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

@一路迷惘XD 1524楼 2013-07-15 08:43:00
终于又见老蛇大作了,相伴三年了,看着老蛇一步一步成长壮大,衷心祝贺你!你的文字,你的人品都不错,一个字 顶
想问下,在《蛇城》后到《把寒地狱》之间有没有新作,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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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个《翡翠帝国》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5 08:58:00 +0800 CST  
@云鹤逍遥王 1513楼 2013-07-15 06:17:00
蛇先生 注意身体 一个问题 王八的道术这么厉害 怎么没见他教教徐……搞得就剩算术能用了 蛇经都不知道能不能用 太丢人了 一个过阴人哪……成三流神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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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在鬼事里面一直在强调一个事情,那就是我们所知道的能人异士,其实根本就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厉害,能改变的事情很小。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5 09:01: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33

当晚我睡在了袁继东的别墅里的客房,睡得床是靠窗的,袁继东有钱啊,家里的房间宽敞,窗户也特别大。睡到半夜,额头和眼皮子刺疼,我醒了,坐起身来,无奈的看着月光映射在床边地板上的影子。
从来没有看过草帽人在我身上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我看到地上的影子,那个顶着草帽的影子,心里说不出的沮丧。
草帽人、过阴人,嗨,这两个身份,反而成了我的负担。当初和王八争夺过阴人的时候,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虚荣心的,王八说的其实没错,我他妈的就是看他风光的样子心生嫉妒,用打败他的方式证明我的存在。是的,过阴人就是我唯一能获得的那么一点存在感,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过阴人的身份竟然这么坑人。
我想着我的上任赵一二,还有张光壁,他们当年付出的东西不会比我少,但是他们都挺过来了,而且都没有给过阴人的身份丢脸,我不想做一个窝囊的过阴人。
我想到此处,把头抬起来,对着房间里站着的五个人影。
“我会把你们都带走的。”我轻声的说,“这是我的本分。”
袁继东父亲的嘴慢慢张开,露出白色的牙齿,一股尸臭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我开始呕吐,尸臭中混杂这一股血腥的味道,让我无法忍受。

我站起身来,强忍着肠胃的痉挛,看着袁继东父亲的魂魄,“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回去。。。。。。”袁继东的父亲说话了。
“我走不了。”我对着袁继东父亲说,“这活我必须得做。”

袁继东父亲和其他的四个人影,慢慢向我逼过来,我步步后退,然后他们开始动手了,我背靠着床板,和他们扭打,这是一场没有痛感的搏斗,他们的压力越来越大,让我的手脚不能施展,我的力气还在,可是无法使出来。
四个魂魄分别把我的四肢给按住,袁继东的父亲一张脸凑到我的面前。那股中人欲呕的尸臭味道充满在我的鼻孔里。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我脑袋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这句话,是很久之前我听王八念过,当初他也是在极端恐惧的时候,念出了这个咒语。
绑缚我四肢的魂魄力气马上变小,我的手可以松动了。
我脑袋里想着我能够背诵的经文,最熟悉的就是《波若波罗密多心经》,这是我念书的时候无聊背诵的经文。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我心里快速的默念,我的手脚终于完全施展开来,然后站起身,和袁继东父亲等人拼命的搏斗。
我赢了,把他们五个人一直逼迫到墙角。正当我打的兴起,忽然身份乏力,我回头看去,月光已经消失了。就这么一个停顿,袁继东父亲和其他的四个影子,立即消失不见。

我浑身脱离,慢慢躺回到床上,沉沉睡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的老高。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5 23:06:00 +0800 CST  
身体不适,今天就这么多了。
只能做到不断更。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5 23:07: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34

袁继东已经起来,我对袁继东说:“你床下的那个罐子,是你爹趁你不在的时候放下去的。”
“我爸做这个干嘛?”袁继东急了。
我苦笑着说:“你天天盼着他死,他还不找东西看着你啊。”

袁继东呆住了,和我预料的一样,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过这点。
“我一天到晚想着自己的爸爸该怎么去死。。。。。。。”袁继东用手不停的擦头上的冷汗,“我只是觉得家里不能搞成这个样子,而且我爸爸本来就是死了。。。。。。我真的不是忤逆不孝的儿子,我从没有这么想过。”
我对袁继东说:“其实你爹的确是应该走了,只是有事情给拖住了而已。这么说,你心里是不是好受一些?”
袁继东不停的念叨:“我怎么会想着让我爸去死,我这段时间在想些什么。。。。。。”
我看袁继东都要魔怔了。于是等着袁继东宣泄一下情绪。袁继东咕哝好大一会,才问我:“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如果放在从前,我现在就走了。”我对袁继东说,“你爹现在的情形是生不如死,换句话说,根本就没活着。”
“这句话,我听第二次了。”袁继东叹口气,“在医院听医生讲一次,现在又听你讲一次。”
袁继东的意思我明白,甚至能想到他在医院点头同意拔掉他父亲身上的管子的情形。
我故作深沉的走到一边去抽烟,等着袁继东给个答复。心里把守门人骂了几百遍,过阴人这活可真不好做,净干一些这种事情,逼着他人做这种决定。赵一二的心理素质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再说了,我又见过赵一二几次面,谁知道他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袁继东走到他父亲的房间里了,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还是进去看了看。
袁继东正在念念叨叨的跟他父亲说些什么,最后他的父亲看见了我,眼睛浑浊,但是我看见了他在向我表达一个信息:让我去做。
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和跟我昨晚打架的那个鬼魂,其实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这世上每个人的精神都是分裂的,无一例外。不光是我有个草帽人,这老爷子半死半活久了,也变成这样。
我对着袁继东说:“走了。你家里这个样子,老爷子活着也难受。”

