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灵异故事:生死门

我打开那个红布包着的东西,赫然发现那是几本书。
“《山海经》?!”我有点发怵。对这本集天下荒诞于一身的怪书的印象,主要还来自于课本上的鲁迅呢。
我的表情丝毫不出陈婆所料。她神秘一笑道,“慢慢看吧,如果能背得下来,是最好。”
我随手翻着泛黄的书页,毫不掩饰诧异,“为什么我要把这些长翅膀的蛇、四个脑袋的鸡背下来啊?还有这些路线,什么西海、闷摩黎山,这些背下来有意义吗?”
陈婆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意义?”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孩子,依你所见,意义是什么?”
我被她问得一愣,“啊……那个……意义就是……某种作用?”十分心虚。
陈婆问,“那么,父母抚养小孩,是为着什么作用呢?”
我张口结舌,“哎?嗯,不是作用,那么,意义还包括,承担责任?”
陈婆饶有兴致地继续追问,“好,那我再问你,强者帮助弱者,是为着追求作用,还是承担责任?”
哇咔咔这是要开始打机锋的节奏啊!
我答,“既不是为了追求作用,也不是承担责任,是实现自我满足。”
“那么,两个恋人拼出性命也要在一起,是为了追求作用、承担责任,还是为了实现自我满足呢?”
“是为了幸福。”
“那么,你今天跟我传承密宗,下河除鬼,是为了能够幸福吗?”
我一凛。啊。都不是啊。
我下河除鬼,是为了追求作用?承担责任?实现自我满足?还是能够幸福?
都像是,也都像不是啊。
好嘛我这一个问题问出来,简直要开始探寻人生观和世界观了。
见我呆住,陈婆呵呵一笑,“孩子,你提到意义,提得好。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比你要大很多了。关于意义我整理了一百多年,也没有得出答案。也许,等你得出答案的时候,也就立地成佛了。”
是夜直到躺在床上,我都还在思考关于意义的问题。
丝丝躺在我脚边,迷迷蒙蒙看着我,黄澄澄的眼睛,黑洞洞的瞳子。
高,僧。
我的脚动一动,用薄被把短裤遮蔽不住的大腿根盖盖牢。
它昏昏欲睡,老大不情愿的扭了扭肥胖的身体,完完全全就是一只懒猫的样子。
你到底是人还是猫啊喂?
说起这个,我啰嗦下,再给很多朋友解释解释。
大家对于鬼神仙道的理解,可能长久以来都是错的!
前文里说过了,鬼神仙道是存在的,只不过不和我们存在在同一个结界里。如果这么多家伙全体挤在一个世界里,这个世界不早就挤爆了!就光说正在读这本书的你,你现在所在的位置,千万年来,一定诞生过鬼魂、发生过灵异事件,甚至你现在坐着的这张椅子上,同时坐着若干个鬼魂妖精。
如果这都是在一个空间时间里还了得?
在他们各自的结界里,他们是实实在在可以感知的,有生死,有骨肉,会脱发流血,甚至有新陈代谢。只不过鬼神仙道的新陈代谢,和活生生人类的新陈代谢不一样罢了。
所以丝丝在我看来,是有体重(而且尼玛很重)、有温度的。它躺在我薄被上,薄被塌下去一块也是真实可见的。对,我说的真实可见,就是说:你也看得见,但你看只看得见薄被塌下去,却看不到丝丝。为什么?因为我是同时穿越着两个甚至多个结界的人,你只看得到结界的交集部分。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
家里的窗帘如果无风而动,除了窗帘后面躲着贼以外,还存在以下几种可能。
1、有鬼神仙道突破了结界来到你所在世界,拂动了窗帘,被你看见;
2、你突发性地穿越了结界,看到了被鬼神仙道拂动的窗帘;
3、你和我一样都是守门人,天生就能够看到鬼神仙道,所以不要说拂动的窗帘了,连他们本尊你都看得到。
有很多人喜欢说自己体质特殊,经常见“鬼”,其实不是。他们体质是有些特殊,他们听得到异响(比如深夜无人走廊的脚步声)、看得到异象(比如墙壁上不断渗出来的血痕),“以为”自己能够见到“鬼”。其实那些异响和异象,都不过是各种各样“被拂动了的窗帘”而已。
能够看到鬼神仙道本尊的人,相信我,极少极少。除非他们刻意要让你看到本尊。
(20)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3 00:52:00 +0800 CST  
动身去西安之前,我还去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见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有一天奇热,同学约我聚会都被我推了,只躺在冷气开得足足的房间里,躺平喝冰水,顺带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山海经》。
原来这是一本有关古代地理的书。有山经,海经,海外经等等,因为知道自己即将去西北,我特地先翻到西山经。西山经又分西次一经、二经、三经、四经。
可是真正打开西次一经——即东起陕西风陵渡、西至西海(也就是青海湖)——这一带的地图时,发现这里面记录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更像是奇异风物志之类的东西。
有一篇,记载说:在一座叫做yu次山的山上,有一种叫做橐(tuo)?(fei)的鸟,它形状像猫头鹰,人脸,独足。和冬眠动物相反,它夏眠,惊雷都无法将其惊醒,因此古人认为把它的羽毛放在衣服里就能够不怕打雷。
独足鸟啊~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妈妈过来敲开房门,“爷爷奶奶来了,你也来,我们打算商量给你摆酒席庆祝的事情。”
红白喜事、孩子考上大学、结婚、乔迁,在我老家都要摆酒,一大堆人扰攘着吃喝,超级浪费,真心和主人同喜同悲的又能有几个?我超厌恶这事儿,偏偏随着人们生活的现代化脚步,摆酒这种烂习俗不但没有减少,规格反而越来越高,名堂越来越多。
我呻吟一声,“妈,能不摆吗?”
