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不语》——偏门之规,安世之鉴。天机勿窥,人诡禁献。(转载)

我看他这是彻底不准备理我了,迈出僵硬的左腿往左边挪动了一下,耩虫的脑袋也跟着我往左边摆动,这让我有点奇怪,我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么?

“阿申。”姜大爷轻声叫道:“你别怕,仔细听我说怎么做,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千万别做别的。”

“好!”他的话让我紧张起来,双手又哆嗦起来。

“你仔细想想出事儿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留在了身上。”

“什么东西?”我自己想了一会儿一下想起来那天晚上烧鸡和尿布让我去偷那姑娘的内衣,那些东西后来我就带在身上一直没扔,到现在都还在我怀里!

“有…有东西,我要怎么做?”

“你留了什么东西?”

“那姑娘的内衣…”我感觉自己脸都要红透了。

“好,你现在把东西取出来,记住,用右手取出,然后拿在手上不要动。切记,千万不要动!”他没在意我拿的东西,倒是反复强调让我用右手取出。

我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举起右手伸进怀里掏出那还带着少女体香的内衣问:“姜大爷,接下来怎么办?”

“听我声音,我数到三,你就把东西扔到井里,然后跑!跑的越远越好!”

“好…好,你数吧。”

“一,二…”

姜大爷刚数到二,面前的耩虫一下剧烈抖动起来,将上身向后缩去,我心里一惊,这不是蛇要攻击的姿势么?!

下一秒我就看到它一阵风的突然向前扑来,我吓的手一哆嗦,听到姜大爷在旁边吼道:“你愣什么啊!扔啊!”

我胳膊一甩直接把内衣扔到了井里,耩虫一个急刹车,回身就往井里缩去。

我想起来姜大爷让我扔完就跑,这会儿也没心思去看那耩虫到底什么去向,头也不回的就往村儿里跑。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4 23:52:00 +0800 CST  
第五章:离去
跑了一半儿猛然想起来姜大爷并没有跟着我一起跑,等我回头往回看的时候,看到姜大爷正站在井边,背对着我站在井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手中多了一把刀,寒光晃的我有点眼晕。

正午阳光很恶毒,但看着站在井边的姜大爷让我觉得不寒而栗,他像是一个没落的刀客,手执古刀,坦然面对着眼前的惊涛骇浪而丝毫不会畏惧。

有那么一瞬间,我脑海中那个平日里嘻嘻哈哈,见到我会摸着我脑袋问我最近怎么样,我哭了会找他诉苦,赶集市时候会偷偷塞给我钱的姜大爷消失了,我面前的他,是一个果敢坚决的刀客,他的背影里面看不到一丝感情,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只剩下两颗跳动的心脏。

我停下来躲在一棵树后,看到他拿起古刀好像划破了自己的胳膊,喷涌而出的鲜血全部流入了井中。

“离族第三十三代守井人,姜正!”我突然听到他大吼了一声。

“吾辈宿命于此,今却放出离族神物,不免找来无妄之灾,只得以身祭井,愿先祖保这一村平安。”

我隐约听到这几句,姜大爷回头看到我朝着我笑了笑。

我突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下一秒,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姜大爷扔下手中的古刀,身体一跃就跳入了尚井之中。

我没有上前拦住他,我没有叫,没有喊,甚至连想要救他的冲动都没有,那一刻我是懦弱的。

许多年之后当我再一次站在尚井边上的时候,我才明白姜大爷那天到底在想什么,我也更加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同时也更加恨当时懦弱的自己。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4 23:54:00 +0800 CST  
我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可能真的被吓傻了,甚至连悲伤和痛苦都感觉不到,像是个死人一样回到了家里。

几个大爷很着急的围上来问我出了什么事儿,姜大爷去哪儿了,我没说一句话,就扑到了床上。

好像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那一觉睡了两天,也就是我两天之后醒来的时候,才发出了第一声哭声。

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我哭了很久,真的很久,甚至到差点背过气去,爷爷把事情问清楚,叹着气拍了拍我让我别伤心,姜大爷牺牲了自己一个人换来了全村的安全,值。