临走之前,我带着袁继东把放在房子后山坡上的三个罐子也给砸碎了,把里面藏着的三根指骨给拿上。然后又把四个坑给掩埋。
“若是真的把骨头给留在这里,”我对袁继东说:“就要请最厉害的术士来弄了。”
袁继东问:“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
我忍不住笑,“我算个屁,比我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
我笑的时候,心里无端的想起了一个人:不是赵一二,不是老严,不是张光壁。而是孙拂尘。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6 21:47: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35

袁继东自己承包的矿距离县城很远,路也不好走,到达的时候,中午都过了。袁继东和我都没耽搁,直接去找他父亲当年的那个老同事。老同事在矿坑附近的磅秤房里,专门给装载矿石的车辆过磅。
袁继东父亲老同事姓马。看样子老马是知道袁继东父亲死而复生的事情的,因为老马一看见袁继东就脸色苍白。
袁继东对老马介绍我,“这是宜昌来的一个师傅,年纪不大,不过蛮多人都知道他。”
我不说话,就死死盯着老马的眼睛看,看的老马不停的把眼睛看过来看过去,就是不敢跟我对视。很明显了,老马绝对知道实情。
我继续加了一把火,“马师傅是吧,老袁这段时间找你的次数不少了吧。”
老马一听我说了这句话,腿子就发颤,就要跪了。
有戏!我心里乐了,妈的以前王八是不是经常用这一招,肯定就是的。

老马也不掖着藏着了,估计是被我给镇住,真把当成了不得的人了。
老马拉着我袖子,对我和袁继东说:“我们去个地方,现在就去。”
袁继东开车,老马在副驾驶上带路。我们又开了一个一个多小时,越往山里面走,越是荒凉。
“这是老矿区”袁继东说:“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爸和你当年一起做过事的矿区。”
“你应该还记得,你不到八岁的时候,这个矿区塌方死了不少的事情吧。”
袁继东说:“这事到现在知道的人都不少,但是和我爸有什么关系,当年出事的时候,他不是和你一样,在开车拖磷矿,不在矿区吗?”
老马不说话,就看着前方的路面。
袁继东的车正在爬上坡,换挡的时候突然熄了火。袁继东转过身看着老马,“出事的时候,我爸和你都在矿区。。。。。。”
老马过了一会才说:“你爹是在塌方后一个月才从地下,被我救起来的。”
我心里一震,事情总算是搞清楚了。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6 22:20: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36
袁继东挂档发动车辆,我看见他的手在剧烈的发抖。老马也好不到那里去,我在后座上看见他的耳朵下面的肌肉在不停的跳。
轿车继续向深山里面开去,我注意到路面很宽阔,但是非常破烂,路边渐渐有了一些建筑,都是六七年代的老式建筑,不过要么是塌了一半,要么是墙壁上显现出很宽的裂纹。
我的心也揪起来,于是问老马:“当年塌方,应该是地下出事啊,为什么地面上也成了这样?”
“塌方的太严重。”老马虚弱的说,“当时比房子都大的石头从山上滚下来,然后山下住的老百姓 有几层楼高的磷矿单位宿舍楼也都没了。”
“那你?”我迟疑的问。
“我当时胆子大,看见脚下的地面在塌陷,山上的石头在向下滚。”老马说,“当时的场面,感觉就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了,和我一个班的人,要么都闭着眼睛,要么都吓得动都不敢动,他们都死了。只有我,忍着害怕,看着石头和地面,不停的躲来躲去。勉强捡了一条命回来。”
总算是开到了老矿区,时间过了这么久,我还能感受到这里阴森森的,太阳就在头顶上,可是照在身上没有一点热度。
我看到地面上还有一些棚子,里面还住着人。
老马解释说:“还是有胆子大的人,偷偷来这里偷采磷矿,平时就住在上面。他们那里还挖的到什么矿啊,地下全是死人的骨骸。”

三个人都下了车,站在一片鬼气森森的地面上。
“马叔,你带我们到这里来,到底要做什么。”袁继东问。
“徐师傅说的不错,”老马对袁继东说,“你爹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来找我。”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你。”我对老马说。
老马不说话,带着我们向一条小岔路走去,走过一条狭窄的山路,两旁都是高山。老马解释说:“本来这条路很宽的,山崩了之后,左边这个山塌下来,把河都给埋了,路也只有这么窄了。”
我们又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个山脚下,老马利索的把前方的山壁上的杂草和山藤都给拨开,一个破旧的矿入口在我们面前。上面还写着老标语“大干革命,自给自足。”上方还有个数字,估计是当时的第几号矿井。
老马把矿坑前的铁栅栏门给推开,“那些盗采的人,没找到这里来,这个矿坑向里一百多米,是唯一没有塌方的主坑。”
“我爸就是从这个坑里逃出来的?”袁继东也想明白了。
“里面有工具。”老马说,“我们把当年你爹一起的几个人的骨头挖出来。”
“是不是老袁让你这么做的?”我问老马
老马回答:“错了,是老袁答应他们的,但是老袁没有兑现。”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6 23:12: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37
我们走进去,老马顺手在矿坑内拿了山顶矿灯帽和两把铁镐。
“你来挖过?”袁继东说:“这东西是你放在这里的。”
老马点头,“我挖到地方了,本来我可以把那几个人的骨头带出来,但是我不敢。”
我心里紧了一下,老马刚才提到过,他胆子很大的。
我心里这么想,老马倒是回过头,对我说:“有徐师傅来了,应该就没事了。”
我靠,我心里狂骂自己。

