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阴间的老公

“嫁祸?”二姥爷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一开始,你就老说什么,有人想让碧落门跟咱们来一个鹬蚌相争,可是哪里有那么个人呢?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这事情不是魏长生做的了?”

“这个……”

是啊,我现在一点证据也没有。

“既然如此,不如去问问碧落门的人。”二姥爷说道:“我这就去找那个碧落门,把事情全弄清楚了!老虎不发威,当咱们潭深镇是病猫呢!”

“那不如等陆荞的手治好了,我们跟着二姥爷一起去。”程恪倒是说道:“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敢在陆荞身上烙上了那个长生痕迹。 ”

他眼睛里,带着隐隐的杀气……

二姥爷被程恪的那个气势微微的震慑了一下,顿了顿,才说道:“也好,也好,那就等你们几天,一起去……”

说着,转而看向了马大夫:“你还得磨蹭几天哪?”

“什么叫磨蹭?”马大夫挺不乐意的说道:“是因为这种铁砂,太细密,不好弄,你懂什么。”

二姥爷撇了撇嘴,自己逗狗去了。

我想起来了阿九受的那个伤来……马大夫不给玉犀角,那阿九会不会忍受不住那个痛苦,放弃了那个尸身?

如果尸身不在了的话……菖蒲,也就没法子复活了吧?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心虚的望了一眼程恪,对,他还是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真的很累,我现在居然也要有事情瞒着他了。

忽然也就理解一开始的事情,他什么也不说的原因,因为很多的迫不得已。

玉犀角,怎么办呢……

等手弄完了,我回到屋子里面,正看见了玻璃窗上面,不知道被谁画出来了两个字:“门口。”

阿九?

程恪还跟二姥爷和马大夫留在院子里面,我趁着他们不注意,也就溜出去了。低贞沟划。

果然,在那个门口等着我的,是那个叫十一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抬头望着我,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来:“姐姐来了?”

我环视她全身,也没看出来程恪在她身上到底动了一个什么手脚,就说道:“你有事?直接说。”

“我替阿九,问问玉犀角怎么样了。”十一一双水晶似的眼睛盯着我:“要是再没有玉犀角,她的灵魂,就要跟那个尸体一起死了。”

“什么?”我拧起了眉头来:“她……也会死?”

“被那个尸体拖死。”十一仰头望着我,说道:“她不肯用长生之术换身体,再得不到给尸体生肌的玉犀角,估计着灵魂就要跟那具尸体一起烂掉了。”

阿九宁愿冒着这个险,也不肯放弃了菖蒲的身体。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19 20:25:00 +0800 CST  
“当然,你要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报仇,那可就是再好不过了。”十一眯起眼睛,说道:“阿九得罪过你,我知道,反正她手上的那个二舅妈和露露,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吧?趁着这个机会,那具旧情人的尸体,也就一起玩儿完了,长生也救不活,是不是,正中下怀?”

十一知道不少。

“你好好想想,”十一微笑了起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而我脑海之中,也响起来了那个灵体的声音:“好呀……菖蒲的尸体就这么烂掉了,就算有了长生,也再回不来了,以后都也没有关于菖蒲的后顾之忧,程恪,只是你一个人的。”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19 21:12:00 +0800 CST  
第169章:我相信你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心里像是对那个灵体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了一股子火气,恨不得将她揪出来打一架。

是啊,她是帮过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抵触了起来。

是一种被戳到了人内心最深处黑暗的猝不及防和难堪。

十一看出来了我脸色不好看。还是乖巧的说道:“姐姐可以慢慢考虑,这种事情不着急,反正拖一阵子,阿九就死了,你也不用考虑了,犹豫,就是你的答案。”

这话说的很锐利,我抬头看着她,说道:“我会想办法的,你……你让阿九再坚持一下。”

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可笑。想不到,阿九的命居然要我来救。

十一眼波流转,笑道:“姐姐是个善心的人。可是……古往今来,善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十一果然跟阿九,一模一样。

“不用你提醒。”我望着十一:“我倒是想知道,我家程恪,在你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十一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禁不住就颤了一下,但随即说道:“你问问你家的那个鬼,不是更方便吗?”

“陆荞?”正在这个时候,院子里面传来了二姥爷叫我的声音,我回过头去,答道:“来了!”

十一探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到了晚上,我在骡子哥的饭馆里面等着你。再晚了……你给阿九收尸吧。”

说着,跟任何一个她这样年龄的小姑娘一样,蹦蹦跳跳的走了。

那个灵动的背影在朝阳下面,好看的刺眼。

一只凉凉的手搁在了我肩膀上,我身上微微一颤,回过头来。才发现是程恪。

不知道程恪有没有看见十一的背影,他只是低下头,沉甸甸的桃花大眼映出了我来:“在看什么?”

“今天天气真好。”我冲着程恪扯出了一个笑容来:“难得的阳光明媚。”

程恪见我笑了,眼神也柔软了下来,牵上我的手往里走:“好,你喜欢,等事情结束了,带你看日出,海边和山上的都好。你喜欢就好。”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菖蒲的尸体没有了之后,他就是我的了,只是我的了,可是……那种安全感,没必要,我用不着。

原来二姥爷喊我,是因为想吃苹果又懒得削皮。

我跟着马大夫进去拿刀的时候,顺口又问道:“马大夫,您的玉犀角,真的不能割爱?我现在确实有急用……”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马大夫听我旧事重提,不大乐意:“那个阿九,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听杨疯子说,还差点杀了你?”

“好几次。”我苦笑了一下,可是这一次她遇上了这样的危险,是为了我的程恪,所以,说我矫情也好,圣母也罢,这个人情,非还不可。

更重要的是,那具菖蒲的尸体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程恪会心疼。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19 21:22:00 +0800 CST  
我不想他心疼。

“真是闹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马大夫撇了嘴:“她是你们的仇人才对,干嘛要帮忙?”

“反正……”我腆着脸:“你就当卖给我个人情……”

“反正不行。”马大夫将水果刀塞到了我手上:“去削皮。”

程恪却过来,将那刀接下来了,修长白皙的手指头握住了苹果,自顾自帮我削了起来。

画符也好,驱鬼也好,他这一双好看的,骨节分明的手,像是什么都能做到。

看着鲜红的果皮从雪白的果肉上一圈圈的剥落了下来,我微微有点发怔。

“不管你担心什么。”程恪望着我,桃花大眼一眯,道:“总会过去的。”

“我知道。”望着手上那个越来越浅的乌龟,叹了口气。

外面那老狗又大叫了起来,我赶紧探头出去了,只见原来是二姥爷把那只狗给逗急了眼,正绕在二姥爷屁股后面,跟着二姥爷围着那棵石榴树转起了圈子,二姥爷一边转圈一边大笑,看上去跟个小孩儿一样,没心没肺的。

我真希望,那天晚上,是我看走了眼。

可惜,不可能。

不过现在最着急的,还是玉犀角了,我只有最后一天的时间了。

结果不管怎么软磨硬泡,再马大夫那里,玉犀角就是套不出来,除了强抢,基本没有别的法子。

眼看着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我盯着即将升起来的月亮,心乱如麻。

现在算得上救人如救火,可是……

还在犹豫,檀香的味道浮动过来,是程恪过来了,他没说别的,只是伸出手,手里一件东西在月色下面闪闪发亮。

那个东西是个琥珀颜色,只有手指头长,带着一种淡淡的荧光。

“这个难道是……”我瞪大眼睛:“玉犀角?”

程恪像是很满意我那个惊异的表情,带着点得意似的,点了点头,修长的手伸过来:“拿去。”

我赶紧小心翼翼的接下来了,一颗心跳了又跳,连声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在马大夫那里……”

“易得千金宝,难求有情郎啊。” 马大夫却从药房里面探出头来,扶了扶沉重的玳瑁眼镜,说道:“难为他了。”

程恪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有点难以置信:“你……”

“既然你想要,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不管需要怎么做,”程恪薄唇一勾:“ 我帮你弄到。”

很难形容这个感觉,仿佛我只觉得,能和他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而那些倒霉的事情,归根结底,全是他引起来的,那也没关系。

值得。

“走吧。”程恪说道:“我陪你去你要去的地方,在外面等着你,至于你去见谁,既然你不想让我管,那我就不管。”

我赶紧的点了点头,带着程恪往骡子哥的饭店去了。

华灯初上,程恪还是习惯性的站在了有风的那一侧,刘海被晚风扬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眼睛映出璀璨灯火,整个人美好如画。

我忍不住就问道:“你……就那么相信我吗?”

“我和你一样,”程恪略略侧过头来:“比相信自己,还要更相信你。”

“我也跟你一样,绝对不会背叛你的。”我望着他说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虽然不能跟你说,可是我保证……”

“我知道。”程恪薄唇一勾:“不方便说,就不用说了。”

真好。

到了骡子哥的饭店,程恪站在门口等着我,我进了门,看见骡子哥正托腮在柜台上打旽,饭店里面则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其他人。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19 22:19:00 +0800 CST  
奇怪……阿九和十一,都不在?

