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梦魇》校园恐怖故事、烧脑、惊悚、猜不到的结局

寂静的夜里,水阀被拧动的摩擦声格外刺耳,这样的声音,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一下接一下地刮着林羽的心尖尖,她再也迈不开步子,身体僵直,犹如被抽空了灵魂。
镜子里的女生停止了动作,一秒,两秒……死一般的寂静,让林羽觉得时间和空间都凝固了,镜子里的情景在她眼里成了一幅静止不动,透着死亡气息的画,五秒,六秒……一阵难听的咯咯声响起,林羽惊恐地发现,那个女生的头,在身子毫无动作的情况下,硬生生地拧到了一个常人无法实现的角度,那可怕的咯咯声,就是女生头颅拧动时,骨节摩擦发出的声响。
镜子里的女孩背朝着林羽,哦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背朝着林羽,而她的脸却同时面朝着她,这是多么诡异的场景,林羽被这怪异、可怕的极点的一幕,吓得四肢僵直一动也不能动。
凝视了片刻,镜子里的女孩笑了,那笑容让林羽感到如坠冰窖,但同时,她也认出对方是谁来了,她,竟然是不见了的王萌。
“小羽,进来呀,跟我一起玩吧,镜子里好好玩呀。”
那个王萌开口了,声音缥缈亦真亦幻,听得林羽浑身汗毛倒竖。她怎么也不明白,王萌怎么会走进镜子里去的,更难以理解的是,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她,此刻,为什么变得如此可怕,如此狰狞。
“鬼啊!”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6 07:18:00 +0800 CST  
一声惊叫后,寝室里响起重物坠地的声响,林羽从床上滚落,被子、枕头也随她一起掉地。
“小羽,怎么啦?。”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王萌。
睁开眼,林羽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微抬起头,见晨光从窗外泄进来,天,已经亮了,侧过脸,看到对面床上正背对着她整理床铺的王萌。
“我说小羽,起个床也用不着这么大动静吧?正做恶梦呢,一下子就把我给吓醒了。”王萌说。
“恶梦?”
王萌的这句话就像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让身处迷惘的林羽找到了方向。
我靠,原来是个梦。其实,早该想到是梦了,要不然,王萌怎么可能钻到镜子里去,并且,把脑袋拧到一个活人无法实现的角度。
心中释然的林羽从地上爬起,捡起掉落的被子、枕头准备扔回到床上去,却不料,王萌恰巧回过头来,一张鲜红的嘴唇硬生生撞进了林羽的眼帘,刺痛了她的视神经。
“啊,你的嘴?”她回想起梦中见到的王萌,也有着血红色的嘴唇。
见林羽惊恐地盯着自己,王萌不明所以,用手擦了下嘴唇,手背上立刻染了一抹血色。
“睡觉前,我偷偷嚼了槟榔,没想到,这东西的颜色这么难擦掉。”王萌说着,指了指枕边几张染有血色的面纸,以及面纸上几个槟榔残渣,“不过,不就嘴唇红了点,至于怕成这样嘛。”
明白过来的林羽拍着胸脯,埋怨她:“怎么能不害怕呢?就因为你这一嘴槟榔,害我做了一晚上的恶梦,还莫名其妙看到你钻镜子里去了。”
“什么?”王萌说话的声音提高了许多,脸色也变了,“你说……我走到镜子里去了?”
林羽不明白王萌为什么激动起来,照实回答,是的。
“你……是不是瞧见镜子里有个水房,我,在水池边拧着水龙头?”