下午我从家里出来了,到了尚井边上。

这一次没有恐惧,没有害怕,甚至连好奇都没有,我不再怕会从井里突然窜出来的耩虫,我也不再怕耳边会突然传来那幽怨的女声,我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懦弱,为什么那么胆小,为什么没有上去拦住他。

我伸头往井里看了看,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尚井里是没有水的,爷爷曾经告诉我。

但是夏天的时候井边还是会很凉快,姜大爷曾经告诉我。

黑洞洞的井底似乎藏着无数的秘密,我甚至有点期望姜大爷跳下去会不会没有死,井底是不是还是有水,或许他像小说里一样会随着水流飘到另外一个地方,醒来以后再回到尚井村,继续守护着我们。

但我知道那不可能,耩虫是冲着我手里的东西来的,当姜大爷然我把东西扔回去的时候,他大概就已经想到了结局,已经决定了要跳进去。

为什么要跳进去呢?耩虫已经得到了它想要的东西了啊!

或许这个问题就像是为什么我要再一次来到尚井边一样,这次我来,是想要弄清楚真相,姜大爷跳进去,或许是想彻底结束这件事情。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4 23:57:00 +0800 CST  
我站在井边,姜大爷的那把古刀还静静躺在边上,那一瞬间我有种冲动,我想要捡起它来跳到井里。

我把古刀捡起来,它分量很沉,我拿着都有点费劲儿,所以一路上拖着它回到了家中,那一路上我走了很久,不是因为带着那把古刀,而是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既然姜大爷能为了全村人牺牲自己,那我又为什么不能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甚至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但是我太天真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只是这么一个决定,把我卷入到了一个又一个巨大而又恐怖的谜团当中。

回去第一件事,我问了问爷爷到底什么是阿姐鼓。

姜大爷死之前曾经有过疑问,为什么阴班会唱阿姐鼓,这个东西一定十分关键。

老爷子点上旱烟:“阿姐鼓是一种西藏传统祭祀文化中使用到的一种东西,制作阿姐鼓需要活人祭祀,并且是纯洁的处女,制作的时候需要在少女头上开一个洞,然后把滚烫的油从洞中浇灌下去,用来保证人皮的通透,用人的头盖骨作鼓腔,用少女皮作鼓面。”

“关于阿姐鼓,我早年去西藏的时候听说过,阿姐鼓的制作是用少女的皮,而且少女还是自愿的,虽然我在别的地方也听说过人皮鼓的传闻,但是祭祀之人是自愿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不对啊,”我想了一会儿:“我当时听到了两段儿,一段儿是阿姐鼓,一段儿是淮剧,为什么阴班会唱这两种?”

爷爷似乎心事很重,拍了拍我:“你姜大爷留下的那把古刀你留下了么?”

我点点头。

“你把它放好,”他看了看屋外:“保不齐哪天就用到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才睡着,隐隐约约感觉有人进了我房间,坐在床边看了我好久。

我睡的太沉了,只觉得应该是爷爷,也就没再多理会。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来,起床发现爷爷并不在房里,到屋外找了一圈不但没找到,反而发现整个村子一个人都没有。

我心里窜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拔腿就往尚井方向跑去。

“祖有训,每至中元,携全村老幼跪于井旁,日出而跪日落而归,万不可乱此规矩,不若则妖魔见世,此村必亡。”我一边跑着嘴里一边重复着这句话。

今天就是中元节。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4 23:59:00 +0800 CST  
一口气跑到尚井附近,就看到密密麻麻一百多口人全都跪在井边,一动不动。

有点奇怪,这会儿已经是中午,太阳正高照,他们居然连擦汗的动作都没有。

等我走近以后才发现,这些人全都面如死灰,眼神惊恐,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摸了十个人的脉搏,全都死了。

我疯了一般在人群中搜索着爷爷,最后发现他跪在距井最近的位置,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没有惊恐,甚至嘴角还有一丝微笑,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他也死了,爷爷也死了。

我趴倒在他身上,他的尸体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任我怎么折腾,丝毫不动。

我甚至要哭晕过去,最后在他手中发现了一张纸条。

“申儿,见字如面,这是尚井村最后一次跪井了,你姜大爷为了我们牺牲了自己,本以为可以保全村人性命,没曾想井中之物已经窜出,我们只能按照习俗在中元这天做此习俗,如果你看到这章纸条,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自此不要再踏入尚井村一步,切记!”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无数个问题冒了出来却无法思考。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00:01:00 +0800 CST  
为什么爷爷从来没有让我参与过跪井?

