:“谁身体能跟我一样?二小的丈人丈母身体都好哎?”
“二小说他丈母娘这阵子表现不赖,每天得空就骑着自行车去老年大学学画画,画的还像那么回事儿。我说有点儿事儿干不错。”
小妹突兀地来一句:“再画也画不成张大千。浪费点儿纸。”
对妈妈说:“他二叔比你小一岁,画的印了几本书给了俺一本。”
小妹又说:“多给几本卖破烂或许能卖两毛。”
“我是不会卖的,孩子们卖不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