她的这个问题让林羽的心往上提了提:“是、是的。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王萌的目光投向门边的梳妆镜,她脸上的疑云跟林羽一样浓密,“我在梦里进了那面镜子,还喊你一起进去玩。”
这句话,让林羽回想起梦里见到王萌将脑袋拧到背后瞪视着自己的场景,心里的凉气嗖嗖的地乱窜。她走到门口,目光,投向了梳妆镜。镜子里,没了梦里见到的水房,也没有渗着寒意的滴水声,更没有身穿细碎花纹睡衣的王萌,唯有的,是倒映着寝室里的一些景象。
“太奇怪了,我们怎么会做了同一个梦呢?”走回到床边,林羽边收拾床铺边问。
“哎,既然是梦,就没逻辑而言,我看哪,这就是个巧合。别去想了,赶紧收拾好,各自回家。”王萌说。
时间,过得很快,稍后,走道里传来的喧闹声,印证了学校再一次从沉睡中苏醒了。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6 07:18:00 +0800 CST  
林羽的家,在远离市区的一个小镇上,离美丽的太湖仅几百米距离;王心雨在望湖镇下了车,放眼四周,近处的村落,远处湖面上的渔舟尽收眼底,看着如此美景,她的心情如沐春风。
按照林羽提供的地址,步行10多分钟后,王心雨来到一栋两层结构的老楼前,仔细核对院门上的门牌号,没错,这里确实是林羽的家,望湖镇湖滨区188号,一个离市中心很远,离太湖却很近的老居民区。
这次来林羽家,王心雨一方面要向林羽的家长,传达学校准备把她作为重点对象进行培养的意向,还要围绕林羽的身心健康,跟她家人进行沟通;可能是新入学的缘故,林羽的心理状态很不稳定,她多次向王心雨提及的某位同寝好友,实质是她幻想出来的一个角色,一个现实里不可能存在的人。那个所谓的王萌,其实是王心雨改名前曾用过的名字,并且,王心雨年轻时就读的学校,就是她目前供职的这所,同时,也是林羽在读的Y市电大。
王心雨在这所学校就读时,也是个寄宿生,她住过的宿舍,就在如今林羽住的那间寝室的隔壁。当年,林羽的寝室还是个水房,由于设施陈旧,造成楼层渗水,在后来的改建过程中,校方采纳专家建议,供水设施没安排在楼内,这样做,是为了确保宿舍楼不受潮气侵蚀;从那之后,女生宿舍楼就再没安装过供水设施。
眼下,林羽不仅幻想出一个室友,还说,在根本没有供水设施的楼里听到了滴水声,说明,她的情绪波动已经影响到感官和思维功能;目前,跟她家长沟通,希望她家人能配合学校对林羽进行心理上的辅导,已经成了当务之急。
咚咚咚。
王心雨敲响了大院的门,一阵脚步声后,门,打开了一条不足以让人进出的缝,一张苍白的女人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6 10:55:00 +0800 CST  
这是一个不到50的女人,从眼角的鱼尾纹和两鬓灰黑头发来看,她的生活并不轻松。
“您找谁?”女人开口了,语气中透着警觉。
王心雨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从对方饱经风霜的脸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的影子;女人很像她一个熟悉的人,至于是谁,却一时无从想起。
“您好,请问,这是林羽的家吗?”
“是的,您是?”
“哦,我是她学校的教务主任,今天,就她的学习情况,想和她的家长沟通一下。”
“什么?学校?什么学校?”女人脸上显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是她目前就读的学校呀。”王心雨强调。
“小羽就读的学校?”女人脸上的疑惑更甚了。她仔细打量了王心雨几眼,随即,笑容渐渐升上了她的脸颊,“不管怎样,来的都是客,您进来坐吧。”
说罢,将院子门完全打开。

走进屋里,王心雨见厅堂里的陈设很简陋,除了几件常用的简朴家具,看不到任何称得上贵重的物品,就连用作会客的茶桌,也是一张木结构的旧台子,外加几张竹制的矮凳。不过,室内陈设尽管简陋,但收拾得一尘不染,可以看得出,屋子的主人讲究卫生。
“还没请教您是?”落座后,王心雨礼貌地问女人。
女人的脸上闪现出复杂的表情,是哀怨,是惆怅,抑或是无奈,这稍纵即逝的神情变化,让王心雨直觉对方不会向自己透露太多东西,或者说,对方会隐瞒些什么。
果然,在稍后的交谈中,女人的言辞有些闪烁,甚至,在极力回避与林羽有关的问题。她帮王心雨倒了杯水,说:“我是小羽的妈妈,姓王。”
“哦,王大姐,听小羽说过,你们……是单亲家庭?哦,请原谅我的唐突,为了林羽的学习成绩,我得预先了解她的一些基本情况。”
对于她的开门见山,女人并没表现出不快,而是以一种疑惑的口吻反问了王心雨几个有关学校的问题;最后,她仔细盯着王心雨端详了一会,眼神有些迷离,喃喃吐出两个字来。
“真像。”
没来由且与谈话内容完全不吻合的两个字,让王心雨一时反应不过来:“您说什么?什么真像?”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6 17:08:00 +0800 CST  
又遇敏感词,真心不知道是哪些,在天涯文学发布的时候没见敏感词提示呢。只能发截图麻烦版主大大审核。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7 05:21:00 +0800 CST  
就在她自以为找到了合理解释之时,一个新的问题冷不丁地冒了出来,否定了她刚才的推测。
北郊那片区域,除了她供职的电大,再没其他名称相似且荒废多年的学校,那么,林羽母亲所说的学校,要么不存在,要么,就是同一所学校。
迷雾重新蔓延,且越发浓密。此刻的王心雨,觉得自己就像在展开一段奇异的旅程,旅途没有风景,也没有同伴,唯有的,是无边无际的迷茫,和找不到方向的失落感。
她的思绪变得混乱,众多疑问就像千万根藤蔓在她脑海中缠绕,她感到胃部一阵抽搐,喉间感觉粘稠,忍不住俯下身干呕了几下。
林羽的母亲见状,忙从凳子上站起来到她的身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并关切地问:“王老师,您没事吧?”