为什么姜大爷特地把那把古刀留在了井边?

离族为什么要选在鬼怕坟建立尚井村?

他们留在井里的东西到底是在守护什么?

我感觉脑袋快要炸开,捂住头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现在尚井村只剩下我一个活人了。

我朝着村里人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开始思考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爷爷组织全村人跪井,虽然知道可能有危险,但他为了我还是做了,或许他在很久之前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才一直没有让我参与,可能是在刻意的把我从村儿里抹去,可他又是在做给谁看呢?

我就到家里,想要收拾一下先离开这里,突然就想到尿布和烧鸡死的时候爷爷曾经从他俩的尸体里掏出来过什么东西却从来没有给我看过。

我冲到爷爷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任何奇怪的东西,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朝院子里的鸡窝走去。

这是我小时候和爷爷玩耍经常用到的地方,那时候他为了逗我玩,总是把我喜欢的小东西藏在鸡窝里,我把窝里的几只大公鸡赶出来,看到它们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我才想起来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已经好久没有给它们准备过食物了。

趴下身子在鸡窝里掏了半天,一下摸到两个圆滚滚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两颗类似玉石的黄色石头,上面分别刻了“苏”和“淮”两个字。

我在家里没见过这东西,应该就是爷爷当时从烧鸡和尿布尸体里取出来的。

把石头塞到怀里,看了看旁边无精打采的公鸡,回屋给它们准备了些吃的撒在地上。

“吃吧,吃吧,这是最后一次喂你们吃东西了,吃完了就赶紧离开吧。”我蹲在地上看着抢食的公鸡,突然羡慕起来。

如果人和它们一样,吃饱就不会有任何烦恼该多好。

我还想着那两颗石头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儿,爷爷死之前给我留下的那张纸条明显是想让我离开这里,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情,但是他却把这两块儿石头放在了一个我很容易找到的地方,这两点很矛盾。

我把鸡食儿全部撒完坐在地上拖着腮帮子想着,如果说爷爷有意不让我参与跪井,可能性就是在刻意不让人知道尚井村有我这个人,可是我天天都在村儿里出现,大家都能看得到我,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我想了半天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爷爷有意避开的那个人只会在跪井那天出现。

或者说他在躲避的那个“东西”。

那么我刚才在尚井周围出现的时候,肯定已经被他或者它发现了!

爷爷留了个心眼儿,如果我没有去尚井边上,而是早早发现异常,一路跑出尚井村,那么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我去了尚井边上,回来后肯定会找这两块儿石头,那么他在这里留下这东西,只能说明是能救我命的东西!

爷爷是在用全村人的性命帮我争取逃跑的时间!

想到这儿我一个激灵,猛的从地上跳起来,立马转身回屋里收拾东西。

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我感觉一股危险感正从周围慢慢朝我袭来。

我随便装了几件衣服,把家里剩下的钱都装在身上,那两颗石头在我怀里,抱着姜大爷留下的那把古刀就逃出了门外。

我头也不回的往村外跑去,心里的惶恐感越来越重,感觉背后有人在追我,但又不敢回头看,一口气跑出了村儿,在一棵大树下休息的功夫往村儿里看了一眼,头发都竖起来了。

他们都活了。

他们正全都站在街上面朝着我看着。

阳光很晃眼,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刚才在尚井附近看到的都是幻觉。

我很快冷静下来,扭过头继续往远方走去。

因为我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穿着戏服的女子正站在阳光下翩翩起舞。

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离我越来越远,我的过去离我越来越远,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苏,淮。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00:0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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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08:12:00 +0800 CST  
第六章:苏州
从距离最近的火车站到苏州,得坐27个小时,我买了张最早的票,踏上了去苏州的火车。