妈妈才要说话,突然像是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你哪里弄来这么脏的书?《山海经》?”
“哦,陈奶奶送我的。”我信口回答。
“这老人家果然就是老人家,拿出来的东西……”妈妈兀自评价,我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咦,等一下。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个点,呆住了。
等一下。妈妈看得到《山海经》?
我一骨碌爬起来,举起书,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你干嘛?”妈妈诧异,索性一把抓过去,“哎呀,旧成这样,没千儿八百年怕也有几十年了吧。”
“妈,”我怕她弄坏,赶紧夺回来,“你看得见这本书哦?”
妈妈瞪我一眼,“疯丫头。快出来吧。”
陈婆给我的《山海经》,居然真的是《山海经》。
不是仙道妖精,没有结界庇护,只是真正的几本书而已。
本来她送我书也不奇怪。我可我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爷爷奶奶果然已经在客厅坐着。但听爷爷说,“……要去的,那里本来就是我们祖屋,虽说丫头是个孙女,说起来,这也是我们这一支琴家唯一的血脉了……”
哎?也对哦。所以即便重男轻女,也要我去给露露脸。
“再加上,你们大哥去世后,”爷爷讲到这里顿了一下,我看到他和奶奶的面色双双黯然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大伯,“那个房子一直空关着。我和你妈去不动了,你们也不去……”
老爷子也不知道是想念大儿子、还是想念老屋、还是真的生气爸爸妈妈,总之开始激动起来,一顿呛咳,“……好歹也是我们老琴家的祖业啊……”
我突然举手,大声呼应,“我去!我要回老家摆酒!”
妈妈第一个诧异,“咦你这孩子!你刚才不是还……”
我赶紧一本正经,“谁说的?我全力支持回家摆酒!爸爸妈妈,你们也很久没有回去了吧?那片竹子 林肯定杂草重生了!还有家具只怕都已经长霉了!多好的木实家具啊!”
明知道我在插科打诨,爸爸还是很愉快的顺着接下去了,“是是是,这样最好了,大家想到一块儿去了。那我尽快安排回老家的事情,爸妈你们计划一下邀请那些亲朋好友。”
爷爷奶奶突然发现一切顺利,自然喜出望外,乐颠颠的就开始商量后续请客的问题了。
我最关心的当然还是大伯当年霸占的东厢房和东偏房。唯一那次进去是在12岁,“天眼”未开时。自打大伯去世后,那屋子空关着,东边房间到底还藏了什么玄机,我总要会一会才心里踏实。
(21)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5 00:39:00 +0800 CST  
@小嘎嘎414 116楼 2014-07-13 08:52
咦,说好的更呢?攒了那么多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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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再更!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5 00:40:00 +0800 CST  
回乡第一天,阴天。
老屋是在山坳,车子根本开不进去。我们把车停在山脚村支部的时候,村里面的亲友们已经迎了出来,各种爷爷奶奶把我的爷爷奶奶抱了个老泪纵横。
离开县城后爸爸妈妈很少回来,而我每次放假回来也都是跟大伯一起玩——说起来,我发现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很多小伙伴,超过10个人聚在一起的场合都会让我窒息——所以乡里乡亲对我而言还是很陌生的。
看爸爸妈妈也在和各种叔叔伯伯闲谈,我兀自一人左顾右盼,丝丝在我脚前脚后地奔跑。它好似很久不见青草泥土了,有点兴奋。
沿着村支部背后的山路蜿蜒而上,就到了我家的东面那个坡道。还记得不?我们老屋从南面看过去,屋前的村道有如一个横躺的S形。而现在,我在S形的末端,也即快到我家的小路尽头,看到一个红色身影闪过。
村里喜欢穿红色衣服的姑娘大妈不少,红色身影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这个红色身影闪过的速度太快了,远远超过正常人。
这还不算,红色身影消失的地方,还有黑气飘过。
我翻个白眼。
尼玛。
我有天眼并不意味着我喜欢见鬼啊!