强忍着胃里的不适,王心雨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女人端详了她一会,伸出手搭了搭王心雨的脉搏,片刻,喜上眉梢,握住王心雨的手问:“妹子,成家了吧?”
她的问题有点突兀,王心雨稍一犹豫,但还是照实点了点头。
女人握着王心雨的手,笑着说:“妹子,恭喜了。”
“恭喜?”王心雨到底是个悟性较强的女人,只稍微一愣神,随即明白过来,“您的意思是……”
女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是的,妹子,你这是有喜了。”
得知这样的一个结果,王心雨既喜又悲,喜的是,自己与丈夫萧剑相守多年,终于有了爱的结晶;悲的是,她的爱人,前阵子已经离她而去,已经长眠地下,已经分享不到这份喜悦。王心雨百感交集,心头就似插了一把抹了蜜的利刃,快乐与疼痛同时触碰着她的神经。
这时,屋外原本晴朗的天空,淅淅沥沥飘起雨来。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7 11:04:00 +0800 CST  
女人直起身,看了看墙上的挂钟,10点正。她对王心雨说:“妹子,时间不早,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这样吧,今天就在这里吃饭,太湖人家也没别的,湖里的特产倒是很常见,今天,我来做糖醋湖鲜,酸酸的,你一定爱吃。”
女人的脸上写满了诚意,让王心雨不好找借口推辞,再说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还没达成,关于学校停办的谜团还须揭开,不如顺水推舟,留下来吃饭,然后,再作打算。
想到这里,王心雨礼貌地对女人说:“那就有劳大姐了。”
“别客什么呀,上门就是客嘛。况且,咱们还是同行,离开学校好多年了,今天,能跟你见面也算是缘分;妹子,你稍坐会,我这去厨房做饭去。”女人说完,转身走向厨房。
就在女人将要走进厨房之际,王心雨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对了大姐,小羽呢?”
厨房门口的女人忽然止住了脚,脸色苍白蹙起眉头,要不是她背朝着王心雨,王心雨肯定会被她怪异的表情给吓一跳。
“她在房间小睡,一会,我去喊她出来。对了,如果有兴趣,你可以去院子里看看盆栽。”女人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侧面的房间。
王心雨猜测,女人看着的地方,一定是林羽的卧室。
果然,女人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妹子,请不要去那个卧室,小羽她需要休息。”说完,走进了厨房。
一脸茫然的王心雨独自在客厅里思考着。
为什么林羽从学校回来要小睡一会?为什么她的母亲强调要不能去那个卧室?难道,卧室里有什么秘密?看上去活泼健康的林羽,她母亲为什么一再强调需要休息?会不会,林羽回家途中出了什么事?
诸多的疑问在她脑海里盘旋,任凭她怎么去想,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7 13:25:00 +0800 CST  
屋外,雨渐密,乌云漫天,冷风裹挟着湿气,挤过窗户缝隙撞到王心雨的脸上,她的心情跟着变得湿漉漉沉甸甸的。
大厅里的安静,与厨房中的炒菜声,院子里的微风细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客厅,原本是一个家庭最具生气的地方,此刻,却安静得让人不适。
压抑的气氛让王心雨透不过气来,她站起身,决定去院子里透透空气。
她信步走进大院一角的花房,尽管外头飘着雨,但花房有塑料薄膜与外界隔开,雨水飘不进来。
花房里摆了一些盆栽,那些含苞欲放的各色花骨朵,在灰蒙蒙的老楼衬托下,显得格外有生命力;王心雨的心情,在看到这些五彩斑斓的花朵后,稍稍好转了些。
看着看着,她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觉得花房中绝大多数花卉盆栽,都是她喜欢的类型,她想起当初与萧剑相识时,两人聊南北方人欣赏盆栽的不同习惯,萧剑是北方人,喜爱粗犷富有生命力的树种盆景;而作为南方人的王心雨,则喜欢娟秀娇小的小型盆栽。
想起爱人萧剑,一个伴随她多年的知己,一个让她珍爱如己的心上人,一个生命中的灵魂伴侣,却永远离她而去,睹物思人,王心雨眼角变得湿润,为了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她回到了空荡荡的客厅。
走进门,王心雨发现,林羽母亲叮嘱她不要进的那间卧室门,打开着,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到,卧室里的梳妆台前坐着个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林羽?
她立刻想到那个女孩是林羽。
快步走向卧室门,王心雨想确定房间里的到底是不是林羽。到了卧室的门口,她屏住呼吸透过门缝朝里看,能看到女孩的侧脸,论相貌,应该是林羽无疑。
为什么林羽醒着,她母亲却说她在睡觉?林羽又为什么不出来见她?
迷雾,又开始在王心雨的脑海中蔓延,她在思考,思考着是否要进门问个究竟,问一问林羽为什么不出来见她?