我从没下过矿坑,我只钻过防空洞,现在明白矿坑和防空洞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感觉。因为防空洞是为了保护人的性命而存在的设施,而矿坑,在我看来,就是一张血淋淋的嘴。
这个矿洞是斜斜向下,路面中央还有当年留下的小轨道,用来运送矿石的。我们走了一百多米,我回头看着后返,洞口已经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芒。
又走了几米,前方就是塌方的地段,塌方的右下侧,有一个一人高的小坑洞,毫无疑问,这老马多年来自己挖的坑洞。老马说:“我救了老袁后,他爬出来的裂缝就塌了,我重新挖出来的。”说完,老马先弯腰走进去,我和袁继东跟着。要说老马还是个很有毅力的人,这么多年,平时要生活,要上班,估计都是挤出来的时间,跑到这里来挖洞,断断续续竟然挖了好十几米。
老马挖坑的尽头有一堆碎石横在这里。
老马说话了,“这堆石头后面,就是下层的矿井,我其实五年前,就挖通了,可是每次回去,再来的时候,就有土石把这段给封住,我挖了多少遍,再来的时候,就填了多少遍。”
“填了更好,”我说,“免得有东西跑出来。”
老马阴测测的说:“其实我倒是觉得是老袁跑来填上的。”
“这两年我爹躺在医院,”袁继东冷静的说,但是袁继东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应该是想起来了,他父亲在别墅后面的山坡上,跟一条蜥蜴一样在地上爬动,而且用手指在地上挖了四个坑。

我问老马:“你挖开之后,为什么不下去。”
老马说:“等会我们挖开了,你就知道了。”
袁继东不说话了,举起铁镐,就开始对着碎石一下一下的的挖起来。老马也跟着挖。
他们都是矿工出身,熟练的很。挖了个把小时,碎石挖开了。露出一个口子。一股冷风从里面吹出来,我又闻到了那股尸臭味道,和老袁嘴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老马不动了,我忍不住向口子里扔进去一块石头,石头在里面弹跳,咚咚的回响一会。声音停止,我们三人都同时静下来,四周一片静谧。
然后我听到了内部发出了巨大的呼喊声,那种声嘶力竭,拼命求生的哭嚎,隆隆的从口子后面传出来。
我看见袁继东和老马都神色紧张,重重的喘气。他们也听见了,这就是老马一直不敢下去的原因。
过了一会,老马对我说:“徐师傅,麻烦你了。”
我哭笑不得。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6 23:54:00 +0800 CST  
今天没了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6 23:55: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38

在我把头探进这个裂口之前,深吸一口去,极力用内心的激动去压制恐惧,然后趁着这口气没有消散,快速的爬过去,当我跳下裂口之下空间。那些巨大的呼喊全部停止,四周恢复了黑暗。除了我矿灯帽能照射到面前的一片地面,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慢慢转动身体,绕了一个圈,矿灯的照射所及,都是潮湿的地面,灯光的尽头,全部是黑暗一片。这里的空间非常大,这里就是当年塌方后的一段没有塌陷的地方。我的耳朵又开始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喊声,然后这个哭声慢慢大起来,越来越大。我忍不住向裂口处喊了一声:“你们还在吗?”
当我发出声音,四周的哭喊声又消失了。
“徐师傅”老马在回答,“我们马上下来。”然后老马和袁继东也走了下来。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背部呈三角形靠在一起,三个矿灯的方向分别照射不同的方位。
我听见他们两人在发出喘息的声音,我也能感觉到他们的背部在剧烈的抖动,我想自己也应该是这样的反应。我们三个人慢慢安静下来,相互也没有说话。一旦我们安静下来,四周那无处不在的哭嚎又慢慢的大起来,在这个地下的空间不断的回响,哭声一阵阵的,后面发出的声音和前面的声音重叠。
老马的身体忽然剧烈抖动一下,我看向他的矿灯照射的方向,地面上升起了灰白色的雾气,我回头看着自己的脚面,雾气也弥漫到了我脚面上。
这种情形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我知道意味着什么,雾气慢慢升高,漫到了我们的膝盖的时候,四周的哭声又慢慢地减弱,渐渐消失。四周又恢复到寂静无声的状态。
老马嘴里开始嗤嗤的喘气,他老了,当了半辈子矿工,腿脚肯定有风湿,被雾气浸润,关节就会酸痛。可是当我扭过身,看见老马的身体后,我知道我推测错了。
在我的矿灯照射下,几双黑峻峻的手掌,正抓在老马的脖子上。现在我知道了,为什么老马这么胆大的人,几次三番的下来,却没有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落荒而逃。
袁继东也开始发现不对劲,对我说:“徐、徐师傅,你看见没有。”
“别出声。”我对袁继东说,“我看见了。”
地上的白雾越来越浓密,一些人影佝偻的蹲在浓雾中,一动不动,影影绰绰。
“还记得方位吗?”我对轻声问老马。
老马说:“老袁说过,他留了记号的,每一具尸骨上都系着一根皮带,系在颈骨上。”
那开始找吧。
“你不能把这些东西都赶走吗?”袁继东惊悸地问我。
我只能说实话,“我做不到,我没有做鬼的本事。”
我估计袁继东心里把我祖宗八代都给骂遍了,不过我无所谓,因为我心里也把守门人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如果守门人有祖宗八代的话。
我们三个人都蹲下来,依靠矿灯微弱的光芒,透过浓雾,在地上慢慢摸索寻找。
老袁当年一定是承诺过把自己一个班的同伴尸骨给搬出去,但是他违背了诺言,现在只能是他的儿子来帮他兑现了。这就是我们到这个地方的目的。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7 22:56: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39