这不是我第一次坐火车,但是我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

镇上的火车站是刚通车,算是这片区域最大的车站,很是热闹。

上了车找到自己的位置,旁边是一个满头黄毛的小伙子,二十多岁的样子,正抱着膝盖蜷在椅子上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大皮箱没有放到物架上,反而是放在了我的座位上,我戳戳他:“大哥,包放上去吧?”

他扭头满眼戾气的瞪了我一眼:“好。”

我叹了口气,费劲儿把他的大包拿起来递了上去,出门在外,能少惹事就少惹事,况且我还有重要的事情。

收拾好座位坐定之后,对面又上来了一男一女,像是小情侣一样,穿着当时很流行的小脚裤,坐定之后叽叽呱呱的说个没完,女的还不时的抬眼嫌弃的看我两下。

从家里出来的慌张,随便穿了件麻布衣服就出了门儿,脚上还穿着干农活的布鞋,比不上镇上的年轻人时尚,被瞧不起是当然的。

我也没心思去在意他们的眼神,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

我手里的线索有三条,一个是爷爷从烧鸡尿布尸体里取出来的那两块儿石头,一个是我知道有人在每年村儿里跪井的时候都会盯着我们,这也是爷爷一心想要避开的东西,最后就是来村儿里唱赶场戏的那个阴班,姜大爷曾经提到过他们是淮剧班子,这也是我唯一有可查线索的地方,所以到了苏州以后,我只能先从戏班查起。

虽然是唱赶场戏,但是碰到村儿里面没有赶集的时候,可能会去人比较多的地方去唱戏,淮剧虽然盛行在盐城一带,但苏州人比较多,所以我还是觉得从苏州开始查起。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08:13:00 +0800 CST  
思绪间已经快要入夜,车窗外黑漆漆一片,像是我要面对的未知未来。

火车上的时间过的很无聊,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在车上昏昏欲睡,车厢里人太多,味道很重。

绿皮车晚点是经常的事情,本来二十七个小时的车程,一直跑到快三十五个小时的时候才到,下车的时候人太多,我旁边的那男孩儿挤了我好几下才涌到过道上。

我心里咒骂了他一句,准备收拾收拾东西下车,拿好包裹顺带着摸了摸口袋,发现怀里那两块儿石头只剩下了一块儿!

那两块儿东西我是分开放的,放在外面那块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心里咯噔一下,头上的汗一下就下来了。

那东西不是个贵重物件,但终归是从尸体里摸出来的,火车站又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我真担心到时候出什么大事儿。

一路上我对自己的东西也算上了点儿心,睡的也不沉,所以应该不是趁我睡着被人偷走的,那就是…

我一拍脑门儿,一下想起来刚才下车的时候被旁边那小黄毛儿那一撞,肯定是被他偷偷摸走了!

我忙拿起行李一路往前挤过去,黄毛儿看到我好像发现了,脸上有些紧张,甩开胳膊扒开人群就往车外走。

我手上掂着行李,速度比不上他,眼看着就要跟丢了。

想了一会儿我索性把装衣服的袋子给扔到了地上,迈开两条腿就追了过去。

黄毛儿看我快要追上,速度提了上去,没一会儿两个人就追到下了车,到了车站外的广场里。

我抬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好在那个青年染了个黄毛儿,还挺刺眼。

那会儿已经是傍晚,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了下来,我深吸一口气就往前追了过去。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08:15:00 +0800 CST  
黄毛跑进一个拐角儿,我紧了两步跑进去,刚一转身,发现那儿居然是个死胡同。