她的手伸向门把,却停在了离门把仅几公分的地方,林羽母亲临进厨房时的话,犹在耳边:不要去那个卧室。
她犹豫了,思想,在进不进卧室门之间展开斗争。
“妹子,你在干吗呢?”
就在她迟疑之际,一个似有不悦的声音就在她的背后忽然响起。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7 15:21:00 +0800 CST  
说话声来得毫无征兆,王心雨尽管知道说话的是谁,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她猛地转过身,看到了林羽母亲阴郁的脸。
尴尬不请自来,王心雨脸上微微泛红,心跳加快了不少:“大姐,我……我……”
她支支吾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女人看了她一会,脸上随即转晴,微笑着说:“妹子,吓着你了吧,真不好意思。其实,我喊你别进小羽的房间,只是为了让小羽有充分的休息时间,她呀,太需要休息了。”
“太需要休息?”王心雨不明白女人话里的意思,在她看来,林羽除了心理上有些不稳定,健康状况应该是没问题的,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孩子,为什么这么需要休息?连老师来做家访,也不出来见上一面。
女人解释:“自从几年前发生那件事后,她就太需要静养了。”
她不解释也就罢,一解释,王心雨越发觉得迷惘:“什么……那件事?”
“嗯......”女人沉吟了一下,像是在考虑是否要告诉王心雨实情,但沉思过后,她却岔开话题,“那是我们家的私事,不说也罢。妹子,咱们还是吃饭吧。”
王心雨知道,林羽不出卧室的谜团暂时是无法解开了,她想,既然林羽母亲说到那是林家的私事,自己就不好再追问下去;但她隐隐觉得,林家早年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了。
跟着女人走向餐桌,王心雨看见,桌上摆了几盘菜肴。菜,尽管简单了点,但做得倒也精致,都是湖边人家常见的淡水鱼虾。几道菜中,特别能勾起王心雨食欲的,是一盘糖醋的“一网鲜”。
所谓的“一网鲜”,就是湖里的虾、蟹、鲫鱼、螺蛳之类的水产品,放在一起一锅烧。其实,王心雨对“一锅烧”的做菜方式并不感兴趣,因为,不符合她小资的进食习惯,她喜欢做得特别精致的菜肴,在享用的同时,还能满足视觉上的需求。但眼下的这道“一网鲜”,闻着酸甜,看着诱人,让她有了大快朵颐的冲动,这种欲望,来自于她怀孕后的生理反应。
瞧着她垂涎欲滴的样子,女人很满足,认为自己做的菜别人能喜欢,是一种成就。
她夹起几只带籽的湖虾,搁到王心雨的碗里:“来,尝尝看,这虾正是下籽的季节,保管你吃了以后多子多福啊。”
女人话里的意思,王心雨一下就能听明白,不由,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8 11:36:00 +0800 CST  
她夹起一只湖虾正要放进嘴里,忽然,她想起件事来。她看向卧室方向,门,依旧是半开着的,她想:林羽为什么不来一起吃饭呢?
女人不仅菜做得好,心思也很细腻,她明白王心雨的心思。她说:“妹子,小羽需要静养,咱们先吃,咱们先吃。”
她反复强调林羽需要静养,让王心雨百思不得其解,那个疑问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一个很阳光很健康的女孩,为什么需要静养呢?
由于心里惦记着事情,原本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在她眼里变得寡淡无味,这顿饭,她吃得心不在焉,这让对面的女人多少有些不快。
吃完饭,女人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王心雨礼貌地问是否要帮忙?女人笑着谢绝了。
趁着女人去厨房的工夫,王心雨仔细打量起厅堂里的陈设来。
客厅里的简陋在她进门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但墙上一块被黑布遮盖着的相框,她却一直没去留意,现在,她看到了,不仅在想,来林家后没见宅子的男主人,林羽的母亲谈话时,又常常流露出淡淡的忧伤,难道……难道这黑布底下,会是林羽父亲的遗像?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家庭,太值得同情了。
她不由想起早逝的爱人萧剑,心说,自己又何尝不是值得别人同情的人呢?
她的心情再次变得沉甸甸的,负面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就如此刻楼外的风雨,渐紧渐密,乌云压顶,沿太湖区域的气候特点,此时,被大自然演绎得淋漓尽致;雨,带着令人窒息的风,拼命从门窗的缝隙肆无忌惮地挤进来,屋子里变得越加阴冷潮湿。
风,不仅吹乱了王心雨的心,也吹开了林羽母亲强调不要进的卧室门。
一阵劲风过后,那间卧室的门吱呀着开了,房间里的情景顿时变得一览无遗,王心雨看见,那个背朝着自己的女孩,依旧端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地,正如在吃饭前看到的那样,没有丝毫改变。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8 12:19:00 +0800 CST  
“小羽,小羽,小……”王心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却又担心厨房里的女人会听见,她只能压低嗓音轻声唤着林羽的名字。
然而,她的喊声戛然而止了,因为,她吃惊地发现,房间里的那个女孩,竟然是坐在一辆残疾车上。
疑惑就像一座山,劈头盖脑向王心雨压来。
怎么回事?昨天见到林羽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天,她就坐到残疾车了?难道……是她回家途中发生了意外?又或者,这梳妆台前的女孩根本就不是林羽?但如果不是,为什么她跟林羽长得这么像?真正的林羽现在又在哪儿呢?