我往里面探了探头,也没找到。

心里忍不住有点着急了,刚想回头将骡子哥叫醒了,胳膊却被一只很温暖的手给握住了。

那手将我往后面一拉,我一下子跌进了一个带着树叶子味道的怀里。

抬起头,果然对上了那一双带着妖气的丹凤眼。

“魏浅承?”我一下子愣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魏浅承只是低下头,将我的手给拿起来看,目光落到了那个淡了一半而的乌龟上,皱起了眉头来:“疼不疼?”

我把手抽出来,离得他远了一点:“这不是你们碧落门的标记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是啊……”魏浅承叹口气,带点落寞,说道:“问了一句废话,可是,我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跟你说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我也没什么跟你说的。”我望着他:“阿九呢?”

“哦?”魏浅承挑起了眉头来:“你是为了阿九来的?”

我暗暗的把玉犀角握的紧了一点:“管你什么事。”

“能不能,不要总跟我这样的兵戎相见?”魏浅承带着点疲倦一样的揉了揉眉心:“你知道,我只是因为心疼,只是想看看,你好了没有。”

“用不着你心疼。”我望着他:“你心疼的,只有自己吧?”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魏浅承像个做错了事情似的少年,摸了摸自己有破绽的天灵盖,很诚恳的说道:“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要说抱歉,可以跟罗蔚蓝说。”我说道:“要是说被那个蜕皮仙姑控制的事情,我倒是不瞎,看得出来,你也是……”

“以后跟着我,好不好?”没等我说完,魏浅承修长的胳膊忽然一下将我圈起来,把我扣在了那个跟程恪截然不同,非常温暖的怀里去:“让我保护你。”

“我有程恪了。”挣扎不出,我咬了咬牙,说道:“你要找替身,可以去找阿九。”

“我说过,我不喜欢尸体,只喜欢活人……”魏浅承跟程恪一样,把下巴磨在了我头顶上,带着点黯然说道:“暖暖的,带着血气的才好,我很想……有人能陪着我,过这个长得看不到尽头的人生。”

我心头一颤,但还是沉了沉心思:“你能一个人过了这么久,想必也不在乎一个人过的更久一些。”

“你不是我,你又怎么能明白。”魏浅承笑的苍凉:“这条路,并不是我自己选的。”

“不是你选的?”我望着魏浅承的眼睛:“如果不是一开始,你将长生给从潭深镇偷走了,之后怎么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来?”

“我有我的迫不得已,你愿意听,我可以告诉你。”魏浅承低下头望着我:“我其实……”

“比起这个来,”我盯着他,说道:“我更想知道,长生除了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之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这个么……”魏浅承微微一怔,接着愉悦的笑了:“要见到了长生的人,才能形容出来。”

“你不想说就算了,找什么借口。”我拧起眉头:“你知道阿九在哪里,是不是?让阿九出来,她跟我约好了,要在这里见一面的,事情办完,我要走了,程恪还在等着我呢。”

“阿九?”魏浅承露出了很感兴趣的样子:“你为什么现在跟阿九走的那么近?你应该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知道,可是欠了人情,不能不还,”我说道:“还完了,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再遇上了,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看来,那个酒会上,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魏浅承低低的说道:“你一直是个聪明人,我只劝你一句,小心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我心头一沉:“你说谁?”

“现在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的。”魏浅承苦笑着说道:“我名声也不好,对你来说的分量,更没有那个人重。”

“上次……”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了:“在幽茗山庄的酒会上那个老头儿,是不是你?”

“老头儿?”魏浅承红唇勾起来,清雅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用一种开玩笑的腔调说道:“不知道, 你看呢?”

“你不要总是把我当个小孩儿哄!”平时里就算很能张牙舞爪,在魏浅承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劲儿就是使不出来,只能咬牙说道:“我不傻!”

“不是小孩儿……”魏浅承低下头,好听却又暧昧的声音沉沉响在了我的耳侧:“那你跟我,做大人才能做的事,好不好?”

说着,他低下头,那个柔软的唇,一下子狠狠的贴到了我嘴上,霸道的冲撞进去,一路攻城略地,一点退路也没有给我留!

草叶子的味道扑了进来,交缠了这样的缱绻,我瞪大眼睛,只见他的丹凤眼眯起来,满满是珍惜和眷恋,显然沉迷其中,可是却让我心跳之余,只是害怕……

我怎么可能跟他一起沉沦,他是很好,可是我有程恪了啊…… 宏农帅划。

挣扎不开,一发狠,就直接咬了他一口,腥甜的味道弥漫了开来,可是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就那么疼着,也不肯松开!

“看见了吧?”忽然一个甜甜的声音说道:“大哥哥,我早跟你说了,大姐姐带着玉犀角,根本不是来找阿九,而是来会男人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喏,现在,眼见为实,你被骗了呀!”

魏浅承这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带着点遗憾说道:“我还没有喜欢够,就被打扰了,真可惜……”

而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也不知道怎么转过了头来,只见程恪被微笑着的十一给引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被魏浅承揽在了怀里的我。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3 14:28:00 +0800 CST  
第170章:鸿福赌场

“程恪……”

言犹在耳:“我跟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你。”

“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的。”

程恪什么话也没说,桃花大眼转而望着魏浅承,那个神色,像是结了冰。

忽然一段记忆,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漫天都是繁星,跟我和程恪在西川看见的一模一样。

只是跟程恪坐在一起的。换成了菖蒲。

她正坐在菖蒲花盛开的花丛里面,绝美的面孔跟菖蒲花相映成辉,一双细白细白的脚泡在了清冽的河水里面,本人就像是一支河水里面生出来的花。

“你总是不爱说话,为什么啊?”菖蒲望着程恪,一双大眼睛含了笑。

“没有什么好说。”程恪淡淡的说道:“也没有人和我说。”

“你可以跟我说嘛。”菖蒲的樱唇,红的耀眼:“我喜欢听你说话,不管你说什么。”

程恪微微有点动容:“为什么?”

“你的声音好听,人也好看。”菖蒲一双脚专心致志的拨弄着水面:“只是,总觉得,跟你隔着好远……”

“不算远。”程恪的一双眼睛。也望向了那漫天的繁星:“不过一个魏长生。”宏何广弟。

“我希望,他不要长生下去了。”菖蒲的笑渐渐的凝固了下来:“这样的日子,我倦了。”

程恪没有说话。可是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他何尝不倦?

他一直不喜欢说谎。

“我说,你有没有去过潭深镇?”菖蒲自顾自的搅动起来了河水里面的星光倒影:“那里有很多的萤火虫,你可以给我捉了,放在卧室里面,看着萤火虫,一定能做个最美的梦……”

“魏长生怎么办?”程恪忽然打断了菖蒲:“他好像对你……”

“那是他的事。”菖蒲的声音一下子凉了下来:“够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必提他。”

程恪没有说下去,他对菖蒲,是说也说不出的珍惜。

天下之大,他只有一个她。

“不过……”菖蒲很快就把这一点不愉快丢开了:“你说,咱们以后老了。变成了老头儿老太太,你还愿意给我捉萤火虫吗?”

“只要我抓得到,只要你喜欢。”程恪淡淡的说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愿意。”

菖蒲侧着头,托着腮,望着程恪的表情,满是欢喜:“我很幸运,也希望能一直幸运下去。”

程恪英挺的眉头皱了起来。却旋即又舒展开了。

就算是梦,只要没醒。

这么做下去也好。

程恪侧头望着菖蒲那一张软软的,明艳的樱唇,想要低下头吻上去,但就在这个时候,魏浅承的声音响的不合时宜:“水凉不凉?”

程恪望向了菖蒲,菖蒲的笑容凝了一瞬,却立刻站起来了,一个新的笑容。是对魏浅承绽开的:“你怎么才来?等你等的不耐烦。”

程恪也站起来,面无表情,只是心里有点疼。

“烦得很。”魏浅承跟上次一样,带了一身三钱半的气息:“总被拖住了不放。”

我自己都有点愣,魏浅承放任着菖蒲和程恪经常在一起?他是信任他们两个到了这个程度?

他是没想到,还是不相信?