见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没有马上结束的意思,我独自一个人悄悄走上小路。
离开喧闹人群100米后,能够听清林中鸟儿的呢喃声了。
我驻足,眼瞧四下无人,才轻轻道,“出来吧。”
半晌没有反应。
只有草丛里的蟋蟀回应我的问题。
丝丝从坡下奔上来,距离我几米的距离时,也突然发现不对,喵呜一声怪叫,耳朵躺倒,对着某个地方嘶嘶作声,表情很凶。
我朝它嘶吼的方向继续扬声,“你是谁?”
还是没有反应。
我小心翼翼靠近草丛,双手暗结宝瓶印,只等孤魂野鬼出现,就一把拍出去。
忽而草丛一动,“抓住你啦!哈哈哈!”一个半大小孩蹦了出来。我吓一跳,旋即又放下心来。这个小孩,我认识,他叫滚胖,是个傻子,是王狗婆的孙子。王狗婆一家从前专门养肉狗、杀狗腌狗肉来卖钱,但听说他们卖出来的狗比他们养的要多很多,大人们判断他们一定是到处悄悄捉家狗野狗来卖。总之又偷又骗外加杀生,王狗婆一家但凡有点坏事情,大家就说是报应。说起来也真邪门,王狗婆一家都不长寿,渐渐的只剩一个王狗婆这么个老太太,年近90了,还要带着这个叫滚胖的傻孙子过活。一老一少都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旧业是肯定操不起来了,王狗婆就开始利用自己家比较大的前院后院,承接十里八亲的各种比较大型的红白喜事。因为她岁数大,见识广,认识的和尚道士也多,颇有些农村版公关公司的意思。总之谁家办个事,请和尚念个经,或是再有点什么简单的仪式,多半会找她。
滚胖我小时候见过,小时候就是蠢胖蠢胖的样子。现在大概跟我差不多年龄,膀大腰圆,常年不停流的鼻涕在人中那里形成了一道绿色的槽,小眼睛糊满眼屎,衣服上全是泥。总之脏就一个字。和他比起来,多吉简直光鲜亮丽。
突然间,他伸手来抓我,还是那一句,“抓住你啦!抓住你啦!”
眼瞧着滚胖的脏手就要挥到我身上,我一把擒住他的两只手腕,“喂!”
一时间他的心跳脉络基本都在我掌心指尖。
咦?
我诧异地看看他,他那蠢钝的脸上,除了蠢钝还是蠢钝。
“滚胖,”我问,“是不是谁对你做了什么?”
么字刚说完,冷不丁滚胖大叫一声,猛地抽回手,朝我脚下吐了一口口水,跑了。
就在我被滚胖分神的这几分钟里,那股黑气不知怎么的彻底消失了,遍寻不获。
我看看丝丝,它也在看我。早先的敌意也没了,它现在一脸富态风和日丽。
“喂,”我问,“你个高僧,你是法海转世吧?唯独厌恶妖魔鬼怪。”
它回应我一声嗲到骨头里的喵唔,扬起胖头闭着眼睛在空中虚点几下。
“是还不是啊?”我笑,“如果你是法海,可搞笑了,你现在自己不也是个妖精。”
它提起脚来走掉,尾巴举得高高的,菊花晃来晃去。我真是横看竖看都看不出它有什么高僧气质。
大人们终于叙完旧,和我会合了。我们全家人也在离开老屋十多年后,第一次这么齐整地跨进老屋大门。因为来之前爸妈拜托了邻居帮打扫卫生,所以老屋虽旧,拾掇得倒是很干净。木床上挂着干净的白纱帐,清水墙面和角落都没有蜘蛛网,玻璃清澈,虽是阴天,屋里亮亮堂堂。妈妈赞不绝口,我心里惦记的却不是这些,张口就说,“妈妈,我要住东厢房。”
妈妈有些愕然,表情也有些僵硬,“为什么?你我和爸爸睡一张大床不是挺好?不然你和爷爷奶奶他们睡好了。”
我回答,“夏天多简单,给我个床垫子,床单一铺,我枕头都不用。”
扔下背包,我不理妈妈的啰嗦,直接溜进东厢房。
帮我们打扫的邻居根本不知道这两间房的玄机,打扫的时候一视同仁,把这边也整理得干干净净。当然,我指的是:东厢房那一床一桌一柜,和空空荡荡的东偏房。
虽然现在在我眼里,这两个房间的状况,完全不是普通人眼里那么回事。