就在她被厚重的疑云笼罩住的时候,伴随着一声炸雷,一股冷风撞进屋来,吹起墙上覆盖住相框的黑布,一张男人的遗像,露了出来;王心雨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黑布掀起的一刹那,照片上男人的脸,硬生生撞进了她的眼帘。
“啊?萧剑!”
没错,遗像上的那个人,正是她的爱人,一个已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的男人。
王心雨彻底懵了,她怎么也不明白,林羽的家中为什么会挂着她爱人的遗像?
楼外,风声雨声雷电声,呼啸交织,老天爷毫不怜悯已经承受巨大心理压力的王心雨,它仿佛要用震耳欲聋的的闪雷,来摧毁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透过大自然狂暴的声响,王心雨隐约听到房子里响起的别的声音,那是一种金属摩擦声,这声音在日常生活中应该很常见,但此刻在她听来,那声音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尖刀,刺激着她的神经,那是水阀被反复拧动的吱吱声。
水龙头,滴水声,三楼宿舍难道……难道,关于拧动水阀的传说是真的?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8 12:27:00 +0800 CST  
她不由想起早年发生过的一件事。当时,她毕业后踏上教师岗位不久。那时的萧剑是她的学长,毕业后,留校当了老师。某次,萧剑在处理一位女生上课扔纸条的事情上,态度过于严厉,导致女生用极端的方式,向萧剑发出最后的抗议。那位女生,正是在女生宿舍三楼的水房里,在一个水阀上,用绳子结束了她的生命。
这件事,给此后的萧剑带来了阴影,他时时沉浸在懊悔和自责中,常常独自跑去水房,抚摸着女生上吊的水阀,流着泪,真诚地忏悔。
作为他的妻子,王心雨不止一次地劝慰萧剑:女生的死,责任不完全在他,因为,学校有责任培养每一个孩子,也有责任指出并纠正学生所犯的错误;当老师的在处理问题时严厉些,是在帮孩子认识并改正错误。
她的劝慰对满脑子都是负罪感的萧剑并没起多大作用,他依旧经常跑去那个水房,默默流泪,默默忏悔,默默抚摸那个水阀,直到学校对那栋宿舍楼进行翻修改建,水房变成了宿舍,他才渐渐从阴影里走出来。
在修建宿舍楼时,表面上,校方是本着节俭的立场,说是为了确保大楼安全,决定不配备供水设施,其实,不配备供水设施的主要原因,是三楼那个水房死过人,为了不影响入学率,校领导只能采用了这个欲盖弥彰的下下策,撤销了水房。
宿舍楼修建后,重新投入使用,那间由水房改建的寝室,校方暂时没安排人住,此后不久,学校就流传开了一种说法,说原本是水房的那间宿舍,晚上经常有水阀被拧动的声音,空荡荡的房间里,还传来了滴水声。
校方对此并没重视,只是在上课的时候,老师要学生们不要以讹传讹,散播一些不实的言论。过了一段时间,这种传言慢慢被人淡忘,学校也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随着传言的终极,王心雨以为,从此,可以和已经走出阴影的萧剑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萧剑会英年早逝,抛下她独自去了天国,这个打击,让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她与萧剑感情之深厚,让她一度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君已去,妾亦随君去。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8 16:18:00 +0800 CST  
想起往事,王心雨心情越发变得沉重,她脑海中全是爱人的影子,差点忘了正在上演的恐怖一幕。
恍惚间,刺耳的拧动水阀的声音将她唤醒,她立刻回过神来,仔细去分辨声音的来源,发现,声音来自林羽母亲不让进的那个卧室。
她将目光投向房内,却吃惊地发现,那个原本一动不动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过了头来,正脸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是林羽,没错,坐在残疾车上的就是林羽。
此刻的林羽脸色苍白没半点血色,手里,捧着一个满是铜锈的水阀,正有滋有味地反复拧动着。
王心雨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厨房的门开了,林羽母亲边在围裙上擦着手,边问她怎么了?