我对面除了一堵破败的墙以外什么都没有,我第一反应是黄毛儿从墙上翻过去了,但又抬头看了看,那墙足有四米多高,黄毛儿身高还不到一米七,怎么看都应该翻不过去。

我又往两边看了看,根本没有能躲人的地方,心里直嘀咕着是怎么回事儿。

这人还能上天不成?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扭头看到那黄毛儿一下从拐角处冲过来,他看到我也吃了一惊,一个急刹车,转身又往回跑。

我也来不及去想怎么回事儿了,跟上他就继续追,跑了没多远看到他又拐了个弯儿钻进了一个胡同。

我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但事儿到眼前了我迈步就跟了上去,进了胡同果然如我所料,对面还是一堵四米多高的危墙,胡同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冷汗都下来了,这次也不找了,因为眼前这墙我认识,就是刚才那面。

难不成这火车站有两个一摸一样的胡同?那也不对啊,我明明看到黄毛儿跑进来了,怎么就不见了呢?

每当我接着往下想,身后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次我学聪明了,不等黄毛儿跑进来,自己先跑出去,他看到我脸上更加惊恐,吼了一声“鬼啊”转身就往回跑。

我迈开腿就追了上去,心里嘀咕着这次估摸着还得追到胡同里,自己往周围看了看,苏州车站很大,修的也很气派,但望了一圈儿也就只看到了那一个胡同,黄毛儿这会儿正转身往里面跑去。

我追上去进了胡同,墙还是那面强,仍旧不见黄毛的踪影。

这样死追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站到墙边开始琢磨起来。这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是在上面除了办证电话以外,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古文字,我瞅了半天也不认识。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08:17:00 +0800 CST  
身后又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这次我学聪明了,准备躲在墙后等到黄毛拐进来的时候把他放倒。

等了两秒钟,那脚步声听着到耳边的时候猛然消失了,我等了半天以为黄毛儿也在墙那头等我呢,猛的一下从墙里窜出来,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那块儿石头静静地躺在地上。

我犹豫了半天才把它捡起来,黄毛这是完全消失了?

坐在墙角边看着车站的人来人往,突然感觉有点冷。

我自认为不是个聪明的人,但连着跑进同一条胡同好几次,是个正常人也应该发现有点儿问题了吧,更何况上次黄毛儿看到我的时候都觉得碰到鬼了,他怎么还会一股脑的往胡同里钻呢?

这苏州站虽然很大,但一眼就能望出来就这么一条胡同,他怎么每次都往这里跑呢?而且我追他的几次,明显感觉到自己是跑的直线,怎么就连着三次都拐进了这条胡同?

我越想越不对劲儿,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明显十分矛盾的两件事,却同时发生了,就像是爷爷走之前做的一样,只不过这次更加诡异。

静下来想了想,排除一些明显不可能的原因,那个黄毛肯定是个精神正常的人,连续几次跑入同一个胡同,肯定是有问题了,他之所以这么做也一定有原因。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08:18:00 +0800 CST  
这样看来,无非就是两个原因,要么他在躲着什么人,要么他在追赶什么人。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前者,但是我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对,他不就是偷了我个石头,大不了被我追上然后还给我,就我们的个头和体重,我根本打不过他。

那会不会是他在追赶什么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反过来一想似乎又有点道理,既然我可以在同一个地方遇到他好几次,那么这么说来,他这么不要命的跑,难不成是在追我?或许是他偷到石头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拼命的想要赶紧还给我?

这样想起来整个事情就说的顺了,黄毛在偷了我的石头之后跑到了火车站外的这个广场,本来是想躲着我跑,但是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又想要把石头还给我,那么这个让他转变的事情肯定是发生在他第一次跑进这条胡同里的时候!

我越想越害怕,如果他是在追我,那么为什么在第二次见到我的时候会喊“鬼”?