我先走进东厢房。东厢房和我记忆中相差无几,只是在原本我就能看见的柜子旁边,出现了一只大大的樟木箱。这种尺寸的大,我从未见过,大约相当于普通箱子的四五倍。高度也很厉害,我如果想要把箱子盖完全打开,恐怕需要踮起脚来。不过我没有着急打开它,而是先打开了那只大伯拿出人偶来的柜子。
12岁那年大伯拿人偶的动作,到今天还记忆犹新。他像是怕什么东西跑出来一样紧张。
所以这一次,我也很小心。右手缓缓拉门,左手捏佛指,手心金刚结正对越来越大的门缝。
嘎吱一声,木柜子打开,我赫然发现诺大的柜子里,没有做任何隔断,只孤零零躺着一只硕大的死鸟。
死鸟很大,身体约有一尺来长,想来当年还活蹦乱跳,大伯是为了怕它飞走,打开柜门才如此小心翼翼。
死鸟面朝里、背向外,毛色灰暗,全无生命特征,好在没有腐败的尸臭气。我大着胆子伸出手指戳一戳它,手指触感僵硬,鸟尸毫无反应。不仅如此,我的左手心既没有发热,右手心的多吉也没有任何其他动静。说明这只死鸟没有妖化,在它所处的结界里,它就只是仅仅死去了而已。
我轻轻掩上柜门,走到大樟木箱跟前。
可怕的事情出现了。
就在手刚扶上木箱的刹那,像是有某种电流通过我全身一样!
我的脑子嗡一声,四面空气极速变得稀薄,这个房间的四面墙极速向外褪去,衣衫长发全部无风而动,我和樟木箱子,孤零零杵在一片荒凉的巨石滩头。脚下变成乱石堆,身旁是万丈深渊,轰鸣般的水流声从涧底传来。
啊!我仓皇撒手,再一个瞬间的晃神后,眼前场景回复正常。
心跳得厉害,蹦蹦蹦,强力到让我甚至有了痛感。
这个箱子里到底藏着什么?
平静片刻,我再次尝试把手搭了上去。
同样的情景出现了!
像跌进时空隧道一样,电光火石之间,我又离开了这个房间,到了刚才幻象过的那片乱石滩。不同的是,我身边不再是箱子。我身边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她躺在那里,奄奄一息,我捧起她的头,听见她说,“……父亲来接我了……父亲来接我了……”
啊!我再次仓皇撒手,连退三步。
不行,不行,我明确感到心脏那里传来的痛。不是因为心跳剧烈而带来的痛感,而是真真切切、永失我爱的那种痛感。
不仅心痛,我的头也痛得厉害,太阳穴突突直跳。太邪门了,这个箱子。里面装着什么?一万种可能性,鸟的尸体,狗的内脏,人的牙齿,还是怪兽的皮毛?
正在犹豫要不要再次尝试打开它,就听到妈妈在堂屋里叫我,“丫头,出来!”
我还没有应声,她已经推开门,把头探进来,“哟,原来也不过就是这样。看当年你大伯那紧张样子,我还以为藏了什么宝贝呢。”
我无语又无奈的望着她。
她还在说,“你一个人对着墙壁发什么呆……”大概是终于想起来我的特殊身份与本领,忽然明白过来,“哦”一声,表情非常窘迫。
“……还是……你出来吧。”她干咳一声,四面望望,小声说道,“各位,对不起啊,我找我女儿说点事儿。”
我噗嗤笑出来,“妈!什么各位?这里也就我们两个人,你想多了。”
她扁扁嘴,“礼多人不怪。”
我给她接上去,“魑魅魍魉也不怪。”
她瞪我一眼。
妈妈找我不是别的,为着和我商量摆酒席的场地。有几个选择,一来是在村支部,也就是刚刚大人们叙旧的那里。村支部是从前一所小学改的,有一个不大但是方正的广场,甚至还有一个主席台,以前大概是做演出用的,现在估计很方便大家开个会什么的。
另一个选择就是在王狗婆家。
按说,在村支部办酒,约人吃饭、组织各吹拉弹唱都比较方便、现成好用。可是早上我那一搭脉,让我对滚胖和王狗婆本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直接去问去了解吧,好像又很怪。如果是因为办事儿,顺带找他们聊聊不是更好?