这个地方,就是二十多年前盐池河的大塌方的遗址,当年一座山都崩塌下来,把地面上的矿区设施全部掩埋,老马就是不多的幸存者。而这个灾难,不仅仅在地面上,地下作业的矿井也被同时塌方,当年的记载,是没有人逃出来的,营救的军队只挖掘出了几具残缺的尸体。也就是说,所有在地下的矿工全部罹难。
除了一个人。
袁继东的父亲——老袁。
但是出于各种客观因素和当事人的忌讳,老袁生还的事情被掩盖下来。
而且这个矿区的遗址,就是一个几百上千人的巨大坟场。
老袁逃生的事情为什么被掩盖,我想已经很清楚了,一定是发生过无法让人接受的事情,让老袁和救援部队都不愿意提及。
吃人!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老袁在地下呆了一个月才被老马发现并救出来,他在地下呆了一个月,发生的事情,恐怖的程度,远远超出一般人能承受的极限。
我真的不想知道细节,但是老马却开始说起来。
老袁当时在地下作业,同在一个班的还有四个人。他们和老马一样,都是从部队转业到了矿区。六个人关系都很好,老马分配到了地面工作,而包括老袁的其他五个人,就在一个班,下井作业。
塌方发生的时候,老马在地面较为安全的地方躲避落石和地面的豁口,与此同时,地面下几百米处的老袁等人正在绝望的向矿洞出口处飞奔。

我听着老马在唠叨着这些恐怖的往事,心里异常烦躁。
三个人却还是在地面上摸索,现在我发现了,地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能找到一截尸骨。而这些尸骨,我们分头摸索的时候,尸骨找到的并不多。找了一段时间,我突然发现三个人都慢慢聚集在一起。
老马不说话了,我们齐齐看着前方。在我们面前两步的距离,堆放着一大堆人体的骨头,并且排列整齐。老马突然跪下,嚎啕大哭起来。不停的在尸骨里面翻动,嘴里喃喃的说着:“和越南人打仗都没死,可惜你们都死在这里了。”
我看向袁继东,袁继东摇摇头,看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当年还是打过仗,再专业回到这个矿区的。
老马继续哭着说一些往事,这些往事,应该是老袁逃出来后,告诉他的。

矿井开始塌方后,老袁和一个班的四个人都拼命的跑。他们在当兵的时候,就是战友,他们在下层的矿井里摸索了三天,终于爬到了现在所处的位置,当他们到了这个位置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几十个矿工,他们都是九死一生移动到这一片矿洞的幸存者。
但是他们不能再前进一步了,因为食物的匮乏,和体力的下降,所有人都不知道距离地面还有多久,勉强向外挖掘,也是希望渺茫。其实他们那里知道,距离外部没塌方的主矿井,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如果当时有人能告诉他们,再一鼓作气,挖掘十几米,就可以逃出升天,他们一定会做到吧。可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他们的意志力已经完全垮掉,只能坐在这里,保存体力,等待外部的救援。却不知道,外部的救援已经结束,救援队认为矿区已经不可能有人生还了。
几十个困在地下绝望的矿工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没有最为坚强的求生欲望,谁能挺得下来。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7 23:34: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40

老马内心的痛苦取代了他的恐惧,他飞快的在尸骨里翻找,他和老袁都是战场下来的,估计没少在死人堆里做这种事情。人老了,是不是胆量会变小,或者是这里发生的事情,比战场上更加恐怖。
我正在想着这个无稽的问题,老马掏出来一具尸骸,递给袁继东,对袁继东说:“这是你覃叔叔,他的脑袋受过伤。”
袁继东跪下来,摊着那具尸骨,我看到尸骨的头部果然有一个凹坑。头骨的下方,系着一根皮带,那种老式的军用橡胶皮带,方方的扣子锈迹斑斑。
老马继续在尸骨中摸索。袁继东却发出了荷荷的声音,我一看,那句尸骨的手掌部位紧紧攥住了袁继东的喉咙,手掌只有四根指骨,缺了小指骨。我走到袁继东的身边,把身上携带的四根小指骨,一一试着安放在尸骨的手掌缺失的部位,当试到第三个的时候,指骨榫上了手掌,手掌松开,尸骨猛地坍塌,垂下来。
我自己不敢动手,对着袁继东说:“收拾好了,一根骨头都不要落下。”

袁继东小心翼翼的把尸骨给捡起来,抱到进来的裂口处。然后走回来,刚好老马又递出一具尸骨,“他是我的堂兄,也姓马。”
于是我们重复了刚才的动作,把第二具尸骨抬到裂缝入口。

但是第三具和第四具尸骨寻找起来急很难了,老马焦急,在尸骨堆里不停乱翻。骨头碰撞的声音,让人听着非常难受。
“老马,你歇会。”袁继东说话了,“我来找吧。”
老马听了袁继东的话,走出来。袁继东从身上掏出几根香出来,用打火机点了,插在尸骨前方,和老马一起跪下来,慢慢的磕头。老马边磕头边说:“兄弟们,老袁没做的事情,他儿子来做了,父债子偿,你们就放过老袁吧。”
矿坑里又开始发出呜呜的哭声,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我看见袁继东拿出了黄表纸出来,正在点燃。我从他手上拿过一叠。也点燃了,对着四周转了一圈,然后朝着前方上空一撒,双手拱手作揖,“各位对不住了,我们来找人,你们就别吓唬我们了。”
那一叠燃烧的黄表纸猛地在空中分散,仿佛是被无数只手给撕扯开。黄表纸的火光在空中猛然大炙,矿坑里的光线大亮。
我头顶发麻,无数的人影在火光的映衬下,到处晃动。