“辛苦你陪着她,下次,菖蒲喜欢的歌儿,也唱了给我听。”魏浅承忽然望着程恪笑了,丹凤眼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就是她教给你的那首关于荡秋千的。”

程恪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那么木木的站着,像是没听见一样。

“他害羞。”菖蒲对魏浅承巧笑倩兮,带着点撒娇说道:“冷,回去吧!”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3 18:12:00 +0800 CST  
菖蒲和魏浅承两个背影在星光熠熠之中走在了程恪的前面,好像,一对璧人。

没关系,我听见程恪对自己说,我可以等。

总会等到那一天的。

“我说……”魏浅承的声音忽然远远的传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看上去倒是挺般配的。”

“说什么笑话……”

菖蒲的声音像是一根针,扎进了程恪的耳朵里面:“说什么笑话……”

回过神来,程恪还怔怔的望着我,像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的孩子一样。

有一点无助,有一点难以置信,有一点悲伤。

我心里一阵疼,挣开了魏浅承要过去,魏浅承却硬是把我拖回去,丹凤眼望着程恪,里面带了点挑衅:“可惜,你想不起来,你欠我一场。”

毫无疑问,他说的是那一场背叛。

程恪薄唇一勾,坦然说道::“没错,是不记得了。所以现在,我一点也不愧疚。”

他那双桃花大眼只看着我。

我低下头,用那只被烙印上乌龟的手,将魏浅承修长的手指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我手腕上重重的拽了下去,一点留恋也没有。

魏浅承盯着自己被我拽下去的手,红唇微微有点不自然的扯了一下,声音凉凉的:“别那么用力,你会疼……”

我没有回答,转过身望着程恪,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我本来想找的,是阿九,之所以不跟你说,也是因为那具身体……”

“嗯。”程恪过来,握住了我那只拽开魏浅承的手,低声说道:“不管是什么事情,就算你骗我也好,只要你说的,我就全相信。”

我的心猛然的坠了一下。

接着,程恪抬起头,望着魏浅承,手上微微泛起了阴气,好冷!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6 15:09:00 +0800 CST  
魏浅承盯着他的手,摆出了一个“乐意之至”的笑容来。

我忙说道:“程恪,咱们走吧……”

魏浅承则像是有点不甘心,扬声道:“程恪,你应该放手,你知道,她跟谁在一起才更好,现在,能保护她的,只有我。”

“这是我和她的事情。”程恪回过头来:“不用你操心。”

“不见得,”而魏浅承偏偏似乎对这一场架,势在必得:“你说能保护她,她手上的烙印,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乌龟,是你的标志,你还来问我?”程恪不怒反笑:“我倒是也想跟你问清楚了,酒会上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别让旧事重演啊!”魏浅承却顾左右而言他:“难道你希望,在陆荞身上,发生跟菖蒲一样的事情?”

程恪眼神沉下来:“什么事情?”

“不记得了吧?那我告诉你,”魏浅承忽然笑了,而且笑的邪气:“菖蒲死的时候,说后悔。”

程恪的桃花大眼一瞬时闪了一下:“后悔?”

“后悔跟你的约定,后悔跟你看了什么萤火虫。”魏浅承侧着头:“后悔她误会了我,后悔她终究选了你……”

程恪的身子微微一颤。

“也许,等你想起来的时候,能更有意思。”魏浅承说道:“菖蒲死于非命,你希不希望,陆荞也死在你的‘保护’里面?所以,你不如放手,让我来……”

程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松开看我的手,重重的扬起一道阴气,对着魏浅承就要打过去!

魏浅承侧过身避让了过去,一双手跟程恪身上一抵:“快想起来,那嫁衣裳的血,究竟溅在了谁的身上!”

阴气这么一碰撞,他们两个人身边的桌子也微微的震颤了起来,上面的盘子和碗叮当乱响。

我知道程恪一跟魏浅承动手,就是一个拼尽全力,赶紧跟程恪说道:“算了,跟他有什么好打的,这次是我不好,真的只是我不小心,不会有下次了……”

程恪的眼神却凛了下来:“不小心?他做的事情,凭什么算在你身上!”

魏浅承则微微一笑,说道:“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心心念念的想着菖蒲,怎么倒是不说了?她也只不过是跟我……”

程恪整个人,全笼罩了一层怒意,沉声说道:“只不过?”

魏浅承的丹凤眼眯起来:“只不过,跟你当时和菖蒲一样!”

“魏浅承,我不希望你们还要打架!”我一着急,挡在了魏浅承前面:“这根本不值得!”

魏浅承收了手,红唇一扯,是个邪气的弧度:“那就,看在你的份儿上。”

“魏浅承。”程恪整个人像是一把出鞘利剑,气势慑人:“我不管什么过去,我只管眼前。”

“我可以等,她总会回来的,”魏浅承不甘心似的,添了这么一句:“跟以前一样,是我的,就是我的。”

“魏浅承,你真的很可怜。”程恪本来要被我推出去了,却停下了脚步,盯着他:“明明不是你的,为什么非要强求?”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魏浅承笑是笑了,却笑的让人心里发苦:“你只是,运气比我好……”

“运气好,也足够了。”程恪眯着桃花大眼:“很多事情,命中注定。我劝你,看清楚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这种人,就该被人背叛吗?”魏浅承仰起脸来,望着我和程恪:“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6 15:17:00 +0800 CST  
“我不知道。”程恪淡然说道:“也不想知道。”

十一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满脸的不可思议的添柴加火:“兵不血刃?大姐姐,你真厉害,就算脚踏两只船,也还是将这两个这么好的男人搞的服服帖帖的,这是怎么样的绝招,可不可以传授给我啊?这种背叛……”

程恪冰冷的眼神转而却望向了十一:“我劝你,惜命。”

十一吐了吐舌头,笑眯眯的说道:“我带你们去找阿九,怎么样?再晚一点,估计就不行了。”

程恪拧起眉头看着我。

我忙问道:“她在哪里?”

“走。”十一转过身来,引着我们就出去了。

快出门的时候,我忍不住还是回头望了魏浅承一眼。

他像是个被人丢下的小孩儿一样,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了昏暗的灯光下面。

“没关系。”留意到了我的眼光,魏浅承一怔,好看的红唇勾了起来,笑的却很吃力:“反正,论起孤单,我习惯了。”

我抿了抿嘴,假装没有听见,跟着程恪出去了。

心里却莫名其妙的难受了起来,虽然,我并没有立场去难受。

一出门,阿九正站在了门外,脸色惨白。

屋子里的事情,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更不知道十一那么做,跟她有没有关系。

阿九却像是根本没看见我似的,剪水秋瞳望着程恪的眼神,有点慌,又有点高兴,还带着点愧疚,成分复杂的说道:“你……亲自来了?你不生我的气?是我没有保护好这个身体……”

程恪从我手里把玉犀角拿出来,淡薄的丢在了阿九的手里,凉凉的说道:“好自为之。”

阿九接住了,仰头望着程恪,像是有千言万语,却都没有说出口来,等程恪握着我的手转过了身去,阿九才低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程恪没有回答。

转过了街角,黑漆漆的正迎过来了一阵风,程恪忽然转过身,就伸出手将我给包在了怀里。

“我……我不冷……”我一颗心砰砰的跳了起来:“刚才的事情……”

“我会害怕失去。”程恪低低的说道:“看见你跟他……我的心就算已经不会跳动,也还是会疼。”

“我在,我一直都会在。”我赶忙说道:“我只是……”

“你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说。”程恪的声音很压抑,抱我抱的更紧了,像是怕我会溜走一样:“就算有一天,你真的骗我,只要你还肯骗我,我就很高兴……因为至少,我还值得你敷衍。”

心里猛地疼了起来, 我忽然想着,如果我看到了程恪跟菖蒲那样拥吻在了一起的话,我会跟程恪一样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吗?

换位思考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程恪这样。

“我一定,不会再让你难过。”我两手环住了程恪劲瘦的腰间,鼻子有点发酸:“我保证。”

“嗯,”程恪倒是自嘲的笑了,声音还是沉沉的,让人心疼:“我信,因为我,只有你 啊。”

是啊,现在,天地之大,他只有一个我了。

不论如何,我也不能再让他受伤。

叹了口气,还想说话,忽然看见前面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正从街上走过去,那个仓皇的模样一下子就被我认出来了:“二姥爷?”

程恪皱起眉头,回过了头去,果然看见了二姥爷跟上次买重梨的时候一样,正鬼鬼祟祟的往前面走,即使街上很冷清,他也还是一个怕人看见的模样,左顾右盼,神情很不自然。

“跟上去看看。”程恪握紧了我的手:“看看二姥爷,究竟有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我心头一紧,点头就跟了上去。

二姥爷的身材本来算得上高大,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紧张,居然佝偻了起来,一点也像是平常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了,跟平时判若两人。

他走过了金玉里的主街,看准了一个小门口,从里面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

那个小门口上挂着两个灯笼,在夜色之中泛着昏黄的光,像是老版聊斋里面的鬼宅一样。

这是个什么地方?