(22)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6 10:01:00 +0800 CST  
莫名其妙的好像多了很多水客,弄的我有点分不清楚那些是真的读者哎~不管怎样,欢迎所有朋友,但是无谓的灌水就不必了,谢谢!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6 12:55:00 +0800 CST  
我在小县城里的学生时代,基本上是以下文这种形象度过的。
抱歉,我不是美人。我长相普通,鼻子不够挺,眼睛也不够大,性症发育迟缓,胸部到大学都还平得可以不穿内衣。我还近视,幸好这世界诞生了隐形眼镜,让我及早摆脱了600度的啤酒瓶底。因为从小修身养性,我的体态尚算细巧轻盈,加上四肢长过普通女生,所以看起来格外像一只蚊子。
你可以想象得到,没有一个男生会关注到如此平凡的我。
而我自己呢?由于功课底子好,语文历史政治地理本来就是我喜欢的,上课的时候,要么在钻研功课,要么在心里默各种经卷。下课后的时间不用说了,简直废寝忘食钻研密宗,我没有一点心思、时间放在喜欢哪个男生身上。
再然后,时不时要处理几个结界问题。对了,挑两个有意思的小故事讲个大家听。
第一个故事是玻璃厂结界。
我之前说过,进县城后,爷爷奶奶就和我们分开住了。他们住城西,我们住城南,陈婆住城北。有条河从城南通往城东北方向。那栋起火的百货楼,就在河的西北面。
而在城西南,有做废弃的玻璃厂。玻璃厂始造于70年代,后来大概因为兴建民居搬迁掉了,却因为一直没有解决工厂留下来的污染问题,那里废弃了很久。
虽然废弃了,遗留下来的各种玻璃制品和工业垃圾,却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天堂。
游乐天堂里最受欢迎的,当然是玻璃弹珠。
不是跳棋盒里的那种小东西哦。这里的玻璃弹珠,大的鸡蛋大小,小的有如豌豆,以纯透明为主,想来应该是即将再加工的中间成果。这些玻璃弹珠对我们来说可是大宝贝。男孩子们捡来打弹珠,因为尺寸大小不一所以用途可以很多种,精细讲究的孩子简直借此创建了最早的“老鹰”、“小鸟”高尔夫打法;女孩子捡来当作水晶球做各种公主梦,大家以谁捡的玻璃珠更大更纯净而作为攀比依据。总之这东西非常受欢迎。而且,到处都有,捡不完的感觉。只要去,即便地面被人捡干净了,随处翻翻,还会在草丛、废料和各种犄角旮旯发现它们的身影。
第二受欢迎的,是玻璃纤维。
说起这个东西,大概很多人没见过。是玻璃拉丝未果的失败废品,一束束一团团,以凝聚后的原始形态,丢弃堆放在各处。大家一开始玩这个的时候,吃足了苦头。有的纤维比较粗,状若冰针,拿来做装饰——其实也没啥好装饰的,通常都在孩子们的文具盒里躺着——正好;有的纤维比较细,一两毫米直径粗细,扎成一束竖起来会得自然散开,这样就比较像花束了,看着也挺美;但还有的纤维很细很细,有如发丝,一不小心扎进指甲缝,可糟糕透顶,痛到极点,不管是拿针挑,还是把皮肉翻开来清洗,都很难弄干净。我为什么感同身受?马上就要讲到了。
我就读的学校是十二年制的,也就是小学中学全部一起读完。学校在爷爷奶奶家附近,也就是城西。所以玻璃厂就在我回家必经之路上,这一“经”,就经了12年。
16岁之前,我的“守门人”光芒被陈婆压制,结界之门尚未开启,什么异象都没有看到过。
17岁的高三有一天,下课路经玻璃厂的时候,一直乖乖跟着我的丝丝忽然间咪唔一声,压低双耳,发足狂奔,迅速消失在一个转角。我正感到莫名其妙呢,只见一个脏兮兮的男生,蹲在丝丝狂奔那条路反方向的路边,笑嘻嘻朝人们脚底丢玻璃球。
他准头相当好,走在我前面的几个同学猝不及防,一个一个踩上去,摔得东倒西歪,哎哟声此起彼伏。
脏男生嘎嘎嘎笑得前俯后仰。
爬起来的同学们骂骂咧咧,“见鬼了,哪来这么多玻璃珠?”
我一愣。秒懂。
这里有个结界,而且,这个结界有破绽,或者,这脏男生也是守门人。否则,他不可能以他空间之物,袭击这个空间的人。
说起来,丝丝虽然也跨阴阳两界,却好像对阴气重的东西特别反感,包括上次大伯送的那个木偶,所以每次见到就仓皇“猫”窜。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只见一个孕妇走过来,一手撑腰一手扶着肚子,看着不下于6个月身孕了。脏男生可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他贼兮兮擦一下鼻涕,眼看要手挥目送,我大喝道,“住手!”