袁继东烧完他手中的黄表纸,然后爬到尸骨堆中,慢慢摸索。
老马倒是安静下来,继续说着当年的事情。

老袁和他的四个同伴是一起打过仗的,对危险十分敏感,所以当他们和其他几十个矿工在这个矿坑里呆到第十天的时候,他们开始团结起来抱成团。因为,其他的矿工已经开始吃死掉同伴的尸体。每个人都在饿死的边缘,一直强忍着生理上的欲望,保留最后的道德底线。一旦吃人的底线突破,每个人就跟疯了一样的大快朵颐,几十个人吃掉几个尸体哪里能得到满足。于是矿工们为了人肉开始搏斗,接下来的事情就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恐怖。
他们开始杀活着的同伴果腹。
最开始被杀的是受伤后体力虚弱的。这样的情形维持了五六天,他们开始针对不怎么熟悉的人。所以抱成团的人,相对安全。落单的人,就很快被吃掉。
更加疯狂的事情是,一旦这种事情发生了,就有人开始崩溃,他们甚至不屑于吃死后两天的尸体,而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所有人的人都疯了。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有的尸体仅仅是被吃掉了肝脏,因为肝脏是人体最嫩的部位,味道是最好的,他们甚至懒得去生火烤熟,而是直接生吃。
在这种绝望的环境中,他们都疯了。只有老袁和他的四个同伴,还能保持最后的理智。他们悄悄的躲藏在角落里,但是他们也没有选择,也必须得吃尸体。
由于杀戮过于频繁,很多尸体都来不及吃掉的时候,就已经腐烂。坑洞里的尸臭到处弥漫。当二十天的时候,矿坑里终于开始安静,只剩下不到十个人。
老袁和四个同伴呢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们合力杀掉了其他活着的矿工,他们已经对杀戮完全麻木,因为那几个剩下来的矿工早就疯掉,精神崩溃的矿工,在黑暗里,见人就杀,然后掏出肝脏吃掉。在老袁等人看来,他们已经退化到连原始人都不如的地步。
由于腐烂的尸体太多,死掉的矿工腐烂的速度更加快了,老袁等人无奈的发现,尸体能够吃的时限,甚至达不到一天。
于是到了第二十三天,他们静静的坐下来,相互对望。由于已经长时间的吃人肉,他们也和其他的矿工一样,无法忍受饥饿,人肉特殊的味道,也催使着他们内心,要吃,一定要吃。他们也渐渐走向了疯癫。
但是他们毕竟是当过兵的,他们内心有一个深入骨髓的意念,那就是纪律。
于是他们忍着内心中原始的邪恶,开始了最公平的办法:
抽签。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8 00:44:00 +0800 CST  
今天没了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8 00:46: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41
老马说的话让我毛骨悚然,我只是个名不副实的过阴人,内心还没有强大到对这种恐怖无动于衷的地步。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直被我忽略。我忍不住问老马:“既然救援部队都放弃了营救,你为什么在一个月后,救出了老袁?”
“一个月零七天。”老马回答说:“三十八天,因为救援的部队是在第三十七天撤离的,我才有机会进来。”
“他们封锁了整个矿区?”
老马点头。
“可是你是凭什么坚信老袁还活着?”
老马不说话了,他也想不出什么话题来岔开我的提问。
我急切的问:“是不是有人提醒你的?是不是?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老马仍旧沉默。
我点点头,“他不让你说,你答应了他的。”
我不追问了,逼迫老马是没有用的,他当年一定是发了重誓,不过我也大致得到了我的答案。那个人,什么地方有灾难,他就会出现。他真的是一个灾星——御用灾星。

“既然他知道矿井里还有生存者,”我问了我最后的疑问,“为什么救援部队不挖掘营救?”
老马说:“他不是部队的人,部队的领导根本不相信他。当时大型的机械无法进来,地面仍旧很危险,地下也在不停的塌方,那种情况,根本无法组织营救。”
“这个理由说不通。”我摆摆手,“那些部队,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救援。而是别的目的。”
“算了,我不问了。”我放过了老马,“那些事情不该我们这种人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袁继东从尸骨堆里爬出来,抱着一具尸骨,和刚才的一样,尸骨上套着一根军用皮带,这是当年留下的记号。袁继东继续去寻找,但是这次找了很久,都找不到。老马看了看,“这是小苏,他的个子最小。”
“最后一具,可能不在这里,”我对袁继东说,“我们在四周的角落里找找。”
“应该是的。”老马赞同我的建议,“最后一具,很可能在靠近出口的地方。”

袁继东问:“为什么?”
老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下去。

矿坑里只剩下老袁和四个同伴,其实他们并不是饥饿到了非杀人不可,但是现在的情形,大家都明白,每个人心里都蠢蠢欲动,想先发制人,相互信任的平衡已经打破。谁先动手谁被吃掉的机会就减弱,但是在五个人的状态下,谁也不敢率先发难,而与其他四人为敌。
于是就有了一个相对公平的办法,就是抽签。
第一个抽到的就是刚才被袁继东找到的小苏。
小苏脸色苍白,其他的四人恳求,如果有人生还的话,一定要把他的尸骨带出矿坑,让他入土为安,看在大家出生入死的情分上,他就这么一个请求。
于是其他四个人,包括老袁,都相互承诺,只要有人能够走出去,就一定要把死掉的同伴的尸骨给带走,然后通知家人,埋葬朋友。