进去了之后,只见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灯火辉煌,透过窗户看见里面人影幢幢,而且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在闹腾些什么,二姥爷的身影轻车熟路的钻进了正房里面,我们便也跟进去了。

进去一看,满耳的牌声,原来,是个棋牌室。

不大不小的棋牌室里面挤满了人,又是斗地主的,又是搓麻将的,还有掷骰子,赌牌九的,只要想得到的中式赌博,这里算得上是应有尽有。

棋牌室的墙上还挂了一个很古旧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鸿福赌场”。

这要是在外面, 聚赌可是犯法的,随时可能被公安局抓起来,可是这个地方,毕竟不一般,是养鬼师的地盘金玉里,大概就可以敞开了赌了。

我在人群里面搜索二姥爷的身影,看见二姥爷加入到了一桌麻将上,高高兴兴的堆砌起了“长城”来,就赶紧拉着程恪过去了,小心翼翼的躲在了人群后面。

跟二姥爷对战的,是三个花枝招展的老太太。

那三个老太太虽然全过了六十,可还是梳着时髦的发型,脸上浓妆艳抹的,显然跟二姥爷非常的熟悉,一个老太太看见了二姥爷,翘起来做了琳琅满目美甲的手就打二姥爷:“杨疯子,怎么你这么晚才来?说好了的事儿,等你这么久!”

“有点事儿耽搁了!”二姥爷赶紧说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撺掇鬼儿,输到底儿,”另一个老太太嘻嘻的笑着:“看着吧,谁组织的,谁输钱!”

二姥爷挺老不正经的还在那个老太太的手上摸了一把:“我就不信这个邪,今天看我不把前一阵子输给你们的钱,全捞上来!”

二姥爷,还是这里的常客!

我跟程恪对望了一眼,就躲在了人群后面看。

只见二姥爷手气果然跟那几个老太太说的一样,并不是很好,几圈牌下去,将换来的筹码输了一个掉底儿,简直惨不忍睹。

我不禁暗自怀疑了起来,二姥爷什么时候,染上了这个习惯?难道他上一次铤而走险去商场做买卖,是因为要填补赌债?

他的那些个秘密……会不会就跟赌有关?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6 15:41:00 +0800 CST  
第171章:杠上开花

正这个时候,忽然一只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接着是个热情如火的声音:“哎呀,想不到你也好这口儿啊,怎么没早说!走,带你玩儿几把大的刺激刺激!”

我回头一看。又是笑嘻嘻的霞哥!

我赶紧把食指竖在了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她一愣,想起来了昨天我在街上的盛况,赶紧会意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知道,低调,低调,你这是微服私访来打牌的……”

微服私访……

我轻咳了一声,环顾四周,但见其他的养鬼师幸好都只是专心致志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牌局,并没有能分神看我的精力。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我就是来看看热闹的。”宏何低圾。

“是得入乡随俗。”霞哥得意洋洋的说道:“当个养鬼师,本来压力大风险大,你说再不赌几把放松放松,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放心,这个赌场是我爸开的,筹码随便拿,我请!”

看来霞哥还真是出身名门,爷爷开黑市,爸爸开赌场,估计着金玉里之内,这些个赚钱的生意全被他们家给包了。

我想了想,就说道:“不行啊。我这个人最怕输了,你看,我在这吹了吹脖颈子,看着眼前那个老头儿,简直是孔夫子搬家——除了书(输)就是书(输),我要是也那样,还不如过过眼瘾算了。”

吹脖颈子是赌场的一句俚语。意思是人站在牌局后面观战,鼻息正好在自己面前赌徒的脖子上,所以俗称“吹脖颈子”。

霞哥一看我指的是聚精会神的二姥爷,一下子忍俊不禁:“哎,你说你给谁吹脖颈子不好,非要给他吹脖颈子,他这一阵子是这里最出名的肥羊了,跟那三个老太太一玩儿,逢赌必输。前几天,把那个长生行者从不离身的长生香囊都给抵押进去,好像还没赎回来呢,今天可倒好,不知道哪儿来了钱,又来肥猪拱门了。”

我跟程恪对视了一眼,怪不得上次程恪一说起了长生香囊,二姥爷张口就是忘在家里了,这长生香囊对长生行者来说跟身份证一样的重要,也能当成了赌场上面的抵押,也真是没谁了,要是让我姥爷知道了,估计能当场剥了他的皮来。

二姥爷输是输了,可是输的面不改色,反而还挺高兴的,一副乐悠悠的样子,怪不得被霞哥说是肥猪拱门呢!

而那几个老太太则连声说道:“咱们今天先说好了,谁也别赊欠,一笔账,一把清!”

“哎呀!”二姥爷故作惊讶的说道:“怎么今天成了鬼搞对象——不近人情了?赊欠也不行?”

“你个老东西,赊欠了多少回了,一屁股眼子两账!”一个老太太板着脸,说道:“今儿十二点之前,咱们必须清账,谁要是不清账……”

一个老太太应声说道:“就是乌龟王八蛋!”

“得了得了,”二姥爷服输似的摆摆手,露出一个苦笑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完了……”霞哥露出一种挺幸灾乐祸的样子来:“你看着,没准儿老头儿今天裤衩都没得穿了。”

程恪却低低的说道:“你看,二姥爷,好像是存心要输。”

我一听,再仔细一看,果然看出来了玄机,发现二姥爷的牌里面,像是能赢的搭子,偏偏要拆,自己三暗刻。不等开杠,宁愿点炮,偏偏要打一张出去。

几个老太太胡的啪啪的。

二姥爷这是钱多了烧的?不爱赢钱爱老太?

我侧头望着霞哥,说道:“霞哥,跟那个老头儿一起打牌的那几个老太太,都是什么人啊?”

“三朵金花嘛!”霞哥伸着脖子一看,说道:“早年就是金玉里有名的三朵交际花,现在老当益壮, 还是声势很旺,不少老头儿养鬼师争先恐后的拜倒在她们的练功裤下面,估计这个老头儿也一样,没办法,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越来越迷惑了,二姥爷这个把老太太的手法,也真是挺新鲜的,还是一拖三。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看看,什么时候需要筹码,我再找你。”

“行!”霞哥挺痛快的点了点头:“我就在柜台后面。”

说着回去忙碌了。

现在几个老太太赢钱赢得很满意,笑的满脸桃花开。

而正在这个时候,二姥爷的手气却突然一下好了起来,又是海底捞月,又是杠上开花,不大一会,居然倒是反而把几个老太太的钱给赢过去了不少,而几个老太太则认定了二姥爷只不过是一时的运气,并不怎么当回事,还是笑吟吟的等着二姥爷的狗屎运过去。

但是二姥爷就是啪啪啪的开胡,所以不大一会儿,二姥爷将三个老太太的钱全赢干了。

三个老太太瞪了眼。

二姥爷则嘿嘿的笑了起来:“怎么样,接着来?我借给你们钱来翻本?”

三个老太太对望了一眼,带着点惊喜似的,点了头。

我知道,赌桌上的禁忌就是借钱,尤其是风头正旺的庄家。

只要一借钱,意思就是把自己的运气匀给对方了,所以输钱的人,就算自己还有钱,总会想法子找借口跟赢家借,叫做“借光”。

二姥爷一副浑然不知道赌桌上规矩,只想着尽兴的模样,几个老太太自然乐不得了。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7 10:36:00 +0800 CST  
可惜的是,几个老太太的算盘打空了,二姥爷继续痛痛快快的大杀四方,不大一会,三个老太太再一次盆干碗净。

赌钱的人,一旦到了这个时候,却是更不想收手的,反而一心破釜沉舟,要翻本儿。

如此你来我往,掉以轻心的三个老太太,欠下了一屁股债,彻底的麻了爪。

程恪说道:“看来,二姥爷的目标,是三个老太太本身。”

我也看出来了,一开始,二姥爷故意输钱,意思就是想让三个老太太掉以轻心,现在三个老太太欠了债,处于下风,趁了二姥爷的心思了。

谁也不会平白无故输钱给别人,显然,三个老太太身上,有二姥爷想要的某种东西,而三个老太太平常应该是铜墙铁壁,油盐不进,身上的空门,只有一个赌。

所以二姥爷下了血本,来了个投其所好,应该就是要套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三个老太太身上带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能让二姥爷这么尽心尽力。

果然,二姥爷推出来了满抽屉的筹码,嘿嘿一笑:“还来吗?”

其中一个老太太跟其他的两个老太太对望了一眼,讪讪的说道:“杨疯子,你今天的这个运气,也真他娘的跟疯了似的,这……你教教我们呗?”

“好说,好说,”二姥爷故作神秘的说道:“这一阵子我运气太差,想要逆了运气,当然就得反其道而行了。

把一个上了年岁的老瓷碗倒过来,在碗底子的那个凹槽里面倒上一碗隔夜茶水,喝下去,运气就是一个逆转,你看我前几天输的裤衩子都快掉了,今天一喝,嘿,还他妈的真管用!