在村儿里那种感觉又冒了上来,如果黄毛真的精神正常,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第二次见到的不止我一个“人”!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08:20:00 +0800 CST  
第八章:车祸
我没再多想一秒,抓着手里的石头就跑了出去。这一口气跑出去一公里多,直接跑到了车辆涌动的主干道边上。

我弯着腰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抑制住狂跳的心脏,周围的人疑惑的打量着我,好像以为我才是那个偷了别人东西被发现的小偷一般。

坐在路边上摸了摸口袋里的钱,肚子叫了起来。火车上东西太贵我没敢买,再加上出门的时候根本没带多少吃的,下车的时候就已经饥肠辘辘,这下静下来才感觉到肚中的饥饿。

路边有个卖馄饨的小摊子,我要了一碗馄饨做到椅子上,狼吞虎咽起来。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大娘,看了我两眼:“小伙子外地人吧?”

我吃的正在兴头上,嘴里嗯嗯啊啊的答应着。

“唉,都是苦命人啊。”大娘估计看我穿着破旧,以为是来这里打工的小伙子。

两口把碗里的汤喝完:“大娘,你知不知道苏州哪里有听戏的馆子?”

“有啊,山塘昆曲馆,怎么?你是来投靠戏班的?”

“昆曲馆?大娘,有没有听淮剧的地方?”

“那我就不知道咯,我不太懂戏,反正苏州很多人都是去山塘听的,要不你去打听打听?”

我谢过几句,起身走到路边伸手打了一辆车。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13:18:00 +0800 CST  
上车坐到副驾驶,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哥,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问我去哪里。

“山塘昆曲馆。”

大哥一挑眉:“可以啊小伙子,外地人还知道这地方,听起来你还挺懂戏?”

我被他一夸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大哥过奖了,我就是个外地人,去戏班寻摸个人就走。”

他一脚油门起步:“小伙子,听我一句劝,如果寻摸不到人可早点走,就算是找到人了晚上也别在苏州到处跑,知道为什么人们都说苏州的夜生活很乏味么?”

我摇摇头:“不知道。”

“跑出租的人,按理来说客人说去哪儿去去哪儿,没的挑,但苏州的出租不一样,我们圈子里传着一句话,夜不跑乐桥,子不入三岛,打死不进大儒巷,深夜别去瑞光塔,苏州东园鬼闹神,狮子林下遍地人,鸭蛋桥下有水鬼,山塘老宅进就悔,观前宾馆阳不住,莫邪街上有阴坟。”大哥说道。

我没心思听他在边上絮叨,一路上无话,司机师傅看我不理他也识趣的闭上了嘴,我在车上睡了一会儿,就感觉大哥一脚刹车说到:“到了,就前面了。”

我随着他的手指望去,面前一座古代风的小高楼正立在不远处,所在的借道也装扮的古色古香,不少穿着戏袍的戏子正在街上游转吆喝。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13:19:00 +0800 CST  
“怎么?不让车进?”

师傅指了指手上的表:“你看看都几点咯,昆曲馆这地方这么晚我可不想进去,你自个儿去吧。”

天色早就黑了下来,看样子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付了车费,司机又嘱咐了我一遍一定要小心后就离开了。

我望了望眼前的路,大红灯笼把整条街照的灯火通明,昆曲馆门前人来人往,我叹了口气在路边坐下,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我这样冒然进去肯定是不行,不如这几天先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每天晚上过来看看,碰上了有唱淮剧的班子进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刚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去附近找找住的地方,就看到远处引擎声响起,一辆黄色出租车快速的从路边开来,风一样就从我面前窜了过去。

我望了一眼车牌,苏E47281。

这车本来就有点眼熟,再加上这个车牌,这不是我刚才坐的那辆么?

周围人都被声音吸引的扭过头,一些人嘀嘀咕咕说开这车的肯定是个疯子,大街上虽说没什么车,这速度也太快了。

我不熟悉周围的地形,以为这里是条环路,那师傅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儿又给转回来了。

扭头在旁边墙上看着上面贴的小广告,酒店宾馆是住不起了,我准备先找个小旅馆看几天,如果要长久在这里住,那还得租个房子,我看这里人声鼎沸,租金又是个大问题。

广告上都是些办证的电话,我正找着,路那边又响起了一阵巨大的引擎声,我刚扭头,就看到那辆黄色的出租车从我面前飞了过去。

苏E47281,又是他。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13:20:00 +0800 CST  
熟悉的感觉又出来了,剧情有点像是在苏州火车站发生的事情。

这次周围的人都骂了起来,他两次路过这里时间距离不到两分钟,我不相信哪个神经病会设计这么短的环路。

石头,石头!