第二次抽到签的是老马的堂兄,他很不想死,没有像小苏那样,安安静静的接受安排。所以他死的很惨,还不如小苏,几秒钟内就毙命。
老马冷静的叙述,让我觉得无法忍受,“他是你堂兄,你不恨老袁吗?”
“他们吃人的事情,我也刚知道几天而已。”老马一说完,我对着袁继东喊,“不要找了,站起来!”
袁继东茫然的站立,“怎么啦?”
我快速的站到袁继东身边,袁继东也瞬间明白过来,随手在地上拿了一截大腿骨,指着老马。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8 22:09: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42
老马桀桀的笑起来。
和老马相反,坑洞里却是嚎啕的哭声一片。这一哭一笑,听起来都十分渗人。
袁继东突然伸手把我的喉咙给掐住。我看见他面无表情,眼神呆滞。我的右手握拳,狠狠打在袁继东的胸口,可是袁继东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甚至看到袁继东的脸,慢慢变了,脸上的皮肤松弛,快速的显现出皱纹,片刻后他的模样变成了他父亲老袁的样子。
我动弹不得,袁继东,现在是他的父亲了,把我的七寸掐的死死的。任我左右摇晃身体,甚至蜷曲缠绕到他的身体上,都不能摆脱。我也咬不到他的手腕。
草帽人在我耳边说:“他也有脖子。”
顿时醒悟,狠狠的缠住袁继东的脖子,袁继东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当他无法呼吸的时候,手上终于松开。我回头看着老马,老马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全是模糊的身影。
老马来过这个矿坑很多次,但是他没有搬走坑洞里的尸骨,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另有一个原因。
“你跟谁学的?”我问老马。
“没人教过我,时间长了,有些事情自己就会了。”老马说:“这种本事,在有些人身上,是天生的。”
“你等了这么久,”我对老马说:“二十几年,就是等到老袁死掉后,问出真相。”
“我问了他二十几年,”老马说,“他一直都不肯承认,我也不想错怪他,就只能等。’”
“就算是我不来,你也要来找袁继东了。”我对着老马说,“你知道袁继东一定会来找你的,你本事真的很大,能控制这么多鬼魂,甚至老袁。洞口的碎石,本来就是你主动给封上的,你生怕被盗采的人发现了这个地方。”
“的确有人发现过,但是他们永远出不去了。”老马说话的语气没有一点起伏。

我不问老马了,事情我已经能够猜测到,老马救了老袁后,老袁说起过下面吃人的事情,但是一定隐瞒了他们五个人相食的真相,老马为了探知明白,就回到矿坑,但是他找不到朋友的尸骨,于是就去问老袁,老袁当然就不肯说了。
老马多次进入矿坑,发现了自己天生的能力,渐渐能控制矿坑里的冤魂,包括老袁的四个兄弟。老马一直等着老袁亲口告诉他真相,但是他无法从活着的老袁口中问出究竟,直到老袁死了,他就有办法了。
这就是老袁死而复生的缘故。他甚至能控制五个冤魂,跟走阴的秦大妈对峙,让老袁求死不得。
目的很简单,他要让袁继东父子留在这个矿坑里,永远出不去。
老马的本事非常厉害,我现在十分的心虚。从前每次遇到危难,都有赵一二和王八顶着,让我产生了错觉,认为自己也跟着很牛逼,一旦我顶着过阴人的身份,连续遇到两个民间的神棍,都几乎是束手无策。王八当年承受过的压力,我现在才能体会。

袁继东开始说话了,但是语气非常的苍老,“我不该杀了排长,我知道你恨我,就是因为你认为我恩将仇报。”
“你吃了我堂哥,就算了,你怎么能杀了排长。”老马恨恨的说,“你忘了我们的命都是他救的吗?”
袁继东的身体在剧烈的扭曲,浑身的骨骼在咔咔作响,我看见老马脸上在诧异。
袁继东继续用着苍老的声音说:“这事跟我儿子无关。”
“你当年答应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到!”老马激动起来。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8 23:10:00 +0800 CST  
今天没了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9 00:37: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43
看着个情形,我心里突然放松了点,看样子,老马控制不住上身后的老袁了。袁继东,不应该是老袁,走到老马的跟前,老马用手指指着老袁,老袁的脖子开始向一侧扭转,颈骨科科作响,但是我看见老袁在尽量保持自己不被老马控制。
我飞快的爬过去,身体从老马的小腿开始,绕了一匝,又是一匝,一直绕到他的胸口,头部伸到老马的面前,做出我能想到的最吓人的表情。
“你他妈的是个什么怪物!”老马怕了,他的本事在我身上没用,草帽人不是鬼魂。

“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仍旧是老袁的声音。
他们抽签用的办法是写了五个纸条,纸条是烟盒上撕下来的,用铅笔画了四个圆,一个叉,就是四张生,一张死,放在矿帽下,每人去摸。塌方发生后一个月,只剩下三个人,就是两张生,一张死。当老袁老覃和排长分别摸出来纸条后,老袁发现自己的手上抽到的是一张叉,当时就心若死灰,可是他发现老覃和排长也是脸色阴郁,没有做声。
每个人都不肯把纸条拿出来看。过了很久,排长突然把纸条撕掉,老袁也电光火石的反应过来,把自己的纸条撕掉。老覃来不及,纸条被排长夺过去。
果然,老覃的纸条是个叉。
三个人的纸条都是叉。