人家说,运气越差,这个法子越管用,真没错!等你们哪天要是运气也不行了,赶紧也学学看!”

几个老太太听了,对望了一眼,赶紧说道:“这倒也是,下次是得试试,今天嘛,嘿嘿……”

“哎呀,快十二点了是吧?”二姥爷像是才反应了过来,抬头望着墙上挂着的壁钟,连声说道:“那赶紧着清账清账,本来你们欠点就欠点儿,可是军令状立下了,我也不忍心看你们三个如花似玉的娘们儿,成了乌龟王八蛋啊!”

好家伙,二姥爷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倒是河里下鱼篓,等着往里钻呢!

三个老太太那话说在了前面,脸上全都抽了筋,一个老太太咳嗽了一声,说道:“现在手里,是干净了……”

“那没事, 我不嫌麻烦!”二姥爷说道:“这个点儿,还不算太晚,咱们往哪个ATM去取点儿!”

几个老太太咳嗽了咳嗽:“这个么……我们老姐儿几个不是那么洋派的人,电视里天天曝光银行那帮孙子经常骗钱,谁信的过他们,所以……”

“搁家里了!”二姥爷一拍手:“跟着你们回家取也没事儿,不过多跑一趟腿!”

几个老太太没有法子,只好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带着二姥爷就出去了。

我和程恪见状,也跟了过去。

外面黑洞洞的,几个老太太又说腰酸又说腿疼,连声的抱怨,二姥爷听着她们抱怨了几句,才说道:“哎呀,你们住的那么远,其实我也懒得去,不过,有件事情,只要你们说出来,账目就算了,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啊……”

我的耳朵跟那个几个老太太一起竖了起来:“能抵债?”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7 12:12:00 +0800 CST  
“是啊!”二姥爷压低了嗓子,说道:“我就想问问……”

声音低下去,我们听不见了!

可是这个形势的,又没法子凑近了过去,只听几个老太太像是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个么,你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们答应过,事情不能说出去的。”

“你换个别的……”

二姥爷一听这个,才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跟着你们回去吧,反正,也快十二点了……”

而几个老太太,显然应该是就连家里,也未必有那么多的钱,一咬牙,这才商议了一下:“我们说……你这个老疯子,也得说话算数才行。”

“那肯定!”

他们交头接耳的喁喁细语一番,这才说完了。

接着,二姥爷跟三个老太太分道扬镳,各自转身走了。

我望向了程恪:“现在……”

程恪说道:“问问几个老太太。”

说着,等二姥爷走的没了影子,这才追上了那一行还在互相埋怨的老太太,程恪先挡在她们前面,礼貌的说道:“老太太,我们想打听点儿事情。”

老太太们被从天而降的程恪吓了一跳,但是转而看见了程恪的模样,刚才的挫败感倒是一扫而光,争先恐后的奔着程恪就摸:“哎呀妈呀,谁们家的鬼这么好看啊?”

“我养了一辈子鬼,也没遇上这么可人儿的!”

就算平常面无表情惯了的程恪也没想到老太太们能这样的热情似火,也略略的有点点尴尬之色。

第一次看见他,有了这么接近普通人的模样,说不出来哪里,倒是觉得挺可爱的。

我忍着笑,说道:“老太太们,是我的鬼。”

“阴阳御鬼之术,”一个老太太转过头来看见了我,说道:“好福气啊!你找我们打听什么事情?”

我说道:“就是刚才那个老头儿……不知道他打听的是什么?”

“管你们什么事情?”老太太们说出了我意料之内的话,一副警惕的样子:“你跟杨疯子是个什么关系?”

我赶紧把预备好了的谎话拿出来说道:“也不是别的,就是他也欠了我的赌债没有还,就想问问,是不是,他现在有钱了?”

“有……也算是有了吧,不过这件事儿,跟赌钱没关系。”一个老太太义正词严的说道:“所以,无可奉告!”

我早有准备,就说道:“是倒是……不过我可是听说,他是看上几位老太太,正献殷勤呢!这要是真的,几位老太太帮我劝劝他,我这也得活着,欠债要还钱啊!反正几位老太太跟那个杨疯子,有了那个关系,总比我说的上话……”

”谁他妈的放屁呢!“几个老太太一听扯上了男女关系,立刻说道:“我们三个都还是单身呢!你说,是谁造谣的?”

“造谣不造谣的,人家都看见了啊!”我接着说道:“他最近在鸿福赌场,故意输给了几位老太太不少钱,大晚上的,又跟您几个在这里秘密私会,那……”

“狗屁,他就是不知道那一根神经搭错了,输钱不要钱,非要问我们昆仑山上那个老祸害的下落,“一个老太太被我造的谣给气炸了:“我们才……”

“老三,你胡说什么!”其他几个老太太是比较警惕的, 先把那个老三给压住了。

我却明白过来了,昆仑山……不就是姥爷一心想要寻觅的那个能断开阴阳御鬼之术的人吗!

二姥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为了我身上的“长生”,想要找到那个人,断开了我和程恪的阴阳御鬼之术?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7 13:14:00 +0800 CST  
第172章:甜甜味道

只要分开了阴阳御鬼之术的话,我跟程恪分开,将我捉住了,那就简单多了。

我后背一阵发凉,如果那些事情,全是二姥爷做的话……

对着所有的养鬼师们。陷害魏浅承的那些事情,难道全是他做的?如果惠人旅馆匿名信,到那个神秘的幽茗山庄酒会,都是他一手策划的话。

他想要我的命,为了长生。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是长生行者,难道为了长生,可以什么手段,全无所不用其极的用上?

不知怎么的,步伐就有点不稳,踉踉跄跄的像是站不住,怎么样也想不到。一直以来想要找到的那个幕后黑手,居然是二姥爷……

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又脆又甜的嗓子喊道:“婆婆们。你们也认识那个大名鼎鼎的陆荞啊?都说长生就在她的身上,婆婆们让她把长生拿出来,给我开开眼界行不行?”

我侧头一看,只见十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坐在了墙头上,晃荡着两只脚,眯着眼睛对我笑了,说道:“刚才的戏,没有看痛快。”

几个老太太一听十一这话,立刻盯着我:“你就是打败魏长生的那个陆荞?长生……真的在你这里?”

“我真的还不知道长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叹了口气,因为看到了三个老太太眼睛里面逐渐增长的贪欲了。

长生,长生。人人求之不得,我却希望,跟长生的那个关系,划分的越远越好。

程恪当然也看出来了,侧身挡在了我前面,望着三个老太太,清越的说道:“那是谣言。”

“他们当然不会承认啦!”十一笑眯眯的说道:“婆婆。十一我呢,是个没什么用处的,现在金玉里没别人,这个独食,你们不吃,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要便宜别人了。”

三个老太太一合计, 像是决定了来凑一脚热闹。

“谣言么……”一个老太太先沉下了脸色来,对我们说道:“不看看。怎么知道呢?”

说着,一只手往地上一拍,一个纸人儿迎风而起,一下子就在我们面前变的老大,冲着我就压过来了。

程恪一起手,那个纸人儿身上立刻引起来了一团子火,刷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我往后退了退,侧头望着看热闹不怕火大的十一:“你真的不太惜命。”

“命,就是拿来挥霍的,”十一眯着眼睛笑:“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反正,我每天都把今天当成最后一天过,这样,才不会后悔。”

我皱起眉头来,正这个时候,那几个老太太已经看准了现在金玉里是个万籁俱寂的时候,早张手又拍出来了一个纸人儿,奔着我们就压。宏何丸技。

程恪沉下了嗓子,说道:“你们要是一意孤行,倚老卖老,那也不要怪我们不尊老敬贤了。”

“大姐,他说咱们老!”一个老太太忿然说道:“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他们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说着,一个老太太从身后掏出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奔着程恪就丢过来了!

那东西来的很急,可是我看得清楚,是炮仗!

阴灵最怕的炮仗!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7 14:13:00 +0800 CST  
我赶紧就拖住了程恪:“先闪开!”

那个炮仗在半空之中划出来了一道弧线,险险的落在了程恪刚才站着的地方,“砰”的一下子就炸开了。

程恪拧起了眉头来,本来他对老人,总要手下留情点,可是这下子,也顾不上了,修长白皙的手一扬,几个老太太见到阴气一下子强了起来,赶紧敏捷的躲开了,趁着这个功夫,程恪一只手往地上一拍,那几个老太太忽然就被什么扯了脚一样,一下子全倒了下来,狼狈不堪,发出了“哎呀……的惨叫声来。

“啧……”十一非常扫兴的咋了咋舌,说道:“还以为婆婆是多厉害的,怎么也这么简单就倒下去了?没意思!'