我一下惊醒过来,刚才在苏州火车站就是因为那块儿石头,这次这台出租车变成这样,肯定也是那块儿石头!

我摸了摸口袋,果然空空如也。

那两块石头一个在我怀里,另外一块儿在我裤子口袋,肯定是刚才落在车上了!

出租车早就没了踪影,但它肯定还会回来的,我满头大汗,想起来火车站那个莫名其妙就消失的黄毛儿,这次这么大个出租车,不会无缘无故没了吧?

刚想着那边引擎声再次响起,有好些人已经聚到了路边,那辆苏E47281又窜了出来。

这次它的速度极快,我都已经看不太清车牌了,但是它从我眼前闪过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看到驾驶座没有人!

其他人看到车窜过来,都以为驾驶员不是喝酒了就是疯了,纷纷往后面退去,旁边一个大爷拉了我一把,我这才反应过来。

“这人是个疯子吧?”旁边大爷骂了一句。

我没理他,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那台车。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13:21:00 +0800 CST  
前面两次我很清楚的看到车里驾驶座是有人的,虽然看不清脸,但的确是有人的,这次居然连人都没有了,一定有鬼。

果然,那车到了拐弯儿处一点儿转弯的样子都没有,而是直接冲着前面的墙撞了上去。

这一下它整个车头都撞进了墙里,随之而来的是一声不大不小的爆炸声,然后车就开始剧烈烧了起来。

几个好心人已经围了上去想看看人还有没有救,我跟着他们靠近了一点儿,高温烤的我头发都开始发出“滋滋”的声音。

等我到了车的侧面,才看到驾驶座并不是空无一人,司机师傅整个人的头都向后翻到了桌椅后面,看起来胫骨已经全断了,只靠着一些皮肉把头和身体连在一起。

更诡异的是那师傅的头居然是偏向我这边的,虽然脸上已经被黑灰布满,但我还是能看得出他脸上竟然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整个头正对着我阴森森的笑着。

我打了个冷颤,接着就感觉到什么东西撞到了脚边,低头一看,是那块儿石头。

这次我没有犹豫,而是弯腰直接把它捡了起来,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是不能让这东西离开我了。

我没再去看正燃烧着的车,或者说我不敢去看车里那具尸体,他是第二个因我而死的人,前一个连具尸体都没有。

低头挪步到刚才站着的地方,不想再去思考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儿,因为我知道想要彻底摆脱这种情况就是赶紧把事情查清楚。

“这事儿有点怪哦。”刚才拉了我一把的老大爷看着已经快烧没了的车,意味深长道。

“嗯嗯,有点儿。”我怕被他看出来自己和这事儿有关系,敷衍道。

“小伙子你要注意呀,”他凑到我跟前神秘的看了我一眼:“你说你刚才站在那里多危险,要不是我拉你一把,那车可就刮到你了。”

这大爷年龄约有六十出头,脸上皱纹不多,但是眼神很有威慑力,我被他盯的有些不舒服,避开他的目光道:“谢谢大爷。”

“不客气不客气,出门在外多加小心就好,”他又把目光凑上来,阴阳怪气又说了句:“特别是自己的东西得看好啊,要是被人偷去或者捡去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

我心里一惊,抬头和他对视了几秒钟:“大爷您这话是?”

他忙摆摆手:“没事没事儿,这人老了啊,就爱管个闲事儿,我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想当年我可也是在你这个年龄出门去外闯荡,所以知道你心里的苦,作为过来人嘱咐你两句罢了。”

我看他目光慈善倒不像是坏人,就冲他笑了笑:“谢谢大爷。”

“我刚才看你过去好像捡了个什么东西?”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

搞了半天他是想问这个事情,我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冲他乐了乐:“大爷看错了吧,我是鞋带开了,刚才系鞋带而已。”

他也听出我不想继续和他聊下去,尴尬的咧了咧嘴:“唉,我是真老了,老眼昏花还以为看到了那个东西呢,之前那出租车最后一次跑过来,我还看到驾驶座没人呢,看来真是老了,眼神不中用啦。”

说着又神秘的看了我一眼,背过手转身准备离开。

我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把他喊住:“大爷,您刚才说看到什么了?”