王心雨瞪大惊恐的双眼,哆哆嗦嗦着回答:“小、小羽,她、她在……”
她想说,林羽正在拧着水阀。没想到,女人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打断了她的话头:“她是不是在玩这个?”说完,慢慢从围裙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那是一个被磨得铮亮的铜水阀。
王心雨大吃一惊,她觉得,这个林家老宅充满着怪异,这对母女一定有问题,自己要是再待下去,可能会有危险。
跑!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闪现。对,就是跑,尽管,风雨雷电不是奔跑的好天气,但此刻她能想到的只有跑,她要跑离这对怪异的母女,跑离这座令她毛骨悚然的林家老宅。
她夺门而出一路狂奔,风雨没能阻止她奔跑的脚步,公交站台转眼就到了眼前,慌乱中,她挤上了公交车,车发动的那一刻,她回头去看,却发现林家所在的那个区域,已经改变了模样,断垣残壁杂草丛生,哪里还有林宅的影子。

回来的路上,王心雨听到同车两位老者的一番对话。
一个说:“哎哎,瞧见没,那个荒村,唉,可惜呀。”
另外一个说:“这个公交站头我还是第一次路过,难不成,这些破屋子有什么说法?”
“别提了,那个荒村原本是个小渔村,生活在这里的渔民忙时捕鱼,闲暇做做陶器,日子过得挺安逸;但后来,村里开办了化工厂,污染日渐严重,渔民只能陆续离开搬去别的地方了,没过多久,村子就荒废了。”
“唉,是可惜了,一个好好的渔村,就这样没了。”
很显然,两位老者说的,就是王心雨方才去过的林家所在的村子。她怎么也弄不明白,刚才林家还在,自己也见到了林羽母女,甚至,还在那里吃了一顿饭,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一个早已无人居住的荒村了呢?如果,那里原本就没人居住,那么,残疾车上的林羽,和做“一网鲜”的中年女人,就应该都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为什么会看见她们?难道,是见到鬼了?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9 08:20:00 +0800 CST  
公交车行驶了一段路后,雨,渐渐停了。天气却没因风雨雷电的停止而好转,空气依旧潮湿,浓雾开始弥漫。
令王心雨不解的是,今天的公交车,没按既定线路开往市区北郊,而是绕过一个环岛,朝南直行。
她将目光投向窗外,越过挂满水珠的玻璃,在渐浓渐密的雾中穿行,最后,落到路边一块海蓝色的路牌上,上面有着白森森的几个大字:南山,2公里。
王心雨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南山,是个在本地人看来和金鸡山一样让人忌讳的所在,后者是殡仪馆,前者,是个庞大的公墓群。
会不会是上错车了?王心雨起身挤过忽然变得沉寂的人群,靠近驾驶室。
她问驾驶员:“师傅,这车怎么开往南山了?”
驾驶员并没因她的发问而回过头来,因为,他得专心开车,特别是在这样一个能见度很低的环境里,他更得全神贯注操纵他手里的方向盘。
“有什么不对吗?”驾驶员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可是……”
王心雨原本想说,她搭乘的是开往北郊的公交,而眼下,车子却开往相反方向的南山,是不是开错道,或者,干脆是她搭错车了?
驾驶员在她刚说出两个字后,就给打断了她:“可能您不经常搭乘我们的车吧?”
“嗯……是的,很少。”其实,王心雨是头一趟来望湖镇,也是头一次搭乘这班回头车。
司机解释:“难怪您不知道,这几天,原定路线上的一座老桥修建加固,所以,去往北郊只能临时改道,走104国道绕着去。”
“哦,原来是这样,谢谢师傅了。”
弄明白事情原委的王心雨,谢过了司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公交车在渐渐浓密的雾气里缓慢行驶,能见度越来越低,已经到了四顾茫茫辨不清方向的地步了。
面对这么糟糕的天气,王心雨担起心来,这条国道,尽管,附近的高速公路分担了部分运输压力,但作为运输大动脉的国道,车流量还是很可观的,在能见度这样低的环境里,难保不出点岔子。
正担心着,前方出现了几点若隐若现的光亮,这些光亮在浓得化不开的雾中摇曳,就似荒山野岭间的鬼火,飘飘摇摇,捉摸不定。
车上议论声起。
“哎,哎,瞧见了没,鬼火。”
“别瞎说,应该是对面车子的雾灯。”
“嗯,不像,会不会是出事了?如果是车灯,怎么会这么多车子停在那里?少说也有10多辆啊。”
“大家别猜啦,这是交警在疏导车流呢。看见那长条的光亮了吗,那是交警制服上的反光条。”
就在一车人你一言我一语展开热烈讨论的时候,从前方棉花糖似的雾气里钻出个人来,是个交警。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9 10:44:00 +0800 CST  
那人来到车前,示意司机摇下车窗,问:“多少人?”