话说完了,顺着那墙头,跟个小猫儿似的,十分轻捷的就跳下去了。

不愧是阿九的2.0版。

顾不上管她,我先将几个老太太给按住了:“既然这样,咱们也省一些功夫吧,你们说说看,昆仑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凭什么告诉你们……”

这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个老太太的身体,就往地上沉了几分,像是被一个看不见力道,狠狠的地上压了下去!

“大姐!”其余的两个老太太见状,也急了眼:“我们说我们说,那个昆仑山上的,是我们一个本家兄弟!”

“兄弟?”我忙问道: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时候,人人吃不饱,他看着昆仑山的道观倒是有几块地能吃点自己种的菜,就出家当道士去了。” 一个老太太一面望着那个“大姐”一边急急火火的说道:“修炼有成是没错,可是仗着自己的本事,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他的行踪,不许我们往外面说,免得仇家盯上了……”

“他……”我吞了一下口水,将最担心的那个问题给问了出来:“他真的会把阴阳御鬼之术解开吗?”

“是是是,这个倒是可以的!”一个老太太赶忙说道:“有个叫魏老九的,当年就是仗着阴阳御鬼之术,牛逼了一阵子,可是偏偏碰上了他,俩人一言不合,不太对付,他练的道术,专破养鬼术,学的那个道法里面,正好也有破阴阳御鬼之术的法门,就把魏老九给破了,确实没错!”

原来昆仑山上,姥爷口中的高人,是个道士么……

“我再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我说道:“跟你们打牌的杨不归,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不对劲儿?”几个老太太对望了一眼,说道:“有吗?”

“啊,对了,”一个老太太忽然说道:“杨疯子这一阵子,要说不对劲儿,可能就是他前几天好像受了伤,一身的血腥味,腿明明是瘸的厉害,可是第二天就好了,这个,算是不对劲儿吗?”

“对对,”一个老太太说道:“血腥味儿窜鼻子!”

我的心紧了起来:“是不是,还带着一种甜甜的,很恶心的味道?”

那几个老太太互相看了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甜味儿?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奇怪,那个甜味儿那么难闻,她们怎么可能闻不到?

“陆荞,你怎么了,脸色难看的很……”程恪拧起眉毛来,沉沉的问道:“到底是个什么甜味儿……”

我丢下了那几个老太太,冲着金玉里拐角的马大夫家里就跑过去了:“我现在就要到马大夫那里,去找到了二姥爷,把事情给问清楚了!”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7 15:06:00 +0800 CST  
第173章:执迷不悟

“陆荞!”程恪丢下了三个老太太,从我身后追了过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瞎猜的,不敢确定。”我卯足了尽头,不管不顾的奔着那个马大夫家就去了。

推开门进了那个院子,老狗也被我给吓了一跳,我从老狗头上越过去直接往屋里面闯。一开门,正撞到了马大夫的身上,马大夫被我吓了一跳:“你回来了?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呢?”

我抓着马大夫,失控似的说道:“我二姥爷呢?”

马大夫望着我,一副挺纳闷的表情,说道:“你不是临走的时候看见他了吗?喝多了在屋里躺尸呢,你找他什么急事?”

我侧过身子就把那扇二姥爷住的屋子给打开了,可是里面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只剩下了一个带着人形痕迹的被子,和一屋子散不去的甜味儿。

我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是啊 。他已经打听到了那个昆仑山道士的下落,现在根本没必要再回来了。

而且,他现在一定也确定了。我已经看见了他的脸。

“诶?”马大夫探头进来,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也是一个大惊失色的样子:“人呢?人呢?”

“行了,马大夫。”我揉了揉眉心,说道:“二姥爷的事情,您早就知道吧?”

马大夫被我问了一个猝不及防,玳瑁眼镜后面的双眼显然是闪烁了一下:“这个么……”

“别人闻不到那个甜甜的味道,你却知道。”我望着马大夫,说道:“您肯定也知道,那个甜甜的味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马大夫被我的眼神一逼,自己倒是忍不住缩了一步:“我也只是一个猜测……”

“二姥爷。现在肯定也跟长生有关系。”我望着马大夫,说道:“你要是瞒着,显然是害他。”

“我真的不知道那么多啊!”一看我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马大夫也忍不住摊开了手,说道:“我只能是看着杨疯子的那个样子来猜测的,谁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我这次一来。您肯定也从刘老太太那里听到了端倪,是知道了二姥爷干了什么事情了,可是却藏着不说。”我叹口气:“是不是,二姥爷看上去,不像是平常的二姥爷,您有心护短?”

马大夫一听我这么一说,完全是个被人当场揭穿的狼狈,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好歹也算个长辈。随即又硬气了一点,接着说道:“你都知道了什么了?”

“您就告诉我吧,二姥爷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望着马大夫:“他肯定是变了,而且,变得跟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是不是。”

马大夫张了张嘴,这才有点心虚的说道:“你……你全知道啦?”

我望向了程恪,点了点头。

程恪没说什么,也转头望着马大夫:“现在二姥爷的事情,至关重要,马大夫,可以的话,行个方便,对二姥爷,未必是坏事。”

“那……那也行吧。”马大夫有点紧张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子,接着说道:“那你们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要保护他,不要去害他!他有可能是走偏了哪一条路,可是,咱们现在作为他的亲朋好友,不是把他抓回来,而是把他拉回来!”

“您说吧。”我吐了一口气:“事情是不是从一个蜕皮的女人哪里说起来的?”

马大夫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是……”

就这样,马大夫开始说了起来。

有一天,跟马大夫多年不见的二姥爷忽然从天而降,还带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二姥爷二话没说,甚至一点多年未见的寒暄也没有,劈头就说这个女人身上有秘密,无论如何,得将这个女人的秘密给找出来。

马大夫一看,就算是多年旧交,这一上门就是怪事,很有点不乐意,但是他身为一个专门治疗疑难杂症的大夫,却还是一下子就被那个女人给吸引住了,不由不感兴趣。

因为那个女人,死不了。

怎么来验证这个女人是死不了的,马大夫没具体说,但是想也能想象出来。

再有,这个女人,照着现在的话来说,是新陈代谢异常。

正常人的新陈代谢大家都知道,该受伤受伤,该愈合愈合,该变老变老,可是那个女人修复自己能力,快的惊人,而且,她的岁数,也应该远远的超过了她看上去的这个年龄。

也就是说,她可以长生不死。

她用来长生不死的秘密,也非常的奇怪,那就是蜕皮。

跟螃蟹和虾一样,旧的褪去,新的长出来。

二姥爷想让马大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的力量。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7 15:45:00 +0800 CST  
单单凭着一个人,是怎么也不能进化成了这个样子的。

而二姥爷之所以必须来找马大夫,是因为那个女人跟被拔了舌头一样,就是不说话。

她身上捆着留仙索,阴气束缚着,根本也逃不开。

马大夫问那个女人的来历,二姥爷不说,声称来历不要紧,也跟那个女人的秘密,跟本就没有关系。

马大夫没法子,苦心研究了很长时间,才表示实在看不出来,但是感觉很像是传说之中,那个长生的作用。

二姥爷眉头紧锁,消失了几天之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伤,腿上的尤其严重。

而我跟二姥爷,是前后脚进的这个门。

马大夫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个时候开始,二姥爷的性格,就变了,有的时候跟平常一样,而有的时候则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让马大夫很怀疑二姥爷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上了,或者是得了传说之中的精神分裂症。

但是二姥爷跟他说过一句,那个甜甜的味道,让人想吐。

而马大夫自己,是根本没有闻到过什么甜甜味道的,所以马大夫先问了我一句,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也认定了,那个甜甜的味道,就是长生的味道,而二姥爷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自己居然也得到了那个女人的神秘方子。

他背地里,好像,在拿着自己做实验。

二姥爷跟马大夫约好了,我来了之后,事情千万不能跟我说,而我手上的那个乌龟,只管慢慢的治疗,他自己有事情要耽搁,却不希望我走,所以治疗的时间,能够拖的越长越好。

接着,就匆匆忙忙的往外面跑,而他身上的伤口,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夜就好了。

马大夫知道,这里面,一定包含着什么邪门歪道,可是二姥爷不肯说。

说到了这里,我想起了那天在药房的事情,就问起来了。

结果马大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大半夜去药房乱翻,而好巧不巧的,就正碰到了我们。

可二姥爷就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总是自言自语:“这下麻烦了。”

马大夫问他怎么回事,他也神神叨叨的不肯说。但是马大夫发现,他伤情严重的腿,一夕之间,居然全好了。

今天晚上,他自己进了屋说睡觉,马大夫则是真的不知道,他又悄悄的给溜走了,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昆仑山的下落打听出来,没必要回来了。

我想了想,忙问道:“那个蜕皮女人呢 ?”