所有人都惊住了。
“说谁呢?”爬起来的同学们面面相觑,有些当我神经病,白一眼后走掉。
孕妇吓一跳,愣在原地。
那个脏男生霍地转过头来看我,他最吃惊,但他也恢复最快。
他笑嘻嘻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而不怀好意,朝我吐一下舌头,手上原本就打算丢出去的的玻璃弹倏地朝我面门直飞过来。
我虽练习了千万次,却从没在实战中真正用过真言手印,当下只是本能的躲开。玻璃珠飞到我身后的垃圾堆上,砸到硬物,啪一下碎裂。
泥马,动真格的啊。
我有点生气,却瞥见同学们看我的异样眼神,伴以“那女的在干嘛?”“奇怪,刚刚是什么声音?”“好像垃圾堆里什么东西爆炸了?”“赶紧走吧!”之类的窃窃私语。
那脏小孩看出我的顾虑,知道我不好意思当着许多人的面和他争斗,手上动作更大了,接二连三的玻璃弹朝我飞来。
我见他年纪小小,黄黄瘦瘦,看起来有点可怜。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我还不想像上次对付跳楼姑娘那样直接拿金刚结打得他魂飞魄散,只得不停躲闪飞过来的玻璃弹。他哈哈大笑,我则像个神经病一样在同学面前凭空上蹿下跳。
好不容易撑到孕妇也离开、同学也散得七七八八,我一个箭步冲到脏男生面前,右脚使出木人桩里的踩字决,把他压在原地,左脚一撩,他刚站起来的身子往侧面倒去,我的右手毫不客气挥上他脸颊,两下借力,相当有劲儿。
嗡——
对,不是啪,是嗡一声,如同打在冰冷的流沙上,他的脸几乎变形,与我手掌心接触的那个点还开始发黑冒烟,眼瞧着像是灼烧出一个洞来。
他嗷嗷惨叫起来,捧住脸在地上打滚。
我则再次被自己吓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右手手心。已经不敢贸然伸出左手、特地换了右手才打的,怎么还会这么大威力?!
“姐姐饶命,姐姐饶命!”他一边打滚,一边求饶。
我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快给我看看,伤得怎样?”
他支支吾吾爬起来,右手还捂着脸,眼泪汪汪;我心下更加不忍,不疑有他,直接伸手去拉。离我几十公分的时候,突然把一把透明短剑朝我心口刺来。
就在短剑触碰到我胸前的一刹那,我一把攥住了剑尖。
哗,我的右手掌感觉像被穿透一般,冰凉刺骨,剧痛难当。
再不饶他!我右手既已挡住短剑的进攻,左手反过来一把拍到他心口。金刚结金光一闪,脏小孩的黄黄脸儿刚才露出的得逞后的贼笑立刻换成了愕然。他整个“人”软倒下去,不省“人”事。
我撒开右手。原来攻击我的不是短剑,是一把玻璃纤维束。
也算他机灵,这么紧要当口还来得及就地取材。
玻璃纤维粗细不等,最粗的几根,直接被我折断掉,中等粗细的那些横七竖八划破了我的右手掌,最糟糕的是数不清有多少根细若发丝的,全部扎进了掌心里,碰不得,拔不得,痛得我眼冒金星。
(11)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6 14:25:00 +0800 CST  
@马甲咿呀咿呀哟丶 279楼 2014-07-16 14:22
开头不错,用力过猛,然后会更的越来越少,越来越慢,到最后留下个坑。
哎。。不知道要不要追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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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吧,不会后悔的亲~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6 15:23:00 +0800 CST  
@yuyimq 291楼 2014-07-16 15:21
LZ写得很不错,故事很精彩,很真实,期待继续更新……我会一直关注的~~支持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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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6 15:24:00 +0800 CST  
@鼠白白 290楼 2014-07-16 15:20
嘿嘿~~~~
我是来顶楼主的~~~~写的真好 有趣 新奇 特别
加油哦~~~~~~~↖(^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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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会加油的!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6 15:24:00 +0800 CST  
@yjgdthN 288楼 2014-07-16 15:10
真构思得很好。希望能在之后的更中欣赏到对于结界和生死门和魂魄灵等间各种存在及之间转化关系的梳理。常人很多事不能看穿,只能想像中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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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努力,愿不负你所托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6 15:25:00 +0800 CST  
sorry,刚发那段是(14),中午时候再更(15)!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6 16:25:00 +0800 CST  
声明:
1、此前因为水军灌水,本帖被版主封了,影响大家阅读与互动,非常抱歉!
2、楼主对于水军由来完全不了解,非常无辜,向版主申诉后,帖子才解封,总之感谢版主理解,也感谢大家的全力支持!
3、楼主白天上班很忙,只有半夜才能够安静的写贴更贴,但所有辛苦只要能够呈现一个不间断的精彩故事给大家就都值回来了!所以希望水军以后不要再在我的帖子里灌水,不要让所有等更的读者以及楼主的辛苦都付诸东流!谢谢!