“不多不多,19个,没有超载。”
警察朝车里看了看,掏出个本子,写着什么。
这时,浓雾中又钻出个警察来,先来的交警迎上去,低声说着什么,后来的警察点着头,示意那交警先离去,等交警走后,那个警察来到车前,透过车窗逐一打量车里的人,当他看见一脸紧张的王心雨时,皱了皱眉,用手朝她一指:“你,下车。”
“我?为什么呀?”王心雨打心眼里不想下车去,她担心车外雾气这么浓,万一有别的车辆开过来,又万一开车的是个冒失鬼,出事的概率大到难以想象。留在车上,即便遇到磕磕碰碰的,好歹有车厢挡住,安全系数会大一些。
车外的警察见她没下车的打算,眉头拧成了麻花,略微一想,指着王心雨的那只手一下子伸长到人类无法实现的长度,穿过车窗玻璃,将她一把揪住,直接拖到了车外。
电光火石间的变故让王心雨一下就懵了,直觉告诉她,要么遇上了超人,要么,就是遇上妖怪了,因为,人类的手臂怎么可能伸展到如此长度?又怎么可能穿过玻璃?
接下来,更让她恐惧的一幕上演了,只见,那辆车底下的地面突然出现一个比车还要大的地洞,公交车悄无声息坠向洞深处,很快消失不见。
王心雨被吓傻了,她就像一尊木雕,呆呆地望着深不见底的地洞。
“三天,好好珍惜最后的三天时间吧......”一个声音响起,是那个古怪的警察。
他的话让王心雨如坠云里,她战战兢兢地问:“什么三天?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望着她,没说话,良久,才开口:“世人总认为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比如,不同的颜色,不同的人和事,不同的肤色国籍和性别……却没几个人去质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说着,古怪的目光在王心雨的脸上扫了一下,“说这些,你也未必懂,还是好好珍惜吧……”说完,向一边招了招手。王心雨看见,浓雾中开来一辆公交车,跟刚才掉下地洞去的,一模一样。
“三天。”
男人再次说出了那两个在王心雨听来简单却深奥至极的字,接着,她感觉到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景象在急速倒退,那雾,那浓得化不开的雾,也迅速蒸发消散,最后,她竟然穿过那辆新出现的公交车的窗户玻璃,一下子进到了车里。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9 13:49:00 +0800 CST  
“醒醒,醒醒。”
朦胧中,王心雨感到有人在摇晃她,睁开眼,见到了售票员的脸。
“终点站到了,您赶紧下车吧。”售票员说。
“我......我这是?”
“您上车后不久就睡着了。”
“那刚才……”
“什么?”
王心雨本来想问,刚才那浓得跟棉絮一样的雾,掉下地洞的公交车,以及古怪警察说的那两个字,三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售票员说她上车就睡着了,这么说来,此前经历的一些事,是梦境无疑了。
她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梦。

下车后,王心雨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看时间,还早,心想,如果,现在赶去望湖镇,应该还来得及做完今天的家访,不过,刚才的梦境已经给她造成了阴影,喊她即刻去林家,她实在没那个勇气。
思忖片刻,王心雨决定先回学校,家访的事情,以后再说。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教务处的大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王心雨看见,外头站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林羽。
“林、林羽?”瞧着忽然到访的林羽,王心雨想起昨天在公交车上发梦时,在林家看到的那些恐怖场景,心里有些凉凉的。
进门后,林羽问王心雨:“王主任,您昨天怎么没来我家呀?”
“这个……”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回想起昨天在望湖镇的经历,感觉那么逼真,林家老宅、简陋的客厅和花房里的盆栽,还有不让进的卧室,以及挂在墙上萧剑的遗像,还有……还有两个拧着水阀的女人,一个,是林羽的母亲,而另外一个,就是此刻站在她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的学生妹。一切,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然而,一切,却只是梦里见到的场景。
“呃…..小羽啊,那个……昨天老师是……嗯……”她支支吾吾着,脑子里思考的机器在飞速运转,她要为昨天的爽约找到合理的借口。
相比她的支支吾吾,林羽倒显得直爽,她笑着说:“呵呵,王主任,没事的,我知道老师肯定临时遇到了急事,我能理解。这样吧,等往后有机会再去我家。”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唉,只是可惜呀,您没吃上我妈妈特地为您做的糖醋一网鲜......”
“什么?你说一网鲜?”王心雨被林羽说出的这个菜名吓了一跳。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9 15:49:00 +0800 CST  
林羽光顾着说话,没能捕捉到王心雨脸上的神情变化,继续细数那盘“一网鲜”是如何如何地美味。
她说:“是呀。甜甜的酸酸的,那蟹,那鱼,哦对了,还有那带籽的湖虾,看着都让人流口水呢。听说,带籽的太湖虾营养成分极高,能补充多种人体所需的元素……”说着说着,林羽终于发现,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教务主任,她的心思已经游离在自己的话题之外,忙提醒她,“王主任,王主任。”
喊了两声之后,王心雨回过神来:“嗯?哦!你接着说。”
林羽觉得自己的话已经够多了,有些不好意思:“您瞧,我这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的,真不好意思。”
王心雨没显露出半点不耐烦,反倒认认真真问了林羽一个问题:“小羽呀,你说那一网鲜,是你妈妈特地为我做的?”