马大夫挺遗憾的摇摇头,说道:“杨疯子落脚的地方肯定不仅仅我这里一处,早就把那个怪女人给弄走了。到最后,那个女人也还是一声不吭。”

现在事情算是明白了,二姥爷不知道是在于一个什么样的机缘巧合,居然跟那个仙姑给撞上了,而更机缘巧合的是,他发现了那个仙姑的秘密。宏页讨技。

所以,在此之后,才有了后来办酒会,在幽茗山庄设计,是想看看真正的长生是不是在我这里。结果封门阵失败了,他应该也锲而不舍,才购买了。

而将那个乌龟烙在了我手上,是为了让我认定了,这件事情是魏长生做的。

我手上一旦烙印了那个乌龟,大概除了往马大夫这里来治疗,别无办法,又有刘老太太领着,一定能到这里来,先将我看住了,到时候,再想法子就是了。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7 16:33:00 +0800 CST  
可是谁知道,那一天他摸到了药房,就被我撞上了。

第二天出现也只不过是想着确定一下,我究竟有没有认出来他,如果认出来了,那……

就可以恩断义绝了。

程恪在我身边,动我一定不容易,但是从昆仑山上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高人,找到了断开阴阳御鬼之术的办法,再来找我,就是探囊取物了。

八月十五的月光下面,他确定了,长生就在我身上。

而他精神性格大变……是不是因为,长生那个迷惑人心的力量?

程恪早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揽在了我的肩膀上:“现在还没有证据,也看不出是不是有隐情,我陪你去昆仑山找二姥爷,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砰……”没想到正这个时候,大门被踹开了,老狗听了没命的叫了起来,被来人一呵斥,又偃旗息鼓不吭声了。

而那一声:“连我也不认识了!”我也听得出来,是我姥爷来了!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马大夫又唠唠叨叨的念起来了老一套:“这下子真是个多事之秋……”

还没唠叨完,姥爷已经横刀立马的进来了,扫视着我们三个,劈头问道:“杨不归呢!”

“走了。”我扯出来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替您先去昆仑山了。”

“这……这……”姥爷手里捏着一个东西,脸红脖子粗的在发火,想扔下去,可是终究还是没有扔,而是直接叹了口气:“这个狗东西,一辈子不让人省心!”

我看清楚了,姥爷手里拿着的,是长生香囊。

那个宝蓝色的,陈旧的,二姥爷的长生香囊。

“您去鸿福赌场了?”我把姥爷按在了椅子上,说道:“现在,您都知道了……”

“他是想着把我给气死啊!”姥爷的手颤了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又重重的,无计可施的叹了一口气。

“您别着急了。”我赶紧说道:“事情,您知道多少了?”

“刘菊花找我了,把事情说了一遍,我赶过来,也正看见三朵金花那个狼狈的样子。”姥爷抿了抿嘴:“多少年不来玉宁了,一来就有这么多的事儿!别说,女人舌头长本来该骂,可这一次,要不是这几个女人舌头长,我现在还蒙在了鼓里呢!”

显然,通过了刘老太太和三朵金花的话,姥爷应该也跟我一样,猜出来了个八九不离十。

“那……”我盯着姥爷一双疲倦至极的眼睛:“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你还是别去冒那个风头了。”姥爷揉了揉紧锁的眉头,沉沉的说道:“看来,我得亲自去昆仑山找老二了。”

“您去了,潭深镇那边没关系吗?”我有点担心:“四姑姥姥她们那里……”

“她们那里怎么啦!”姥爷说道:“现在关于长生的全部风头,全都在你这里了,谁还有心情去潭深镇捣乱?有那个功夫,一定就过来找你了。算了,我得赶紧去找老二,你……”

说到了这里,姥爷抿了抿嘴,锐利的眼睛望向了程恪:“你不能让我外孙女,出一点差池。”

话说的不重,分量却很沉,我心里一阵发酸,姥爷这算是将我托付给程恪了吗?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7 16:48:00 +0800 CST  
“我知道。”程恪答的云淡风轻,却也掷地有声:“只要我在,就不会让她出任何差池。”

姥爷想了想,还是拉过了我来:“要是……事情全结束了,那个阴阳御鬼之术,给你解开行不行?这一开始,本来就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听说了,你跟那个叫菖蒲的祖先,八字一模一样!”

我心里抽痛了一下, 接着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无所谓,事情既然已经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那就这样吧。”

“可是……他毕竟是个鬼,而且……”姥爷说到了这里,又把话头给打住了,喃喃道:“反正,不行……”

我想起来了,刘老太太也说程恪面熟的事情来,赶紧抓住了姥爷的胳膊,说道:“姥爷,您先跟我说好了,为什么程恪不行?他究竟跟咱们潭深镇,有一个什么关系?”

“你就不用管了,有时候,事情眼不见为净,我只怕说了,你要受不了……”姥爷咬了咬牙,说道:“所以,你听姥爷一句话,跟他,你注定是……”

“除非死了。”我望着姥爷,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坚定过:“否则我就不会跟他分开。”

姥爷沉默了下来,我这才发现,那个一直红光满面,雷厉风行的姥爷,终于也是一副老态了。

他半秃的鬓角在灯光下面,跟眼角的皱纹,一起编织出来了奇异的阴影,是个垂垂老矣的样子,让人……想要站在他身前保护他。

跟他以前保护我的时候一样。

我吸了一口气,说道:“姥爷,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姥爷望着我,有点发怔,接着,露出了一丝苦笑:“但愿吧。只是……虽然你是个大人,我只能当你是个孩子。”

“我明白。”我望着姥爷,握住了姥爷粗糙的大手:“我跟您一起去昆仑山。”

“这不行。”姥爷摇摇头,说道:“老二这一走,也许就算准了你们会跟上去,到时候,真要是做点什么事情,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了,你就听我的话,留在玉宁,我跟那几个老东西打好了招呼了,你哪里也别去,或者……”姥爷用商量的口气问道:“去太清宫?”

上次跟程恪那一分开,也是因为自己去了太清宫。

我摇摇头,说道:“姥爷,没关系,我能行。”

姥爷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你多加小心,别把你姥爷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我点了点头。

“你手上的长生标志,等治好了,就赶紧回去。”姥爷说道:“哪里的风头,也别去出,不行,还是太清宫保险……”

“有程恪在。”我说道:“您只管安心。”

姥爷挺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法子了,就这样吧。”

接着,姥爷转头跟马大夫说道:“你……”

马大夫跟我一样用力的点点:“放心吧,我都明白。”

姥爷这才点点头,一转身就走了。

他好像瘦了。

在路灯下面的那个身影,孤孤单单的踽踽而行,路灯的光将姥爷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忽然有点想哭。

“行了…… ”马大夫望着我,说道:“你二姥爷也就算一时想不开,总能回头是岸。”

我把手伸了过去。

马大夫会意,很有点狼狈的说道:“看不清楚,明天……明天我准不拖延你的时间。”

回到了房间里面,我犹豫了起来,关于长生的猜测,要不要告诉程恪?

可是一转身,程恪先将我抱住了,不由分说的就吻了下来。

冰冷的,让人战栗,却又让人沦陷的唇齿交缠,他像是想把我揉进了他的身体里面去。

就在即将沉迷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也许……我还带着魏浅承的味道。

程恪却一点也没有计较,只是环住我,轻车熟路的拥抱和游走,轻车熟路的沉下腰,进入到了我身体里面。

“程恪……”

“你是我的……”他带着压抑着的喘息:“只能是我的。”

不知道跟今天看见魏浅承有没有关系,他占有的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我定定的望着他那一张好看的不真实的脸,有点发怔。

他对我的眷恋,有没有期限?如果有,是一个什么期限?

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有保质期。

我只希望,如果有保质期的话,能晚一点……再晚一点,可以沉沦,就先沉沦。

激情过后,虽然很累,却睡不着。

月色洒下来,程恪一双手还是环着我不肯松开,浓厚的睫毛盖下来,不知道他会不会跟人一样的做梦。

躺得久了,我脖子发僵,微微动了一下。

“能不能,不要走?”程恪的声音低低的:“就让我,再抱一下子就好……还是,你冷?这样的话……”

他想放开我,却恋恋不舍,像是,在害怕失去。

“我不走。”我把头靠他冰冷的胸口上:“也不冷。就这样,到你抱够了为止。”

“好。”

高兴的像是孩子一样:“也许,永远不够。”

如果因为我,你能高兴,那我希望,你能一直高兴下去。

第二天,将手上的乌龟彻底的清除干净了,跟马大夫告了别,马大夫送我们出去,犹豫了半晌,还是说道:“如果……真的跟他见了面,那希望你们,能够手下留情……”

“毕竟是我二姥爷。”我勉强的扯出来了一个笑容:“也说不准,其中还有什么误会。现在的一切,只能是猜测,没有落到了实处。”

马大夫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一个人站在了门口,目送着我们走上了金玉里的那条窄街,走的远了,回过头去,他还是抬起瘦弱的胳膊,跟我们用力的挥手:“有事,记得来找我!”