妙空如如
2014年7月16日晚

另:今晚还有一更,敬请期待!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7 00:30:00 +0800 CST  
爷爷奶奶算起来是王狗婆的同辈,从他们的角度,当然更愿意“帮”她的忙,照顾她的生意。爸爸妈妈本来不置可否,禁不住我在旁边煽风点火,这事儿很快就定了下来。我们决定后天在王狗婆家里摆酒。
爷爷奶奶见一次两次我都“听话”地响应他们的号召,自然欢喜得不行,又想出了一个幺蛾子。他们打算明天牵一头牛,十里八亲的亲自去送请帖,牛角上还要挂红绸,表示我“独占鳌头”。卧槽这回我汗滴禾下土了,这俩人加一块儿一百多岁了好吗,十里八亲一圈儿走下来该返老还童了吧?
妈妈小声责备我,“瞧你起哄,这下好了,你自己搂得住么?”
我咳嗽一声,跟爷爷撒娇,“牛角就算了,你们要喜欢,我自己身上挂红绸去送请帖好吧?”
爷爷也知道我心疼他的腿脚,当然又是欣慰又是高兴,“你一个人走也不行,你爸妈还要忙酒席的事情,这样吧,让你树华叔陪着走一圈吧。”
我点头答允。树华叔是我远房叔叔,也是树字辈。因为他家进县城必须经过我们老屋门口那条路,我印象里他和大伯还打过几次招呼一起抽过烟,所以对他的脸不陌生。总之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
开完这个家庭会议,我打算再次去东厢房探个究竟。
刚走到堂屋,远远看到那个S弯的下端,也就是先前出现红衣身影的地方,又出现了那个红衣身影。
这一次,没有瞬移,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我也看得真切,那是一个穿红衣的女人。
那股黑气,也还是隐隐地从她身上飘出来。
这一次,我不动声色。
只怕贸然一凑近,她又逃走。不知恁的,她总是这么远远的待在那里望着我,让我感觉她其实并没有恶意。我改变了去东厢房的主意,转而走向堂屋后门。经后门穿过杂物间,就能到达当年爷爷种下的那一片竹林。
竹林依旧婆娑,满地厚厚的枯叶杂枝。我顺着屋檐走向大伯当年竖起的那个木人桩,鼻子一时有点发酸。
12岁大伯去世后,我再也没有来过老屋,连他的葬礼我都没有参加,人埋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说起来,这也许是一种寡情吧。但是,在我内心,我深爱着我的这个大伯,这种情感之深,并不是逢年过节上香、或是把他的东西放在手边耳提名面能够表达的,所以,把那个咏春拳人偶送给陈婆,我并不觉得是一种亵渎。我从很小开始就会隐藏心事,天生的大概,也很会有谋略的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对于感情更是这样。旁人极难看出我到底喜欢谁,不喜欢谁。
木人桩已经在风吹日晒下变得斑驳腐朽,别说拿来练功了,看外表我就算是轻轻一拳上去,它都可能立即坍塌。
这样一走,我算是悄没声息绕到了那个红衣女鬼的右侧。她还是没有动,始终面朝我们老屋那里站着。我确定好她的位置,躲在墙边调节了一下呼吸,突然冲了出去。
她骇然转头,原本煞白的面孔变得更加惨淡。
我既然打算先发制人,就没给她留任何反抗机会。早已准备好的“兵”字诀破口而出,左手捏成拳,直接挥上她面门。为了怕她再次逃走,我脚下使出木人桩踩字诀,她仓皇后退之余,还是连连被我踩中,即便不痛,也好叫她躲不开我的拳头。
眼瞧着拳头就要呼上她眉心,她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
我哪里是真的要打她,要不然怎么不直接用手掌的金刚结打得她魂飞魄散。千钧一发之际,我收住了拳头,拳头和她眉心的距离近到能够感受到她身体那股浓浓的寒意。
半晌,她感受到我停住了动作,才重新小心翼翼睁开眼睛。说起她的眼睛,还是蛮可怕的。倒不是没有瞳孔,而是整个眼睛包括瞳孔在内血血红,分不出眼黑眼白。
我收回手,退开两步,冷冷道,“跟我来。”
她害怕又小心翼翼地问,“去哪里?”
我冷笑,“有你说话的份吗?”
她噤声。
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通常来说,鬼魂,特别是没有资格进入轮回的游魂,别说阳世了,连通常的各仙各道各僧各妖的结界都不能容忍他们存在。所以他们常常在晚上活动,因为这个时候各个结界的边界比较模糊,守门人相对来说警惕性会降低。
长得这么恐怖,还穿着红衣裳大白天晃来晃去。切。
我转身走向竹林。
她愣在原地。
我侧头看看她,举起左手拳头,“你刚刚没有感受到我手掌里有东西吗?”