老袁和排长弄死老覃后,到了第三十六天。他们对抽签的游戏已经厌倦,因为他们每次抽,两个人都是叉,到了后来,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签的纸条在矿帽下变成了五张纸条,而且每次抽,都把五张纸条都给拿完了。
又过了一天,排长和老袁两人都接近疯癫的边缘,于是一次又一次的抽签,明明放进去两张,一张生,一张死,可是矿帽掀开,里面就是五张纸条,而且两个人怎么抽,都是两个死,而且其他三张纸条也被旁边坐着的三个兄弟给拿到手上,却不打开。老袁都不知道三个兄弟是什么时候坐在一边的。
老袁先支持不住,用最后一点理智,对排长说:“兄弟们都等急了,我求你一件事,我儿子女儿还小,你出去了,帮我照顾一下儿子。”
排长也不客气,拿着一块石头,就扑过来砸老袁的头,但是砸着砸着,排长根本就没力气,砸到老袁的头上,轻飘飘的,老袁这才看到,排长的腰部老大的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肠子都掉出来了,而且伤口的血液已经变得干涸,他的肝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给吃了,而且至少是几天之前发生的事情。
老袁已经麻木,看见排长成了这个样子,于是在自己的身体上慢慢摸索,看看有没有伤口,他摸索了几十遍,最终发现,自己身上是完整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老马在外面挖进来了。老袁把排长的指骨咬断,和其他三个兄弟的指骨都放在一起。等到了老马把他救出去。

老马听到这里,对着老袁狂喊:“你为什么当时不让我找到他们,把他们的尸骨带走?”
老袁冷冷的说:“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什么都不想了。”
“可是二十多年,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老马沙哑的说,“非要等着你死了,才告诉我,你在他们脖子上留了记号。”
“有人不希望我回去。”老袁虚弱的说,“要么拿一笔钱,要么我回到这里不能再出去。。。。。。我和你不一样,你一辈子就一个人,我有儿女。”

老袁说完,慢慢走到矿坑里的一个角落,然后趴到在地。
我松开了老马的身体,老马颤巍巍的走到那个角落,最后一具尸骸,也就是排长的尸骨,就在这里。
袁继东昏迷了好大一会才醒过来。老马保持沉默,我们三人把四具骨骸都搬到了矿坑之外。
袁继东从他的轿车上拿来四个蛇皮口袋,分别把骸骨装好,然后我们准备离开。老马却不走了,也不跟我和袁继东解释,也不告别,就朝着矿坑里走去。
袁继东问:“老马还回去干嘛,我们不是把事情都做完了吗?”
“如果你惦记他的好处的话。”我对袁继东说,“五年,不十年后,你再来看他吧。”
“那他不是早死了。”袁继东摸不着头脑。
“他心里还有怨气。”我向袁继东解释,“他想做镇山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袁继东推开我,跑过去追老马,可是老马已经钻进裂缝。裂缝上的碎石突然崩塌。
“我去叫人来。”袁继东说,“把他弄出来。”

我懒得跟袁继东啰嗦了。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袁继东拿着手机一直走到停车的地方,才把电话打通,几个小时后,他手下的工人来了十几个,开着双排座来的,还带着工具。我就不跟他们去了,老马已经决心在矿坑里带着那些死掉的冤魂修成镇山。哪里会让人打扰。镇山不比过磅强啊。
果然天黑之前,袁继东和他的工人都回来。
袁继东问我,“你知道会这样。”
“是啊。我已经说过了,你没必要去找的。”
“刚才明明矿坑在山脚下,现在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全是山藤和杂草。”袁继东摸着头发说。
“因为那个矿坑本来就不在哪里。”我向袁继东解释,“老马在矿难后遇到过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教了他一个法术。”
“什么法术?”袁继东说,“我和老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几十年了。”
“障眼法,”我平静的说,“厌胜术的一种,那个矿坑入口,就是他用这把戏弄的。”
“怎么可能。”袁继东还是不敢相信,“我照顾他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他会这个。”
“他会的东西,比想的多得多。”我不想跟袁继东在就这问题纠缠下去,“把这个四具骨骸放到你家里,收拾好,我明天去河溶带人过来。”
“事情还没完?”袁继东问。
“当然没完。”我不耐烦的说,“他们在外面久了,要靠人来拉的。这才是我的正经事。”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9 00:38:00 +0800 CST  
蛇哥,能否考虑将“今天没了”改为“明天继续”?这样感觉起来比较有盼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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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扮演 2204楼 2013-07-19 12:08:00
蛇哥怕万一明天没空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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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能第二天会喝酒呢。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9 12:34: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44

袁继东带着骨骸去了火葬场,用了一天的时间,给工作人员塞红包,安排把尸骨都给烧了,买了四个骨灰盒把骨灰都装好,带到家中,时间又到了晚上。
袁继东回到家里,立即飞奔到老袁的房间,对着床上喊:“爸,我把你的事情都了了。。。。。。”
他才说了一半,就发现床上躺着的人,并非自己的父亲。
“你是谁?”袁继东指着那个人问。
那个人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我一看,竟然是上次没有拉走老袁的那个走阴的老头。
“你是谁?”袁继东问那个老头。
老头却茫然的看着四周。
我明白发生了什么,问老头:“你姓什么?”
“陈。”老头下了床,“我睡个觉,怎么醒过来到了这里?”
袁继东对着我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人是来拉你父亲的。”我回答,“你重新准备丧事吧。”
袁继东沉默起来,慢慢走到客厅。姓陈的老头,走到袁继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爹寿数到了,活在世上也是受罪。”
这是袁继东第三次听这样的话了。
我把老头扯到一边,小声问:“你的人怎么也会到这里来了。”
老头摸摸头发,想了一会说:“这种事情以前也有过,我的魂,拉不动的时候,人就跟着过来了。”
“那我们做事吧。”我对老头说,“还有力气吗?”
老头脸上有点犹豫。
“没事了。那个几个做对的,已经安抚好了。”我指着放在客厅里的骨灰盒说。

老头站起来,走到别墅外,烧了一张纸钱,然后松手,燃烧的纸钱,在空中慢慢飘荡,向着角落里的棺材飞过去。
老头子和我走过去,费了好大劲的把棺材板给推开,老袁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我用手探了探老袁的鼻息,他已经死了。