“是呀!”
“为什么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想,妈妈认为您应该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吧。”
“我应该?”
王心雨觉得匪夷所思,林羽此刻所言,跟她昨天梦里见到的场景如此相似,怎是一个“梦”字能解释得了?难道,昨天的那个梦,是在预示即将发生的事情?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9 16:03:00 +0800 CST  
此刻,林羽终于从王心雨的语气和表情里觉察到了什么,她不明白,教务主任为什么对一盘湖边人的家常菜,表现的这么紧张?难道,她不喜欢这种口味?
“王主任,您……是不是不喜欢酸甜的菜?”心直口快的她直截了当问了出来。
“哦不不,我只是一时好奇,你母亲怎么会认为我爱吃酸甜的东西。”
尽管,王心雨的解释从表面上看似乎合情合理,但她紧锁的眉头和异样的表情,却让林羽觉得不安,林羽想,早知道老师不爱吃这样的菜,就绝口不提了,唉……瞧我这是什么嘴呀,开场白都搞砸了,接下来,该怎么向主任反映,昨晚宿舍里那张纸条的事情呢?
王心雨给林羽倒了杯水,然后,四目相望,这看似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场景,却隐藏着两个不同年龄层女性复杂的心理。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印证着时间的流逝,沙发上的她们,一个,在被昨天如真似幻的恐怖遭遇所纠缠;另一个,在被昨晚三楼宿舍里上演的离奇一幕煎熬着。
王心雨不想再谈论昨天去望湖镇的事情,她问林羽,今天来找她有什么事?林羽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脸色越加苍白,手中杯子里的液体,随着她的微微颤抖泛起阵阵涟漪。
两人沉默着,一个在等待,一个在思考,谁都没抢先开口。最后,王心雨决定先打破这让人难耐的尴尬。
“呃……小羽啊......”
“主任……昨晚…..”
就在王心雨开口的同时,林羽也说话了。
“小羽,你先说。”为了避免再次陷入尴尬,王心雨决定让步,她要听一听,林羽今天来找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好的,主任。”林羽应了一声后,将手中的 杯子放到桌上,开始了她的讲述。

昨天下午5点,久等不见王心雨的林羽终于明白了一个结果,教务主任今天不会来她家了;于是,她胡乱吃了点东西,跟母亲告过别,匆匆登上最后一班开往北郊的巴士,返回了学校。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09 16:04:00 +0800 CST  
@世说三衡 2016-10-10 12:22:00
精彩,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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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10 15:35:00 +0800 CST  
这几日,天,始终是阴沉沉的,破天荒出个太阳,也只是躲在厚实的云层里偶尔露上一面。傍晚,没了晚霞,天空被沉甸甸的云层笼罩,凉风中的校园更显萧瑟。
回到电大宿舍楼,林羽躺在床上看了一会书,不知不觉的,晚自习的时间到了,大部分寄宿生去了教学楼,宿舍楼渐现冷清。
说来奇怪,平常住在三楼的学生不是很爱去上晚自习,她们宁可在寝室里边复习,边聊风花雪月;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几乎整个楼层都倾巢出动,林羽就成了极少数留守寝室的一员。
过了一会,她下楼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发现门缝里有张纸条,打开一看,浅褐色的纸上写了很多娟秀的字,字,是行书体,每一个都写得灵动飘逸,可以看得出,留下纸条的人有着一定的书法功底。
会是谁留的呢?
林羽边想,边打开了宿舍的门。
进门,开灯,脚步敲击木质地板发出声声的闷响。
坐到床上,林羽读起纸条上的内容来:“小羽,当你看到这张纸条时,我会很开心,因为,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你肯定在想,我是谁?假如我告诉你,我们同处一室好多天,你会相信吗?”
嗯?同处一室好多天?
看到这里的林羽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看了看除了她没其他人的寝室,尽管知道房间里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但她的思想仿佛被纸条上的内容牵制住了,禁不住地设想,在寝室隐秘的地方,是否有一双瘆人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她。
她定了定神,回想入学的这段时间,学校由于生员不足,作为重点培养对象的她,享受了特殊的待遇,一个人住一间寝室。尽管,开始的几天,在似梦非梦的状态下,她觉得自己有个同寝好友,但通过教务主任王心雨的开导,知道那是学习压力大造成的幻觉,那个所谓的同寝好友,是她想象出来的。也就是说,从入学开始到今天,她都是一人住在这原本应该九个人才有的寝室里,根本就没其他同学住进来过。但现在,纸条上写着“同处一室好多天”,难道……
忽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楼主 珍壶轩怪谈  发布于 2016-10-10 15:36:00 +0800 CST  

楼主:珍壶轩怪谈

字数:35141

发表时间:2016-10-03 03:36:5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2-08 14:45:17 +0800 CST

评论数:55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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