他又转回来死死盯住我:“定尸石可别带在身上哦,哪里弄来的放回哪里去,要不早晚你得死在那东西上面。”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13:2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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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5 13:24:00 +0800 CST  
第八章:定尸石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张嘴道:“大爷可否细说?”

他又慈眉善目起来,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去我店里坐坐?”

虽然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但是就这样冒然去他店里我第一反应还是不妥,朝他笑了笑:“这会儿也晚了,不如现在这附近找个喝茶的地方谈谈吧?”

他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就不再坚持:“行,那你跟我来吧,这块儿我知道个地方喝茶不错。”

我有点忐忑的跟在后面,这种地方的消费应该不低,我兜儿里面没剩下多少钱,免不了有些肉疼。

往巷子里走了几十米,进了一家茶馆,老大爷应该经常来这里,进门冲服务员点点头:“老样子,一壶苦丁。”

坐定之后他没问我那东西从哪儿来的,而是问我到苏州是来干什么。

我定了定神:“大爷,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是农村来的,从地里挖出来那两个石头之后,村儿里人说这东西是文物,如果到大城市来能卖个好价钱…”

他伸手打断我,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可帮不了你。”

我被他一句话噎住,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打了个哈欠:“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了,那我先给你说说我是干嘛的。”

“我叫刘成,你可以叫我铁爷,做古玩生意的。”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6 14:01:00 +0800 CST  
他一句话我就明白了,像我这种从农村来城市的人无非是两种,一种是来城里打工,一种是来城里卖东西。

前者不必说,后者则是这些古玩贩子的重点关注目标。农场人来城里卖东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很可能在地里挖出来了什么东西。

从我穿着一眼就能看的出来时农村来的,又跑到山塘那种闹市,所以这位铁爷应该早就注意到我了。

“据我所知,定尸石这种东西,不大可能会从地里挖出来,当然,除非你家是做盗墓这行的,但我看你眉清目秀毫无城府的样子应该不是,所以我很好奇那东西是哪儿来的。”铁爷给我道上茶,自己珉了一口道。

我没喝过苦丁茶,甚至听都没听过,眼前的茶杯热气缭绕,我被苦味儿熏得直皱眉。

“铁爷,要不您先给我说说那个定尸石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啊,”他脸上露出商人特有的奸笑:“你先把那石头给我看看。”

我迟疑了一下,把两块儿石头拿出来摆上桌子。

他没有立刻伸手拿,而是从怀里掏出来一双白色的手套戴上,我隐约闻到上面一股淡淡的糯米香味儿。

他这才把桌上的两块儿石头拿起来,仔细的观察了半天,又放在一起对比了半天,叹了口气放回到桌子上,摘下手套叹了口气。

“你这还不是一般的定尸石,看样子是才从尸体里取出来没多久吧?”

我点了点头,问他怎么知道的。

“做我们这行的啊,见过的东西多了,什么时候拿上来的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你这两块儿定尸石不太一般,我先给你说说定尸石是个什么东西吧。”

在宋朝时期,这个中国历史上邪教最为猖獗的时期,白莲教对教徒宣称,死亡,只是为了等待救赎,人死后如果尸体保存完整,在以后的某一天就会重生。

这一教义在当时广为流传,同时诞生的就有了最初的定尸石。有些邪教组织深信这白莲教这一说法,为了不让某些人实现“重生”,往往会在目标死后在其体内放入一些东西,用来“定尸”,以阻止其“复生”。
楼主 文灿03  发布于 2016-05-16 14:02:00 +0800 CST  

楼主:文灿03

字数:25698

发表时间:2016-05-15 06:39:1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5-19 22:09:2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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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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