她蚊子一般嗫嚅道,“有——我的脑袋像是被钻透了一样——”
我说,“等我手掌打开,你就不是脑袋被钻透,而是全部魂飞魄散了。所以,趁我现在好脾气,跟我来。”
我们一人一鬼走进竹林深处。
她似乎对老屋既有种热切,又十分忌惮,边走着,边满脸愁苦地凝望。
站定后我直接问她,“你是我大伯的什么人?”
她一愣,神色更加黯然。
过半晌,才气若游丝回答道,“树海说了,让我在这里等一个从头到脚发着金光的人。等到了这个人,我和他的缘分就真的尽了。”
我听到他提大伯的名字,心跳慢了一拍,“缘分?你们俩是什么缘分?”
女鬼愁眉苦脸地望着我,眼睛里面渐渐充盈,血泪眼见要喷薄而出。我稍微别过头,天哪,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女鬼回答得倒是言简意赅,“他救过我的命。我等了他十年。”
“说清楚,”我硬着心肠,“是救了你在生时候的命,还是救了你变成鬼以后的命?”
说不敢看,还是看了。我瞥到女鬼的脸,只见她的血泪一滴滴淌下来,落到地上,把竹叶枯枝染成红褐色。
以后谁都别跟我提湘妃竹了亲。
从女鬼口中,我得知原来故事是这样的。这女鬼在生的时候名字叫做圆圆,少女时期不懂事,结交了一批瘾君子,吸上了毒,直至患艾滋去世。但在她患艾滋后,隐居到了一个山村,把所有的钱全拿出来捐给乡邻。乡邻们起初只当她是一个寻常病人,接受她的捐款,也时不时馈赠一些乡产。可糟糕的是,很快有传言道出了她的真实身份。从此乡邻当她是瘟疫,绕着走不算,不懂事的孩子们还经常在她租住的房门口拉屎、扔鞭炮、甚至用牛粪糊住她的门。
即便如此,圆圆还是尽力做善事,甚至某天用树枝救起了一个跌倒水塘里去的小孩。
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人能够接受她的善意,甚至包括那个被救起的小孩一家。
圆圆几乎没有治疗,她的生命结束得非常快也非常干脆。她最终因败血而死,浑身到处都是出血点,尸如枯槁。
可即便如此,村里人仍然没有放过她。他们焚化了她的尸身,甚至挫骨扬灰,把她身后的每一个粉末碎片都扔进了田间地沟。可就在这之后,那个被她救起的小孩、以及所有受过她恩惠的人,不约而同发起了高烧,神智不清。人们慌了,请来了一个道士,道士二话没说,当作邪灵作祟,把圆圆的三魂七魄全部打散,这可比挫骨扬灰厉害多了,从此圆圆的鬼魂陷入不入轮回的痛苦之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做琴树海的人,回村了。
那一年,我5岁。
对,我说的,就是我们村里的一段旧闻。
人们对于农民的认知,常常是“纯朴”“善良”等字眼,实际上,人性哪有绝对的黑或白。农民也可以很邪恶、很愚昧。
走题了,说回来。
(23)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7 00:38:00 +0800 CST  
@珊瑚的脚印 297楼 2014-07-16 15:41
喜欢,加油↖(^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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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7 06:36:00 +0800 CST  
@ciciliar851 331楼 2014-07-17 08:22
妙空好早啊,辛苦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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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好早!实际我6点是被吵醒的,想说把留言回一回,刚回了一条发现是一个浩大工程,再睡又睡不着了…就这么纠结着起床…眼皮酸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7 09:20:00 +0800 CST  
@yuanbiyan168 307楼 2014-07-16 15:50
养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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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呀!一起慢慢发展不是更美妙…嘻嘻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7 09:20:00 +0800 CST  
@yuanbiyan168 307楼 2014-07-16 15:50
养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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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呀!一起慢慢发展不是更美妙…嘻嘻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7 09:21:00 +0800 CST  
@bingyuan037 308楼 2014-07-16 15:50
正看的过瘾,没了,别乱跑了,快点写吧,村头厕所可没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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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瘾得慢慢加量…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7 09:23:00 +0800 CST  
@果儿_mama 313楼 2014-07-16 16:07
好看,楼主不会弃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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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立此为证!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7 09:23:00 +0800 CST  
@O消失的地平线O 337楼 2014-07-17 09:24
楼主起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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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起了^_^
中午有更哦亲
楼主 妙空如如  发布于 2014-07-17 09:29:00 +0800 CST  

楼主:妙空如如

字数:1714590

发表时间:2014-07-03 00:26:4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8-29 11:56:56 +0800 CST

评论数:9621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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