我点了点头,也挥了挥手。

因为昨天的缠绵,整个人累的没有一点精神,四肢百骸都发酸。

程恪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来,熟练的把我背在了身上。

他的后背还是那样平稳和让人安心。

我靠在上面,只觉得朝阳洒下来,十分温暖,两条胳膊环在了程恪的脖颈上,居然就在大清早睡着了。

在梦里,看到了很多的山峦。

那些山峦层峦叠嶂,风景秀丽如画。

是西川?

这里真好看。

习惯性的侧头,却没有见到跟我形影不离的程恪。

“程恪?”

没有人回应,只有漫天的鸟叫声。

忽然一个声音像是带着点怜悯说道:“你执迷不悟。”

“什么叫执迷不悟?”我听得出来,是那个灵体的声音,说不出为什么,我就是在戒备。

“你走错了路,就应该回头。”那个声音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悠然:“你觉得,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7 16:50:00 +0800 CST  
第174章:替人暖宅

我心里警觉了起来:“你说二姥爷的事情?”

“不然呢?”那个声音挺高兴的说道:“谁都想要长生。而谁取得长生的方法,都不一样,很多时候,有的人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你这话的意思……”我越来越戒备了:“还有别人?”

“如果没有别人,那阿九拿走的长生香囊去哪儿了?”那个声音像是在讲笑话一样,用十分悦耳的声音说道:“一开始。让阿九杀养鬼师的,总不是二姥爷,对不对?”

我心里沉下来,没有回答,但是,她说的不假。

而且……二姥爷究竟是怎么遇上了那个蜕皮女人,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长生不老秘密的,还是个谜。

“阿九显然跟二姥爷不是一伙的,不然也不会在酒会里面短兵相接。”那个声音也没管我答不答腔,只是继续说道:“你早就想起来了,可是为什么故意不往那方面想?”

我咬了咬牙:“我往哪里想。管你什么事?”

那个声音捉狭的笑了:“你心里的事情,我一清二楚,所以。你是在害怕。”

“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心里的怒火又在升腾:“云山雾罩,装什么神秘!有本事你就说清楚了!”

“你是害怕,始作俑者是你不能接受的那个人,”那个声音继续说道:“魏浅承跟你说过,小心身边人,所以你宁愿骗自己你根本没想到,这叫自欺欺人,却骗不了我……”

“别说了!”又是跟上次一样,被戳破了内心最深处黑暗的难堪感觉:“你到底是谁?凭什么在我心里横冲直撞?”

“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声音沉下来:“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你说……”我一颗心像是泡在了冰水里面:“什么?”

“铃铃铃……”一个急躁的手机铃音响了起来,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家里。脑袋可能吹了风,沉的抬不起来。

拿起了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居然是耳钉。

接起来,果然是耳钉那个兴奋极了的声音:“陆荞,你快点过来,我这里有好事,第一个就先想到了你。”

“你能有什么好事?”我握着手机。重新躺下了,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有话赶紧说,我还想睡觉呢!”

“睡觉?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还有什么好睡的……”耳钉完全不知道酒会上的遭遇,一心以为酒会上是在玩儿的,大概我去了马大夫那里的事情,他也是懵然不知的:“我跟你说,我接到了一个大买卖。大的不行的那种,我这就去接你。赶紧着梳妆打扮换衣服啊!”

还没等我拒绝,电话已经挂了,再拨过去,已经不接了,我发短信说没兴趣,他也装作没看见,就是不回。

摆明了,是想着让我非去不可。

“怎么了?”程恪已经开门进来了,手放在了我额头上。

很凉,很舒服。

“你有点发烧。”程恪不悦的皱起眉头来,要把手拿走了:“去医院。”

我却按住了他的手,闭上眼睛:“这样就好,只是出来的时候吹了风,我不该睡着了的……”

程恪带着点心疼说道:“早知道不背你。”

“那你想背谁?”

“还有心思耍贫嘴,可见烧的不厉害。”

也许吧,做了一个让人头疼的梦。那个梦都是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想忘记,却怎么也忘不掉。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7 19:04:00 +0800 CST  
起床来洗漱了,才觉得脑袋不那么昏沉,只是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了黑眼圈。

这个病恹恹的样子,跟一直明艳照人的菖蒲比起来,差的可就更远了。

算了,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帐多了不愁。

低下头才洗完了脸,就听见门响了:“开门开门!”

程恪听的出来耳钉的声音,开了门,挑眉望着他,耳钉有点怕程恪,陪着笑从程恪身侧钻了进来,看见我正从洗手间出来,忙满脸堆笑的说道:“陆荞,收拾好了?”

“没有。”我坐在沙发上:“我给你发了短信,是你没看,不能怪我让你白跑。”

“哎呀,别这么拒人千里之外!”耳钉凑上来套近乎,神神秘秘的说道:“只要你跟我走一趟,能赚大钱!”

“赚钱?”作为一个无业女青年,我立刻把耳朵给支棱了起来:“怎么个赚法?”

一看我感兴趣,耳钉当然更是一个得意的样子了:“是我以前的老板,匀给我的一个买卖,我这个人最够意思,不吃独食,可不是就赶紧来找你一起同乐了嘛!我跟你说,这钱跟捡来的一样!”

说着,伸出手,给我比划了一个数目。

我一下子就直了眼,连刚才的困倦也一扫而空:“真的假的?”

耳钉翘起了小拇指来,说道:“骗你我是这个。”

“虽然不是当代的人,我也知道钱不会从半空落下来,”程恪望着耳钉,淡然说道:“你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耳钉忙说道:“这是简简单单的小事,只不过,过去新宅子镇宅而已,不过,那个宅子挺大的,需要男女都在,好取一个阴阳调和的好兆头,我自己不能行,又不认识其他的养鬼师,才来找陆荞的。”

“刘老太太不是女养鬼师吗?”我望着耳钉:“你姑奶奶这么快就把你给放出来了?”

一提起来了刘老太太,耳钉的那个表情跟喝了醋似得,满脸都扭曲了:“快别提了,那是姑奶奶?那是独裁王啊!我跟着她,天天被当成了小孩儿一样操练,谁受得了!要不然,我至于就这么离家出走吗?”

“又离家出走……”我望着他:“你不怕?”

“逼上梁山!”耳钉叹口气:“我就算是在外面挨冻受饿,也绝不回去!”

什么挨冻受饿,分明是个蹭吃蹭喝。

见我不答话,耳钉更着急了:“陆荞,这次镇宅,没你真不行,你就当帮我个忙,啊!”宏页乐血。

“镇宅?”我望向耳钉:“到底怎么个镇宅法?让我住那里去?”

耳钉一听我搭腔,赶紧摇摇头,说道:“大属相镇宅是久居的,而新居的镇宅,只需要一天。”

原来带着院子和亭台楼阁的院子建造出来了以后,因为占地大,人气少,阳气稀薄,很容易招来了阴灵聚集,所以镇宅的意思,是宣告出去,这个地方是有主儿的,让阴灵不要来打扰。

入住的当天,要放几挂鞭炮庆祝一番,请众人来吃饭热闹热闹,增添了几分人气,最好还是有阳火旺盛的孩子来四处跑跳,更加管用。

入住第一天,被称为暖宅,就是开始有人气的第一天,但是如果一家主人八字阳火都不太旺盛,镇不住之前曾经来过,反客为主的灵体,所以需要八字硬的男女先住一晚上,也就假冒主人,骗过那些阴灵,这里的住户是他们惹不起的。

这样替主人暖宅,叫做镇宅。

“这一家,他们院子实在太大,那家伙,堪称豪宅,所以普通的镇宅方法,他们是有些不信服的,请了专家才放心。”耳钉拍着自己鸡排似的瘦弱胸脯说道:“咱们都是属大龙的,能做养鬼师,八字也一定够硬,这样过去睡了第一晚镇宅,那肯定就可以让他们高枕无忧了。”

“只要睡一觉,就可以拿到了那么多钱?”我盯着耳钉:“有合同吗?”

耳钉一听,手一伸,就拿出来了一份合同,掸了掸,说道:“你看,白纸黑字,法律保护!”

我接过来看看,单看合同的内容是十分搞笑的,但是如果我们作为乙方,确实很有诱惑力。

“我也知道,你们未必缺钱,那,你们反正也是养鬼师,就当历练历练,或者是散散心也好,行不行?”耳钉苦口婆心的说道:“养鬼师和鬼之间,也需要磨合嘛!多经历几次,也不是坏事,还能增进感情,培养良好的革命关系……”
楼主 轩辕妙琳  发布于 2016-09-27 19:13:00 +0800 CST  

楼主:轩辕妙琳

字数:2253

发表时间:2015-11-26 00:12:5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6-16 22:58:1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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