陈老头身边突然就多了几个人影,我数了数,一共有七个。可是老袁和他的四个兄弟,加起来也才五个啊,还有两个是谁?
我想了想,这个一定是专门和走阴打交道的两个阴差。
作为一个过阴人,到现在我才第一次和阴差正式碰面,的确是有点难以启齿。
陈老头向我告辞后,顺着来路走去。他身旁两边各自走着阴差,后面跟着老袁等五个。

不一户,身影都消失在黑暗中,再也看不见。

袁继东看见自己的父亲躺在棺材里,眼睛狐疑的望着我。
“不会再醒了。”我说道。
袁继东叹口气,不知道是在庆幸,还是在伤心。

这是我第一次过阴,见到了应该被我使唤的阴差,可是情况不是我想象那样简单。阴差也是势利眼吗,只听从赵一二,却对我没有任何服从。不过好歹我完成了第一件差事,总算是有了个交代。而且没有依靠王八的帮助,这个让我很得意。

袁继东要出钱谢我,我很想要,但是又不能破坏规矩,我过阴拉人是不能收钱物的。
我在袁继东给父亲的丧事上,狠狠的吃了两天,心里才平衡多了。

拉人完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9 22:44:00 +0800 CST  
#《宜昌鬼事过阴篇——八寒地狱》#新浪微博连载45
化生子

其实我写八寒地狱,开始的打算是不想写中短篇。
但是计划比不上变化,我还是继续延续我写宜昌鬼事的习惯吧,主线加小故事。这样我的状态会更顺手一点。

化生子在宜昌鬼事一里面,我就提到了,其实化生子,这个恐怖的典故,在宜昌是非常出名,我在写宜昌鬼事一的时候,化生子是我最大的灵感来源,可是真的开始写作,我放弃了。把这个题材忍痛给丢掉,原因是我自己也很害怕,所以只在治坟那篇里面提到了一点。

现在我再写,就不用故事的方式来讲,就完全复述我所知道的一切而已。

第一个跟化生子有关的传闻是这样的。
一户人家,上面生了一个女儿,女儿长到四岁的时候,又生了一个儿子。本来儿女双全是件好事。可惜,儿子到了一岁多的时候,开始犯病。
当时那个年代条件不好,农村里还是集体公社,夫妻两个人都要去挣工分,就只能把两个小孩放在家里。条件苦,小孩懂事的也早。
五岁的女儿就在家里带弟弟,还能做一点简单的家务。有一天,夫妻两人晚上回来后,一岁多的小孩就不停的说:“虫虫,虫虫。。。。。。”
小孩刚学会说话,夫妻两人也联想不到什么。
接下来几天,小男孩还是对父母说“虫虫、虫虫。。。。。。”
夫妻二人才有点奇怪,就问女儿,弟弟老是说虫虫,是不是你捉了虫子给弟弟玩。
女儿也小,只是说没有,白天就在家里择菜啊,扫地啊,弟弟饿了就喂点米汤,没有什么虫虫。
夫妻两个人就没放在心上。
结果一天晚上回来,就发现小男孩脸色青紫,没了呼吸。把夫妻两人吓得够呛,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蜂蜜水,隔了好久小男孩才哭出声音。
夫妻两人就把女儿一顿打,质问她是怎么带弟弟的。
女孩哪里能说个什么所以然,只能哭。
第二天夫妻两人做事,越做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惴惴不安,到了下午,实在是沉不住气,于是两人就提前回家。到了家,看见女儿正在堂屋里抹桌子。就问女儿,弟弟情况。
女儿就回答,弟弟在房间里的摇篮里睡的好好的,她把弟弟哄睡着了,才出来做事。
夫妻两人就去房间看,不料看见摇篮里的小男孩,的确是在睡觉,可是鼻孔里一条蛇的尾巴在不停的摆动,夫妻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用手去拉那条伸在鼻孔外的蛇尾巴。
这才看到,因为蛇爬进了小男孩的鼻孔,小男孩已经窒息很久了,脸色都是通红的。他们把蛇拉出来打死后,小男孩才一口气吐出来,哭着喊:“虫虫、虫虫。。。。。。”
原来小男孩前些日子,说的虫虫,竟然是一条筷子粗细的蛇,这条蛇竟然在小男孩身边呆了好几天。夫妻两人见女儿是不能照顾好弟弟,就把妻子留在家里带小孩。
可是已经晚了,小男孩到了第二天下午,就没了呼吸。妻子就把小男孩抱起,让女儿去通知她爸爸,自己拼命的往医院跑,可是到了医院,挂了号,进了急诊室,妻子发现小男孩竟然好了,生龙活虎的,见人就笑,医生一看,就对小男孩的妈妈说:“挺好的一个小孩么,健康的很,抱来做什么?”
妻子看见儿子又好了,顿时放了心,抱着儿子往家里走。
走到半路遇到丈夫和女儿,丈夫一看儿子好好的,也知道是虚惊一场,于是一家四口回家。就走在路上,小男孩又开始说:“虫虫、虫虫。。。。。。”
丈夫知道不妙,再去看儿子的时候,小男孩嘴巴张得老大,眼睛往外凸,脸皮涨红,接着舌头也吐了出来。
两口子又拼命的往医院跑,结果刚进医院的门,小男孩一口气换过来,好端端的朝着父母笑。
楼主 蛇从革  发布于 2013-07-19 23:20:00 +0800 CST  

楼主:蛇从革

字数:352519

发表时间:2013-07-07 06:18:3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1-23 14:58:52 +0800 CST

评论数:2382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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